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大概就是家里一切都好,隽哥儿长胖了那么一点,画姐儿每天被苏五姑打扮成红太阳的样子,顺便告诉他她十分喜欢天上的月亮,若是能拥有此生无憾。

这封信苏重的手上已经是半个月后,苏重看着信上大半篇幅都是明珠绘声绘色的描绘她对月亮的渴望,不禁哑然失笑。

他想过她看到那张地契的各种反应,唯独没想到她会用这种方式调侃他。

把信封放在桌上,苏重铺开画纸,就给她了“月亮”。

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打到车顶上,明珠掀开车帘瞧了一眼,外面的景色都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两间避雨的宅子都看不到。

为了避免水珠落进车里,明珠看了几眼就落了帘,简直就是出门忘记看了黄历。

今天本来是苏五姑邀她一起来上山上香,说是画姐儿那么不爱说话是冲撞了东西,求一张符就好了。虽然经历了穿越这回事,明珠依然是个无神论者,听到了苏五姑那么说只是一笑而过。

不过她既然邀了她,而且她也挺好奇古代的寺庙跟现代的有什么不一样,就答应了。

可临到出门苏五姑突然肚子疼,周青青倒是想跟她走,可是也不好把干娘给撇掉,就留下来照顾苏五姑。最后她这个被邀请的人,就变成了唯一出发的人。

“出门的时候还太阳还照的晃人,没想到才那么一会就落了那么大一场雨。”

明珠咬了一口点心:“就当是欣赏雨景了。”

明珠刚说完,在别间车上避雨的马夫出来大声说道:“太太,这雨太大了,得赶快找一个地方避雨,不然马车车轮陷了就不好了。”

要是马车车轮陷了泥地里,她可真是欣赏雨景了。

“那我们就快找个避雨的地方,那么大的雨能驾车吗?”

雨声太大,马夫没听清明珠说了什么,但大概就是让快走的话,收了伞就上车驾马。

马车虽然有车檐,但马跑起了雨都是往身上飘的。

春芽掀起了马车一角,看到张田浑身湿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就拿起了车里的油纸伞,看向明珠:“我去给他打伞吧,不然他眼睛看不见,架不了车。”

明珠见她已经半只脚踏出了车门,也就没拦她。

“唉。”春芽出去后明珠就叹了一口气,见春景不解的看向她,明珠就感叹了一声,“春芽一定没考虑过马的感受。”

真正风里来雨里去的是它,淋着雨张不开眼的是它,可是春芽却只看到了张田。

春景:

“太太,车轱辘陷进泥里了。”春芽湿淋淋的脑袋伸进来,说完就看向了春景,“春景都是你中午让我多吃了一碗饭。”

春景默默的拿起帕子把她打湿的地方擦掉,闭着嘴不想说话。

“既然车陷了,你就让张田先去避雨,等到雨小点,我们在想办法。”

不过这雨却没有小下来的意思,而且天还慢慢变得昏暗。

“需要帮忙吗?”

车厢被敲了两下,明珠掀开帘子就看到一张不输苏重的俊脸。

英眉星眸,手里拿着一把纸伞,身上披着一层蓑衣,嘴角翘起含笑正看着她。

明珠愣了愣,倒不是被他的长相惊住了,而是觉得他看她的眼神内容着实丰富了一些,要不是有原主的记忆,她说不定就要握起他的手,含泪叫他一声郎君,跟他诉一诉情肠了。

“我们公子是景侯府的二公子景玺卦,见你们车陷入了泥里,猜想你们是来济华寺上香的官眷,我家公子有一间宅子就在附近,要是你们主子不嫌弃的话,可以到那里暂时歇脚。”

景玺卦的随从跟张田解释了一遍,张田就看向了明珠,问她意下如何。

“这位太太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先去暂避雨水。”

明珠看了车前的男人身上的万两白银都不一定买得到极品紫玉,又看了一眼天色:“那就麻烦景公子了。”

“举手之劳而已,太太不必介怀。”

因为雨下的大又没什么人,明珠就懒得带帷幕,披了蓑衣打了伞就下了车。

春芽蹲在地上想背她,被她嫌弃了身上太湿,就一直拿着帕子在擦袖子,最后帕子湿透了,他们也到了景玺卦的宅子。

景玺卦向下扫了一眼就看到明珠的鞋子湿透,珍珠可怜兮兮的粘在锦缎上,当即叫人将她带到了客房,准备了热水。

明珠再次道谢就进了客房换了衣服,屋里熏得香是淡果香,明珠嗅了嗅就觉得自己误会了苏重,这侯爷二公子客房用的熏香价值千金,苏重花个几万两买宅子实在算不上贪污。

“张田已经叫人去送信回府了,从路程上估算估计要一两个时辰。”说完春景就皱起了眉,“要是雨不停,这时辰还要增加。”

明珠在这客房坐的不自在,倒不是怀疑景玺卦是人贩子,只是觉得一切太过巧合了一点,而且景玺卦看她的眼神总让她觉得怪怪的。

“苏太太,我家公子命我送姜汤过来。”

明珠挑了挑眉,觉着姜汤过来,景玺卦估计也快过来了。

果不其然,没一会景玺卦就来了,穿了一身白色绣金色暗纹的直裰,头上冠了一块雕祥云的羊脂白玉,在配上他那张英挺的脸,明珠见惯了苏重,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景玺卦过来是告知她马车已经从泥潭里弄了出来,让她安心避雨,等到府中人来接再走。

见明珠点头应了,景玺卦也没有立马走,顿了顿就道:“没想到太太是苏兄的夫人,我与苏兄关系不错,不知道他有没有跟太太提起过我?”

明珠怔了怔,一位少年用潋滟的目光看着她,然后问她老公是怎么看他的,嗯会不会是她会错意了,这景公子只是爱慕苏重,顺便爱屋及乌,看她的眼神有些怪。

明珠笑道:“我是个记性不好的,景公子既然跟爷是好友,爷自然会提起景公子,只是我没记住。”

闻言,景玺卦脸上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失落,不过马上又恢复了原本的笑容:“前些日子去了苏太太开的茶楼,不知道苏太太竟然有那么巧的心思,竟然把茶楼装饰的如此雅致。”

“景公子过奖了。”

见明珠认了那茶楼是她心思,景玺卦目光闪了闪:“不是过奖,当时看了茶楼,我便觉得茶楼的主人一定是一位蕙质兰心之人。”

明珠勾了勾嘴角,面前这个人估计不是对苏重心存爱慕,想勾引跟她一起和乐的三个人过日子,就是跟苏重有仇,想试试苏重的女人。

不管是哪种,她都没兴趣陪他玩,她虽然对苏重无心,红杏出墙的话本看了不少,但她还是个正经女人,别的不保证但一定能保证不给自己的丈夫戴绿帽。

明珠抬眼看了一眼外面的雨丝:“雨已经小了不少,若是等府里的人来接不知道还要耽搁多久,我们还是先走了。”

“苏太太可是觉得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只要还下着雨地上泥浆就容易陷车,不如还是等到府里的人来接吧。”

明珠笑拒道:“这段路过去就是平路了,而且家中的哥儿姐儿还等着我,我也不放心他们,还是得先回去。”

见明珠明确先走,景玺卦就不再阻拦:“苏太太不止蕙质兰心还是怀瑾握瑜之人,能和苏兄的几个孩子相处的那么好。”

“那也是我的孩子。”虽然她不管他们。

景玺卦微微一愣,旋即一笑:“苏太太不要误会了,在下没有恶意,只是因为跟苏兄关系不错,就不怕太太当外人,随意感叹了一声而已。”

明珠笑了笑,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她就不多说什么了。

第三十一章

那天过后,明珠就经常巧遇景玺卦,开始几次是在茶话院门口,后面他知道了她雅间的位置,就干脆来敲门了。

明珠出门本来是为了躲闲,被他弄得连苏府都不想出了。周青青虽然没事就来找她联络感情,但也没有用景玺卦那种让人发毛的目光盯着她看。

“苏夫人忙完了?”

景玺卦把手上的画轴放在了桌上:“我近日新画了一副画作,不知道苏夫人能不能帮我评鉴一二。”

明珠提不起什么精神,下定决心明天就不来茶话院了,还是在府里逗周青青好了。

他一个时辰来敲门时,她让春芽说了她有事在忙,没想到他就硬生生等到了她“忙”完。

景玺卦画的是一副雨景图,因为前几天才看过苏大才子的月景图,明珠一眼就觉得这画少了几分韵味。

她跟苏重要月亮,信寄出去就有些后悔了,无论苏重什么心思,总归是送她东西,她这样的寒碜他,似乎有些不好。没想到他受到信,也没她想象的那样,气的让吴管家收回了地契,而是给她画了一副月下美人图。

圆润的明月高高挂在天端,乌色透明云彩似遮似掩,画上还画出了微风,那个站在遥望月光的美人,乍看就像是衣袂翩翩的立在风中,遥望着天上的月亮。

看了那幅画明珠第二个感觉才是这月下美人图画的不错,第一个感觉就是到底是多自恋才能把自己的背影画的那么传神好看。

还有月下美人什么的,不应该画她的背影吗?画个自己的算是怎么回事。

画上还附了一首诗,内容类似于将此画送给远方的妻子寄托思念。

就此明珠发现了苏重的第二个特性,他不止可以耍流氓,还能不要脸的耍流氓。

与苏重的画相比,景玺卦的图就含蓄多了,画上是滂沱的大雨,一架马车孤零零的立在路中央,一只纤长的手指搭在车帘上,欲掀欲放。

明珠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景公子的画作很好。”

景玺卦的眼睛一亮:“真的?那比起苏兄的画作,我这副如何?”

明珠愣了愣,似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苏重相比。

景玺卦也察觉到自己的问话不妥,讪笑了一声:“苏兄的画技在画界算的上一绝,我也是痴画之人,就情不自禁问了这个问题,苏夫人请别介意。”

明珠轻笑了一声,没直接回答他:“在妾身眼中,相公就是画一根草,在我眼中都是仙草。”

既然他来打扰她,那就别怪她恶心他了。

明珠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但这意思就是苏重画一坨牛粪,她也觉得是朵鲜花。

若是她说苏重比他画的好,他还能生生气,她这样一副我家相公就是天下第一好的人,只能让他胸膛闷了一口气。

“在苏夫人心中苏兄就那么好?”

明珠笑的一脸娇羞甜蜜:“自然。难不成景公子觉得我家爷不好吗?”

“当然是好的。”景玺卦嘴角僵硬地勾了勾,没想到他废了一个月的功夫就让明珠说出了这个结论让他承认。

“对了,景公子好像每日都很悠闲的样子,不用去当职吗?”

景玺卦脸色更黑,谁不晓得他景二公子,第二是爱好诗词歌赋,第一爱好是游山玩水,只是挂了一个七品官的闲职,哪有什么差要上。

景玺卦把他的爱好跟明珠一说,明珠就瞪大了眼睛:“景公子还没有娶亲吗?”

“嗯。”景玺卦不知道话题怎么扯到了这上面,不解的点了点头。

“景公子今年贵庚?”

“二十有一。”景玺卦觉得她这是对他有了兴致,波光潋滟的眸子闪闪发亮。

“会不会是因为景公子一直游手好闲,才没有贵女愿意嫁与公子?”明珠一脸认真道。

景玺卦:“”

每次跟她说话,她总能把他说的哑口无言。上一次是他经常穿白衣,她夸奖了他一句他的脸被白衣衬的像皑皑白雪,上上次是他多吃了一块点心,她说她身边的丫头都喜好那一种点心,现在又说他游手好闲年纪大娶不上夫人,似乎认识的越久,她就越不按常理出牌。

她这是觉得他们的关系不错才这样,才越来越露出本来性情,还是真觉得他是个娘娘腔且游手好闲讨不到老婆的闲汉。

景玺卦脸上挂了一抹无奈地淡笑:“迟迟不娶,并不是在下的喜好影响,而是觉得京城的这些贵女个个喜好攀比,平日最爱的就是首饰衣裳,不像苏夫人这样心巧,若是苏夫人有妹妹就好了”

他还没说完,明珠就一脸惊喜地打断了他:“我有一个妹妹,年芳十六,长得漂亮可人,景公子不用可惜。”

景玺卦:“”她不是只有一个十一岁的弟弟吗?而且那番话她是怎么听成他真想娶她妹妹的,明明不该是暗自伤怀自己已经嫁了人,不能再嫁与他。

“不过这事我做不了主,等到我家相公从江南回来,你在上门提亲?”

景玺卦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了上门提亲的事,干笑了一声:“那姑娘是苏夫人的亲生妹妹?”

明珠圆滚滚的眼睛茫然地盯着他:“不是。景公子是想娶我的亲妹妹?为什么想娶我的亲妹妹?我亲妹妹估计还在我娘的肚子里,虽然景公子一表人才,但是我娘与我的爹一定不会愿意我妹妹以后的相公比她大上二十多岁,而且还没有正经差事。我不是说景公子你不好,毕竟对商人来说,没有正经差事整日吟诗作对就跟拿银钱糟蹋的败家子是一个意思。”

景玺卦脸黑的像是锅底,不知道明珠是真没听明白他的话,还是听明白了故意刺他。

他堂堂景侯府的二公子,才华出众,不知道有多少贵女求着他娶她们,怎么可能跟那些没出息的败家子相比。

景玺卦猛地站起,折扇打开遮住了扭曲的嘴部:“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要做,苏夫人,不然我们明日再聊。”

她都那么说了,竟然还约明日。

明珠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他这是得多爱苏重,才这样委屈自己。

反正她明天后天大后天都不打算出门了,就不相信他敢登门到苏府跟她闲聊。

明珠点了点头:“景公子做人不要太胡思乱想,你说京城贵女只知道首饰衣裳,你不是也只知道游山玩水、诗词歌赋吗?贵女在家父母娇养着,出了门子还有夫婿。我相公倒是跟景公子志趣相投,都喜欢诗词,不过可惜他已经娶了我。”明珠捂着胸口娇羞道。

后面那句可惜,景玺卦没听懂是什么意思,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听话。景玺卦拱了拱手,就当做没听见:“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景玺卦一走,春夏就憋不住地笑了出来。

“太太,你这么说话会不会得罪景公子。”

明珠瞟了她一眼:“怕得罪他你还笑的那么大声。”

春夏捂着嘴憋住笑:“以后景公子再来找太太,我们就直接拒了吧。以前觉得景公子像是个好人,今天看他说的话简直不要脸皮,若不是太太机智,可不得就让他得意了。”

“以后我就不天天来茶话院了,这里的生意都稳定了,周掌柜和你都是能干的,我来不来差不别都不大。”

春夏知道她是嫌府里的表小姐烦才日日来茶楼,没想到才一个月又碰上了个更缠人的景玺卦。幸好每次在茶话院,太太就让她们几个心腹守门,不然景玺卦的那番话传出去不知道太太的名声会被歪曲成什么样。

虽然现在男女大防已经没有前几朝厉害,男女独处一室聊词说话,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但是已嫁的妇人被外男赤.裸地表示好感,还是会招来别人猜忌,传出不好听的话。

听到明珠的决定,春夏心里暗暗骂了几句景玺卦,就道:“太太在府里也好,若是不喜表小姐,就找个借口把她打发的远远的,若是爷知道表小姐常为小事打扰太太,一定不会怪罪太太的。”

明珠点了点她的脑袋:“你难道是苏重肚里的蛔虫,他会不会怪罪我你都知道。”

她会那么肯定单纯是因为自家太太把爷推到偏房睡,爷都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爷如此爱重太太,怎么可能为了外人跟太太置气。

“自然是爷爱重太太,奴婢才敢那么肯定。”

明珠想起了那幅没有她的月下美人图,挑挑眉不置可否。

第三十二章

明珠在苏府几天没出门,见每次只有用晚饭时才会见到周青青,而且这短短的照面,周青青也安静的不像本人。

明珠颇为惊讶地跟春景说起这件事,难不成在她不在苏府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大事。能让周青青彻底变了个性子,也算是了不起的大事了,身为苏家的主母,这八卦是要知道的。

说起这个春景就觉得好笑:“吴管家问太太给表小姐找什么样的先生,太太不是说了句‘严师出高徒’嘛。”

“嗯?”

“然后吴管家有去问表小姐想要教什么的先生。听说表小姐犹豫着什么都想学,就说了许多样,还就让吴管家找到一个什么都精通一些的女先生。就是十多天前吴管家带给太太看的文先生,太太点了头,她就成了表小姐的先生。”

说起这个文先生,明珠还有一点印象,是个长相非常严肃的中年妇女。跟她的高中教导主任有几分相像,让她思考了一下是不是当老师的到了中年,长得都会有几分相似。

那日吴管家带人来见她,是想让她检验一下文先生的学问,而她因为是周青青的事懒得上心,再说看文先生不苟言笑的长相就一定是个好老师,就点了头说了几句场面话,让她好好教导周青青,若是周青青做的不对,可以随意惩罚。

现在看来,难不成文先生真的按照她的客套话随意惩罚周青青了?让她变得那么乖巧,要真是这样,那可得给文先生封上一个大大的红包。

春景接下来的话,也证明了明珠的猜测。

“听说文先生对表小姐十分严厉,加上表小姐什么都学,现在连吃饭的时间都是抽空抽出来的。早上要练琴棋,下午要学仪态,晚上还要练字,自从文先生说表姑娘的字写的连大少爷的都不如,她房里的灯一直都是到亥时才熄。”

说完,春景总结的形容了一句:“表小姐的架势就像是要考科举似的。”

“她不想考科举,不过是想嫁个好人家而已。”

春景愣了愣:“学了诗词歌赋就能嫁给好人家?”

明珠笑了一声:“总比不会要容易些。”不过想学了诗词歌赋就嫁给好人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小门小户的觉得诗词学多的姑娘矫情,大门大户比起文采更看重出生,何况周青青的文采还是硬补的。

一旁收拾东西的春芽闻言,担心地抬起了头:“那我要不要多念几本书。”

直愣愣的一句话冲出来,明珠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听了她们的话,怕自己太傻嫁不到好的。

说起这个明珠就想起经常给她送点心小东西的张田:“蠢丫头,你不是已经有人要了吗?还担心这个。”

春芽脸上难得见到了一丝红晕:“可要是议亲的时候,他嫌我认识的字少怎么办?”

“说的也是,那就多看些书吧?”明珠把昨日看完的那本俊美小和尚和大家小姐香客的话本扔给了她,“别拿给别人看,遇到不懂的字就单独选出来问春景、春溪。”

春芽点点头,“我一定认真看。”

明珠在榻上滚了一圈,在府里没事干,也只有逗逗春芽了。春芽虽然笨了点,但是绝对的听话,那书本她交代了不会拿给别人看,她就一定会收的好好的。

“太太,不好了!”

院子里的管事婆子慌慌张张的在门口叫道。

明珠愣了愣,任谁笑的好好的,突然听到有人说自己不好了,总是要有点情绪的过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