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饱了,爷你慢吃,”筷子一放,撒丫子溜了。

弘历真是哭笑不得,他这是娶的媳妇,还是女儿啊,够任性的,想来,她吃的也差不多了,便没去找,自己兀自吃了起来。

吃的差不多时,人进来了,手里端着两个白瓷碗儿,“葡萄酒泡果子可以吃了,这是你做的,”将一碗搁在他跟前,坐在他旁边,“快尝尝看,”

这吃货,才放下碗多会儿,不过,还是舀了一勺放嘴里,嗯,挺好吃的!

“我尝尝你做的,”凑嘴过来让人喂,喜宝舀了一口喂进他嘴里,他卷着舌头细细品着。

喜宝捏着调羹搅着碗里的水果,看向他,“爷,谁的更好吃些?”粉颊、红唇,含笑的眼眸弯如新月,闪着晶亮的光彩,像孩童一样清纯、明亮,却透着一股挣不开的蛊惑,不知不觉中勾走人的神魂。

弘历愣怔着,他的定力还不足以抗拒她的魅力。

喜宝舀了一块草莓放进嘴里,含着调羹,轻轻地叫了声,“爷,”

“嗯?”弘历回神,也不知是喝酒上脸,还是被他看臊了,丫头脸颊艳粉粉的,唇瓣也是水光红润的,光瞧着就很诱人,眼神直勾勾的,里面是幽深的毫不掩饰的情.欲和痴迷。

喜宝放下勺子,冲门外叫道,“清荷,清荷…”

弘历咬牙,这坏丫头,明明是她勾的自个情难自禁。

“主子,怎么了,”清荷疾步进来。

喜宝指指面前的红酒泡水果,“找个瓷罐儿装上一些送去圆明园,福晋和几位格格那也送去一些,”

“你倒是会做人情,”弘历哼哼,“还说专门给爷做的,”

“爷真小气,这么多,你又吃不完,”

“今个吃不完,还有明个呢?”

“明个要吃,再做就是,”

弘历不说话了,抬手将她面前的瓷碗夺了过来,吃了两口,对清荷说,“圆明园那装大瓷盆里的,大海碗里的送去给福晋,由她分赐给其他人,”

“是,”清荷虽是不解,却也没问。

喜宝倒是猜到一些,他不愿委屈自己的胃,又不想自己的辛苦白白浪费,便想让别人替他买单,当然了,人大爷心里肯定不会觉得内疚的,堂堂皇子亲手做的,就是臭…豆腐,赏给你们,你们也得感激淋涕地收了。

“这个不许教给别人做,”

“啊…”

“啊什么,”弘历伸手过来掐她的脸,“不许教别人做这个听见没,尤其是弘昼,给多少银子都不许教,听见没?”

喜宝吃疼,撅嘴,委屈地说,“听见了,”

弘历满意了。

小别胜新婚,再加上酒精作祟,为了一雪书房里的耻辱,晚上闹的有些凶,浴桶里、软榻上、梳妆台前都做了一遍,被抱上床后,喜宝浑身发软的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弘历却还不尽兴,将她以莲花坐姿的姿势搂在怀中,“宝儿,在额娘那,有没有想我,”

点头都不行,非要说出来,“想,”潮红着脸,连身子也绯红绯红的,承欢后的娇态和媚态又勾起了弘历的兴致,男人骨子里都带着些受虐和虐人因子的,重重地吻上她的唇,大力的咬吮着,恨不得吃了她,身下也冲的很猛,就想狠狠,狠狠地要她。

一连几日弘历都歇在喜宝这,他比他老子出手阔绰,这会儿稀罕喜宝,那赏赐便跟流水般搬进她的院子,富察氏私下比对过了,这些赏赐比之高氏可是贵重多了,连他最喜欢的几尊玉雕、珊瑚石、字画、笔砚也都赏给了她,这可是连给旁人看都很小心翼翼的珍玩呢?就是她也没有的,还有火铳、怀表、望远镜,那可是连弘昼要都没舍得给的西洋玩意儿,富察氏心提了起来,可她这福晋不是当假的,这斗法的事还是交给别人来,她从旁看着就是。

放任章佳.柔儿去勾引弘历,章佳.柔儿倒是成功了,可弘历吃干抹净提上裤子后,把她配给了一六品官员当添房,那官员还是个京官儿。

婚前失节,就是再美的女人也只有被冷落的份。

又挑着章嬷嬷去打压、报复喜宝,结果一纸恩典,被弘历送出宫养老了,当然赏赐丰厚,够她滋滋润润地颐养千年了。

纵观满院的女人,能跟喜宝抗衡的也就高氏了,于是在高氏抄经满一个月后,不等弘历吩咐,就主动去熹贵妃那,把人接了回来。

高氏本来就盈盈弱弱风吹就倒的身子,在被软逼着在小佛堂里抄了一个月的佛经,吃了一个月的素,越发羸弱了,小脸苍白的,都见菜色了,若非有人搀和着,只怕连站都站不稳。

弘历本来挺喜欢她这款的,让他有保护欲,可现在看着,的确是病病怏怏的,不甚寡淡,念她侍疾有功,陪了她两晚,纯睡觉,这样柔弱又委屈的身子,他还真提不起兴致,正好也缓缓前几日在喜宝那的劳累,夜夜笙歌的,就是铁人也要休息的。

他是皇子,未来还会是皇上,即便对喜宝再上心,也不可能因为她而放弃其他女人,陪完高氏后便开始临幸其他女人,初一、十五固定是福晋的日子,然后一个月有半个月都歇在喜宝这儿,剩下的就瓜尔佳氏、高氏、金氏、苏氏那轮轮,完颜氏那儿,一个月也能轮到两回,许是被熹贵妃关老实了,高氏竟从未从瓜尔佳氏、完颜氏手中抢过人,金氏、苏氏明面上跟她是一伙的,所以,她多数时候都是从喜宝手中抢人,成功了两次,之后再没得宠过。

甚至,有几次,弘历明明说好了在她这儿歇息的,却因为临时有公务处理,又走了,后来,就在书房歇息了。

以前她是弘历最看重的人,可现在,她侍寝的次数竟连新来的瓜尔佳氏都不如,她倒是想跟喜宝斗斗,可怎么斗?拿什么斗?用才气吸引弘历,弘历忙得要死,哪有功夫陪她吟诗作对,拿娇弱的身子博他的关注,明显,弘历现在喜欢健康、娇憨的女人,那些争宠的招数耍了几年,任谁都看腻了。

一句话,男人心里没有你,就是做的再好,也是白搭。

值得庆幸的是,弘历还没厌倦她,至少她比福晋侍寝的次数要高。

得意了这些年,也不是吃干饭的,慢慢地平复下来,她现在没有孩子,要想在宫里立足,只能巴着弘历,既然弘历现在喜欢喜宝,她做不到爱屋及乌,但也不能跟她作对,只安心调养自己身子,她看准喜宝性子直,脾气冲,这样的人很容易恃宠而骄的,她等着她被高高捧起,又重重摔落的一日。

到时便是她重新获得盛宠的一日。

弘历夏天播种,秋天发芽,雍正十一年十二月,瓜尔佳氏和完颜氏同时被查出怀有两个月的身孕,弘历大喜,当即给二人提了位分,两人都成了格格,熹贵妃大喜,赏赐不断,并放话说,两人谁先为王爷生下小阿哥,谁就是庶福晋。

雍正十二年三月,金氏被查出怀有两个月身孕,五月,苏氏晕倒,被查出怀有一个月身孕,熹贵妃大喜,重重有赏,且说,两人谁为王爷诞下小阿哥,谁就被升为侧福晋。

有诱惑就会有风险。

雍正十二年,整个东二所就在紧张的养胎中度过。

五月,完颜氏早产生下一个小格格,未出月便夭折了。

八月,瓜尔佳氏足月生出一个小格格,很健康,记在高侧福晋名下,由高侧福晋养,宫里规矩,格格、侍妾是没有抚养孩子的权力。

十月,金氏生下三阿哥,她被封为侧福晋,孩子被记在福晋名下,由福晋养,宫里规矩,亲娘不能养自个孩子。

雍正十三年一月五号,苏氏生下四阿哥,她被封为侧福晋,孩子由喜宝养!

真是几家欢喜几家忧,历史因喜宝这个蝴蝶而改变。

虽然喜宝不愿给别人养孩子,但宫里的生活的确很无聊,所以倒也没有拒绝,其实这事她还真拒绝不了,这在皇家可是恩典,她没那么不识抬举,而且这也是皇家权衡势力的把戏。

你看,瓜尔佳氏明明是福晋的人,可孩子确被抱去给高氏养,金氏明面上跟高氏一伙,孩子却由福晋养,这苏氏也是同理。

喜宝没见过新生的宝宝,以为小孩子都是粉粉嫩嫩的,而且苏氏长的比较健康圆润,性子也较为爽气,相比于金氏,还是挺得她眼缘的,再加上弘历长的也不差,心以为这生下来的孩子至少也是个漂亮的。

所以,还是有些期待的,跟弘历一块守在产房外,溜溜地等了一个时辰,嗯,苏氏从昨晚就痛了,生了一晚加一上午,本来弘历的意思是等孩子生出来直接让奶妈抱过来给她,可喜宝觉得这也太残忍,夺了人的孩子,至少也得看看人妈吧。

于是死磨硬缠地把弘历给叫了过来,陪着她一起待产——等待别人生产。

产房是不洁之地,所以孩子一生出来,弘历便让容嬷嬷和奶嬷嬷抱着回喜宝的院子了,留福晋处理之后的事宜。

孩子不能见风,进了暖阁,嬷嬷才给看,只一眼,喜宝就把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弘历有些紧张,他还记得她跪在自己跟前说不愿养别人孩子的情景。

“丑了点,”微皱着眉头,瞅着他,那意味儿嫌弃得很。

弘历一愣,嘴角抽抽,他还真没想到她会这么一说,高氏为了抚养三阿哥可是跟他求了好久,抱上孩子那天,喜的都哭了。

她倒好,不感激涕零也就罢了,还嫌弃上了。

一旁的容嬷嬷一颗老心揪了起来,哎呦喂,我的小主子啊,你是嫌爷太宠你了是不,什么话都敢往外突突,忙说,“小孩子刚生下来都是这样的,养几日长开了就好看了,”

“是么?”喜宝怀疑,这皱巴巴的跟个小猴子似的,也难怪遗传学上说人是由猴子变成的,她宁愿相信,人是由女娲用泥土捏造出来的。

不过这直白的嫌弃样儿,让弘历瞅着挺乐,要不是有人在,真想抱过来,揉上一番!

“主子,要不要抱抱小阿哥啊,”容嬷嬷想帮喜宝挽回点形象,抱着孩子往喜宝怀里塞。

“是啊,你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孩子,抱抱,也当练练手,”弘历鼓励。

喜宝小心翼翼地接过来孩子,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脸微微地潮红,看得出来,她很紧张,小猴子软软的,虽然脸皱巴巴的,毛也多,但皮肤很白,小拳头紧握着,细细看去,倒也没那么丑了。

嫁作人妇已有两年的她五官张开了,整个人好似成熟的水蜜桃般,散发着成熟的甜香气,人也越发的明艳动人,一低头的温柔,让弘历看愣了,胸膛里有一处软软的,暖暖的,这两年相处下来,他渐渐地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无论是富察氏、高氏还是其他人,他对她们的宠爱,都是建立在她们身后的权力上,只喜宝,喜欢的只是她这个人,越接近越喜欢,越喜欢越想靠近。

突然明白了古人所说的那句话:倾尽所有,也要得到她!

他是幸运的,因为从一开始,她就是他的!

“哇”地一声小阿哥不知为何,大哭出声,喜宝顿时慌了手脚,“他哭了,”望着弘历一脸迷惘和求助,语腔里也带着哭意,好似她也要哭了。

弘历走上前,双手圈住了她和孩子,额头相抵,“别慌,他大概是饿了,抱去让嬷嬷喂喂,”

“哦,”将孩子交给奶母。

待暖阁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后,喜宝窝在弘历怀中,“爷,是不是女人生孩子都是这般痛,”

弘历看着丫头那心有余悸的小脸,这也是他不愿她去的原因,怕她心里有阴影,以后不敢生孩子!

前面的都被她错开了,这个,她主动要求的,说啥也要去,他闹不过她,这才带去的。

想想,还是说了个善意的谎言,“其实没这么痛,金氏、瓜尔佳氏包括福晋生时,都很顺利,一会就生出来了,苏格格平素就怕疼,所以才叫的这么凄惨的,”

“我也怕疼的,”喜宝嘟囔着,小脸都快皱成一团了。

“不怕,待你生孩子时,爷就陪在你身边,给你鼓劲,好不好?”

“真的?一直都会陪着我,直到生完孩子?”

“嗯,一直都会陪着你,”蹭着她的小嘴,加深亲吻,真期待她和他的孩子,一定很漂亮,非常漂亮!

第 41 章

雍正十三年是个殇年,三月和亲王侧福晋崔佳氏小产,同月,侧福晋章佳氏被和亲王苛责,罚俸半年,关禁闭三个月,四月四格格身染风寒,富察氏大怒,将其身边的丫鬟嬷嬷发作了一通,同院的格格完颜氏受牵连,被罚俸三月,罚抄《女戒》《女则》三百遍。

八月雍正在圆明园召请道士进宫,弘历也在言语间几次向喜宝问及那海上道人的事,喜宝心下了然,并不惊慌,只将先前讲的情况又串起来复述一遍,还将剩下的几粒冷香丸都给了他,弘历拿去后,只说让她这段时间乖一些,便忙去了。

农历八月二十三日,雍正帝,崩,诏庄亲王允禄、果亲王允礼,大学士鄂尔泰、张庭玉,领侍卫内大臣丰盛额、讷亲,内大臣户部侍郎海望入内受命,传位皇四子宝亲王弘历。九月初三日,弘历即位于太和殿,颁登基诏书,大赦天下,以明年为乾隆元年。

二十四日,诏立福晋富察氏为皇后。诏封皇子侧福晋高氏为贵妃,诏封皇子侧福晋乌拉那拉氏为贵妃;诏封侧福晋苏氏为纯嫔,诏封侧福晋金氏为嘉嫔,诏封格格瓜尔佳氏为哲嫔;诏封格格瓜尔佳氏为仪嫔;赐封珂里叶特氏为海常在;赐封陈氏为陈常在。

同月,驱逐宫内僧人及炼丹道士。十月,命治曾静、张熙罪,将大义觉迷录永行收回。复允祀、允瑭宗籍,收入玉牒。十二月斩曾静、张熙于市。同月,皇太后钮祜禄氏徽号为崇庆皇太后,住慈宁宫。

这日,喜宝一早醒来,就见清荷神清气爽的,一副大出恶气地爽快感,一旁梅香倒是没她表现的这般明显,不过,也是一脸喜色。

“今个是拿月俸的日子?”起身,让梅香帮她穿衣,来了这么久,也习惯了被人伺候了。

“主子忘了?月俸前个才放的,”

“那是捡到银子,挖到宝藏了?”

“主子为何这般问,”清荷在铜盆里兑好温水,滴入玫瑰精油,撒上玫瑰花瓣,吸了吸,香,真香,又将玫瑰羊奶皂拿了出来,看着脸盆中自己的倒影,用了主子给的香皂子,皮肤红润细嫩多了,身量也长开了,出宫采买东西时,比一些大家闺秀还来的有姿颜。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们今个的面色都不错,喜气洋洋的,有什么开心的事说来让我也跟着开心开心,”

清荷嘴咧的更大了,“主子,你猜?”

喜宝定定地看着她好一会,把清荷都看毛了,捂着脸,小声问,“主子,你看我作甚,

“你猜?”喜宝以同样的口气问她道。

“主子…”清荷跺脚,又被耍了。

梅香抿嘴笑,一边伺候喜宝梳洗,一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大意是昨个弘历去了高氏那?后来被完颜氏给半道劫去了。

“完颜氏怎么了?”喜宝坐在梳妆台前,随口问道,应该不是生病,弘历可不是那种谁病都去看的人,而且还留在了那儿。

清荷抢白道,“听说爷是被她的曲子引去的,听小顺子公公说,虽然那曲子他听不懂,但爷当时都听痴了,想来那曲子是好的,完颜氏跟前伺候的丫鬟叫春桃,据她说,完颜氏是个才女,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还说,昨晚爷说那曲子乃…仙乐,说是只有天上有,咱凡人都听不到,”

主子脾气耿直,先时,其他院里的丫鬟婆子都暗地里策反她们,说跟着这样的主子容易受牵连,今个说福晋贤惠大度,明个高侧福晋心善,有容人之量,明个说苏格格脾气好,后个说金格格性子柔,再不就是瓜尔佳氏对下人好。

结果呢?两年下来,那些人被贬的贬,罚的罚,这才知道,这些个主子里,对下人最好的还是她们这个心眼直,脾气冲、不爱说甜话的主子,一日三餐,餐餐有肉,一年四季,季季有新衣,吃的好,穿的好,赏赐多,也不像别的主子那般,生怕丫鬟扮相美抢了她们的风头,处处打压,时时敲打,她们这儿,只要大原则上不错,其他的都是重重抬起,轻轻放下。

也因为这样,院里的丫鬟婆子反而都自觉地约束自己,还有,主子是个护短的人,甭管谁的错,先护了再说。

爷因为这,还说了她好几回,怕她放任下面人,以后管不住,私下里给她定了个规矩,说屋里人松点就松点,外面的,一定要都按规矩来严办,以下犯上者,丫鬟杖责五十,嬷嬷杖责三十,背主二心的,贬去辛者库,永不复用…

得罪了一些人,却也得到好些人的真心拥护,同时也让人不敢轻瞧了去,就连那高氏也只敢在暗地里让自己人中伤主子。

那些个说主子是爷竖起来给高氏做挡箭牌的人都是瞎了狗眼,有这么美的挡箭牌?真该让她们瞧瞧私下里爷是怎么待主子的。

活该被人半路劫胡,哼…

虽说那完颜氏也不是啥好人,但念在她女儿早夭的份上,不跟她计较,反正也是个不得宠的。

仙乐?喜宝挑眉,“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吧,”

“是是是,就是这话,主子您真厉害,要奴婢说,什么才女,那高氏还是才女呢?被爷宠了几年,结果不还是被您给比了下去,那完颜氏的样貌比高氏可是不如的,跟您比,更是差了一大截,”清荷这话说的硬气,一点都不带谄媚。

喜宝点点自己的脸颊,“清荷,民间有一句俗话是这么说的,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颜换旧颜,我于高氏是新颜,这个完颜氏于我是新颜,”弘历的宠爱让她们心都宽了,这可不是好事!该紧紧了。

“奴婢还真不信,那完颜氏能比过您去,”

对于自己的主子,清荷是自信满满的,放眼整个皇宫,就没有比她更美的人,这两年娇养下,越发美的如梦如幻,都多久了,还能把爷看的痴痴迷迷的。

她是没见过仙女,就觉得即便这世上真有仙子,那容貌大体也就这样了!

喜宝笑着,拿起樱桃色的唇膏,用食指捻了一些涂抹在唇上,看着铜镜中的倩影,挑挑眼尾,还真是个美人儿!

随手拿了个玉簪子丢给她,“就你嘴甜,赏了,”身后梅香正在给她梳髻,嘴角勾着浅淡的笑,并没有吃味或者妒忌的意思。

丢了这么大的面子,喜宝还以为高氏会告假不来呢?结果,高氏不仅来了,还来的挺早的,一来到就拉着完颜氏的手,说:“妹妹,昨日小格格有些溢奶,多亏有你照顾爷,不然姐姐这身子还真是吃不消,”

完颜氏有些脸红,呐呐地说,“姐姐,昨日院里梨花落,妹妹一时触景生情,吟歌一曲舒缓情绪,没想到爷会去,”

“听闻妹妹的曲子乃是人间仙曲,不知我等是否有这个荣幸听听这人间仙曲,”瓜尔佳氏脆生生地问。

“姐姐说笑了,哪里是什么人间仙曲,不过是随口吟唱罢了,”完颜氏颔首,掩下眼中的得意。

她内里的芯子叫周瑶,是一家文化周刊的小编辑,混迹在各大网站寻找可以供他们周刊约稿的写手,看的小说没有一千部也有八百部,觉得那些作者参差不齐的,还没她写的好呢?

她上大学那会,是学中文的,勉强算个系花级别的美人,家里是做生意的,小富有余大富不足,这有才有貌又有点财的美人都是不缺男人追捧的,被众星捧月地呵护着,难免就有些傲气,因为长的漂亮,还参加过《红楼梦》选秀,结果长的比她长的美、后台比她硬的大有人在,她被Pk下来了,却觉得那些被选中的人都被潜规则了,她没选中,是因为她不屑与之为伍。

业余时也会写上一写,中文系毕业的,文笔自是不必说,出过几个短篇,有了些知名度,于是开连载,写长篇,人气挺高的。

经人介绍,认识了个富二代,文人都是有些小资情调的,尤其是文化界的女人,那日下小雨,非要跟男友雨中散步玩儿浪漫,结果小雨变大雨,一个大雷下来,她被劈到了清朝。

醒来时得知是雍正年间,而且还是新进的秀女,懊的要死,想着要是劈到九龙夺嫡时,还能过一把调戏众位阿哥的瘾,裕妃生辰时,喜宝送给裕妃的寿礼是一盒玫瑰味的手工皂和一只眼线笔,她便怀疑喜宝也是穿的,当时,她才来古代几日,对古代还没有归属感,见到同为穿越者的喜宝还是很激动,便有心试探,古人聚会,喜做诗,跟现代人聚会爱高歌一曲一个理。

她剽窃了一首林妹妹的《咏菊》想引起喜宝的注意,结果,喜宝没反应,她的才情倒被熹贵妃看上了,当赐婚的口谕下来后,她就懵了,以她的美貌、才情和家世,不该只是一小小的侍妾才对,后来想想,弘历是内定的皇位继位人,熹贵妃这是受了皇上的意要给弘历添势呢?

可还是惆怅了许久,还珠同人看了不知多少部,弘历脑残龙的形象深入她心,配给脑残龙,已经让她觉得很委屈了,结果还是一侍妾。

后来想开了,嫁给弘历也好,怎么说人家也是一皇子,未来的皇上,再说,她是知道历史的,富察氏、高氏都是短命的,这疑似穿越者的那拉氏也是个没用的,才来多久啊,就中招了,搞的差点没了生育能力不说,还被发配到去当高级护理,看小说多年的经验告诉她,太高调的穿越女也是炮灰命,珍爱生命,远离高调,便打消了相认的念头,至于以后的令仙子么,一包衣奴才,不足畏惧,她看了这么多同人小说,对于脑残龙的品味还是有把握的,一定能打败这些古女的。

不过,在此之前,她要低调,看小说多年的经验告诉她,只有低调的女主才能成为最后的赢家。

这两年喜宝的得宠她看在眼中,喜宝的高调她也看在眼中,先时有些小纳闷,久了,便想通了,不管是本尊,还是穿越者,她的性格都是不讨喜的,那种性子,不会被喜欢扬州瘦马的弘历所喜的,之所以这般受宠,大概是因为她长的好,这侧福晋不愧为满蒙第一美人,那种美丽是惊艳的,原汁原味的,放在现代参加选美,必是第一名。

男人好色的,脑残龙也不例外。

可,以色侍人,是最不靠谱,低调地做个本分的侍妾,低调地学习高氏的勾人技巧,不管是正史还是野史,高氏都是弘历的最爱,但现在高氏还没死,死人难以超越,高氏还没死,她便有机会超越。

直到她的小格格去了,三阿哥、四阿哥提前来到这个世上,喜宝成为贵妃,她发现历史已经改变,不知道是她煽动的翅膀,还是喜宝。

历史已经改变,若喜宝是穿越的,并且成功被弘历恋上,那么她算什么?所以,她得做点什么,不能做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