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之所以上当,是因为你们心中有野心,有欲望。无欲则刚,若不觊觎自己不该得到的东西,怎么会被耍一道!”石中玉蹭地拔出剪刀,对准脖子。比之被杀,她宁愿自我了断,免得被这两个老混蛋的手脏了她。

赵知信举刀。

潭公公冷笑。

石中玉挥舞剪刀自尽。

这三件事在同一时间内进行着,可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洪亮的叫喊,“有刺客!”

那声音太大了,震得屋内三人都是一凛,石中玉的武力值是普通以下的,所以那两个老家伙住了手,她却收不住,剪刀尖端从锁骨处滑过,刺破了衣服和皮肤,血在瞬间就染红了前襟。

“来人哪,抓刺客!”男人浑厚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回,就算石中玉不是练家子,也听出不过转瞬工夫,那喊声已经迫近,只怕片刻就会到映春宫内。来人绝对是个高手,似乎目标就是这里。

“你清理周围的时候留了痕迹?”潭公公急问,“听脚步声,不是一个人过来,你我不好对付,沾上就难以脱身。”

“没留。”赵知信答得干脆。

“那就是冲咱们来的,大事未成,不能暴露形迹。快走!”

“这个**什么都知道了,非除掉不可!”赵知信答着,和潭公公一起,祥石中玉冲过来。

对于石中玉来说,这两个老混蛋中的任一个都可以轻易要了她的命,何况同时?而他们要杀她,连眨眼的时间也不用。可她料敌机先,在他们话音还没落下,就梦拉了一把绳子。

立即,床帐和纱幔洛了下来,层层叠叠,把赵知信和潭福当头笼罩。

如果是房梁倒下来,这两个老家伙会容易对付些,偏偏对柔软无力的纱帐,他们瞬间失去了武力。崩断软弱无物的东西本来就很困难,正是以柔克刚的道理,又因为他们两个离得实在太近了,胡乱出手会伤到对方而后伤己,所以他们一时手忙脚乱,挣扎了几秒才摆脱缠身的帐子,重视视物。

然而就这几秒就够了

石中玉早就一咕噜钻到床下去,屏住呼吸。

她自知没有活路,但尽量抓住一切机会,制造障碍,不能让人杀得那么痛快。于是在剪掉床账上的宫铫时,就已经做了手脚,此时轻拉一下,纱帐就全落了下来。

也是赶得巧了,外面有人逼近,两个老混蛋又急于杀她,一起动的手,于是她才有时机一网罩尽。而她虽然藏得近在咫尺,却是最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外面的人催命似的赶来,潭福和赵知信再没有哪怕一秒钟的时间杀人灭口。

几乎是同时,潭赵二人跺脚,绝望又不甘地破窗而出,人影不见。

再一秒之后,一个高大的包袍胡子男闯了进来,他的几大贴身护卫守在院外警惕着

“小玉!小玉在这里吗?”

听到慕容楚焦急地声音,石中玉从未感到如此亲切,眼泪都快掉了下来了。

她急急忙忙从床上爬出来,“我在这儿!”

慕容楚回过头来,一眼就望见石中玉披头散发,半边脸青紫发亮高高肿起。

都被打变形了。还有,她的唇角和胸口满师鲜血。

瞬间,他的心扭痛不止,又暴怒万分,是谁伤得她?他必要十倍奉还!

“你没事把?”他顾不得避嫌,上前揽住石中玉的腰,把她整个身子圈在怀里。

“皮外伤,只是看起来吓人。”石中玉 强自镇定,“快,潭公公和赵知信勾结,要反!”她先把这两个老混蛋咬出来,让他们再没有机会给慕容恪下套!

“你坐着,我去去就来。”慕容楚行事果断,也不多说,扶石中玉坐在床上,立即转身出去,吩咐贴身侍卫们分头去追。

石中玉心里混乱,不知道自己做得到底对不对。略一侧头,发现那个空了的盒子还挂在钥匙被丢的角度,也不知是什么原因驱使,她立即捡了回来,紧紧拢在袖子里。

收好盒子,慕容楚恰巧进来,对她伸出手,“快跟我走,我正是来救你的!”

然而就这几秒就够了。

石中玉没有犹豫,立即把手递到慕容楚的掌心中。

就算大燕的风气再开放,也是封建社会,女人是不会轻易这么做的。可石中玉毕竟有个现代的灵魂,情急之下就没有注意。

慕容楚扶着她,(看不清)背在背上,带她跃出映春宫的大门,向宫外的方向疾走。

“不怕我是皇上的人,拐你到龙潭虎穴吗?”跑着,他忍不住问。

“我没想到。”石中玉愣了愣,甚至是吃了一惊。

慕容楚再没说话,心中却一派平静甜美的感觉。

她没想到?这就够了。这证明她对他没有设防。小玉是个警惕的人,做事总讲求在情况不明的时候,一动不如一静。如今在生死关头她也不想就选择信任了他,那就是从心底的信任,自己都意识不到的信任。这感觉,令他的心都满了。

可是,片刻后,他的心蓦然揪紧,因为四面有灯光出现。他们,正被迅速的包围。

“抓刺客!”这会,轮到别人喊了,而不是他。

无数火把找的身边亮白如昼,瞬间的光明另石中玉一时不能适应,本能的把脸埋在了慕容楚宽厚的脊背上。

“是陵王殿下!”不知谁喊了一声。

“正式本王。”慕容楚扬起头来,气势立显,“此刻正是本王发现,这才喊将起来,你们不去抓刺客,怎么到抓起本王?”

“是本宫叫他们来的。”一个声音越众而出,威严有冷冽。

“参见母后”慕容楚略弯了弯身,态度不卑不亢。

他虽然是皇上的侄子,过继的皇子,但从礼节上,仍然要尊夏皇后为母的。在这,他一向与皇后及太子关系良好,这声母后倒是叫的真诚。

“老三,你怎么半夜跑到皇宫里来了?”皇后端着架子问。

“儿臣担心父皇的身子,却为的召见,晚间做了一个噩梦,心急如焚,就想着来探望,哪怕远远见一眼也好。”慕容楚仍然很镇静,“儿臣知道此举犯了宫规,但只要就能见到父皇安好,儿臣愿领其罪。”

未经赵建,半夜私自进宫,论理也是死罪。但他身为皇子,又有皇上御赐的腰牌,紧急情况可直接面圣,因此顶多就是斥责几句而已。

“看望皇上?”皇后目光如刀般落在石中玉身上,“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身上还背着人?”

石中玉轻轻挣扎了下,慕容楚就势放她下来,但仍然伸臂扶住,那番关切的感觉,虽然没写在脸上,外人也看不出,但敏感如皇后,她那颗女人心却看得出来,心中不禁大怒大惊。

慕容恪和慕容楚两位皇子争妻的事,只有皇上知道,皇后并不知情。此时她心头火起,知道这天真小道十足是个妖精,跟老七淫(和谐)乱就算了,居然连老三也勾着。

“儿臣本来先到的皇观那里,因父皇曾在那处修行,就想着先想三清祖师祈福,再去探望皇上的,结果在那里发现被打晕的侍卫。”慕容楚见机很快,说起晃来连眼睛也不眨,“儿臣觉得事情不好,立即沿路搜索,却发现更多的的侍卫和宫人被点倒,直到映春宫那边。天真道长被赐住在那里,儿臣到时,她也发现情形不对,出门探查,可却差点被杀。儿臣放心不下天真小道长,又怕刺客跑远了,这才负着她,一路跑一路追。母后,事不宜迟,快点追刺客,并加强父皇寝宫的守卫啊。若是敌国想借机不利于父皇,不利于大燕,这个责任……可就大了!”

……

……

……66有话说……

这几张正是紧张激烈的关键处,肿么大家木反应涅?

第二十三章 盒子的夹层

一番话,天衣无缝。

皇后把石中玉抓到皇观去,只有少数人知情。就算皇后觉得这说词有漏洞,也不能当众揭破。而其他的解释都有迹可循,大家更知道天真道长是皇上钦点,想必是重要的人物,加上陵王殿下的声音所有人都分辨得出来,一席话下来,所有的人都相信了。慕容楚最后那句又说得那样严重,就算是皇后,也不敢担责任哪。

只是,被皇后撞上,石中玉是不能强救出宫的,还要另想办法。

“还不快去照陵王说得办!”皇后脑筋转得也快,立即吩咐侍卫总管,然后转头对慕容楚说,“老三,你送本宫回去,带着天真小道长,我看她是受了点伤,正好找个御医来瞧瞧。”

“是。”侍卫总管答应了一声,立即分派人手。

慕容楚却没办法,只得扶着石中玉,跟在皇后身边,脸上忠诚勤恳,心中却急得不行。

朱嬷嬷应了一声,才转身要走,宫女却报,皇长孙殿下来了。而且没等皇后点头,慕容长天就已经进了殿,肩上还背着个小药箱。

他一眼就看到形容狼狈可怜的石中玉,心中揪痛,脸上却半点不露,好像没看见似的,上前给皇后行礼,并见过慕容楚。

“本宫这才说要找个大夫,你怎么就来了?”皇后阴阳怪气地说。

“孙儿是从才神医那里来。”慕容长天恭敬地道,“皇祖母大喜,才神医说,皇祖父的病情有好转的迹象,如无意外,过几天就能醒来。”

“真的?上天保佑!上天保佑!”皇后惊喜得面容有点微微地扭曲。

可不知为什么,石中玉却觉得她是受了惊吓的样子,就连那眼中出的泪光也很刺目。

“皇祖父洪福齐天。”慕容长天神色淡淡的,却似真正的喜悦,“才神医日夜操劳,从皇祖父病下那天就没离开过龙榻半步。但他毕竟年事已高,身子极是损耗,现在皇祖父病情稳定,就回去歇着了。他忘记带药箱,孙儿正要来皇祖母这里报喜,就帮他带回。”

“正好!”慕容楚突然道,“长天酷爱医术,自幼师从才神医。今天天真小道长有福,就请皇长孙殿下圣手回春。”

“他是什么身份,也值得皇长孙出手?”皇后哼了声,“虽说是皇上钦点的道士,终究也不过是个奴才。朱嬷嬷······”

“皇祖母,医道无分贵贱。”慕容长天接到慕容楚暗中递过来的眼色,连忙道,“再者,太医们都守在皇祖父那儿,不好抽调人手,不如就由孙儿试试吧。”说着,告了个罪,坐到一旁的座位上,并对石中玉招了招手,“天真小道长,这边请。”

他们都知道皇后对石中玉没安好心,若真让皇后叫来的大夫看诊,再开几服药出来,石中玉不死也得脱层皮。

皇后想开口阻止,张了张嘴,却终于没出声。

石中玉咬牙忍痛,慢慢走近,在慕容长天的示意下,缓缓坐下,伸出手来。

慕容长天拿住她的手腕,差点哆嗦了下。

谭公公那一巴掌打得非常狠,此时石中玉的眼睛都肿的睁不开了。

而且她掉下床时撞伤了膝盖,当时不觉得什么,这时候却钻心地疼,尽管强自忍耐,走路仍然一瘸一拐。

皇后有点幸灾乐祸地看着,慕容楚却是蹙紧了眉,手也握了起来。皇后看在眼里,微微冷笑,再看看慕容长天,却见他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似的认真诊脉,脸上无异,昏黄的烛火映着他的侧脸,一派温润如玉的贵公子模样,心中又是骄傲。

她没嫁过好男人,没生过顺从的儿子,现在这孙子就是她一切的指望,是她胜利的唯一武器,她一定要保他坐在龙位!

只是这一脉诊了好长时间,诊完了左手,又诊右手,然后再左手,足足三个来回。慕容长天脸上略显惊异,却并没有多说,只道,“天真小道长身子无碍,些许皮外伤,搽点才神医特配的药油就行。”“不要活血化瘀嘛?”慕容楚看了石中玉一眼,诧异地问。慕容长天显然吓了一跳,忙道,“些许外伤,哪用那么麻烦?”“长天说的对。”皇后站起来搭腔道,“既然并无大碍,本宫就去看皇上了。天真你就歇在此处。朱嬷嬷,你帮着天真小道长搽药酒。”

“不可。”慕容楚和慕容长天叔侄几乎同声阻止。

“哦?有何不可?”皇后阴阴地问。

“母后,天真小道长是男人,怎可随意流在母后宫内?”慕容楚抢先道,“在这,她与刺客照过面,儿臣要带她回去,好好查问。”

皇后一愣,到忘记石中玉是女人这件事儿了。

刚才,她看大慕容长天诊脉时那奇异的表情和行为,认定慕容长天已经通过脉象,得知所谓的天真道长是女人,而她的便宜儿子慕容楚也该知道石中玉是女人才对。那么这两个人执意阻拦,是什么意思?

难道,长天对那小贱(和谐)人也……

长天在皇观见过天真,以那孩子温柔敦厚的性情,不可能在她宫里就视若不见,特别还是天真的脸被打成那样的情况下,怎么有无动于衷?这样作怪过了头,只能说明长天心里有鬼!

可是这时候,她不好点破皇观道士是个女人的事实,又急着去看看皇上到底怎么样了,因而也不争执,只道,“是本宫急糊涂了。这样,既然是钦点的皇观道士,也不能随意走动,偏偏皇观那边又出了事,就仍然回映春宫呆着吧。”

“母后……”

皇后一抬手,阻止慕容楚再说下去,“本宫知道那边不安全,会特意加派人手,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不会让任何人进入。”说道“任何人”三字时,她故意加重了语气,还意味深长地盯了慕容楚一眼。

“皇祖母……孙儿手边没有药油,要找才神医拿,再送给天真小道长。”

“好啦。”皇后连慕容长天也打断,“胶片朱嬷嬷办这些小事就行了,。在这皇宫中,皇上的安慰最大。天真虽然深得本宫的心,可也比不上皇上重要。朱嬷嬷,把天真带回映春宫去。其他人,跟本宫去看皇上。”

“父皇还没有醒来,儿臣就不去了,还要查问天真小道长一些事。”慕容楚道。

“老三,皇宫里混进了刺客,偏偏这个时候你就来了,好多是说不清的。本宫知道你是个好的,可也别给人机会说嘴才是。”皇后冷声道。

以现在的情况,石中玉暂时是救不出去了,得另想办法才行。但慕容楚是怕朱嬷嬷暗地里对石中玉下毒手,所以要跟着,此时皇后放了重话,他不能坚持,只得点头道,“母后教训的是。不过朱嬷嬷可要当心,如今刺客还没抓到,万一伤了目击证人,怕以后会很麻烦。”

他是个刚硬的性子,虽然忠君爱国,表面上对夏皇后也亲近,但实际上并不亲厚,反而不太感冒。现在被皇后两句话挤兑,马上就不动声色的反击,还让皇后无话可说。

皇后冷笑:这个老三,为了个小贱(和谐)人,不惜翻脸那。

表面上却认真对朱嬷嬷说,“还不快谢谢陵王殿下提点?不然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朱嬷嬷会意,上前叩谢,随即就带着石中玉出去。

慕容楚和慕容长天尽量不向她望去,可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偷瞄,眉头也都情不自禁的蹙起。皇后把这情景看在眼里,心中怒意更盛。

而劫后余生的石中玉感觉这背后四道热切,两道冰冷的目光,默默跟着朱嬷嬷回到了映春宫。

天还没亮,不知赵知信用了什么手法,外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映春宫内的太监宫女还在呼呼大睡。朱嬷嬷松狮终于到门口,比划了个情请的姿势就漠然的转身离开了。然后,石中玉听到外间落锁的声音,还有很多的脚步声。相比,是皇后派的“守卫”到了。

她不禁苦笑。

慕容楚这次救她未果,只怕以后更难。而且她感觉皇后对她动了杀心,逃跑的赵知信和谭公公也不知会不会回来宰了她。为了皇权,为了慕容恪,她破坏了太多人的好事,现在她脖上不是架着一把刀,而是数不清有多少利刃了。

只但愿,她做的这一切好都是值得的。裕王殿下,请你一定要安全。最好,暂时不要回来趟这趟昏睡。她有很不好的预感,只要慕容楚回来,一定会有一张无形的大网罩住他的。那么她做的所有努力,就白费了。

一点点蹭进房里。她 只感觉全身上下无处不疼。

她挣扎着到了点冷水喝,又浸湿了一块纱帐,捂着火辣辣疼得面颊,然后很费力的坐在乱成一团的大床上。

她很想慕容恪,非常非常想。有他在,她3不会受这些委屈。有他在,会抱着她安慰。有他在,她不会感觉那么害怕、

可是,他不在。

她低声饮泣,压抑的哭着。不管之前以命相争时多么勇敢,不管忍痛时多么坚强,在这一刻全部粉碎。

她不敢大声,也不知哭了多久,手腕突然感觉咯得慌,这才想起那个盒子还在她袖子里拢着,刚才被诊脉时小心着没露出端倪。她想把盒子拿出来,细细的端详,又想把钥匙拔下来。

她把钥匙当成定情信物,不舍得丢掉。可不知怎么摆动,要是没拉下来,盒子却突然响了下,露出下面的夹层来。

第二十四章 几十年的毒

大燕永隆二十九年的九月十三的那一天,发生了很多事。

永隆帝慕容昭在突染重病,神智不清的几天后,终于清醒了过来。虽然身子还很孱弱,却恢复了往日的威严,令亲自奉汤侍疾的皇后夏氏,心中惶恐不安。

“皇后有心事?”在屏退了左右,只留下方清侍候后,皇上突然问。声音轻柔无力,但却冷冰冰的,毫无感情的温度。

“臣妾担心皇上的龙体。”皇后答着,眼里适时闪出泪光。

皇上叹了口气,“人命天定,就算朕为天子,命数也自有定论。”

“皇上之前不是经常说,慕容氏乃至大燕的命运,皇上都要一手掌握吗?”

“皇后糊涂了,哪里是之前,说这话时,朕还年轻,还没有荣登大宝。”皇上又叹气,“现在朕终于明白了,人这一生该争的要争,不该争的就不要争,不然之前拿得多了,后面就要还。”

“皇上龙体欠安,难免有萧瑟之感。”皇后劝解道,“等皇上龙体安康,自然又恢复雄心壮志,保我大燕万世昌盛。”

“万世?”皇上突然笑了,很苍凉,而且隐隐有威胁之意,“只怕在朕的身后,就会出大状况了。有的人,永远没有耐心等。结果明明是他的,却反而会落入别人手里。”

皇后不敢接话,只转身到桌边,倒了茶,奉到皇上面前。

皇上却别过头,“皇后,这茶,朕可喝得?”

“自然喝得,正是皇上惯用的。”皇后心中惊疑,脸上却挂着温柔笑意,“若是皇上口味变了,臣妾叫人换了新茶就是。”

“喝了几十年,口味是不会变了。”皇上脸色阴沉,意有所指地说,“就像那强身建体的参茶,皇后亲手炮制几十年,朕就用了几十年,稍稍变化,朕还有点受不了呢。”

咔的一声轻响,却是皇后手一哆嗦,茶盏碰撞,发出的清脆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