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珍珠倒是个明白的,把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所以她已经理顺事实,知道宗政氏中了媚药,必定从赤雪果上而来。但那些果子,却没发现什么异常。可据珍珠说,宗政氏一向小心看管厨房,唯一只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就是梅小芳醉倒的那刻。

事情到了这一步,可以料想梅小芳定然是没有醉倒的。珍珠还说过,当时她尾随其后,听到苏木苏叶的惊呼。可是查问苏木苏叶,这二人只说绊了一跤,并没发现异状。如果苏木和苏叶说谎,也肯定是向着梅小芳。

梅小芳!梅小芳!梅小芳!

以前她没有注意,但通过这个事件,所有的证据和线索都指向了梅小芳一人,令她不得不怀疑,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突然出现的孤身女人……双生子与她如此亲密……接近王……王莫名其妙的接受……宁山王和戚老夫人的支持……太府都消息的封闭……那些强大的暗中力量……大燕朝廷的缄默……

最大的可能,梅小芳就是石中玉!

只有她才有最强烈的动机!

只有她才有如此行事的可能!

只有她才能拥有一对年纪相似的双生子,并且轻易就俘获王的心!

因为梅小芳和石中玉的面貌和声音完全不相同,她忽略了一些东西。但这世上奇淫技巧这么多,连断情蛊这种东西都存在,谁知道那**耍了什么花招?

如果不是石中玉,那个对其他女人绝情,却对一个人痴情无比的男人,怎么会突然本能的就对一个女先生感兴趣?!

是她大意了!安逸的生活过得太久,对那个冷酷男人麻木得太久,对断情蛊的效用相信得太久,令她大意了!宗政弥也也大意了!所有人都没想到,石中玉能隐忍五年不发,一发就击中要害!

想到这儿,赵碧凡腾地站起来,脸白得血色全无,吓了白薇一跳。

“怎么了侧妃?是哪里不舒服吗?”白薇急问。

赵碧凡身子晃了两晃,反手抓住桌角才稳住。

这推测对她是个绝大而绝对的打击!若说她对石中玉是恨,倒不如说是怕。石中玉好像是她的天敌,只要石中玉出现,她的一切都会被毁灭。何况,她现在拥有的是如此脆弱!

可是,断情蛊是可解的吗?当年她父亲也是意外得到,从此再也打探不到别的消息,因为他们无法与西南蛮荒有所交集。照理说,这样的奇蛊断无可能解开。但若没有把握,石中玉怎么会大胆前来?

不,等等,等等。她只是推测。梅小芳真是石中玉吗?她不能断定。可是,她同样不能冒险。不管她猜得对不对,梅小芳以及那对双生子都不能留,必须得死!

“宗政氏的事先放一放,继续盯着主院那边。”赵碧凡想了想道,“王不催问,咱们也不报结果。另外,派个人把我爹找来,就说我病了。”

“是。”白薇应了一声就要走。她就是这样好,不该问的,不该说的,永远分得很清楚。

但赵碧凡叫住了她,“不,你自己亲自去请我爹,就说我气火攻心,昨晚连夜做事又染了秋寒,病得急,叫他立即就来!”

“是。”白薇看出赵碧凡的急切,快步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生病”的可不止是赵碧凡,还有戚老夫人。

因为,在赵碧凡揣测梅小芳的身份时,石中玉在屋里闷坐,心里却像划过闪电似的,突然就意识到她虽然压倒了宗政弥也,却也暴露了自己。对方又不是傻子,有可能从她的种种举动中怀疑她的身份。加上慕容恪和左左右右的行为,很容易联想到他们四个就是快乐的一家(叮当看到这里想起了一首歌,嘿嘿)。虽然改颜蛊的事对方可能不知道,她的面貌声音也变了。但对方却是宁可错杀三千,绝不放过一人的行为模式啊!

赵碧凡对她的诸多猜测,也是她同时意识到的自己的漏洞。这两个为敌的女人,在不同的地点却想到了一处。而石中玉思考的结果不像赵碧凡那样要杀人,却是要保护自己和孩子。

尤其宝宝们!

真是福祸所依,赢的同时又使自己陷入更深的绝境陷阱中,她要用更大的力气爬上来,还要保证左左和右右安然无恙!

她发现赢了宗政弥也的同时,又暴露在赵碧凡的魔爪之下,急得冷汗直冒。她自身的安危倒罢了,宝宝们是绝对不能受半点伤害的。而在屋里转悠了好几圈后,她脑海中灵光闪闪,终于想出一个权宜之计。

那就是……立即到慕容恪身边去!

因为,只有靠近他,才不会被赵碧凡伤害,毕竟姓赵的女人还不敢公然在慕容恪眼皮子底下行事。只要慕容恪暂时撑起保护伞,她就可以争取时间做更多的布置。

现在是SOS,慕容恪求救时间!虽然她还担心宗政弥也对慕容恪不利,但他们一家四口必须身在一处才能互相支持,不管这种支持慕容恪明不明白都一样。

没想到,倒了一个宗政弥也,却似乎少了一个缓冲地带,矛盾瞬间就尖锐对立起来。

“您得装病,立即。”她跑到戚老夫人房间,正好身边没有丫头们,于是开门见山地说。

“好。”戚老夫人应得干脆,“但是你好歹告诉老身是为了什么?”

“宗政弥也要害我,我反让她吃了苦果。”石中玉苦笑,“可是我忘记了,那会让赵碧凡怀疑我的身份。我们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却没意识到更大的危机来了!”

戚老夫人先是一愣,而后很快就明白过来,也是吃了一惊,猛拍了下自己的额头道,“是啊,老身为什么也没想到?这事做得不严谨,看着占了上风,其实露出破绽来了!你年轻,经的事少倒罢了,我怎么也老糊涂了!”

“所以,我们母子三人必须立即搬到主院去。因为不知道赵碧凡会什么时候动手,我们一定要快上加快。”石中玉握住戚老夫人的手,以肢体动作给予安抚,“我们只要缠住王,赵氏就有所顾忌,然后我们才好加紧布防。”

“可是主院不是说进就进的呀。”戚老夫人发急道,但随即就明白了石中玉的意思,点头笑道,“所以老身会生病的!老身病了,不能过了病气给左左右右,王这么疼他们,必定接到自己院子里去。而你,就是我派去看护他们的。小玉,好计啊!难为你这么紧急的情况下,是怎么想出来的?”

“我露了马脚,您还夸我。”石中玉惭愧道,“只是您这么大年纪,装病很不吉利……”

“有什么不吉利的,一咒十年旺。我这装病,说不定还能添寿呢。”戚老夫人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当下挥挥手道,“嗯,我得了伤寒,不能见风见人。这样赵氏就不好硬闯进来,为了保险起见,我立即叫苏木去宁山王府,把宁山王惯用的老大夫叫来,就住在咱们院子里。生病了嘛,自然得有个样子。还有,叫苏叶来嚷嚷一下,门窗紧闭,底下人都用白布蒙上口鼻,这样才够唬人。你呢,就亲自到院门口堵着。这个时辰,左左右右快回来了。”

“好。”石中玉转身要走。

戚老夫人拉住她的手道,“到了那边,好生看护着孩子,还有……恪儿。”说到这儿,不禁老眼通红,似乎就要落泪。

“您看您,两院离这么近,我还得探您的病呢,有消息会亲自来说。”石中玉心里也有些发酸,“再说了,那两个小子还有大作用呢,我一个人可搞不定。”

“你又想什么鬼点子?”

“您就瞧好吧!”石中玉眨眨眼,快步走出去。

片刻,生病现场就布置好了,苏木去请大夫,苏叶制造紧张气氛,院里的人除了石中玉等三人,就连青黛青蒿这两个老太太的贴身丫头以为戚老夫人是生病了,急得不成。满院子人心惶惶的感觉,外人见了,瞧不出半分做假来。只半盏茶的时间,连窗户门上都糊了厚厚的窗纸。

那边,石中玉远远见了轻烟带着左左和右右而来,立即抢上两步,就守在彩云居大门的门廊处,脸上的焦虑倒不是假装,而是因为担心孩子们的安全。

“怎么了这是?”轻烟见状一愣,“刚我听解语说,在二门处碰到苏木。她虽然一向是个锯了嘴的葫芦,不爱多说少道,但也不至于听到解语的招呼,却理也不理就跑到府外了。”

“我们老夫人身子突然觉得不好。”石中玉伸手接住扑过来的两个宝宝,一手拉一个,暗中轻轻捏了捏他们的大拇指。这是他们母子间的暗号,那意思是:有内情,先不要着急,也不要多嘴。

两个宝宝听说干祖母生病,本来急着就想扑进院里,但此时接到娘亲的暗示,立即机灵的对视一眼,依偎在石中玉身侧,大眼睛不住的往院里瞄,却没有缠人闹腾。

“出了什么事?”轻烟大吃一惊。

石中玉叹道,“这不,事情全赶在一块儿了。我虽然不是大夫,但好歹知道点常识。昨儿咱们去给胡女做寿,老夫人这边就青黛和表青蒿两个侍候着。两个丫头毕竟年岁小,一时没看住,由着老夫人贪嘴多吃点黏米面做的团子,还喝了半温的茶。谁想晚上又闹出那档子事,老夫人内里失和,心中担忧,又外受了风寒,看样子病势来得很猛。”

“请了大夫没?”

“戚老夫人原先住在宁山老王那里,有个极好的大夫是用惯的,苏木急着去请了,这时候大约快到了。”

“我去禀报王。”轻烟转身就要走。

第十七章 住得近些

石中玉连忙拦住,“禀报王是应当的,但还请王不要踏足彩云居。王龙体贵重,现在正是戚老夫人病势沉的时候,若来探望,过了病气就怕不好了。”

“这个我省得。”轻烟急忙点头,又看了一眼孩子们,“你守在这儿,是为了阻拦住左左和右右吗?”

“正是如此。孩子太小,更容易被传染上,所以院门也不让他们进。”石中玉正色道,“还请轻烟跟王请示下,要让他们两个住在哪里?”说着,又轻掐了孩子的小胖手一把。

左左右右鬼精鬼精的,虽然不知道娘亲唱的是哪一出,但考虑到游戏中随时都有意外,立即会意,又回扑到轻烟身边。

左左拉住轻烟的上衣下摆,仰头道,“干祖母生病了,我们可不可以和王住在一起啊?我们好喜欢王哪,恨不能天天在一处。还有轻烟姑姑,我们也爱和你在一块儿待着。”

“就是就是。”右右拉住轻烟的手摇晃,他在两兄弟中是心眼儿比较多的一个,因而演技也比较好,这时候大眼睛时还包了两泡泪,更是夸张地哽咽了声道,“每天回彩云居时,我就好想念王哪,如果住得远,我可能会睡不着的。”

女人都有母性,何况这两个小妖孽的欺骗性相当强,轻烟一听这话,心都化成水了,本来也有此打算,此时就更摇不了头,只蹲下身子温言道,“放心吧,你们的话我会带到。王那么疼你们,必定是愿意的。你们就在这儿等着,轻烟姑姑禀报了王,这就来接你们。”

“谢谢轻烟姑姑。”左左右右齐声道,更奉献湿吻两枚。

此处的湿吻,是指他们沾着口水和些许鼻涕的吻,印在轻烟的脸上。搭配着小鹿般无辜温润的眼神,愈发惹人爱怜。

轻烟摸摸他们的头,快步回主院。石中玉见轻烟人影消失,对两个孩子挑了挑拇指, 又蹲下身子,张开双臂。

左左和右右奔过来,双双搂住她的脖子,在她脸上连亲了十来口。

“这是做什么?”石中玉纳闷。

左左见四下无人,低声道,“补偿给娘的。我们对别的女人都不爱,就爱娘一个。刚才亲了轻烟姑姑,怕娘不开心,这就补回来。”

“就是就是。”右右猛地点头,犹豫了下,轻轻叫了几声,“娘!娘!娘!”

石中玉见两个孩子每天见到自己却不能太亲近,一声娘也不敢叫,此时憋得狠了,才小小声的叫两句,不禁鼻子一酸,差点掉眼泪。可他们对自己这样爱,又颇为受用安慰。

于是不禁暗骂:慕容恪你个死家伙,欠我们母子的太多,以后让你全部加倍补偿!

不过她很快恢复了理智,轻声嘱咐两个宝宝,“记得,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待会儿到了王跟前,一定要想办法跟他住得近到不能再近。还有,要让娘,不对,要让梅姑姑亲自照顾你们!”

左左和右右一听,很欢乐的应了下来。

跟娘一起住诶!跟王离得好近诶!都是他们喜欢的。

母子三人正说着悄悄话,那边轻烟已经快速返回,对石中玉道,“王已经知道了这边的情形,叫你带着左左和右右先到主院里去!孩子们和你的东西也不必拿了,回头添置新的就是。”

啊?!

石中玉确实是想借机混进主院,但她还没提出要求,慕容恪就答应了,倒让她感觉很被动很可疑。不过这时候也轮不到她说个不字,当下说了几句得体的感谢话,拉着左左和右右的小手就去了主院。

“不知王安排我们住在何处?”才进了院门,石中玉就试探地问。如果安置在后罩房,跟粗使的婆子们住在一起,安全保障就要大打折扣。毕竟如果赵碧凡下了决心要杀掉他们母子三人,只要派出武功高强的刺客,等慕容恪听到动静赶过来,她的尸体早就冰冷了。

主院的整体是“回”字形建筑,占地很大,但中间的“口”字型院落中间,以一道矮墙相隔,倒像个“日”字,前面是四大美婢的住处,比较小,后面是慕容恪独居,除了几间屋子就是一片大空地,倒像是演武场。整个回字型外围空着,只后面住几个粗使婆子。

说到底,主院空着一大半,人气冷清。入夜后,慕容恪的内院就他一个人,旁边的厢房和耳房全空着。石中玉中意的就是那几间厢房,当然如果不能够入住其中,那么和四大美婢住在“日”字型的前半个院子住也将就了。

“刚才回禀得仓促,王还没有示下。”因为孙福珩的关系,现在轻烟对石中玉态度好了很多,“你且在这里略站站,我这就去问。”

石中玉规规矩矩地点头,手上却三度捏了捏左左右右。

这两个小子反应奇快,这边轻烟还没动,他们两个已经挪动小胖腿跑得飞快。大约平时就这么无法无天的习惯了,轻烟居然没有阻止,任他们直接跑到内院去,一路跑还一路欢叫,“王啊……左左和右右有大事……找您商量!”

“这两个,又玩什么花样?”轻烟笑道,“我去看看,你别随意乱走。王虽然说孩子需要照顾,叫你一起过来了,到底规矩不一样,还是小心些。”

“轻烟姑娘请便。”石中玉欠了欠身子,轻烟就走了。

轻烟才来到内院,就见王正站在射箭用的靶子前,一边把上面的箭只拔下来,一边听左左和右右说话。

两个宝宝仰着头,一脸崇拜地望着对他们而言有如高山般的慕容恪,软语求道,“可不可以让我们住到内院呀?反正好多空房子嘛。”左左突然抱住慕容恪的大腿,看那意思是如果不答应,他就赖着不动了。

“就是就是。”右右说着他独特的开场白,还煞有介事的皱着小眉毛,“王您一个人住这么大的院子,得有多寂寞呀。我们的娘曾经说,一个人最可怕的时候就是寂寞无人懂。”

“你们的娘?”慕容恪反问了句,脑海里突然闪过什么,但没抓住。

这两个孩子的来历,他比谁都清楚,哪里是捡的孤儿,明明是绑架的大燕质子,裕王妃的心头肉。不过奇怪的是,这两个孩子除了路上闹腾过回家外,之后一直没提过任何要求。而他是一个从生下来就高高在上的人,好多正常的逻辑他根本不会注意,除非有特别的提醒。

他本来是对那位裕王妃很好奇的,为什么把孩子带回来后就好像忘记那个女人了? 为什么很自在的享受左左和右右围绕在身边?就没想过两个孩子才多点大,怎么可能不想家?最重要的是,虽然线报说陵王慕容楚暗中再寻找什么,但一个女人丢了孩子这么久,怎么还能稳如泰山?他平时的心思都没往这方面走,顺理成章的享受自己想要的东西,如今突然想起来,就觉得疑点实在太多。可同时,他的心脏有如灼烧般痛苦,不禁令他按住胸口。

五年来,他对一切都感到厌倦,完全不感兴趣,甚至不去追究,浑浑噩噩地过日子,就像自我放逐、自我放弃。除了打仗时让他感觉到热血,其他时间他似乎喜欢沉浸在黑暗中。他为什么会如此,他也不愿意去想。但太府都之行后,他的心灵就像沉睡了很久,终于慢慢苏醒。

他开始思考,开始好奇,为什么一提起太府都和裕王有关的事,他就心痛如绞?如果是没关系的事,不会如此吧?而左左右右是裕王之子,为什么跟他相处这么好,他的心里为什么自然就那么喜爱他们呢?喜爱到,这两个小子可以触犯到他很多底限,而他不忍责罚?

现在,两个宝宝突然提及家事,他对裕王妃的兴趣突然回来了,并且放大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那个女人是什么样的?跟他……有关系吗?

“我们的娘是世上最美最美的女人,虽然脾气不大好,还经常会想出怪主意整人,我们还是很爱很爱她。”左左骄傲又认真地说。

“就是就是。”右右照例以这四个字开头,然后道,“等王把我们放回去,我们可以介绍王认识我们的娘,她很会讲故事哦,身上又香又软。”

“但咱们谈话的重点不在这儿。”左左拉回话题。

“就是就是。”右右附和道,“王,您到底同不同意我们住在这里,离您近一些?”

“王每天自己吃饭好可怜。”

“王每天自己睡觉也好可怜。”

“王没人说话好可怜。”

“洗澡时没人给王擦背也好可怜。”

慕容恪抬起手,阻止他们再说下去。低头望向那两张小脸,他竟说不出半个不字,尽管他不愿意任何人离他太近。但是……似乎……也不太反感。

“戚老夫人病好了,你们就得走。还有,不许到本王的书房乱翻。非经许可,也不许到本王的卧房去。”他冷着声音约法三章,看着比较凶,但他的行为却是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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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话要说…………

真相逼迫。

之前很多读者诟病本文,说是漏洞多多,我早说让大家耐心看下去,就像剥洋葱,一层层会揭开。所谓一样米养百样人,比方恪恪,他习惯什么事都理所应当,所以不去怀疑,但当他真正怀疑,离真相就不远了。

再唠叨一句恪恪忘记小玉的初衷,我觉得真正的伤情不是撕心裂肺,而且是绝望。所以恪恪不会的尸体啊,什么掩埋了立坟哪。请站在他的角度想问题,而不是咱们自己的哈。

谢谢大家一直还支持我。

第十八章 食色性也

轻烟走过来时,正好听到这些话,不禁大为惊讶,而后面的话却令她完全震惊了。

“那梅姑姑呢?”左左道,“她一直照顾我们的。”

“就是就是。”右右趁热打铁,“每天晚上她不讲故事,我们睡不着的。吃不到她做的好东西,我们可能会饿瘦的。”

“那好吧,她也可以住进来,”慕容恪点头道,“只是你们要保证她不会犯以上三条错误。”

左左拍手道,“交给我们啦!”

右右难得的没说“就是就是”四个字,而是一撇小嘴儿,“王想把她要到主院里来,我们还不给哩。”

轻烟怔住,一时不知进退。

王到底还是喜欢孩子的吧,那些妃妾们又不能生,留在太府都的自封裕王妃虽然生了双胞胎儿子,王又不能知情。所以,王才会答应左左右右的要求。之前,没有人能在晚上还留在内院之中呢。

太府都中裕王妃的种种消息,朝廷并没有封锁,而扫北王就是原来的裕王之事,明镜也尽人皆知。可是上位者就有这种苦恼,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的事,他就偏偏被蒙在鼓里。外人只道裕王无情,为了天下连老婆儿子都抛下不管。可她却明白,内宅由赵氏和宗政氏把持,谁和王提一点太府都或者裕王妃的消息,王就心疼得死去活来,哪有人敢造次?就连宁山王和她的心上人都不敢强来,只等机会罢了。

上回她冒险引着王去太府都,是瞒着孙福珩的,之后很后怕,也不敢再做了。可是王那么喜欢孩子却不知道自己有孩子,真的很可怜,这对捡来的双胞胎也许是上天对王的补偿。

她不是没把左左右右与裕王的亲子相联系,毕竟她知道王是从太府都回来的,而这两个孩子又恰巧是年纪差不多的双生子。不过她偷偷私下打听过,在她看来,小孩子哪能守住什么秘密的,可两个宝宝坚称是路上被捡,她也就放弃了原想法。她认为小孩子不会骗人,可其实她正是被小孩子所骗。

正发愣,慕容恪却发现轻烟进来了,转头吩咐道,“你把梅小芳叫来,帮她收拾出一间大屋,就由她侍候左左和右右进食和晚上入寝。”顿了顿,又说,“教她些规矩,犯了府规,本王可不轻饶。”

“是。”轻烟低下头去,心中却升起怪异之感。

王不近女色,但对梅小芳似乎很不同。先是戚老夫人的寿宴上被误亲,后来听素裹说,王和梅小芳在主院的前院还发生了点不清不楚的事。现在,这位女先生又成为了首位能住进扫北王内院的女人。

太奇怪了!

不过她心里想着,脚下却没停,忙活着去办事。那边石中玉听了消息,心头的大石算是落下了,因为她终于可以真正的……接近了慕容恪。

天擦黑的时候,在轻烟的大力帮助下,石中玉带着两个孩子入住了主院的内院。她选了西厢的房子,因为不知什么原因,西厢正中的两间大屋是打通的,母子三人住在一起也很宽敞。

左左和右右都要乐疯了,毕竟在太府都的裕王府,自从他们懂事起,兄弟两个就分了个小院另居,身边只有丫鬟婆子们,并不和母亲同住。现在在他们的小小心灵里来看,简直算是因祸得福了,高兴得什么似的。何况,能和娘亲同睡一张床诶,这以前只在过年时才有的待遇。

“娘啊,您能不能亲自做饭给我们吃?”左左小小声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