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女人,聪明的马上明白了现在的状况,很识趣:“大家玩玩而已,不必这么认真。”女人无所谓的耸耸肩膀,转身回房穿衣。

“是、是她先勾引我的!”男友紧张地解释。

不是他定力不强,而是哪个男人受得了自动送上门的漂亮女人?

惟惟微笑着,听他继续说下去。

实在不是她天生太冷静,而是这种狗血事件发生太多次的时候,实在能让人麻木。

“宝贝,我只对你是认真的,其他人都是玩玩而已!不不不,我以后再也不玩了!”男友还以为这样能安抚到她,求到一次饶恕的机会。

其实他骗了她,没有认识惟惟之前,他就很爱玩,交往的这几个月,他“老实”的很辛苦——

这次自动送上门的货色,实在是太正点,不吞下去,实在对不起自己的身心健康!

所以,现在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次的错误,应该可以被原谅吧?!

他的本质就是在女朋友面前装假正经、假纯洁、假专一?

她冷冷地笑着。

然后。

拉过行李杆,转身就走。

可是偏偏,男友不识相。

“惟惟宝贝,求你原谅我!”

“轰轰轰轰轰”,她紧抿着唇在前面走,男友在后面一路求。

好烦,真的好烦。

又被“金算盘”说中了。

“闭嘴!”她停住脚步,回身朝后面烦躁地大喊。

男友收住脚步,委屈得看着她。

一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故意挤出这种委屈表情,让她看了实在恶心。

真奇怪,她老是上一秒可以爱一个人爱到死,下一秒就嫌弃对方嫌弃到恨不得地球上没有这个人。

她一定是遗传了美丽妈妈花心大萝卜的基因。

“惟惟宝贝,别离开我!”男友以为有戏了,表情越发可怜。

她最讨厌别人装可怜!

于是。

“你闭下眼睛。”后面的一系列大动作,她也不“忍心”让他亲眼目睹。

闻言,男友狂喜,迅速闭上眼睛。

难道、难道,眼下这种情况,他的惟惟宝贝还心情准备献上热吻?果然,他找到了世界上脾气最好的女人!

可是。

“你妈的!”

谁,谁,谁在骂脏话?

他的惟惟宝贝脾气最好,她最讨厌别人骂脏话,自然,她自己也是个有礼貌的好淑女。

“滚回你妈的肚子里,别活着出来恶心人!”一声火爆的怒骂。

声、声音很熟啊!男友整个人颤了一下,正想微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去求证一下,哪知道,说是迟那是快,有个红色的巨大物体飞过来

,正中他的额心。

“呃”

额头的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男友疼得整个人都呆了。

“亲爱的,我们正式分手了,拜拜。”眼幕下,又是她弯弯的眉眼,甜美的笑容,哪有半点戾气。

她重新拉过行李箱,扔下最后一句话。

“轰轰轰轰轰”移动凶器离开现场嚣张的声响声,只给男友留下最后一个背影,为这段感情划上一个决绝的句号。

“惟惟宝贝……”男友觉得自己是不是精神错乱了?

而且,额头好痛,失血过多,让他整个人晕忽忽的。

还有,还有,她最后说了句什么?

人兽杂交的畜生,再缠着她,见一次,打一次?!

ohmygod!

错觉,一定是错觉!

他的惟惟宝贝,是脾气最好的淑女!

“惟惟宝贝,不要分手!……”男友在后面不舍地惨喊。

第四章

男人追求女人,就好比公狗追求母狗。

没追到的时候,朝思暮想的、血脉偾张,但是当真正得到的时候,就会慢慢轻怠,再接着外界一个诱惑,轻易就能摇摇尾巴,跟着其他母

狗“嘿休”“嘿休”出现奸情。

她习惯了,太习惯了!

所以,每一段感情,惟惟都不敢沦陷得太深。

事到如今,惟惟觉得自己还算幸运,起码,没有做依然被蒙在骨里的那一只。

幸好,“金算盘”的料事如神,才让她幸运的没能和那个烂男人继续发展下去。

她没有任何损失,为这种烂人更不必浪费一点点眼泪,但是为什么胸口那一团火,至今无法浇灭?

她不断问自己,那曾经投入了的感情,算什么呢?只算一个笑话吧。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她现在觉得这么荒寂?

朱惟惟,为什么你这么失败,总是识人不清?

“叮”电梯门,开了。

她所住的楼层到了。

她拉着行李箱,最后一眼看着电梯镜子里面折射的自己。

很沮丧。

只是,她果然没有哭,半滴眼泪也没有。

但是。

她揉揉自己的脸颊,灰黯的小脸,终于慢慢挤出笑容。

她对自己说,要坚强,不能灰心,下一个男人,一定会很好!任何的霉运总是限量发售,不会老是找上她朱惟惟!

掏出钥匙,她才笑着失声。

她装给谁看?希希还小,对男女情事还一知半解,妈妈早就改嫁,而且对她来说生命力最重要的这两个亲人,这个时间早就在与周公周旋

之中,哪有时间顾遐她的失恋?只是,一时间之间,自己好象连个说话诉苦的对象也没有。

就连夜猫子“金算盘”也不在线。

只能找一处清净的地方,自己抚慰自己内心的伤痕累累。

当然,这个地方肯定就是她的小窝。

发泄情绪最好的方法,除了打人就是睡觉。

一边揉着后颈,她一边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就职空服工作已经有两年之久,不仅工作的时候要小心翼翼将不满情绪压抑起来,而且加班经常在晚上,因此很多时候无法在正常时间内

回家睡觉。

所以,每次回家,她都不会开灯、放慢脚步,尽量不要吵到希希。

一回房,黑暗里,她熟门熟路从抽屉里取出睡裙,先脱掉蓝色制服的外套,然后是裙子,再接着是衬衣扭扣一个又一个解开,文胸扔在床

上。

她转过身,正想套上睡裙,但是,整个人却僵住了。

因为,就着月光,她隐约看见自己的被窝里,居然“窝”着一个人。

她咽咽口水,故作镇定的先按照正常流序套好睡裙,然后——

“啊!~”尖叫声划破长空。

老天,有贼!

可能还是采花贼!

她的声音很高,完全可以参加女高音比赛,隔壁几户人家被吵醒,已经陆续点了灯,甚至,动作快一点的某户已经推开窗,到处寻找“命

案”发源地。

而她的被窝里,原本正在熟睡着的那个人,也被能震破玻璃一样的尖叫声吵醒,他扶着抽痛的额,坐起来,不悦:“朱惟惟,三更半夜,

你发什么神经?!”

那慢吞吞又清冷的声音,好熟。

惟惟呆住,嘴巴微张,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了。

因为、因为——

肖图?

月光下,那张比少年时更加沉稳、俊雅的脸孔,那么熟悉的印入她的眼帘,甚至连他喜欢静谧瞅人、象能把人直直看透似的表情也没有变

肖图,他回来了?

惟惟狂喜。

但是,等等!

八年前,他们不是绝交了?而且,他怎么躺在她的床上睡觉?!

哼,可恶!人吓人,吓死人!连出场都能把人吓得五脏庙都叫慌的家伙!

第五章

她先去喝杯水冷静下!

为了定惊,她把整个屋子的所有灯都点亮,然后,到厨房拉开冰箱的门,从里面取出一瓶矿泉水。

但是,她才刚想拧开矿泉水的瓶盖,冰水已经从手里被轻轻夺走。

她低头看着自己空空如已的掌,然后,慢动作回放一样,瞪凝着去倒开水、那依然削瘦、颀长到如刀般的背影。

白织灯下,惟惟的眼眶慢慢潮润,水气凝结成细细薄雾,在眸底象映着七彩斑烂的朝霞般,朦朦胧胧的。

她和兔兔断交有八年了。

兔兔让她以学业为重,而耍得整人手段,确实让她生气了很久,怎么都咽不下那口气。

于是,八年前,她认识了一个男人。

对方,是建筑工地的一位普通工人。

那个男人强大的胸肌,可以夹住一只笔。

对方家境不好,长得也不好看,刚开始,她真的只是故意找对方来回耍兔兔。但是后来,交往深了,她渐渐被对方纯朴的性格吸引。

17岁的女孩,其实很娇气,动不动就会发别扭的脾气,特别是,当时的她,几乎陷入完全没有任何朋友的尴尬境界。但是,那个男人很疼

她,无论她多么任性,他总是憨笑着包容她。

她让他表演,他就表演,她让他帮忙拿伞,他就举着不动,她让他不许迟到一分钟,他就跑步赶来。

他很丑,但是他很温柔。

那段初恋,她几乎是被捧在手心里疼爱。

那年,惟惟真的以为自己找到了自己心目中的大金刚,她以为,会从此天长地久。

但是,知闻了她的“深陷”以后,兔兔寄来两张机票,口头上说着帮她鉴定男友的借口,邀请他们去美国旅游。

那趟美国之旅,让她至今后悔。

因为,一去美国,她几乎是被扣押了,而兔兔一直表现得很奇怪,最后,他甚至——

对她做了很过分的事情,说了很过分的话。

那次以后,一回到中国,阿铁就提出了分手,无论她怎么挽回都没有任何成效。

于是,一怒之下,她不再接兔兔的电话,也不再去打听关于他的任何消息。敌对、过激的态度,完全老死不相往来的姿态。

年少的回忆,象切开层层烟水般,顿时令她迷朦。

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原谅的人,现在,就站在她面前。

“给,喝温水对身体好。”他倒了两杯温水,一杯给她,一杯给自己。

肖图靠在厨房流理台上,神情依然静谧如故,好象,他们之间任何事情都不曾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