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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花未眠软硬不吃,花凌天越发生了气,要不回茶庄的生意,就等于那些银钱也拿不回来,花凌天心里憋着火气,急的赤红了眼睛,随手拿了放在一边掸尘的鸡毛掸子,便要过来打花未眠,“你如今当家做主,手里有了东西,就越发兴头了,你倒是忘了你从什么地方来的!我是你亲爹,不是你后爹!你是我养的,怎么敢与我这样说话!你就是当家做主了,也还是我的闺女,我今日偏要教训教训你!你给我跪下!看我用家法处置你!”

花凌天一时急红了眼,心里就想狠狠打花未眠一顿,打的她求饶,看她还服不服!

看她还肯不肯把东西交出来!

花未眠只是冷笑着站在那里,也不躲,一旁的洪三见事不对,赶紧同众人一起冲上来拦着花凌天,瞧着花凌天/怒气上头的模样,意有所指的劝道:“大爷,大小姐是大爷的亲生闺女,如今又这般大了,大爷怎么能说打就打呢?好歹也得顾着大小姐的脸面不是?再说了,大小姐说的话也是为了大爷好,大爷就算心里再不痛快,也不能上手呀!亲生父女又无冤仇,何苦到了这步田地呢?”

“大爷辛辛苦苦赶回来,瞧着大小姐将家下打理的这般妥当,就该高兴啊,怎么一回来就拉着大小姐争吵呢?这又是在太爷的灵位跟前,若是叫人传了出去,像个什么样子呢?产业之事,给了大小姐跟给了大爷又有什么区别呢?大小姐跟大爷始终是一家人,产业在大小姐手里,也比在旁人手里妥当的多!再说了,这日子还长,大爷不若先将太爷的丧事办了,再与大小姐细细商议就是了!何况,若是大爷开口问大小姐要东西,大小姐顾念亲情,岂有不给的?如今大爷生气,是大爷的不对!”

洪三说的话,看似句句是在花未眠说情,其实是在提醒花凌天莫要施展下去,如今东西在花未眠手里,想要回来不容易,就是打了,只怕也要不回来!

信说算亲后。花凌天听了他这话,回心一想,觉得洪三说的也有道理,钥匙账册等等都在花未眠手里,他即便动手打了花未眠,她要是打定了主意不给她,也要不回来,还是要慢慢筹谋才是!

杭州那边知道他是回来奔丧的,给的假期日子不少,也不必在这祠堂里跟花未眠闹起来,从洪三话中,他听出话头,想起自己折损在花雨霏的七万两银钱,既然一时要不回产业,便是要回些银钱也是好的!

“霏丫头去侯府,送了信来杭州,说父亲只给了她几千两银子做陪送,她做的事情纵然不光彩,但是好歹她也是父亲的孙女,是我的女儿,是你的妹妹,你们怎么能如此对待她!她说她在侯府过的苦,我前后送了七万两银钱给她,眠丫头,听说你订亲,父亲给你的嫁妆是十万两,霏丫头是庶出,自然不及你,给七万两也不错了!你的嫁妆是父亲给的,论理,霏丫头的嫁妆也该是父亲给,父亲也是从公中里拿的,所以,这七万两银子,你得才得从公中里支了银子给我!要么,你去咱们家铺子里支了银子给我也行!”

花凌天对着花未眠说完,又转眸望向胡氏,面上凶恶神色退去,甚至是和颜悦色的模样,亲热唤着胡氏的闺名,“丽娘,霏丫头去了侯府,也没人给我消息,幸而霏丫头自己懂事,在侯府歇了几日之后,就打发人带信给我了,我又不能亲去看她,就让人捎了银子给她,你放心,有了银子傍身,她在侯府也不会被人欺负的!再如何,侯府的人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会对霏丫头好些的!外头的事自有我料理,你不用担忧,你只管把墨哥儿照顾好,将母亲照管好就是了,等你的身子好了,我就让眠丫头把对牌给你,让你来当家!”

他这话说完,还不等花未眠回答,便对着花未眠道,“如今父亲不在了,他的话都是无用的,这个家由我来做主,眠丫头你年纪轻,又在孝中,身上还订亲着,实在不宜管家,母亲年纪大了,又多病多痛的,管了几十年的家了,如今也不该叫她操劳了,你娘性子软,听风就是雨,也不适宜管家,待过几日,父亲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了,你就把管家权交出来,把对牌和库房的钥匙给丽娘收着,让她来管家!这些年她常跟着母亲,就算没管过,也是知道的,你把东西都给她,我也就放心了!”

胡氏一听,热泪盈眶,眼眶一热,早已哭了,心想她日盼夜盼,就是希望花凌天回来为她做主,她知道花凌天花心,外头的女人多不胜数,但是家里头的姨娘只她一个,再就是两个妾,只是那两个妾是最省事的,是从小服侍花凌天长大的丫头,算不得什么,因此在家里头,还是她最得宠,不过她也不指望花凌天能对她如何,她知道花凌天心里是看重花枫墨的,而周氏又不喜外头的女人生下花凌天的孩子,周氏认定的花家继承人也是花枫墨,所以这母子二人的念想,才让胡氏生了不该有的痴念,也多了跟游氏叫板的依仗!

“多谢大爷看重我!只是我身子如今不争气了,呜呜,前儿怀了四个月的身孕也掉了,是我对不住太爷!那怀的是个哥儿,呜呜呜…可太爷还对我这么好…我先谢过太爷了!”

她今儿挣命似的也要出来迎花凌天,心里就知道只要他回,她就能东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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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婿相争

“那个不怪你,”

花凌天看着胡氏,安抚的搂着她,温声道,“咱们将来,还能再生的,若是你喜欢,我多在家待几日就是了!”

“祖父才去,父亲就跟姨娘这样说话,也不怕祖父阴魂听了伤心吗?孝期总有三年,这三年里头,父亲是不能让姨娘有孕的,否则祖父孝期里头姨娘怀孕,传出去之后,也不是什么喜事!弄不好还会招惹祸事上门!”

花未眠一/针/见/血地揭穿花凌天的谎言,瞧着在她面前相拥的男女,心底只落下冷笑,难怪花凌天会这么快的赶回来,她原本以为是因为花听兰的报信花凌天才会回来的,没想到花雨霏竟然还能在侯府那般恶劣的情况下给花凌天送信,她就算不看那信都知道花雨霏会在信上说些什么,而之后花听兰的信也定然跟花雨霏说的内容差不多,无非也都是污蔑抹黑她的话,若是依着花凌天的性子,回来应是会大怒的,她先是不懂,还想着自己后来去的信是起了一些作用的,如今才明白,这花凌天不只是为了家业,他竟还给了花雨霏七万两银子作为嫁妆!

花凌天想从她这里补下银钱的亏空,真是做梦,到了她手里的东西,他就休想再要回去,何况这跟她毫不相干的七万两银子,她又怎会给!

“父亲,你不是不知道庶妹的事情,我在信中已经与你说的很清楚了,况且这事儿,不独我一个人知道,这江州城内外都传的沸沸扬扬的,是庶妹跟侯府大公子一手弄出来的,我是受害者,我并没有污蔑她,何况,她也是承认了的,这事儿就连祖父并临淄候都是知道的!把她给侯府大公子,也是无奈之举,又不是正经的嫁人,何况二妹妹是庶出,嫁妆的事情,祖父做主就只给了几千两银子此事就算是完结了!当时是老夫人管着公中的银钱,老夫人也未说什么啊!”

“如今父亲又给她添了七万两银钱,那是父亲疼她,与旁人是不相干的,与我更是不相干,毕竟当初给二妹妹准备的嫁妆,就只有几千两银子而已,这里我也不怕说给父亲知道,公中给我预备的嫁妆银钱,也不过比二妹妹的多了两千两而已,这就好比祖父疼我,拿出他自个儿的私房给了我十万两的嫁妆,而父亲疼二妹妹,愿意用自己的私房补给二妹妹七万两的嫁妆,祖父没有从公中里扣银子,难道父亲就要从公中里扣吗?公中的钱可不是这样扣法,要说从铺子里支银子,那就更不可能了!依我说,父亲既然疼二妹妹,就当是给了她的,又何必转头来找公中的钱填补自己的亏空呢?”

花未眠不喜花凌天巧舌如簧,他既要算账,那她就都说给他听就是了,看了胡氏一眼,冷笑道,“二妹妹做下的事情不可否认,姨娘做下的事情也是不能否认的,姨娘一心想要老夫人将她扶正,陷害我不成,就使计陷害我娘,她自个儿肚子里怀着的四个月的哥儿,那是根本就生不下来的,本就是要小产的,才会嫁祸给我娘!这件事,阖府上下都知道,祖父生前的至交好友,王太医也是知道的,我倒是想问问父亲,这样的女子,如何能当家呢?若是真的叫姨娘当家了,到时候传出去,我们花家也叫人笑掉大牙了!依我说,家中是谁当家的事情,就不劳父亲费心了,这对牌如今在我手里,阖府上下也听我的,父亲还是收了闲心,只管歇息几日,将太爷的丧事办了就是了,外头还需要正经男人照应,何苦在这里跟我们搅浑?”

见花未眠死也不松口,花凌天当真是怒了,他耐着性子跟她好话说尽,可她呢?哪里像自己的亲闺女了?

歹话酸话怪话全都出来了!

还当着这些下人的面,叫他如何能下得了台!

一时怒气上头,面目狰狞,嚷了起来:“洪三!你去请了家法来!今日我就拼着冲撞了太爷,我也要打断这丫头的腿!她闹的家宅不宁,闹的太爷去了,闹的我一无所有,她同室操戈,倒是还有理了!真是反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拿了板子来,给我捆了她,我要狠狠的打!”

有人上来劝,有人依旧站着不敢动,虽说花凌天回来了,但是花未眠的手段他不知道,旁人是知道的,都不敢过来,怕花未眠秋后算账,所以来劝的也只是花凌天的人,那洪三假意劝着,其实也不过是意有所指的说些挑动花凌天/怒意的话!

花未眠冰冷如刀的眸光从洪三身上移开,只落在胡氏身上,微微眯眼瞧着她,胡氏从方才花未眠驳斥花凌天的时候,就已经是惨白了一张脸了,她没想到花未眠竟然敢跟花凌天这般说话,她本就是见识过花未眠的手段的,这会儿见她望过来,身子不自禁的一哆嗦,便怯怯的扯着花凌天的衣袖道:“大爷,如今太爷的头七还未过去,大爷就别跟大姑娘闹了,好歹忍一忍吧,我也不是一定要当家做主的呀,这本也是我跟霏丫头的错,大爷不要这样…墨哥儿想大爷的很,不如大爷跟我去瞧瞧他?”

胡氏没了法子,只得如此说,奈何花凌天脾气暴躁,根本就不听她的,一甩手,就将她甩到一边去了,见众人都不动,没人去拿了打人的板子过来,心里头更是生气,觉得自己的权威被挑战了,在家比在外头还要窝囊,怒气上头,拿着鸡毛掸子就对着花未眠冲过来,扬手就对着花未眠的头不偏不倚地打了下去——

花未眠没有躲,在那鸡毛掸子落下的时候,她心里想起的场景,是前不久因为她被周氏抓住她跟云重华私会,游氏情绪激动之下给她的一巴掌,当时游氏的神色是痛惜她的,眸光有自责也有疼惜,而如今花凌天要打她,眸光却是凶恶阴毒的样子,她不由得一阵恍惚,脑中影像一闪…

小时候,花凌天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打她时,也是这样的眼神,阴毒凶恶带着凶光,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看着陌生人一样,一丝疼惜也无!个安了氏话。

她这样想着,仿若额间也火辣辣的疼痛起来——

啪!

一声脆响,扯回了花未眠的思绪,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未袭来,她定睛瞧去,撞进一个温柔含惜的狭长眼眸里:“你这个傻子,还不躲开?”

原是云重华来了,恰好遇上花凌天拿着鸡毛掸子要打花未眠的场景,他心头一紧,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一把给拦了下来,也顾不得手上接下那一刻的疼痛,只顺势将那东西夺了过来,一把给折了,丢在地上,冷眸挡在花未眠身前,望着花凌天:“花老爷这才回来,就动气要打亲生女儿,这传出去像什么话?”

花凌天没打到花未眠,又见个俊美男子窜出来指责他,当即更是生气,涨红了脸道:“你是谁?我的家事,与你何干?!洪三,把他拉出去!”

云重华嗤笑一声,看着上来的只洪三一人,眼里露出鄙夷和不屑,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厉光让洪三心中一颤,觉得面前的男子似是不好惹,且旁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又见花未眠袖手站在一旁,脸上似笑非笑的模样,他心中一动,忽而想起花未眠订亲一事来,又见这男子护着花未眠,心中便猜到了他的身份,当下便不动了,刚要转头去跟花凌天说——

就看见云重华对着花凌天行了一礼,面上恭恭敬敬的,眸光却冷得很,“花老爷,我是眠姑娘将来的夫婿,我们已经订亲了,就待孝期一年之后成亲,这事儿想必花老爷也是知道的,眠姑娘如今掌管家事,又要忙着外头的生意,就连太爷生前都说眠姑娘办事极为妥当,花老爷虽然才回来,但想来也瞧见了府里头的状况,这么好的女儿,旁人都爱惜的不得了,不知为何花老爷一回来就要冲着她发火呢?虽说家事旁人不该插手,但是眠姑娘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花老爷若是不得理要迁怒于她,我也是不会袖手旁观的!”cEbQ。

对于花凌天,云重华是不陌生的,他知道花家的一切,自然对于花凌天那声名狼藉的种种劣迹和传闻,他都了然于心!

花凌天冷哼一声,盯着他道:“你就是云家的外室子吗?我不管眠丫头跟谁成亲,她这辈子都是我的闺女,我想教训她就教训她,你想烂,也是拦不住的!”

他戾气满眼,旁人越是拦着,他越是恼怒,养了十几年的女儿,他才是花家家主,凭什么被一个小子威胁!

云重华眸光越来越冷,唇角却微微勾起,依旧是恭敬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跟刀子一样直戳花凌天的心:“小婿拦不住吗?花老爷莫要忘了,您在杭州做下的那些勾当,那私底下做的事情,足够颠覆您的为官生涯了!我朝律法森严,您以为逃得过一时,就能逃得过一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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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要分家

花凌天不耐烦管花未眠跟谁成亲,他心里只是惦记着那些银钱,瞧见云重华出来护着花未眠,又见花未眠冷眼在一旁瞧着,听了云重华的话,心中一动,莫非自己在杭州私开赌坊敛财的事情,叫这个小子知道了?凌亲的是里。

不能够啊!

他在杭州做的极为机密,旁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小子!你还未与眠丫头成亲,莫一口一个小婿的自称!”

当即又眯眼道,“你说这话,是在威胁我吗?”

云重华微微一笑:“威胁不敢说,只是花老爷在杭州的事情,我都是知道的,包括那些私底下的勾当!不过花老爷放心,我是不会说出来的,只要花老爷不为难眠姑娘,我自然也不会为难花老爷的!只是奉劝一句,这事若是真的出了,总要连累花家,还请花老爷适时收手才好!”

朝中官吏,不论品级大小,但凡违反律例私下开赌坊敛财,抓住之后是要砍头的,即便不砍头,那也是极重的刑罚,不止是自己,就连家中也会受到极大的牵连!

花凌天在杭州时,那一点朝廷的俸禄哪里够他挥霍的?家中又因为他有官职在身,每个月从公中领的银钱都由游氏拿着,花溱州不许家里给他银钱!

他又是滥赌之人,自然是要寻着法子自己生财的,手底下的人一撺掇,他就私底下做了开赌坊的生意,跟杭州地界的高利贷势力合作,专门赚取这个银钱,并且他自己也赌,欠了杭州的高利贷不少银钱!

这些都是有记账的,若是想寻,他的把柄不少!

云重华是临淄侯爷的外室子,他心里明白的很,他的心病被云重华戳穿了,这脸上就挂不住了,也顾不得没要回来的钱,只冷哼一声:“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当即转身,拉着胡氏便走,“走,我累了,到你屋里去歇着!”

花凌天一走,跟着的人全走了,花未眠转眸看着云重华,脸上这才有了丝丝笑意:“你怎么过来了?”

“你究竟抓住他什么把柄了?这才说了几句,他就走了?我方才说了那许多,他倒是无赖,还想把自己银钱的亏空算在我身上,我要跟他理论,才不会给他,当真是做梦了!”

若是没云重华,她那一愣神,可能真的会被花凌天打,不过她也不会吃亏,她这辈子,是断不会再叫花凌天好过的!

“娘说让我晚些过来,我到底是不放心,就跟着过来了,没想到瞧见他打你,你也是,平日里瞧着挺精明的人,怎么也不知道躲开?那一下若是打下来,你想叫我心疼死么?”

想起方才花凌天的样子,云重华便愤愤不已,“你爹也不知道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你还与他理论,我看他眼里除了银钱,旁的什么都没有了!幸而你如今是这个性子,我不担心他会欺负了你,能从你手里要走东西,只是他在杭州做的事情,真是胆大包天了!现下是没出事,若是出了事,花家还不知道会如何呢!”cFhf。

他顿了顿,见眼前没人,便又道,“他好歹也是朝廷官员,在杭州常常出入酒肆青楼也就罢了,我从前一心一意想娶你,不是打听过你家的事情么?对于你爹,我也是打听过的,他原来在杭州私下开赌坊赚钱,还跟杭州地界的高利贷头子借了银钱自己赌博,他在杭州无事不做,近一年名声很不好的,只是冬日无水患之忧,他又素来会在官场钻营,就没人参奏他,若是东窗事发,那就完了!眠眠,若是旁人也就罢了,他这么做,等于是把头伸过去,随时叫人家砍哪!若是出了事,他自己获罪也就算了,你和花家,都会被他连累的!”

“眠眠,他这事,迟早都会被朝廷发现的,就算如今收手,也是来不及的!他开赌坊的事情虽机密,但是知道的人其实很多的,不过是碍于花家家大业大有钱,没人去说罢了,若是惹出事情来,那就不好说了!而且,除了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他究竟在杭州还做过些什么!”

花未眠听了这话,冷笑道:“我说呢!他的俸禄也就只有那么多,每个月公中给的银子都在我娘手里,祖父在时,也是不往杭州送钱的,就算老夫人会给一些银钱,他也没有多少的!原来是开了赌坊,难怪他一下子就给花雨霏送去了七万两银子,可见如今是财大气粗了!”

又见云重华忧心忡忡的模样,她却微微一笑,“就算出了事,那也是他的祸事,与我什么相干!若是当真会连累花家,也无妨,我心里正好想着要分家的,我是不想跟着他们一起过的,若是趁着他的这个事情出了,我也正好分家!他带着胡氏跟老夫人住,我跟我娘住,这园子分了就是,大家各自也都清静,到时候出了事,也不与咱们相干!到时候,这茶庄的生意也能保得住了!只是,还得等收回胭脂铺子和给祖父办了丧事之后才行!”

她知道花凌天是个败家的,若是再这样一起过,花家定然要毁在他手里,她重生而来,便是不能让花家有一点闪失的,所以最好的法子便是分开来过,只是眼下事太多,她忙不过来,何况花溱州刚去,眼下还不是提分家的最佳时机,也就只跟云重华这样说了,为的是叫他宽心!

又怕花凌天跑去找云重华说她方才说要让将来的儿子姓花一事,于是就把方才的话说了一遍,只说这不过是哄着花凌天的话,并不当真的,云重华倒也不甚在意,只是对她前头说的有些兴趣——

“分家?”

他听了,沉思半晌,望着她笑道,“这样也好,住在一起究竟事情太多,也不值得咱们被他们拉扯着,这样对你也好,只是眼下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哪里会这么快就出事了呢?你又是重生来的,心里只怕也早就有打算了,如今再加上我,还有一个我爹,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花未眠一笑,刚要答言,外头浮白进来道:“大小姐,二公子,那张道姑来了,正在那边等着大小姐呢!”

云重华想起昨夜的话,眉峰一挑,花未眠已带笑出了祠堂:“走吧,你同我一起过去,我告诉张道姑说我昨夜梦见祖父,哭了一场,心里难受的很,便找了她来给我做法事,待做完了,就问她那个法子的,你一会儿只躲在我的屏风后头,听我跟她说话,你只不要出来就是了!”

回了秋水小筑,张道姑果然在那里等着,云重华不动声色的从后头翻窗格绕进了花未眠的内室,只听见外头花未眠道:“劳烦张道姑了,现下就开始吧!”

花未眠一刻不停的忙了许久,这会儿只觉得累得很,便拿了软枕过来靠在榻上,瞧着张道姑做法事,听的那念经的声音,花未眠只觉得头痛的很,自个儿揉了揉额角,过了好一会儿,法事做完了,张道姑便抿唇劝道:“逝者已矣,大小姐节哀顺变,有些事莫要执念太过,否则业障缠身,总是要做梦的,大小姐是聪敏的性子,不该执着于此!”

花未眠微微勾唇,点头道:“张道姑说的是!”

坐正了身子,瞧着浮白上去给了早已封好的荷包,里头有三十两银子,见张道姑接了,她这才道:“如今我这里有一件事,只怕要请张道姑帮个忙了!我有个丫头,素来在我身边伺候,只是她娘还未给她订亲,她自个儿倒是瞧上了府里的小厮,两个人情难自禁,到底还是成就了好事,只是那小厮也是我手底下的,她娘哭哭啼啼的扯了她来跟我求恩典,我瞧着他们两情相悦,有意成全,只是还得要去我娘那里报备一声,这丫头的守宫砂又没了,我不好交代,因想起上次在清和观里,张道姑那一身的本事,就想问问,可有让这丫头再点守宫砂,却那守宫砂不会被壁虎弄掉的法子?若是有,还请张道姑莫瞒着我,成就了他们的好事,我也自有谢礼给道姑的!”

花未眠说完,张道姑不由的看了浮白和青芽一眼,暗忖花未眠说的这丫头是谁,可是也不敢多看,更不敢乱猜,花家虽不是侯门公府,但是家大业大,内宅里头的规矩也多得很,这丫头若是叫人知道婚前失贞,只怕也没什么好下场,只是这丫头是花未眠身边服侍的人,难怪花未眠要请了她来——

她又瞧了花未眠一眼,隐隐觉得花未眠跟平时看起来不大一样,眉梢眼角虽然刻意掩饰,但是仍旧透着春意,她本就是做惯了稳婆的,眼睛敏锐,心中一动,又瞧出她身边的浮白和青芽都还是处子模样,忽而就猜出花未眠话中关窍来,眸光一闪,瞧着花未眠的眼神就变了,人都说花未眠订亲了,难不成她跟那未来的姑爷,已经成就了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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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管去做

张道姑心里这样一想,就偷眼瞧了花未眠一眼,见她眉眼间隐隐透着少女不该有的成熟风韵,不仔细瞧还瞧不出来,心里便猜到了几分,只是见花未眠不肯明说,又托词说是丫鬟如此,她也不敢明说,更不敢多想,当即决定装聋作哑不肯惹事,便笑道:“这个容易,贫尼有法子的!正巧大小姐这儿的胭脂是极好的,也不用去外头买了!”

遂笑着将那法子说了一遍,又道,“这法子极简单,只要大小姐按照贫尼的法子做了,就连寻了壁虎来,也是无用的,掉不了,一年半载的,它自个儿就会慢慢磨掉!若是立时要去掉,只需用碱水洗掉就是了!”

花未眠眯眼笑道:“那就多谢张道姑了!”

又说了几句闲话,花未眠便命青芽将她送出去了,浮白抿唇道:“大小姐的那套说辞,我瞧着张道姑的样子,像是不大相信的,大小姐说完之后,张道姑瞧了大小姐一眼,好似脸色变了变,我想着,只怕她是猜出来了,大小姐应当也瞧见了,还放她就这么走了,不怕她说出去么?”

花未眠让浮白去把张道姑方才所说的东西拿来,瞧着房中无人,便挽起衣袖让浮白给她按照方才的法子点上守宫砂,口中才笑道:“她不敢的,即便她猜到了,她也不敢说的!”

按照张道姑的法子重新点上的守宫砂在花未眠的手臂上鲜艳如昔,花未眠用手抹了抹,抹不掉,还跟从前是一样的!

她这才勾了嘴角满意一笑,浮白刚收拾了东西,青芽便进来了:“大小姐,二门传了话进来,说是表少爷想要见大小姐,有关胭脂铺子的事情要来跟大小姐说,他说他查清楚了!”

青芽口中的表少爷,便是花香旋的独子姚念斌,上次众人磕头拜别花溱州时,花未眠当众许下诺言,答应花香旋只要姚念斌查出胭脂铺子是谁在捣乱,便要姚念斌和姚兼奇都去铺子里帮忙,她是有心挤掉花听兰的,就看姚念斌的本事了!

花未眠瞧了一眼内室,见云重华未出来,也不知他在里头做什么,想着他也能听到青芽的话,应是不会贸贸然出来的,便点头道:“领着他进来吧!”

姚念斌年十五,浓眉大眼很是英俊,许是很早就没有上学堂了,身上沾染的皆是外头那些人的气质,并不像是大家出来的公子,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是十五岁,眼睛滴溜溜的转,一看便是心思灵活之人!

前生花未眠养在园子里,很少跟姚念斌接触,但是她对他的印象却是不坏的,那时所有人都欺负她们母女,可是姚兼奇和王炳汉没有,花香旋其实也不过是口舌不让人罢了,她并没有像花听兰和花尔珍那样,所以花未眠倒是不记恨她,而姚念斌也没有欺负过她,只是隐约记得小时候他们两个打过几场架,都不过是为了些吃的玩的罢了…

说起来,跟王霞跟陈文,还有那跟花家极少往来的程山比起来,她跟姚念斌倒也有些姐弟的意思——

“姐,事情我已经查出来了!”

姚念斌跟花未眠算是亲近的,毕竟姚念斌是花未眠的亲表弟,不是隔了一层的,虽说寻常见面不多,但是如今花香旋争上来了,姚念斌来的时候花香旋又嘱咐过他,叫他跟花未眠亲近些,姚念斌自个儿也知道分寸,进来瞧见花未眠,规规矩矩的垂手行礼,叫的也很是亲热,却不逾越了自己的身份,很是知礼懂事,见花未眠微笑,他便又道,“这事儿根本就不是外人做的,是兰姑姑跟舅舅的姨娘胡氏的哥哥胡蔺一块儿设的局,那胭脂铺子就是让胡蔺带着人来砸的,那胡蔺成日不做正事,就会做这些下三滥的勾当,好多事儿官府都抓不到他的证据,不然也不会让他这般猖狂了!我猜着,大概是姐收了茶庄,让兰姑姑急了,这才跟胡蔺联手了,想让姐吃亏,不能收回铺子!那胡蔺除了能得兰姑姑的银钱,还因为胡氏给了他一封信,说姐在府里欺负她,要胡蔺替她出气,这两个人在搅浑在一处去了!”

花未眠哦了一声,心想,原来是这么回事,微微眯眼,胡氏可真是有手段,她之前把持内宅那么严,她还能往外送信出去,也难怪花凌天回来,胡氏就出来走动了,敢情他们都以为,她是好欺负的么!

姚念斌说完,见花未眠只嗯了一声,也不言语,他本就是在外头混不下去了才回来的,瞧着花香旋说动了花未眠,又觉得花未眠看重他,让他管事,便有心叫花未眠看看他的能力,便又道,“姐,兰姑姑家里根本不缺胭脂铺子每月那点银子,我娘说了,兰姑姑手头还有她自己的生意的,她前两年就已经在外头经营自己的店面了,做的是成衣店的生意,听说生意还不错的,胭脂铺子的生意都是女人家的生意,自然她开的成衣店也有人光顾了!所以兰姑姑根本不是缺银钱才不跟姐处处作对的,她是不忿姐得了外祖的赏识,再就是不忿她手头没有花记胭脂的配方,她不会自个儿做那胭脂,这手艺她学不了,再就是她存了心要跟姐作对的,就是不让姐好过!”

花未眠听了,微微一笑,看向姚念斌:“那依你的意思,我该如何呢?”

“胡蔺和兰姑姑是铁了心跟姐耍手段斗心眼的,若是姐放心的话,我也能这样做,保管把胡蔺送到官府里去,让他坐几年大牢给姐姐出气!叫胡氏在府中也猖狂不起来了!”

姚念斌有心讨好花未眠,便道,“胡蔺能使诈给姐姐难堪,我自然也能找人让兰姑姑的生意做不下去,让兰姑姑自动自发的交出铺子来!我只是问一句,姐姐舍不舍得那铺子损失几千两银子,若是舍得的话,我就放开胆子去做了!”道瞧几便姑。

花未眠心中大致猜到姚念斌要去做什么,无非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她心里亦明白的很,要对付花听兰和胡蔺这样的人,就得比他们更无耻,更无赖!cGD2。

当下一笑:“有什么舍不得的呢?你要如何去做,都随你,只要最后她能把铺子交出来就行!”

她上回看过胭脂铺子的账册,茶庄每日盈利最少的也有两三百两银子,账面上的银子几乎有一万两,胭脂铺子每日盈利最多也就是五十两银子,账面上只有三千两银子,这就是她为何雷厉风行要立刻把茶庄夺到手里来的原因,茶庄赚钱,胭脂铺子不怎么赚钱,所以她一点也不着急,花听兰想玩,她就陪着她玩玩,如今她当家了,手里头有的是银钱,她是不怕亏空的,就是这么耗着,她也能耗穷花听兰!

而且,胭脂铺子是花家自己的生意,茶庄里头掺杂了朝廷官府,放在旁人手里她不放心的,所以才要自己亲自出手,如今这胭脂铺子,既然有人愿意替她做这出头的椽子,她也乐得放手!

“得了姐姐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我只管放手去做就是了!”

姚念斌见花未眠一口应了,心中一喜,便问道,“那若是我替姐姐要回了铺子,姐姐可遵守对我娘的承诺,让我在铺子里谋个差事做?”

花未眠勾唇一笑:“这个自然,我岂是那等不守信的人?你若是替我办成了此事,我就让你在铺子里当差,等你历练好了,就许你在铺子里做个小管事!”

姚念斌一听,心里更是高兴,心里头惦记着铺子的事情,一心就想快些了结了此事,他好去铺子里收拾,便又说了几句闲话,就忙着出门找人筹谋去了,花未眠收了脸上的笑意,望着姚念斌离开的背影出了一回神,转身便进了内室,拿起纸笔便写了一封书信出来,递给浮白,让她快些出府送去给刘德旺!

“你素来对花家人都没有这么和颜悦色过,怎么对他反倒是这般亲切和悦?莫不是人家说的,表姐弟最亲,恨不能亲上加亲?”

她还未转身,就被人从后头抱住,男人的热息喷到脖颈之上,大手搂在她的细腰上,不怎么安分,只在她腰间轻轻摩挲,花未眠身子一僵,进而放松下来,勾了唇角轻笑——

“他还小,比我还小两岁呢,有了你,我怎么会看上他?说什么表姐弟最亲,什么亲上加亲的怪话!我不过是要他做事罢了,连他的醋你都吃?前生他没有欺负过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如今巴结着我,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我不过是看中他的手段罢了!”

花未眠在他怀里转了身子,仰着脸瞧着他笑,“你把我们家的人底细都查了个底儿掉,你知道父亲的秘密,那你知道表弟在外头都做过些什么吗?我前生与他有些生疏,他也从未参与过我的事情,对他的了解不是很多!”

云重华挑眉:“那你还敢让他放手去做,他若是同着花听兰和胡蔺,反咬你一口,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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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云重华的话,花未眠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我既然让他放手去做,自然也有牵制他的法子!虽说对他不甚了解,可我重生之后,对花家的人都没有什么好感,心里是喜欢不起来的,无非也是利用罢了,所以我也防到了你说的这些,方才他一走,你还未出来时,我已经给刘德旺写了信了,嘱咐他告诉白喜,只要听到胭脂铺子的事情出了,闹哄哄的时候,便要他们两个去那铺子里,拿着手里的店契把铺子收回来,花听兰自顾不暇时,便不能霸着不放的,我正经有店契在手里,还怕他们做什么?我在上头写的很明白了,让白喜做胭脂铺子的管事,他从前是管杂事的,可我瞧着他比他们几个都好,年纪也轻,又是跟着大姑父的,他们互相之间还能有个帮衬,把胭脂铺子交给他,我放心的很!”

顿了顿,又笑道,“至于姚表弟,就跟着白喜做个学徒好了,随便让白喜给他安排个不打紧的差事,能赚些闲钱回去就足够了,铺子里重要的事儿,不叫他沾一星半点,也就是了!他是未上过学堂的,我怎么敢放心把自家的生意交给他呢?”

“原来你是打算好了的!这样也好,免得养了一只白眼狼!他这样的人,眼里只有银钱,未必就顾念亲情,这会儿上赶着叫你姐,待你没了价值,只怕翻脸最快的也是他了!”

云重华眯眼一笑,依旧是环抱着她在怀里,嗅着她发间的香气,懒声道,“他自离了学堂,也没做过什么正经事!很小就跟旁人打架斗殴的,性子蛮的厉害,连我从前不认识你时,我都知道他!后来去查你的事情,回来回禀的人说的事无巨细,将你家的事儿都与我说了,我也知道他做过什么,你那姑姑管不住他,你那姑父更是木讷,生计都成问题,就更不会管他了!他就纠结了一帮江州地界上的混混,各处去替人家铺子收账,人家不给,他们就耍手段叫人家给,他方才说胡蔺下三滥,他自个儿做的勾当也未必好到哪里去!依我看,他就不是个正经人,所以才叫你不要那么信任他的!”

“那就是了!可见我还是做的很对的,胡蔺用的是下三滥的招数,我又懒得出面去对付他,正好利用二姑姑的心思,姚表弟既然也是这样的,就让他们各自去算计吧!总归到时候闹出来,叫刘德旺同白喜去收拾残局就是了!到时候闹成那样,兰姑姑也瞧不上那铺子的,正好给了我!”了一人重对。

花未眠抿唇,心里盘算了一下,“珍姑姑跟茶庄没了关系,大姑父也跟她没了关系,如此也就是她跟花家算是脱离了,待姚表弟将事情闹出来,兰姑姑有自个儿的生意,她没有店契又不得不放手,跟我也成了仇人,也等于是跟花家脱离了,再等些日子,待祖父停灵完了下葬之后,我就分家,父亲带着他的人跟老夫人住,那两个太姨娘,若是喜欢也跟过去,若是不喜欢,各自随了姑娘住都行,若是我娘愿意跟父亲和离,那是正好,我是不愿意再跟他们有任何来往了,趁着分家了,大家立了字据,给他们些银钱也好,我只要保住茶庄和胭脂铺子的生意,也就不枉祖父对我的厚望了!”

“眠眠,你说你此番重生是为了复仇,也是为了护住花家的生意,如今花家的事情你都筹谋妥当了,复仇之事,你当如何?”

他一直紧紧贴着她站着,她身后便是桌案,退无可退,两个人的身子抵在一起,本就是新婚,自然暧昧如火,他贴着那柔软的身子,想起昨夜的火热,心里眼里都有一团火在烧,大手忍不住悄悄摸进她的衣裙里,抚上那柔软的红缨,嘴里说的话却是一本正经,“上次我不知内情拦着你了,如今我是不会拦着了的,可是你若想他二人都死,我爹只怕要伤心的了,你若杀了云之凡,我怕他跟你反目成仇!”

他的手在里头摸她,弄的她微微喘息一声,眼底又带了春意,听他那话,微微一笑,本是淡然的模样,偏这一笑又带了些许的娇媚神色,咬了一下唇瓣,忍着心底悸动,淡声答道:“我前生是被花雨霏剜心而死的,若是要死,也是花雨霏死,也必然是我亲手杀了她,才能解我心头之恨!前生她割我十五刀,今生我还了她十五刀,她也只欠我一条命了!时日还长,待我了结此间之事,进了侯府,她必然会寻衅于我,到时候杀了她就是!”

“至于云之凡,前生他那般侮辱我,今生我也给了他一辈子不能甩脱的屈辱,也算是一报还一报!我不会让他死的,只要让他生不如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他不再寻衅我,我不会伤他性命,只是话虽如此,将来入了侯府,若他不识好歹,那我也就顾不得什么了!重华,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对于云之凡的处置,她没说实话,撒了谎,既然不能送二人去官府,那这两个人是必然要死在她手里的,这二人不死,待她死后,必是祸患,她到时候走了,留下这两个人,必然会为祸花家和云重华的,她一定要除去他们,不能让这两个人威胁云重华,使得他不能承继爵位!

至于云鹤会伤心,她也想好了,到时候只需让云之凡看起来死于意外,不是死于她的手里,这样一来,对谁都有好处,也不至于让云鹤跟云重华之间有嫌隙的!

至于她,到时死人一个了,无需怕人议论,她只要将她在乎的人安排的好好的,便足够了!

只是这些话,也只能憋在心里,说不得!

云重华的手一顿,停在她的小腹之上,感受着手下的温软滑腻,又用指腹在她的小腹上画圈圈,柔声道:“如此也好,花雨霏死不死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你的意思我也明白,这样最好了,难得你恩怨分明!”

他对她说的话深信不疑…

过了半晌,他喘息一声,越发往她双/腿/之/间挤,“眠眠,我忍不住了!”

他这番动作,早已将二人的衣衫厮磨的凌乱了,方才青芽看见他们两个抱在一起,早就躲出去了,这会儿搬了小凳子在廊外坐着,不许人靠近,因此屋中没人,花未眠被他紧紧抵在桌案上,他腿间的热物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身子昨夜被他那般…自然也是食髓知味的,脸颊微微一热,有些顾忌:“这会儿还是白天呢——”

“白天怎么了?”

他挑眉,眯眼笑的邪魅you惑,大手渐渐往下,在她那神秘的地方轻轻按压一下,低笑道,“昨夜的滋味你都忘了?我就不信你忘得了…眠眠,索性你院中无人,也不会让人发现的,你舍得我憋着,若是憋坏了,怎么办呢?”

他一行说,一行用身子磨蹭她,见她眸带春意,又是低笑一声,已经将她的衬裙退了下来,用手一摸,轻轻笑起来,“你瞧,你分明有了反应,还如此强撑!”

花未眠一叹,手摸索上他的窄腰,也去解他的衣裤:“去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