还珠同人:继皇后也妖娆 作者:香朵儿

正文 喜宝

四九城有那么一群天子骄子,人称红带子,爷辈们大都是跟着毛进京的老干部,属于打江山的一代,亲王级别,父辈们传承祖上功绩在四九城这块土地上发光发热,到了他们这辈,一个个的即使在官场中没(mo)去,也是贝子尊荣,于是造就出了皇城特有的“红色贵族文化”,形成了自己的“圈子”。

喜宝,大名吴娴雅,出世便注定过着人上人的生活,爷爷是上将军衔,跟着毛进京的老干部,属于打江山的一代,父母叔伯不是政界要员就是军界要员,她自小见惯大场面,出入有警车护送,外出旅行坐爷爷的私人飞机,别家小孩还在玩雪球、读童话故事书,她已经开始学礼仪、读文学名著、听古典音乐世界名曲陶冶情操了,6岁坐爷爷怀里同各国元首共膳,8岁同父母参加上流社会的派对,接洽国外贵宾,10岁跟大哥去射击场练真枪射击,12岁同爷爷参加大阅兵,17岁包裹一打只身一人操着一口流利的国语奔法国学艺术去了,19岁打着寻找灵感的借口,满世界的蹦跶。

她上面有三个堂哥,两个堂姐顶着,作为最小的孩子,只要不太离谱,家人也就睁一眼闭一只眼,任她自由发展,就这样闲晃了5年,世界每个角落都留下了她的足迹,不是留照片的留,也不是喜宝到此一游的留,而是吃着喝着还打包的留,她喜欢纯天然的护肤品,便在英格兰手工化妆品作坊呆了两个月,学会了制作冷法皂和精油提炼,她喜欢喝法国的红酒,便在Chateau Mouton-Rothschild酒庄住了三个月,学会了酿制美味的葡萄酒…

边走边看,边玩边学,几年下来,倒学了不少技艺在手,学会了技艺,就想卖弄一下,把自己做的作品送给亲朋好友当礼物,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有了知名度,渐渐的有了艺术家的称号,这绝对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宝,啥时候回来的,怎么不给哥说声,哥好去接你,”

叶致斋,喜宝小堂哥的发小,大她5岁,小时候,喜宝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是大忙人,院里女孩少,她就迈着小短腿跟小堂哥屁股后面混,半大的小子最是疯闹的时候,革命家的后代也是任其发展,爬树捉鸟,下河抓鱼,这都是小儿科,人家玩的是马术,比的是射击,养的是藏獒,赛的是阿哈尔捷金马,再大一点就是玩车,哈雷、法拉利、兰博基尼、世爵、玛莎拉蒂…还有女人,以各种名义开的party,sex party,里面的女人各种类型各种口味,年龄在十六岁以上,三十岁以下,再大就是重口味了,再小就犯法了,她就在旁边看着,喝着饮料,吃着小点,从新奇到淡定,从淡定到无趣,因为不管是小堂哥还是叶致斋都不当她面玩女人,不过,有一点叶致斋比小堂哥好,就是他会给她讲解一些g知识,还有姿势。

因此,23岁的她虽然是个处,但在性.爱方面也算是老手了,理论方面,也因为如此,她发现自己对男人无感,对女人也无感,幸好无感,家里长辈多保守,接受不了拉拉这种新潮的事物。

小堂哥在她前一年就奔英国祸害红绿眼鬼子去了,而叶致斋,也在她离开后去了,一年后,在注册了间软件开发公司,核心业务分两块,一块是实体的,从事软件产品的研发、生产及销售;另一块是软体的,从事各行业信息化应用系统的建设、维护及咨询。

然后转战国内销售,短短几年的时间,公司业务已经涵盖各大机关及银行、出版、制造业、医疗等企事业单位,当然除了自身努力外,还有身为红带子的便利。

借着爷爷八十大寿的机会,这些平时分散各地的老少三代们都聚在了一起,晚上是老爷子的生辰宴会,她得空享一刻清闲,“我哥说你有媳妇了,正黏糊着呢?不让我去打搅你,”盘膝坐在沙发上,头也不回的继续看海绵宝宝。

叶致斋在她身边坐下,知道她看电视只看电影和动画片,多幼稚的动画片都能看的很起劲,勾着她的肩拽进怀里,刮了下她的鼻尖问,“多大了还看动画片,”捏着她的下巴转过她的头,“来,看哥,哥比那黄方块好看多了,”桃花眼眨巴着。

“有我好看吗?”喜宝偏头看他,粉唇含嗔带笑,娇憨中透着几许魅惑。

吴爸是军区首长,生的是粗眉大眼,膀粗腰宽,吴妈是军医,姿色中上、英气十足,生的女儿却是娇颜玉姿、姿容艳丽,别说在红带子里寻,就是整个四九城转一圈,也找不着这么好看的丫头,又是家里老小,自然是备受宠爱。

“那我看你,”叶致斋捏着她下巴的手并没放松,看似没用啥力道,却是喜宝挣不开的,她眼波流转,下一秒,双臂环上他的脖颈,“想亲我?”

“还记得吗?”叶致斋嘴角弯出个好看的弧度,笑得挺邪魅,相比于吴家,叶家男儿长的都好看,叶致斋更是集合了叶家的优点,修长俊逸的身形,高贵俊朗的气势,整个人都有着飘逸、帅气的魅力,全身上下的英俊、完美得无可挑剔,举手投足更是散发着贵族气度,这种俊帅是天生的气质。

这样的男人对女人来说是致命的毒药,是没法抵抗的春.药,只除了喜宝,没有悸动,靠得这么近,呼吸都没乱,“记得,不过你说过我出师了,”

“那就看看你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叶致斋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唇,声音低沉,有些暗哑,特人。

喜宝抬手捂住他贴上的唇,咪咪笑地说,“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还有,我已经24岁了,不是15岁的无聊少女,想玩教学游戏,去找你的小美人去,我要看电视,”手腕用力,将他的脸推离自己。

“果然,孩子大了,就不可爱了,”叶致斋叹气,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见电视里在放广告,挑眉笑着说,“海绵宝宝已经演完了,”

“我知道,广告过后,就是电影版的蜡笔小新,穿越到未来去救他的新娘,”喜宝砸吧着嘴,一脸期待。

“新娘啊,”叶致斋摩挲着自个的下巴,突然凑过去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环着她的腰倚身过去,在她耳边吹着暖气说,“宝儿,你叶妈妈最近在逼哥哥结婚,那些个庸脂俗粉哥哥看不上,你叶妈妈喜欢你,不如,你给哥哥的新娘?”

喜宝抹抹嘴,干净利落脆地说,“不要,”

“咱两从小一起长大,也算是知根知底,青梅竹马,你的吻技也是我嘴把嘴地教的,怎么说,咱两情分也算是革命友谊,结婚一起过日子总比你以后找个陌生人好吧,”

“宁愿找个陌生人过日子,也不要跟你,”语气平淡,头也不回地说。

“宝啊,你伤了哥哥的心了,”叶致斋捂着胸口做心痛状,喜宝不为所动,蜡笔小新开演了,她抱着靠枕看的津津有味,因为太过关注,所以没瞧见致斋眼底一闪而逝的伤痛和酸楚。

喜宝送给爷爷的礼物是自己亲手酿的葡萄酒,兑的香水,用紫檀木雕的龙头拐杖和檀香迷的手工艺术皂,还亲自动手做了一碗寿面、一个花蜜寿桃,凑做六样,取义六六大顺,福寿双全。

寓意好,又是自己动手做的,老爷子很开心,当晚酒兴大发,取出一瓶葡萄酒给老战友们分享,逢人便说,这是我家宝儿亲自酿的,好喝着呢?

他是今天的老寿星,又是出了名的护犊子,宾客们自然顺着他的话头把喜宝好生捧了一番,老战友的儿孙们也都出息和孝敬,但能静下心动手做礼物送给老人家的却不多,尤其喜宝还在那素有艺术殿堂的法国学艺几年,做出来的东西自是好的。

他们也只有羡慕的份,呛了几十年的老伙伴,一个个话里带酸,让老爷子的虚荣心无限膨胀,声音洪亮,笑声爽朗,整晚兴致都很happy。

席间,作为第三代的小将,喜宝、叶致斋和几个未婚的哥儿、姐儿成了叔叔伯伯们的主攻对象,红代儿女不分男女,喜宝自小就被爷爷用筷子沾着米酒喂大的,又跟小堂哥、叶致斋浪混了好些年,酒量好的一般男儿都没得比,让一帮叔叔伯伯们极其尽兴,直呼后继有人。

几轮下来,在小辈们舌生莲花的恭维和吹捧下,老两辈无产阶级革命家胸怀舒畅,一杯接一杯拦都拦不住地往肚里灌酒,可毕竟是年龄不饶人,很快就有些扛不住了,这些红小鬼势头太猛,实在是轻瞧不得。

不过革命了一辈子,怎么能在这些毛头小子面前败下阵来!于是乎,革命老前辈撤下火线,放出秘书冲锋上阵,这不叫临阵不敌,这叫战略调整,别小瞧这帮斯文白净、温和雅士的秘书们,跟着首长们少不了要参加酒会,少不了要出来挡酒,酒量自然不差,嘴上功夫更强。

三轮三轮又三轮下去,光杆子的红小鬼们只剩叶致斋和小堂哥还在死扛,其他人都趴了,喜宝上次大醉是15岁,杯子一扔,晕晕乎乎地朝小堂哥背上一趴,嘟嘟嘴,“小哥,要回家睡觉,”

小堂哥打了个酒嗝,拍拍她的小脸,指指一旁的发小,“去找致斋,小哥掩护你们,战到最后一刻,”对这个小妹,他采取的是放纵、散养的方式,一向是把孩子带出来玩到尽兴,收尾的工作交给叶致斋,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

“喜宝,过来,斋哥哥抱你回去睡觉觉,”叶致斋拍拍手,眉眼含春地诱哄道。

酒醉的喜宝是没有意识的,咕哝一声,扶着椅子叉坐到叶致斋腿上,环着他的脖颈,含糊地哼哼,“走,”

叶致斋环着她的腰,托着屁股站了起来,带着七分醉意三分清醒晃晃悠悠地上楼了。

身后,同吴妈妈一起伺候老首长们吃长寿面、寿桃的叶妈妈看着和谐二人组,慈眉善目地说,“一晃眼孩子们都这么大了,”

“是啊,我们都老喽,”吴妈妈用手帕遮着嘴笑。

“可以享享儿孙福喽,”叶妈妈眨眼,两人相似而笑。

正文 穿越

雍正八年,怡亲王殁,九年,元后那拉氏殇,雍正爷哀伤过度,身子越发不好,十一年正月,封皇四子弘历为和硕宝亲王,皇五子弘昼为和硕和亲王,并钦赐佐领那布尔嫡女乌拉那拉氏为宝亲王侧福晋。

那布尔,满洲镶黄旗,上三旗贵族,嫡女闺名娴雅,生于康熙五十七年二月初十,小宝亲王七岁,虽和元后同姓那拉,但并非同宗,不过,以他们家的条件指给皇子贵勋做个嫡福晋都是绰绰有余的,皇上这么做,一是想给宝亲王再拉上一个助力,二是因为对元后的敬重而有意维护,新皇继位,前皇后外戚会遭到忌惮,不是同宗,就不会有一家连续出两代皇后,以免外戚专权的顾忌,但是同姓,满清大姓,内里关系也是错综复杂,也算是恩宠。

圣旨下来后,佐领府喜忧参半,喜的是,嫁入皇家乃天大的福分,都知道这四皇子是隐形的太子,是雍正爷属意的下一任继位者,宝亲王府只有一位嫡福晋,女儿嫁过去就是二主子,忧的是女儿在接完圣旨第二天就得了风寒,昏昏沉沉睡了三日,还不见醒来,这可急坏了佐领大人和夫人,刚指婚就大病,这件事可大可小,往轻了说,是没福分,受不了这天大的福气,往重了说是犯冲,民间婚配,尚且要合八字,更何况是给皇子指婚,就算八字匹配,还是有些晦气,日后女儿嫁过去,怕是没的好。

待丫鬟送走大夫后,那布尔大人急急进了女儿闺阁,古人七岁不同席,就是父女也要避讳,冲冲看了一眼,便将嫡妻唤去外阁询问,“雅儿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

那拉夫人眼圈通红,面色惨淡,人也是憔悴的很,捏着丝帕愁绪难掩,“烧早就退了,只是不见醒来,大夫也不知为何,只说等等看,”说完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嘴里一直念叨着,我苦命的孩子,苦命的女儿啊…

那布尔亦跟着叹气,他共有子女六个,四男二女,嫡子三个,嫡女却只有这么一个,因为清朝从顺治时就规定,凡满族八旗人家年满十三岁至十六岁的女子,必须参加每三年一次的皇帝选秀女,选中者,留在宫里随侍皇帝成为妃嫔,或被赐给皇室子孙做福晋,所以满族八旗大家嫡女比儿子金贵,再加上,这女儿生的一副好相貌,自小就如珠似宝地娇养长大,眼看离那大贵只差一步之遥,却出了这档子事。

看着嫡女苍白无色的小脸,想起她三岁时出痘的情形,那时差点就去了,连连叹气,这孩子也是多灾多难,就这么去了倒也是福,若好了,只怕日后还有吃不完的苦,只是孩子养这么大,哪里舍得白发人送黑发人呦,哪怕有一线生机,也希望她活着,好好的活着。

这么一想,心酸楚楚的,搂过娇妻,轻声安抚,“会好的,还记得雅儿少时出痘,老神仙怎么说的?他说雅儿是大贵之相,即遇难亦能逢凶化吉!”

“老神仙?”那拉夫人一怔,猛地推开佐领大人,向门外走去,被佐领大人拉住,“怎么了,这么慌张作甚,”

“药,老神仙给的救命仙丹,”也来不及细说,便疾步离去,老神仙不过是路过的道人,路经佐领府(那时也许不是佐领府,查不到,大家就忽略吧)时正好口渴,恰逢佐领大人回府,便上前讨碗水喝,那道人白胡子拖的老长,端的是仙风道骨、神采不凡,那布尔不敢怠慢,将道人请进府内,让下人倒了茶水奉于他喝,那日正是小女出花第五天,那布尔满心担忧,却因院落被隔离,只能每半个时辰让人报告情况。

老神仙喝完茶水后,抬脚就去了小格格的院落,端是这么一看,就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葫芦,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和着另一葫芦里的水送服下去,半个时辰后随诊大夫再探脉搏,虽是微弱,却已平稳,姐儿的命算是保下了。

老神仙临走时,将一个檀木匣子给了那拉夫人,说:小格格是大贵之相,不过在此之前会应一大劫,到时候夫人把这颗冷香丸给她服下,必能逢凶化吉。

因着是老神仙给的救命仙丹,那拉夫人藏的很严,地方只有她自个知道,所以也只能由她亲自跑一趟。

一刻钟后回来,来不及歇口气,在净了手后打开手中的檀木匣子,小心地从取出一颗药丸,剥去蜂蜡,里面是一颗拇指盖大小的白色药丸,香味淡淡的,似花香,又带着一股清灵的泉香,一闻便知是好的,急忙吩咐容嬷嬷,“倒温开水来,把这药丸给姐儿服下,”

喂女儿服下药后,夫人伴着老爷去外阁等着,并唤小厮去将大夫请来,容嬷嬷带着两个丫鬟在内阁守着,容嬷嬷是小格格的乳母,对小格格的感情不比夫人浅,甚至还要厚上两分,两个丫头也是家生子,夫人信的过她们。

“老爷,今日早朝过后皇上宣您去乾清宫问话,是为了雅儿的事?”那拉夫人亲自为那布尔大人续了杯茶后,小声问道。

佐领大人点头,那拉夫人一惊,“不是封锁消息了吗?”因着保密,连太医都不敢求,找的大夫也是相熟的,女儿染病的事除了她房里近身伺候的人知道,府里其他人那都捂着呢?连嫡亲的哥嫂都不知晓,皇上又怎知晓的。

那布尔用茶盖划着杯沿,摇头蹙眉,“这种事哪能瞒的住皇上,早晚会知晓的,”

“那皇上怎么说?”是了,九龙夺嫡的胜者,粘杆处可不是作假的。

“还能怎么说,圣旨都下来了,自然是问候几句,婚礼三个月后如期举行,”没说的是,皇家要脸面,就是心里再不乐意,除非人去了,否则,这婚是结定了,只是嫁过去是怎番情况,就不得知了,不过,看皇上今日的态度,应该不会为难雅儿的,只怕四皇子府上的妻妾会为了争宠拿这事做筏子,喝下半盏茶后,说,“雅儿的嫁妆上再厚上三成,再拨几个收成好的庄子做贴几,另外随嫁的人里挑几个机灵又护主的,”

那拉夫人应允,她也是这么想的,本来就这么一个嫡女,又嫁到皇室,这嫁妆自然是厚之再厚,再者,连老神仙都说,女儿是大贵之人,这皇家大贵是指什么?富察氏是嫡,若无大过,这后位自是她的,可后位之下,还有贵妃和四妃,那宝亲王是个爱美色的,以娴雅的姿容,那拉家的家世,未必没有上位的可能。

这么一想,握紧拳头,眼里精光四射,为了女儿,为了其他三个孩子,她这个做额娘的也要博上一博。

喜宝悠悠醒来,感觉浑身酸软无力,头还隐隐作疼,宿醉的滋味不好受,床板好硬啊,硌的她难受死了,想翻个身,舒展下筋骨,等等,这不是她的房间,也不是她所熟知任何发小及死党及亲友的房间,这是哪儿啊…

“格格醒了,主子,格格醒了,”入眼的是一个着翠绿色旗装的少女,十四五岁的年龄,圆圆的脸,溜溜的眼,倒是圆润的很。

她嚷嚷完,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间传来,“采绿,快去偏厅把大夫请过来给姐儿瞧瞧,”

“是,夫人,”

“我的儿啊,你醒了,可是把额娘急坏了,”随着嘤嘤的哭声响起,喜宝见一着旗装的贵妇人在自己床边坐下,她傻眼了,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是清朝的服饰吧,是吧,再看房间的摆设,原汁原味的古色古香,她一脑门问号?这是被整蛊了?叶致斋倒是有本事,居然能找到这地,还请了戏子来配合,真是大手笔!

她不动声色地看着一帮‘戏子’演戏,‘大夫’瞧过后,说没大碍,只需静养即可,‘额娘’和‘阿玛’谢过后,见她一直没出声,便问‘大夫’怎么回事,‘大夫’摸着胡子拽了一些医学上的专业术语,简译过后是,格格大病初愈,脑子还昏昏沉沉没完全清醒过来,又因三日未进米粒,身子虚弱导致,‘额娘’听后,忙让‘丫鬟’去小厨房熬粥、熬药…

这一帮‘古人’在她眼前转悠来去,喜宝瞧着头晕,“水…”她是真渴了,昨晚爷爷大寿,她喝多了,这会,喉咙干的要死。

‘额娘’亲自喂她喝下一杯加了蜂蜜的温开水后,‘阿玛’送大夫离开,‘额娘’欢喜地跟她说了一些拽文的话,大意是感谢老天,她终于醒了,其他人跟着附和,说什么老神仙说的对,姐儿是大贵之人,大劫之后,必是富贵荣华享之不尽,个个脸上都带着苍白的喜气。

是的,苍白,这哪找来的化妆师,把好好的美人化的跟鬼似的,白惨惨的,再配上这古色古香的古房子,给人一种拍灵异片的感觉,阴森森的,怪瘆人的,喜宝生生地打了个冷颤,面上不显,心里却在叫:好你个叶致斋,为了吓我,你居然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身为红带子,又只身在外游荡了多年,她胆量自是比一般人大,气也沉得住,即使毛骨悚然地在‘丫鬟’的服侍下喝完一碗碧粳粥,也没开口说:你们是谁?这是哪儿?叫叶致斋出来!

只在心里用普通话、北京话、英语、法语、粤语、满语、蒙语把他骂了个遍,等等…蒙语、满语?她根本没学过,怎么会说的。

“再给我盛碗这粥,”这话是用满语说的,像说普通话一样流利。

“谢天谢地,佛祖保佑,福晋,格格胃口大开,看来这病是大好了,”服侍的丫鬟双手合十,眉开眼笑地说着吉祥话。

那拉夫人欣喜地在她床边坐下,拉着她的手,心肝宝贝肉疙瘩地叫了一遍,天啊,地啊,神啊,佛啊,又谢了个遍,热泪盈眶的,好不感人。

“额娘,女儿让你担心了,是女儿的不是,”喜宝不相信这话是出自她口中,且脱口的如此自然,再看这贵妇人,也是觉得有种熟悉感。

“我儿受苦了,额娘只盼你好生将养着,早日好起来,”那拉夫人用绢帕抹着眼角。

这情景太诡异了,喜宝糊了,米粥也不喝了,只想自己一个人静静,“额娘,女儿有些乏了,”

“那我儿休息吧,额娘晚点再来看你,”那拉夫人将她的手放回锦被中,帮她掖好被角,留下一个叫碧玉的大丫鬟在外阁守着,其他人都遣了下去。

房间空了,喜宝却没了睡意,扶着床架子坐了起来,这是张高约3米,长、宽均在2米以上的架子床,围栏、床柱、牙板、四足及上楣板全部雕刻有精美花纹,还有象征着福、禄、寿、喜等吉祥和幸福的各种花草及动物图案,形态逼真,惟妙惟肖。

居然还是紫檀木的,紫檀被列为最为名贵的木材,从明代一直使用到清代中前期,清中期以后,各地的紫檀木都被砍伐殆尽,紫檀幼苗又一时难以成材,不可能再用紫檀木料制作家具了,到了现代更是没人用紫檀木打造这么华丽的架子床,可这床看起来很新,不像是存了三百多年的古董。

她试着下床去找微型摄像机,告诉自己要淡定,也许叶致斋和小堂哥不知躲哪等着看她出糗、跳脚呢?他们一向以让自己炸毛为他们快乐之本,不能让他们得逞!

一下床就发现了不对劲,她的头发,头发居然垂到臀部还往下,天晓得,她的头发刚过肩,且染的是栗红色,还有,手小了,身量矮了,收拢衣服,瘦了好多,这,这不是她的身体,伪装的淡定开始龟裂,她身子一软,坐在床榻上,弄出了响声,惊动了守在外间的丫鬟。

“格格,你怎么下床了,”

“镜子,给我镜子,”

接过丫鬟递过来的铜把玻璃镜,对镜一看,大吃一惊,这张脸很熟悉,是她又不是她,她今年23岁,可这张脸却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

大脑哄的一下炸开了,她虽然不看电视剧,不看网络连载小说,但‘穿越’‘重生’这两个红的发紫的词还是听说过的,就连蜡笔小新都跟风玩‘穿越’,那么,她这是…穿越了?

正文 施恩

喜宝用了三天的时间确认了自己穿越的事实,只是怎么过来的,却肿么也想不起来,就记得自己好像喝醉了,然后…没了!

她不爱难为自己,想不起索性就不想,至于现代的自己是怎样的情形,家人是怎样的心情,既然没法得知,她也不胡思乱想瞎琢磨了,且走且看吧!不是她冷血,只是她明白一个道理,世上谁离了谁都能活下去。

就像爷爷病重时,她以为天要塌了,结果,天好好的在她头顶上,万里无云,阳光灿烂。

就像奶奶去世时,她以为自己也会跟着去(她是跟爷爷奶奶长大的,父母一年见不到几次面,跟他们不亲),结果,她活的好好的。

就像初恋男友跟别的女孩上床(16岁初恋),她以为自己会歇斯底里,结果,她很淡定地进屋把自己送给男友的自画像搬走了,一点留恋都没有。

她以为自己会和小堂哥、叶致斋混一辈子,结果,小堂哥撇下自己去英国后,她包袱一裹,去了法国,一个人溜溜哒哒混了几年。

所以,地球离了谁都照转,就算现代的她‘死’了,亲人们会悲伤、会难过、会痛苦、会伤心…但日子还是会继续下去的,也许在她‘忌日’时会一起缅怀,如同她和爷爷一起缅怀奶奶一样。

放下过去,就要面对未来,这三天虽然她在养病,但在丫鬟和嬷嬷的只字片语,和她不着痕迹的诱供中,她大致了解了自己所处的朝代和本尊的身份,现在是雍正十一年,她是佐领那布尔的嫡女那拉氏.娴雅,被指给了宝亲王弘历做侧福晋,两个月后大婚。

她虽然历史不精,但清史还是知道一些的,用小堂哥的话说,乾隆就是一彻头彻尾的“啃老族”,同样是大笔花销父辈和爷辈留下的海量财富,汉武帝好歹把钱花在了消除外患上(好歹为后世留下了个相对和平的经济建设环境),而乾隆则把绝大多数钱都花在个人上了,而且不仅是他个人,连他的亲信和身边很多官员都跟着,让他爸爸雍正用心良苦整治贪腐的成果付诸东流。

所谓的乾隆盛世无非就是康熙和雍正两朝励精图治留下的政治成果,要知道一些长效的施政其政治效果往往要在后世子孙中才能显现,而乾隆的,其效果也是长效的,那就是掏空了国库,使大清朝走向了难以挽回的衰败之路。他花销掉的钱之多,以至于他的孙子道光虽然以身作则地节省,甚至换来了史上最节俭抠门皇帝的称号,也难以挽救国库空虚这个事实。因此有人戏称,道光,道光,到他这儿钱就用光了!

乾隆这人还好大喜功,称自己是“十全老人”,意思是这辈子打了十个令他十分满意的大胜仗,其实多数就是以泱泱大国的实力去打人家的几个部落或叛乱的乌合之众而已,当然了,某些胜仗的历史意义还是很大的,不过以双方的实力悬殊要打败仗也挺难的。如果稍微强一点的,他就打不过了,比如对缅甸和安南,他就打了大败仗,人员和辎重损失极其惨重,最后人家打得烦了,想想还是给你大清朝进贡点东西、拍拍你的马屁、息事宁人得了,就这样,他仍然很厚颜无耻地把这两次战役列到他的十全武功里!

若非他闭关锁国,大清国的灭亡也轮不到慈禧才承担,什么美女祸国,都是因为男人无能!

他最大‘成就’应该在艺术上,就拿写诗来说吧,别人写诗是有感而发,他写诗是当日记写,每天写个三、四首,一生创作诗歌43000首,数量上直追整个唐朝留下的50000首唐诗,可以如此之巨的数量,其中竟拿不出几首上得了台面的,最后竟然连个“诗人”的名号都没捞到。再说其文物鉴赏,其实要说到文物鉴赏,历史上的皇帝们多少都有一定的眼光,毕竟接触到的真品多嘛。可这乾隆就不同,在这方面对自己尤为自信,很多经他手的文物都被他‘喀’的一声,盖上他的大红戳,其对文物整体美感的破坏程度和现在许多人喜欢在文物上刻的“某某到此一游”类同。最可笑的是,《富春山居图》的仿品,乾隆居然钤上章说这是真的,而真的呢,乾隆却一口咬定是假的,别人给他指出,他还打死不承认,典型的死要面子不要脸!

不过被他盖上大红戳的仿品《富春山居图》也值钱,因为就算是仿品,也是乾隆年间的仿品,就是皇上穿过的臭袜子,到了现代,也是文物、也值钱!

说起他在文化上的“功绩”,更是令人吐血。其为后世所“称道”的《四库全书》工程,名为文化盛事,实为文化浩劫;名为“编书”,实为“毁书”。打着修书的名号,其实是为了禁毁对清朝统治不利的言论和书籍,据统计,《四库全书》修编工程中所焚毁的书籍竟达70多万部,和所收录的书籍的数字相当!

综上所述,言而总之,总而言之,乾隆虽然有点文化、有点小聪明,可也多数都是其长辈教育的功劳,其本身的平庸是这么点文化和小聪明难以掩盖的。老百姓对乾隆的喜闻乐道,无非就是因为他的“风流倜傥”(废话!那么多钱花下去,想不“风流倜傥”都难)。

其实他最为世人乐道的是他的风流韵事,正史上的皇后富察氏,皇贵妃高氏、令妃魏氏、容妃和卓氏、野史上,就更不用说了,贵如小舅子的老婆瓜尔佳氏,贱若秦淮河的莺莺燕燕,中间还有六下江南州府送的江南才女、扬州瘦马…数不胜数,她倒好,这么多人不穿,倒穿成了那下场最惨的废后那拉氏,真是悲催。

若是一般的穿越,她还能感慨唏嘘一番,可这摸样根本就是自己的嘛,爷爷是无神论者,奶奶却是信佛的,这前世今生之说,她以前是不信的,现在却是信了。

难道是因为她这世过的太惨,所以老天让她重生回来改变命格?好吧,她玄幻了一把!

只是怎么改变?据婚!除非她不想活了,若有幸穿回去也就罢了,若回不去,她就是孤魂野鬼了,对于冥界,她一无所知,所以,还是先当好人先,聂小倩是美,只是她对黑山老妖无感,对呆子书生更无感。

暴病,她差点都嗝屁了,可结果呢?依旧改不了生是皇家人,死是皇家魂的命运,生染恶疾,或许能被退婚,但这是大清,皇权至上男尊女卑的朝代,被皇家退婚,别家谁敢娶?终身不嫁,在现代还能混个单身贵族逍遥一世,在这儿,除非削发为尼,青灯古佛一生,否则即使不被唾沫星子淹死,也会连累父母兄弟族里亲人的。

当然,她才来几日,对于现在的家人还没到为家族而战为利益而生的地步,也不怕带累他们,只是那样,苦的还是自己,她从来都不是委屈自个的人,吃喝玩乐不是最好,也要顶好,看人脸色过活,憋憋屈屈地过一辈子,她是不干的。

所以,她要尽快适应古代的生活,并准备待嫁,只是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苦恼的。

“格格,早膳送过来了,现在要用吗?”着粉色旗装画着桃面妆的丫鬟进来问道。

“哦,好的,”喜宝懒洋洋地说,丫鬟走过来,扶着她向外间走去,圆桌旁,一中年妇女正和一穿蓝色旗装的丫鬟正将两碟小菜,四碟小炒,一盘小馒头和一碗碧粳粥从食盒中拿出,小心地摆在圆桌上。

粉衣丫鬟叫梅香,跟她一般大,今年十六,蓝衣丫鬟叫清荷,小她一岁,今年十五,都是她的贴身丫鬟,前者稳重,是打理内务好手,后者活泼,为她解闷,助她了解了不少想知道的内情,中年妇女姓容,是她的奶娘,唤容嬷嬷,三人都是家生子,对她是忠心的,尤其容嬷嬷,自小自个就是她带大的,感情深着呢!

“嬷嬷,你们吃过了吗?没吃的话就将菜分出两份,一份你们拿去吃,”喜宝只扫了一眼饭菜的卖相,就没了胃口。

清朝,主子赏赐下人饭菜是常有的事,只是多数时候都是自己吃过之后再赏,像她这般,还是鲜少,第一次时,重规矩的容嬷嬷说:姑娘,这不合规矩。

喜宝没听,只让人照她的方法分了菜,她不是圣母,也没有众生平等的观念,人分三六九等,不仅在古代,现代也一样,人,从古自今都没有绝对平等的时候,公司里,主管对经理唯唯诺诺,对员工耀武扬威,经理对总裁奉承巴结,对手下苛责谩骂,特权,从来都存在的,穷二代敌不过富二代,富二代压不过官二代,人权?从来都是说说而已。古代,当权者看不惯你,一句话可以把你了解,现代,不过换了种方法折磨而已,有时候生不如死比一刀解决还来得残忍,当然,悄无声息地让你消息,也不是办不到。

所以,她不会跟这些人讲‘自由、平等,我们都是妈生爹养,你们不用对我说奴婢、奴才’的废话,别看她现在被人当主子伺候,过不了多久,她会在别人面前称主子、奴才,这是规则,自然规则,社会规则,无论在哪个年代都要遵守规则。

她这么做,纯粹是因为将吃过的菜赏给别人吃不是恩典而是侮辱,损人不利己的事她不干,再说,听额娘的意思,等她家人后,这些人都是要随嫁的,一入皇宫深似海,也许最后陪伴她一生的就是这些所谓的‘奴才’,那么为了让她们能长长久久的追随并效忠自己,施恩和收买人心是必要的。

枪杆子出,但人心难测,收服人心永远比压迫人身来的有用!

“是,”清荷乐颠颠地去小厨房拿碗碟,梅香和容嬷嬷也没有阻止,看吧,没有谁是真的愿意吃别人的口水。

分菜时,喜宝将三分之二分给她们,容嬷嬷急了,“小主子,奴婢们还有自己个的份例,您大病初愈,该多吃一些才是,”

“嬷嬷说的对,格格,昨个您吃的就少,今个再不多吃些,哪有力气学规矩啊,”两丫鬟也劝道。

喜宝摆摆手,“我这两日不想沾荤腥,嫌腻,”

她是真的吃不下去,看《红楼梦》时,被里面精细、考究的吃食震撼了,自己闲来无事按照书中的方法也学着做了几道,不过工序太过繁琐,有的食材收集起来不容易,兴致勃勃试做了一遍,便放手了,而且做出来的味道总觉得不若书中写的那么好吃,茄鲞就是其一,想说曹雪芹是清朝正白旗包衣出身,他阿玛可是镶黄旗贵族,怎么说在吃食上也不能比老曹差了去,待了几日后发现,根本不是的,佐领府甚至连高汤都没有,烧菜也都是用猪油,烧出来的菜油腻还没鲜味。

馒头不够白,口感不够软,碧梗粥倒是好的,这米是康熙命人种植的,产量少的可怜,御供的米,旁人有钱也买不到,这米还是雍正亲赐的,也就她生病了,才命小厨房特意熬的,其他人只能闻闻味,可见多稀罕!

也是,满清官员一年俸禄才多少,拿他阿玛来说,一年俸禄才700两,没有军功和赏赐的话,他那点俸禄也够养活他自个的,武官没有文官赏赐多,汉官还能做点生意,捞点外财,满人是不许做生意的,只能靠祖辈传下来的庄子和赏赐过活,收成不好,没赏赐时,还要搭上媳妇的嫁妆,这大约也是八旗子弟不敢宠妾灭妻的原因,真撂了挑子,这一大家子,你就自个操持去吧,烦不死你,也要穷死你。

《红楼梦》里一道烧茄子(茄鲞)就要用掉十几只鸡,旁的就不说了,要都像贾府那样吃法,佐领府早被吃穷了,难怪,曹家在雍正初年就被抄了,那样的吃法,王公大臣都消费不起,更何况一包衣奴才,这明摆着贪污受贿嘛,碧梗粥更是想吃就吃,不抄你家对得起喝白米粥的上三旗贵族,对得起住草堂的纪晓岚,对得起四菜一汤有抄家皇帝之称的雍正爷嘛?

看看吧,一满清贵族还不如一包衣奴才会吃,可见皇权压制下的社会是多么的不和谐。

挟了一筷子林妹妹最爱吃的南方大头菜,香油放多了,香是香,失了大头菜的清淡感,暇油黄瓜味道不错,只是这两样都该搭白粥吃的,配上这碧梗粥,有些不伦不类。

四样小菜是炒虾仁儿、茄干儿晒卤肉、酱羊肉和氽三样儿,太油腻,她每样菜吃了两口,便放下筷子,只喝粥,想到一会还要学规矩,让梅香装了碗白米粥,就着暇油黄瓜吃了两碗,这儿一天只有两顿正餐,饿了吃点心,她爱吃甜食,但不爱吃干巴巴会掉渣的饼干,也不爱吃糕,像什么绿豆糕、翠玉豆糕、栗子糕 、双色豆糕、豆沙卷啥的,都不爱吃,她只喜欢吃水果、花朵做出来的既好看又好吃的软糕点,还有布丁和冷饮。

见她吃了三碗粥,容嬷嬷很高兴,说了好些发自内心的吉祥话,那拉夫人来时,还把这消息上报给她知道,那拉夫人听后,也是高兴的很,拉着喜宝心肝宝贝儿地叫了一遍,喜宝在心里翻着白眼,腹诽道:三碗粥一泡尿的事,用得着感谢天感谢地感谢皇上恩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