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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你救得了我的身,你救得了我的心吗?

俞珃将庄陌整个人抱在怀里,他力气特别大,简直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很快,俞珃的唇压了下来,不似过去那样温柔,而是急切的热烈的吻。

庄陌的大衣已经被俞珃解开,他的手也隔着针织衫放在庄陌胸前。俞珃的眼睛里水光潋滟,“可以吗?庄陌?”

他问她可以吗?他却从来不问,只会强行索取。

“我已经不是处女了。”庄陌轻轻说。

俞珃眼神微暗,但很快就闪出一种异常明亮的色泽来。

“我爱你。”俞珃说。

庄陌心底一根弦倏然断裂。

她拥抱着俞珃一齐滚到了床上。

俞珃很青涩,他近乎崇拜般地吻着她身上每一寸肌肤,从头发到脚趾,虔诚的让庄陌想哭。

快要进去时,俞珃又急忙去找安全套。

庄陌发现自己居然有心情调侃他怎么会有这个。

俞珃慌慌张张地解释说是前任房客留下的,而且是全新的,没有拆封。困窘的脸都红了。

庄陌朝他微微一笑,伸出手臂,将他拉下伏在自己的身体上。双手环住了俞珃的脖子。

俞珃将头埋在她的胸口,贪婪地汲取着她的甜美。屋外是寒冷的北风。屋内却是满室温香,两具年轻的身体如同妖娆的花朵,又似交颈的天鹅,缠绵在一起。

俞珃异常温柔,每一次推进都会问她“痛不痛”,生怕弄伤了她。庄陌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他才咬牙完全进入。

庄陌的双手如同柔弱的藤蔓攀附在他清瘦的脊背上。俞珃的唇在她身上密密地印下一个个灼热的吻。和谐的律动中庄陌只感觉有人在她耳边喷吐出湿热的气息,柔柔地唤着“我的庄陌”。脑袋里一轰,她张开嘴,似无意识地呢喃出了一个名字,“子蔚。”

俞珃却霍然停下了动作,捧着她的脑袋,有些颤抖地问她,“庄陌,你喊什么?”

庄陌觉得脑袋昏沉,摇着头,“我不知道。”

俞珃的脸色有些发白,从她身上爬起,“你喊了子蔚。”

庄陌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我竟然喊了他的名字!我怎么能喊他的名字!

俞珃抓住她的胳膊,力气大的让庄陌蹙眉。“你怎么能叫他的名字!你怎么能叫他的名字!”

看着俞珃近乎疯狂的神色,庄陌有些清醒了,“对不起。”她慢慢起身,开始穿衣服。

俞珃猛地抱住她,“你一定是糊涂了。你不喜欢他,你不会喜欢他的,对不对?”

看着俞珃脸上那种脆弱的神情,庄陌又开始痛苦起来。我这是在干什么?把俞珃当成替代品吗?我怎么能这样伤害俞珃。

“我不知道。”庄陌有些迷乱地开口。

这个答案将俞珃硬生生逼得倒退了三步,他按住心脏部位,不可置信地看着庄陌。

庄陌穿好衣服,推开门,离开了。

这一次,俞珃依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此身似历茫茫海

庄子蔚扫视教室已经好几圈了,没有,庄陌居然没有来上课。她好大的胆子!竟敢翘他的课。

中午吃饭时她跑了出来,说是去学校。这会儿都上课了,她人在哪?!

底下的学生们有些瑟缩地看着庄子蔚,好强大的杀气!庄教授今天明显状态不对劲啊!为什么明明坐在温暖的教室里还是感觉冷呢?庄教授一个人就能将教室教室温度拉下五摄氏度吗?比空调制冷还厉害啊!

庄陌出了俞珃租住的小屋,便一个人在街上闲逛。她觉得很冷,心口似乎没有一点热气。冬日里天黑得很早,路上行人均是形色匆匆,路两边的商店里是柠檬黄的灯光,物质在这温暖的光线的照射下,温情的像来自天堂。面包店里也飘出一阵阵甜腻的芳香,那种蓬松的干燥的气味让庄陌心中愈加空落。

下了课,庄子蔚不停地拨打庄陌的手机,就是无人接听。他心中觉得不安。便开车在学校附近的马路上寻找。他徒劳地在四周兜着圈子,就是没有看见庄陌。

天色愈加暗下来,铅灰色的云朵如同大群灰色的鸽子呼啦着羽翼铺满了天空。似乎要下雪了呢。庄子蔚眯眼看着天空,真是让人讨厌的天气啊!

再一次拨了她的电话。这一次居然接通了。

“你在哪,庄陌。”他的语气有些焦躁。

迟疑了一下,庄陌轻声说,“我在家。”

“家”这个温馨的字眼每次从她嘴里吐出来都会让庄子蔚心头一跳,仿佛心头被羽毛拂过似的。

“你在家待着,我很快就回来。”庄子蔚挂了电话。

庄子蔚回家时庄陌刚洗澡出来,正在系扣子。

“你今天下午干吗去了?为什么不去上课!”

先前电话里还能感觉到他些许的关切之意。为什么一回来却是这样劈头盖脸的责问!

“不高兴去上所以就没去。”庄陌一脸的无所谓,“对了,宁奈呢?”

“她学位证书出了些问题,飞回加拿大了。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今天下午去哪里了?”

“宁柰走了,你就想起关心我的去向了?”庄陌斜睨着眼睛看他,言语里满是挑衅。

庄子蔚却高深莫测地一笑,慢慢踱向她,“怎么,你妒嫉了?”

庄陌的脸色先是迅速充血似地变红,很快又变成一种惨白,她的声音有些尖锐,“笑话,这真是我听到过的最好笑的笑话。叔叔,你是不是发烧啊!我嫉妒她,她有什么好嫉妒的,是长得比我好看还是学业比我出色,值得我去妒嫉她?”说到最后,庄陌还不屑地撇撇嘴。

庄子蔚又向前一步,庄陌可以感觉他沉重的呼吸喷薄在她脸上。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庄陌?”

庄陌撇过脸,不去看他。只将一段雪白的勃颈朝向他。

淡红色的印子。

庄子蔚在她汉白玉一样的脖子上看见了淡红色的印子。

他强行掰过她的脸,低吼着问她,“我问你他妈今天下午到底去哪儿了!”

不等庄陌开口。他的手已经攥住了她衬衣的前襟。

随着他用力的一拽,庄陌衬衣扣子纷纷掉落在地上。

即使刚洗过澡,她的身上还留有不少吻痕,庄子蔚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你去找俞珃了,是不是?”

“他碰了你,是不是?”

“是不是你主动的?”

不等她说话,他扬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庄陌,你他妈不愧是你那个婊/子娘生的,你怎么和她一样贱!”

庄陌的脸颊已经肿了起来,但听到辱及秦澜,也发疯似地叫起来,“不准你侮辱我妈!我不准你侮辱我妈!”

庄子蔚揪着她的长发把她拖进了浴室,又猛地一丢手,她的头重重的磕在墙上。花洒已经被庄子蔚握在手中,他扳开阀门,冰凉的冷水肆无忌惮地向庄陌扑头盖脸地袭来。

水花让庄陌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庄子蔚又疯狂地将沐浴露挤在她身上,用力在她身上揉搓起来,很快就浮泛起大堆大堆的泡沫。

“你已经脏了,你这个不要脸的脏女人。没有男人你就不得活了是不是?我没碰你你就去找别的男人,你就应该生在窑子里,被千人干万人骑!”仿佛刺地她不够痛似的,“你知道吗?你那个好妈妈在你三岁的时候就在外边有了野男人了。搞不准车祸就是你妈那个贱货和她的奸夫策划的,她为了光明正大地和奸夫在一起,又想卷走家里的钱,这才安排了那场车祸。你那倒霉的爸爸死得还真是冤啊!啧啧,还真是狠心呢,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放过。亏你爸那么爱她,为了他不惜和老爷子断绝父子关系。真他妈蠢蛋一个!”

庄陌吓傻了,半天才尖叫“不可能!不可能!你胡说,你骗人!”庄子蔚扔下花洒,“好,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现在就让你死个明白。”转身去了书房。

一摊照片扔到了庄陌湿漉漉的身上,她哆嗦着拿起来,上面都是她母亲和一个男人亲热地图像,照片上秦澜笑得那么欢。

“妈妈”伴着一声轻微的呼唤。她软软地瘫了下去。

庄子蔚却不肯放过她。扯着她的头发将她按在浴缸边缘上,抽出皮带狠狠给了她几鞭。

“亏我还怕你伤心一直瞒着你。遗传定律一点都没错,你还真是秦澜的好女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才多大就会勾搭男人了啊!再过几年还得了…”庄子蔚似乎嫌抽在衣服上不过瘾似的,直接剥光了她的衣服,对着她雪团儿似地身子毫不心软地鞭打着。红色的鞭痕很快肿了起来,衬着她白皙的肤色越发可怖。

庄陌就像麻木了一样,任由他发泄着。她的背上、腿上、胳膊上全是红色的印子,有不少已经肿了有一指多宽。

连庄子蔚也抽得气喘吁吁,他顿了手,又将她往浴缸里一扔,“把你自己给我好好洗干净!”

身体接触到热水,她这才感觉到尖锐的疼痛。刚才被打时不知道是痛感神经麻木了,还是她的反射弧太长,这会儿才火辣辣地疼,而且痛感一波接着一波向她袭来,难以招架。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出浴缸,又是怎么披上浴衣,她的意识完全是一片空茫,就像她很小很小的时候那种带天线的老式电视机调台时满屏的雪花一样。

出了浴室,庄子蔚就将她拖进了她自己的卧室,这一回他只用了手,因为他说她已经脏了。庄陌感觉到他的手指在里面凶悍地搅动刺戳着,他嘴里也在不停地用各种词语侮辱她,庄陌从来不知道“贱货”“□”这些词有一天会从他嘴里如同痰液一样吐在她身上。

庄陌一直被他折腾到夜里两点多。庄子蔚离开时看都没看她一眼径自出去了。而她,仿佛凌迟过的人一样,摊开四肢仰面躺在床上。

房间里是黑的。窗外也是黑的。她的心里也是黑的。

她的世界,从此没有光。

断肠凝望高唐路

庄子蔚开始带女人回家。各色女人,环肥燕瘦。

晚上,庄陌可以听见隔壁传来各种浪声谑语。

她并不知道庄子蔚并不碰她们,这些欢场女子哪一个不是叫chuang的高手。虽然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英俊的男人只要求她们使劲地叫,叫地越浪越好。但是看在丰厚的报酬上,叫就叫呗,就当每周歇业一天,虽然说老实话尝不到这个男人的滋味确实蛮可惜的。

于是庄陌每晚就是听着隔壁那些yin 靡的声音流着泪入眠,即便塞了耳塞,那些声音还是会钻进她的耳朵眼里,如同混音一样久久难以消散。

开春的时候,宁柰再次回来了。

她一回来就感觉到了庄子蔚和庄陌两人之间不对劲儿。他们两人从不说话,甚至连眼神的交汇都没有。她只当庄陌干了什么错事,惹怒了庄子蔚。一日中午趁庄子蔚还没回来,宁柰便劝庄陌和庄子蔚道歉,说她也是大姑娘了,不能使性子,更不该惹叔叔生气云云。

庄陌本就讨厌她,心头烦恶,哪里听得进去,便不软不硬地顶了她一句,“你还没进庄家的门,倒管起我的事来了?”可巧庄子蔚正好进来,宁柰哪里会放过这么一个表衷心的机会,当即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作势要进厨房。

庄子蔚冷着脸走到庄陌面前,要她道歉。庄陌也木着一张脸,视线缓缓扫过二人,一扭头,径自跑进卧室,“嘭”地关了门。

庄陌背靠在门上,胸口起伏不定。隔着门,她可以听见宁柰委屈的声音,“我看你们叔侄闹别扭,好心劝庄陌向你道歉。不料她不接受就罢了,还说我,说我没进庄家的门,轮不到我来管她。”

庄子蔚低低一笑,反问她,“你想进庄家的门吗?”

宁柰哪里料到他会如此直白,说想吧怕失了女子的矜持,说不想吧又怕错失良机,只得扭捏道,“蔚哥哥你说笑了。庄家哪里是说进就能进的。”

“老爷子那么喜欢你,只要你想进自然是能进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宁柰强行抑制住内心的喜意,四份羞涩六分娇嗔地说道,“小柰自然是愿意的。”

庄陌在里面听得清清楚楚。她无力地滑坐到地上,眼泪恣意流下,模糊了她的视线。他应该很快就要和宁柰结婚了吧!在他眼里,自己不过就是一个玩偶罢了,原先他对她的身体多少还感些兴趣,如今他怕连碰她都不愿意了呢。

自此以后,庄子蔚和宁柰经常成双入对地出入。正巧,刘嫂老家出了事,辞职回家了。宁柰就接受了家里一切事务。

客厅里那种生硬的风格也逐渐变得温柔起来,宁柰如同布置自己的新房一般,将窗帘桌布通通换成了那种清雅的藕色。还在墙角这里放一盆绿植,博古架那里添一个铁艺摆设。庄子蔚竟然就任由着她去摆弄,没有说一个不字。庄陌看在眼里,心痛地简直要碎掉。她真的就要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了。爸爸为了保护她死了,妈妈为了私情撇下她跑了,就连庄子蔚也决心不要她了。是啊,像她这么一个连生命都是别人恩赐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去追求愿望中的幸福!也许在她生命开始的最初,她就注定了悲剧的命运,即使身在大海汪洋也喝不到一滴水,即使有爱人也无法在一起。她注定孤身一人,注定形影相吊。

天气也渐渐热起来,空气似乎也在日趋的升温中呈现出一种胶着粘滞的感觉。庄陌一个人在家吃完饭,洗完碗,正准备回卧室。门突然开了。庄子蔚和宁柰两个人进了客厅,宁柰手里还提着好几个时装袋子。

庄陌别过脸不去看她,宁柰却高兴地喊住了她,将一个粉色的纸袋递给她,说是和庄子蔚逛恒圣时候给她买的。

原来他们是去逛恒圣了。庄陌心底又是一片无尽的苦涩。庄子蔚带她去买内衣的情景还鲜活如同昨日,转眼他的臂弯里已经挽着另一个女人了。

她接过袋子,平静地说了一句,“谢谢你们”便回了自己的卧室。

从袋子里取出衣服,竟然是一件粉红色的连衣裙。她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从小到大,她从来不穿任何红色系的衣服。庄子蔚和宁柰居然给她挑了一件粉红色的衣服!愤怒伤心悲哀绝望…这些负面情绪如同野兽在她心底咆哮着,她猛力拉开抽屉,拿出剪刀,将那条标价一千多地裙子剪成了碎片。

她剪得相当认真,如同完成劳技课的手工似的,衣服很快变成了一堆碎布条。看着床上那堆粉色的小山,她无声地笑了,她笑得那么张狂,连眼泪都跟着滚滚流下。

突然想起宁柰回来时穿着的那件洋红的短裙。是啊,她自然是穿红的,人家即将是庄子蔚明媒正娶娶回来的妻子呢!而她,不过是庄子蔚的一个禁脔,还是过去时,自然只配穿粉红。

心底一片冰凉,她的心已经不是碎片了,而是彻底变成一摊灰烬,随时可以湮灭在风里。

整个大二下学期,庄子蔚和庄陌说过的话两只手可以数得过来。

庄陌已然麻木,宁柰如今即便当着她的面给庄子蔚喂饭,她的睫毛都不会抖一下。

她已经被一种绝望的宿命论彻底腐蚀,没有招架之心,也没有招架之力。悲剧的命运就像一个随时可能降落到她脸颊上的巴掌,她躲不过,逃不开,只能默默承受。

厚约深盟何处诉

H大图书馆里。

“庄陌,校庆一百五十周年我们系要出一个节目,我们打算演出廖一梅的话剧《琥珀》,你来演女主角小优好吗?”团支书许胜杰将剧本放在了庄陌面前。

庄陌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从来没演过,一点经验都没有,演砸了就不好了,你们找别人吧!”

许胜杰仿佛料到她会推辞似的,在她对面坐定,开始游说她,“我们系本身女生就少,选择的余地也就小了。而且大家都觉得只有你的气质和女主角小优最像,校庆可是百年难遇的大事,系里也就这么一个节目,钱书记已经发话了,说不惜代价,一定要搞好,你就帮帮忙,好吧?算我求你了。”说完还做了个揖。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庄陌也不好多说什么,低下头翻了翻剧本。

她的视线落在了这样一句台词上,再也移不开了:

“这世界上有你,对我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心里不可抑制地一痛。

“我演。”她看向许胜杰。

许胜杰没想到她居然答应了,高兴地说,“太好了。你都答应出马,颜灏肯定也没有问题了。这样吧,今天下午三点我们就在小剧场集中,商讨一下演出事宜。剧本你先看着。我去联系一下其他人。”

许胜杰的效率相当高,演员很快到位。生物工程专业公认地长相仅次于庄子蔚的系草颜灏听说庄陌答应演小优,也无比爽快地答应出演男主角高辕。

又由于系里大力支持,道具服装都无须操心。需要地只是抓紧时间排练罢了。

素来喜爱装酷耍帅的颜灏也一反常态,排练积极地要命。

众人对此都是会心一笑,知道颜大帅哥已经假戏真做,戏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了。

奇怪地却是庄陌,每次她一个人串词时,感觉总是相当到位。可一旦和颜灏对演,感觉总是差了很多,虽然已经蛮不错,但似乎少了一些感情的张力。导演跟她提了很多次,可是就是改不过来。颜灏为此也很挫败。公演的时间越来越近,导演无法,只得自我安慰,女生面皮薄,也许上了场感觉就出来了也说不定。

校庆演出,庄子蔚本来是想拒绝出席的。可是当他无意之间驱车经过系宣传栏的时候,他盯住了那张巨幅海报,许久没有移开眼睛。

海报上是庄陌穿着白色吊带裙,闭着眼睛,头枕在男主角颜灏心脏部位倾听的景象。光线经过了柔化,打在两个人身上竟然有一种毛茸茸的质感,梦幻非常。海报上还有优雅的花押体“痴恋一颗心——《琥珀》—生物系系花系草联袂出演”的字样。

庄子蔚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嘴角浮现出了一个冷冽的笑容。

忍了这么久,她终于还是熬不住了。

在后台化妆的庄陌心里像揣了只兔子,她很紧张,她不知道庄子蔚会不会来。

她在心里问自己,到底是盼着他来呢?还是希望他不要来?想了半天,也没想清楚。那边场务已经喊她准备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今天的她头发松散地束成两束,垂在单薄的肩膀上。雪白的吊带裙衬地她簪子似的锁骨越发动人,薄施粉黛的面容娇艳地仿佛带露海棠。

舞台上,年轻英俊的颜灏按住自己的胸口,“我身体里有两个人,每天激发我的欲望和幸福感的是一颗别人的心脏,我放浪形骸,我骄傲暴躁,我放肆狂欢,那样我就感觉不到风雨飘摇软弱迷茫的颓废和阴影;而当我温静娴雅,我消费我合乎道德的享受,我的绝望马上就能毁灭我自己…”他皱紧了眉头,轻拍心脏,“我的心有一点儿疼…”

庄陌扮演的小优扑到了他胸口。

“在生物学上,我不仅是一个想维持生命,消除饥饿和传宗接代的灵长类动物,我的虚荣心让我发动一场文化上的战争来拯救自己。你为什么哭了? ”颜灏托起庄陌的下巴。

庄陌闪身躲蔽,背对着他“那不是哭,是隐形眼镜的作用… ”

颜灏温柔地注视着她,“我喜欢你在我伤口上吻着的感觉,你看不见这个伤口下面的东西,小优,酒精毒品绝望恐惧荒唐欺骗权利荣耀对它没有作用,只有一样东西对它是致命的,爱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