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事情太多,法佛寺大火后,钰儿回京途中在郾城又遇到刺杀、然后就是临汾桥被炸毁,您焦头烂额,太妃体谅您,不想让您操心,就瞒下了。臣妾也是近日才知道,还没想出个对策。”皇后道。

“还用想什么对策!既然是惊了魂,就让法佛寺的僧人进宫给太妃驱驱邪。”皇帝摆摆手,“吴权,你安排人,去请普云大师进宫一趟。”

“这……”吴权看着皇帝,“普云大师乃得道高僧,怕是不好请。”

皇帝冷哼,“他法佛寺的那一笔糊涂账到现在还没清,朕也只是处理了个谢氏长房。他法佛寺密道凭空消失的无忘尸首都没解释,让他进宫一趟,他还能推三阻四?你尽管派人去。”

“是!”吴权匆匆走了下去。

“皇上,左相进宫了,说有急事求见皇上。”外面有人前来禀告。

“哦?他这时候进宫,什么事儿?”皇帝看了一眼天色,响午时分,他转头对皇后道,“今日是商议不成了,改日朕再与你商议,朕有事儿,太妃这里,你就留下来照看吧!”

“皇上放心,太妃醒来安好,臣妾就派人去告知您。”皇后欠了欠身。

皇帝点点头,匆匆出了林太妃的寝宫。

皇后在皇帝走后,坐下身,看着昏迷的林太妃和给她施针的孙太医,暗暗叹了口气。太妃突然晕倒,左相又匆匆进宫,她想不明白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儿都不成。

左相进宫没多久,皇帝便将三皇子和五皇子招进了宫,对三皇子、五皇子一通大骂。之后,下了旨意,撤销了三皇子、五皇子的监朝之权。让三皇子、五皇子回府闭门思过。

旨意下达后,皇上便又发了病,孙太医刚将林太妃救醒过来开了药方子,得到消息,又匆匆赶往皇帝的住处。

皇帝病倒在床,孙太医又为皇帝施针。

左相出了宫门,便有几位大人拦住他打听消息。

左相叹息地摇摇头,“皇上对三皇子、五皇子极是失望。这才几日,监朝之权就给撤了。以后想必也不会有戏了。”

几位大臣齐齐一惊,“求相爷指点一二,到底是因为何事儿?”

“临汾桥。”左相吐出三个字。

几位大臣面色一变。

左相摇摇头,离开了宫门,向自己府邸而去。

几位大臣看着左相离开,齐齐想着临汾桥的事情不是没查到蛛丝马迹是何人所为吗?怎么突然……难道左相这是又查到了?是三皇子和五皇子所为?可是那么大的事儿,若是二人所为,皇上该不是这么简单处置了啊!只撤了监朝之职,闭门思过,这可太轻了。要知道,临汾桥耗尽多少银两修筑,若没有谢氏和那些大

氏和那些大户商贾,最少要动用三分之一的国库。

众人一时揣测不出,商议了一番,前往了右相府。

右相在府中接待了几位大人,听罢几人言论后,沉思道,“皇上数日前派左相前往临汾桥,就是要查明临汾桥案。可是他无功而返,今日进宫觐见皇上,应该是有了眉目。基本确认了是三皇子、五皇子所为。但怕是没拿到确切的证据。”

众人点点头。

“临汾桥案,也许只能这么搁置了,哪怕有了眉目,也不会再查了。”右相又道,“这事儿一经捅出,皇子夺嫡,兄弟相害,不顾百姓死活。于皇室颜面有失。所以,皇上怕是思量之下,才撤了二人监朝之职,回府闭门思过。经此一事,三皇子、五皇子怕是完了。”

“有四皇子平安在京中,最近朝野上下一片颂扬,三皇子、五皇子自然要靠后站。”一位大臣道,“皇上愈发身体不好了,不知皇上何时册立太子。”

“按理说,皇后有嫡子后,皇上就该册立太子。可是这么多年,皇上却一直没册立太子。太子之位,悬而未果。如今嘛……”一位大臣看着右相,试探地问,“相爷,是不是这事儿要快了?”

“也许吧!皇上的心思向来难测。四皇子在皇上面前,不比从前了。以前皇上提到四皇子,都是赞赏有加,每每含笑,如今四皇子回京后,却不曾见到这种情形。”右相忧心地道。

“四皇子有大才,皇室一众子嗣里,除了四皇子,谁还能当得起这个江山?”一人又道。

众人连连赞同。

柳妃和沈妃听到皇帝的旨意,都齐齐惊得失了色,派人去打探之下,得了“临汾桥”三个字,二人惊得满面骇然,连忙派人送信出宫,去询问各自家里可有应对之策。

柳氏和沈氏派人去询问谢芳华,被拒在了门外,芳华小姐病了,不见客。两家一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该如何是好。

英亲王妃到了西山大营,秦铮听闻后,只对她说了句“知道了”,便又进了营地。

英亲王妃大怒,可是军营又不是她一个女人能闯的,也只能对着走进营内的秦铮撂了几句狠话,其中一句就是“你若是真对华丫头无心,娘就算拼了被人笑话,做那反复无常的小人,也不再强求你,这就去找皇上再取消婚约。”

秦铮脚步顿住,回转身,看着气怒的英亲王妃,“娘,您以为皇叔的圣旨是咱们家的吗?想下就下,想取消就取消?别忘了,我们是英亲王府,是宗室,不是皇室。您再闹下去,难道想皇叔也不容于英亲王府?不容于父皇?”

英亲王妃一噎,“那你去不去看华丫头?”

“娘,您管得差不多了,除了准备婚礼,以后别的事情您就别管了!”秦铮丢下一句话,再不多言,命人关上了大营的门铁门。

英亲王妃瞪着看了铁门半响,才恼怒地上了马车。

春兰低声劝说,“王妃您别气了,二公子自小脾性就怪异,行事有自己的主张。他和芳华小姐感情的事儿,别人插不上手。”

英亲王妃笑了笑,“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他不让我管时,我再不管就是了。看他能如何!”

春兰一怔,“王妃,您今日没生气?”

“生什么气?跟他生气的话,从小到大,不知道会被气死多少次。”英亲王妃靠在车上,叹了口气,“到这一步,也差不多了。皇上该是不会再如何了。”

春兰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您的意思是……”

英亲王妃摇摇头,“接下来还要准备婚事儿,大公子是五月中旬,这个混账是六月初,两场婚事儿,我还是有的忙。真没空再管别的了。”

今日外面无论发生了多少事儿,忠勇侯府内的谢芳华自然不知道,她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就连言宸早晚煎了两次药灌她服下,她依旧没醒来,似乎沉浸在某种魔障里,挣扎得难受。

谢云澜从响午和言宸有那几句谈话后,便离开了海棠苑,不知去了哪里,再未出现。

深夜,侍画、侍墨守着依旧昏沉不醒的谢芳华,听到外面有动静,似有人闯入,二人刚要去看,便见房门打开,一人走了进来,当看清楚那人,齐齐一惊,“铮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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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原来如此

秦铮身穿一身黑色锦衣,顶着夜色露水而来,周身布满凉寒之气。

他推开门在门口站了片刻,才往里走,对惊异地看着他的侍画、侍墨沉声开口,“你们出去!”

侍画、侍墨对看一眼,犹豫地站在那里不动。

“出去!”秦铮又说了一遍。

二人回头看了床上昏迷不醒的谢芳华一眼,又看秦铮目光落在帷幔内,齐齐退了下去。

房门关上,屋中一室黑暗。

秦铮来到床前,站了片刻,才伸手挑开了帷幔,里面躺着的人昏睡着,气息浊重。即便他不会医术,但这样虚弱浑浊的气息,还是让他知道里面的人病得厉害。

锦被覆盖,她只露出脑袋和脖子,脸庞似乎比采纳之日见她消瘦了不知多少。

他抿起嘴角,将帷幔挂起,坐在了床沿。

坐了片刻,他慢慢地伸手,掀开被子,去握她放在身侧的手。

手指刚碰到,她忽然难受地喃喃,“云澜哥哥……”

秦铮手一僵,面色顿时沉了。

“不要死……”谢芳华又难受地摇头。

秦铮忽然撤回手,腾地站了起来,脸色比这深夜还沉,涌起滔天的怒意,死死地瞪着谢芳华。

过了片刻,他扭头向外走去。

“秦铮……”

他刚走几步,床上的人忽然又难受地喊了一声。

秦铮脚步猛地一顿。

谢芳华的声音似乎要哭出来,“秦铮……”

秦铮慢慢地转回头。

“秦铮……”

谢芳华又连续地反复喊着。

秦铮看了她半响,见她只不停地喊他的名字,再未说一个字别的,他的怒意一点点儿地在她难受的哭音下渐渐地退却,又踱步走了回来。

声音虚弱,嗓音干涩,气息浊重,鼻音和哭腔浓浓。

这样的谢芳华,似乎溺在了水里,只靠这一个名字才能将她救犊。

秦铮听了半响,又重新坐下身,抓住她胡乱要抓什么的手,握在手里。

“秦铮……”

“秦铮……”

“秦铮……”

谢芳华紧紧地握住秦铮的手,口中不停地喊着他,似乎要确定什么。

秦铮脸上的怒意和僵硬渐渐地散去,黑夜中,他似乎压抑隐忍着什么,许久,伸手将她从床上拽起,抱在怀里,声音沙哑,“我在这里。”

一句话,似乎安定人心的避风港!

谢芳华无意识地向他怀里靠了靠,伸手紧紧地抱住他,不再喊了。

秦铮忽然闭上了眼睛,抱着她的手颤了缠。

谢芳华彻底安静下来,不多时,沉沉地又昏睡了过去。这一次,面色安然,再无魔障和挣扎。

秦铮抱着她坐了半响,睁开眼睛,看着她穿着单薄的睡衣窝在他怀里,他低头蹭了蹭她的脸,将她放在床上。

谢芳华死死地拽住他的衣襟。

“我在这里!”秦铮又说了一句,身子随着她躺下,将她复又抱在怀里,“睡吧!”

谢芳华手渐渐放松。

侍画、侍墨在门口等了片刻,没听到屋中的动静,也不见秦铮出来,对看一眼,避远了些。

天色未明前一刻,秦铮从房中出来。

侍画、侍墨在门外守了一夜,见他出来,立即迎上前,低声请安,“铮二公子!”

“好好照看她!”秦铮丢下一句话,轻身跃过海棠苑的高强,离开了。

侍画、侍墨连忙进了屋。

只见谢芳华依旧睡着,眉头有些微轻蹙,但还是安稳。

她们来到床前,伸手试她额头,顿时惊喜,“小姐的烧退了!”

“言宸公子说小姐这一次发热来势汹汹,退烧最少要两日。没想到这么早就退了。”侍画讶异地道,“不知道铮二公子用了什么办法让小姐退了热?”

侍墨摇摇头,“铮二公子不懂医术,能用什么办法?”

“也是!”侍画纳闷。

“走吧!小姐怕是还要再睡些时候才会醒。我们也去歇一歇。”侍墨低声道。

侍画点点头,二人一起出了房门。

秦铮几个纵跃,悄无声息地出了忠勇侯府,高墙外,言宸负手而立,等在那里。

秦铮看到言宸,挑了挑眉,“我已经足够小心了,没想到还是惊动了你!”

言宸转过身,上下打量他片刻,“忠勇侯府目前的护卫都交给了我暂管,尤其是海棠苑,我既住在那里,哪怕一只苍蝇飞过,我也必须要知道。更何况你这么一个大活人。”

“你可以当做没看见!”秦铮看着她。

“本来我早已离开京城,偏偏受你所请,多留了两日。没想到却是为了留下给她看伤看病。”言宸看着他,“我平生还未当过别人棋盘下的棋子。铮二公子,你是否该让一个不愿意当棋子的人明白执棋的原因?”

秦铮看着他,“棋子也不是谁都有资格和价值当的!况且既是我所请,你也不算棋子。无非是求之相助而已。”顿了顿,沉声道,“何必要知道原因?”

“不知道原因到也没关系!”言宸看着他,“我只问你,你可知道焚心之毒的解法?”

秦铮脸色发沉,默然不语。

“看来你是知道了!也是,南秦四皇子能知道的事情,南秦的铮二公子又如何会不知?”言宸抿唇,

会不知?”言宸抿唇,“可是如今,谢云澜知道了,她也知道了。这样一道天沟,你如何跨越?”

秦铮沉默不答。

“若是我说,让你放弃,你可会放弃?”言宸又问。

秦铮背转过身,看向忠勇侯府的高墙深院,目光沉沉,“死也不放弃!”

“这话可惜你是对我说,若是对她说就好了!”言宸也转过身,看向高墙深院,“天快亮了,不想被人发现,你走吧!她的病你大可放心,只要我在,自然不会让她出事儿。”

“多谢!”秦铮不再多言,丢下一句话,转眼便消失在了忠勇侯府墙外。

言宸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许久后,抬头望着天色,黑夜深沉,黎明破晓。他收回视线,纵身跃进高墙内,回了海棠苑。

昨日皇帝虽然病倒,但今日却挣扎着起身,破天荒地上了早朝。

满朝文武惊异之余,齐齐担心皇上龙体,劝皇上保重龙体。

皇帝明显能看出病中之态,气色十分之差。众位大臣都不敢拿奏折奏禀烦扰他。

他高坐在金殿上,俯视了一圈朝臣,沉声开口,“众位爱卿,无本奏来?”

众人齐齐摇头。

皇帝看着众人,“你们虽然无本,朕却有一件事情忽然当朝征询众位爱卿的意见!”

众人闻言顿时都打起精神,洗耳倾听。

“三皇子、五皇子不堪大用,监朝以来,政绩平平,不见效用,使得朝野乏力。朕甚是失望!皇子无能无为,朕该自省,其母族也该反省。”皇帝缓缓开口。

众人心顿时提起,揣测着皇帝此言的意思。

“朕斟酌再三,三皇子、五皇子虽然无才无德无为,但贵在恪守本分,前去看守皇陵合适。至于,柳氏一族和沈氏一族,两族为官者,悉数免职,两族三日内,责令都迁离出京,返回故里。朕在朝之年,不予录用。”皇帝话落,咳嗽了两声,“这样安置,众位爱卿以为如何?”

众人听罢,齐齐震惊。

三皇子、五皇子去看守皇陵,柳氏和沈氏两族为官者全部免职,迁移出京回故里。这是彻底地将三皇子、五皇子打压到底了。这样一来,两人哪里还能再有夺嫡之力?显然是一举熄灭了两人的储位争夺之路。

若是这样的圣旨一经下达,皇子里谁还能与四皇子争锋?

难道皇上是决心要册立太子了?才会在病中坚持上朝,处置三皇子、五皇子,为四皇子扫清障碍?

一时间,众人惊疑不定,惊异莫名。

“左右相,两位爱卿,你们以为如何?”皇帝见众人无人答话,为首的英亲王也不言语。他目光落在左右相身上。

左相看了右相一眼,出列,“回皇上,臣以为可行!”

“嗯!”皇帝点头,“右相呢?”

右相恭敬地出列,“皇上能如此当朝提出,定然是思虑多时,臣以为……”顿了顿,反问道,“皇上的皇子并不多,三皇子、五皇子虽无大才,但也不是不可用。他们去看守皇陵,谁来协助皇上理政?”

“不是还有四皇子和八皇子吗?”皇帝道。

“四皇子自然有大才,这八皇子……是否过于年幼?”右相又问。

“朕记得王兄在秦倾这么大的时候,也已经跟着学习朝政之事了。”皇帝看向英亲王,“是吧?王兄?”

“回皇上,正是!”英亲王点头,须臾,又犹疑,“可是,三皇子、五皇子并无大错,这样处置,恐怕不太妥当。”

皇帝闻言沉下脸,“临汾桥之事,王兄不知,自然做如是想法。但若是知晓临汾桥之事。你就不会觉得不妥了。”

英亲王一怔,“皇上是说临汾桥是他们……”

“南秦江山,是祖宗的基业。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基业。”皇帝又道,“为了荣华富贵,皇权宝座,将基业置之不顾?朕还怎么敢用这两个儿子!”

英亲王霎时明白了,顿时住了口。

朝中忠臣都不是傻子,也明白了对三皇子、五皇子的处置根源所在。

皇帝不大肆彻查,宣扬出此事,恐怕除了拿不到把柄外,还是因为顾忌皇室颜面。照此说来,这样处置,算是网开一面了。自古夺嫡,鲜少有能全身而退,兵不血刃者。可是当朝却能如此。也是幸事儿一件。否则指不定会株连死杀多少人,流多少血了。

“嗯?众位爱卿,还有何疑虑?不妨直言!”皇帝又看向众人。

“皇上圣明!”右相躬身,“臣觉得处置妥当!”

皇帝点头,又看向其余朝臣。

左右相英亲王都同意了,其余忠臣自然不再多言,纷纷上前附和。

“那此事就这样定了!”皇帝对身旁摆手,“吴权,传朕旨意!”

“是!”吴权垂首。

圣旨一经下达,不多时,便传去了后宫。柳妃和沈妃听闻,当即晕倒。

皇后大喜。

圣旨下达后,闭门自省的三皇子、五皇子齐齐跌倒在地,虽然他们知道自己此生与皇权无望。但没想到下场竟然是如此干脆地去看守皇陵,连个闲散的王爷也没有封号。

柳氏和沈氏两家得到消息,纷纷哀戚。多少年攀爬,想求富贵,可是到头来,没想到因为两只飞入宫里的凤凰,反而连累族中兄弟仕途,两族繁华顷刻间如流水。

皇上圣

皇上圣旨虽然言明他在政期间再不录用两家,但是这等结局,谁都知道,再无人能与四皇子夺位。未来坐那把金椅的人是四皇子。临汾桥埋了重量火药炸他,他若是当政,如何会启用两家的人?这样一来,沈氏和柳氏至少两代再不能有人为官。

“芳华小姐的病可好了?”柳氏一家之主对身旁的长随询问。

那长随摇摇头。

他叹了口气,“难道天要亡我柳氏一族?”话落,他吩咐,“芳华小姐虽然病倒了,但是忠勇侯府有云澜公子在。你亲自去找云澜公子。”

那长随点头,匆匆去了。

半个时辰后,那长随回来,低声道,“云澜公子说:若临汾桥之事,没有芳华小姐全力抹平相助。私盗军火,谋杀皇子。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三皇子、五皇子、柳氏、沈氏、柳妃、沈妃,两府族亲,怕是都会性命不保。如今三皇子、五皇子去守皇陵。柳氏和沈氏两族的人悉数保住了性命。宫中柳妃和沈妃没牵连,依旧是妃位。这个结果,已然最好。他说,得失利弊间,人要知足,不要贪图太多。否则,别说两代荣华了,就是家业根基也都会毁于一旦。”

柳氏一家之主闻言顿时如醍醐灌顶。

沈氏同时也得到了同样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

谢芳华保柳氏和沈氏,也是因为秦钰回京,要用三皇子、五皇子制衡他。可是如今,已经制衡不住,此一时,彼一时,两族能全身而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柳家和沈家同时又对忠勇侯府捎去话,“如此大恩,柳家和沈家世代难忘!忠勇侯府和芳华小姐未来若有需要,两家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话传到后,两家即刻吩咐亲人族人,准备离京返乡。

处置三皇子、五皇子的圣旨下达后,皇帝连连咳嗽数声,再也支撑不住,吩咐了一句,让“四皇子监朝”后,便退了早朝,回了寝宫。

孙太医随后就被招去了寝宫。

朝臣们出了宫门,一时间议论纷纷。

左右相和英亲王身边都各自围了一群人,此时很多人心里都明白,四皇子离太子之位不远了。也许不出几日,就会下立太子的圣旨。同时又都觉得皇上近来身体竟然不济得厉害,连早朝都支撑不住了。甚是奇怪。

响午时分,谢芳华悠悠醒转。

守在她床边的侍画、侍墨大喜,“小姐,您终于醒了!”

谢芳华只觉得浑身疲软,揉揉额头,支撑着坐起身,看向窗外,阳光透过窗子射进来,她疲惫地问,“我睡了多久?”

“您发热了一日又一夜,今早又睡了一上午。”侍画过来扶她,“真是吓人呢!幸好言宸公子在,奴婢们才没被您吓出个好歹来。”

谢芳华点点头,见屋中只有她们,问道,“言宸呢?”

“言宸公子在小厨房呢,有一味药,他得亲自看着煎熬。而且您今早退了热,他又改了药方。这两日您喝的药,都是他亲自煎的。奴婢们插不上手,只累言宸公子了。”侍画道。

谢芳华点点头,扯了扯嘴角,“幸好他在。”

“可不是吗?有言宸公子在,他的医术好,又清楚您的症状,我们侍候着也踏实些。”侍画笑着给谢芳华捏捏肩,松松躺了两日僵硬的骨头,“您要喝水吗?”

她话落,侍墨已经将水端来了,接过话道,“小姐出了那么多汗,每一个时辰,就要给您换一次被褥和睡衣,虽然我们定时给您喂了水,但耐不住流失的快。看您口干,肯定渴了。”

谢芳华接过水,喝了一口,忽然问,“这两日一直都是你们照顾我的吗?”

侍画、侍墨对看一眼,“是奴婢二人轮番照顾您的,只不过昨日夜里……”

“嗯?”谢芳华看着二人。

“昨日夜里,铮二公子来了,他来的时候,大约子时,黎明前才走。”侍画一边说着,一边看谢芳华脸色,声音微低,“铮二公子来了之后,便将我二人赶出去了。”

谢芳华将空杯子递给侍墨,看着自己的手,低头呢喃,“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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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背后深意

她睡梦中,总觉得有人握着自己的手,那个人熟悉至极,让她以为做梦。

原来是他!

竟然真的是他!

她静静地坐着,回想昨日夜间发生了什么,可是好半响,脑中空空,除了隐约有些感觉外,便没有丝毫印象。她叹了口气,“他来这里,除了你们知道,可惊动了什么人?”

侍画、侍墨摇摇头,“铮二公子推开门的时候,我们才发现他。他走时是跃墙走的,悄无声息的,没有惊动什么人。”

“言宸呢?他既然住在这海棠苑,他也不知?”谢芳华低声问。

侍画、侍墨对看一眼,不太确定,“不晓得言宸公子知不知道,今日见了他,不曾听他提过这件事儿。”

谢芳华点点头,“我睡这两日,可发生了什么事儿!”

“发生了一件大事儿!”侍画立即道,“今日早朝,皇上下旨,三皇子、五皇子去看守皇陵。柳氏和沈氏两族迁移出京城,返回故里。族中所有人,一律免官。”

谢芳华一怔,“皇上怎么会下了这样的圣旨?”

“据说是昨日午时,左相进宫了一趟,然后皇上便传旨三皇子、五皇子闭门反省。今日便在早朝上下了这样一道旨意。”侍墨道。

“原来是因为临汾桥之事。”谢芳华笑了一下。

“小姐,临汾桥之事,不是被您和世子、云澜公子联手抹平了吗?怎么如今查出来了?”侍画不解,“难道哪里走漏了消息?”

谢芳华摇头,“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天衣无缝的事儿,而这件事情的本人还是四皇子秦钰。查不出主要大罪,但是蛛丝马迹他还是能摸到一些的。他回京数日了,用三皇子、五皇子监朝政绩平平而踩着二人和谢氏长房全了自己的名声威望。如今那二人用途没了,自然不能再挡他的道了。所以,这时候时机正好。”

“四皇子真是厉害!”二人闻言唏嘘。

“他是皇室唯一的有才华头脑聪明的皇子,而又经过了皇帝的悉心培养,能有这番谋略算计,也是应当。”谢芳华不以为然,“接下来,皇上应该是要立太子了。”

“据说,今日皇上下完圣旨后,命四皇子监朝,被搀扶回了宫。可见病得厉害。”侍画道。

谢芳华闻言沉思。

“记得年前,皇上还生龙活虎,这才多长时间,怎么一下子就病得这么厉害了?”侍墨不解,“难道是因为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太多,皇上呕心的事儿太多,才加重了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