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胞胎儿子长得几首一模一样,就是她这个当娘的,有时也分不清。还好,这两个小子似乎天生都是唯我独尊的臭脾气,和他们的爹一样,所以有个极细微,却又极明显的差别……笑起来的时候,老大的酒窝在左边,老二的酒窝在右边。

宝宝们从出生到现在,一直没起名字,就是她奢望孩子们的父亲能亲自做这件事,现在看来,这个愿望暂时不能实现,只好先起个小名,大名到时候再说。不会等孩子五岁开蒙时,那个死家伙还不回来吧?

不会……吧?!

“跟我姓石。”她补充了一句,为慕容恪伤心之余,也突然有点气。

就这么定了,石左左,石右右!如果你们的爹在你们开蒙时还不肯战胜那只蛊虫,我就再给你们找个新爹,一辈子跟娘姓了!

她俯下头,亲了这两个小子一人一下,心中暗道。

然而就在当天下午,变数又起。或者说,救星来了。因为这一次登门的,是以德道长。

“您干脆改名叫迟来算了!”一见面,石中玉劈头盖脸地说,真的想起某电影中的某位大师,以及警匪片中的**。他们永远在尘埃落定时到来,大事指望不上,永远是来收拾残局的。

“观中有事,老道好歹是一观之主,哪能袖手旁观?”以德陪笑道。

石中玉就是心头郁结,话出口后就觉得无理了。人家以德道长也不欠他们什么,凭什么随时要为他们服务呢?所以她立即换上好态度,好茶好点心的也供上,然后说了小猴子报告的事。

“幸好!幸好!”以德神色夸张的抚抚胸口,“幸好我惦记着你这丫头,先回的太府都。不然到了明镜,还不得让赵知信暗害了啊。我那记名徒儿连孙福珩和宁山王都不认得了,更不会知道我是谁,说不定心底还留点忌恨,谁让我平时诳他的银子呢?说实话,我不会武功,只能任人鱼肉。”

“是因为您的道观在熙海,而熙海离太府都比较近,所以顺路吧?”石中玉揭穿以德。

以德讪笑两声,“这事你也别急,到底还是落在了老道我的身上。”

石中玉闻言大喜,“那蛊有解吗?”

“此蛊名为断情,实为断心。”以德说,“贫道从小爱研究这些奇怪神异的东西,禁书杂谈看了好些,倒知道这种蛊的。你要知道,万物有生必有克,这世上根本没有解不了的东西,全在你找不找得到。”

“那您找得到断情蛊的解药?”石中玉心砰砰乱跳,好像看到希望就在眼前。 "

“极北蛮荒之人有个传说,断情改颜,生死不见。”以德叹了口气道,“是说有情人之间心意断了,面貌改变,就算见面也认不出对方。爱侣变怨侣,并不需要这样。此蛊,是为了阻断不伦之恋而设计,因为太绝,又为了防止有人操纵此蛊害人,所以少之又少,而且炼蛊虫的方法极为秘密,只怕不容易得啊。”

“断情改颜?”

“对。这两蛊服用得当,能加强阻断有情人之间的。但若要解断情蛊,也必用改颜蛊。所谓相生相克,就是这个道理。

第四十九章 天字

“帮我找改颜蛊!”石中玉拉住以德,摆出一幅死赖的模样,“如果能办到,您要我以后做什么事都可以。”

“慕容恪那小子好歹是老道我的记名弟子,我不管他谁管他。”以德瞪了石中玉一眼,那意思好像是说:你把我也看得太势利了。

可还没等石中玉高兴,他又找补了一句,“你没忘记吧?以前我给你测字,说道你以后会贵不可言。如果应验,要给我千两黄金的测字之资。如今,你已经贵为裕王妃,也算八九不离十的应验了吧?金子,什么时候给我?”

“我现在是人质啊。”石中玉指着自己的鼻子,“都不能随意出府一步的。虽说顶着王妃的名头,可男人却是个反王,指不定哪天被拉出去,一家大小砍头祭旗。而且,反王大人都不知道我的存在。这也算贵不可言?!”

以德抓抓头,“好吧,是差了一点,不过依贫道看,你的气运才刚刚开始呢。反正,总而言之,你那测字之金,要说话算话。”

“您先帮我弄改颜蛊。”石中玉看两人的交谈有跑题的可能,连忙拉回到正事上。

“我说了帮你啊。”以德一摊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石中玉吃了一惊,“您什么意思?讲讲清楚!”

“你看你,急什么,脖子上的青筋都蹦起来了。”以德后退一步,“看着怪吓人的。”

“说话不要总是半截,这不是‘天机不可泄露’的时候。”石中玉很焦急,她的心也受不了这么七上八下,在失望与绝望之间游走了。

“贫道刚说了,断情蛊、改颜蛊都极为难得,不是大路货色,有钱就能买到,更不是随意就炼制出来的。这么神秘难测的东西,可以说是逆天改命的玩意儿,想得到也得看机缘。”以德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赵氏得到断情蛊,肯定是老早就备着的,不然临时上哪抓去。同样道理,你要改颜蛊,破了断情蛊,救回你孩子的爹,也是可遇不可求。”

听这话,石中玉的心凉了半截。

原以为有希望了,可这希望却如此渺茫。但,无论如何,只要有百分之一的机会,就要尽百分之百的努力。虽说要听天命,可也要尽人事才行。

以德冷眼旁观,见石中玉先是深受打击,不过很快又露出坚定的、甚至是咬牙切齿的神情来,心怀大慰,小声地说,“你也先别急,我话还没说完。我年轻时游历到北蛮荒之地,结识了两三好友,其中就有制蛊大宗师。如果找不到现成的改颜蛊,我可以求他炼制。只是时间上……恐怕会有些长……不然,你说个字我测测,看这回会不会顺利。你别瞪我,免费,免费。”

石中玉很无力。

她知道以德看似不靠谱,其实做事很周全。他这样吞吞吐吐,只怕那改颜蛊,不是一朝一夕能得的。他惹得她几度要发火,也是为了减少她抑郁的情绪。她承情,可很难释怀。

想到这儿,她勉强平静心绪,走到书桌边,提笔写了个“天”字。她想问老天,既然让她重生在这个地方,遇到她两世生命加起来都很爱的男人,又为什么总让她折腾,不能平安幸福?

“寻人。”以德给她测字很多回了,她从没有一次能提前说起自己所求,今天,是第一回。

“天字,可拆为二人,也可拆为一大。”以德看了看石中玉的字,“你想要两个人,最终成为一大家子人就不要着急。凡事自有定数,贫道观你之气,早知你非这个世界的人。此举也是逆天而为,老天可小气了,对逆天事,要不折腾你掉几层皮,哪容得你快活?”似乎知道石中玉心头的不满和责问,以德说。

可他这话却吓了石中玉一大跳。

亲密如慕容恪,亲爱如叶明闻,她也没说自己的来历,可没想到,以德居然怀疑。不,应该说他是知道的。所以,他才对她这么有兴趣,时时出现在她身边吧?

“道长……”一时之间,她不知说些什么。

以德一挥手,“修道之人,眼界开阔。再者,这世上神异之事太多了,如若什么都觉得不可能,都觉得怪诞不可理解,还修得什么道,求的什么长生?奢望什么成仙?放心,贫道今天只是点给你,叫你这丫头心平气和,并不会再对第二个人说这话。你要明白,时机到时,一切才能水到渠成。我那记名弟子杀戮太重,虽说老天也负过他,活该他也是有劫难的。”

“好,我等。”石中玉很快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深吸了几口气后,终于这么说道。而这三个字,也确实是她的心意,片刻中,她做了决定,压下浮躁的心思。

“知道等,就有办法。”以德微笑道,“咱们还说你写的这个天字。你写字时,心思乱得很了,于是写这一捺时手哆嗦了下,中间断开,最后像是点了个点,对不对?”

石中玉上前细看,还真是如此。

“何解?”她问。

以前她总怀疑以德是神棍,没想到人家是神医,还可能是神人。她早就收起轻视和怀疑之心,全心相信这个像是风尘异人的老道了。

“你刚才说要等。岂不知,‘点’是等字最后一笔。”以德叹了口气,“丫头,只怕这蛊你要等上几年才能得啊。”

早预感会如此,石中主心底虽然失望透顶,却仍可接受,又问,“等待不难,但最终结果呢?这个字上,能不能测出?”

“你随我来。”以德招了招手,并率先走到院子里。

石中玉跟上,见以德抬头望天。她不明就理,也照做。

如今是十月金秋日,正是秋高气爽之时,天高云淡,万里晴空。欣欣然,令人心胸蓦然开阔,只觉得什么困难也能克服,生出一种豪情来。

“您是让我放开心胸,坚定信念吗?”她问。

“别胡闹,这测字呢。”哪想到以德很严肃,一脸专业精神,只是眉目间贼腻兮兮,让人无法产生庄严之感。

“测字为什么要望天?”石中玉很纳闷。

“你不是写了个‘天’字,心里又抱怨老天欺侮你,那为什么不抬头看看?”以德道,“天空晴朗是好兆头。丫头,你写的字表示,虽然会长期等待,但早晚是晴空一片。”

听到这儿,石中玉终于松了口气,露出喜容来。

以德道长可能在别的地方胡说八道,但测字时绝对不会,铁口直断嘛,自然也不会凭白安慰他。这就是说,她长久的失望,会换来一个美好的希望成真!

“谢谢道长!”她喜悦万分。

以德却又挥了挥手,“不忙谢。你可知,这改颜蛊要怎么用?”

“愿闻其详。”

“要有情人亲自种在自己身体里,去到那中了断情蛊之人的身边。当两蛊彼此感应到,中蛊的两人要双双见血,那蛊虫才能破体而出,而后死去。”以德道,“你可知道,要做到这些条件有多么难?”

“就是说,得到改颜蛊后,我得亲自到明镜。”石中玉想了想说,“还得混到裕王殿下的身边去,就算他不喜欢我,也得让他身上的蛊虫喜欢到我身上的蛊虫。最后我还得捅他一刀,再自残肢体?天哪,这是很难。不,是非常难,比登天还难!”

“那你做不做?”以德笑道。

“做!事在人为,刀山火海我也去。我得让慕容恪个死家伙清醒过来,让他知道他欠我有多少情份,让他一辈子受苦来还债!”石中玉被以德的神情激得发了狠。

“那不就结了?”

“您先帮我弄到改颜蛊!”

“那是自然。”以德好整以暇,“吃了晚饭,你给我准备点盘缠,明天一早我就走。喂,你又瞪我,贫道是出公差,难道要我自己出路费?还有,你知道改颜蛊的本性吗?”

“您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石中玉气得咬牙。

这师徒两个,一个比一个惊才绝艳,但也一个比一个欠扁。

“饭要一口一口吃,话也要一句一句讲嘛。”以德连忙往旁边走了几步,怕石中玉暴起咬人,“断心改颜,意思就是心不记得所爱之人了,面目也改变了,纵使相逢也互不相识。你中了改颜蛊,容貌就会发生变化,直到两蛊互克身死,才能恢复。贫道提前告诉你这件事,是让你明白,若你真能到明镜去,不要担心有人会认出你。当然,慕容恪别说失去了记忆,就算还认得些人,那时也绝对认不出你了。”

“这样行事不是更方便?明镜之地,虎狼环伺,唯有的几个值得信赖的人还被赵氏父女打发走了,没人认识我最好不过。”石中玉往好处想,“就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个嘛……谁也不能预料。”

石中玉点了点头,再没有细问,张罗着给以德置办一桌好酒好菜,以及大量盘缠和衣物。

她等,并不意味着她不急,以德早走一天,她就早一天接近希望。虽然心中还不安,但测了那个“天”字,不知为什么,她倒淡定了下来。

纵使相逢应不识?没关系,不记得了,不认识了,重新认识,重新记得就是。她毕竟是从现代来的穿越女,现代女人,哪一个不在学校和职场上摸爬滚打,和男人竞争?所以这点顽强的心理素质、乐观和永不放弃的精神,她坚信,她比大燕国的所有人都强。

……

……

……66有话要说……

大家有米有想过,以德这个人物虽然戏不多,但实际上很关键?

祝大家平安夜快乐。

谢谢。

第五十章 画女人

而二天一早。以德离开了。

临离开时,还嘱咐石中玉道,“在贫道拿回改颜蛊前,你千万不能急切。不能直接冲去明镜找慕容恪。等,你必须要等。否则强行让他回忆起往事,只能是让他去送死。而你没有改颜蛊,指望着天天戴面具做人,也容易被发现,到头来陪了夫人又折兵!”

“我当娘了。”石中玉只说了四个字,以德就放心了。

是啊,她现在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冲动的去送死没关系,孩子怎么办?若他们的爹救不回来,她不能让他们连娘也没有。

而以德这一去,足足四年多的时光。

在这段时间里,用一句现代的词汇来描述,真是国际国内风 云变幻。大燕并没有像慕容楚预料的那样四分天下,而是变成了三足鼎立的情况。最大的部分是原大燕朝廷,占据了广袤土地的东西两方。北边,北魏终于侵边成功,段吞了大片的北部领土。南边,反王慕容恪虽然没有称帝,却改号扫北王,牢牢控制着南境,并逼进其他两方势力。 众

如果从地图上,大燕正兢王朝横贯版图的东西,但上下两方各有敌人虎视眈眈。不过北魏的军力虽然彪悍。但国力不强,看似强弩之末,也只能偏安在北元都附近。南边的反军却不同了。虽然占地最小,兵马也少,但以明镜为着力点。似乎一个跳跃就能把整个天下 北魏不对大燕夹击,有自身实力的原因,但更怕的就是慕容恪的反竿。大燕破,他们无法单独面对反军。

当年他们吃过太多慕容恪的亏,如今的大燕好像是他们的缓冲之地把他们和慕容恪隔开了。所以,他们不仅不能打,偶尔还会联手,对抗反军的攻击。

至于西边的大周早就以联姻和大燕站在了同一阵线上,为了不断捞取实际的好处也不允许大燕这只会生金蛋的鹅死去。为此,他们当了好盟友,人力物力都大量提供。大周人太请楚,若慕容恪东取熙海和太府都,他们的财源就断了,若等到那妖孽魔鬼打贯东西大周也不能存在。说不定,大燕、大周和北魏都归于反王之手,一统天下。

说到底 在这片大陆上,局势貌似三足鼎立,实际上是燕、魏、周三家微妙的联合,对抗着以明镜为中心的反王慕容怙。

这也就是慕容恪用了快五年的时间,也没有一统天下的原因。他战力卓绝,不仅是自己本身的实力。还具有战争指挥的艺术。可以说他天生就是左右战场的人。但明镜物资匿乏他兵少将寡,加上那三园联手僵持之局形成,看来很难短时间内打破。若不是赵知信秘密经营的金矿不断出产,他的军费都成了问题。赵氏也因为这些贡献,在明镜小王朝享有着无上权利。

“王,为什么不攻击熙海呢?”赵知信不知道都少次提出这个问题。

熙海是东部群岛,与南境以海相连。

当年,在原水军总都督金敬仕伤怀下台后,大燕的内水及外海水军全部收编于朝廷。但没有人知道,那个负责收编水竿的、名为张大闯的新任将军也是赵知信笼络的暗棋,所以大燕原水军之力其实是归了反王这边的。从战力上看,若从外海攻击,熙海很难守住。

熙海富庶,是大燕的钱袋子,而东地大燕的粮全,若破熙海,并借此入主东地,等于施住了大燕的喉咙,并输血到明镜。大燕能对抗扫北军,很大原因是因为掌握资源,战争期间也商贸发达,不然大周怎么会卖命,北魏又怎么会援手?

何况,大燕的园都太府都也在东地,距离熙海非常之近,昌庆帝又不肯过都,誓与大燕共存亡。若能抓到昌庆帝,战事就能一举结束。杀了所谓正统,取尽资源财富,天下归顺之。

“若把兵员集中在这几点猛攻,大燕从其他地方抄了咱们的老巢怎么办?”宁山王冷言冷语地道,“赵大人,天下这盘棋得慢慢下,你太急了,只能输得一败涂地。大燕兵多将广,又有大周和北魏相帮,可以平均分配战力,同时集中兵员于熙海与太府都,咱们明镜,行吗?”

“他们有易守难攻的关坑,我们明镜难道没有?何况,还有十万大山的天堑。”赵知信反驳道,神色间摆出就事论事的样子,其实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掐死宁山王。

这老家伙,本来一气之下跑到副坑养老了,不知为什么又出了山。

虽然不得现在的扫北王信任。但总是唱反调,加上虽失了兵权,可人脉厚重,所以说的话也有些作用他本以为扫北互服了断情当就只会听他女儿。也就是只会听他的,哪想到效果并不十分好。扫北王总在最关键处,表现出莫名其妙的固执。

他真想杀了宁山王,一了百了,可这碍事的老家伙身边有无数武功高强的死士。而宁山王不死,回到扫北王身边当仆役和马夫的四大铁卫及孙辐珩有这把保护伞,也没办法铲除。

他有些不安,这几个人就像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不会伤及身体,却让他难受无比,日夜提防担心。又不知扫北王的心里遗留了些什么 对那几个人不信任却又容不得明着伤害。真令他头疼不已。

而慕容恪,不知为什么就是不肯进攻熙海。好像,那是什么圣地,不容战事侵犯一样。

“容后再议。”赵知信又口沫横飞的说了半天,加上好几位将军帮腔,慕容恪却只留下这么四个字,转身就离开了。

宁山王心中暗笑。

老七是随便就能驾驭的吗?虽然中了蛊,却还是不能让赵氏父女完全拿捏。好小子就算做再多错事,单只这一桩 就还算有救。

老七的性子。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照这小子往常的习惯,越是困难的、越是危险的,就越是会挑战,可他死活不肯进攻熙海,想必心中有一团混沌 虽然看不请楚,却本能的保护。

这么多年,他也打听过断情蛊的情况知道要解开此蛊非得奇迹不可。但。谁知道有没有奇迹发生呢?他老了,老人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所以他习惯了等待。

听说,他的两个侄孙都长到了快五岁。真想看看哪。为了这个目标,他得努力活着,不过分插手任何事不引火上身只等着那个契机来临。有了把握他才会真正动手。

而这边的宁山王心里打着小算盘那边的慕容恪已经回到自己的住处。

很奇怪,他对胜利。对拿下大燕,一统天下的兴趣越来越小。前几年才起事的时候,他心里好像还有一团火似的,最近却越来越懈怠,觉得这样的三足鼎立,偏安南境也好。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失去了,没有那个东西,人生,也不过就是如此。至于熙海和太府都,他认为那是很不错的地方,不想让战火蔓延,破坏了……

破坏了什么呢?有什么是他不想破坏的?他不知道。于是。这让他烦蹄。

“殿下回来了?”才进门,素裹迎了上来。

慕容恪只嗯了声,径直回到书房去。

他不会写字,这个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日常公文他会看,但却总让别人代笔指示。不过他很喜欢画面儿,画人物,画女人。奇怪的是,他总是画不出女人的脸来。好像有一张他认为最美的脸就埋在他记忆中最黑暗的地方,他看不清楚,于是画不成画。

素裹看着慕容恪的背影,心头暗恨,回头对站在一边的轻烟说,“你去奉茶吧,我去赵侧妃那儿领月例银子。”

四大美婢,本来在慕容怙南逃时被弃了,后来又被孙辐珩找回,由宁山王力荐,继续近身体候慕容恪。慕容恪自然不再认得她们,可是却觉得她们在附近的话,并不反感。之前,慕容恪扯居在主院,身边连个侍候的人也不愿意放的。鉴于此,赵碧凡没办法,只好接受。

流年匆匆,她们也都二十五、六岁了。虽然大燕风气开放,二十岁未嫁的女子也有,但这个年纪还是太大了。只是她们自幼体候慕容恪,再看不上别的男人,也只有蹉跎下去。指望有一天能被收了房。

否则。宁愿一辈子不嫁。

可借,从前的裕王就不好色,现在的扫北王几乎就是禁欲了。她们近身体候,自然知道赵侧妃和宗政侧妃使了多少手段,想让殿下上她们的床。可就算用了强力药物,殿下就算进了某些人的屋,也很快就跑出来,宁愿在书房中念静心咒,也从不染指任何一个女人。

以及,男人。

赵侧妃身边的三大“白丫头”已经都配了人,包括野心最大的白薇,只有她们四人还在坚守。因为嫁人这种事,也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了不起。将来出家当道始去。从前殿下在太府都裕王府的小道场受罚时,她们也假扮过出家人的。

素裹走后,轻烟去小条房沏上新茶,送到书房去。见慕容恪正在画画儿,也不打扰。就站在一边,心里暗暗盘算。

她一向胆大泼辣,什么话都敢说的。现在的情况像一团乱麻。她不知道要怎么办,但至少可以做点什么吧?

……

……

……66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