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将范阳卢氏踩得很,卢雪莹遣送回去,与他讨好秦钰,更是莫大关系。范阳卢氏焉能不恨上他?关系已经是冰点了。”秦铮道,“亲生女儿和女婿,在他如今看来,比别人都亲近,是他的依靠了。更何况,秦浩和我一直不对卯,正是他喜欢的。他就要扶持这样英亲王府大公子。他的身份对他来说,大有利用价值。”

谢芳华叹了口气,握住秦铮的手,身子靠着他,“这些年,你若是想置秦浩于死地,他早成一把灰了。可是有些人就看不到你的心软,非要磨硬了算,着实可恨。”

秦铮猛地停住脚步,看着她。

谢芳华仰着脸看着他,柔声说,“不过,别人看不到也没关系,我看到就好了。”话落,她有郑重地补充,“有我就好。”

秦铮眸光微动,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压低声音问,“昨天没睡好?”

谢芳华脸一红,点点头,小声说,“你不在我身边,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睡不踏实。”

秦铮胸口呼吸急促了一下,忽然拦腰将她抱起,嗓音微哑,“我也没睡好,我们这就听娘的话,回去好好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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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门开文一周年了啊,唔,好辛苦,好幸福,谢谢大家一直陪着我,京门长歌,风月长情,群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

第二十五章围墙记事

谢芳华被秦铮抱着,脸红如火烧,她将脸埋进他怀里。

秦铮低头看她,只看到她贴着他心口的头,看不到她的脸,就如大婚那一日,她这样依赖地埋在他胸前,他慢慢地低头,去吻她额头。

谢芳华感觉额头发烫,伸手揪住她衣袍,小声说,“你先放我下来,这是白天,这样在府内,若是传出去……”

“我还怕传出去?”秦铮不依她,抬起头,抱着她往里落梅居走,脚步刻意放慢。

谢芳华感觉心口渐渐发烫,身子动了动,被他抱得紧,她下不来,刚要着恼,忽然觉得这样的秦铮似乎回到了以前张扬轻狂的影子,她的心忽然沉淀了下来,安静地任他抱在怀里。

秦铮感觉到了她的安静,低头看她。

谢芳华又揪住他衣襟,小声说,“我是怕你累到。”

秦铮脚步一顿,沉默片刻,“这才多远的路,回到落梅居后,我还能更累。”

谢芳华身子彻底烧起来,不再说话。

秦铮抱着她,脚步缓缓的,稳稳的向落梅居走去。

一路上,有府中的下人看到二人,都露出惊异的目光,可是不过一会儿,都觉得小王爷和小王妃这样的情形理所当然,远远地避开。

回到落梅居,玉灼、林七、品竹等见了,也都当没看见地避开,不打扰二人。

进了房间,秦铮将谢芳华放在床上,他身子随着压下来,吻她。

谢芳华红着脸,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过了片刻,秦铮哑着嗓子低声问,“你累不累?”

谢芳华偏开头,小声说,“现在是白天……”

“没人敢来打扰。”秦铮摸着她的脸。

谢芳华心里做着挣扎,“那也不太好吧。”

秦铮看着她,见她脸红得不像话,脖颈下的皮肤也露出比往日更深的粉色,这样的谢芳华,实在让他想做些什么,可是看她那一副若是做了什么,便没脸见人了的样子,不由失笑,从她身上滑下,“算了,忍到天黑吧。”

谢芳华松了一口气。

秦铮伸手盖住她眼睛,“你昨天不是没睡好吗?现在赶紧睡。”

谢芳华点点头,身子往他怀里靠了靠,小声说,“你抱着我睡。”

秦铮呼吸一窒,有些难受地说,“你自己睡吧。”

谢芳华拿掉他的手,抬眼看他,“昨天就是因为你没在我身边,我没睡好,你若是不陪着我,我大约也睡不着。”

秦铮脸色动了动,似乎无奈地叹息,搂着她说,“好吧,我抱着你,就在你身边,你睡吧。”

谢芳华闭上眼睛,安心地窝在他怀里睡去。

她是真的困了,身边的人气息熟悉温暖,让她觉得安心,很快就睡着了。

秦铮偏头,看着怀里的人儿,这么快就睡着了,说明她昨天真的没睡好,他昨天也没睡好,后来还是半夜找了一壶烈酒,喝了才睡着了。

他看了她片刻,也闭上了眼睛。

最安宁的幸福,莫不是爱的人在自己的怀中安然地熟睡。

不多时,秦铮也陪谢芳华一起睡着了。

响午时分,春兰来了落梅居,侍画立即迎上前,小声说,“兰姨,您有事儿吗?小王爷和小王妃昨日都没睡好,如今歇着呢。”

春兰一愣,没想到王妃让二人回来歇着,二人还真回来歇着,她也压低声音,小声说,“左相和夫人将大少奶奶接回府去了,王爷罚了大公子去跪祠堂,刘侧妃闭门思过三个月。王爷和王妃请小王爷和小王妃去正院用膳。”

侍画回头看了一眼,正屋没动静,“如今都还歇着呢,小王妃昨天几乎一夜没睡,今天还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这……”她看着春兰,“要不奴婢去喊醒他们?”

春兰立即摇头,笑着道,“既然都歇着,就不用喊了,我去回了王爷和王妃,等小王爷和小王妃醒了,自己吃吧。”

侍画点点头。

春兰又出了落梅居。

二人说话声音都压到最低,又是在落梅居大门口,所以,几乎没弄出动静。

谢芳华躺在秦铮怀里,睡得纯熟,自然没被惊动。秦铮醒来,听了一会儿,没别的事儿,不理会,又继续睡去。

落梅居内十分安静,侍画等人无声无息,不弄出一点儿动静。

天色将黒时,谢芳华才睡醒,这一觉,睡得浑身舒爽,她睁开眼睛,便看到秦铮不知何时已经醒了,但是一动不动,依旧抱着她,静静地看着她。

谢芳华心下温暖,露出笑意,“你什么时候醒的?”

“睡够了?”秦铮不答反问。

谢芳华点点头。

“睡够了就起来吃饭吧!”秦铮看着她。

谢芳华“嗯”了一声,从他怀里退出来,坐起身,见他还躺着不动,奇怪,“你不吃?”

秦铮眸光忽然幽幽。

谢芳华眨眨眼睛,“怎么了?”

秦铮不说话。

谢芳华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他还保持着她睡着时的姿势,她枕着的那只胳膊平直地伸着,她忽然了然,笑着伸手给他揉按胳膊,“是不是被我压麻了?”

秦铮轻轻哼了一声。

谢芳华笑着俯下头,轻轻吻了他唇一下,然后又快速移开,伸手将他拽起,轻轻给他捶肩、捶腿、捶胳膊,他身子僵硬的地方,都给他捶

僵硬的地方,都给他捶了一通,才柔声问,“好了吗?”

“没好。”秦铮摇头。

谢芳华伸手推了他一把,“明明就好了,还耍赖。”

秦铮忽然一把将她拽进怀里,低头吻她,“是谁耍赖?天已经黑了,你说,我们是先吃饭,还是……”

“先吃饭,我饿了。”谢芳华立即用手挡住。

“就算吃饭前,也该先吃点甜点吧?”秦铮果断地拿开她的手,低头将她吻住。

谢芳华只能红着脸任他吻,想着他们两个人到底谁吃甜点啊。

片刻后,谢芳华浑身虚软,秦铮慢慢地放开她,将虚软的她拖下地,拖到了桌前坐好。对外面吩咐了一句。

侍画、侍墨早就等着二人醒来了,闻言立即应声,向小厨房跑去。

不多时,二人端着饭菜进了屋。

满桌子的荤素搭配,其中还有两大碗鸡汤。

谢芳华看到这些菜,偏头问侍画,“你们……”

“回小姐,我们都吃过了。这是王妃吩咐兰姨特意让大厨房给您和小王爷做的。”侍画抿着嘴笑。

谢芳华愣了一下,“可是我们哪里吃得了这么多?”

“王妃说您和小王爷要好好养身子。”侍画说完,笑着走了下去,意思不言而喻。

谢芳华顿时哭笑不得,扭头看秦铮。

秦铮“唔”了一声,“是该多吃些,否则没力气。”

谢芳华伸手掐秦铮。

秦铮握住她的手,拿起筷子夹了菜递到她嘴边。

谢芳华红着脸看了他一眼,张嘴吃了,然后在秦铮的示意下,也给他夹了一筷子菜。

二人你一口,我一口,吃了半个时辰,谢芳华吃不动了,才摇头,“不吃了。”

秦铮放下筷子,拿过茶盏给她漱口,然后自己也漱了口,歪着头看她,眸光颇深,“如今吃完了,我们……”

“我们出去散步。”谢芳华立即拦住他的话,吃了这么多东西,怎么能继续上床睡觉。

秦铮轻笑,“好,去散步。”话落,伸手拉起了她,出了房门。

傍晚,微风轻拂,丝丝清爽,落梅居梅花淡淡清香。

谢芳华小声问,“去哪里散步?”

“围着院墙绕三圈吧!”秦铮说。

谢芳华默了一下,笑着点头,“好,听你的。”

秦铮拉着谢芳华,二人沿着房檐过去,走到最西边的院墙,开始沿着院墙下散步。

走着走着,谢芳华忽然主意到墙上似乎刻画着东西,她拽住秦铮,“这墙上画着东西了。”

秦铮看着她,“你想看?”

谢芳华看着那些划痕,在墙根下的部分,要想看清,必须得蹲下身子去看,她隐隐觉得划痕熟悉,点点头,“嗯,我想看看。”

秦铮慢慢地松开她的手。

谢芳华蹲下神,凑近了,这才看清墙上的划痕,似乎是拿匕首划的,堆砌的方石上,有小人像,有大人像,有老人像,还有字。

她看了片刻,好笑,“这是你画的。”

秦铮“嗯”了一声。

“这是你什么时候画的?像是小时候?”谢芳华觉得有意思,依照着刻画的言语意思,小人是他,大人是英亲王妃,老人应该是德慈太后。

“落梅居刚建成时,皇祖母来落梅居。”秦铮说。

谢芳华点点头,觉得有趣儿,又往前走了一步,前面还有图画,她问,“这呢?什么时候?”

“皇祖母寿辰,在德安宫。”秦铮道。

谢芳华又点点头,看了片刻,又往前走了一步,前面还有,她又问,秦铮又答。

就这样,她围着院墙走了大半,一直看得兴味盈然。

当看完一副,又往前走一步时,忽然看到了一行字,她笑容顿时僵在了嘴角,盯着那行字,许久不动。

秦铮抬眼去看,目光落在那行字上,抿起唇角,没说话。

谢芳华眼眶忽然湿润,伸手去摸那行字,手指碰到匕首划痕极深,写的是,“谢芳华,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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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亲爱的们通过各种方式送来的祝福,千言万语,一切尽是温暖和感动。爱你们~深深爱!

第二十六章结发夫妻

“这是什么时候?”

谢芳华沉默了许久,才低声问秦铮。

秦铮声音也极低,“你走后的第三年。”

“那么久远啊……”谢芳华想着她离开京城去无名山的第三年在做什么?

那时候,她的确做了一件大事儿,和言宸达成了协议,在无名山发动了一场祸乱。言宸带了轻歌、七星等一批人离开了无名山,她则留了下来。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受到了重用,从此在无名山横着走,打通了与外界的消息,才敢往忠勇侯府给爷爷和哥哥传递只言片语。

“是啊,那么久远。”秦铮目光飘远,看向西北方向。

谢芳华回头,便看到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落梅居的围墙,一下子望去了无名山。她心口揪得疼起来,在她不知道的那些年,他是否都如今日这般望着无名山的方向,在想着她?

谢芳华在原地蹲了片刻,站起身,向前走了一步,又蹲下身,墙跟下依旧有匕首划出的图。她看了半响,又向前一幅一幅地看下去。

这些幅图都记录着他经历的或重要或有趣的事儿。每隔几幅图后,都会有一行字。

“谢芳华,你不会死在了无名山吧?”

“谢芳华,你若是死了,那我怎么办?”

“谢芳华,你到底还回不回来?”

“谢芳华,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谢芳华,你说,你到底还要让我等多久?”

……

后面围墙大部分都是这样的字迹,或深或浅。

最后是几行字迹排列在一处。

“谢芳华,八年了呢!”

“谢芳华,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忍不住去找你了。”

“谢芳华,你终于回来了。”

“谢芳华,你让我等这八年,等得好辛苦,你回来后,我一定,一定,一定……算了,只要你嫁给我就好了。”

……

谢芳华看到最后一行字,伸手捂住脸,在眼眶里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崩塌,泪流满面。

秦铮!

秦铮!

秦铮!

在无名山那些年,她踩着鲜血白骨、挣扎求生的日子里,心里没有他的日子里,原来,他竟是这样,这样的念着她。可是,她都不知道。

她从来不知道,有这样的一个人,比爷爷和哥哥更盼着她回来。

随着无名山被她筹谋多年引天雷毁掉,她回京后,最不愿意回忆的便是那些每日里不见血不能活的日子。那些九死一生,从鬼门关里不知道踏进踏出几遭的日子。那些肩负着重任、辛苦、酸楚、执念等等,想来如一梦,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

可是如今,看着这些,她忽然觉得,那八年轻若云烟,这里才藏着她的重中之重。

她虽然一直知道秦铮对她的心,可是到今日方才明白,他的心比她知道的深得多得多。

有这样的一个人……

这样的一个人……

她何其有幸!

秦铮站在谢芳华身后,看着蹲在地上,捂着脸,哭得无声的人儿,并没有将她拉起来抱在怀里哄,也并没有让她不哭。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哭。

这一刻,她流出的每一滴眼泪都是为他流。

他八年日日夜夜的等待、煎熬、思念入骨、几番挣扎想离京去无名山,那些压抑的几乎发狂的日子。她这些眼泪,都全部地弥补了回来。

不,她义无反顾的嫁给她的那一刻,就已经让他觉得,这么多年是值得的。

谢芳华蹲在地上哭了许久,直到腿麻了,她蹲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时。秦铮才伸手拉起她,低声问,“哭够了?”

谢芳华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自己偎进他的怀里,哽咽地摇头,“还没有。”

“没有也不准再哭了。”秦铮伸手给她试眼泪,“你再哭下去,该把院墙哭塌了。”

谢芳华伸手捶他,哭得太久,嗓子哑,断断续续地哽咽,“我这么一点儿眼泪,怎么会哭塌院墙……”

秦铮叹了口气,“哭不塌院墙,也会哭塌我的心。”

谢芳华闻言眼泪又汹涌而出,尽数都蹭到他胸前,蹭到他衣服上。

“看来不能让你在这里待着了。”秦铮拦腰抱起她,抱着她向房间走去。

谢芳华拽住他衣襟,将头埋在他怀里,眼泪依旧止不住。

回到房间,秦铮将谢芳华放在床上,低头吻她的眼泪。

谢芳华伸手去挡。

秦铮拿掉她的手,直到将她的眼泪都吻干,她眼睛不再流泪,他才放开她,看着她,低声问,“不哭了?”

谢芳华伸手打他,“你这样还让我怎么哭?”

秦铮任她打,低头吻住她的唇,将她按在床褥上。

谢芳华轻轻喘息,“我们都没好好散步……”

“明天一早起来再散步。”秦铮伸手解她衣服,“现在先做要紧的。”

谢芳华脸发红,抬眼,见天已经黑了,她小声说,“窗帘。”

秦铮挥手,窗前挂起的帘幕刷地落了下来,室内顿时黑暗一片,他又挥手落下帷幔,低声说,“如今好了?”

谢芳华不再说话。

秦铮扯开她丝带,任欲望淹没他,他的火将谢芳华席卷燃烧。

情天幻海,欲海深深。

今日的谢芳华比往日动情,因为情

华比往日动情,因为情动,她紧紧地抱住秦铮,软软绵绵地偎着他,将她自己悉数交给他。

月上中天,帷幔春情才歇。

谢芳华浑身香汗淋淋,虽然累到极致,却没有困意,软软地窝在秦铮怀里,小声问,“你就那么肯定我会回来?万一我回不来呢?”

秦铮通体舒畅,懒洋洋地抓着他的手把玩,“头三年我不敢确定,后来,便确定你能够回来了。”

谢芳华仰脸,“为什么?”

秦铮伸手点她额头,“你怎么变笨了呢。”

谢芳华不解。

秦铮叹了口气,“你走后,三年内,你爷爷和哥哥都愁眉不展,无名山封闭,无声无息。但是三年后,忽然有一日,就像是拨开了云雾,你爷爷和哥哥脸上的愁云没了,而我知道忠勇侯府在那一日没什么喜事儿。后来,皇叔得到密报,无名山数日前发生了动乱,几乎折损了一半基业。皇叔责令无名山三位宗师,三位宗师念着天高皇帝远,只说密报有误,出了点儿小事儿而已,已经掌控住,不妨大碍。皇叔只能作罢。”

谢芳华看着他,“这些年你一直盯着爷爷和哥哥的动静了?”

秦铮“嗯”了一声,“后来,我将青岩派去了一趟漠北,他得回的消息是无名山确实发生了一次大乱,但的确是控制住了。不过有一件奇怪的事儿,就是江湖上突然新兴起了一个组织,这个组织十分之隐秘,武功隐秘路数酷似皇室隐卫。但绝不是皇室隐卫。”

“他说的是天机阁?”谢芳华问。

秦铮点点头,“后来,我便肯定你一定活着,只要你活着,自然会回京的。”

谢芳华点点头。

秦铮伸手搂紧他,“只是没想到,让我等了这么多年。算到如今的话,九年了。”

谢芳华想了想,小声说,“我去无名山的第三年,和言宸达成协议,助他下山,他助我创立天机阁,为我以后所用。所以,制造了动乱。他带着一批人趁机走了。我则留在了无名山。”

“你为何当时不下山?”秦铮有些郁郁。

“该学的东西没学会,只学了个半吊子,我怎么能下山?”谢芳华往他怀里靠了靠,蹭了蹭他的身子,玩笑似地说,“那时候我不知道你在等着我啊,若是我知道,没准就下山了。”

秦铮好笑,“忠勇侯府重若你的性命,就算你知道我等你,也不会回来。我在你心里还排不上号。”

谢芳华伸手捂住他的嘴,想反驳,却觉得他说的是事实,可是这般说出来,让她心里更难受,她一字一句地轻声道,“以前忠勇侯府的确重若我的性命,你排不上号,可是从今以后不会了。哥哥身上的病已经好了,我虽然不会不管忠勇侯府,但是我回京这么长时间,该做的我都做的。以后就走一步看一步,看忠勇侯府的运数了。”

“你相信运数?”秦铮拿掉她的手。

谢芳华点点头,“自然要相信,我能重新活一回,就是运数。”

秦铮闻言不再说话。

谢芳华静静地靠在他怀里,除了新婚之夜,这是第一次两个人再度谈心,平静坦然。

“睡吧!”过了半响,秦铮拍拍她,“明日要进宫。”

谢芳华不想进宫,嘟起嘴,“听秦钰的做什么?不进宫不行吗?”

秦铮拍拍她的脸,“你若是不想进宫,我一个人去就是了。以前,我没承袭小王爷的爵位,可以任性无所顾忌。可是如今我承袭了爵位,又大婚成人了。便不能再让人诟病。”顿了顿,他冷笑,“好话和名声不能全被他占了,天下也不是只有他太子会做人。”

谢芳华闻言闭上眼睛,“既然非进宫不可,那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

秦铮“嗯”了一声,也闭上了眼睛。

一夜好睡。

第二日一早,天刚微亮,喜顺便来到了落梅居,林七和玉灼都刚刚醒,一个正准备去小厨房做早饭,一个拿扫把扫院子。见他来了,玉灼迎上前。

“宫里刚刚派人来传话,请小王爷和小王妃今日进宫。”喜顺小声说。

玉灼点点头,刚要说话,正屋的房门打开了,秦铮从里面走出来,身子靠在门框上,看着门口说,“去告诉来传话的人,我们吃过早饭后就进宫。”

“是,小王爷。”喜顺立即应声,转身出了落梅居。

谢芳华随后从内室走出来,懒洋洋地靠着秦铮的身子看着满院落梅。

“练会儿剑?”秦铮回头问。

“好啊!”谢芳华点头。

“看你这副样子,剑还会拿吗?”秦铮瞅着她软绵绵的,想着昨夜的温香软玉在怀,眸光渐渐地又染上了颜色。

谢芳华嗔他,“一会儿让你试试我的厉害。”

秦铮轻笑,“好啊,你可别舍不得打我。”

谢芳华闻言挑眉,须臾,伸手抽出袖剑,对着他斜刺过去。

秦铮顷刻间便退去了院中,堪堪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