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在,有什么好怕的。”无怜晃到白凤飞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肩头,娇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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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他们三人从不知道,香楼原来并非仅是给男人提供缠绵的场所。这几日他们所看见的,更多的是那些颇有才情的青楼女子,为失意文人,为落魄穷士交心解闷,吟诗作对,风雅至极。

寻常人家的妻子,哪有这般的情调和才艺,为夫君弹琴对诗,温言笑语。

只是即使香楼再好,身为皇后娘娘,也不该流连不返。

已经是第三天了。

白衣气鼓鼓的看着白凤飞安蕴央和无怜姐弟在阁楼高声谈笑,他突然无比想念整日和自己拌嘴的蓝枫。

“我受不了了,我要先回宫!”整日看着形形色色的姑娘和恩客,他快到极限了。

“再忍忍,皇上还没说话呢。”绿影也叹气,这次皇上也真是豁出去了,居然能纵容白凤飞在青楼玩乐了三天。

“这要到什么时候?”白衣拽下一片叶子,在指间狠狠蹂躏着,“皇上也不怕小白出了意外,整天和那个青楼女人睡在一起,要我们怎么保护?”

“皇上都不担心,你啰嗦什么?”墨阳一开口,声音冷的可怕,里面隐隐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他是被那个叫无欢的男人克住了,整天戏弄他,害得现在都不敢贴身保护白凤飞。

“不过这几日娘娘似乎很开心。”绿影看着楼上白凤飞的肆意明亮的笑脸,轻声说道,“丝毫不像在皇宫阴郁着。”

“小白什么时候阴郁了?她在皇宫也是整天这样傻笑!”白衣满是怨气看了楼上一眼,又揉上一朵菊花。

痴人之苦

“笑容不一样。”绿影微微叹气,她在皇宫何时笑的这样无所顾忌?

“是你多心了吧?”白衣转过脸去,他不是瞎子,能看出白凤飞的转变,可他就是不想承认小白在皇宫不开心。

他很喜欢小白,希望她能永远留在宫中,一直有这样甜美快乐的笑容。

“老将军昨日先行回府,没有等小七一起。”墨阳看着远处谈笑风生的安蕴央,低沉的说道。

“元承。”绿影突然低低的叫了声。

不远处,站着一个身体颀长的男人,正是展元承。

“你怎么来了?”绿影走到展元承面前,有些诧异的问道。

“皇上的安排。”展元承看着远处楼上的几个人,温雅的眉眼间看不出多余的情绪,只淡淡的说道。

“皇上?”绿影皱了皱眉,但是不再多问下去。

“以前她姓展的时候,笑的就像这样。”展元承视线落在楼上,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神情终于有了丝落寞。

绿影抬头看了高阁上的白凤飞一眼,她静静听着别人谈话时,脸上鲜艳的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美眸中更满是飞扬的笑意。和宫中截然不同,她此刻像是出了笼的鸟,出了鞘的剑,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带着自然的风神和锐利的锋芒。

“又在说混话了!”白衣皱起眉,伸手在展元承眼前晃了晃,“痴!你真是痴人!不是兄弟说你,她已经是皇后娘娘了,不是你的小妹,瞧瞧你的眼神,瞧瞧你的痴样…”

“白衣。”墨阳见他越说越生气,冷声呵斥一声,对着展元承说道,“皇上的安排?那我们何时能回宫?”

“等到安蕴央想走的时候。”展元承不舍收回目光,他好久没看过这样的白凤飞了,这样肆意飞扬,这样明亮英气。

不过是想看着一个人幸福,怎会这么辛苦?

高阁上悠扬的琴声突然停了,随着风隐隐传来轻快的笑声。

“无怜,不如我将这香楼买下,你也跟我从良吧。”安蕴央拿着扇子笑得无比风雅。

“安七公子真是大方,不过这香楼虽然不大,但不是一般人能随便买下的。”无怜神情潇洒,纤指在琴弦上随意挑动着。香楼名声在外,这里的姑娘也个个身价不菲,普通的王孙公子还真买不起。

“小七可用一个安原城来换美人嘛。”白凤飞看着棋盘间纵横交错的黑子白子,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指尖的黑子啪的落下。

“顺便将我也买过去。”对面坐着的无欢,伸手一挥,白子也落下。

“哈哈,无怜,若是我真将这香楼买下,你随我回安原城,怎样?”安蕴央倒颇有一掷千金的豪放。

“公子说笑了,姐姐我可是看破红尘的人。”无怜扯唇一笑,紫眸幽幽的看向白凤飞,“原先想等着一位妹妹去修炼成仙,可现在看来,又剩下我一人在红尘翻滚。”

“我这不是也陪着你翻滚?”白凤飞盯着棋盘,眸中笑意更浓。

“天下女子若做成你那样,她们才不舍成仙。”安蕴央摇头说道。

“皇后之位,所有女子都梦想的地位。”无欢歪着头看着棋盘,温柔的绕着发丝说道。

“时辰不早了。”安蕴央看了眼天色,突然说道。

“是今日天气阴沉。”无怜看着阴云爬满的天空,阴霾的带着湿冷的雾气。

“今日廿三,我也要回府去了。”安蕴央有些不舍的说道。

“今日就走?”白凤飞抬起头,明眸亮晶晶的看着他。

“嗯,游玩的太久,回安原城会被老头子责骂。”安蕴央很无奈的说道,“而且娘娘也出宫太久,皇上假如怪罪下来,这里所有人的脑袋都担当不起。”

“不用担心我。”白凤飞微微一笑,她可不愿自己成了安蕴央的借口,“我还想多玩几天呢,难得能出宫…”

“娘娘出宫,皇上不闻不问,也真是奇怪。”安蕴央见她这样一说,立刻顺口说道,“以前听说皇上对娘娘万般宠爱,所以当初一意立后…”

“道听途说,”白凤飞眯起眼睛,低头看着棋盘,神色稍稍黯淡了几分,“男人都喜欢顺从温婉的女人,我一向任性妄为,皇上早对我厌烦了。”

“男人都是喜新厌旧朝三暮四,你看香楼进进出出的男人们,谁家没个三妻四妾。”无怜接口说道,指尖轻轻拨弄着古琴,毫无禁忌的说道。

“如今刚立新妃,更顾不上绿桐宫,他不管我,我还自在些。”白凤飞落子,抬起脸,唇边又挂起明澈的笑。

“别这样说,你看皇上派墨阳他们贴身保护,心中还不是记挂着娘娘。”安蕴央听她说道安花之,打开折扇,像是在安慰。

“不过是怕这腹中的孩子有了意外。”白凤飞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唇边的笑容多了一丝幸福。

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可是身体里装着另一个小生命的感觉真好。

仿佛自己还可以重生一次,一切还能够重新开始。

“今日回宫吧,我也要和皇上辞行,再不赶回安原城,老头子只怕要派人来‘请’了。”安蕴央说着就要起身。

“何必那么着急?”白凤飞依旧悠闲的捻着棋子,淡淡说道

“你不知老头子有多顽固。”安蕴央眸中闪过一丝焦虑,无奈的说道。

“呵,那就回去吧,要是小七被老将军吊起来监禁,那我就是罪人了。”白凤飞莞尔一笑,她刚才不经意间看到了大哥的身影,大哥来这里,应该是金轩遥料到今日安蕴央要走。

虽从不同谋,可她和金轩遥居然如此有默契,真有些可笑。

黑子又清脆的落下。

“输了!”无欢修长的手指抚过自己的眉毛,叹气摇头,“可惜,可惜,如果那一步没走错,或许还能挽回局势。”

“飞儿今日也要一起回宫?”无怜起身走到白凤飞身边问道。

“嗯,回去吧,墨阳他们在这里也待不习惯。”说着,白凤飞便起身,伏在栏杆上往下看去,口中突然讶异的说道,“咦,怎么展大人也来了?”

墨阳三人正围着展元承往楼上走来,她背对着众人的目光倏然幽沉起来。

“展大人?”无怜听着脚步声,咯咯笑了起来,“你说的是相国府的大公子,礼部尚书展元承?”

白凤飞转过身,点了点头,对安蕴央小声说道:“说不准是皇上派来寻我们回去的。”

安蕴央眼底似乎掠过一道欣喜,也压着声音说道:“不会,展大人他平时多忙呀,要是穿我们回宫,也会让红缨他们前来。”

白凤飞听着几人上楼的脚步声,眨了眨眼睛,点头说道:“希望如此。”

她是在帮助金轩遥,可真心不想回宫,这里多自由自在。

白衣一直掐着展元承的后腰,恶狠狠的说道:“见了小白不要失态,痴人!”

“白衣,你才是痴人,乱说些什么。”绿影伸手扣下他的手腕,无奈的摇头。

而展元承只有苦笑。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白衣他怎么知道痴人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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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凤飞刚踏入绿桐宫,第一个看到的不是金轩遥,而是安花之。

“娘娘可算回宫了。”如今成了安妃的女人,笑容中有小小的张狂,“我那七哥哥最爱玩耍,听说您带他去了燕京最有名的香楼。”

“小七和我都是爱美色的人,”白凤飞坦荡荡的看着她,几日不见,安妃的焰气好像大了起来,“所以去见见美人,没有问题吧?”

“哎哟,瞧皇后娘娘说的,您想去哪除了皇上,就是太后也不敢多言一句呀。”安妃扭着身子,眼底闪着强行压抑的怨毒,“可是娘娘去青楼,被王公大臣布衣百姓知道,大金的脸面呀,那可就没了。”

白凤飞微微皱了皱眉,安妃的口吻怎么越来越像太后了。似乎安花之已经把自己当成皇脉中的一部分,带着骄傲的口气,动不动就是大金的脸面。

“娘娘,您累了吧,快先坐下休息?”碧瑶见白凤飞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急忙说道。

“皇后娘娘挺着大肚子在青楼玩了整整三日,不累才怪。”安花之嗓音有些尖锐的说道。

“不劳安妃操心。”白凤飞看了眼绿桐宫,淡淡说道,“这绿桐宫是皇后之居,几日没回来,什么时候成了妃子的领地?”

“娘娘,您什么意思?”安妃见白凤飞眸中锋芒半隐,笑容也有些僵硬起来,“妾身是听说娘娘今日回来,特意来绿桐宫叩见凤驾。”

“哦,叩见?”白凤飞唇边笑容满是讽刺,“我好像一回来就听见安妃在指责皇后丢了大金脸面。”

“娘娘生气了啊?妾身其实…”见白凤飞笑容渐冷,安花之原先准备好的一套说辞全忘记了,有些无措的攥着手指。

“没其他事的话,我想休息了。”白凤飞心底摇头,虎父无犬子,可安老将军怎会有如此不堪的女儿。

“我…”安花之看着白凤飞走进房间的背影,跺了跺脚,恨恨的对一边的宫女说道,“走了,找皇上去!”

帝后之怒

白凤飞听着她恼怒的话和渐渐离去的脚步声,摇了摇头,柔声问向碧瑶:“小岚人呢?”

“娘娘,您还记得她呀?”碧瑶叹了口气,“还在懿德宫,这几天也没回来。”

“还在在太后那里呀…”白凤飞立住脚步,思忖了片刻,“去懿德宫吧。”

“娘娘去懿德宫干嘛?”碧云凑了上来,“太后脾气那么奇怪,说不准还在生上次的气,离她远一点多好。”

“娘娘今日先休息吧,您看时辰不早了,还是明日再去太后那。”碧瑶现在也不想见到太后,她走到窗户前看了看昏暗的天色,“呀,还下雨了,我去打些热水回来。”

“也好,那就明日再去。”白凤飞也累了,自从有了身孕之后,她的精神和体力就没以前那么好。

今天展元承去了香楼,只是将安蕴央带走,她总觉得大哥最近行事神秘起来,比如那夜册封新妃,竟借着酒意去御花园中找她…

“碧云,你这手腕怎么了?”白凤飞眼神突然落到正在给她倒茶的碧云手腕上,碧云的左腕似乎很吃力,拿着茶壶,不经意间,露出里面似是伤痕的红斑。

“不小心烫着了。”碧云没有抬头,声音里还带着笑意。

“怎么不去御医那里上药。”白凤飞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说道,“我看看严不严重。”

“哎呀,没事,小宫女身上这种小伤太医才没时间管呢,自己抹点药膏就好了。”碧云急忙说道,放下茶壶扯下袖子说道。

“胡说,医者救人,哪有什么小伤大伤之分。”白凤飞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伸手撸起她的衣袖,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这是烫伤的?”半晌,白凤飞面上依旧是温和的表情,但语气微冷。

那些斑斑点点的伤痕是烫伤,可仔细一看红斑,竟都是些针孔,刺了之后再用热水浇林而下,红肿骇人。

“娘娘,真是碧云不小心…”碧云着急了,连声说道。

白凤飞不忍再看那可怖的肿胀细洞,高声喊道:“绿影。”

一道人影悄无声息的闪了进来,白凤飞举着碧云的手腕说道:“你看看这伤,快些拿些药来。”

绿影只是淡淡扫了眼,立刻说道:“娘娘稍等,属下这就去配药。”

一阵风般,绿影又消失了。

白凤飞盯着碧云,脸色终于一分分寒冷下来:“还有哪里受了伤?”

“没了,我是不小心打翻了热汤…”碧云生怕白凤飞生气,她也不愿因为自己给白凤飞带来麻烦,慌忙说道,“真的没事,现在不疼…”

白凤飞静静的看着她慌乱的小脸,眼前的小丫鬟是摩尔王爷府的婢女,因为自己才背井离乡到了金主国。在这里她无依无靠,孑然一身,如果连自己都无法保护好她…

一贯带着绚丽阳光般的清亮眸子渐渐冰寒起来,白凤飞身边的空气似乎都渐渐凝固住,绿桐宫的上下丫鬟太监从没见过这样的娘娘,纷纷噤声垂头,小心翼翼。

“娘娘,您别生气,是碧云不小心,真的是碧云不小心…”碧云见她的神情,心中害怕起来,细着声音说道。

碧瑶终于忍不住了,上前一步说道:“娘娘,前几日您就惹的太后皇上不高兴,碧云不说也是怕您又上火…可您不在的时候,那个安妃简直把后宫当成她的天下了,不知道有多猖狂。这绿桐宫都是您的人,她跑来指手划脚,又看碧云不是金主国的丫鬟…”

“碧瑶姐姐,别说了。”碧云眼泪汪汪的说道,她好害怕现在的白凤飞,她害怕白凤飞会为她抱不平,这里不是摩尔国的王爷府,那个金帝要有多阴冷就有多阴冷,太后也很可怕。她真的害怕。宁可不要这条胳膊,也不要白凤飞出一点事。

“安妃伤了你?”白凤飞见碧云脸色苍白,神情惶恐,不忍吓到她,放柔了声音问道。

“没有,没有…”碧云宁愿自己死了,也不愿给白凤飞再添麻烦。

“安妃要沐浴,命碧云伺候,等我赶去的时候,她的手臂就成这样了。”碧瑶咬着唇说道,她也不想白凤飞发怒,生怕会动了胎气,可安妃确实欺人太甚。绿桐宫中的丫鬟都受了她的气,挨了她的打骂,碧云因为是摩尔国的人,才会被虐成这样。

“青玉他们呢?绿桐宫中他们应该有人留守,为何不去找青玉他们?”白凤飞心中的焰火越来越大,努力克制着怒气问道。

“娘娘不知,您走后,青玉他们都不知去哪忙了。绿桐宫中原先轮班值守的侍卫也都暂撤,只有红缨一人,还要整日在安妃身边陪护。”碧瑶说道。

“红缨不知安妃伤人?”白凤飞攥着拳头,语气放淡问道。

“安妃来绿桐宫,红缨就在外守候,我与他到现在也碰上面。”碧瑶也不想将事情闹得太大,只想出口恶气,“娘娘回来就好了,现在安妃也不敢再来相欺。”

“安妃欺负你们了?”绿影不知何时已经闪了进来,低沉的问道。

“就是她伤了碧云,事后还说碧云伺候不周,烫伤了她娇贵的肌肤,所以才如此惩罚。”碧瑶与绿影素来亲近,直言不讳的说道。

“先给碧云上药。”白凤飞沉默半晌说道,接着转身往外走去。

“娘娘,您要去哪?”碧瑶和碧云几乎同时问道。

“去看看安妃娇贵的肌肤…”白凤飞身形微微一顿,唇边扯出个嘲讽怒气的笑容,眸中的寒光让人不觉敬畏起来,“看看她哪里烫伤了,我代碧云赔个不是。”

“娘娘,您还…”

“若是她的烫伤和碧云一样严重,也就罢了;若是…”白凤飞唇边的笑容越来越冷,她今天一定要给碧云讨个公道。

“娘娘,安妃现在正和皇上用膳,您先消消火。”绿影去配药时知道此刻安妃正和金轩遥在一起,急忙说道,“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

“等不到明天!”白凤飞说着就已经冲到门口。

“娘娘!”绿影生怕伤了她身子,不敢相拉,也急急的掠到门口,挡住她的去路,“请听绿影一言。”

“说。”白凤飞像是没有看见他挡在面前一样,依旧往前迈去脚步,径直往绿影怀中撞去。

绿影闻到一股熟悉的馨香,往自己鼻尖直撞过来,心神一乱,慌忙又后退一步,不敢再看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垂下眼,低声说道:“皇上册封安妃,是有难言之隐。”

“我知道。”白凤飞依旧往前跨出一步,逼得绿影只得继续后退。

“娘娘英明,许多事情不必言清,您心中都有定数。皇上既然都有意纵容,您也消消气…”

“有意纵容?皇上宠妃,无可厚非。安妃若只是使使小性子,我也会忍下。可这次是伤了我的人,我去找她算账,是后宫中事,”白凤飞继续前行,逼得绿影连连后退,她快走到台阶处,终于停下脚步,眸中寒光闪动,一字一顿的低声说道,“皇后管教妃子,不会坏了他大事。”

她可以一再忍让安妃无礼,可以帮助金轩遥稳固江山,可她不能容忍一个女人的恶毒。而且,这种权且可以当作后宫争斗,和金轩遥的“大事”扯不上关系。

“娘娘,即使您现在去了,皇上也未必会站在绿桐宫这边。您想,安老将军刚走,安蕴央还没离开皇城,您就对安妃…”

“他们要的是皇上对安妃好,我对安妃怎样,他们在意吗?”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娘娘才要息怒。皇上既然要对安妃好,娘娘现在过去,岂不是…”

“让开。”白凤飞抿上了唇,唇线优美漂亮,却带着一丝隐隐的倔强和气势。

“娘娘,我…”绿影咬了咬牙,白凤飞突然抬起手,抵在他的胸口。

“让路。”白凤飞低低的说道,满眼的冰寒。

身后赶来的一群宫女都不敢在上前,碧云已经吓的眼泪汪汪。

绿影低头看着自己胸口上的那只手,纤长莹白,肌肤细若凝脂,指尖带着淡淡的诱人粉色,让人十分想握住送入口中品尝。

这只柔若无骨美的让人窒息的手,拥有着强大的魔力和力量。它能震碎的不仅仅是一个人的经脉,还能颠覆秀丽的江山。

一股真气隐隐约约的在她掌上囤积,绿影慌忙侧身相让,他不是不能受白凤飞一掌,只是怕白凤飞有孕在身,会动了胎气。

白凤飞见绿影让了路,伸手提起裙摆,在细雨中走下台阶。

碧瑶慌忙进屋寻了一把伞,撑着追向白凤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