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亲王妃哼了一声。

忠勇侯却大笑道,“缠着臭丫头也没错!谁娶媳妇儿不得卖些乖,讨些好。”话落,他摆摆手,“行了,你这个当娘的不乐意见他,我可乐意有人陪我下棋。你回府去吧!”

英亲王妃无奈,只能警告秦铮了两句不准过分胡闹,带着秦怜出了荣福堂。

谢墨含和谢芳华一起送她们出府。

秦铮坐着陪忠勇侯喝茶,连屁股都没抬一下。

英亲王府门口,英亲王妃停住脚步,回头攥住谢芳华的手,笑着道,“那个臭小子的心思我知道,一日不将你娶回去,一日不安生。他留下就留下吧!你也不要生气。”

谢芳华摇摇头。

“那就好!”英亲王妃叹了口气,看着忠勇侯府的牌匾,“忠勇侯府立世几百年,这块牌匾自然是不能摘下来的。虽然我是宗室的媳妇儿,是秦氏的人。但是,论情论义,我都希望忠勇侯府能平平安安。”

谢芳华点点头,“会的!”

英亲王妃凑近她,低声道,“关于听音,我回府之后寻个机会,帮你消除了那个身份。”

谢芳华眨眨眼睛,笑了一下,“辛苦您了!”

英亲王妃拍拍她的手,上了马车。

秦怜磨磨蹭蹭不太想走,对谢芳华道,“你答应我的事情不要忘了啊!等在王府安顿下来,我还要来这里住。我还没住够。”

“好!”谢芳华点头。

秦怜见她答应,才慢悠悠地上了马车。

母女二人离开了忠勇侯府。

谢墨含看着马车走远,轻舒了一口气,“总算走了!”

“哥哥是在说秦怜?”谢芳华好笑地问。

谢墨含点点头,“这位郡主可真是能闹腾!我的芝兰苑今日一上午便被她和云继弄得不成样子了。”

谢芳华悄悄吐吐舌头。

“你才是那个坏丫头!”谢墨含拍了谢芳华头一下,“自己求得清静,却把麻烦推给我。”

谢芳华揉揉头,知道早已经被哥哥识破,笑着挽住他胳膊,“哥,芝兰苑就差一位嫂子。若是嫂子在,他们才不敢放肆呢!”

谢墨含失笑,“妹妹一日不成家,哥哥是不会成家的。”

“什么道理!”谢芳华忿了一句,“回头我空闲了,就给你选妻。”

“事情这么多,你哪里能有空闲的时候?”谢墨含揉揉她的头,低声道,“午膳之前我得到消息,李猛的私生的那个孩子,的确落在了四皇子的手里。”

谢芳华眯了眯眼睛,“秦钰动作果然快!”

“拿捏住了那个孩子!接下来,他怕是该从李猛处入手了。”谢墨含叹了一口气。

“我稍后想想办法!一定不能让他得逞,我们做了这么多,好不容易抹平了柳氏,怎么能从这里功亏一篑?”谢芳华道。

谢墨含点点头,“实在万不得已,只能从李猛这里掐断。”

谢芳华沉默不语。这是最坏的后果!

二人回到荣福堂,里面没人,福婶笑呵呵地道,“铮二公子陪着老侯爷去后园子下棋了。走时吩咐了,说世子,小姐您二人回来,让您二人去后园子找他们!”

谢墨含看向谢芳华。

谢芳华点点头,虽然秦铮回来了,但对付秦钰,未必没有办法。她得问问他。

二人一起去了后园子。

到了后园子,果然见二人坐在水榭里下棋。一老一少,一边说着话,一边下着棋。远远看来,甚是和谐。

谢墨含失笑,“比我和爷爷看起来还像祖孙俩。”

谢芳华也有些好笑,“不知道他哪里有讨人欢心的本事!”

“有些事情,他只是不想去做,若是他想去做的事情,比谁做得都好。”谢墨含道,“这么多年,我见过他最认真的事情,也就是对你身上了。着实不易。”

谢芳华脚步顿了顿,不再说话。

二人一起进了水榭。

秦铮见谢芳华进来,对她招手,懒洋洋地道,“你过来看看,我和爷爷这一局棋谁能赢?”

“自然是我!”忠勇侯道。

秦铮嗤了一声,“爷爷,虽然我陪着您下棋,但棋艺我可不会因为您是爷爷我就让着您的。”

“臭小子!”忠勇侯胡子翘了翘。

谢芳华走到秦铮身边坐下。

谢墨含在忠勇侯身边落座。

“嗯?”秦铮等着谢芳华说话。

“如今看着棋势像是你赢,但难免你不会行差一步,所以,不到最后落子那一刻。都不作数。”谢芳华道。

“臭小子,听见了吧?”忠勇侯哼了一声。

“听见了,华儿的意思是,虽然我们如今有了圣旨赐婚的婚约,但不到大婚入洞房那一刻。我都不能掉以轻心。”秦铮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谢芳华脸腾地一红,什么叫做不到大婚入洞房那一刻?他也真好意思说!忍不住抬起胳膊横着撞了秦铮一下。

秦铮生生地挨了一下。

“也是有些道理!”忠勇侯认同地颔首。

谢墨含看着二人,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对秦铮道,“秦钰拿捏住了李猛的私生子,你可有什么办法?”

“办法?”秦铮漫不经心地转着手里的棋子,“不能用就弃了!还需要办法?”

“李猛我还想用!毕竟他在临汾镇待了多年,临汾是要地。”谢芳华看着他。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很多事情,她也不用瞒着秦铮了。也没瞒他的必要了。毕竟他前往郾城处理沈妃和沈氏的事情,已经再明白不过地表示帮她了。

“我已经吩咐青岩去做了。但是秦钰身边也有个月落。我总不会为了个李猛而将手中的东西都折了。能救则救,不能救就毁了。”秦铮道。

谢芳华闻言觉得他说得的确不错,不能为了个李猛而折损太多。

谢墨含点点头。

“但是秦钰身边也有个月落。我总不会为了个李猛而将手中的东西都折了。能救则救,不能救就毁了。”秦铮道。

谢芳华闻言觉得他说得的确不错,不能为了个李猛而折损太多。那就得不偿失了。

谢墨含点点头,忽然问,“云继呢?”

“一定是去温酒煮兰花去了。”谢芳华抿着嘴笑,“秦怜这个捣乱的走了,他岂不是很惬意?”

谢墨含无奈地头疼地摇摇头。

四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一局棋下完,果然是忠勇侯输了。

输了的人自然是不服输,拉着秦铮继续下。

秦铮忽然悄声对谢芳华附耳,“我觉得留下来也不是个好主意,现在还能反悔走吗?”

谢芳华忍着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活该!你若是敢现在跑,你看爷爷还喜欢你。”

秦铮叹了一口气,“为了娶媳妇儿,也只能忍着了。”

谢芳华刚要再取笑她两句,一只鹰飞进了荣福堂后园子。盘旋了一圈,落在了谢芳华的肩膀上。

谢芳华看着这只鹰一喜,连忙站起身,走出水榭。

秦铮落子的手一顿,抬头瞅了她一眼,将她脸上毫不掩饰的惊喜神色一览无余,抿了抿唇,不太高兴地落子。

“臭小子,媳妇儿不是拴着就能拴住的!”忠勇侯道。

“我知道!可是总得先拴着变成了媳妇儿,才能再说别的。”秦铮眼睛不离谢芳华。

忠勇侯闻言大笑了一声,“你将来若不是我孙女婿,我老头子都会觉得这辈子白活了,竟然看走了眼。”

“不会让您看走眼的!”秦铮摇头。

忠勇侯闻言点点头。

谢墨含知道这只鹰是谢芳华用来和一个人专门通信的,自从她回府,这只鹰出现过几次。见谢芳华从鹰腿上拆开信笺后,看了片刻便笑了。猜测定然是好事儿了。

不多时,谢芳华看罢信,抬步向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秦铮喊住她。

“我去回信!一会儿就回来。”谢芳华道。

秦铮点点头,并没有阻止。

谢芳华抬步出了后园子。

她身影消失在门扉处时,秦铮转头对谢墨含问,“你可知道言宸这个人?”

“言宸?”谢墨含挑眉。

秦铮点点头。

谢墨含想了一下,点点头,据实以告,“是从妹妹口中听说过这个名字。她说是她最信任的人。医术极其好。”顿了顿,他看了忠勇侯一眼,见他凝神想着棋路,他又隐晦地道,“月前,妹妹请他去北齐看姑姑近况。”

秦铮自然是得知了北齐皇后病重的消息,闻言点点头,“你对言宸知道多少?”

谢墨含看着他,将自己知道的也不隐瞒,“我只知道妹妹对他十分信任,他显然也有极大的本事能让他信任。据听说,她在她去无名山之后,几次死里逃生,都是因他相助。五年前,无名山发生了一场动乱。那一场动乱其实是他们联手制造的,那个人趁机出了无名山,带走了一批人。下山后建立了一个组织,为的是妹妹回京铺路。”

秦铮眉头皱起来,“还有呢?”

“还有,据妹妹说,他与她不一样,妹妹是甘愿去的无名山,他是被人陷害去的。”谢墨含道,“我知道的,也就是这些了。你若是想再知道,自己问她吧!”

秦铮揉揉眉心,“去北齐皇宫,可不是谁都能进去的,也不是谁都能靠近皇后的。”

谢墨含点点头。

秦铮不再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棋盘,不知道是在想棋路,还是在想别的。

------题外话------

月底倒计时,还有留着月票的亲么,翻翻口袋哦~表浪费~么么!

第十三章好棋

言宸的来信很简单,就是告诉谢芳华,她的姑姑已经被她救回了一命,如今他已经离开了北齐,出了漠北,踏上了南秦的地界,不多久,便能进京了。

燕亭不想回来,他将他换了一重身份,留在了北齐。

谢芳华推测了一下这封信应该是言宸离开北齐到了漠北时写给她的。而鹰大约飞了三日到了京城,也就是说,如今言宸已经离开漠北三到四日了。换句话说,言宸速度要快的快,七日之后,应该能到临汾镇。

若是言宸到了临汾镇的话,秦钰不识得言宸,对于突如其来的人没防备,那个孩子言宸也许能得手。而若是得手了那个孩子,他便没了钳制李猛从他身上打破突口的破绽了。

这样一想,谢芳华便立即给言宸回了一封信,请他在临汾镇落脚,处理这件事情。

虽然他从北齐关山迢递赶回来,立即处理这件事情分外棘手,但也只能辛苦他了!

因为,目前除了他,再无旁人能从秦钰手中夺回那个孩子!

秦铮既然回了京,已经在皇帝和众人的视线之内,便没办法再出去了!

而云澜哥哥因为老夫人昨日刚死,他沉浸在沉痛中,自然没办法再处理这件事情!

言宸回来得正好!

信写完折好,给鹰绑在了腿上,看着鹰飞走了之后,谢芳华返回后园子。整个人都觉得轻快了些。

后园子内,秦铮从对谢墨含询问了一番关于言宸的事情后,便再未说话。

水榭内,气氛有些发沉。

谢芳华回到水榭后,看了忠勇侯、谢墨含、秦铮一眼,奇怪地问,“怎么了?”

忠勇侯思索棋路,自然不理会她。

谢墨含对秦铮呶呶嘴。

谢芳华目光落在秦铮脸上,见他面无表情,手中的棋子转着,青黑的眸光深不见底。她细微地思量一番,便明了了原因。揉揉额头,原来这是又发脾气了。

只是这回发得无声无息罢了!

她慢慢地坐在他身边,不再说话,看着他和忠勇侯下棋。

棋局因执棋人的心情影响,棋路也渐渐地偏向暗深。

谢墨含也不说话,坐在一旁看着。

大约过了两盏茶后,忠勇侯一推棋盘,气得胡子翘翘地,“混小子,你走的这是什么棋路?有你这样下棋的吗?”

秦铮抬起头,看着忠勇侯,“爷爷,我这棋路走得是偏了点儿!但是这难道不是在下棋吗?”

忠勇侯闻言将手里的棋子一扔,瞪眼道,“这是偏一点儿?你看看你,都偏到天边去了!”

“天似乎没边!”秦铮道。

忠勇侯一噎,摆手,“不下了!不下了!再这样下下去,我老头子一把年纪也被你带出魔性了。”

“我留下来是为了陪您下棋!您如今不下了!你说,那我再陪你做什么?”秦铮也放下棋子,相较于忠勇侯气得吹胡子瞪眼,他则是慢慢悠悠。

忠勇侯哼了一声,“先解决了你和这臭丫头的矛盾再说!我累了,回去歇着,明日你不发魔了,我们再下!”

扔下一句话,忠勇侯走了!

谢墨含咳嗽了一声,“我回去看看云继把我的芝兰苑祸害成什么样了!”

扔下一句话,他也走了!

谢芳华坐在原地不动,看着桌上乱糟糟的一盘棋,爷爷觉得这盘棋偏到没边了,可是为什么她却觉得这盘棋很好,下到这里不下了可惜呢?

他看向秦铮。

秦铮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看着桌上乱糟糟的棋,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她一时拿不准他心里的想法,便也静静地不开口。

过了片刻,秦铮忽然扭头看着他,声音低沉,“爷爷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谢芳华看他眸光青黑,认真地盯着她时,看起来分外的端凝,她低下眼睫,平静地道,“爷爷说我们有矛盾,让我们解决了矛盾,你不再发魔了,再陪他下棋。”

“我们有矛盾?”秦铮扬眉。

谢芳华偏开头,“我觉得没有,你觉得有吗?”

“我觉得也没有!”秦铮也扭回头,看着棋盘道,“这么一盘好棋,爷爷生说是我发魔。他果然是老了!”

谢芳华忽然笑了,似乎不觉得自己大逆不道地道,“嗯,他一个老头子,确实是眼花头晕,已经到了看不出来好棋的地步了。我陪你下完吧!怎样?”

“好啊!”秦铮颔首。

谢芳华起身坐在了原来忠勇侯坐在的位置上。

棋盘本来没被打散,只散乱了几个零星的棋子。二人都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所以,很快地便恢复了早先的原状。

本来该忠勇侯府落子,他没落子,便甩杆子走了。所以,由谢芳华落子。

秦铮凝眉看着她。

谢芳华寻思了片刻,慢慢地落下一子。

秦铮忽然嗤笑,“若是爷爷在,会说你才是最没边的那个人!”

谢芳华摇头,“我不觉得!天不是没边吗?棋可不止一面。”

“有道理!”秦铮弯了弯嘴角,思索片刻,也落下一字。

于是,二人你来我往,将一局下到一半的棋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一局棋落幕。

谢芳华一推棋盘,不太满地道,“还是输了!你耍诈!”

“兵不厌诈!”秦铮也一推棋盘。

谢芳华对他瞪眼,“别以为我没看见,你趁我喝水的空隙偷梁换柱了棋子!”

“可是你也趁我喝水的空隙暗度陈仓了我的棋子。”秦铮扬眉。

谢芳华又气又笑,“你换了两次,我换了一次!”

“既然都是作弊,一次两次有何区别?”秦铮看着她。

“无赖!”谢芳华站起身,离开水榭。

秦铮也站起身,跟了出来,见她脚步有些快,对她问,“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不想和你这个无赖走在一起!”谢芳华会了一句。

秦铮忽然一把拽住她,从后面将她整个人抱住,脑袋枕在她肩膀上,低声问,“不想和我这个无赖走在一起?可是你已经和我有婚约了?这不是比走在一起更严重的事儿?嗯?”

谢芳华失笑,伸手打他。

秦铮挨了两下,对她道,“福婶做的饭菜不好吃!晚膳我要吃你做的!”

“我输了棋没心情做饭!”谢芳华赌气地道。

秦铮眨眨眼睛,忽然一笑,“输了棋的人没心情做饭吗?”顿了顿,“那赢了棋的人做饭吧!怎样?”

谢芳华脚步一顿,对他怀疑地问,“真的?”

“假的!”秦铮扭头向前走。

“男子汉大丈夫,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说出来的话怎么出尔反尔?你还是男人吗?”谢芳华抬步跟上他,不放过地说道。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最有说话权吗?”秦铮头也不回。

谢芳华一噎。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荣福堂的后园子。

福婶本来正要进园子,见二人走出来,连忙笑呵呵地问,“铮二公子,小姐,您二人晚上想吃什么?奴婢好给您二人做两个爱吃的菜!”

“晚上有人做!福婶不用做我们两个的那份了。”秦铮回头瞅了谢芳华一眼道。

谢芳华也点点头,“嗯,晚上有人做!您不用做我们两个那份了。”

福婶讶异,“谁做?小姐,您吗?”

谢芳华不答话,对她道,“你去问问云继哥哥爱吃什么!给他做一些爱吃的好了。”

说话间,二人脚步不停,一起出了荣福堂。

福婶愣愣地站了半响,直到二人走得没影,她也没明白二人话里的滋味。

一路再无话,秦铮和谢芳华回到了海棠苑。

秦铮径直向主屋走去。

谢芳华一把拽住他,“去厨房!”

秦铮摇头,“君子远庖厨!”

“你不是君子!”谢芳华伸手推他,“赶紧的,去厨房!”

秦铮看着她,“你还真让我做?我来忠勇侯府小住,是客人?”

“有你这样比主人还派头大的客人吗?”谢芳华扬眉,威胁道,“若是你不去给我做饭,那么今日晚上,我不准你再住在海棠苑!”

“你说错了!应该不准我住进的闺房!”秦铮纠正她一句,然后顺着她的意去了小厨房。

谢芳华见他去了,转身自己向主屋走去。

侍画、侍墨对看一眼,齐齐地跟上谢芳华,悄声问,“小姐,我们可否去小厨房给铮二公子帮忙?毕竟若是找什么食物青菜,铮二公子不能自己去大厨房找啊。”

谢芳华摆摆手。

二人见小姐应承,一起去了小厨房给秦铮帮忙。

谢芳华回到房间,身子懒洋洋地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不多时,小厨房传来一股饭菜的香味,说明秦铮已经做上了。

香味顺着敞开的窗子飘进屋,谢芳华暗暗想着,怪不得在英亲王府时秦铮爱奴役他,等着别人做好饭菜吃的感觉实在是难以形容。

又过了片刻,饭菜的香味更浓郁了。

虽然外面的天色还早,中屋午膳吃得也不少,但是谢芳华却觉得有些饿了。

她忽然很想看看秦铮是怎么做饭的,于是站起身,出了正屋,走向小厨房。

到了小厨房后,她倚在门槛上往里面看,只见侍画、侍墨一个在烧火,一个在洗菜摘菜。秦铮这位公子爷只管站在锅前把着铲子,模样不像是大厨,倒像是给锅里的菜画画。

清俊挺拔,实在赏心悦目。

秦铮知道谢芳华来了,回头瞅了她一眼,便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侍画、侍墨也百忙之中看了谢芳华一眼,便一点儿也不敢怠慢地做着秦铮吩咐的事情。她们是怎么也想不到铮二公子竟然会下厨?这最菜的事儿,她们自小舞刀弄剑,也是做不来的。

“做什么好吃的?好香啊!”谢云继熟悉的声音传来。

谢芳华转过头,便见一个身影从墙外跳了进来,正是谢云继,将她墙里一株美人蕉给踩了,她不满地道,“有门不走,跳什么墙!我的花都被你踩了。”

“一株普通的美人蕉而已!”谢云继拍拍从墙上蹭到的身上的土,走了过来,“谁在做饭?这么香!”

“没谁!”谢芳华伸手关上了小厨房的门。

谢云继仔细地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芳华妹妹,你可不能没心肝,过河就拆桥,昨日你为了秦怜将我赶出了海棠苑,我可什么都没说。今天这做好吃的,你还要藏着掖着?”

谢芳华瞪了他一眼,“谁藏着掖着了?”

“那你见我来了关门做什么?”谢云继盯着她。

“我是怕你吓跑了我好不容易请的大厨!”谢芳华道。

谢云继啧啧了一声,“你不说我也知道里面做饭的人是谁!”顿了顿,他唏嘘,“英亲王府的铮二公子亲自下厨啊!可真是耸人听闻的大事儿!你说,我要不要帮你传得满京城皆知?让所有人都重新认识认识铮二公子?”

“我看你可真是闲得没事情做!”谢芳华白了他一眼。

“我可不是没事情做吗?”谢云继叹了口气,“秦钰的隐卫在外面等着揪我,我打不过,不能出去。在这忠勇侯里,没个人可玩,好闷啊!”

“你昨日在我海棠苑就和秦怜打架,今天在哥哥的芝兰苑又将人家欺负成了那个样子。你还没事情可做?”谢芳华看着他睁眼说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