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晓柯原本想大声喊疼,但似乎看她真的很生气,可怜巴巴的揉揉腿,嘟囔道,“说你不识逗吧,说着说着准急眼”

寒若慈气哼哼的瞪了他一眼,狭小的空间内顿呈现一片不团结的安静。

待过了一时三刻,只听“啪!”一声闩响回荡耳际,石久如释重负的轻吐气,随之屏住呼吸,手掌向里一推圆盘,泥土即刻发出松动裂开的振荡声,石久急忙跳下孟晓柯肩膀,两人面冲前方等待出口显露……但这时,西侧的土墙开始出现裂纹,一道极为隐蔽的隐形门纵向两边开启,透出白昼般的光亮——

他两人互看一眼,又看看眼前纹丝不动的真土墙

孟晓柯抽抽嘴角:这不是玩人呢吗?这是哪个老不休的设计的?!

石久不屑一哼:这设计者可谓煞费苦心,若用蛮力轰炸墙面,直到累死也开不动。

寒若慈见两人做作的表情,挥去方才的不快,抿抿唇捡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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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途:鬼哭狼嚎

因突然展开的石屋间光线太强,孟晓柯眯缝着眼率先踏入门中察看,他环视一周……精雕细刻的石屋内灯火通明,但光源却无从查找。乍一看去,好似是晶莹剔透的石壁反射出光亮所致,最匪夷所思的是,整间屋中不但无丝毫腐臭味,居然还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孟晓柯赞许的点点头,设计堪称巧妙绝伦。而石屋正中修砌一高台,高台上摆放一尊柚木红棺,棺面除了少许尘土覆盖外,几乎木色如新。

此处显然是一间安放死者的墓穴。

“我未看到出口” 孟晓柯走出石门,扶起坐地歇脚的寒若慈。

石久闻讯而入,从表面看这间寝墓确实无出口,但似乎哪里看上去又有些不对劲,若这位死者是达官显贵之人,屋中却连点祭品都未摆放,若说是寻常百姓之墓,墙壁雕花又太过精致。

寒若慈一瘸一拐走入寝墓,环视四周后,似乎对此处带出莫名的熟悉感。

她怔了怔,即刻回身召唤蜷缩在一团的妇人们前行,而这些获救的妇人们从始至终都未敢发出丝毫异议,因她们对石久的冷酷无情心生惧怕,唯有个个卑躬屈膝的按顺序走入陵墓中……走在最前面的一名妇女不小心与石久四面相对,顿时吓得魂不附体,不由脚底一滑撞在棺材封盖上——

孟晓柯走上前扶起那位妇人,刚要将棺材盖合上时,他却惊见棺中安躺一年轻女子,女子一袭白纱裙,双手相扣面容娇柔,肤色依旧润泽白皙,犹如安眠般静静祥和。

孟晓柯怔了怔,手舞足蹈的兴奋道,“哇呀呀——真是活见鬼了!你们快来看,美女啊——”

石久刚要上前,寒若慈立刻制止道,“师父别信他的,孟晓柯一准想吓唬人”

“不信啊?我把这女人抬出来给你们看” 孟晓柯边说边抬起棺中女子双肩,此话吓得一屋子妇女四处逃窜尖叫——

刹那间,石墓屋中顿时闪现若明若暗的诡异光线,一道阴霾尖细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又因陵墓四壁回音厚重,回旋萦绕起令人生畏的惊悚气息——

“何人胆敢造次!?本姑娘的地盘你们也敢私闯?!——”

孟晓柯笑容一僵,机警的找寻声音来源——

“别跟小爷装神弄鬼的,速速现身!”

此话一出,屋中顿时漆黑一片,妇人们的尖叫声与那奸诈的笑声此起彼伏沸腾开来,寒若慈六神无主的捂住双唇,急道,“孟晓柯、师父你们在哪啊?——”

“莫怕,你站那别动!”孟晓柯凭记忆走向她的位置——

石久一语不发,抬起如镜面般光泽的刃面反射光影,搜查此神秘人身影——

突然!屋中又恢复明亮,笑声也随之散去,待所有人沉寂在死寂中一刻,那道古怪的声音再次发出——

“惊扰本姑娘清净,你们一个都不出去……呃……”棺中女子捂住腹部跳起身,气得单手叉腰指向孟晓柯,“该死的臭小子,不懂怜香惜玉吗?!下手好重啊!”

“……”孟晓柯一听这稚嫩的声音险些滑倒,又瞥了棺中女子一眼,理直气壮道,“你用腹语装女鬼,活——该——”

白衣少女一怔,水灵灵的大眼睛转了转,“你为何知晓我会腹语?”

孟晓柯耸耸肩,嘲笑道,“废话,你因腹部发声引起身体微微颤抖,死人不会动啊,就你这功力还想吓唬人啊?”

“你!胆敢羞辱本姑娘的脑筋不够用,受死吧你——”白衣少女一跃飞出棺木,即刻悬浮于空,双手交叉摆出运功架势——

孟晓柯不屑的掏掏耳孔,“去去去,我从不打女人”

白衣少女瞪大眼睛,怒道“你刚给了我肚子一拳!你说我不是女人喽?!”

“……”孟晓柯从未见过如此蛮不讲理的活跳尸。

“……”寒若慈不明所以的眨眨眼,这大起大落的转变为哪般?

“……”石久要保护的人只有寒若慈,几步走上前挡在她身前,他注视棺上悬浮的白衣女子,虽此女子言行幼稚,但他丝毫不会掉以轻心。

白衣少女双手交叉叠于胸前,“臭小子!胆敢藐视本姑娘的本领,今日定要打的你叫姐——”话音刚落,白衣少女双臂向两侧大展,乌黑的头发顺滑散落于肩,如雨点般的琉璃七彩珠从发丝间发射而出,快如闪电的弹珠直冲孟晓柯迎面击来——

孟晓柯怔了一瞬,未运功反击,只是握紧双拳挡在脸前阻拦,只见无数细小的弹珠强而有力的撞在他胸口上,瞬间后,弹珠发生完毕,孟晓柯不疼不痒放下手臂,抖抖洒落一头的小弹珠,刚要奚落白衣女子一番,却因重心不稳,脚底被散落一地弹珠滑到,只听“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哈哈哈——摔得漂亮——中招!”白衣少女手舞足蹈的雀跃欢呼。

“……”孟晓柯揉揉腰背,翻个白眼顿感无语,原来这珠子不是打人用的,是摔人的玩意,这臭丫头还真够小把戏的!

白衣女子轻无声息落地,故作友好的伸出手,“本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我扶你起来吧”

孟晓柯被小丫头戏耍一番,不耐烦的打开她的手,“猫哭耗子假慈悲,离我远点!”

白衣女子不急不恼的点燃一根小火焰,水汪汪的黑眸贼溜溜一转——

“孟晓柯小心!”寒若慈已预感到危险所在,边喊边单腿跳向他的方向,却被石久一把拉到身后,石久面无表情的命令道,“莫乱走动,我自会处理”

白衣少女回眸瞪了寒若慈一眼,好似在说:若不想惹祸上身,便少管闲事。

因地上布满琉璃弹珠,孟晓柯此刻连起身都变得困难,白衣少女清脆笑起,跃起身之际将小火把扔在弹珠上……七彩弹珠遇到火源,星星燎原之势急速融化,即刻化为一滩灼热的浓稠液体浸泡了孟晓柯着地的身躯,孟晓柯眉头紧锁,此刻再想起身已来不及,因他整个人已被粘稠的液体牢牢粘在地上——

寒若慈心神不宁的祈求道,“师父,请您帮帮孟晓柯可否?”

石久纹丝不动的伫立原地,不以为然道,“莫紧张,孟晓柯只是在跟她玩”

既然师父说无事,寒若慈唯有忐忑不安的静静等候。

白衣少女小胜一筹,不由发出银铃般的得意笑声,孟晓柯微微叹气,他承认自己确实大意了,随之嗤之以鼻道,“此等雕虫小技就把你开心成这样?”

白衣少女瞥了他一眼,双手环胸质问道,“哼!连起身都困难的人,还有脸说大话?”

“先说好了,我若安然无恙的站起来,你莫再胡搅蛮缠了怎样?”

白衣少女双手托腮蹲到他身旁,笑眯眯的用指尖戳他胳臂,“有本事你就起来呗”

孟晓柯眸中划过一丝笑意,随之故作愁眉苦脸的唉声叹气,又艰难活动活动四肢……白衣少女以为他无计可施,摇头晃脑的围着他周身看热闹……孟晓柯嘴角一扬,黑眸瞬间冷却,“轰!”的一声发出内力,即刻将满地的粘稠液体打得如细沙般粉碎,白衣少女张目结舌愣在原地之时,孟晓柯已干净利落的将她双手反扣压在地上钳制——

白衣少女的脸蛋贴在地上,急得哇哇大叫,“啊——放开我——地面很脏啊——”

孟晓柯不予理会,用眼神搜索可捆绑的物件,此刻,石久扔过一条铁链,孟晓柯朝他会意一笑,捡起铁链三两下将白衣少女双手栓起,一提她后脖领,如抓小鸡似的牵动起身。

孟晓柯伸出一根手指戳戳她脑门,教训道,“你个不安分的臭丫头,快说如何出去”

“……”白衣少女紧紧抿唇,镇定自若的乱飘眼神,做出一副打死也不说的高姿态。

孟晓柯也不急,眼中带出一阵坏笑,随之扯动手中的铁链左左右右猛摇晃她,白衣少女未想到他会用这种“惨无人道的酷刑”折磨她,风中凌乱的慌乱道,“晕!头晕啊!——你究竟有没有风度啊?——”

“谦谦君子配大家闺秀,所以本少爷对你就不用客气了” 孟晓柯边说边将她整个人举到半空,危言耸听恐吓道,“再不老实交代,信不信本少爷摔你个稀巴烂?”

白衣少女信以为真,紧闭双眼仰天呐喊,“啊啊啊!谁来管管这没人性的恶人啊——呜呜——救命啊——”她即刻换上可怜兮兮的表情注视寒若慈,委屈道,“姐姐——救救我这可怜的小女子吧——呜呜——”

寒若慈见她泪流满面、楚楚可怜,自然有些心软,她刚欲开口便被石久扬手拦下,石久走上前,取出一根银针,捏住针尖在白衣女子手臂上游走,不急不缓的解说道,“我手中有一根银针,是扎在你眼睛上还是收起来,听你的……”

白衣少女顿感一阵寒意袭来,此人与抓她的人虽都是威胁的口气,但前者似乎说的只是玩笑话,此人便不同了,一字一句不苟言笑……恐怕是真要动手了。

“我,我带路……”

孟晓柯听她气势全无,将她安稳的放回地面,如对待小孩般哄骗道,“这就乖了嘛”

“……”白衣少女胆怯的瞄了石久一眼,顿感妥协是明智之举。

“棺材下有道暗格……”白衣少女看向孟晓柯,心有不服的耍脾气道,“你快去开呀——”

孟晓柯不以为然一笑,此女子年纪或许超不过十五、六岁,就当小孩子不懂事,他才不想跟小丫头斗嘴。

他走上前用指骨敲敲棺材木底,的确发出空洞的回响声,随之结实的一拳捶下木板……果真展露出一条台阶状的密道——

白衣少女双手被绑,跑上前看看已被砸坏的棺材底,气得猛踹孟晓柯小腿,“啊啊啊!你这莽夫你为何毁我密道门呀?是可以抽拉的好不好?!”

“哇,挺大一破洞哟——”孟晓柯轻松的躲开袭击,不由幸灾乐祸道,“省得你再装神弄鬼吓唬人,慢慢修补吧,哈哈——”语毕,他将白衣少女放进洞中,随之跟在她身后,再次警告道,“莫想耍花样,否则我真会打你”

“知晓了啊!遇上你们这群暴徒算我倒霉!!”

孟晓柯站在阶梯上探出头,不由叮嘱道,“圈圈,你跟着意然走后面,这条路很窄注意脚下”

“嗯,你也小心”寒若慈心头一暖,其实她在一旁注意很久,孟晓柯似乎对女子的态度总是颇为谦让,她看在眼里却莫名的感到不快。

“哟,柔声细气的,是你情人吗?”白衣少女好奇询问,她似乎对孟晓柯无太大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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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途:机缘巧合

孟晓柯怔了怔,“当然不是,他们才是一对”

白衣少女走在暗道的最前端,不由回身瞄了一眼,石久走在寒若慈身前,而寒若慈明显脚上有伤导致行动不便,但石久似乎视若无睹。

白衣少女一撇嘴,阴阳怪气道,“看上去不像啊,那男人变心了吧?”

孟晓柯不耐烦的蹙起眉,“关你何事啊,赶紧带路”

“这不走呢吗?你急什么呀!”白衣少女随之狠狠瞪了他一眼,气哼哼的快步前行,孟晓柯手中铁链一扯,又将她整个人拽退回原位,白衣少女踉跄几步扶墙站稳,顿时气得直翻白眼,“我不会跑呀,莫把我纤细的手腕拉伤了!”

孟晓柯做出反胃状,“话说,你个小丫头躲在棺木中做何?又从何处而来?”

白衣少女顿了顿,欲言又止的扬起笑容,“好玩呗,闲来无事吓吓人挺有趣的”经这一问,她若有所思的抬起头:不过还真有人来应战,匪夷所思啊……

“你与那老树妖是一伙儿的?”

白衣少女不明所以的抬起眸,“哪来的老树妖?!坟墓内只有我一人在捣鬼,还有!你这臭小子还真没礼貌啊,我叫素小白,今年十八岁了!不是小丫头!”

孟晓柯俯视素小白一张白净的娃娃脸,还有她那娇小的个头,不由嘲讽道,“原来是发育不良啊,所以说这人不能有太多坏心眼,光长脑子不长身高”

“……”素小白涉世尚浅,见过的男子更是寥寥无几,如孟晓柯这般说话不留余地的还真是难得一遇!

她眼中一转坏主意萌生……待一会走到洞口时,撒上一把琉璃珠,一则逃脱,二则摔死他!

寒若慈手扶墙壁迟缓行走,耳边时不时传来孟晓柯与白衣女子斗嘴嬉闹的笑声,她沉下脸,心情变得越来越差。

石久驻足等她慢慢移动,因这暗格内横宽狭窄,所以勉强只够一人前行,他等了一会,但寒若慈依旧与自己相隔一段距离,不禁催促道,“都在等你”

寒若慈一怔回过神,单腿跳几步追上,“抱歉……”毕竟大家是为救她才落在困境中,她心中更感歉疚。

孟晓柯随之回眸,见她每一步走得亦是艰难,不由自主提醒石久,“圈圈脚伤未愈,你扶她前行或许会快点”

石久微微蹙眉,莫非女人必须有男人照顾才能生存?

“不必了,我可以” 寒若慈婉言谢绝,单跳几步超到石久前方,孟晓柯见她站到自己身后,随之拍拍肩头,“扶住我肩膀,这样跳吃不消的”

“……”寒若慈垂目摇头,或许是两个男人态度上反差过大,她心里越发难受,有感而发道,“你迟早是要离开的,莫对我太好”

孟晓柯见她神色冷漠,微叹口气缓缓前行,为何他们的关系突然变得如此别扭,就当作是出自朋友的一份关心也不愿接受吗?

素小白聚精会神的注视前方,待见暗道不远处已射入微弱的亮光时,她偷偷摸摸从腰带间的暗兜中抓出一把琉璃弹珠,不过,她此刻双手被铁链反绑,不由斜斜肩膀指道,“前方就是出口了,你个臭小子还不替本姑娘解开锁链?”

“瞧这口气,你有功了怎的?”孟晓柯语气欠佳的哼了声,扯住铁链走向光源之路,素小白咧嘴一笑,她的目的就是希望孟晓柯靠近,以便抛弹珠,傻小子,又中计了吧?哈哈

素小白算好洞口距离大约二十尺,趁孟晓柯手中铁链松动的时机,突然狠狠撞了孟晓柯一下挤到最前面,即刻做出欲逃跑的架势开始狂奔……她唯一扎实的武功便是轻功,这会儿如脱缰的小野马般一溜烟蹿出十尺。孟晓柯紧随其后追上,而队伍后方不知前方发生何变故,见前面的跑后面便跟着追,石久侧身跃过寒若慈追上孟晓柯,不由提醒道,“这女子或许又要耍花样……”话音未落,素小白顿时刹住脚步,孟晓柯因惯力过猛前仰三下才停住脚步,但此时大队伍还未停止跑动,刹那间人撞人连续摔倒……只见一个个前扑后拥,顿时向前方之人后背撞去,此刻,就连石久与孟晓柯也因防备不及,被狂浪般的大力推得前仰后合——

素小白轻松跳起身,双脚悬浮离地……她眼睁睁看着一大排人摔得东倒西歪,得意的笑成一朵花,即刻火上浇油的抛出手中弹珠,紧接快速旋转三圈,只见数以万计的弹珠从她身躯疯狂散出……孟晓柯双脚抵在墙壁两边躲避弹珠攻击,顿时气得咬牙切齿,“你这臭丫头真不知好歹!今日小爷非教训你不可——”说着,他重重一拳击在墙壁上,墙壁岩石瞬间发出碎裂的撞击声,素小白还未明白他要做何,已被身旁突然飞射出的小石块打中肩膀——

素小白惊叫一声摔倒在地,眼见计划失败,随之捂住肩膀坐在地上开始大哭,“我就是跟你们闹着玩,打女人算何英雄好汉,哇呜呜——”

“……”孟晓柯未想到她会哭,眸中怒火顷刻散去,随之神色歉疚的跳下身欲上前看看,但此举动却忽略一件事……地上还有无数弹珠正等他自投罗网,他顿时脚底一滑,张牙舞爪的向前扑去,素小白惊见一枚硕大的黑影迎面向自己扑来,她还在目瞪口呆发愣时……孟晓柯整个人已失控的摔了过去,刚巧不巧的嘴对嘴撞在素小白身上……

时间好似停滞了,素小白已呈现完全痴呆状,双眼聚焦在孟晓柯黑眸上……她连蹬带踹的猛踢孟晓柯,哭天抢地的疯狂大叫,“啊啊啊——————我不想跟你生孩子——”

孟晓柯捂住双耳挡住燥声,猛然从她身上跳离,不由一头雾水的挑起眉,“你这女子莫非有癫狂症啊?谁说要与你生孩子了?”

“……”素小白木讷的躺在地上,眼角默默落下两行不甘心的泪水,大好年华莫非就此断送在这臭小子手里了?……她眼前浮现出一副自己大肚孕妇的恐怖画面,天妒红颜啊!

素小白顿时如挺尸般坐起身,悲痛欲绝的郑重道,“我想过了,不能一人不明不白的养孩子,所以,孩子他爹!咱们成亲吧”

“……”孟晓柯不明所以的眨眨眼,明显未搞清她在跟谁说话,他不由回头看看石久,难以置信的质疑道,“你与这丫头认识?”

“……”石久忍不住嘴角一抽,扬起下巴指向后方一双双眨动的眼睛暗示去……孟晓柯见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他身上,又看看寒若慈,寒若慈默不做声的撇开头……孟晓柯更感匪夷所思的转过头,慢悠悠的指指自己,“你在跟我说话吗?”

“废话,你要对我负责!”素小白万般委屈的痛苦掉泪,百感交集仰天长叹,“我这如花似玉貌若天仙的绝色佳人居然要嫁给个名不见经传的臭小子!我的命……好苦啊……”

“……”孟晓柯疑惑不解的抓抓耳垂,“你是不是脑子坏了?”

一听这话,素小白马上收住哭声,抬起下颌厉声厉气道,“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也不知你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居然能娶到我素小白!我吃亏吃大了——”

孟晓柯汗毛竖起,不由搓搓双臂取暖,心想:好男不与疯子计较,随之敷衍了事的点点头,“行行行!你亏了,我占便宜了,显然是八辈子才修来得艳福!请问这位倾城倾国的美女,您要坐在地上闹多久?”

素小白趾高气昂的忽闪睫毛,温柔似水娇嗲开口,“还不快来扶我……”

孟晓柯为节省时间,不假思索的将她拉起身,素小白一转身晃晃铁链,“还不解开?”孟晓柯此刻只有一种念头,恨不得她赶紧逃跑算了!他无奈的叹口气,随之言听计从的松了铁链,素小白转转手腕,一双乌溜溜的大眼落在他身上肆无忌惮的打量……虽孟晓柯不够斯文,但眉清目秀还算弥补了不少缺点,素小白心有余悸的顺顺胸口,还好不是被个猪头阿三亲到,否则只有跳崖解脱去了。

孟晓柯被她看得全身发毛,不由眉头拧成一团,“你为何盯着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