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小半信半疑地吃下第一口,瞬间就对盛宣改观了,原来以前再怎么黑暗料理的人总有一天都会翻身农奴把歌唱啊。

“好吃么?”盛宣骄傲地尾巴都要翘起来:“你知道我花费多少心思。你今天要好好表扬我。”

蒋小小在他凑过来的脑袋上狠狠地敲了一下:“能不能别整天想那件事!”

到了夜幕低垂,别墅区一片安静,佣人们都睡下的时候,果真蒋小小向他讨饶:“好累,休息一天好不好?”

“亲一口就放过你。”

蒋小小呵呵一声:“我今天睡客房吧。”然后说完,立马卷了被子逃走了。

看着某人如兔子一样消失的背影,盛宣只能摇头。不一会儿之后他的手机响起,是助理的电话:“大少,李诗雨出车祸住进附一院,小伤,养两天就好。”

“嗯,通知她父亲那边的人把她接回美国。”

43|42.2.0

经过烦躁闷热的夏天,很快就到了九月份,布桑的秋天开始一天一天慢慢的来临。蒋小小跟盛宣几个月来都是混吃等死的做派,原本天天熬夜做实验的人一下子闲了这么久,用蒋小小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感觉自己长毛了。

虽然长毛,但是养了几个月,蒋小小的气色明显好了不少。以前都是脸色苍白营养不良的模样,现在是肌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简直就是闪着光一样。

美人胚子就是美人胚子,盛宣想自己反正是没有挑错老婆。就连胸…也好像大了一个罩杯呢~

他们这一对小夫妻这些天日子过得舒坦得不得了,双方父母又都是十分明理的人,经历蒋小小生病的事情之后,对于他们更是没有什么大要求。这也使得这段日子以来,盛宣和蒋小小享受到了极为难得的二人世界。

不过今天不一样,今天是盛宣父亲盛从肃的生日。盛从肃年轻时,布桑人都要称他一声七公子,布桑的政商名流都要凑到他眼皮底下。毕竟曾经是第一世家的掌权人,生日宴会还是少不得。不过今天盛从肃自己开口,宴会先开了。到了生日当天小辈一起吃吃饭便好。

于是,今天。待在家里快要长毛的蒋小小夫妇终于远行。据说今年吃饭的地方还是盛泱亲自去订的。她向来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包下了整个布桑郊区的农庄,只为了安安静静过一个贴心的家庭之旅。

农庄和香江别墅一个在布桑的西面一个在布桑的东面,开车过去起码一个半小时,盛宣想真是他的好姐姐。

于是他们早上八点不到就出发,蒋小小还有些困,脑袋耷拉着靠在车窗上,眼睛半开半合,对于盛宣的搭话显得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于是,盛宣就只能乖乖开车了。当了一次十足的司机。

蒋小小一路睡了一个好觉,醒来时才发现车子已经不再开了,熄着火停在停车场,盛宣坐在他身边玩一个很幼稚的手机游戏。蒋小小此时此刻,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对她说:“就是他,就是他。”

她低下头,轻轻笑了笑。然后揉了揉脸上的红印子。对着这在玩游戏的盛宣肩上就是一拍:“喂,快走啦。不要让爸妈等。”

盛宣看她精神不错,于是收了手机,下车顺手就牵起她的手往农场的方向走。

西郊的农场涵盖很多项目,垂钓、采摘、马场应用尽有,就是一个小小的世界。蒋小小老远就看见周唯一和盛泱在骑着一匹马飞奔在草地上,不远处是一条小湖,盛宣的父母就坐在湖边聊天。

这家庭聚会真是简单得不得了,就四个小孩来参加,连叔伯都没叫。不过这样子的场合,蒋小小倒觉得比较舒服。她不是什么很合群的人,喜欢安静和人少的地方,这样子感觉来庆祝生日,她也比较倾向。

盛宣牵着她走到盛从肃面前,送上了礼物:“爸,生日快乐。”

盛从肃看着他们小夫妻俩感情不错的样子,十分欣慰。盛宣指了指礼物袋:“小小挑了好久才选的。”

盛从肃笑着拆开来,是一个做工十分精致的笔记本。盛从肃微微又笑,他这辈子收过无数礼物,从小时候收到跑车再到成年时收到盛家股份,再到毕业时收到整个盛家帝国。他什么没见过,但是就是没见过有人会送他一本笔记本。

蒋小小脸上有些红晕,她解释道:“这是无用之诗。”

盛宣侧过头在她耳边咬耳朵:“没事,喜欢不喜欢都无所谓。”

可是没想到的是,什么都见过的盛从肃还挺喜欢这无用之诗的。他反复拿在手里看了看,甚至还叫人拿了支笔来,端端正正在首页上写下了一句话。

岁月再无回头。

蒋小小看见一旁的盛宣妈妈在看到这一行字的时候悄悄转过了头。他们的故事蒋小小略有耳闻,是一个悲伤夹杂着欢喜的故事。多亏岁月流长,最后时间战胜一切。

“嘿!小小!小宣!”远处传来盛泱叽叽喳喳的声音。蒋小小回头看,是风姿飒爽的盛泱和周唯一。

蒋小小记得小时候周唯一跟自己说过,因为他生在波士顿寒冷的冬夜,所以特别喜欢阳光。而现在,蒋小小看着怀抱着盛泱,笑得跟多太阳花的盛泱。她想,他果然找到一生所爱。

随着周唯一和盛泱夫妇的加入,场面热络了不少。尤其是盛泱这个大活宝,她笑眯眯地对着盛宣说:“哟,看你小子一副红光满面的样子,是不是小小给你很多零花钱?”

盛宣嗤笑一声:“俗,你以为我们小小跟你一样俗?”

居然还敢说她俗?盛泱呵呵一笑,转脸就问:“小小,你绝给多少零花钱比较合适?”

蒋小小虽然嫁给盛大少将近一年,但是对于钱这一方面,她从来不过问。一是因为,盛宣太有钱,算来算去也是麻烦。二是,她也有钱,每年专利的钱花都花不完。谁还会管他?

于是对于这个常识性题目,蒋小小想了想又想:“什么叫零花钱?”

盛泱泪奔,她颤颤巍巍抬了抬手指了指他们夫妻俩:“就你们有钱是吧?你们这两个不知人间疾苦的人…”

盛宣护短,立刻揽住蒋小小,他嘴一勾:“我看你们家是唯一给你零花钱吧!就你整天败家的样子,一个月就是普通人家一年吧。”

说的…好像没错…

盛泱恼羞成怒:“你滚。”

“呵呵。”盛宣带着老婆就滚了。真是深藏功与名。

“盛宣?”

“啊?怎么了?”

蒋小小认认真真:“我现在想了想,我觉得你不需要零花钱。你看你,衣食住行,根本不要需要钱啊。”

盛宣:“要什么钱?现在还有人带钱吗?我有卡!”

“哦。”

“笨!”

生日聚餐就在这欢快的气氛中进行,一直到了傍晚时分。大家都很高兴,蒋小小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也难得喝了点酒。气氛很好,盛从肃脸上很欣慰,甚至还亲了亲身旁的妻子。

44

夜幕渐渐降临,农庄里吹来清爽的风,远处传来树叶轻轻晃动的声音,时不时有鸟叫也有潺潺的溪水声。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盛从肃今日看上去很高兴,喝了些酒,那一张现在还能看出年轻时英姿飒爽的脸上露出些微的笑意,手放在桌上轻轻地握着妻子宋如我。

漫天繁星,这里又只有他们一家人,盛从肃看着一双儿女都已成家立业,脸上又露出些许欣慰。他摆了摆手:“去吧,自己回房间吧。”

为了给盛从肃过生日,盛泱包下整个农庄两天一夜,连小女儿都放在周唯一父母家中,也算是劳心劳力。现在,正主发话要过二人世界,身为大姐大的盛泱自然做好带头作用,立刻拉过身边周唯一的手:“拜拜!”

她这样子的活泼劲儿,真是从小到大一个模样。周唯一也顺着她朝着他们笑了笑就被拉着走了。

盛宣今天过来,一是为了给父亲庆生,第二个也当然是带着自家媳妇出来溜达溜达。而盛泱一走,盛宣也觉得良宵苦短,立刻拉了蒋小小的手告退:“那我们也走了。”

盛从肃朝他摆摆手。

蒋小小轻轻柔柔地告辞:“爸爸生日快乐。”

盛从肃笑,在夜风里一张脸显得尤其年轻,那双跟盛宣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利眼柔和无比:“好的,谢谢你。”

蒋小小跟盛宣走后,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宋如我笑了笑:“小宣是遇上了合适的人。”

农庄里的房间都面朝着大片的草地,在远处就是一片的人工湖。盛宣一直拉着蒋小小的手,手心潮热,有些发烫。

到了房里,盛宣终于松开她的手,可是松开手之后他又欲言又止地盯着蒋小小。

灯光下蒋小小一张脸莹润有光,嘴角带着浅浅笑意,沉静地望着她。盛宣忽然想起来,大概十年前,初次见面,KTV光怪陆离的光下,她也是这样,智慧而沉静。

他喜欢的,还是她。盛宣慢慢勾了勾嘴角,他笑眯眯地开口:“小小,我觉得我们可以生个小孩子玩玩。”

真是…什么叫玩玩…

蒋小小一副你真是幼稚的神情,盛宣二话不说就扑了上去。蒋小小连忙挡住他,立刻窜开来。盛宣露出一丝不悦,蒋小小指了指隔壁:“喂!这里的墙面结构你没看吗?这种隔音效果很差的!”

盛宣从容无比:“怕什么,我们年轻气盛新婚燕尔,他们就不能理解理解?”

年轻是真,但是新婚燕尔是怎么回事?明明也已经很久了好么?

蒋小小不理他:“我去洗澡了。”

就这样被忽视,盛宣如果就这样打了退堂鼓那他就不是盛宣了。于是他说潜入浴室就潜入浴室了。

蒋小小还在刚进到浴缸里,泡沫还没起来了,就看到人影一闪而过,盛宣大喇喇地就说:“要不要一起?”

蒋小小真是要疯,在家闹得胡天胡地,到外面也不省心。还没等她说什么呢,盛宣已经一件一件脱掉了自己的衣服,露出迷人的好身材。他真是速战速决,不一会儿就踏进了浴缸,溅起来一滩水花。蒋小小瞪他:“你不要乱来啊。”

盛宣笑得深藏不露:“你这一天到晚的都在想些什么呢?”

他这一副你想多了,我只是来洗个澡而已的神情让蒋小小脸上红晕飞起。很快,某人就恼羞成怒了,她抿了抿嘴:“我发现有些人怎么越来越无耻了呢?”

“我也觉得你尺度愈来愈大了呢。”

“盛宣!”蒋小小气得大叫一声,就跟发怒的小兽一样。

盛宣一个奋力,很块就将蒋小小拉到了自己怀里。望着皮肤白皙,眼睛清澈如水的姑娘,盛宣胸中果断生出一团熊熊烈火,立刻将某人就地正法、吃干抹净。

蒋小小真是反抗起来都感觉自己没有力气,知道最后只能靠在盛宣怀里让她把自己抱出去。

他们这点动静当然被隔壁听到,盛泱红着脸对着自己身旁的周唯一说:“还是年轻好啊。”

周唯一侧过头想了想:“要不要我们也年轻一把?”

盛泱吐了吐舌头:“我才不要。都老夫老妻了。哎呀,我应该找个隔音好一点的地方的。”

看她气恼的模样,周唯一不由得笑。他摸了摸她的头:“是小朋友们不懂事,幸好爸妈还在外头。”

盛泱点头同意:“不过,小宣还真是喜欢小小啊。刚才…也要有半小时还是一小时?”

周唯一满脸黑线,跟她商量:“你确定你要讨论这个话题吗?这个话题还不如讨论一下小泱去哪一个幼儿园更为有意义一些?”

“哦…”盛泱吐了吐舌头,然后说:“周唯一你还真是高冷啊。”

周唯一想了想:“还是要给我们女儿生个弟弟妹妹啊,你说是不是?”

“啊?”还没等盛泱说出一些其他话来,她就已经被周唯一用吻堵住了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隔壁的蒋小小已经躺在盛宣的怀里沉沉睡去,盛宣紧紧拥抱着她,就像是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

夜色迷人,到头来睡得最晚的居然是盛从肃、宋如我这对老夫妻。清风流水的声音静谧美好就像是很久很久之前,初见时少女脸上的红晕和笑脸。

蒋小小第二天起得很早,她先于盛宣一步醒过来,随手扎了个马尾辫戴了眼镜连脸都没洗就出了门。

因为早,又在郊外,空气尤其清新,蒋小小手里端了一杯茶就地坐在湿漉漉的草坪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唯一也起了一个大早,盛泱还在睡懒觉,她有些起床气,周唯一是不敢弄醒她的。于是他稍稍洗漱之后就出来了,没想到看到了蒋小小。

说实话周唯一已经很久没有跟她好好说过话了,自从她离开研究所,发生很多很多事情,他也感觉到蒋小小变了,性子也不同了很多。有时候,周唯一也会想,大概是她从鬼门关走过,看开了许多。

蒋小小听到声响回头,她立刻笑笑,朝他招招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要不要坐?”

她如今磊落而大气,勇敢而坚定。周唯一不由得佩服她。他脑海里依稀还记得那个在后台哭得不能自已的小姑娘,那个说爱他的小姑娘。跟现在是如此的不一样。

周唯一顺势坐下来,他看着蒋小小的侧脸。他想起来,曾经她的模样。寡言少语,苍白的脸,厚重的眼镜,有些无趣。可是她现在小脸几乎发着光,眼镜之下那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动人心魄。

他一直看着长大的小姑娘终于长大了。

周唯一由心底里感到高兴。蒋小小指了指楼上:“盛宣跟他姐姐一样也是一个起床困难户。”

“盛泱小时候就这样。尤其是冬天,上学几乎天天迟到。迟到了还要向老师装可怜,红肿眼眶还吸鼻涕,老师以为她真的很内疚连忙放过她。可转头,她就朝我得意地笑。”

“她小时候就是这么好玩。”蒋小小勾了勾唇角:“那时候她带我出去玩,肯定心里在想,这小孩怎么这样。”

“哈哈哈哈。”周唯一想起从前,不由得笑了出来:“你还别说,还真是这样。小小你不知道,有一次你不是嫌她烦么,扔了一道数学题给她解,没想到她根本不会做,回家哭了好久。”

“哎,你让她一个数学永远不及格的人做什么奥数题呢?”

蒋小小摇头:“那时候她都上高一了,我哪里知道她连小学的奥数题都不会做。”

“这样也就算了,每次收拾残局的还是我。为了哄她高兴,你知道我要陪她吃多少东西?”

蒋小小忍不住也笑起来:“那时候你们感情已经这样好了啊。”

这一句有些感叹的话,周唯一听了,拍了拍蒋小小的头:“你现在也很好。有时候,我们总要花一点时间找到对的人。我运气好,一下子就找到了。但是,你也不差,总归遇上了盛宣。”

蒋小小低了低头:“嗯”了一声。她的心里却愈发暖起来,就像是喝下的花茶,一点一点甜到了心里。

“小小!”有人在喊她。

她转过头,就看见了盛宣。他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头发刚洗过,高鼻梁深邃的眼眶,锋利的眼和侧脸。他一步一步走过来,带着清晨的露水和气息,他走到她的跟前,嘴角自然而然就笑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

“起这么早,饿不饿?”他摸了摸她的头,问她。

也许蒋小小这辈子还会遇到很多很多人,但是也永远只有一个人会关心她有没有饿。爱情到了最后,也不过是简单的一蔬一饭。

蒋小小心里有暖流划过,她仰头,带着一丝撒娇:“饿了呀。”

“起来,带你去吃好吃的!”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各位,蒋小小的故事将在下一章结局,周四更新。番外会写一些其他人的故事,有甜有虐,任君挑选~

45

时间如流水一般往前走,秋去冬来,布桑的第一场雪在圣诞前夕将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盛宣下了飞机,拎着行李就急匆匆地往回赶。刚出了机场的出口,他就看到一个小小的人等在门口,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整个人显得纤细无比。

蒋小小看见他,连忙朝他招手。盛宣脸上不由自主就带上了笑意,他穿着同样一件黑色立领大衣,围着灰色围脖,大手一使劲就能将蒋小小包在自己怀中。

蒋小小看了他一眼,笑眯眯地说:“喂,我们这算是情侣装么?”

“瞎说,我们这明明是夫妻装。”

“盛宣…”

“什么事?”

“我发现你的脸皮是越来越厚。”

“蒋小小,我发现你的承受能力也越来越好了。”

蒋小小瞪他:“你什么意思?”

盛宣大言不惭,笑得跟个狐狸一样:“以前我脸皮厚你就打得我脑袋开花,现在你看你还不是在我怀里笑眯眯。”

“是么?”蒋小小话音一落,手下暗暗使劲,立刻就拧盛宣身上的肉。

盛宣“哎呦!”一声:“姑奶奶,饶命!我错了!”

可是即便这样吵吵闹闹,盛宣又被家暴一番,还是高高兴兴将蒋小小搂在怀里。他们小夫妻俩也没叫家里司机,蒋小小亲自出马将车开出来接盛宣。可是回去的路上,盛宣秉着为人身安全考虑,他还是决定由他来开车。

蒋小小虽然智商高得人神共愤,但是对于开车这件事也是渣得人神共愤。开玩笑,盛宣想,让她开车?他连孩子都没有呢!

不过蒋小小有个优点,她不像一般刚刚学会开车的人天天都想要碰车一样,她对开车没什么兴趣,高兴做一个甩手掌柜。

因为下了雪,路上稍稍有些滑,盛宣的车速不快但是很平稳。他还时不时地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着蒋小小说话。什么你这些天都在哪吃饭啊,新工作顺心不顺心啊?要是不顺心,我们弄个私立大学来玩一玩好不好啊?

蒋小小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他,她身体好的差不多之后去了布桑大学做研究,偶尔也教一下学生。因为是高校,氛围很单纯,和以前研究所比起来,人也轻松不少。

当时她进入布桑大学工作的新闻还挂在纸媒和网络媒体上好一阵,她这样子年轻漂亮的教授就跟出土文物一样稀奇,不止媒体轰动,连学生也都轰动得不得了。只可惜蒋小小很少教课,学生的热情也慢慢下去了。后来大家八卦出她的履历,一看原来是从小就是神童,那就理解无比了。

盛宣继续跟她絮絮叨叨地说话,到最后终于问:“这几天,你想不想我?”

他的侧脸发红,就像是天边的晚霞,可是他偏偏目视前方,装作这是无比稀松平常的一句文化,就像平常问你想吃什么一样。

他们分开很多次,又相聚很多次。但是盛宣从来没有问过这样子一句话。但是今天是圣诞前夕的平安夜,布桑的初雪悄悄洒落。天地之间,雪白一片,又静谧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