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剧透了= =||

下部文不长,应该超不过25W,[应该……]

估计按我这个码字儿速度,寒假大约可以完结吧?[大约……]

今天好生把结局构思了一遍,然后……就……。咳咳咳,继续不剧透了。

现目前有两个难舍难弃的结局尚在犹豫之中,具体选哪个,看到时候的数据[我果然很万恶]

为了早点完结此案子,早点开虐[无视这句话],咱下去码字码字码字啊啊啊啊啊啊!!!

☆、【凶器·眉目】

屋内,帘幕低垂,本是青天白日却显得阴森幽暗,继而还点着灯,桌上摆满了针线。

傅红莲微微咳嗽了一声,勉强朝莫愁笑道:“实在是抱歉,身子未好,不能好好招待你。”她倒了杯茶递过来。

“没关系的,你的病要紧。”莫愁也顺势在桌边坐下,信手拿起桌上的绣活儿来看。

傅红莲对她解释道:“这是蕊儿的鞋底……这孩子喜动不喜静,老会弄破些东西,我闲着也没事,就替她补补。”

莫愁摸了摸那针脚,蕊儿的鞋子底下共有三个洞,难为她能补得这么好,她由衷赞叹:“红莲姐,你的女红比及我来不知道要好多少。”

这般赞美,她却受宠不惊,仍只是淡然笑道:“我与展夫人比不得,展夫人是会功夫的,女红稍差是自然;我不过一个山野农妇,平日在家并无他事可做,若连绣花也绣不好,那未必太惨淡了些。”

莫愁放下东西,也不喝茶,开门见山说道:“你得了什么病?可严重不?”

傅红莲收好针线,在她对面坐下,笑道:“都是老毛病了,说不上严重不严重。”

“老毛病?你患病多少年了?”她的皮肤不似正常人那般红润,颜色暗淡,指甲盖还上还有白色的团状物,明显是多年疾病造成的。

“大概有五六载了吧。”傅红莲抚着胸口又轻咳了一下,莫愁忙不迭把茶水推到她面前,看着她喝下。

房间里很暖和,渐渐的竟有些发热,莫愁穿得不少,不一会儿就满头大汗了,她左右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墙角处摆了两个暖炉。

“你很怕冷么?”

“咳,不是,是相公要摆的。家里头一直都摆着,他出了来不适应,所以也找苏掌柜要了两个。”

她的脸色从蜡黄变为了惨白,额上的汗珠越来越密集,看样子很不舒服,莫愁不敢待久了,只好告辞出去。

相比之傅红莲的房间,外面的空气好了不知道有多少,那股闷闷的气息也随之散开,她总觉得那其中有某种药草的气味,仔细一想忽的记起是老头子教过她的,一记缓和痨病的方子。

傅蕊看起来很健康,孙仁晨自然是瞧不出有什么病痛的,那就只有……

莫非,这傅红莲是患了肺痨?

肺痨……这在古代可是绝症啊!

尚在思绪之中,未想有人唤她。

“小西,小西。”

莫愁一愣,忙的抬起头来,却见得对面就是回廊尽头,饶得是她想入神了,连得屋门也走过了。

她一转身过来,对上展昭那若有若无地苦笑。

“大哥,你怎么在这儿?”

见她鬓角全是汗,展昭伸出衣袖轻轻替她抹了去,因笑道:“见你许久未出来,故而来看看……公主她,可有大碍?”

莫愁笑吟吟地摇头,眼睛半分没离开他:“没有,她说她人累了,要休息一下。”

她眼下已有一片青黑,想是今天起得太早,展昭上前去牵她。

“你也累了,去洗个澡,再睡一觉吧。”

“我还不是很累。”虽如是说,手也没松开,倒任他拉着。莫愁便一面从腰间掏出那个小瓷瓶,带有献宝之意。

“大哥,等等我给你擦药吧?这药据说是西夏进贡来的,没准你以后那旧伤就不疼了呢。”

“我……”

他话还未出口,莫愁已轻推开房门,率先跑到桌边,拉着他坐下,把瓷瓶往桌上一放,顺势就要去脱他的外衫。她这般说风就是雨的性子还是改不了,展昭哭笑不得,亦出声制止她:“小西,你又忘关门了……”

莫愁听闻,回头一看,果真是大门敞开,她嘀咕着一句“我记得有关的”复去了门口将门关上。

“你这药哪里来的?”

西夏进贡的,料她这本事也拿不到。

“是温王爷给的。”她回答得毫不含糊,手脚利索地去掉他身上衣服,腰间那些细细碎碎地浅疤顿时进入眼帘。

每每看见,总觉得心头吃惊。

一数这伤痕总不下三十道,皆是细丝勒出的疤口,那下手之人何其歹毒以致要伤他于此。

小心地用绢帕沾了药膏,在腰上均匀的抹开。

“哦。”

原是这样,想来也只有他方才弄得到。展昭了然地微点头。

“大哥,你可会冷?”念着石山山顶气候尤寒,便是屋内稍暖,不着衣衫也难免会惹上风寒。

“嗯,还好。”

展昭只闭着眼,淡淡回应她。

轻柔的丝绸拂过肌肤,冰凉的膏药所在之处,慢慢有清爽之感。他有些舒服地打起盹,软软的指腹小心翼翼地在他旧伤处落下,莫名的觉得安心,心神竟是开始微微荡漾。

等着莫愁再度将外衫披在他身上之时,他忽然伸出手,搂她入怀,偏过头亲在她脸颊上。

“大哥……长须老头他下山了。”

直感觉他的唇在脸上,温热如水,莫愁脑中乱成一团浆糊,口齿不清地说道。

“下山了?”展昭放开手,松开她,眉头渐渐皱紧,“他下山来作甚么?”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他的新徒弟得病死了,不过以他的医术不会治不好他的啊。”莫愁把头埋在他胸前,又蹭了蹭,方觉得有些倦意。

“其实我一直觉得很奇怪。自那日在街上你被误会偷了高丽太子短刀开始,似乎这一切有一些不寻常,你可有发觉?”

“不寻常?”莫愁从他怀里抬起头,“你的不寻常,是指……”

“你再仔细想想,公主与王爷从高丽回来起,你入南狩猎场,再到石山。”

从遇上公主起?

莫愁喃喃自语,初遇公主的时候是在街上,还有高丽太子一起,那时候她被冤枉偷了高丽太子的刀……而后追上队伍时又与高丽太子的一位随从打了起来,再然后公主……

嗯?

她似乎的确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物。

“大哥,那个高丽随从!”

“嗯。”见她想起来,展昭点点头。“你再好生回忆一番,那日你在街上到底是因得何事身上会有那把刀的?”

“因得何事?我记得我一直都蹲在地上挑鱼,根本就没看见你们走过来,何况那几日却也没见得惹上什么人来啊……等等,你的意思是?”

展昭凝眸看她:“那个高丽人是第一个走到你跟前来的,是么?”

“是。”

他眼里写满肯定:“那就有可能,是他把刀放在你身上的。目的仅为了嫁祸。”

“可是他嫁祸我作甚?我又与他不熟。”她着实是被搞糊涂了。

展昭摇摇头,继续引导她:“你好好想想,他在街上当众羞辱于你,有什么好处?你莫要忘了你说过他是什么人。”

“当众羞辱我……他是辽人?!”莫愁恍然大悟,“他是那个逼宫未成的辽国贵族的手下?”既是如此,那么他此番目的就很是明确了。

先皇时辽与宋结好,现下关系仍旧时好时坏,那辽国贵族逼宫之前便想着挑拨大宋与高丽国之间的关系。这样一来两国若有摩擦,结盟之事定然不成,那么等他登上皇位就可发兵攻宋,高丽国断然不会来相救的。

左右想来,也只有这个理说尚能说服她。

“对了,那日在南狩猎场,公主险些被树砸伤,想来也是那辽人干的!”

“他还针对过公主?”展昭略有吃惊。

听他的语气,莫愁也觉得事情有些出乎意料:“大哥,我总觉得这个辽人的意图没那么简单。他连公主都敢动,你说他……他会不会把咱圣上给……”

“不可能。”不等她说完,展昭已斩钉截铁地否定,“圣上身边的护卫皆是武艺高强之人,他若图谋不轨仅凭一人难以成事。何况,在这之前他也派了几十黑衣人刺杀公主与王爷,这说明他的目的本就在公主身上。”

“可他不是没有成功么?你说,他会这般轻易地就善罢甘休?”

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考虑过,有关宋辽与高丽之事,毕竟牵扯太多,唯有等下山之后一切或许方才能知晓。

此事,不能再将她带进来了。展昭如是所想,因得找个理由瞒着她,可一时又想不出,只好不动声色地敷衍道:

“等回了开封,我定将此事告知大人。想必他能有法子。”

回开封……

这三个字引来莫愁长长地叹息一声,俯身过去抱住他。

“说实话,我现在就想回家,哪儿也不想去了,咱们在开封的时候多好啊,每日能见着那么多的人,包大人、公孙先生、王朝马汉张龙赵虎、白五爷跟尹姐姐……哎,阿猫那么没见我,定是想我了。”

心知她这是想家了,想来也是。这一路跟着来她已吃了不少苦,每夜还能听到她咳个不停。

展昭暗暗生愧,自己让她过的安稳日子竟是极少……

不多时,莫愁在他怀里轻打起了呼噜,展昭亦不敢弄醒她,小心地放她在床上,除了鞋袜,褪了外衫,扯过被衾盖好。遂又在她脸上亲了亲,方才吹了灯,未发出一丝声响的退了出去。

这一觉睡至下午酉时,醒来时外面的天便是黑沉沉的。

莫愁舒展了一□子,坐起身来,桌上放置着一碟点心,是绿豆糕。她正饿得紧,未有多想就凑上去拿了一块,咬进嘴里,还是多年前的味道。不禁想到这是展昭替她准备的,顿时更生暖意,不由得一连吃下好几块来。

即便是已经冷了,尚觉得可口万分。

其实,他们只要回家就好了。

一回家,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她还会在家里等他回来,闲时陪王大嫂去街上闲逛,偶尔在开封府里帮帮小忙。夜里,他们能一起坐在灯下,细数往昔那些难以忘怀的岁月,再一起,看灯花燃尽,看月上中天。

如果没有赵勤,没有温延,没有高丽太子,日子还如那般的美好。

只是,如果只能是如果。

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徒然打断她的思绪,就像撕裂的布帛,划破寂静。

“莫姐姐,莫姐姐!”

“莫姐姐……我爹他死了!”

莫愁还来不及咽下口中的食物,提起手边的剑就往外冲,正推门出来时,回廊右侧的张书生,左侧的温延与赵勤也跟着下了楼。接着是在厉也城房中的展昭二人。

傅蕊孤身一人立在大厅中央,哭得满脸是泪水,抽噎不停。莫愁赶紧跑过去,急声问她:“你方才说什么?谁死了?”

“我……我……我爹……我爹他被人杀死了,好恐怖……”傅蕊直径扑倒她身上,死抱着她的腰不放。

“孙仁晨死了?”张书生微微一愣,问她,“你不是跟他一起去林子里头了么?怎么他死了,你反倒好端端的?”

傅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爹他说要在树下打个盹,叫我自己去找草药。我寻到一棵树上有个鸟窝,就爬上去瞧,等我再下来的时候,我爹他……他就已经被人杀死了。”

展昭随即问她:“那他现下人在哪里?”

傅蕊指了指门口,大门处有个高大人挡住了视线,褐色的破旧棉袄显得有些不合身。

更二的背上正背着孙仁晨,或许走了许些路程,背脊上得袄子已被汗水浸透。

“更二?”张书生颦起眉,语气阴阳怪气,“你怎么会跟着小丫头在一块儿了?”

傅蕊解释道:“更二叔叔去林子,里砍柴了,是他听见我喊人,所以才过来的。”

顾不得听她细说,厉也城沉声吩咐道:“先把他放到地上。”

更二闷哼一声,手上一使劲,稳稳当当地将孙仁晨搁在地板上。这两人皆是大汉,他能背着他走这么远着实不易。

展昭俯□,两指口上他脉门,继而默默摇头。

“已经死了。”

傅蕊听言,又落下几滴泪来,央求着拽着莫愁的衣角:“莫姐姐,展大人,求求你们,别告我娘……我娘她本就身子不好,若是知道这个,肯定会昏过去的!”

这种事情如何瞒得过去,怕也只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莫愁只好柔声安慰她:“你娘她还在睡觉,你放心,她现在还不知道的。”

其实,她刚才那一声喊已经够大声了,就是不想知道,也难了……

孙仁晨的尸体上没有别的伤痕,仍旧是脖颈处血丝渗出,细丝勒出深深的印记,他双目圆瞪,直看向天花板,死不瞑目。

孙仁晨的死法居然跟霍盖是一样的?

莫愁感觉奇怪,凶手为何要用同一种方式杀人呢?而且皆是在睡梦中将人杀死的。

上个案子还未解决,这个案子又来了,想起来真真觉得头疼。只怕离回家还得等几日了。

不过,好在现下已经知道凶手所用的凶器是何物。莫愁伸手在孙仁晨的脖颈处,碰了碰他的伤口。

苏月娘听到这般大的动响,莲步轻移从里间出来,瞅见地上孙仁晨的尸首,花容失色。

“怎么又死了一个?……咦?这不是孙大爷么?”

傅蕊忙嘟着嘴,怒气冲冲地瞪着她:“嘘,小声点!仔细让我娘听见了!”

苏月娘先是怔了怔,瞬间明白过来,只笑笑:“好好好,我不说话可成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

莫愁满腹狐疑地扭头往傅红莲所住的房间看去,虽是不确定,可又不好得下定论。

已经闹腾得如此地步,她居然还是无所动容,连房门也不开一下。实在是奇怪得紧。

“霍二爷好像还没有回来啊?”店小二像是发现了什么,小声说道。

众人这才想起这号人物来,早晨他负气摔门出去,至今还没见着人影。

“难道……是那个家伙干的?”更二愣了愣,不确定地说道。

“这个说不准,他不是图他家的财产么?杀了他哥,碰巧被孙仁晨撞见了些什么,再杀他灭口,左右说得通。”店小二尚觉得自己推理得很有道理。

“不行!无论如何,我明日一定要下山!”张书生把早已打点好的行李带在身边,干脆搬了个椅子坐在客栈大门口,“我今夜就在这里过夜了,明早天一亮,不管你们这些人许是不许,我就

是要走!看你等能奈我何!”

“张大哥,你稍安勿躁,咱还是别给这几位官爷添麻烦了,不过就多住一会儿,这饭钱还不是老板娘给垫着的。”更二好心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