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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允焉最气薛真真拿上海压她是小地方来的,便反驳道,“那你怎么不写横版?”

薛真真轻飘飘的说,“横不横着写,纯属看心情咯。”

林楚望憋着笑,噗一声,险些喷了对面的薛真真一脸果汁,被乔太太瞪了一眼。

林允焉一大早就被薛真真嘲讽了,不禁脸上讪讪的。

乔玛玲也好奇的凑近来看,“之前在教会时,有些香港大学的学生,也曾推广用拉丁文书写这种格式的论文。”

乔太太将信笺拿远了一些,觉得林楚望钢笔字写的还挺好的,排版也相当工整,便难得夸赞了一句,“三丫头倒是挺会赶时髦的。”

乔玛玲也笑道,“听蝶儿说,三妹妹每天早晨都看报纸,一天都不落呢。”

林允焉默不作声,轻轻掀起睫毛瞟了一眼林楚望的家书。

从那天起,林允焉突然也有了每天看报纸的良好习惯。

这使得薛真真又忍不住吐槽道:“得要等个三四年,你和郑公子的婚讯才会刊载呢。现在急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

心里有很多剧情要走,本可以一气呵成,一天5000-1w字左右,但是无论如何都想多看看史料,尽可能的遵从历史来。所以存稿卡在十五章,从十五章开始卡了六七天,每天恶补一战到二战期间的各国历史。其中如果有些bug,欢迎指正。

ps:历史能对上,但大多数人物都是架空的,基本当个平行时空来看吧!!!相信大家都可以看出些著名人物的影子来。

pps:女主的学术技能有用,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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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说说林父和大姑母这两人,这两人是同一父母生的,也受了同样的教育,因而性格有些相仿,但也有些不同之处。

林父是一个创新者、办学者和政治者,一个野心家,但也是个父亲。可是他的爱是不那么对等的

对林梓桐和林允焉是:父爱>联姻。他可以为允焉未来考虑,将她许给看起来并不是那么能光耀门楣,但是可以平安幸福一生的郑家。

对梓桐,他是一手带在身旁栽培,希望日后能子承父业。

对楚望,他对她的父爱要少很多了。加之楚望嫡女的身份可以加以利用,他从头开始便是做了打算将她作为自己家族能步步高升的牺牲品。也许有一些父爱,但是战胜不了他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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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妈这个人,其实对弟弟家的两个丫头,或是丈夫的侄女,都并没有过多疼爱,有的只是受人所托。

之所以对允焉格外好,是因为如今林父是个官,权利还不小。而她丈夫是个商,在这个对英国开放五口通商的年代里,她的丈夫还是个英、港、上海贸易商人,所以她不得不讨好与拉拢林父(请参照下属关照上司的女儿),便也对允焉更好些。

本来对楚望和薛真真几乎是一视同仁的,但是碍于乔老爷的面子,可能有时会对薛真真好一些。但是乔老爷照拂不到时,她对薛真真的关爱可能还会少于对林楚望的那一点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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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真的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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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不打算加入正文里,因为林楚望是个理工科生,考虑不到政治联姻,与官商结交的种种利益层面。不过她也有自己的思考方式,会以别的另辟蹊径的方法理解自己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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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林父和林楚望生母,以后可能会用一个番外来说明,也是有故事原型的,也许能帮你们理解其中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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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绝不会使你们失望,但未必符合每个人的口味。短时间里不会出现,会虐,但是甜多于虐,HE

第15章 〇一五 姨娘与裁缝之一

乔爵士接到女儿婚讯后,便马不停蹄坐船从英国赶回来。

三个小丫头的新衣服先于乔爵士到了:春夏日的短袖羊毛衫,短袄套裙,西式长裙和睡袍,各式十余件。

还没来得及试穿,乔太太又来了个下马威:“什么时候穿什么衣服,是有规矩的。早上吃饭之前,便将睡衣换成短袖羊毛衫,再坐到餐桌前。将来这些习惯要伴随你们一辈子;若是有客人来,在家待客时便要换西式长裙。若是穿错了,不止我会罚你们,还是会被人指点嘲笑的。如今还不是穿旗袍的年纪,便做了几身稍宽松些短袄套裙和低跟鞋。再长个几岁,出门便必需换下羊毛衫,穿旗袍和高跟鞋了。”

三个丫头都小鸡啄米式的点头。

这时赵妈便来报告乔太太:“去码头接乔老爷的车回来了,同行还有一位索米尔先生,是乔先生在巴黎请来,为大小姐订做婚纱的。”

乔太太严肃问三个丫头道,“那么,现在该换什么衣服?”

三个丫头齐声道:“西式长裙。”

乔太太表示孺子可教也。

濛濛的下着初夏的阵雨,门外车门砰一声关上,乔太太立马带着四个女孩子一字排开,候在台阶最高处。几个丫鬟站在后面,分别撑起伞来。

乔老爷第一个从台阶上方露出头来:因为在海上飘了近一月,缺少新鲜水果蔬菜,维生素摄入不足,因而厚实的嘴角有些溃烂了。发际线微微有些堪忧——看来这个年代的英国饮用水硬度依旧还是偏高。两鬓头发些许有些花白,个头低于英国平均水平、高于中国平均水平,西装革履的,些许有些啤酒肚,但还是看得出来年轻时是个小帅哥。

他看到妻子女儿带着许多小可爱夹道欢迎自己,心里还是十分开心的。

众人分别“舅舅”“姑父”“爸爸”的招呼过后,都接受了来自乔老爷分外热情的拥抱。

随后乔老爷为他们介绍第二个人——曾是英国皇室御用裁缝的法国人索米尔先生。先生个头相当的高,和乔老爷站一块特别像是老夫子和大番薯。索米尔先生友善的和众人行了南法的贴面礼,把允焉和真真都吓得不轻。乔玛玲在一旁笑着安慰道:“别怕,他只是想和你们打个招呼。”

介绍完第二个人后,台阶下面又走上来一个年龄约莫二十四五、身姿丰润的白人女子。她头发是亚麻色,脸上有些许雀斑,饱满的唇因为缺乏维生素而有些苍白脱皮。她怀里抱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小男孩深棕色头发,像风吹过海岸般碧蓝的眼睛,但是五官又可以看出来是个混血男孩子。

楚望立马就意识到,不好……

果然,在乔太太和乔玛玲的一脸疑惑里,乔老爷将头歪在一旁,冲白人女子招招手,示意了一下乔太太,说,“这位,你要叫她太太,中文我教过你的。”

白人女人用非常刻板的中文唤了一声:“太太你好……”

乔太太险些昏过去,被赵妈和乔玛玲一块扶住了。她勉强稳了稳身子,声音颤抖着问,“什、什么时候的事?”

乔老爷略有些无颜面对她似的,低着头抬抬眉,“前些年的事了。”

乔老爷脸色也不大好,不再看乔太太,转头冲乔玛玲勉强一笑,说,“玛玲,这是你小姨娘米歇尔,是葡萄牙人。这是你弟弟莱昂。莱昂,这是你姐姐玛玲。”

米歇尔脸色苍白的用英文温柔的说:“玛玲,我常听你父亲提起你。”

乔莱昂稚嫩的童音喊道:“姐姐。”

乔玛玲:“……”

林楚望看着大姑妈在风雨里摇摇欲坠的身影,不禁喟叹道:乔家平白添了个白人姨娘,真是家宅起火啊……

如今有客人在,又有晚辈在。客人们长途跋涉这么久,也不好让人在风雨里干等着。乔玛玲也知道妈妈此时心情必然十分复杂,但不论如何不能让外人觉得自己家失了规矩,便也勉强打起精神说:“索米尔先生,小姨娘,莱昂,外面雨大,别淋着了,先进屋来。”

她收敛起内心的郁结,吩咐赵妈带客人进屋。

一众人都进屋后,林楚望跟在赵妈身旁,听到赵妈劝乔太太:“谁家老爷还能没个三妻四妾的!”

乔太太:“……”

赵妈又劝:“何况您是大,她是小。来了香港,按规矩,她每天可是都要同你请安的。”

乔太太几乎丢了半条魂在风雨里,却颇为尖锐的“呵呵”干笑两声,“请安?我怕是受不起的!”

赵妈:“太太……横竖连孩子都有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您就忍了吧。”

乔太太调整了良久的情绪,脸上调色盘似的。

“很好……谁家还能没个小?”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从嘴角出了口浊气,唇角一挑,跟在众人后面笑着进了屋。

一众人在客厅坐下,乔玛玲便要去泡锡兰红茶,被林大太太制止了。乔太太冲她使了个眼色,正声道,“去将柜子顶上,你舅舅差人送来的碧螺春取过来泡上一壶。”

乔玛玲脸上微惊,“哪一罐?”

乔太太用绍兴话说了那碧螺春的俗名,“那罐‘吓煞人香’。”

乔玛玲立即意会,转头去取茶。

乔玛玲取了一套定窑白茶具出来,几个小孩子不能喝,便只取五个杯子斟了五杯。

看着乔玛玲提壶添茶,捻杯递茶,剑指托杯……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的姿态,由一位姿容出众的东方妙龄少女完成,仿佛中世纪经过丝路流传到欧洲的仕女图拓本一般,一众白人皆看得叹为观止。

见姨太太米歇尔大而无神的碧绿眼眸,因为惊叹而微微收缩,乔太太脸上露出微不可查的得意笑容。

乔老爷明白自家太太想要拿大造势的意图,只略一笑,捻杯轻嗅茶香,便转头细细教导米歇尔和索米尔先生如何持杯、如何品茶。

乔太太面色一僵,旋即正了正色,让乔玛玲带三位妹妹去换一身衣服。

换了白丝袜、芭蕾鞋和紧身短裙出来,三个丫头在客人面前一字排开。乔玛玲已经端坐在钢琴前,指尖落下之前,她冲三位妹妹微微抬头,温柔的笑问了一句,“柴可夫斯基,《天鹅湖》第一幕?”

三个小丫头齐齐点了点头。

沙发上的众人都不免端坐起来,打足精神准备认真欣赏爵士之家的女孩儿们,为远道而来的客人们准备的小小表演。

高脚杯舞曲从乔玛玲指尖倾泻而出,三个小丫头宛如三只初初长成的小天鹅一样,足尖鞋配合低声部踩得客厅木地板吧嗒作响,仿佛鼓点一般的伴奏着。舞姿整齐曼妙,些微日光从窗外泻入客厅,随着流水一般的肢体语言,光影也因而唯美的交叠穿插。

一曲舞毕,三个丫头在赞赏声中对客人们鞠躬齐齐敬礼。乔太太仰起头高傲的微笑,吩咐赵妈先带三个丫头回房学英文。

第16章 〇一六 姨娘与裁缝之二

气喘吁吁的回房后,楚望不由得又想起坐在沙发的男男女女,都是同一副嘴唇生疮、指甲缝长满倒刺的模样,不禁也替他们浑身不舒服起来。特别是细皮嫩肉的小孩子,外面都这样了,口腔里不只得溃烂成什么样。

她唤来蝶儿,小声吩咐,“去厨房拿支维生素泡腾片,用凉开水冲三杯端去给太太。”

蝶儿应了一声。

楚望想想,又说,“托盘里加一盘新鲜水果,切成瓣儿,要顶新鲜的。再寻一只指甲钳,让太太给乔老爷。”

蝶儿一脸疑惑,但还是答应下来去取了。

这种长途旅行中,周身不适的滋味楚望再清楚不过。

大多数人,只要稍稍出远门,指甲缝里就容易长刺。这种刺因为干燥引起的,不疼不痒,但是你指头摸到哪,它刮擦到哪里,刮过去就是一身鸡皮疙瘩。而且旅途中,很难寻到指甲钳。这种折磨人的感觉,就好似有人拿指甲一直在你耳边刮黑板,刮刮刮不停。

曾经有一次,楚望在从天鹅堡返回慕尼黑市的火车上,遇到了四个出门旅行的中国人。稍稍聊了两句,一位女孩子便十分不好意思的问:“请问有指甲钳吗?”

若是换了别人可能不会随身带这种东西,但是林楚望是深受其害的。

将指甲钳递给女孩子后,楚望目睹了她剪掉手指上五六个倒刺,再递给下一个人……四人都剪完后,仿佛困扰多年的便秘得到纾解,一身轻松的冲林楚望感叹道:“来旅游第六天了,每天最大的愿望就是寻到一把指甲刀。”

他们戏称楚望为救命恩人。

自此,楚望包包里随时都有一把指甲钳,以备不时救人之需。

蝶儿去送了泡腾片、水果和指甲钳回来之后,一脸惊异的站在林楚望身旁不走。

楚望便笑道,“你想问什么就说吧。”

蝶儿似乎还是不能从震惊中回神,“姑娘,你怎么料到的?”

楚望:“料到什么?”

蝶儿想了想,说:“刚刚我去送你吩咐那几样东西,被太太喝斥了一顿,说我‘不识趣’‘不懂规矩’,让我‘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情形吗?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这里碍事儿’。”

楚望也有点好奇,“然后呢 ?”

蝶儿道:“我刚准备将东西端走,只见那法国人眼睛一亮,忙叫我等等。太太看情形不对,也叫我站住。随后老爷就说,‘他们几人在轮船上寻指甲钳寻了好多天,好容易挨到今天到家,又找不到时机问太太要。毕竟一进门就讨着要指甲钳,还蛮奇怪的。’”

楚望噗嗤一声笑了,又追问后续。

蝶儿接着说,“老爷说完,太太脸色就变了,满脸堆笑将我手中托盘递上去。说来也奇怪,三人当着太太的面轮番剪指甲——哪里来那么多指甲?剪完之后又给小孩儿剪,然后开心的喝起泡腾片,吃起水果来。乔老爷面上似乎也很开心,便问我这些东西都是谁吩咐的。”

楚望忙追问,“你怎么说?”

蝶儿便说,“我跟老爷说,‘是一早太太吩咐姑娘的。姑娘见太太许久没见到老爷,心下一开心,便忘了这一茬,这才提醒我照着太太的吩咐送过来。 ’我说完后,老爷太太都乐呵呵的,现下正在楼下聊得开心呢。”

楚望看着蝶儿,觉得自己有这么个丫鬟,真是捡到宝了。只可惜她自己也是寄人篱下,手边没有余钱,不然一定要赏蝶儿些许银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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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儿出去没多久,薛真真悄没声息的一溜烟钻进林楚望的房间,毫不客气的在她床尾坐下来了。

并未察觉自己是个不速之客的薛真真,单刀直入便问:“那白人女人是舅舅在外面讨的小老婆?”

“……”楚望仰头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是的,是个葡萄牙人,那小孩儿是他们在外头生的儿子。”

“哦……”薛真真若有所悟的点点头,“那就是个庶子了,我还是头一遭见到谁家庶子是个高鼻大眼的白小子。”

楚望:“呃……如今我们才来香港没多久,没怎么出过门。等几个月你去上中学,见得就多了。”

薛真真偏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又神神秘秘的端了脚凳,凑到林楚望跟前,说,“我觉得今天舅妈有些紧张。”

楚望便也来劲了,“怎么觉出来的?”

薛真真压低声音道,“那套定窑的白茶具,当年统共就出了三套,从前满洲正黄旗大学士家有一套,太平天国那会儿那套给摔了。剩下两套,一套我在国民博物馆见过,还一套竟在舅妈家?这一套茶具在公共租界都能买几栋楼了,放在别人家那可是要锁起来典藏的传家宝,怎的今天就拿出来招待客人了?”

楚望仔细回忆了一下,隐约记得初中历史老师讲过,有一套是八国联军时期劫走了,后来陈列在大英博物馆里,当然没啥可能在她姑父家。她便笑道,“是仿的。”

薛真真是别人说什么她信什么,也不深究。她恍然一般“哦”了一声,思绪飘远了良久,又回神来问,“可是仿到这种程度,也很值钱呀。”

楚望点点头,“换几块金条没大问题。”

“所以,舅舅这个新接的姨太太,使舅妈紧张了,”薛真真又绕回了那个问题,“于是她今天又是碧螺春,又是白茶具,又是让我们跳舞的,是因为姨太太第一次上门,要给她娘俩一个下马威咯?”

“是呀。”楚望噗嗤一声笑了。不过随后她想想,又觉得很奇怪,“老爷子们有三五个姨太太,如今不是很正常吗?特别是在香港这地方,娶个小老婆生几个混血孩子也不稀罕呀。姑父这些年怎么就只姑妈一个太太,玛玲姐一个女儿长到十六七岁才添了个姨太太,回来还怕看到姑妈脸色?”

这次换薛真真一脸震惊的看着她:“你不知道吗?!”

楚望摇摇头,“知道啥?”

薛真真思索半晌,凑到她耳边说:“这时从前闹得可大了!那时我也还小,也是后来才听旁人说的,你别告诉别人!”

楚望点点头,表示洗耳恭听。

薛真真将声音压的更低了些:“从前我娘和我们一般年纪时,我们家没什么钱也没什么权势,只能算一般般的小资家庭。我娘先嫁给了我爹,算是高嫁,从绍兴来了上海。后来听说我爷爷帮我舅舅,就是乔老爷寻了门亲事,那家姑娘是绍兴林家幺女,虽说是庶女,但是母亲早亡,便一早养在二哥林俞的正房妻子膝下……哦,就是你亲娘足下。”

林楚望点点头,原来小姑妈是林楚望的娘一手教导的。

薛真真接着说,“那位苏夫人,也就是你娘,是江南富甲一方的茶商苏家的嫡女,比林家有钱到天上去了,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嫁去了林家,那时林家二少爷已经有了个妾,妾还给他生了一儿一女……就是你哥和你姐姐。”

林楚望一脸复杂的点点头,说,“我知道那是我哥和我姐,以后不用强调了。”

薛真真接着一脸羡慕的说,“那位苏夫人没出阁时就已经名满江南,不仅因为漂亮大方,总之是个很有名的闺秀。当时嫁到林家时,上海许多人家的少爷都哭了好几夜……好像其中还包括我爹。后来听说林家幺女是由她一手教导的,我外婆想也没想,便答应了这门亲事。其中好像还有个波折,是苏夫人无论如何都不允许林家幺女未来的夫婿纳妾,外公听完还有些不愿意,但是被我外婆骂了一顿,亲自带着我舅舅,就是乔老爷去林家,当着林家许多女眷亲口对天发誓说:‘他这辈子只娶一位妻子,绝不纳妾。’这件亲事才订了。”

薛真真便又凑近了些:“订亲之后,我姑父就去了京师大学堂,就是现在的北京大学。刚好遇到新运动,第一批赴欧留学。四年后学成回来,爷爷在上海创办了学校,家中也富余了不少。加上姑父又争气……总之那时的光景,已经不是你们林家能比的了。”

林楚望听她不经意间又炫富了,便笑着点头道,“确实,但是后来呢?”

薛真真道:“当时听说林家老爷出钱,送舅妈和你爹爹都去了一趟日本留学,所以舅妈的亲事耽搁下来了。我舅舅学成回来,准备迎娶你小姑妈时,林家老爷却说:‘不行,还不是时候,我大女儿还没出嫁,小女儿怎么能先嫁?’可是那时舅妈留学回来,已经二十六了,又心高气傲的,一般人她还看不过眼。但是再耽搁下去,就成老姑娘了,嫁不出去了。”

薛真真回忆了一下,突然感慨道,“这事,我们家和你们家都做的实在不地道。”

林楚望不禁问道,“怎么不地道?”

薛真真叹了口气,“那时舅妈不知怎么的,谁都没看中,就看中了我舅舅,回去跟林老太太一通哭诉。林老太太就回去跟你小姑妈说:‘你看你姐姐都这么大了,不如你两一同嫁了,她做大,你做小。毕竟你们两姊妹一同长大,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到时候你姐姐也不会亏待你。’”

“这……这也行?”林楚望大惊失色。

你当自家庶出的女儿是充话费送的吗,这结个婚还带买一送一啊?江南皮革厂倒闭了,黄鹤不是人带着老板跑了,老板娘跳楼大甩卖也没这等好事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