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别人看起来珍贵无比的东西,轻易地就被我忘记。

流暄就像,他陪我玩的皮影戏里那负手而站地男子,我操纵着皮影在身后追,苦苦哀求,“你回头,让我看看你绝世风姿。”

男子笑笑,“你只要能说出我的心事,或者猜中我的往事,我就会回过头来。”

我笑,爬起来,没有耐心地扔下了手里地皮影,把这一切当作是一句玩笑,简单地放弃了,多一句话都不曾再问。流暄却耐心地整理那份东西,我拖着他让他带我去玩其他,我只会欣赏他璀璨眼睛中的美,而不去研究里面地深意。

人们喜欢美丽地东西,但是却不曾多加照料,总认为这份美丽是天地间神奇产物,不用看护,没当你回头他都会依旧那么完美。可谁都不曾想,越美的东西反而越容易逝去,有谁能无论是生、老、病、死,依旧遵守曾经地那份承诺?

人人心里都有一个会哭泣的小人,流暄心里的小人曾哭过多少次?这可能不是很重要,最重要的是,那小人在哭的时候,而他还在对着我笑。

流暄转过身,一晃之间,我看见了不远处的一面落地镜。我从镜中看见了自己的样子。我捂住嘴巴,变得慌张起来,我以为流暄背着我不会看见我的表情,其实他能从镜子里看得清清楚楚。

我试图平缓自己的表情,对他微笑。可是连我都觉得自己很僵硬。

流暄看着我,伸手摸我的眉毛,不管是我失忆还是没失忆,他的习惯都是一样。他细细地摸想要抚平,他说:“你今天看起来好像与平时不大一样。”

我慌张地低下头,不知道要说什么。

“今天好像有些不高兴。”

我急忙说:“没有,我很高兴,我一直都在笑,你没看见…”

他的手指滑下来,摸上我的嘴唇,我的头被抬起,我躲避他的眼神,掩饰一般地抿嘴笑。

流暄说:“你这样笑会让我晚上睡不着觉。”

我咧开嘴,让自己的笑意更明显一些。然后流暄温软的唇就压了下来,唇分,我立刻就解释,“嫌我笑不好看,我平时就是这样。”他看着我,深黑的眼睛波澜不惊,但是黑不见底,也抿着一丝微笑,如同绝地开放却即将溃败的花朵,一眼望过去,我的眼睛就红了。还说什么我那样笑,他晚上会睡不着觉,自己也不看看自己的脸。

我侧过头,吸吸鼻子,飞快地脱去外衣,一股烟就跑进了浴池,身体浸了进去,把脸也沾了水,我伸手用水抹了一把脸,脸上立即湿漉漉的,已经分辨不出,我是否流过泪。

流暄出去了一下,又返回来,脱掉了衣服,冲我走过来。

我脸皮再厚也会发烫,一边看着流暄花枝一样美丽的身体,一边往后退,“我要洗澡,你下来干什么?”

流暄扬眉,“不是早就说好要一起洗吗?”

那是在我心怀鬼胎,没有防备的时候说的,我考虑的不是很周全,“我现在能不能反悔?”

流暄抿嘴笑,“雅儿饿不饿?过来让我帮你洗干净,我们一起去吃饭,我刚才交代了要做你爱吃的那种饺子。”

像老鼠一样的饺子,那是我和流暄特别的回忆。为什么他会突然在今天又吃那种饺子?是不是他发现了…默默默默…乃们大家都沉默,那我要虐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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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上传章节 第二卷 天下篇 第一百五十四章 江山美人

我来不及细想,流暄已经揽住我的腰,我的思维一瞬间彻底崩溃,我说:“吃完饺子,然后…”

流暄低下头,亲吻我的耳垂,手臂开始加重力度,“然后。”在我耳边低笑,“我很想你。”伸手紧紧搂住我,我的衣服已经沾了水贴在身上,流暄早就把衣服脱了个精光,两个人在浴池中,肌肤相挨,整个屋子里的气氛立即就变了味道…

在宫里的几日,我简直就要变成猪,剑都没有练几回,我常常看着自己的一双手,为什么那时候我会想要把自己手里因为练剑长的茧子洗掉呢?

为什么那时候我看见流暄就会害怕,恨不得缩进黑暗的角落里。为什么我要遗忘自己?现在我把自己找回来了,可是依旧记不得很重要的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因为一件事跑到议事厅去找流暄,一推门,发现流暄和几位大臣正在确定去西丰国剿灭“流寇”的名单。从来到这片土地,我就买了一些书来看,书上说这里的女人不准当官、考取功名等,皇帝的女人更不可干预朝政。从这两方面来看,无论怎么说,我来到这里都算犯了大忌。可是这屋子里的大臣们除了有点意外之外,并没有过激的反应,譬如:愤怒,惊讶。而后死谏,竟然都没有发生。大家还是各忙各的。

倒是里面有一个小公子,看我的眼神有些特别,有些害羞地笑,然后像只刺猬一样抖开自己浑身的武器,转身继续和流暄大声说:“皇兄为什么不让我去?”声音嘹亮。仿佛是威风凛凛,其实谁都能看出来,这是一只善良直率的纸老虎。

我忍不住笑起来。说了一句大胆的话,“还是让我去吧!”

小公子转过头.看看我又看看流暄,“不行。行军打仗本来就应该是…”半句话没有说出来。

我抖抖身边地剑,“要不然这样,我们比一场,谁赢了谁去。”

小公子有些惊讶。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地说出来。

我扬眉,“你不敢?”

被我一激一下,小公子也扬起和流暄一样秀丽的眉毛,“那有什么不敢。”

我笑,“那好,让所有人给我们做见证。”说着这句话我看着流暄,流暄闪动着眸子回看我,笑笑,说了一句。“还要走?”

我急忙转过头,只要他说出第二句话,我恐怕就要留下。

比试结果不用说。只过了十几招就被我拿下,临了我还赞了他一声。“武功练的不错。”

小公子正要发怒。我急忙小声对他补充了一句,“当年你哥刚到江陵城。武功并不比你好多少。”我说地是真的,若单论武功这里是不如江陵城地。

小公子的脸“忽”地一下红了,“那时我年纪还小,并不记得。”

我说:“不要跟你哥说,”偷瞄流暄一眼,贼兮兮地说:“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战场。”

小公子惊喜地看我。

我说:“我保证。”

回到寝宫整理包袱,我当时只带了一个小小的包裹,走的时候竟然变成了大大的一个,我看着床上地庞然大物无奈地苦笑,看来只能一个变俩,我和黄剑分开拿了。

流暄回来,我谄媚般地扑上去,拉他的衣襟,然后踮起脚尖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给我多少兵马?不用太多,我有自家军,粮饷也可以少给,这样我们好杀到哪儿,抢到哪

流暄笑,“这跟土匪流寇有什么区别?”

我眨眨眼睛,“抢流寇也犯法?”笑了一阵,两个人都看着彼此,谁都不说话,我低下头,晃动着流暄的手指,“我会很快就回来。”

说会很快,眨眼也过了几个月,行军打仗毕竟不是玩笑。这伙“流寇”竟然从东临国边界窜入了西丰国内,我这队“灭寇”之师,也只能挥师直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功夫把“流寇”堵在了西丰国都城。西丰国天聪皇帝得知此事在朝堂上大怒,一挥手就杀了两个朝臣,从而把他的暴虐发挥到了极致。这个天聪皇帝虽然暴躁,却不是一个草包,等他反应过来把我堵在西丰国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没来得及看西丰国的国都,我又立即下令让所有人转头按原路折返,其实普通兵马我并没有带多少,身边的都是江陵城的好手,以便于进退轻松一些。我要地只不过是乍一眼看过来的气势。

我的目地很简单,就是要让天聪皇帝的脾气更坏一点。

我退地及时,天聪皇帝没有抓住我地尾巴,无法向东临国声讨此事。顿时哑巴吃黄连,一屁股坐在龙椅上,气晕了过去,而后听信谗言相信自己国内有和我勾结的内奸,又杀了几位握有兵权地大臣,暴虐加疑心,把整个朝堂弄的人心惶惶。

我这个轻装“土匪”军队,也逃的够狼狈,几日几夜没有合眼,终于找到了休憩的场所,进屋就躺在床上,眨眼功夫就睡了过去。

天聪皇帝在金銮殿里继续发泄着他的怒气,我闻着香香的被子,终于可以抿着微笑舒口气,放心了。

不久之后,西丰国开始出现内乱,昔日金銮殿里的大臣写下伐帝檄文,纠结党羽组成叛军四处作乱,宫里又传出天聪帝遇刺,右相周玟窃国,昔日繁华的西丰国完全笼罩在一片刀光血影之中。

聚合四年,西丰国左贤相刘兼带着几十位门生手捧血书长跪东临国宫门外,请求东临国聚合皇帝东临碧接见,刘兼的来意大家心知肚明,他是想求东临碧介入西丰国内乱,其后果一是战乱被平,二是恐怕西丰国从此将要流入东临碧手里。这些刘兼已经想了又想,一生的荣耀换来最后一刻的抉择,整个国家已经摇摇欲坠,与其看着其灭亡然后被各国割分,不如为它寻一个贤明的君王。更何况,他是少数知道东临碧另一个身份的人,东临碧的生母曾是西丰国唯一的皇后,东临碧在西丰国出生,当时的皇帝西丰临曾欲封他为太子。如果不是东临碧与东临瑞长的一模一样,诸如刘兼这样的臣子甚至会有一丝希翼——东临碧是西丰临亲生骨肉也不一定。

现在西丰国大乱,能收拾这个局面的只有东临碧,他能信任的也只有他。所以刘兼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拖着年近花甲的身子来到东临国,手捧血书跪在宫门外。炙热的太阳下,刘兼咬着牙挺直脊背,年迈的身体在颤抖,当他以为下一刻就要晕去的时候,黑色九龙纹锦袍下摆赫然映入眼帘。第一次,刘兼的脸上出现了狼狈的表情,那是一种高高仰视着,无比虔诚的神态。

那一日,天空中出现一片高贵的祥和,墨一样的龙袍在空中翻飞仿佛能穿透云层。嘻嘻…。金宫快完结鸟,正在构思新书,这次一定会是乐翻了的题材嘎嘎。

暂时告诉大家一下,是一块甜点。

网友上传章节 第二卷 天下篇 第一百五十五章 宠爱

我默立在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看着刘兼颤巍巍地抖开血书,看着他带着几十个门生在流暄脚下臣服,吸吸鼻子,心弦被触动,眼泪差点就掉下来,那是一种无比骄傲的感觉,等到流暄统一了四国,他一定会把四国带入一个繁华的时期。

流暄会是一个伟大的君王。

我转过身,翻身上马,白砚站在马前看我,“你不去见他?”

我勒了一下缰绳,笑,“西丰国平乱,我自然是先锋。我要回边界做好准备,等着恭迎圣旨。”

看着白砚也上了马。我已猛夹马腹,催马跃出,让马儿欢腾地跑了一阵,我忽然又勒起缰绳,让马头回转,顿时把身后的白砚吓了一跳,白砚胯下骏马扬蹄,几乎到了我眼前才硬生生地停下。我的眼睛看向宫门方向,我说:“白砚,你说刚才的那一刻会不会被载入史册?”

会的,流暄做的所有一切都会被历史永远地记住,而我就是这些历史的见证者。

路上我已经把要准备的所有事,在脑子里反反复复地想了好几遍,回到边界也立即马不停蹄地开始着手办理,只想等在流暄圣旨颁发之前,我就已经弓满弦紧蓄势待发了。

从早忙到晚,不分昼夜,派出去的探子不断地传来新的情况,我在油灯之下细细地看西丰国地图,一一做好标记,每每等到鸡鸣报晓的时候,我的心里就仿佛充实一些,多了一分的把握。

又过了几天。流暄把颜云送了过来,有了颜云照顾我的饮食起居,我就更加专着于西丰国内外地战事。一段时间下来,我虽然瘦了一些。可是却精神奕奕,颜云拿着绣花针笑着看我。我说:“看地图、兵法都不困,可是看到你在刺绣我忽然就困了.”大步走到里屋,掀起被子睡了进去。

这日睡饱了起身,走到院子中站了一会儿。被风一吹顿时觉得有几分寒冷。颜云捧着茶走出来,笑着说:“看来要给主子做一件斗篷了。”

我的眉毛展开,“做斗篷怕是要来不及了,”拢了拢被风吹散的长发,“马上就要打仗了。”西丰国伪王周玟已经和叛军交战,这时正是我们趁乱出击地好时机。

聚合四年,七月二十六,我晨起练过武,一进屋就看见白砚、黄剑、颜云站了一排在等我。

我惊喜地挑起眉毛。“是不是…”

白砚说:“圣旨到了。”

我等的这一天终于来了。我几乎跳起来,指着白砚和黄剑,“你们快出去。”一把拉起颜云,“帮我找件颜色鲜艳点地衣服。”想了想。“还是拿那件白色的袍子的吧,看起来庄重一些。”

关上门。我又喊了一声,“白砚,黄剑,你们去把人集合到练武场上去。”

穿上白色的长袍,我对着镜子看了又看,颜云在我身后笑,“主子平时也不买一些衣服,现在用到的时候,才着急。”

我抿嘴笑,“虽然没有什么正式地礼服,这件衣服看起来也还算是庄重。好了,就是它吧!”

到了练武场,跟着圣旨一起到的士兵已经站在两侧,一个个威风凛凛,气势逼人,这列长队的尽头还站着几位将军,他们穿着铠甲,戴着红缨头盔,雪剑云靴,身后的风氅随风飘展。我停下脚步,低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前面几位是陛下近日亲封的将军,但是没有分配职司,陛下口谕到这里宣读圣旨,但是没有说圣旨是传给谁的。”趁着我发愣的档,黄剑已经替我问清楚了我挑了一下眉毛,怪不得人人鲜衣新甲,都像是做了主将的样子。路已经走到了半截,我想了想准备转身往回走,就听到有人“蹭”地一声从后面跑过来,目光落在我身上,竟几欲跪下,一边慌张地说:“殿下,这可使不得。您不在,老奴要如何传旨。”他话音一落,满场顿时更加静寂,几乎连喘息声都消失了。所有的目光顿时全部落在我身上。

手捧黄色托盘地内官,看了一眼左右,两名侍卫走出来抬着一把椅子往前走,放在场中央,那些本来站在上手的将军左右互相看看,满眼疑惑,但是稍愣一瞬,立即也分开两列,谁也不敢站在那椅子的周围。

内官规规矩矩地向我弓腰,“殿下,请上座。”

上座?“你可是传圣旨地内官?你手里拿着的可是皇上地圣旨?”

“回殿下地话,老奴奉陛下口谕前来宣读圣旨。”

我看过东临国的礼典,凡是接、听圣谕必要行三跪九叩大礼。

内官再一次躬身,“请殿下上座。”

流暄做地事总是突然之间让我所料未及,我对任何事仿佛都有些把握,可是只要到了他这里,我的那些个准备全都瞬间化为乌有,他这是要干什么?

我坐在椅子上。内官拿出托盘里的圣旨。

场上所有人立即跪伏在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我环视四周,除了传旨内官,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下跪,我握紧椅子上的把手,刚想站起来。

那内官却上前一步,身体下沉,手臂上举我睁大眼睛,看着他竟然就跪在我面前,将明晃晃的圣旨送至我眼前。这一切完全发生的时候,我才明白流暄这是什么意思。

我接过内官手里的圣旨,打开,慢慢念出来,“奉天承运,聚合皇帝诏曰:伪临朝周玟,地实寒微,文帝时入朝,后为天聪近臣。其包藏祸心,豺狼成性,窃国屠主,残害忠良,天地所不容。

贤相刘兼,荷文帝之嘱托,忠正于天下,今持血书于朕,爰举义旗,以清妖孽。朕深思天地祖宗付托甚重,时深履薄之虞,然海内臣庶,望治方殷,更使百姓远离祸乱,得保将来治安,是以征之。东临聚合四年七月。”

静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内官带头高呼。流暄亲封将军,但是都没有给他们分配职司,他让内官到这里传圣旨,又不说圣旨是传给谁的,就是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的意思。

他是把我推到了一个高高的,唯一一个不用跪拜他,手持诏书权利无边的位置。这才是他所传达圣旨的真正内容。

我豁然站起来,看着远处,一个礼官手捧着红漆礼盘慢慢地走过来,我微微眯起被阳光刺的发涨的双眼,手臂缓缓地伸过去,礼盘上的衣衫在我手中展开,是一件用金线和孔雀羽绣着凤凰图案的红色大氅,我把大氅披在身上,仰头,风吹开我的长发,后背上的凤凰是否也栩栩如生,欲展翅飞翔,我的手指在微微的战栗,一纸诏书已经把我的心烫到挛缩。

流暄,你如此待我。么么。两天米更新,对不住大家。今天终于包装了宽带,据说7日内装好。

嘻嘻…

么么,给我留言的各位,谢谢大家,嘎!

网友上传章节 第二卷 天下篇 第一百五十六章 杀戮

聚合四年九月初十,东临国大师进入西丰国。二十日发起全面攻势,东临国兵强马壮势不可挡,第一战伪帝周玟大军已见劣势。

周玟紧急招集全部人马对抗东临铁骑,谁知决战当日战场上不见敌情,伪帝主将得知中计欲率大军折返,场面一片狼藉。另一方面,由于伪帝与叛军对持的军队急急撤出,让叛军顿时钻了空子,叛军主力竟然一举杀至离都城不远处的锦山,这个消息传来,伪帝大军顿时更加慌乱。在他们原地打转慌乱之际,四周忽而涌出大批东临铁骑,摇旗呐喊之声震耳欲聋,短短几个时辰的交锋,失去士气的伪帝大军伤亡惨重,主将仓皇逃跑后被生擒,原地斩首。主将一死,其余士兵均放下武器跪地投降。

我一边啃用火烤好的馒头,一边看地图,“这个周玟一点脑子都没有,看来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占领都城,拿下传国玉玺。”

白砚给我倒了一碗水,“强盗头子,今晚准备去抢哪里的粮草啊。”

我“哼”了一声,扬扬手里的馒头,“没有我这个强盗,你们哪里会有这个吃。今晚会去抢粮草不错,在那之前,我还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原本以为那个人会留着有所用途,现在胜负已分,再留着他只会多生事端,趁早解决了他才是上策。

白砚看向我,“你不想想?”

想?有什么好想的。成王败寇,假使将来我失败也将是这个结局,我转身走出去,撩开军帐。听到白砚说最后一句话,“西丰国文皇帝西丰临是他的二爹爹这你知道吧,那人是他二爹爹的养子。你难道…”

我微笑,落下手里的帘子。

西丰国地天聪皇帝缩在一个阴暗的小角落。我从黄剑手里接过火把,这才能照出他怒睁的双眼,已经被幽禁这么长时间,他还如此有精神,也算是有些骨气.

我示意扯下天聪皇帝嘴里地破布。他顿时骂声出口。

我笑着听,然后好心地纠正,“窃国的是你地宰相近臣周玟,不是我,我现在只不过是帮你平乱。”

他啐了一口吐沫,我早有防备,一闪身就让了过去。

他仍哈哈大笑,“再怎么样,你们只不过是乱臣贼子。东临碧也不过是窃国之君,你们得不到传国玉玺,东临碧这尊泥胎终究是塑不上金身。我才是西丰国正统的皇帝。”

我说:“你错了。东临碧会成为天建大国之君,即为天下共主。”我转身从黄剑手里接过一方青石玉玺。“玉玺而已,有那么难吗?”

天聪皇帝愣了一瞬。立即大笑,“那只不过是一方假…”

我扬眉,“有谁知道是假的?就像是你,我现在把你放了,不让任何人跟着你,你能回到都城,再做你的皇帝?有多少人会相信你是曾经的天聪皇帝?”

天聪皇帝虎目一睁,“你要放了我?是因为我是父皇地养子?东临碧还顾念这丝恩情?”不断地摇头,“我不稀罕,”神态开始变得疯癫起来,“小时候大家都说我像叔叔,叔叔对我很好,他没有儿子就把我当他的亲生儿子一般看待,后来我爹去世了,他就把我接进宫中并收为养子,你知道我那时候有多快活!我最崇拜的人就是他,我喜欢他甚至胜于我自己的亲生父母,那时我以为他也是一样的喜欢我。”

“叔叔是最温柔的人,天底下谁人不知。他也是这世上少有的贤主,臣子们崇拜他,百姓们爱戴他,可是偏偏有一个人,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竟然背叛了他,过了很多年,有一次我看见他站在梨花树下流泪,我才知道他竟然还深爱着那个女人。甚至于连那女人的孩子也一并爱了去。”

“你知道那女人是谁吗?那女人就是东临碧地生母,东临国的皇后。”天聪皇帝狠狠地“呸”了一口,“我恨那女人,因为她夺走了叔叔的幸福,让他一生过着孤苦地日子,甚至连血脉都不曾延续下来。我还恨那个孩子,因为叔叔经常会提到他,说他从很小就会识文断字,小小的手里经常会捧着一本书,你知道他说这个时地样子吗?是快乐地,骄傲的,虽然他很少与那孩子见面,可是那孩子还是深深地植入了他地心里。”

“我甚至会为了他夸那孩子一句话,而半夜偷偷爬起来看书,可是我即便是这么努力,依旧代替不了那孩子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后来我发誓,等我长大以后,一定要做西丰国的皇帝,我要组建一个庞大的军队,我要让他们的铁骑踏上东临国的土地,我要亲手杀死那个女人和他的孩子。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