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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陌缓缓转身朝向他,“又是甜言蜜语!”声音带着哭腔。

“可你还是受了感动。”

庄陌高喊“所有的爱情都是悲哀的。”她突然愣住了,她看见了庄子蔚,坐在贵宾席上,正凝视着她。她心头一阵战栗,声音渐渐低沉,“可尽管悲哀,依然是我们知道的最美好的事物。”

“你喜欢我了?“

庄陌不敢再看庄子蔚的脸,她背向观众,“这世界上有你,对我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已然泪流满面。

颜灏有些吃惊,幸好他还记得背台词,“你不愿意承认喜欢我吗?”

庄陌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简直站立不稳,“我要你的心不再受到伤害。”

“保护我吧。小优,除了诱惑,我能抵挡一切”颜灏伸出手臂搂住她的腰,“把你的嘴给我。”作势要吻她,庄陌却将嘴贴向他的心脏部位。颜灏捧住她的头,“贴在这儿,不是心上,是我的嘴唇上。难道女人的爱就局限在心那个小小的地方吗?”

庄陌掩面躲开,“医生嘱咐我说不能让你激动… ”

“…你就把我杀了吧。”颜灏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背景音乐响起,两人的面对面,慢慢靠近,唇也越来越近,底下的观众席上已经有吹口哨的声音响起。

庄陌的视线掠过庄子蔚。发现他面色不善,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她心中一惊。唇硬生生地止住了,只是堪堪擦过颜灏的脸颊。

颜灏心头懊恼地要命,本来见今天庄陌如此投入,期待了半天的拥吻竟然就这么草草了事,不甘心啊不甘心!

演出结束,导演对他们今天的表演赞不绝口,尤其是庄陌,称赞她那句“这世界上有你,对我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感情极其到位。

庄陌勉强一笑。

夜来风月连清晓

演出结束,庄陌回到家时,庄子蔚没有开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抽着烟。黑暗中那一点火光,仿佛鬼火,让她胆寒。

她没有喊他。只是小心翼翼地想绕过他回房。

不料庄子蔚猛地将香烟按在水晶烟灰缸里。长臂一捞将她紧紧箍在怀里。她刚想惊呼,他的唇已经压下来了,不似过去一般狠绝暴力,但也并不温柔。他只是急切地撬开她的唇瓣,在她的唇里索取着。庄陌可以感觉到他口腔里烟草的气息。

不知道吻了多久,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才罢手。下一秒,却横抱起她,将她放在了他卧室里那张KING SIZE的床上。麻利地扯开自己的衬衫西裤,又开始脱她的裙子。

庄陌没有吭一声。她心里五味交杂,不,甚至比五味更复杂。她既战栗、紧张、羞耻,却又有着一股莫名的亢奋与期待。

庄子蔚的唇已经压在她身上,引得她心口一阵荡漾。他修长的手指在她身体上游移、弹跳,仿佛她是一架钢琴。他有些急躁地抚摸着她,感受着她的润泽与纤细。

月光透过未能完全抿合的窗帘照射进来。使得庄陌年轻美丽的胴体如同玉石一般散发出柔和的荧光。

他在她的身体里冲刺,裹挟着她一同冲上浪尖。

她的呻吟告诉他,她需要他。

庄子蔚精壮的身体上全是汗珠,有些已经汇合在一起,形成透明的水径。在月光下一如霜水。他摇晃着她的肩膀,“叫我,叫我的名字。”

不知道是否今夜的月色太过迷离。还是她仍然没有走出小优的世界。

庄陌听见自己软糯的声音漾出喉咙,“子蔚,蔚——”。

庄子蔚低吼着又一次将她带入云端。

一团热流在她体内绽放。

两个人是在宁柰的尖叫声中惊醒的。

一个星期前宁柰的继父去世,不管怎么样,她都应该回去尽最后一点义务。

好容易结束葬礼,她坐夜里的航班飞回来,已经累地半死,但为了给庄子蔚一个惊喜,她一点都不敢停歇,又喊了出租车早早地赶回来。不料路过庄子蔚房间时,却发现门大敞着,无意的一瞥,她看见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

庄陌枕在庄子蔚的手臂上,庄子蔚则将手搭在庄陌的腰上,两个人脸靠着脸,睡得正香。地上全是衣服,庄子蔚的衬衣、裤子,庄陌的连衣裙、内衣通通乱七八糟地扔了一地。

庄子蔚很镇静地拉好被子,半抬起身子,皱着眉头看她,“你怎么回来了?”

宁柰捂住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控制住自己不会再高声尖叫似的。

“你们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趁我不在的时候做出这种事!”宁柰似乎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居然首先关注的只是他们两人睡在一起的事实,而忘记两人的身份。

“闭嘴!这是我家,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庄子蔚满不在乎地吼她。

宁柰似乎清醒了些,“你们两个是叔侄啊!你们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这是乱伦啊!”说到乱伦,她仿佛被这个词吓到了,哆嗦了一下。

庄子蔚感觉到身畔的庄陌也生生打了一个寒噤。

宁柰看见庄陌,突然疯了似地扑上去,拉她的头发,掐她的脸,嘴里不停地骂着“你这个不要脸的骚货,肯定是你勾引你叔叔的,肯定是你勾引他的!”

庄子蔚并没有阻止,他想看庄陌的反应,但是让他失望的是,庄陌没有还手甚至没有还口,只是默然的承受着。

“够了!”庄子蔚一把推开宁柰,“她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蔚哥哥,你不能被这个狐狸精迷昏了啊!她可是你的侄女啊!她不要脸你可不能…”

“你给我闭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我了!你是什么东西!再啰嗦一句你就给我滚!”

宁柰不可置信地看着庄子蔚,掩面跑了出去。

庄子蔚又去看庄陌,她浑身上下如同筛糠似地颤抖着。他抬起她的下巴,发现她居然将嘴唇咬出了血,脸上也全无血色,如同白纸,连血管几乎都一根根清晰可见。

宁柰石破天惊的一声“乱伦”将庄陌的魂险些震散了。她不是小优,庄子蔚也不是高辕。

睁开眼睛,他还是她的叔叔,这是什么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可是昨天晚上,她竟然如此顺从,甚至是配合他,任由他带领着她去了一趟天堂。

现在梦醒了,她再次堕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还有什么比去过天堂之后再落入地狱更加痛苦和悲惨的事情吗?

深陷在地狱的泥淖里的鬼畜却还不死心地想着去触摸天使纯洁的辉光,多么可笑的事情!

她绝望地捂住眼睛哭泣起来,泪水顺着她的指缝成串的流下。

庄子蔚看见她这副样子,陡然升腾起好大的怒气。他使劲拉开她捂住眼睛的手,“抬头看着我!”

庄陌却死活不肯抬头看他,脑袋垂地更低了。庄子蔚强行抬起她的脸,“怎么,这会儿又给我扮起贞洁烈妇来了?昨天晚上你的表现可使相当销魂呢!”

庄陌听出了他话里浓重的讥讽,她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放过我…”不知道是在问谁。

庄子蔚听到这话,眉间瞬时涌起大团乌云,一双眼睛也如同寒谭,深不见底,“庄陌你最好想清楚,到底是谁不肯放过你!”甩下硬邦邦的一句话,庄子蔚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出去了。

庄陌还是怔怔的,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谁不肯放过你…到底是谁不肯放过你…这句话如同咒语在她的脑子里不停地回响着。

不是我不放过你,是你自己的心不肯放过你自己吧!庄陌能够想象庄子蔚说出这句话是的冷酷的表情。

她痛苦地揪住自己的头发,他已经猜到自己的心思了吗?他知道了,他一定知道她喜欢他!不,不,不可以,她已经一无所有,绝对不可以再丧失最后一点骄傲和自尊,如果向他坦白说她喜欢他,他会怎么做?一定会用最恶毒的词语来羞辱她,他一定会这样做!身体的官能她已经无法掌控,难道连灵魂也要匍匐于他的脚下吗?如果这样,他怕是会把自己踩成一滩烂泥吧!

我一定要撑住。

忍,我要忍。作者:司溟

宁柰并没有跑出去,只是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将头埋在枕头里,呜呜地哭着。庄子蔚怎么能够和庄陌做出这种事情呢?他们不会觉得恶心吗?自己只要想想“乱伦”两个字都觉得肮脏。

肯定是庄陌勾引他的,庄陌一直不喜欢自己,看不得自己和他在一起,所以才会主动勾引他的。可是,为什么他会接受呢?他明明知道她是他的侄女儿啊!

宁柰并不傻,她的脑子里又倏然闪现这么些时候,两个人之间那种诡谲的状态,从来不说话,从不进行眼神交流…宁柰猛地一个寒战,这分明就是冷战啊!是那种情人之间的冷战啊!庄子蔚和庄陌之间一定早就有什么了,而自己的到来激化了他们之间的矛盾,那么,也就是说,庄子蔚和自己温柔的说话,不时亲昵的小动作也都是做给庄陌看了,难怪单独在外面的时候他永远一副冷漠的样子。自己不过是他用来刺激庄陌的道具罢了。这也就解释了他为什么从不碰她,不是洁身自好,而是根本没有必要。

宁柰哭得愈发厉害,羽绒枕头上也洇湿了一大片。

“你哭够了没有?接受不了你就收拾行李回老爷子那里去吧!”庄子蔚负手站在门口,冷冷地说道。

宁柰霍地坐了起来,刚想说“走就走,谁稀罕啊1”可一瞥见庄子蔚那挺拔的身材,俊逸非凡的长相,她的声音就矮了三分,话到嘴边也变成了,“我没事了。我去准备午饭了。”

庄子蔚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浮现出一个了然的表情。

厨房里,宁柰手里在清洗着番茄,脑子却没有停,血缘关系横在那里,他们两人横竖是没法子结合的,老爷子也绝不可能同意,庄太太这个位子怎么都不可能轮到庄陌来坐。自己还是很有机会的,起码如今庄子蔚并没有开口赶自己走。

想到这里,她心中一松,又高兴起来。不过庄陌长得实在太招人,难道以后要二女共侍一夫吗?手上一用力,宁柰的长指甲抠进番茄里,溅出了一些橙红色的汁水。

一片伤心画不成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简直可以用匪夷所思来形容。

宁柰对庄子蔚越发恭顺,简直到了奴颜婢膝的地步。她不再像过去那么聒噪,总是安静地做着家事。庄子蔚也安然自若地享受着宁柰的体贴照顾,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庄陌简直觉得那天早上的事情只存在她的臆想当中,似乎根本就未曾发生过。

宁柰一直在盘算着如何将庄陌挤走。庄子蔚一直没有碰她,她自觉长相略逊于庄陌,但身材可丝毫不输给她。一定要想办法傍上庄子蔚,这样才可以增加自己的筹码。

思索了好几天,宁柰心里有了计划。

平日里,庄子蔚睡觉前有喝一点红酒的习惯。她想办法高价从酒吧里搞到了一些迷幻药,趁无人的时候倒入了庄子蔚已经开封的那瓶勃艮第Pierre Andre Cote De Nuits-Villages2000里。

晚上,待庄子蔚进了卧室,她随即进了自己的卧室换上了一件豹纹的透明睡衣,然后披上一件开衫,去了庄子蔚的房间。

庄子蔚刚开瓶塞就觉得不对劲了,原本应该是浓郁的黑皮果实和丁香的气味,现在隐隐透出一丝异味。他倒了一杯,抿了一口,发现丹宁柔顺中带有越桔,红莓和黑松露的口感里如今感觉不到什么浓郁的草莓和红莓味道,倒是有种苦柚味。

里面加了料。他很快断定,而且是那种劣质迷幻药。

他脸上浮现出一个冰冷的微笑,从酒柜的暗格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倒了一点粉色的粉末进去。正好看看提纯后的“极乐”的效果到底有多好。

提纯后的“极乐”甚至不需要震荡,就溶解在了酒液里。

紧接着宁柰出现在了他的房间门口,还穿着如此性感的睡衣。

想诱惑他吗?他微微一笑,招呼她进来。

“怎么一个人喝酒?”宁柰丰满的胸脯擦过他的手臂。

庄子蔚不动声色,拿过一只玻璃杯,斟满酒,递给她,“陪我喝一杯。”

宁柰有些迟疑地接过杯子。庄子蔚将手中的一杯送到唇边,抿了一大口。

宁柰心中大喜,盯住他的喉结。

喉结一滚,酒已经咽下。

庄子蔚看向她,懒洋洋地问她,“怎么不喝,不肯赏脸吗?小柰。”

宁柰听得那声小柰,早已酥倒,急忙喝了一口。庄子蔚却已经站起来,从后面搂住她,一手握着她手中的杯子,将杯子送到她口边,在她耳垂边轻声说,“来,再喝一点嘛!”

男子的气息喷吐在她耳边,她觉得身体里涌起一股灼热的感觉。庄子蔚将酒杯往前一送,酒液迫不及待地扑进她的嘴里。

酒精顺着食管流进胃里,所经之处,小火苗直冒。

宁柰觉得自己仿佛身处冰火两重天的交界处。一会儿冷如九天,一会儿热似酷暑。她有些燥热地扯掉了自己外面披着的开衫。

庄子蔚看着她的瞳孔,很好,已经开始扩大了。拿起手机,按下摄像键。

宁柰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但似乎又晃荡着许多人影。她甩甩头,却觉得更晕了。很热,身上很燥,好想尖叫。眼前似乎有一个人影在晃,她想看清楚,却发现眼睛无法聚焦。

她走了几步,似乎走在水下,不对,又像走在水面上。有种飘忽不定的感觉,光线似乎也变暗了,而且是那种摇晃的光影,让人眼睛痛。

庄子蔚走到她面前,用右手的食指在宁柰的锁骨上画着圈,宁柰觉得全身的火苗嘭地变成了火焰。燥热更甚,身上那件又小又薄的睡衣也碍事起来,她费力地去解挂在脖子上的带子,却发现怎么也解不开。脸都憋红了。

庄子蔚一直抱着双手看着她,这时才上前,凑到她耳畔,“我来帮你吧!”

轻轻一拉,那件睡衣便滑落下来。

“躺在地板上。”

宁柰只觉得一个声音在操纵着她,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顺从的躺在了地板上。

庄子蔚拿起酒瓶,将剩下的酒慢慢顺着她身体的中线倒了下去。红色的酒渍在白色的肉体上流淌,更加显出一种奢靡的肉感。

庄子蔚的手沾上了酒水在她的身体上划拉起来,随着他手指的移动,宁柰忍不住在地板上扭动起来,一声声娇喘从她微张的嘴唇里溢出。

庄子蔚拎起宁柰的两条腿,唇边流露出愉悦的微笑,这个姿势真地很像电击青蛙的姿势呢。

宁柰的腿已经被他分开,庄子蔚将酒瓶拿在手里,毫不留情地将瓶颈部分塞了进去。宁柰立刻发出一声呼叫,声音似是痛苦又像是快乐。

“真是骚货,这样居然也能□!”丢下一句话,庄子蔚抽出酒瓶,踢了她一脚。躺在了床上。

早晨,宁柰是被浑身的疼痛弄醒的。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居然光着身体躺在地板上,身上还有一些红色的可疑的污渍。脑袋里乱糟糟的,只有一些破碎的片段,昨夜发生了什么完全没有映像。自己好像是来找庄子蔚,后来好像喝了一点酒,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想爬起来,却发现下面疼得厉害,好像撕裂了一样。

她心中大喜,昨晚一定还是让她美梦成真了吧!

“醒了?醒了就去洗洗吧!”庄子蔚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说道。

宁柰想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但是庄子蔚却站起身,走了出去。

刚出卧室门,就碰见了庄陌,庄陌怯怯地看他一眼,喊了一声“叔叔,早。”

庄子蔚“嗯”了一声。宁柰顾不得疼,随意抓了地上的开衫遮住关键部位也走了出来。

庄陌看见她衣衫不整的样子,又想起了昨晚依稀听见的叫声。眼神一黯。低低的一声“早”逸出唇角,便快步回了卧室。

宁柰心中得意无比,却一副可怜巴巴地样子,“对不起,我是不是出来的不是时候?”

庄子蔚注视着庄陌离去的背影,轻轻一笑,“没关系。”

庄陌走在校园里,脑子里一直回放着清晨的镜头。

宁柰几近赤luo 的身体,和庄子蔚一前一后出了卧室。

心脏如同浸泡在咸涩的海水里。昨天晚上他们在一起了,他们昨天晚上在一起了。这个认知让她慌乱地想发足狂奔。

这是否意味着庄子蔚打算安定下来,和宁柰长久厮守呢?是否意味着她将成为这个家里的多余人,不,最悲惨的人呢?

在这个家里,她不可能扮演一个孩子的角色。而只会是庄子蔚正常的婚姻生活里的调味品。就像一个玩偶,他需要的时候就随手拿过来,折腾一下,不需要的时候就被扔在墙角,任由蜘蛛和灰尘在它身上安家落户。最后,破败不堪,再也激不起主人的任何兴趣,只能待在垃圾桶里,和腐烂的果皮破碎的纸屑在一起…

庄陌觉得浑身发冷。

惆怅楚云留不住

夜里,庄陌好容易摆脱早晨那个噩梦一样的情景,有了困意。却感觉从背后一双有力的臂膀环住了她的纤腰。

熟悉的气味萦绕在她周围。

是他。

他又来做什么?

“今天早上你吃醋了,对不对?”耳珠被他含在嘴里。

庄陌心尖一颤,没有做声。

“你吃醋了,对不对?”庄子蔚执拗地发问。

他到底要怎么样!要她跪在他的脚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