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到她几乎几乎就要失望,久到她几乎几乎要说再见。

九点半,蒋小小寝室里的电话响起来。“嘀铃铃嘀铃铃”的老式铃声,她慢吞吞地去接起电话。

盛宣生气又无奈的话传过来:“喂,做实验到几点钟?又关机了?”

“嗯。”蒋小小摇了摇嘴唇:“什么事情?”

盛宣似乎察觉到她心情不佳,恍然间沉默了一会儿,良久之后他好像在妥协:“昨天晚上到现在你都没有打电话给我,我不找你你也不找我。”

他像是对此投降,实在没有一点办法,再委屈几句之后缓缓说道:“饿不饿?要不要去吃小馄饨?”

蒋小小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她死命地抿着嘴唇,轻轻呜咽了一声之后一点声音都没有。

“喂?小小?小小?你还在么?”

蒋小小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她对着电话说:“盛宣,你有没有有个时候觉得自己很失败,好像全世界都不要你了。”

盛宣沉默了一会儿,只是轻轻说道:“你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自己真的花样作死,文里面写作息不正常的坏处,我还在熬夜写文…

chapter17

他说:“你开门。”

蒋小小的脑袋几乎处于当机状态,就听到听筒里盛宣有些无奈也有些温柔的声音传过来:“我就在你门口,来开门。”

她脸上还挂着泪,狭窄的寝室里只有一盏照明灯,屋内稍有些暗,盛宣进来的时候,颀长的身子就往那一站带着夜晚的湿气,将将在她屋里占下一大片阴影。

蒋小小抬起头就能看见他的脸,无奈的也有一些不知所措的脸。

盛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到了这里却不进来,一直站在门口,望了她好久,像是在做激烈的斗争,最终他终于败下阵来,只能对着蒋小小说:“好了,不要再为了他哭了。”

他以为,蒋小小此时此刻哭的原因还是周唯一。他听到她亲口承认对自己毫无爱意,无非是因为她心中另有所爱,并且无法替代。盛宣也知道,蒋小小哭的理由,无非也只有一个周唯一。

这是这一次,蒋小小抹光了眼泪之后却摇了摇头,开口声音沙哑,语气软弱:“你带我去吃小馄饨吧,我今天都没有好好吃饭,现在好饿。”

她无助的语气,可怜兮兮的眼神对于盛宣来说真是杀伤力巨大,他摸了摸她的头,像安慰一只小动物一样哄她,一会儿过后他又语气轻松故带笑意,“啪啪啪”弄乱她的头发:“不就想吃小馄饨么,哭什么。真是丢分。”

蒋小小看着他,微抿着唇,藏在黑框眼镜后的一双丹凤眼微微一动,顺势就拉了拉盛宣的衣脚,她抬起头像是在征求意见:“那我们走了,好不好?”

后来过了很久,盛宣再回想起来这一幕,他才知道,这几乎是蒋小小一生中最脆弱的一刻。

他们开着车出去,蒋小小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路途中看见一家新开的小铺子,她回过头就跟盛宣说:“就这家吧,试一下。”

盛宣有点不敢相信:“你确定?”因为在他的认知里,蒋小小是一个从来不会尝试新鲜事物的人。

衣服从来一个风格,喜欢的菜也就那几个,出去吃饭的餐厅永远是固定的,当然,喜欢的人也一直是那一个。改变哪一样,就好像是否定她的价值观。当然用蒋小小的话说,就是,根本不在一个世界里。

“我确定。”蒋小小看着街边那家冒着热气的店铺,慢慢回过头认真地说道:“我觉得我想要尝一尝。”

盛宣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点点头就将车停到了外头。他们两个人,盛宣是向来光鲜亮丽,蒋小小则低调地穿着T恤牛仔,两个人走进店里,有一些不和谐,可是当他们两个人走到唯一剩下的最里面的位置坐下后,他们两个人融入在人群里,又好像两个人没多大差别。

蒋小小往常只吃素馅的馄饨,这次她点的是荠菜肉馅的,这让盛宣又看了她一眼。

其实吃馄饨都是去处,城里的私房菜或是老饕餮的家里,盛宣都给蒋小小买过要过,到最后家里的许阿姨技艺纯熟,也是数一数二。他们之前要是在外吃,也经常去一家百年铺子。这次蒋小小难得这样子,盛宣当然配合。于是他也点了一份一样的。

两份馄饨端上来,冒着丝丝热气,蒋小小摘下自己的眼镜,一声不吭开始吃东西。

吃着吃着,她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好像呛到了,剧烈地咳嗽起来,蒋小小满脸涨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额咳咳咳”。蒋小小连忙捂住嘴唇,可是可怕的是,尽管她捂住了嘴唇了,她还是忍不住,咳着咳着,嘴巴里还没来得及吞下去的食物全都吐了出来。

她接过盛宣端过来的水,一口气喝尽,然后惨兮兮朝着盛宣笑了笑。

“没有人跟你抢的。”盛宣若有似无地笑笑:“今天出什么事情了?想要谈谈么?”

蒋小小喝下一大口汤,满足地喟叹一声,惨兮兮笑了之后又对着盛宣说:“吃饭不要说话好不好?”

盛宣于是闭着嘴,吃完了碗里的东西。

付账,30块人民币。要是让别人知道盛大少带自己媳妇出去吃饭,花了30块,估计是要被笑掉大牙的。

尤其是霍爵,肯定会说:“麻蛋,大少,你这么抠,难怪小小不要你。”

蒋小小好像是吃得很满足,走出馄饨铺子的时候,还饱嗝一声,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后就靠在车窗边闭目养神了。

作者有话要说:默默发上来,不告诉任何人,明天补全

chapter18

没有人能明白此时此刻蒋小小的心情,试问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经历过生死一刻?蒋小小是研究抗肿瘤药的,没有人会比她更清楚肿瘤的发病率和癌症的死亡率。尤其是她现在的位置是比较尴尬的肺部。

说来也是讽刺,蒋小小在还没有找到这个疾病的药物解决方案前,她自己成了可能的患者。

盛宣忽然觉得蒋小小突然有些沉默,其实今天从头至尾她一直很奇怪,情绪非常不对。夜景是如此好,两个人难得气氛平和,盛宣状似不经意地问蒋小小:“喂,现在能跟我说说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了么?”

蒋小小转了个身子,背对着盛宣,她的声音就像是海风忽远忽近又像是捉摸不定的云,抓都抓不住。

“今天谢谢你来找我,这对我非常非常重要。”

他在她最需要别人的一刻出现,不问缘由地跟她一起疯,一起遭受现实打击如今在这里看着夜景。

四周那么那么安静,三三两两露营的帐篷早就没了亮光,其他人已经进入了梦乡。整个山边,只有夜风吹动的树林发出沙沙的声音还有时不时虫叫的轻声。

她的心里却如擂鼓,一声一声敲得她整颗心都在发疼。蒋小小终于想:盛宣大概是真的爱她。

小时候,周唯一带她玩,记得她的爱好,记得她吃饭的口味,也记得她的习惯,就连棒棒糖是什么口味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蒋小小爱上这样一个人,多么顺理成章。

而她也知道,自己在很多人眼中多么难搞,她不相信盛宣爱上这样子一个人。可是呢,他于她最脆弱的一刻出现,不早不晚,那么刚刚好。他不问理由,不问前程,一路奔向这里,像一个傻子一样。

蒋小小再傻也知道,盛宣说过的那些话应该是真的。

“谢我干嘛,你好像有点傻。”

蒋小小不说话了,盛宣倒也随意,也不刻意非得问出她今天不开心的理由,抱着一副想说就说不说也不会勉强的态度。

他们两个人出奇地平和安静,过了好一会儿蒋小小才又主动开始说话:“嗯,盛宣,你是不是很恨我?”

她这样子问。恨吗?盛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索性不回答。

蒋小小接着说下去:“你这样子的人,什么女的没见过,十八岁的,二十八岁的,漂亮的,聪明的。可是你偏偏选择我,盛宣,你应该恨我,你知道我并不爱你。”

她向他亲口承认,她是不爱他。盛宣心里边已经无数次清楚这个事实了,从相处的细节也好,从旁人的话语中也好,他偷听来也好,他都清楚,到现在,他终于迎面直击这个问题。

“对不起…”蒋小小缓缓而道。

“不用对不起。”盛宣苦笑:“有谁会为了这种事情道歉?”

我们一般会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道歉,爱人的能力却并不是这一种。

夜已经深了,蒋小小躺在盛宣的腿上,眼睛渐渐眯起来,她这一天大起大伏已经到达极限。竟让很快就睡着了。

盛宣最后将她抱到车上送回了市中心的别墅,好歹她什么东西都有,研究所寝室那个地方实在不适合。

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盛宣起来的时候,摸了摸身边的位置,已经没有人了。蒋小小已经不见了。

她昨天反常的状态实在让他不放心,盛宣开始拨打她的电话,没有任何人接。找不到人之后,盛宣于是想到给蒋小小爸妈打电话。

孟远接到电话之后,沉默了一会儿,她是知道缘由的,蒋小小今天一大早就来说自己可能要出去玩一个月散散心。她是同意的。

盛宣在知道答案之后,竟然心里面有一丝慌乱。

周唯一在办公室里拿到的并不是蒋小小的请假条,而是她的辞职信。她的信件写得很简单,只有几句话:谢谢赏识,实验数据已经留下,方案执行下去便好,有缘再见。

她写的是蝇头小楷,字迹清秀,字如其人,就像她一样小小的瘦瘦弱弱的,可是背后却是坚决无比的心。

周唯一的脑海里闪现出他不小心看到的画面,蒋小小神色灰白,难过地承认自己爱过他,然后不得不放弃他。

周唯一知道,他终于失去她。

失去这一个他几乎从小看着长大的朋友、妹妹和最优秀的员工。盛泱神经大条,不会看出端倪,周唯一放心的同时却也想过,如果在他身边的是蒋小小而不是盛泱,他会不会选择小小呢?

他想过,终究否决。这样子既是看轻了他和盛泱的爱情,也看轻了蒋小小。因为他知道,像蒋小小这样子的人,从来不会接受退而求其次,也不会接受也许。

一切如同照旧,少了蒋小小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第二天新一期的布桑科技月报的头条换成了别人。

这个世界以日星月异的速度在变化,有多少人会想起对方。

蒋小小在第二天去了布桑附一院肿瘤科,这一次并不是合作项目和临床实验,而是作为一个普通病患。医生在看了她的检查报告之后,立马就安排她做了一系列的病理检查和仪器检查项目。

她一一做完,等待结果,是好是坏,都自己承受。

陆深这一天正好值班,查完房之后竟然在医院的走廊上看到蒋小小,她感到十分惊奇,而他看到蒋小小一副疲倦的模样,跟这里的患者没多大差别,又感到一些奇怪。

后来,他看见她手里捏着的检查单子。

有一个词叫做:天妒英才。这一秒,在陆深的脑海里闪现的就只剩下这个词。

看见他可惜又难过的神情,蒋小小居然还安慰他,尽管她安慰的手段真是拙劣。

“还没出结果呢,再说,是我呀,又不是你。”

真是…陆深掏出自己的处方笔,拿过蒋小小的手,二话不说在他的手上写下一连串的数字。

“这是我值班的时间,还有这是我老师的电话,有任何问题,来找我,好么?”

蒋小小点点头,捏着他那张纸眯着眼睛笑,看上去心理素质不错。

“你快去吃饭吧。”蒋小小晃了晃自己手里的化验单:“我还有几个项目要做。”

陆深在她的催促下,十分不放心地走了。

医院里总是来来往往很多人,有些人送过来脸上破了皮,挂了彩,看上去可怜兮兮;有些人神色匆匆,眉宇间都是担忧,也有一些人是如释重负的表情。

生命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平等的,众生在上帝面前都是弱小而卑微的。人类平均年龄一个世纪比一个世纪延长,可是很多时候依旧是无能为力。

蒋小小一向超出常人,年纪轻轻就拿到PhD学位,可是对于自己可能生病这个事实束手无策,真真是任由宰割。

她从早上一直空腹到现在,排队做检查一直到下午检验科下班。蒋小小走出医院的那一刻,却没有觉得有丝毫轻松。

正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又响起来。

是齐悦,蒋小小皱了皱眉头,不知道霍爵的女友找自己会有什么事情。她接起来,齐悦在电话里语无伦次,听上去十分着急,说了半天蒋小小也没有听到重点,只是明白了对方一直想要找自己谈谈。

“有什么事情么?”

“小小姐,能麻烦你来一趟学校附近的咖啡店么?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下午三点钟,蒋小小有些饿,想了想答应了,二十分钟后她到了约定的地方,点了块蛋糕小口小口地吃着。

她看到齐悦红着眼跑进来,刚看到蒋小小的时候就扑到她面前,她说:“小小姐,求求你就我。”

蒋小小奇怪:“我救你?我怎么救你?”

齐悦垂下了头:“小小姐,我…我要跟霍爵分手,他发脾气说要把我赶出布桑。”

蒋小小一听更奇怪了:“这你应该找霍爵,为什么要找我?霍爵她不见得会听我的话。”

齐悦没有回答蒋小小的问题,只是默默地一边哭一边说:“我爱上了别人,那个人跟我上、床了,我一定要跟霍爵分手,霍爵气不过扬言一定不会放过我。”

蒋小小总算是听明白了:“你背叛了霍爵?”她有些意兴阑珊:“别绕圈子了,你来找我到底为了什么?我怎么帮你?”

齐悦终于抬起头来:“小小姐,霍爵谁的话都不停,但是就听大少的话,小小姐,你是大少的妻子,能让大少帮我这个忙吗?”

蒋小小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齐悦你要知道,这种事情我们外人都不好插手的。”

齐悦惨兮兮地一边摆手一边摇头:“不是外人不是外人。”她顿了顿笑笑:“小小姐,你们都是我看重的朋友,就像是亲人一样。”

蒋小小更加沉默了。

第19章 chapter19

如果搁在从前,蒋小小是一定不会答应的。以前她忙得不得了,有时候连饭都吃不上一口,哪有什么美国时间帮人家小姑娘解决情感问题?

但是现在蒋小小却在考虑答应她,她想即便是齐悦背叛霍爵,霍爵也不必要做到这么绝情的地步,毕竟是曾经爱过的人,何必呢?以前这种事情,蒋小小觉得事不关已,现在却想能帮就帮一下吧。

再说她做完检查等报告的这一个礼拜时间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她其实害怕自己闲下来。

齐悦看着蒋小小微微有些眯起来的眼睛,心里面稍稍有些窃喜,可是她脸上的眼泪却更像珠子一样一滴一滴溅下来。

于是蒋小小只犹豫了一秒钟就同意了。齐悦“唰”一下就站了起来,一个劲儿地道谢:“小小姐,我就靠你了!我不想霍爵恨我!”

“不用这样。你坐下来吧,我只能试一下,这样吧,我先找一下霍爵。”

齐悦喝了一口咖啡,想了想同意了。然后她开口说:“小小姐,你应该知道的,遇到真爱的感觉。”齐悦看到蒋小小一愣,她自顾自地说下去:“以前我总觉得霍爵对我很好,我应该永远跟他在一起,但是自从遇见了他,我总觉得心里面好像空了一块,每次待在他身边的时候,心才是完整的,见不到他我就觉得生活一点意思都没有。”

“所以他提出恨我在一起,我没有犹豫。那天我们都喝醉了,做了那些事情我们都不后悔。我知道他也是爱我的。”

齐悦在那里絮絮叨叨,把蒋小小当做一个倾诉对象。蒋小小头一次扮演这种角色,一时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个人有一双跟韩剧里一样的大长腿,穿衣服永远那么迷人,脸庞大概是随了他妈妈,长得有些欧化,眼睛却像他爸爸,十分具有侵略性。”

蒋小小脑袋里迅速搜索在青春期看过的少的可怜的几部电影,她在找一个答案,有女孩子在你面前说男朋友怎么样你该怎么回答?

蒋小小很快做出反应,夸赞道:“他长得真帅。”

齐悦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那目光好像是“那还用说”的意思又好像是“你当然知道”。

蒋小小朝她笑了笑,满足了齐悦的倾诉*之后,蒋小小看了眼手表,下午四点钟,这是下午时分最美好的一个时刻也是最感伤的一个时刻。

太阳渐渐落山,夕阳伴随着晚霞,天空的小小边际上变成了火红色,漂亮但不持久。蒋小小看了一眼窗外的风景,她指了指自己的手表:“不早了,我还有事情。”

齐悦站起来道谢,又提了一句:“小小姐,这件事情就要麻烦你了。”

蒋小小点点头,倒不是很在意,主动付了咖啡钱之后就搭了一辆的士离开。上了车司机问她去哪里,她本来下意识的反应是去研究所,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说去市图书馆吧。

市图书馆门口有一家卖蟹黄汤包的店,蒋小小十六岁之前在国内上学常常路过这家店,每一次都被勾得食指大动。她多年来,喜欢的那点东西一样没变,回国来老是忙着研究所的事情很多东西便没有时间去享受。

这样一想,她这一生病,倒给自己一次机会。

还不到下班时间,也不是晚饭的时间点,店里面人并不是很多,蒋小小按照以前的吃法点了六只汤包,低着头默默地就吃起来。

微微咬开,汁水滚烫清香,吃得通体顺畅,一直压在心口的难受和压抑也好像少了一些。

市图书馆坐落于老城区,白墙乌瓦,总有几分情调和人间烟火的气息,尤其是这一刻,蒋小小透着热乎乎冒上来的蒸汽看到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

这个世界是这样子真实,这一秒钟这里发生多少故事?蒋小小想,她以前的世界还是太小,她的心和思想也太局限。

五点半的时候她进到图书馆看书,这一次她没有选择数学和化学书籍,而是选择了大名鼎鼎的《麦田里的守望者》。她以前是不看这些书的,觉得哪有数字有趣。可是今天,蒋小小竟然觉得这个十六岁少年在纽约游荡的这几天也甚是有缺。

她一看看到八点钟,然后打了电话给霍爵。

霍爵接起来,语气很低沉也很冷淡:“小小?有什么事情?”

“有时间么?可以谈谈么?”

霍爵不知道吃了什么,口气突然暴躁起来:“有什么好谈的?!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啪嗒”一下子就把电话给挂断了。蒋小小在空荡荡的图书管里,感到一阵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