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暄亲切地点头,美丽地眼睛比宝石还亮,差点又让我呆呆地看上几个时辰。

我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外面地近侍都优雅地站着,脸上的表情很严肃,她们大概也很害怕流暄。

流暄可怕?流暄真的可怕?

“喵”一声,从屋子里传出来。

回自己小屋的路上我还在想,人是这样,学到了什么就会用什么,流暄那么优雅,一是与生俱来,再者一定是受了什么人的影响,从他的身世上看,他原来是江陵城中的人,再高贵也不能超越楚辞啊,可是他怎么有那种贵族的王者风范…这实在是让人搞不清楚。

现在他在看哪种书《诸邪谱》,他如果对这书感兴趣的话,看完了会不会运用里面的手段?会不会变得狠辣?像魔鬼一样?

我今天怎么了,为什么总想起魔鬼这个词。

靠近小屋,看见屋门前有一个人在等我,那人扶着剑来回的走动,好像很焦急的样子,听见脚步声立即扭头过来,激动一下,然后埋怨地喊:“小莫你怎么才回来。”

我心里喊,千万别问我去哪里了,我今天撒的谎够多的了。

幸好小莫有其他重要的事,他跑上来拉起我的手,跟我一起进我的小屋,然后她反身点燃桌上的蜡烛,烛光下,她的眼睛闪烁,很兴奋,就像是见到猎物要进陷阱了一样,“清雅,我告诉你,刚才那个林…”顿了一下,“那个帮你报名的人。”

我说:“你不是认识桑林吗?”

“桑林?”小莫愣了,“噢,我不认识他,”去拨弄蜡烛台,没有看我的眼睛。

小莫见到桑林的时候,感觉她明明是认识桑林的啊,现在她怎么说不认识了。我说:“桑林说什么?”

小莫大眼睛眨眨,“桑林说,帮你报上名了,较场的替补…”

这次换了愣了,我刚才明明已经看过了上较场的名单,里面没有我的名字,为什么小莫又说桑林帮我报名了呢?

小莫接着说:“桑林说,等到竞技那天,让你直接去找他,他带你入场,不然你还不了解竞技的规则,容易犯错。”

我听得有点心不在焉,我疑惑地问,“小莫,桑林真的说已经帮我报了名?”

小莫不解地与我对视,“清雅你怎么了?桑林不是你的朋友吗?他说的话你也不信?他是管记录的,除了呈给主上的——参加竞技弟子的名单,最可信的就是桑林了。”

我苦笑一声,“除了呈给主上的名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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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莫一双眼睛盯着我看,可能我有点欲言又止,确实我不知道要怎么说,那张名单我亲眼看到,现在又有人来跟我说,喏,你是替补,替补里面有人,你不信吗?不信你就去找主上看名单啊,你不可能看名单吧。

可是我偏偏看了名单,而且看了好几遍。

空气里那种温馨快乐的感觉没有了,有一股特别的味道,浓的让人震怒,有种凄凉的感觉。我握着茶杯,天气不冷,可是我的手指尖开始有点变冷,手尖到心有多远的距离呢?我说:“小莫,你把我当朋友吗?除了我人很笨,以前闹出那么大的绯闻之外,我还有太坏的举动吗?”

小莫被问的诧异了,似乎在心里寻找现成的答案,然后她渐渐付出一丝自嘲般的笑容,“清雅,我不把你当朋友吗?”没有回答我的话,是一个反问句。

我的心抽动了一下,我最害怕别人反问我,尤其是这种表情,带着质问的意味:你问我是不是把你当朋友,是因为你其实不把我当朋友吧!

我把小莫当朋友吗?当朋友会有猜忌吗?就像很久以前,有人在我面前笑嘻嘻地跟我辩论,他说:“你相信她吗?”

那个被我当作朋友的人。我使劲地点头,我相信,所以她得罪了魔鬼,我要来求情。

魔鬼说:“其实你不把她当朋友的,你对她有猜忌,你来求我放过她的时候,紧紧盯着我的眼睛,是想看出我的表情会不会有些特别。因为你怀疑她其实是我放在你那里地眼睛。我说的对不对。你猜忌我是故意要罚她,然后让你来求我,我再提出要求交换。”魔鬼露出一个孩子般天真的笑容。

魔鬼说:“既然你猜忌她.她就不是你朋友,如果是你地朋友我就不去杀她。可是你心里并没有把她当朋友,你把她当我的眼睛。如果是这样地话,因为这个人让我们之间心生嫌隙,那就让她死了吧!”

我的瞳孔忽然紧缩。

魔鬼说,“让她死了吧。”不是我要杀她,是你杀了她,因为你没有把她当作是你的朋友。魔鬼喜欢这样,他杀了人,却告诉你,人是你杀的。

我的手上仿佛布满了献血,整个掌心都疼痛起来。

游戏开始了,所有地一切都在追赶我,让我步入游戏的轨道。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游戏?那是种什么情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时候,整天想着要创一片天地出来,大家都捧着你。在你身边教你,让你感觉到你是特别的。于是你进步非常快。

然后有一天你爬到一个很高的位置。只效忠于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世界开始变了。你发现你必须是天才,你必须要成长很快,原本你以为这是你愿意去做的,后来发现是周围人要你去做,她们不费什么口舌,各自扮演着不同的角色,然后让你自愿地去这么做。得知真相后地这种心情谁能理解,到处都是猜疑,人跟人之间都是假象。

我不愿意再回到过去,我要把真实的自己埋起来,就做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

我相信,我愿意去相信。

我说:“小莫,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是我地朋友,你不会害我,你说什么,现在我都相信,不要让我失望。

小莫的眼睛闪烁着,我几乎认为她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可是她攥了攥手,合上眼帘,“谢谢你清雅。”

送走了小莫,我躺在床上,心里像被黑暗吞噬了,让人透不过气来,于是就去回想一些美妙地事。

譬如:流暄。想到流暄惊人地美貌,温柔的表情,说话时嘴角上扬地样子,顺便想到了他建金宫的魄力,世间怎么会有这么传奇的男人。

我像咸鱼一样翻了个身,继续想,想多了,居然就睡不着了。第二天顶着一对黑眼圈去上早课,又被误解为,思念白砚殿下过度。

师姐“嗷”一声叫,捂住自己的胸口,师父看过来,问:“怎么了?”

师姐指着我,气急败坏,“她又使怪招,”

怪招?我哪里用怪招了,我只不过是跟师姐练习着不小心又赢了她。

我想申辩,师姐斩钉截铁,“绝对是怪招,师父从来没有教过这一招的。”

没教过就不能用了?这叫以不变应万变,我挺不服气地挺挺胸膛。师父打量了我一下,“温清雅,你再用用那一招,我看看。”

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又用了一次,然后师父的脸莫名其妙变得严肃起来,“温清雅,你这招跟谁学的。”

我说:“当然是跟师父学的,没有其他人再教我武功,”流暄指点我也只是我上课学的那几个动作。

师父的眼神像刀子一样看我,偏偏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跟他对视,就像刀子砍在豆腐上,激不起来火花。我觉得师父很想一刀砍了我,可是看见我无辜的样子,他青筋暴起的手硬生生忍住了,然后他又看看我额头上的红头带,终于说:“你们好好练习,”然后转身匆忙走了。

小莫凑上来问我,“师父去干嘛了?”

我摇摇头,谁知道他一脸敌意是想干什么,刚才都吓的我快要拔剑自卫了。汗,我为什么要拔剑?按照我的性格,我应该会躲开想不起来反抗啊。

这件事我还没消化完,紧接着又出现一件怪事。我觉得自己要完全地超越紫苑是彻底没希望了。

本来今天才去江陵城的紫苑,居然现在就立功回来了。看着她脚步轻飘飘得意的样子,我心里就跟被冻了一样,想到她可以进金宫殿了,冻了的心,裂开一道道口子。

几天不见紫苑变得很漂亮,玫瑰色的嘴唇,亮却又淡淡弥蒙着水色的眼睛,笑吟吟幸福的样子,尤其是面颊两侧红晕的一片,都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整个人就像是被蜜糖滋润过一般。美丽的让人羡慕。这让我想起一句话,爱情让女人变得更美。

按道理说,紫苑跟风遥殿下很久了,现在达到一个爱的高潮好像有点晚,也太突然了。可是她真的跟平时完全的不同,娇滴滴的小女子模样完全表露无疑,活脱脱是一个为爱迷失了心智的女人。

当我瞄到她的袖子,忽然间整个人僵住了,我想我知道她遇见了谁,或者说我知道她为谁变得这么美丽。那个男人在她心中显然已经高高超出了一直庇护她的风遥殿下。

她的袖子里有一条黑黝黝的东西在往里面爬来爬去,是一条黑得发亮的蜈蚣。

明天我坐长途汽车回家。嘻嘻…

后天就过年了,大年三十我也会照常发文,到时候再给大家拜年吧,大家一起团拜。

今天推荐票太少鸟,我写完回家鸟。

网友上传章节 第五十四章 容易让人爱上的男人 过年了,把月票送给教主做新年礼物吧!

那人喜欢拿别人最恐惧的东西,去证明自己的魅力,和对他的忠诚度,他总喜欢刻意强调:我在这里。

得意洋洋的笑,我在这里。

很多女人都害怕爬来爬去的虫子,特别是有很多脚的爬虫,当它爬过你的身体,是那种冰冷又恶心的感觉,可是紫苑一点都不觉得难受,她的眼睛带着亮光,甚至于她看着袖子的时候是那种无比幸福的模样。这是情人送给她的东西,令她欣喜。

送给她东西,就证明爱着她。

蜈蚣在她手腕上来回爬动,然后服帖地环在她的手腕上,就像戴了一条黝黑的手链。

随便捉到一条蜈蚣,你想让它在你手腕上做手链?你去试试看看能不能做到?这条蜈蚣很明显,是听人指令的,如果让它攻击一个人,它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黑色的蜈蚣一般都没有毒,那人的东西就不能肯定了。

我神经大条,所以一条小蜈蚣还不能吓到我。听到蜈蚣这个词我也许会害怕,但是当亲眼看见蜈蚣我反而镇定下来。

别人问:“紫苑,听说你立功了?快给我们讲讲。”

紫苑更加幸福地笑,温柔的眼睛好像在想着谁。立功,肯定和那人有关系。

大家央求,“紫苑,你讲讲嘛!”

紫苑微微一笑懒洋洋的,刻意纯真地仰起脸,这番动作以后,她脸上的表情更舒服了。就因为这是那人常做的动作?做了他经常做的动作,所以感觉跟他更加地接近。

紫苑说:“我们今天动身去攻打江陵城。然后我抓到了一个奸细。”

大家惊呼,“真是厉害,抓到了奸细.江陵城的奸细不是都很厉害吗?你怎么知道那个人就是奸细。”

紫苑笑笑。“很简单,因为他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女人的预感就能够解释一切。可是她看起来并不是那种立了功很得意地样子,说这件事的时候,就好像是自己情人送给自己一份礼物。

假如这么想地话,情人送的礼物就是,让她抓到了奸细。

小莫有点忍不住了。跃跃欲试地问紫苑,“那你就不能去攻打江陵城了,太可惜了。”

紫苑脸上忽然浮现出复杂的神色,“我本来已经不想去了。”说完以后,发现自己居然事态,立即解释,“去攻打江陵城的人都会厉害,我怕扯大家后腿。”

后面一句是假话吧,我真的开始疑神疑鬼。自从看见她手腕上地蜈蚣,我开始相信现在的紫苑已经跟以前的那个不一样了,短短的几天。她的身心从里到外已经被人洗礼过一次了。

我指向紫苑的袖口,我说:“紫苑。那是什么东西。”手尖去处。是她那条黝黑的手链,我的眼睛正紧盯在那里。然后缠在她手腕上的蜈蚣忽然抬起它地头,身躯弯过来,直挺挺地对着我的手。

我的汗忽然之间从脊背上流下,蜈蚣听不懂人话,后背没长眼睛,即使是它有眼睛…那个人说过,他研究了蜈蚣发现它们地眼睛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我刚刚手从空中指过去,即便是聪明的动物都不一定能瞬间反应过来,这条蜈蚣,它怎么就能马上示威性地迎上我地手指?

因为操纵它地人就在附近?他想利用蜈蚣告诉我什么?“你别离开我,求求你,你别离开我,不然我会开始一场新游戏。”

这是你的游戏?

女人地神经很敏感,被吓一次就会腿脚发软,然后软弱的认命。我一无是处吧,我大咧咧吧,但是我神经粗啊。

蜈蚣行动很快,一眨眼从紫苑袖口消失了,如果我想问紫苑蜈蚣的由来,那就要让她脱了衣服来找一找,就算是脱了衣服找到了能怎么样,人家紫苑喜欢捉只虫放身上,不能代表什么,所以没有了意义。

大家往紫苑的袖口看过去,我又说:“紫苑风尘仆仆,袖子上面有块泥。”虽然我没看见有泥,但是肯定有的。

有一种男人喜欢穿白衣服,而且还慵懒地喜欢到处靠,坐草地上也是常有的事,虽然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有气质,无论如何都有点清亮出尘,但是不代表他的衣服不会脏,就算他的衣服不会脏,也不能说明陪着他在草地上打滚的人衣服不会脏。

紫苑的脸红了,她说:“我要回去换衣服。她转身走,我也没有八卦可以看了,耸耸肩也转身。

一个转身的距离,我差点就踩到了别人脚上,我的身后有人,我居然都没有发现,心慌乱地跳起来,眼前浮起抬头冲我示威的蜈蚣,我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个人,揉揉眼睛,继续看,额头上的汗流下来迷了我的视线。

那个人的笑容美美的,眼睛晶莹剔透,有时候你觉得他就是一个孩子,孤独的孩子,可是他做的却不是那么回事。他对你柔情蜜意,说不定只是为了杀你的时候更好玩一些。

他可能什么都没有,可是你不能可怜他,他懂得如何去获得你的心,但是他绝对不会付出自己的真心。

大概是付出真心,就不能够在游戏了,又或者游戏才能让他快乐,其他的什么都不能凌驾于游戏之上。

我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血腥的场面,我痛苦地想大声尖叫,可是喊不出声来,我的一切仿佛都被禁锢住,我不再属于我自己。

我只能看见那个人的眼睛,他的表情有些奇怪,并不是玩游戏后的兴奋和高兴,他说:“等一等,我跟你玩游戏为什么有种特别的感觉,这种感觉并不好受。”他捂着胸口,“为什么,好特别!”然后他想去翻阅他的书,忙碌了半天,他终于做了决定,“我们接着游戏吧,让我再感觉一下,这种特别是怎么回事。”

他兴致勃勃地说:“不急不急,我总有一天知道这感觉是什么。没有什么能难得住我。”,“不急不急,我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所以没有什么好怕的。那么我们就继续游戏吧!”

那个人没有真心,因为他真的没有什么可怕的。他捂着胸口,用那种特别的表情在思考,其实这也是做给别人看的。

现在坐在家里的计算机旁了,坐了五个小时的车终于安全抵达。

到家以后稍微暖和了一些就上来写文了:)所以说教主还是满努力的。

新年了,教主准备写一些比较温馨的情节给大家呵呵。

题外话:妈妈还在理发店里给人烫头发,我喊了几次她都没有回来,外面天黑了,很担心她,她在外面赚钱实在太辛苦了,到年底了,做儿女的也没有帮上忙,可能更新完我就要去理发店瞅瞅她,顺便把她逮回来。

大家新春快乐,明天教主再准时给大家拜年。

大家一定要快乐滴度过每一天。

网友上传章节 第五十五章 轻薄流喧~ 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我的汗不停地从额头上流下来。

“温清雅”我面前的人叫了我一声,我眨了一下眼睛,仿佛才看清楚站在我面前的人,不是魔鬼,而是去而复返的师父。

见我惶恐的样子,师父以为刚才他的举动吓到我了,马上一脸歉意,很不好意思,低声说:“谁也没见过主上施展剑法。”

我没有听太明白。“你应该告诉我,你的武功是主上教的。”我很佩服师父的内力,他能让我听的很清楚,而别人却听不到。

“因为这一招是江陵城里高等级的贵族才会的,我只是见过一次,”师父顿了顿,“我应该想到主上也会这招的。”硬脾气的老头,能说上一两句软话实在是不容易。

可是我也被埋怨地挺无辜的,流喧明明没有教过我这招。江陵城里的贵族才会用,我总不能说江陵城的某一个贵族吧!

贵族这两个字跟我实在是沾不上边。更何况如果我是贵族的话,那就是潜伏在金宫,司机捣乱的贵族,这个恶名我可承担不住。

师父说:“好了,大家接着练剑。”练完剑以后,所有人都可以滚蛋了。流喧说他不会经常在房间里,可是我进去以后,就看见他坐在凳子上看书,双腿叠起来,修长的手指翻来翻去。

我的想法是,他在看什么书呢?从他平时干什么,就能够了解他,呃,是这样的吧!

流喧抬起眼睛。嘴唇勾着看我,“是一些杂书。”杂书,不是正经的书。让我又想起《诸邪谱》。有个声音说:“流喧是狼。”我的心再一次紧缩一下.

我低着头,“其实以你地武功。已经不需要看这些了吧!”我在说什么!昨天看见他桌子上的《诸邪谱》他并不知道,现在他只是说看一些闲书,我就说出这样的话,简直就是在自己招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