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景揉了揉眼睛:“太太做的再不好,老爷也不能打太太啊!都是景公子的错,太太都成亲了还说那样乱七八糟的话,还挑老爷回家的日子给太太送地契,这不是故意害太太的吗!”

她才想着春景哭的像是她被打了一样,原来在她眼中她真的是被打了啊!

明珠表情无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误会,虽然苏重持久力长了一点,但是也不至于使用了暴力。

“呀!”春景眼尖的看到明珠手指上多了一个咬痕,表情更加难过了,抬起了她的手给她手指抹药,“如果老爷不是气急了也不会咬太太,景公子就是个害人精!”

明珠讪笑了两声:“是啊是啊。”

抹完了药,春景还叫厨房给明珠熬了补血养气的参汤,见她把汤都喝完了,就拿出了一封请帖出来:“这是梅伯府早上送来的请帖,梅四奶奶邀太太去梅府赏花。”

“梅伯府?是哪家?”到了京城除了偶尔去去茶话院,她基本就没什么人际往来,就等于是十足的宅女,这京城的人看不上她商户出生,也不想为了她得罪王家,同时她也懒得贴上去。

“奴婢跟吴管家打听了一下,梅伯府家的老爷是个伯爷,娶了王家三小姐当了填房,然后今天请太太的梅四奶奶也是新嫁的媳妇,原姓徐,是个颇有才名的大家闺秀。”

比起梅四奶奶,明珠更好奇她的婆婆,她有听说过王青兰当了填房,但是没想过是个孩子至少就有四个,而且四儿子的媳妇年龄岁数大概跟她差不多的老男人当继室,王家是真的要垮了吧,竟然一点脸面都不要了,让庶女当个老男人的填房。

“所以梅家的夫人是以前经常来苏家的王三小姐?”明珠再次确定了一遍。

春景点点头:“奴婢听说的时候也觉得惊讶,连问了吴管家几遍,吴管家说就是的,就是在两个月前成的亲。”

王家十六岁的黄花闺女去当一个老伯爷的填房,这样的大事她竟然两个月后才知道,虽然她没有什么好奇心,但是这种满京城该是大部分都知道的八卦她居然漏掉了,她现在活的还真是闭塞的可怕。

来京城那么久难得有人主动来邀请她,按理说她是该去的,但是鉴于这个梅四奶奶的婆婆是王青兰,她就有点犹豫了,要么就是梅四奶奶跟王青兰不和,所以请她去梅府给王青兰添堵,要么就是她有事讨好王青兰就想叫她去梅府添乐。

明珠想了想,还是打算不去了:“你去让吴管家回绝了这事,就说我身体不适,最近都不方便出门。”

听到王青兰是梅府的夫人,春景也觉得这梅府不去为好,所以听到明珠那么说就点了点头:“奴婢这就去说。”

明珠点了一下头,开始思考起其他的事情,既然苏重回来了,画姐儿再留到她这里就不妥了,而且苏五姑是铁了心要走,她这一走,画姐儿可不得就那么糊里糊涂的在她的院子住到天荒地老了。

虽然画姐儿不爱闹什么幺蛾子,但放在她院子里就还是麻烦,她有个隽哥儿,还有个时不时往她这儿跑的琅哥儿就够头疼了,就是个小透明,她也不愿意再添一个。

第四十三章

只不过这事不好立刻就说,明珠想了想就打算等苏重两天,若是他不提,她在提起。他都把架子放的那么低了,要是她惹恼了他还真没好处。

苏重才回来,销假了也不用立即当职,一两个时辰的功夫就回了府,进了屋里见明珠懒洋洋的趴在榻上不知道再用木块拼什么东西,悄声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她,亲昵地在她耳边:“在做什么?”

苏重的嘴里是清爽的草香味,两人漱口的东西都是一样,也不知道他怎么粘上了草味,难不成他有喜欢嚼叶子的嗜好?

明珠侧了侧头,躲过了他往她耳朵上凑的唇瓣:“在打发时间。”

苏重扫了一眼她面前一堆大小一致的木块,每一个木块上都有一小点图案,估计这些木块全部拼凑在一起就能成一副完整的图案,看木块的数量,的确能打发好多天的时间。

“夫人既然没事做的话,陪我一起去种花怎么样?”苏重在她耳后亲了一下,含笑道:“多动动才不容易晕。”

这不就是在取笑她,她昨晚晕了又醒醒了又晕,明明就是他太过禽.兽,狠的像是她是充气的一样,管她体力有什么关系。

明珠瞪了他一眼,滚到了另一边:“腿还在酸呢,怎么动?”

“我抱着夫人?”苏重目光幽深地道。

看苏重的表情明珠猜不透他是要抱着她种花呢,还是在调侃昨日大保健他是一直抱着她,继而现在也想抱着来一发。

正想着苏重突然掀开了她的衣领,看到她前胸的青紫也有几分惊讶:“我用了那么大的力?”

这就要问你了好吗,明珠一脸委屈地看着他。

苏重手指在伤口上摩擦了一下,感觉是上了药的,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脸:“若是疼的话,你昨夜怎么不说?”

每次他发力,她就缠的越紧,他还以为她喜欢。

说道这个明珠的脸红了红,说话就说话那么正经八百的提起昨晚的事做什么,她又没是说她疼,明明一切都是他脑补的,干嘛用那种目光看着她,他震得像是要把她甩出去,她除了不抱紧他还能干什么。

明珠轻咳了一声,拢了拢衣服:“爷又不是不知道,我身上的皮肉轻轻碰一下就要留几天的青紫,这些只是看起来吓人罢了,何必要调侃我。”

苏重笑着在她微嘟的下唇咬了一口:“你看我的眼神就像是被欺负的小兔子一样,我一时就误会了,我错了还不成。”

说这话的时候,两人的鼻尖都还是靠着的,呼吸交错,苏重的声音暗哑有种说不出的味道,明珠觉得刚刚被他咬过的下唇微微发痒,上面就像是有一根直通心脏的经络,连带着她的心尖都颤了颤。

以防万一明珠立刻捂着衣服就下榻:“爷,我们去种花。”

苏重笑了一声,整了整微皱的衣服:“我先去换身衣服。”

明珠有所觉的往他某个位置看了一眼,不过衣服宽大,在加上苏重的姿势,实在看不出什么。

“夫人在看什么?”

明珠一抬头就撞入了苏重那双笑意浓的有点吓人的眼睛。

“在榻上躺太久了眼有些花,所以就想四处看看了。”明珠立刻转过视线看着桌上摆的那盆瓶兰花瞎掰道。

“真的?”

“嗯。”明珠肯定地看着苏重,“爷要是再不换衣服,等会琅哥儿来了就不是种花,而是摘花了。”

苏重笑着摸了摸鼻子,转身去了内间换衣服。见他走了,明珠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明明是到古代,为什么总觉得她行事反而越来越大胆了。

她一定是被苏重那个流氓带坏了,苏重的衣服换的不算快也不算慢,见他出来她竟然下意识的推算了一下,他是“站起”了还是没“站起”。

苏重换了一件深色的衣服,更显得他面如冠玉,明珠摸了摸自己的脸,本来昨天睡得就少,在站在她的面前,会不会被衬得跟个黄脸婆似的。

见明珠摸脸,苏重也伸手试了试手感,评价道:“足够羞花了。”

明珠睨了他一眼,哪有掐着人的肉说闭月羞花的。

苏重的小花圃就在如意院的后面,明珠嫌太阳晒,就让人搬了摇椅搁在一旁的榕树下,坐在摇椅上悠闲地看着苏重浇花除草。

他原本也不打算叫明珠跟他一起晒太阳,但是看到她自觉的躲在了树下,就有点想去招惹她。

“夫人,你知道这是什么虫吗?”

明珠瞪直了眼睛看着苏重手指间抓住的那只蝉,手心掐着才没有叫出来,但是人却忍不住的往椅子里缩了缩:“爷拿着这个东西做什么,摸了虫手上会长包的。”

“若是摸了虫子会长包,我现在的手早就该烂了,太太忘了我是在哪长大了,下乡孩子哪有不玩虫子的。”

明珠深吸了一口气,她说那句话不是为了他拿着虫子听他跟她回忆过去的好吗!

“爷把虫子拿开吧,我看到这些东西就怵得慌。”

苏重惊讶地拿开了虫子:“太太怕虫子?”

明珠点了点头,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真苏重看到她点头,有把虫子拿到了她的眼前:“不如夫人亲我一口,不然我就把这只虫子放在夫人的衣服上。”

明珠愣了愣,如果不是她听错了话,就是苏重疯了吧,那么幼稚不是疯了也找不到第二个解释了。

看到苏重跟明珠说话,明珠身边的丫鬟早就自觉的退开了,而且刚刚苏重的那声音不小,明珠眼睁睁的看见那几个春退的更远,她就是想找外援都找不到。

明珠看了看那只蝉,又看了苏重的脸,如果要从这两者之间选一样,她当然选择亲苏重的脸,但是看到他的样子她就不想让他如意了。

“咦,琅哥儿来了。”明珠侧脸惊讶地叫了一声,再回头就发现苏重依然带笑的看着她,头连动的动静都没有。

“这光天化日的不大好吧?”

苏重晃了晃手上的蝉,俯身靠近明珠:“夫人动作快一点,没人会看到的。”

怎么说的像是她硬要干坏事一样,明珠认命地在他脸上啄了一口,见他心满意足地把蝉放回了树上,完全不懂亲一口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他们又不是刚谈恋爱的小情侣,更亲密的事情不是都做了。

之后,苏重摆弄那些花朵,出了汗就到她这里让她帮他擦,让明珠有种他双手断掉了的感觉。

后头琅哥儿真来了,明珠倒觉得轻松了许多,有琅哥儿在她身边,苏重也不好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琅哥儿看到明珠给苏重擦汗,见她擦完了就去拿帕子也要帮苏重擦,差点没戳瞎他的眼睛,明珠在一边憋着笑,深觉得苏重生了一个好儿子。

最近琅哥儿对走路产生了莫大的兴趣,明珠抱着的时候就在她身上踏步,放在地上就扶着椅子迅速的绕圈圈,乐呵呵绕了几圈,似乎觉得冷落了明珠,就拉着她的手想把她往苏重的那块小花田里面拉。

纯粹想看琅哥儿践踏花朵的明珠,非常高兴的顺着力道站起来身。

不过走到花田情况却出乎明珠的意料,明珠本来觉得琅哥儿会看到一朵花踩一朵花,却没想到他身体摇晃的慢慢地蹲下,小心翼翼地用小短手碰了碰花朵,然后侧头指着花朵对着她笑。

明珠:“”

琅哥儿没摘花,苏重倒是摘了两朵,稍大的别在了明珠的头上,小的插在了琅哥儿的头上。

因为手太短,琅哥儿只碰了碰脑袋,就当做碰到了话,笑嘻嘻地往苏重的脸上亲了一口。

所谓父子就是两个都不按照套路出牌。

到了中午,剩下的三个孩子下学,因为琅哥儿在这,玫姐儿也是在如意院用的饭。

一群孩子用饭都挺老实,除了琅哥儿喜欢在奶娘那里吃两口,就举着勺子来喂她。明珠对软米没有兴趣,每一次都笑着摇头,苏重见着递了一勺杏仁豆腐到明珠的嘴边:“试试看。”

苏重的面子不能不给,谁知道他是不是怀里就揣了一只虫子,明珠尝了一口:“味道不错。”

琅哥儿见她吃了苏重的没吃他的,气呼呼地攥着小拳头打了苏重一拳。

明珠:“”红颜祸水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看了一眼,明珠就转过了视线,恰好看到隽哥儿表情有点不大对,愣了愣,这几天因为被琅哥儿缠着,他们说话的机会也少了,难不成谁给他委屈受了。

一起念书的人就多了一个玫姐儿,难不成玫姐儿因为她给她气受,就转嫁到了他的身上。

看到每次看向她脸就气鼓鼓的玫姐儿,明珠深觉得自己的猜测十分可能。隽哥儿就是个受气也不会吭声的小萝卜头,被欺负了还是被他妹妹欺负,怎么都会憋着不说。

第四十四章

注意到了隽哥儿情绪不对,明珠到了下午差不多他武课下了的时候,就去了他习武的地方接他,一是好久没动了走走路当做锻炼,二是打算问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到明珠来校场接他,隽哥儿眸光一亮,响亮叫了一声:“母亲。”

明珠笑着点点头,跟武术师傅说了两句多谢他照顾隽哥儿的场面话,就牵着隽哥儿回如意院。

隽哥儿洗了手,但是因为才运动过,小手暖呼呼的,握着就像是握着一个暖手球一样。明珠怕他热,嗯,主要是她自己热,就想松开手,不过隽哥儿抓的很紧,明珠不经意的甩了一下就没甩开。

到了如意院,两个人手上都是汗,明珠让春景送了一盆清水进屋,隽哥儿看了看明珠,见她等着他洗手,就低头挽了衣袖把手沉进水里。

明珠见他一直把手放在水里,还以为他是手热贪凉快,可是等了一会就觉得有些不对,也没见隽哥儿撩水,就见水盆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明珠把他的脸掰起来,就见他挂了一脸的泪,咬着唇不然哭声溢出来。

洗个手都能洗哭,难不成她甩他手的时候被他发觉了。

明珠拿了帕子给他拭泪:“这是怎么了?有谁欺负隽哥儿了?还是学武太累了,要是太累我就让春景去跟武术师傅说一声,这几天就不去了?”

她越是轻声安慰,隽哥儿的眼泪就哭掉的越凶,一边哭还一边摇头。

每次遇到这种只哭不说话的情况,她一向都会等那个人哭完,因为人呢一般都是越劝越觉得委屈,越觉得委屈就越想哭。

可是看到萝卜头一脸我很脆弱,你要是不理我我就要哭到世界的尽头,明珠只能拍了拍他的背,把他抱到了榻上了,温柔道:“到底是怎么了?隽哥儿不说娘就会跟着担心,娘一担心也会想哭了。”

听到明珠说她也想哭,隽哥儿就抿住了嘴巴,想忍住不哭。

“都是子隽的错,母亲别伤心。”隽哥儿捂着嘴巴边抽边说道。

明珠拿帕子给他擦了脸:“现在子隽可以告诉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吗?”

隽哥儿眼里又蕴了眼泪,抽泣的身体一抖一抖:“我就是觉得想哭”

他是什么个性的人明珠还是晓得,如果不是觉得特别委屈压根不会掉眼泪,现在当着她的面都掉眼泪了,一定就是忍不了了。

“是不是玫姐儿欺负你了?”

隽哥儿摇了摇头:“二妹妹对我很好。”

“有下人跟你说闲话了?”明珠一样一样的猜。

隽哥儿摇了摇头:“春景春芽姐姐说我人又聪明长得又好看。”

怎么能一脸委屈地说着这种自夸的话,明珠抿掉了他脸上又落下的一滴泪珠:“既然大家都喜欢子隽,那子隽为什么还要哭呢。”

隽哥儿一把抱住了明珠,投进了她的怀里,抽泣道:“因为子隽是个坏哥哥,看到母亲那么喜欢四弟就不高兴。”

明珠愣了愣,所以到头来隽哥儿会哭是因为她?她万万没想到她有朝一日竟然会陷入小孩争宠之中。

“四弟弟每天都跟母亲在一起,母亲也一直都看着他,不看我,我怕母亲以后都只喜欢弟弟,不喜欢我了。”隽哥儿可怜巴巴地在明珠带着哭腔控诉道。

说起来的确她是一直看着琅哥儿,但是那是因为他在她怀里,不是咬她的扣子,就是扒她的衣服,她实在是心里害怕好吗?

明珠觉得现在的场景无比的逗趣,她来苏府之前是想着苏家的孩子她一个都不管,然后这才半年啊!她身边竟然都有孩子争宠了。

她是有想过跟琅哥儿不那么亲近,但是好女怕缠郎,然后她要是不理琅哥儿他就扯着嗓子嚎,她实在是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让他能知道她不是个好人。

明珠拍了拍隽哥儿的背:“我自然是喜欢子隽的,不然也不会把你接到如意院。”

隽哥儿仰起头,被泪水洗过的眼睛清澈见底,还带有一丝丝欣喜:“母亲喜欢子隽吗?”

为什么现在的孩子都听不懂场面话呢?在萝卜头殷切的目光下,明珠点点头。

“子隽也喜欢母亲,比喜欢谁都喜欢。”隽哥儿甜滋滋地说道。

果真就是小孩子,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刚刚哭的就像是天都要塌下来一眼,现在就乐的眼睛弯的像一道月牙。

“比喜欢你爹爹都喜欢?”明珠好笑地问道。

没想到隽哥儿犹豫了一下就点了点头:“我敬爱爹爹,但是喜欢母亲。”

少年你弄反了,你知道吗?明珠回忆了一下她对隽哥儿做的事情,自从他搬到如意院之后,就是每天例行问一下他每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情,跟先生念书有没有什么学不懂的,除此之外她还有多做什么吗?难不成就是这样就触动了隽哥儿的什么点,让他把她当做了亲娘。

要是这样,这孩子还真好骗。

解开了这个误会,隽哥儿双颊红红地站在明珠的面前,咬着唇一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

明珠拿了香膏,给他脸上抹了一层:“眼泪流多了,脸上就会干的裂口子,如果不想以后变成个花猫脸,就别动不动掉眼泪。”

隽哥儿点点头:“子隽以后都不哭了。”

说完,犹豫了一会,隽哥儿揉了揉手指,小声道:“母亲,是不是四弟弟才能叫你娘。”

虽然没有明确的意识,但他是知道他跟二妹妹四弟弟他们是不一样的,王氏在时二妹妹也是一直叫她娘,所以他就不知道娘这个称呼是不是他就不能叫。

明珠愣了愣,娘说起来比母亲亲热一点,但是对她来说就是一个称呼而已,就比如她一直叫苏重“爷”,可她从没觉得她身份比他低一等,要像个下人一样伺候他。

同理无论这些孩子叫她母亲或是娘,她都不会尽这两个称呼的义务。

“子隽想怎么叫就怎么叫,没有说什么称呼谁不能叫谁能叫。”

“娘!”明珠刚说完,隽哥儿就雀跃地叫了一声,眨巴眨巴眼看着她。

明珠莫名就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应了好像就答应了什么似的,所以干脆就摸了摸他的头。

隽哥儿在她掌心蹭了蹭:“娘的手软软的好舒服。”

明珠扫了一眼自己的手,肉真的有那么多吗?一个两个都觉得舒服。

第二天,苏府来了一位客人,而且这客人还是找明珠的。

明珠听到梅四奶奶来访愣了愣:“京城的人家被退了邀请帖,还要特地上门看一眼客人说的托词是不是真的?”

比起明珠,春景就有些慌了:“太太你要不要先去床上躺着,说的是你身体不适才不去参加花会的,你现在好好的,要是梅四奶奶见到生气了怎么办?”

明珠坐在梳妆台上选等会见客佩戴的饰品:“花会是五天后,我身体不适当然不适的是五天后,跟现在有什么关系,帮我理一下头发,不然才怠慢了客人。”

因为都是在屋子里,明珠的头发跟全散差不离多少,就是随便用一根玉簪子梳了个小髻。

春景急忙给她盘了个回心髻,明珠挑了套点翠头面,带了一条红晶坠子,换了一件撒花的粉色百褶襦裙配碧蓝色银暗纹的对襟,手上带了两个玉镯,就去了花厅见人。

明珠到了花厅,一见到梅四奶奶就立刻发觉了这位夫人明显就跟她不是一路人。

梅四奶奶似乎独爱梅花,头上带了一副冰玉雕梅的头面,穿了一身白衣,衣服上也绣着盛放在雪中的梅枝,一眼扫过去她这一身的打扮就是标准的才女,在看她脸上略微孤傲的表情,看来还是个冷美人型的才女。

明珠自认是个俗人,只希望这个梅四奶奶别跟她说着说着就砸杯子。

“让梅四奶奶久等了。”明珠笑盈盈地福了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