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飞这次没有抱膝坐着,她很随意的靠在马车里,修长的腿也随意的放着,整个姿势都很放松,没有之前那种戒备。

马车虽然很大,但她那种坐姿,几乎占据了车厢的一半。

金轩遥盯了她半晌,突然说道:“别想着逃跑。”

白凤飞坐着闭目养神,似乎是睡着了,不答他的话。

马车外起风了,乌云从头顶掠过,夜幕更暗沉。

马车已经出了城外,风更大了,雷声隐隐的在天边滚动,乌云中,也裂开一道闪电。

雨点,砸到车篷上,他们刚出城,便迎来一场暴风雨。

闪电一个接一个的在云层中划过,照耀着白凤飞有些惨淡的脸。

金轩遥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心中忍不住有些柔情,他很想伸手将她搂过来,却又放不下身份。

可是,现在她安静的模样,好想让人去疼爱。

马车突然一个颠簸,接着红缨清斥的声音在雷雨声中响起:“护驾!”

马车内,金轩遥和白凤飞依旧两两相坐,各自神情不动。外面的厮杀声,仿佛不存在一般。

马车被迫停下,大雨中,外面一片混乱。

他们遇袭了。

数枝箭破空而出,直往马车中射去。展元承截去几枝,可是那箭矢越来越多,越来越快,眼前的树林中,不知道埋伏了多少弓箭手。

剩下的六大护卫因那漫天如飞蝗的箭矢,也分心不少。

“刺啦”,尖锐的声响刺破马车中的安静,金轩遥迅即抬起右手,握住一截利箭,那箭头,险险的在白凤飞脖间半寸外停住,她竟还闭着眼睛,似乎浑然不觉危险。

金轩遥暗暗咬牙,看来这丫头吃定了自己会护她周全,竟然不躲不避。

泼墨似的天空下,雨点混合着箭矢声,从四处传来,敌暗我明的情况下,饶是金轩遥的护卫个个武艺非凡,也渐渐吃力起来。

初步估算,对方只弓箭手,就有一百来人。

这样训练有素的弓箭手,不是一般江湖悍匪所能集结。

又几枝箭矢飞入马车中,突然,一个浅色人影闪了出来。

白凤飞站在马车上,大雨中,她还没仔细看清状况,就被金轩遥一把扣住手腕,他担心她会逃走。

两个人并肩站在马车上,避开了几枝箭矢之后,白凤飞突然低低的说道:“红缨,你且从左侧绕去前方树林…”

她一眼看出,造成这样混乱的情况是因为敌人全采取了远攻的战略,困住了这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

他们必须保护金轩遥,就不能远离马车。

“绿影,你从右侧绕去。”金轩遥也说道。

两人得令,只是身形还未动,远处摇曳着大片的火把光亮,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赶了过来,为首的正是安源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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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护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老将军满身都是雨水,他一路派人护送金轩遥至长亭,没想到在榆树林遇到这种事情。

更可恶的是,就像儿戏一样,那群不明身份放箭之人,居然逃的一个不剩。

展元承脸色沉重,这些人对地形如此熟悉,千万别和安蕴央有关,否则被金轩遥查处,那会罪连安原城。

而金轩遥因为遇袭这样的事情,又被迫回到安原城中。

于是白凤飞又看到了那个手执纸扇的俊俏七公子。

“姑娘人比花娇,还用赏花吗?”安蕴央一回生二回熟,隔着小桥,笑微微的说道。

白凤飞瞥了他一眼,又垂下头看着那朵牡丹。

整个安原府都因为皇上遇袭而不得安宁,他却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每日依旧流连市井花街,而老将军整日查找刺客下落,也忙的焦头烂额,顾不上这个儿子。

“姑娘今天心情不好?”安蕴央又笑嘻嘻的问道。

“蕴央。”展元承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整个安原府都人心惶惶,可他居然还能在这里谈笑风生。

“元承兄,今日你不忙了?”安蕴央转过脸,看着展元承,问道。

“你跟我来。”展元承感觉到白凤飞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慌忙说道,然后转过身。

白凤飞总觉得展元承很奇怪,他似乎在躲着自己,和以前那个大哥截然不同。而她从那天昏昏沉沉抱着他哭了之后,也清楚的记得她曾说过和展家再无关系。展元承如今躲着自己,也是好事,她现在是个是非之人,谁和她亲近都只会招来祸端。

只是,还是忍不住多看看他。

金轩遥无声无息的站在她的身后,等到白凤飞察觉到身边无言的压迫时,他沉沉的开口:“摩尔国的密报,苏格已死,与王爷府有关的人物,一并扣押大牢,等待审判。”

“他不会死。”白凤飞的声音清浅,却很坚定。

“不管死还是没死,你都再做不成王妃。”金轩遥冷冷的说道。

“不管他是死是活,我都不会成为你的女人。”白凤飞声音更冷。

“你…”金轩遥气结,她总是逆龙鳞,一次又一次。

伸手扣住她略单薄的肩,将她硬生生的扳过身,面对着自己:“若是想让你成为朕的女人,那还不简单!”

“我好像听皇上说,如此下贱的人,为皇上暖床的资格都没有。”白凤飞眼中略带笑意的看着他的双眸,丝毫不惧。

“白凤飞!”暴戾的一声低喝,手指紧紧的嵌入她的肩膀中,“你信不信…信不信朕现在…”

“皇上金口玉言,说一不二,当然相信。”没等他说完,白凤飞就轻描淡写的说道。

她言下之意,金轩遥再清楚不过。他说她是轻贱之人,不配为自己暖床,更不配做这天下的皇后。

他那时的一时气话,被她紧紧揪着不放。

“嗤啦”,手下的淡绿色衣裙被他撕去大半,他的双眼暗红,牙关紧咬。

白凤飞看着自己肩膀上洁白到刺眼的肌肤裸露在外,丝毫不在意的偏过头。这具身体早就破碎,若是他想要,她也无法抵抗。

只是,他若是敢要了自己,她定会让这个自大狂妄的王更加后悔。

金轩遥鼻间的气息有些粗重,紧紧的盯着眼前女子的淡然神情,仿佛这具身体不是她的一样,丝毫没有羞耻和害怕,让他更加的挫败。

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摧毁她的骄傲。

伸手捏住她的脸颊,粗暴戾气的吻狠狠的落下。

白凤飞如同木头人一般,眸中甚至还带着分毫的笑意。

咬破她的唇,顺着她纤巧的脖颈来到她洁白如玉的肩头,狠狠的一口咬下去,直到口中尝到血腥味,金轩遥才平息了一点心中的怒火。

“你…想要的是什么?”唇和肩头都刺痛着,白凤飞淡淡问道。

金轩遥微微一愣,白凤飞接着说道:“若你只是喜欢这幅容貌躯壳,我转眼便能毁了它。你要是想要一个丑颜皇后,也未尝不可。”

“你敢!”金轩遥一把掐着她的脖颈上,唇边还沾着**的红,他也冷笑,“王爷府上,朕的人救了几个丫鬟,如果你还想看见活着的人,就乖乖的听话。”

白凤飞眸中闪过一丝异常明亮的光,王爷府还有活着的人?

金轩遥原先并不想如此卑劣的威胁她,只是他发现,白凤飞如果毫无牵挂,他就无法控制住她。

“如果你想替苏格报仇,也给朕好好活着!”金轩遥的声音越来越冷。

“活着…也不会做你…”被他猛然按住肩膀上咬伤的伤口,白凤飞咬着牙说道。

“啪”,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金轩遥狠狠一掌打断。

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爱她还是恨她,也许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的爱过,他只是想占有,如今这种病态的感情已经被她激怒的只剩下不甘,他哪一点比不上苏格?

为什么她甘愿抛家弃国,去摩尔国做一个小小的王妃?

不!或许他曾真心爱过,那段时间的煎熬,她不知道,可是他的心里清楚的很。从来没有想得到一个人,愿意拚却江山!

白凤飞被那一掌打飞在地,她还没站起来,就被高大暴怒的男人压住。

她一再的激怒他,他准备让她后悔。

“嗤啦”,淡绿色的衣服,被他狂暴的撕扯。白凤飞只怔楞片刻,立刻挣扎起来。

她看见他俊美的脸上,被怒火燃烧的双眸,居然有一点害怕起来。不自觉的拳打脚踢,原先的镇定全在他狂暴的动作下瓦解。

隔着衣服,一口咬住她柔软的胸前,白凤飞身体一麻,穴道被点住,只能任他动作着,惊呼声硬生生的压在喉咙里。

“苏格还没教会你怎么取悦男人吗?”伸手捏住她的小脸,金轩遥霸道的气息全喷在她的脸上。

截然不同的男人味道,钻进她的鼻间,充斥着感官。白凤飞的背抵在鹅卵石铺成的花径上,被他压的生疼。

她紧紧抿着唇,看着鼻尖都顶到自己脸颊上的男人。

明明是清澈中带着冷冽的眼神,可金轩遥偏有了欲望。

自己对女人一向没多大的欲望,可每次见到她,都想狠狠的占有。

天子与君子

“嗤啦”,又是一声,腰带被他硬生生的拽断,金轩遥伸手握住她柔软纤细的腰肢,呼吸渐渐粗重起来。

他丝毫不介意在这里就要了她。

“皇上!”偏偏这时,红缨的声音在远处响起。

“封园,回避!”金轩遥声音有些喑哑,沉沉说道。

“皇上…昨夜行刺之徒找到…”红缨站在花丛外,大概也猜到发生了什么,他并未回避,继续说道。

“出去!”金轩遥低低的继续喝道,他的手指在白凤飞的脸上划过。

“行刺者也许和摩尔国有关,等待皇上审问…”红缨脸色焦急。

金轩遥终于冷哼一声,手指顺着白凤飞的脸,走到她肩膀上那排整齐的牙印,重重一按,哑声说道:“知道了。”

红缨这才轻轻松了口气,往后退去。

金轩遥站起身,也不解开白凤飞的穴道,任她衣衫凌乱香肩半露的躺在花径中。他冷冷的注视她许久,终于挥了挥衣袍,如一阵风离去。

翠衣丫鬟和黄衣丫鬟奉命伺候白凤飞时,看见眼前的场景,小心翼翼的对视一眼,心中暗想皇上也太难捉摸了,如此风姿的女子,他都能忍心弃之不顾。

将白凤飞解了穴,为她整理好衣服,年纪小些的黄衣丫鬟终于忍不住说道:“小姐,你莫在忤逆龙颜…”

白凤飞看了她一眼,那个丫鬟立刻闭上嘴,慌忙垂下头,自悔多言。

行刺者也许和摩尔国有关…

白凤飞心底突然有了几分底,看来是苏汶或者曹子闵还未善罢甘休,竟敢做出如此大胆的事。

唇边浮上一丝极淡略冷的笑,如今苏格不知生死,姐姐出卖了自己,而那群男人,秀丽江山,她倒想看看究竟他们能折腾出多大的祸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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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元承站在厅中,心中五味俱陈。

若是昨夜行刺之人真与摩尔国有关,那展玉仪和展家,都会惹上极大的麻烦。展玉仪已经让他心寒,居然亲手斩断飞儿的幸福安宁,让他如今都不知以后该怎么面对飞儿。

如果这些刺客再和摩尔国牵扯上关系,那苏汶也太色胆包天,苏格已死,他已失去大半江山,竟然还敢派人行刺金轩遥…

这些刺客都是死士,捉住九个,八个当场自尽,剩下这一个,总算留住活口。如今金轩遥在屋内审问,他在厅中焦急不安的踱着步,生怕真的和苏汶有关。

金轩遥近日火气正旺,若是再因白凤飞生出什么事端来,保不准真的挑起两国战祸。

一个下午过去,侧门打开,金轩遥负手走出,屋内的那个活口,已面目狰狞的死去。

没人敢问金轩遥问出了什么,所有人低头屏气,看着金轩遥又往兰园的方向走去。

展元承和红缨对视一眼,走入屋中去探看那个人的死因。

金轩遥直奔兰园,一刻也没耽误。

白凤飞如今已经穿戴整齐,一头柔软乌黑的发丝披在脑后,正呆呆的看着菱花镜。

那个为她梳头簪发的男人,已经不再身边。泛黄的菱花镜中,只有她那张绝色出尘的脸,像是画中人一般,浅浅的飘在里面,没有灵魂。

她这几日思虑过多,满身心都在想着苏格的生死,也想着自己怎么才能从金轩遥手上全身而脱。

眉头笼罩着淡淡的愁绪,那双一向带笑灵动的美眸也没了往日风采。

菱花镜中,突然闪进一张眉目俊秀略带羞涩的脸,白凤飞微微一愣,慌忙转过身,待看清来人后,那声“苏格”硬生生的卡在喉咙中。

金轩遥英气的眉头微微一皱,看她的模样,一定又是在想苏格。

“朕说过,苏格已死,你还在怀疑朕的情报真假吗?”想到刚才提审的那个刺客,金轩遥心中就堵得慌,他冷冷的开口。

白凤飞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失望,她转过身,重新坐在镜前,对金轩遥视若无睹。

两个丫鬟早就跪在地上,她们都在担心,这个神仙般的小姐,会将高高在上的王再次惹怒。

金轩遥没有忽略她眸中的那丝失望,他沉沉的叹了口气:“朕今日很累,陪朕说说话吧。”

像是无言的退步,可是白凤飞依旧不说话,甚至不看他一眼。

这是在冷战吗?金轩遥伸手搭在她的肩上,好吧,他承认今天是自己太冲动,践踏了她的尊严。可是,谁让他是帝王,还不习惯怎么去忍让。

“…这里还疼吗?”终于放低身份,轻轻搭在她的肩膀问道。

他掌心接触的地方,传来尖锐的刺痛。白凤飞从不知自己何时这么怕痛过。

见她脸上隐忍的表情,金轩遥突然转身,对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侍女说道:“传绿影。”

绿影听了白凤飞的伤口之后,啼笑皆非。

一个小小的咬伤,居然严重到找他…

看来他们的君王,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取悦女人。伤的时候,心狠手辣,伤过之后,又心疼难忍。

小小的药膏呈上,碧绿的色泽,气味芬芳。白凤飞神情恢复淡然,任金轩遥为她上着药,丝毫没有羞赧。

她仿佛心如死水,只是在幽沉的表情下,对金轩遥近似温柔的举动,起了微微的涟漪。或许金轩遥对她是用心过,否则不会这么久还心心念念,可是她已成摩尔国王妃,不管苏格是死是活,也不说她心中所属,若是她的身份转变,那对金轩遥而言,只有害处没有益处。

即使众口被封,他不在乎世人目光,可是清明盛世,生起这样的风波,两国都挂不住脸面。

更何况,她如今心中只有苏格,更不愿让王爷府蒙羞。

“金轩遥…”伸手按住他仔细抹着药膏的手,白凤飞终于开口,“我想回去。”

气势可怕摄人的男人手中微微一滞,接着依旧仔细的擦着药膏:“回去做什么?”

像是普通的对话,可是他的声音中已经带着淡淡的不悦和忍耐。

“让我回去。”白凤飞突然抬头,对上他深不可测的双眸,只重复道。

“若你是找人,朕已经帮你找过;若你是想报仇,只需说一声,小小摩尔国,会在三月之内,夷为平地…”

“我只是要回去!”白凤飞霍然站起,直直的看进眼前浑身散发着可怕魄力和威严的男人,清脆的强调,“回到王爷府,我嫁去的地方!”

“啪”!淡青色的药瓶被生生捏碎,金轩遥深吸了口气:“很好。”

“君子不夺人之美,皇上是百姓心中圣君明主,夺**子这样的事情,根本不该你所为!”

“很好,很好…”金轩遥的掌心刺进碎瓷,渗出鲜血来。

“若你只是想得到这个身体,现在你便可得到;若是你想得到这颗心,根本不可能。做这种有损无益之事…”

“好!说的好极了!”蓦然打断她的话,金轩遥冷厉的可怕。

“金轩遥,请让我回去,做自己的王妃…”肩头蓦然又是一痛,金轩遥的手指狠狠掐进她的肩膀。

“你说的都对,只错了一点。”金轩遥突然微微一笑,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少了几分威慑人心的压迫,却更加夺目的让人不敢正视,“朕,不是君子,朕,是天子!”

“嗤啦”,可怜新换上的衣服又被撕裂,金轩遥唇边噙着笑,却带着一丝残忍:“朕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先要你的身,再要你的心,若是再得不到,朕会亲手毁了!”

他说的极为清淡,却让人颤栗。

白凤飞咬住唇,她知道自己不该惹恼他,可是,这些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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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被扔到锦床上,接着精壮修长的身体覆盖上来,她的手被死死的捆住,头发也被粗鲁的拽住。

她的武功根本无法和金轩遥抗衡,在越来越强的他面前,她像个婴儿一样无力。

修长的手指没有丝毫的怜惜,用力捏住她小巧粉色的**,痛的要低呼出来的嘴也被狂暴的君王封住,将她吃痛的声音全都堵在喉咙里。

“朕说过,苏格已死!”泛红的双眸因为她柔嫩的身体,渐渐有了情欲,金轩遥稍稍放过她的唇,低哑的说道,“若是你再倔强…朕…朕就将你扔进青楼,让你这个王妃人尽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