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一排书架,一张明黄的桌案,一个大约四十多岁,身穿明黄龙袍的人坐在桌前,桌子旁设了一把椅子,忠勇侯坐在那里。在这南书房里,能被皇帝赐坐的人,少之又少。

谢芳华跪在地上,规规矩矩地叩头。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皇帝看着下方十四五岁的少年,威严地开口。

谢芳华缓缓抬起头来。

皇帝看了谢芳华片刻,对她道,“朕听忠勇侯说你是从漠北戍边军营而来,有密函要呈递给朕?”

“是!”谢芳华低下头。

“兵部的密函向来都走驿站,八百里加急,为何武卫将军独独命你来?”皇帝挑眉。

“回皇上,小的也不知缘由。武卫将军只命小的以给忠勇侯府送年货为由顺便带一份密函进京呈现给皇上,其余的并不知道。”谢芳华摇摇头。

皇帝点点头,“有什么能证明你是漠北军营的人?”

谢芳华伸手去怀里摸令牌,摸了个空,忽然想起昨日秦铮等人验明她身份,拿了令牌,却没还给她,她也忘了要了。愣了片刻,放下手,低声道,“回皇上,小的昨日入城,在宴府楼门口出了些事情,令牌被英亲王府的峥二公子给取走了,至今没还回来。”

“哦?”皇上到是意外了一下。

谢芳华只能硬着头皮将昨日的事情经过简单重复了一遍。

皇帝听罢,忽然笑骂了一声,对一旁的忠勇侯道,“这秦铮从小就是个皮猴子,一年到头,总听到他欺负人。五年前在京郊被一只疯狗给咬了,回宫后便闹着让母后赐给他一只比疯狗还厉害的狗,母后疼他,便命人寻了一只狼狗给了他。从此以后,别说人横着走,狗都横着走了,谁也不敢惹他。如今却不想被这王银的车给轧死了,那小子定然是气坏了。他昨日一定不依不饶地追到忠勇侯府去了吧?”

忠勇侯斟酌地道,“孙儿和峥二公子有些交情,到也没大难为。”

皇帝别有深意地看了忠勇侯一眼,“我可听说了,他扬言忠勇侯府从今往后欠了他一笔大债。这还叫没大难为?”

谢芳华想着果然是皇帝,有点儿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昨日的事情想必早就有人禀告。

忠勇侯叹了口气,无奈地道,“那狗毕竟是太后赐给峥二公子的,昨日偏偏赶巧了。”

皇帝点点头,对此事似乎不打算置寰,对守在门口的老太监吩咐,“吴权,你去英亲王府将那小东西给我宣进宫来。”话落,又补充,“记着让他带上昨日从人家手里霸占的那块令牌。”顿了顿,又道,“让外面的人都散了吧!朕今日和忠勇侯叙话,不理会别事儿。”

“是!”吴权应声退了出去。

外面等候的左相等几位朝官得到皇帝的话,对看一眼,都默默离开了南书房。

忠勇侯虽然三年不上朝,但是皇上对其恩宠犹在,鲜少有人比得了。

“你也起来吧!先一旁候着。”皇帝十分宽洪地对谢芳华摆摆手。

谢芳华谢恩,站起身,默默地站在一旁。

皇帝似乎和忠勇侯许久未见,有很多话要说,二人你来我往拉起了家常。

谢芳华感受着二人君臣和睦,若不是重活一世,面对此情此景,她一定想不到会有一日龙威大怒,下令诛了忠勇侯府九族。几百年的世家在一夕之间便化为了烟尘。

她这些年最不愿意的就是想起前世,尤其还是在这个深不可测的皇帝面前。于是,很快便敛心凝神,盯着地面的金砖,一心要将金砖盯出个窟窿。

半个时辰后,吴权从外面回来,禀告道,“皇上,峥二公子来了!”

皇帝停止了和忠勇侯叙话,摆摆手,随意地道,“让他滚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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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墙理由!我一定让京门风月的男主在你心中排第一去!先跟大家说,某作者很喜欢很喜欢这个男主,等他出彩吧!

第七章恶人

皇帝话落,外面叽里咕噜滚进来一个人。

那个人滚过门口,滚过谢芳华脚边,滚过忠勇侯的椅子,滚到了皇帝的书案前。

皇帝愣了一下,斥道,“胡闹,滚出去!”

那个人又叽里咕噜地滚了出去。如来时一般,很快便滚出了门口。

谢芳华只看清了一团绣花锦缎和一双镶嵌着白貂皮毛的靴子。如此敢在皇帝面前如此施为的人,怕是独一个。怪不得能在南秦京城横着走。

皇帝蓦地气笑了,伸手指指门口,对忠勇侯道,“你看看!就是这么个皮猴子似的东西!他何时如此听朕的话了?”

忠勇侯也笑了,捋着胡子道,“宗室皇亲里面,皇上的子侄孙息辈,就属峥二公子钟灵隽秀。实属难得!”

“你倒是会夸他!”皇帝不置可否,对外面道,“还不规矩地进来!”

帘幕挑开,一个颈长的身形规规矩矩地走了进来,分外好看的眉目上挂着三分笑意七分得意,跪在地面上叩头,“皇叔万福金安!”

“万福金安?”皇帝冷哼一声,“不被你气死就是朕命大!”

“哪儿能呢!侄儿每次见皇叔都能让皇叔开怀大笑,古人云,常笑之人长寿嘛!”秦铮抬起头,对一旁的忠勇侯眨眨眼睛,“侯爷好!”

“峥二公子好!”忠勇侯笑着点头。

皇帝嫌恶地摆摆手,“起来吧!”

秦铮笑着站起身,颈长的身形如芝兰玉树。

“都成七尺男儿身了,竟然还如小时候一般,朕看你是长不大了。”皇帝扫了他一眼,数落两句,对他道,“还不将霸占了人家的令牌还给人家!”

“我说皇叔怎么想起见我了,原来是托了这令牌的福气。”秦铮从怀里掏出令牌,扔给垂着头站在不远处的谢芳华。

谢芳华伸手接了,看了一眼,是她那块令牌,从怀中掏出密函,连令牌一起递给吴权。

吴权接过令牌和密函,检查了一遍,呈上前递给皇帝。

皇帝先看了看令牌,放在桌案前,又拿起密函,密函是用蜡封着,上面写着“皇上亲启”,他抬头看了谢芳华一眼,撕开了密函。

只看一眼,皇帝晴朗的脸色攸地大变,坐着的身子腾地站了起来。

忠勇侯隐在袖子里的手指颤了颤,险些也跟着站起来。

秦铮疑惑地看着皇帝,须臾,又扭头打量谢芳华。

谢芳华依然低垂着头盯着地面的金砖,如个木头桩子,一动不动。

皇帝看罢密函,身子蓦地颤抖,抬起头,看着忠勇侯问道,“你可知道发生了何事?”

忠勇侯立即站起身,看着皇帝的脸色摇摇头,疑惑地问,“难道是漠北边境有军情?”

“若是军情也便罢了。”皇帝仔细分辨忠勇侯神色,见他疑惑不像作假,叹息一声,将密函递给了他。

忠勇侯伸手接过密函,只看一眼,也是面色大变,一张老脸极其不敢置信,颤抖着问,“这……这怎么会?”

“武卫将军向来沉稳,不会做弄虚作假捕风捉影之事。他既然呈上密函禀告,这便是真有此事了。怪不得不走兵部的加急文书,而是令人悄悄带回来给朕。”皇帝缓缓坐下身,脸色发白,“无名山自太祖时候建立到如今过了两百七十八年,历经十一代帝王,从未出过丝毫差错。曾经朕以为就算这江山守不住了,无名山也会延续下去,不想竟然遭了天雷。”

忠勇侯拿着密函沉默,不知如何接话。

“武卫将军守卫漠北边境,漠北有风吹草动理应被他先察觉,更何况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看武卫将军这密函上写的日期,却恰恰是朕下圣旨令秦钰出京的日期。”皇帝说到这,猛地顿住,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晦暗不明。

忠勇侯将密函递给皇帝,不敢轻易开口评论此事。

“你们先出去候着吧!”皇帝沉默半响,似乎才想起秦铮和谢芳华,对二人摆摆手。

秦铮扭头走了出去,谢芳华倒退着出了门。

外面的空气自然比书房里面的空气舒服,谢芳华轻轻吐了一口气。皇帝让她先出来候着,没准许离开,自然不能离开。

“第一次见到皇叔没被吓尿裤子,你的确是有几分本事,怪不得敢独自一人带密函进京,还敢轧死我的狗。”秦铮挑眉看着谢芳华。

谢芳华心里骂了他两遍,当没听见,垂着头不应声。

“无名山竟然被天雷毁了,岂不是便宜秦钰那小子了?”秦铮压低声音自言自语道。

谢芳华扭头瞅了他一眼,想着秦铮和秦钰有仇?一副恨不得他死的模样。

“你是不是很疑惑秦钰怎么惹了我?我告诉你,三年前我看上了一个女人,想带回府去,偏偏被秦钰捷足先登了。”秦铮冷笑一声,“抢了我的人,得罪我大发了。”

谢芳华收回视线,三年前他才十三四吧?就知道抢女人?果然是纨绔子弟,风流荒唐。

“你在想什么?”秦铮忽然凑近谢芳华。

谢芳华倒退一步,摇摇头。

“没想?鬼才信!我看你脸上明明写着骂我的话。”秦铮脚步逼近。

谢芳华蹙了蹙眉,想着这尊瘟神,怎么才能摆脱他?一不小心退下了台阶,险些栽倒。

秦铮嗤了一声,停住脚步,不屑地道,“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儿,原来不过如此。”话落,从怀中掏出娟帕,扔给谢芳华,“给你擦擦汗!”

谁稀罕用你的帕子擦汗?谢芳华挥手想甩掉。

“你敢不用试试!信不信爷将你踢下九天台阶摔死你!”秦铮恶狠狠地看着她。

谢芳华手一顿,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拿过帕子,擦了擦额头根本没有的汗。

秦铮攸地笑了,嘱咐她,“好好将帕子留着!以后每次见到我都拿出来用,若是有一次我看不到你用。忠勇侯府的大门就别想开了,爷定然砸了它去。”

谢芳华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秦铮转开身,看向天空,从侧面看似乎他刚欺负完人心情极好。

谢芳华想着若这里不是南书房外,若非里面的皇帝此时正心情不好,她敢保证,秦铮敢在这里哼小曲唱小调。上一世她可没碰见这样的恶人,这一世无名山上的活僵尸也比面前这个人看着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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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和一群同学外出小聚,谈起新书,大家一致觉得我苦逼的劳累日子来了,可是我坚决地反驳说我很幸福!

今日上墙者:xiaoxuan909LV3,解元“我梦想中的悠闲生活有两种。第一种是,剪个干净利落的短发,穿上九分的牛仔裤,穿上平底的帆布鞋,背上书包,看江南烟雨,览塞外风光。第二种是,冬日午后,阳光暖暖,坐在藤椅上,喝着咖啡,看着书。我知道,有一天,手里的那本书,叫做京门风月。”

上墙理由:趁着年华还好,我们摆脱喧嚣和污浊,争取做一些我们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负年华,不负时光,不负自己。当然,《京门风月》在未来的不久后,会成为一本手里捧着的书,等着大家在悠闲的午后喝着咖啡品读。我们一起期待吧!么么哒!

第八章嚣张

擦完根本就没有的汗,谢芳华忍了忍,还是将秦铮的帕子揣进了怀里。

秦铮扭头看到她的动作,顿时笑逐颜开。

谢芳华当没看到他恶劣的笑,垂下头,默默数着时辰,想着什么时候能出宫,又想着皇帝怎么处理这件事儿。是藏着掖着不让世人知道,还是公开这件事儿。

幸好没用等太久,内廷大总管太监吴权出来喊二人进去。

进了南书房,气氛霎时压抑很多。

“王银,你明日便启程回漠北军营,给武卫将军传一句朕的口谕,就说令他派一队人马守死无名山,封了不让任何人探查消息。朕会尽快派人前去核实此事。”皇帝道。

“是!”谢芳华垂首。

“小东西,你回府将你爹喊来,就说朕今日晚上和他议事。”皇帝吩咐秦铮。

秦铮点点头。

“忠勇侯留下,你送王银回忠勇侯府!”皇帝摆摆手,眸光一凛,威严地道,“谁敢打听什么,给我闭紧了嘴巴!说出半个字,你们俩的脑袋以后不用长在脖子上了。”

秦铮看了谢芳华一眼,规矩地应声,走了出去。

谢芳华是一百个不愿意被秦铮送回忠勇侯府,奈何皇帝发话了,她没有反驳的余地。只能跟着他后面退了出去。

出了南书房,秦铮大步走在前面,没有再欺负她的打算。

谢芳华暗暗松了一口气,脚步也轻松了些。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宫门,有侍卫立即给秦铮牵来马,秦铮利落地上了马。谢芳华自然享受不到有人给牵马的待遇,从远处栓马的柱子上解下马缰绳,踩着马镫上马。

秦铮一马当先,嗖地奔离了皇宫。

谢芳华暗赞了一声纨绔公子的马术,快速打马,尾随在他身后。

疾驰过一条街,拐角处,一辆马车横着停在路中间。谢芳华清晰地看到左相府的车牌,眯了眯眼睛,想着恐怕左相大人是故意等在这里套话的。皇帝才是最了解自己臣子的人。

秦铮来到车前,跟没看到一般,扬鞭打马,身下坐骑四蹄扬起,从马车上越了过去。

谢芳华愣了一下,也跟着他做了一样的动作。

两匹马转眼间就疾驰过了左相的马车跑远了,等左相从车里探出头,只听到两匹马踏踏的马蹄声,连马影子也没看到,脸顿时寒了下来。

这天子脚下,京都四方,谁人敢不买左相的面子?就连英亲王见了左相也要和气三分。只有秦铮一人,向来天不怕地不怕,从来见到他半分面子不给。

谢芳华这一刻到有些佩服走在她前面那个张扬狂妄的人了,能踩着左相的马车横着走,还让左相不曾派人追来找他理论,他的确有嚣张的本钱。

两匹马很快便来到了忠勇侯府。

门房探出头来,见是秦铮和谢芳华,立即打开了侧门。

“今日爷辛苦送你回来,明日记得请我喝茶。”秦铮扔下一句话,调转马头走了。

谢芳华待他走远,冷哼一声,明日他王银就要离京了,请他喝个屁茶。

进了府门,侍书已经迎了出来,对她低声道,“小姐,世子一直担心您和老侯爷,半日来坐卧不宁,连药也没喝,您既然回来了,赶快去报个平安吧!”

谢芳华心中一暖,点点头,大步向芝兰苑走去。

来到芝兰苑,谢墨含听到脚步声立即打开房门,见到她回来,喜色爬上眼梢。

谢芳华进了屋,喝了一盏茶,便将今日的情况简单与谢墨含说了一遍。当然略过去了秦铮拿帕子欺负她那段。

谢墨含听罢长舒了一口气,“幸好皇上英明,不滥杀无辜,否则你今日凶多吉少。”

谢芳华不以为许,她自然了解当今天子性情,否则也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自己送密函。

“皇上留下爷爷,又让秦铮宣召英亲王入宫,显然是和他们一起商量无名山的事情了。”谢墨含分析,“不知道皇上若是派人查实后,怎么处理无名山。”

“那就不是我们管的事情了。”谢芳华不甚在意地道。

谢墨含笑了笑,点了她额头一下,“你呀,胆子可真大,不过也将无名山毁得好,否则难保以后你不会被暴露去过无名山的痕迹,届时麻烦就大了。”

谢芳华笑着扬了扬眉,对于毁掉无名山,是她八年前到无名山那日就拿定的主意。用了八年的时间,若毁不掉无名山,她也太废物了。

“不过你是怎么成功毁了无名山的?据说无名山有五座山脉相连,可不能一夕之间毁掉。”谢墨含一直疑惑,“而且还给按了个天雷的名头。”

谢芳华品了一口茶,淡淡道,“不是按了个天雷的名头,而是真正引了天雷给五座山脉毁去了。就是一夕之间的事儿。入冬之后,那里下了场大雨,电闪雷鸣。我在五处山脉顶端埋了引雷电袭击的东西。一夜之间,无名山彻底倾覆了。除了提前出来的我,无一人存活。”

谢墨含身子震了震,默然半响,看到谢芳华云淡风轻的脸,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心疼地道,“我的妹妹小时候连踩死一只蚂蚁都要伤感半天,却为了支撑起忠勇侯府,连无名山也敢毁了,还杀了那么多人。都是哥哥没用。”

谢芳华笑着推开他的手,“哥哥的病大部分是心病,郁结于心,所以久积成疾。你心宽一些,就不会总是吃药了。”话落,无所谓地道,“无名山从古到今埋了多少人的骨头,我杀的人不过是百分之一。而且那些人自从进了无名山后,就不再是人了,而是死士,活僵尸,杀人的工具。我不杀他们,放出来的话,他们一人能杀百人甚至千人。”

“这么说你倒是做了一件积福的事儿。”谢墨含闻言心里轻松了几分。

“自然。”谢芳华点头。

谢墨含叹息一声,肯定地对她道,“我妹妹如此聪明,受了如此多的苦,一定会受上天眷顾,后福无边的。”话落,补充道,“上天不会总让一个人受苦的。”

谢芳华看着哥哥,想着上天已经很眷顾她了,这一世就是上天的眷顾,否则她哪里还能看到爷爷和哥哥好好地活在眼前,哪里还能看到忠勇侯府的牌匾完好地挂在门口。

谢墨含见谢芳华神色恍惚,以为她想起了无名山上不愉快的事情,立即转移话题,“明日皇上要你离京,我已经给你找好了替身,乔装一番,代替你回去。”

谢芳华摇摇头,“不行,必须我自己出京。”

谢墨含一惊,“好不容易回来,你还要离开京城去漠北?”

谢芳华看着谢墨含紧张的神色,笑着宽慰他,“我不会走远,就走出京城三百里地,在三百里地外,真正的王银等在那里。我与他汇合,他回漠北军营,我再回来。”

谢墨含闻言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再离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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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觉得,随着京门开篇,事情也纷舀而至,每天十根手指头不够用的节奏,很销魂。唯一能解除销魂感的,便是咱们家美人们的留言了,各种留言,各种猜测,各种热情,各种喜大普奔,各种有爱,你们让我怎能不爱?群么么!

今日上墙者:764660016LV3,解元[2014—12—07]“雪地里行走。一不小心白了头。我们这里下雪了。这个冬天!有情麻麻的文。有西家姑娘的陪伴。是这个冬天最美的事情!”

上墙理由:不知何时,我就成了嬷嬷,大概跟我家小朋友有关系,其实我更喜欢你们亲热的喊我阿情,让我觉得我还不到老的年龄O(∩_∩)O~,当然,每一种称呼都是爱,我也都爱啦。我家这里也下雪了,早上起来,世界被妆点成银白,很纯净的感觉。

第九章请旨

当日夜,忠勇侯被皇帝留在皇宫并未回府。

第二日辰时,谢芳华收拾好行囊,出了忠勇侯府。

谢墨含清点完给漠北戍边的武卫将军府回送的礼物,亲自送到门口,对谢芳华低声嘱咐,“虽然三百里地不远,但你只身一人回京送密函,皇上隐瞒了无名山被毁的消息,连左右相都未曾召见议事,所以,你此番出京怕是会被人盯上打探消息。要多加小心。”

谢芳华点点头。

“要不然我派人护送你一程吧!”谢墨含与谢芳华打着商量。

谢芳华顿时笑了,“在无名山待了八年我都自己回来了,哥哥有什么不放心的?”

谢墨含叹了口气,就因为这个妹妹太让人放心,所以才显得他这个哥哥无用。

“哥哥不要心思太重,古人云慧极必伤,你的病大多是因为多思多虑导致好药用尽也不见起色。如今我回来了,自然就不会再走了,你就不要再忧心难安了,按照我昨日给你开的方子好好调理,总有一日我能想到除了你病根的法子,给你一个好体魄。”谢芳华叮嘱他。

谢墨含点头,心里暖融融的,想去伸手摸她的头,但碍于大门口人多眼杂,只能作罢。

谢芳华转身上了马车,坐在车前,一挥马鞭,载满货物的马车离开忠勇侯府。

直到马车走得没影,谢墨含才转身进府。

刚回到芝兰苑,侍书匆匆走进来禀告,“世子,不好了,小姐有麻烦了。”

“嗯?怎么回事儿?”谢墨含一惊。

侍书立即道,“属下刚刚打听到峥二公子去了北城门,据说要跟小姐一起去漠北。”

谢墨含一怔,“秦铮?如今年关将近,漠北路途遥远,他去漠北做什么?”

侍书摇摇头。

“备车,不,备马,我要跟去北城门看看。”谢墨含一边吩咐一边快步出了芝兰苑。

侍书立即跑到他头边前去马圈牵马。

谢墨含来到门口,侍书已经牵来马,他翻身上马,这时一顶轿子来到,堪堪拦住他的路,忠勇侯从里面探出头询问,“你要去哪里?”

谢墨含看着轿子内,“爷爷,我要去……”

“哪里也不准去,随我回府。”忠勇侯打断他的话,下了轿子,进了门。

谢墨含话语僵住,看着忠勇侯稳健的背影挣扎片刻,还是下了马,跟他回了府。

忠勇侯脚步不停,一路回到荣福堂。

谢墨含跟着他进了屋,关上房门,终于忍不住询问,“爷爷可知道秦铮要跟随妹妹去漠北?”

忠勇侯“嗯”了一声,“昨日晚上他跑去了皇宫请旨,说长这么大没去过漠北,想去看看。皇上不准,他就去求了皇后,皇后自从四皇子离开后病倒在榻,一句话没和皇上说过,听说他要去漠北,便帮他去求了皇上,皇上难得见皇后与他说话,于是便准了。”

谢墨含皱眉,“皇后怎么会帮他?”话落,他立即道,“对了,是因为四皇子。”

忠勇侯点点头,“四皇子去了漠北,至今无片丝音讯传来,皇后听说秦铮要去漠北,自然希望他去了顺便探查他儿子情况,为了儿子,自然帮着秦铮去求。皇上对皇后还是爱重的,哪里会不答应?”

“如今都快年关了,京城到漠北最快也要一个半月,如今满打满算距离过年也就月余,他此一去,根本不能赶回京城过年了。英亲王怎么会同意?”谢墨含不解。

“皇上、皇后都准许了,英亲王自然拦不住。”忠勇侯喝了一口茶,揉揉眉心,“这个秦铮,英亲王规矩了一辈子,没想到有这么一个不规矩的儿子。”

“这可怎么办?妹妹只走三百里地就要返回来,秦铮跟去的话,她如何在他面前脱身?孙儿认识秦铮许久,他可不是真正的纨绔不通事物。”谢墨含担忧地道。

“你就算现在追去北城门,也阻止不了他。”忠勇侯道。

谢墨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想着对策,“必须要想个办法,妹妹易容得虽然奇妙,声音也与少年无二,若不是看到她腰间挂的娘亲给编织的络子,我也不能一眼就认出她。但她毕竟是女儿身,久不在京中,不了解秦铮的性情,在他面前露出破绽就麻烦了。”

“不急,若不是你娘编织的络子,我也不能一眼认出她。她在无名山待了八年,都未曾被人认出,秦铮那小子就算眼睛再毒,也不会毒过无名山那三个宗师去,那三个宗师还不是一样被你妹妹引了天雷给毁了?”忠勇侯比谢墨含镇定,“如今他去漠北,不止咱们担忧,英亲王府他那个视他为眼珠子的娘恐怕更是坐立难安的在想着法子留下他。”

谢墨含稳了稳心神,“英亲王妃只有秦铮一个儿子,漠北遥远,路途万一出点儿什么事儿,英亲王府内有庶长子,她可就没指望了。”话落,叹息道,“只求英亲王妃快些想到法子招回他,妹妹才能尽快脱身。”话落,又奇怪地道,“秦铮怎么会想到要去漠北?”

忠勇侯老眼深邃,“这就要值得探究了!”

“据妹妹昨日回来说,皇上当时看到密函后言语并没有避讳他。无名山的事情他既然知道,也就不必找妹妹打探消息了。是不是妹妹有哪里露出破绽被他盯上了?”谢墨含疑惑,“否则这个时候他不该去漠北才是。”

忠勇侯冷哼一声,“若不是你娘编织的络子,你我也认不出来。他难道有剔透的眼睛认出她是女儿身?我看不见得。只不过是与她接触之下对她好奇罢了。”话落,不看在眼里地道,“毛头小子而已,能掀起什么风浪?就算盯上,也要看他本事。你妹妹可不是软柿子。”

“那我们什么也不做?任由他跟去?万一英亲王妃拿不出办法呢!”谢墨含询问。

“英亲王妃不行,你妹妹定然也会有办法对付他。”忠勇侯摆摆手,“皇上昨日只招了我和英亲王在宫中议事,左右丞相,一众朝臣都没得宣。忠勇侯府又让人看到了比肩英亲王府的恩宠,这不是什么好事儿。近来还是莫出风头了,咱们府被别人盯上不是一日两日了。免得帮不了你妹妹,还给她惹了麻烦。”

谢墨含点点头。

当今皇上未登基前,兄弟众多。其中英亲王生下来便脚跛,虽然是皇后所生,才华满腹,但注定与皇位无缘,早早就封了王,本来无论谁坐皇位,他都可以一世安稳,但偏偏相助了当今皇上,一力扶持他登基,夺权之日,被刺伤了一箭,身体自此落下病根。皇上对其情分深重,分外信任恩宠,英亲王府的地位南秦上下无人可比。

而忠勇侯府则是几百年的勋贵累计和忠勇侯年轻时守卫疆土军功以及代替先皇嫁去了北齐一个女儿得来的。虽然大功赫赫,但是总归有功高震主之嫌,再加上谢氏太过繁华,所以,和英亲王虽然可比,但也不可比。皇上对忠勇侯府不是真正的宠信。

所以,从儿女上来说,英亲王府出了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秦铮,还有一个被皇后抱去养在身边的郡主。而忠勇侯府谢墨含则墨守成规,谨慎小心,不敢出丝毫差错,谢芳华离京八年跑去无名山地狱一般的地方苦苦学艺。

这就是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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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中医的拔罐和针灸挺好,昨日松松紧绷的皮肤,身体总算轻松了些。最近忙狠了,多少人与我一样?握个手!

今日上墙者:qiubabyLV3,秀才[2014—12—08]阿情家的美人们都中了一种叫阿情的劫,附带一种叫妾本纨绔京门的毒,深陷其中,不愿自拔……病的爬不起来了,还惦记着看妾本呢……

上墙理由:这个冬天,季节交替,似乎感冒的人特别多,亲爱的们都多喝水,注意生活规律。每日早上更文是有固定时间的,至于温习妾本惊华和纨绔世子妃的亲们,选好时间和身体舒适度,就不要太拼了,它们摆在那里,跑不了的。O(∩_∩)O~

第十章同行

谢芳华赶着车来到北城,一眼就看到了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秦铮。

虽然年关将近,出城进城的人流极多,但是秦铮少年隽秀,一身贵气,人群中独树一帜,分外惹眼,恐怕不是骑在马上也能叫人在人群中一眼认出他。更何况他的旁边还停了一辆飘着彩带的香车,想不让人注目都难。

谢芳华眯了眯眼睛,移开视线,打算视而不见出城。

城门士兵过来排查,谢芳华递了文书,守城士兵看了她一眼,放她出城。

“王银,昨日爷辛苦送你回府,今日你便不认识爷了?”秦铮面色不愉地看着谢芳华。

谢芳华从怀中掏出帕子捂住鼻子,嗡嗡地道,“峥二公子恕罪,不是小人不认识您,而是小人昨日染了风寒,怕传染给您。”

秦铮看到她用的是自己昨日给她那块帕子,脸色晴转,顿时笑了,“爷不怕。”

谢芳华垂下头,恭敬地翁声道,“小人要回漠北了,您多保重。”

秦铮笑了一声,打转马过来他车旁,对她道,“正好我也要去漠北,一起了。”

谢芳华身子一僵,不敢置信地抬头。

秦铮对她挑了挑眉,“听说漠北风沙满天飞,爷还没见过,想去看看。你对京城前往漠北这一道肯定熟悉,爷就拜托你照顾了。”

谢芳华气血往心口涌了涌,硬生生憋住,真是阴魂不散啊!

“二公子,漠北此去遥远,关山险恶,你怎么一个护卫都没带?”不远处的香车里传出一个声音,三分娇软,七分担忧,“你这一走,英亲王妃一定寝食难安。”

秦铮眸光动了动,“关山险恶爷也不怕,爷本来就是恶人,还怕得谁路上欺负我不成?”话落,摆摆手,“卢小姐请回吧!我娘亲的事儿用不到外人挂心,自有我父王疼她。”

香车内的人本来还想说什么,闻言脸一白,没了声。

秦铮看也不看一眼,用马鞭抽了谢芳华的马车一下,怒道,“有什么可看的?没见过女人?还不快点儿给爷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