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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未眠微微眯眼,盯着姚念斌的背影,她原本打定主意分家之后再不管周氏那边的事情了,只一心一意的制胭脂,寻回茶庄的生意,可如今周氏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的惹怒了她,他们算计她,挑唆着姚念斌与她作对,若是她再置之不理,周氏得逞之后,还真会让她们几个人联手来对付她的!

明知道蛇长成了之后是会咬人的,她还怎会放任不管呢?

就算是一条毒蛇,她也要在它还幼小的时候,打掉它的牙齿,放空它的毒液,让它永远不能再伤人!

“浮白,你立刻打发可靠的人去一趟苏府,找到云二公子,把这信笺给他!”

她将自己匆忙之间写就的信笺递给浮白,看着浮白匆匆离去的身影,微微勾唇,她已在信上说明了,让云重华想法子拦住周氏打发去的人见花凌天,不许周氏的人见花凌天,周氏想要用银钱将花凌天买出来,她就偏偏不让她如愿!

她将姚念斌送到官府去,偷窃未遂,再加上她让王炳汉提醒知县的那句话,知县也不敢随意就放了姚念斌的,最差也要打一顿关几日的,这本来也是他应得的!

回了秋水小筑,她瞧了一眼那桌案上的胭脂,眸光幽深,外头青芽却引着赖明走了进来,花未眠听到脚步声,转头一看,蹙眉道:“还有两三日祖父就要下葬了,管家这时候进来做什么?”

但凡赖明进来,就一定是出了大事,眼下她这边不会出事,能出事的,就只有是周氏那边了。

果听赖明道:“前头院子里来了好些歹人,是大爷在杭州欠下的高利贷债务,那些人从杭州赶来了,正在前头院子里叫嚷,让大爷还钱抵债!当初大爷借债时,是将他自个儿在杭州的府邸给抵押进去了的,可那些人收了府邸还不够,说是还有利息要给,一日多加五分利,如今加起来,总共要还五十万两银子,若是不给,他们就要放火烧屋子呢!”

花未眠拧眉,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分家的时候,她才不要前头那些院子不要正门的,周氏既然喜欢热闹,她就让周氏往后的日子热闹个够,有什么事情都让周氏在前头挡着去:“是只在前头院子里闹,还是闹到咱们这里来了?”

“那些人只在前头院子里闹,昨儿分家之后,我就按照大姑娘的吩咐,将咱们家分家的事情传了出去,该说的话都说了,外头虽然议论纷纷,但是说那边的人比说大姑娘的人多,本来之前发生的事情就在江州传的沸沸扬扬的了,外头的人虽然众说纷纭,但是却都是知道大姑娘跟云二公子订亲的事情的,也知道云二公子即将成为侯府嫡子,将来是要继承爵位的,咱们这边有侯府的背景,官府多少要护着的,那些人自然是不敢到这里来闹的!”

赖明又道,“虽是如此,但是我还是让人守好了咱们这边的门户,如今工匠们正在砌墙,外头人多,不能让那些人也跟着混进来,咱们这边还好,不乱,只是那边我瞧着乱得很,还有个婆子跟媳妇跑到二门上,要见大姑娘,嘴里就嚷嚷着我方才说给大姑娘听的那些话,说是求大姑娘看在大爷的份儿上,去帮老夫人一把,门上的婆子没让她们进来,只来回了我,我跟婆子都说了,以后那边的人都不叫进来,来了就打走,已经分家了,咱们这边是不管那边的事儿的!”

未欺权姚么。赖明正说话间,游氏就已经进来了,听到赖明的话也只是站在那里不说不动,花未眠一早就瞧见她了,见她没有什么异样,便望着赖明道:“既然如此,那就随他们去好了,只要不惊动咱们这里,随他们在前头如何闹都不要管,五十万两银子,老夫人还是拿得出来的!”

赖明答应一声,自己去了,花未眠眸光闪烁,心里却在盘算,既然那边闹上了,她要不要趁机浑水摸鱼一把也闹上一回,让那边彻底垮了,就再也没有人敢再来招惹她了——

正这般想着,就听见游氏道:“眠儿,云二公子还未来么?”6Y8x。

她将手里拿着的东西递给花未眠,“这是我自个儿写的和离书,只要你父亲在上头签字就行了,你若是到狱中去跟他说,他是断然不会写的,到了如今这般境况,他是绝不肯跟我和离的,我知道他的性子,他一定是要拖着我,不肯叫我一个人清清静静的,他以前就说过,他不高兴,就绝不让我高兴!”

花未眠眸光落在那和离书上,她是许久没见过游氏的字了,游氏写的一手娟秀的簪花小楷,瞧着那最后几个字,是故放妻,为今和离,两相安好…

花凌天这样的人,怎配得上游氏?

花未眠眸光一暗:“娘,你心里当真喜欢过父亲吗?现在你还喜欢他吗?你当真心甘情愿跟他和离的吗?娘,你若是不愿,我不会逼你,现在咱们的日子可以自己做主的!”

和离跟休妻,实则也没什么区别,游氏出了花家,不论花家是怎样的不堪,在旁人眼里,她就是一个被休了的女人。

游氏闻言,轻轻一笑,看着花未眠的眼中波澜轻起:“眠儿,要说从前让我做主,我实在是不敢的,就是一头狼,被捆缚的久了,也失了野性了,从来都忘了自己也是有野性的,如今你教会了娘要勇敢,要好好的为自己活着,所以,我就要自己做主,我要离开你父亲!”

抿唇良久,眸光中闪烁的是不为人知的伤痛,望着花未眠,到底还是将心里想说的话压下,脸上柔柔的笑意有些恍惚,“我想,我是喜欢过他两年的,只可惜他不是良人,不可托付终身,我也早该知道的…我现在是一定要跟他和离的,我现在对他只有恨,他这样作恶多端多行不义的人,必然不得好死!”

花未眠点点头,这才将那和离书收起来,她自然也瞧见了游氏面上的神情,却只以为她是要跟花凌天和离而想起旧事心中百感交集,并不知她心中还有隐痛,只微微笑道:“娘,你放心,你会看到父亲的下场的!”

正说着话,云重华便来了,二门上的人就来回话说他在外头等着花未眠,就不进来了,花未眠便让游氏回去歇着,她便出了园子,寻云重华去了——

甫一上车,便瞧见云重华望着她眯眼一笑,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量,意有所指:“那里还疼吗?可还难受?”

说着,便将人搂了过来,抱在怀里亲了上去,车帘挡着,也无人看得见,外头赶车的是小楼,他也无需在意,直吻的两个人喘息不定,他才放了她,眸光幽深的看她,“眠眠,今早送你回去之后,我便一直想着你的。”

这话是真的,他心里确实一直想着她的,想她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不过想的最多的还是昨夜的疯狂,他那般的需索无度,还想着她努力迎合他的模样来…下腹一紧,他蹙了眉,不能再想了——

“你送的药膏很好,我自个儿擦了,现在已经不是很疼了,就是腰还有些酸,”

她抿了红唇,大大方方的答了他的话,觉得窝在他怀里坐着很舒服,也就懒得移动了,下头隐隐约约抵着她的热物她是能够感觉的到的,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色胚,也就随他去了,如今在马车上,他断不会胡来的,只是心里也是欢喜的,就只亲了一下,他就有了反应,可见他对自己还是很想的,不经意的,雨露恩泽一词又划过脑海中,感觉到他往上顶了顶她,心口一颤,忙道,“重华,我打发人送给你的信,你收到了吗?”

“那药膏不错的,你多擦几次也就不肿了,腰酸的话,往后多多练习一下,也就好了,”

他根本不为所动,把她的话略过去,只是紧紧抱着她,望着她眯着眼睛笑,视线只落在她胸前,心里想的却是昨夜那月色清辉下的美景,两个人秘密成亲这几日,到底还是昨夜最为尽兴,当即唇角一勾,大手捏着她挺翘的臀部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有没有想我呐?”

花未眠瞧着他眸中的异色,身子被他禁锢在怀里,知道他是不得了答案便不肯罢休的,心下一叹,主动搂着他的肩膀道:“想过,走路的时候那里一疼,就会想到你,若不是你,我才不会疼得这么厉害,我——唔!”

红唇被封,他吻的灼烈热情,在唇边呢喃道:“眠眠,你是故意逗我的么?”

她究竟知不知道,这话一出口,足以让一个男人疯狂!

花未眠哼了一声,懒得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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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燕好

见她不理自己,云重华轻声一笑:“信我收到了,已经让人去告诉知县了,你放心,叶家再厉害,也大不过知县去,何况这事儿本就是坏规矩的,既然如今被咱们知道了,知县巴不得去拦着人呢,所以现在除了咱们,谁也见不到你爹的!”

一行说,手下却根本不规矩,一滑就滑进了她的衣襟里,在她的浑圆上轻轻摩挲,瞧着她咬唇忍着感觉的娇媚模样,微微眯眼,“眠眠,我打发人去苗疆,问过你身体那些奇怪的虫子了!”

他正坏心的一捏那红缨,只觉得手下的柔软一颤,却不知是花未眠听到了他的话心口也是一颤,脸颊晕染红霞,不动声色的望着他:“你问到什么了?”

他到底还是不死心,非要问到底,难不成她说的话就这般漏洞百出,不值得相信?

云重华丝毫未发现她的异样,嫌她的衣襟太紧,兀自扯开了一些,大手又摸向另外一边的红缨,依旧是摩挲抚弄,自顾自的哑声答道:“当初你娘那样一说,我就记在心里了,到底是不放心,我就想着打发人去苗疆问一问,父亲跟我的想法是一样的,也觉得你身上有蛊虫,危危险险的,就打发了人去问,只是去的人回来说,那边的人从来不知道什么茶蛊,也没养过这样的蛊虫!眠眠,你是不是为了跟我早些成亲,故意说这些哄他们答应的?苗疆的人都说了,这在身上养蛊,是终身的,除非是死了,不然这蛊虫根本出不来!”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般不爱惜性命的人吗?”

花未眠一笑,心却定了下来,苗疆没人知道,就是谁也无法证明她是胡说的了,又知云重华不是怀疑她而是担心她,就更放松了些!

他听了她的笑语,眸光却是一暗,心里想起的是清和观那一夜,他看着她决绝的用匕首划开自己的手臂时,脸上那视死如归的果决神色,那时她眼中的杀伐之色深浓,心中一疼,大手禁不住一紧,沉声道:“在我眼里,你就是不爱惜自己性命的人!”

“那是从前,可如今不一样了,如今我有了你,就算为了你,我也得好好爱惜我自己的性命,否则,咱们怎么白头偕老?”

花未眠如今睁眼说瞎话已经是从容不迫的了,见他不信,又道,“你又不是苗疆的人,对苗疆知之不深,贸然跑去问人家蛊物的事情,谁会跟你说实话?何况这是苗疆秘事,你去打探,人家也不知道你存的什么心思,怎会与你明说?自然说的不尽不实了,何况苗疆素来就是动荡之地,就是那些家家养蛊的苗妇也未必知道旁人养的是什么蛊,何况是一个离家好多年的苗妇呢?我小时遇到那苗妇,得了这茶蛊时,她就与我说了,这茶蛊是她自个儿在茶园养出来的,谁也没有,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就连苗疆,也没人养过,且这蛊虫吃的是茶叶,并不与别的蛊虫一样是厮杀同类选出来的,所以自然性质也就跟苗疆的蛊物不一样了!这是她的宝贝,送给我是为了答谢我的,让我防身之用,怎么会害我呢?重华,我知道你们都担心我,但我心中自有分寸,真的没事儿的,何况你瞧,我这些日子不是好好的么?这蛊虫的阴性也减弱了不少,我不会有事儿的,你放心吧!”

唯恐云重华不信,又勾了安心的笑脸给他看,心中一动,又眯眼笑道,“不过,你有一点还是说对了,我原本想着要一年之后才能跟你成亲,三年之后才能圆房,着实是觉得晚了些,那日子遥遥不可及,后来想起这件事,就觉得真是好,既能缓解蛊虫给我带来的影响,又能与你早些成亲,不正是两全其美的法子么?只是这是我的小心思,不肯告诉你知道罢了,就是不愿你心里得意,如今你既然问出来了,少不得只能跟你说了!”

言罢,又怕云重华多疑多问,便抱着他的脖子亲上去,在他耳边吹气如兰,低喃道,“你只管放心,将来家中之事完了,我自有法子取出身上的茶蛊,绝不牵累我自个儿的性命,你不用担心我,你也是知道的,凡事若无把握,我不会去做的…”

剩下的话湮没在二人唇齿之间,云重华温香软玉在怀,又兼她主动亲上来,就只顾着跟她亲热起了,心底也就信了她的说辞,相信她自有分寸的说法,只是听她说也想早些与他成亲的话,心里边甜蜜蜜喜滋滋的,自觉逼出了她的心里话,一行亲她,那大手便又不老实起来,只在她那浑圆上掐掐弄弄的,又去亲她的脸颊脖子,呼吸也越来越炙热——

“眠眠,你大哥的事情有消息了!”

他定了定心神,呼吸虽还有些不稳,大手在她身上各处油走,却还记得要说正经事,“我的人查到你大哥应该还在江州,只是不知道具体的地方在哪里,而且你大哥确实还活着!”

“真的?”

花未眠心中一喜,花博文还活着,那实在是太好了!她信声见是。

眼眸中熠熠生辉,望着他灿笑,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重华,多谢你!”

既然花博文在江州,而且没有死,那他们就一定能找到他的,不过他现在如何,她都要找到花博文!

“现在谢我还早呢!回头等你大哥找回来,你再好好儿谢我吧!”

云重华勾唇一笑,之后薄唇紧抿,大手虽在她身上抚弄,神色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眼底一抹幽深,好似是有话未尽的感觉,只是瞧见花未眠沉浸在喜悦之中,并未瞧见她的神色,心底溢出一声叹息,到底也没有把他犹豫要不要说的那些话说出来,他今日就要走了,现下说这些也是无用,还是要等确定之后再跟她说好了,免得白白让她听了担心——

“云重华,你做什么?”

她本沉浸在喜悦之中,未注意到他那欲言又止的模样,那飞出去的深思因为他不规矩的动作直接被扯了回来,她夹/紧/双/腿,红着脸颊看他,“你快把手拿出来,别胡闹了!”da0J。

“我不要!我改变主意了,你现在就得谢我!”

他的手还放在她下头,她夹/紧/双/腿之后,将他的手也夹在里头,手腕不能动,手指头却还能动,摸到她的润湿,俊美的面容上越发都是邪笑,“眠眠,我忍不住了,就来一次,好不好?”

他只用手指头撩拨她,见她咬唇不语,下头却越发湿得厉害,唇角噙了笑意,眼里却溢满了委屈,俯身咬着她的耳珠,用牙齿细细的磨,“眠眠,我一来一回少说也得十来日,咱们这么久见不到面,我会想死你的,就让我进去,好不好?让我进去,来,听话,乖啊!放松一点!”

“…你别胡闹,这是在马车上!啊唔!”

还未等她说完,他就闯了进来,她短促叫了一声,思及小楼在外头驾车,忙自个儿捂住了嘴巴,身子却软了,只得挂在他身上承受他的冲撞——

马车欢好,比不得在榻上或者是在地上,行驶的马车更是别有一番滋味,他这次并未刻意压抑自己,也并未刻意延长时间,到了那最巅峰的时刻便泄了出来,用帕子胡乱擦了,便眯眼望着瘫在自己怀里的小女人笑,用手轻轻碰触她下面,却感觉到她的瑟缩,哑声道:“还疼?”

“你说呐!”

花未眠瞪了他一眼,本以为他不会胡来,却忘了,这厮根本不是寻常的男人,这厮是个色胚,又贪图这事,如今马车里外他都不在意了,只由着他的性子来,下头又酸又胀,还带着隐隐的疼,忍不住就想破口大骂,却又感觉到一阵清凉,低头一看,是他替自己理好了衣裙,又摸索着替自己上药,想起他之前所说的一去十来日见不到面,又想起自己的时日无多了,心里再多怒气,这会儿也淡了,瞧他对自己笑的讨好,心口一疼,到底还是算了,“重华,办完了事早些回来,莫叫我太想你!”

言罢,又窝在他胸口任他替自己上药清理,有些讶异她突然的温顺,听她最后低低的几句话,心头一暖,抿唇笑着亲亲她的脸颊:“我知道,办完了事儿我就回来,定不让你久等!”

方才一场燕好,她身子还有些软,便由着他抱着自己,听他的话,嗯了一声,良久之后,心绪平定,她才又道:“早上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云重华知道她说的是姚念斌之事,这事儿他已经从她打发过来的人口中听到了,本来觉得她冷不丁送信给他奇怪的很,后来听了那人的话才知道原来是姚念斌惹得祸事,当下冷哼道:“知道,送他去官府再好不过了,他这样的,合该也流放去琼州!”

花未眠抿唇:“那边忍不住要动手了,原本他们要如何我是不管的,要救父亲也遂他们去,可是那边想法设法的要算计我,待父亲出来,他们就要联合对付我,所以,我决定了,我要对他们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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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见官

她简略的将周氏要做的事情说了一遍,才望着他又道:“重华,先下手为强,我要整的她们无暇顾及我,整日为自己的生计奔忙才行,如今是钱多了烧心,才有心思琢磨我算计我!”

云重华对她的话深以为然,十分的赞同:“正该如此!你将来是要执掌整个侯府的,岂能容得她们这般算计!”

他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她也不是什么贤良淑德的女子,旁人无情无义,她也正该绝情绝义才对,否则他也白将她引为知己了!

花未眠挑眉:“你怎么不问问我打算如何去做?”

云重华微微勾唇:“若你愿意说,早就跟我说了,你若不愿意说,我问又有何用?且听你这般语气,心里应当是早就盘算好了的,虽然初认识你时,就恨你这般什么都不跟旁人说清的性情,如今日子久了,恨也恨不起来了,只好信你便是!我只要知道,你有把握就行!”

花未眠听了这冒酸气的话,垂眸一笑,却到底还是未说自己是如何想的,她想,云重华是知道她的性子的,若非她将他已经放在心里,这样的决定她都是不会告诉他的,她也只是希望他明白,在他走了之后,她将要做什么,这样一来,在想念对方的时候,也都知道对方正在努力,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对方在努力,这就足够了!

想到这里,心中再一次感叹,他确实跟旁人不懂,每每听他说话,心中总有一份笃定,就是笃定他懂,他跟旁人的不一样!

没过多久,便到了官衙,云重华牵着花未眠的手直接走了进去,门口的衙役都没人拦着,就仿若没看见他们进去一样,花未眠回头瞧了一眼,见小楼不跟着进来,只牵着马车走了,她这才回了头,眸中却有疑惑闪过——

云重华早已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牵着她的手紧了紧,微笑道:“我跟父亲来过此地,他们都认识我,你是我带来的,他们自然不敢拦你,”

随即拉着她进了衙门,“走吧,林大人还在等我们呢!”

江州知县林福海,花未眠抿唇,她前生只听过林大人之名,倒是从未见过,不过,这位林大人,却没有徐贤利那般耿介,花未眠微微眯眼,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重华,你要做侯府嫡子的事情,林大人知道吗?”

云重华脚步一顿,俊美面容上的笑真切了一些,衬得他眉目高华,眼里淌过流光:“即便我不说,旁人都是知道的,从前我爹疼我,疼娘,时常从临淄过来瞧我们,这些都被他们看在眼里的,夏氏不能对我娘动手,除了因为苏家护着我们,更因为我爹的疼爱和偏宠,若非我爹,我们也不能只是受了些流言蜚语的折磨的!他们有心巴结苏家巴结我娘,却弄不清我爹的心思,不知为何疼爱我和我娘,却任由我和我娘留在苏家,所以一直待我们不错,却不甚亲近,所以那些诋毁我跟我娘的流言就一直存在了这么多年,如今时机到了,我要重回侯府,我娘亦要回去做平妻,我爹自然最是高兴,这些事情,我不说,自有人打探清楚的,我将来的路,他们都知道,所以官府,自然也是知道的!”

“难怪你在衙门里来去自如,从前是那外室子的身份桎梏了你,如今风水轮流转,倒是这侯府嫡子的身份,让他们对你的态度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花未眠嗤笑一声,心里的算计便定了,想起当初相识时,二人对身份桎梏的那一番宏论,又想起今日众人对云重华的巴结,不由得扯唇笑出声来。

云重华听她这话,撩起眼皮回眸看了她一眼,自然也想起当初二人说的身份那一番话,也会心一笑,只觉今时不同往日,他对那侯府世子之位,竟不排斥了,不由挑眉道:“可见还是那句话,咱们不在乎身份,世俗中人,却也脱不了凡俗红尘!”

说笑间,便已到了地方,见前头坐着一圆脸胖头穿官服的中年男子,花未眠微微眯眼,便听云重华在耳边低声笑道:“那便是林福海!”

林福海正听了衙役回禀,一见穿着蓝衫的云重华进来,刚要过去行礼,却又见他牵着一个穿红衣的娇俏少女走了进来,那少女见自己看她,也不害羞,依旧面色坦然宁静,只是眉梢眼角之间带了还未褪去的清丽笑意,那林福海心中便是一荡,他何曾见过这般好看的少女呢?

一时就凝住了视线,眼角余光一扫,忽而看见云重华微眯狭长眼眸,心中一惊,忙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能被云重华这般牵着进来的女子,定是他那跟花家订亲,未过门的花家大小姐花未眠了!

而今日之事又是跟花凌天有关的,也难怪花家大小姐会过来。

林福海收了有几分绮念的心思,轻咳一声,脸上便堆了笑过去给二人行礼:“下官见过云二公子,见过花大小姐!”

云重华眸光一闪,笑道:“林叔叔不要这么客气,也不必自称什么下官了,我又无品级在身,受不得你的礼!”daGo。

话虽是如此说的,他身子却未动,坦然的受了林福海的礼!

知县不过是个地方官,跟侯爷的品阶相差太多,就算云重华没有品级,他作为侯府的少爷,加之如今的情形,也比林福海的身份尊贵的多!

云重华如此,林福海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脸上仍是堆着笑:“话虽如此,可二公子迟早是要被立为世子的,到时候下官还需要二公子照应呢!”

花未眠在一旁瞧着林福海那挤成一堆的绿豆眼,勾唇笑起来,自然她也瞧见了方才林福海看见她时那怔忡模样,她心里头不在意这些,盈盈福身给林福海行礼,温声道:“林大人好!”

“不敢不敢!”

林福海哪里敢让未来的侯府夫人行礼呢?忙避过一边,“来人,上茶!”

他也不敢坐在首位,只让云重华上座,他坐在右手,花未眠坐在左边,云重华抿了一口清茶,看着林福海道:“林叔叔,什么时候可以去见花伯父呢?”简一情行下。

花凌天是杭州知府要的人,本就该不许任何人见的,只是林福海得罪不起临淄侯府,听云重华要去见花凌天,也只得一口应承下了,又想起早起云重华派人来说的话,见云重华待他跟从前并没有什么不同,遂笑道:“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了,想见随时都是可以见的,只是,下官还请花大小姐做好心理准备,毕竟花大爷是犯官,进来之后,大家都是看着的,也不能太过优待,又是那边知府点名要的人,所以这一顿杀威棒自然是免不了的,而且——”

林福海心里很是郁闷,花凌天犯事本该惩戒的,可花家又牵扯到侯府,又牵扯到苏家,又牵扯到杭州知府那边,再加上花凌天之前的官职比他要高,他虽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可心里却在打鼓,到底也不知道如何才好,只能按规矩办事,如今见花未眠来了,她又要去探望花凌天,心里便想着,索性将话说清楚了才好!

“林大人不必与我说这些!父亲犯了事,是被抓进来的,又不是进来玩的,该如何便是如何,这进来第一顿杀威棒我是知道的,自然是少不了的!何况,我也不是那等不分是非的人,父亲犯错,本就该处罚的!我还不希望林大人因为我和重华的关系对父亲手下留情呢!”

瞧见林福海说到后来一脸的为难,花未眠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微微扯唇,便直言道,“我们家已经分家了,父亲跟我不住一起,我这次来,也并非是探望父亲,而是来给父亲送和离书的,母亲不愿意跟父亲在一起了,父亲犯了事,林大人该如何便如何,不需要顾虑什么的,想必重华也已经打发人跟大人说过了,叶家的人只怕要帮着那边老夫人的人去见父亲,我是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的,何况这事儿发生了,若是被人知道了,对林大人也不好,想来,林大人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吧?”

林福海一怔,没想到这么个小姑娘把话说的这么直白清楚,他也听出花未眠的意思了,花家内讧,如今是这个小姑娘当家,看来,外头那些风言风语都是真的,这两个人过来,不是要救花凌天,这是要跟花凌天保持距离的意思!

林福海一叹,心思转了几转,他是不在意花家那些事情的,他只要这二人不为难他,让他好好的将花凌天送去杭州就行,旁的事情,他也懒得去管!

只要不碍着他的差事,随这二人如何折腾都可以!

“下官明白!”

林福海心中长出一口气,又道,“二公子打发人来没多久,下官的人就拦截到了那边老夫人打发过来的人,花大爷本就是不许人探望的,下官一查,果然是叶家的人坏了规矩,带着那人要进来看花大爷,如今叶家的人和那人都被下官关起来了,花大小姐可要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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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假虎威

花未眠扯了唇角,心底一声冷笑,周氏手脚倒是快得很,那头姚念斌偷银子,这头叶家的人打通了关节,她就打发人来看花凌天了,若非云重华给林福海说了这事,只怕也是截不住的。

“那叶家的人,林大人打算如何处置?”

叶家只有叶成的爹是个把总,看守牢狱,才能欺上瞒下的做这样的事情,若非她从李家的嘴里逼问出这些,还不知道周氏的打算呢!

林福海一愣,见花未眠瞧着他,只得道:“叶把总渎职失误收受贿赂,做出这等事情,不只是下官一个人知道,下官想着,只能将叶把总革职查办了!”

他还要向上擢升的,虽说衙门里徇私枉法的人多得是,可谁让叶家的人倒霉被他抓住了呢?他可不能让这个姓叶的毁了他的名声和官途,再者,听花未眠的口气,好似也不想叶把总有什么好结果一样。

花未眠点点头,竟是十分满意林福海的安排:“林大人的做法极好,这样的人,不恪尽职守却信了旁人的话,合该受些教训付出些代价的!”

叶家的人擅自帮着周氏,得要他们自己自食其果,她就是要让人都知道,沾上周氏的事,就没有什么好结果!

叶把总失了职位,这样一来,看看王霞还有什么脸面在叶家待着,到时候她们自顾不暇,也就帮不上周氏了!

林福海有一种错觉,面前的小姑娘年纪轻轻笑意盈盈,他却有一种被压迫的感觉,甚至有一种感觉,如果她不满意,自己还得顺着她的意思,枉他浸淫官场多年,倒是头一次遇见这般老成的小姑娘,心里只想着,也难怪二公子跟花家大小姐订亲,这姑娘现在的气度,将来做个侯府夫人,实在是绰绰有余了!

“那是自然的,这都是下官分内之事,那些人做得不够好,都是应当受罚的!”

林福海又道,“老夫人打发过来的是个管家的男人,好像是姓赵,大小姐可要见一见?”

这话是问了第二遍了,花未眠却不着急回答他的问题,只喝了一口茶盅里温热的茶,略有些苦涩,不是她爱喝的茶,微微蹙眉道:“我早上送来了一个偷银子的贼,林大人预备如何呢?”

前生她被云之凡花雨霏磋磨拿捏时,姚念斌并未插手,她跟姚念斌之间可算是无冤无仇的,可如今,他不该听了周氏和花香旋几句挑唆就来教训她,更不该说那些话,姚念斌字字句句都是偏向花凌天的,她当时就想到了,大概姚念斌跟花凌天之间,也是有些首尾的,想起云重华之语,姚念斌在外头不三不四的,花凌天也是这样,舅甥两人是一样的德性,也难怪姚念斌向着花凌天了!

因此心里越发厌恶姚念斌——

她嘱咐了王炳汉要悄悄的送姚念斌过来,所以这会儿除了她院子里的人,周氏那边根本不知道姚念斌出事了!

花未眠再次不答他的话,林福海面上有一丝不自然,但很快就隐没了,他惯会察言观色,也看出花未眠是个极有主意的人,便笑道:“那贼是花大小姐送来的,下官还未来得及审他,既然花大小姐问起,下官敢问大小姐是如何想的呢?”

由始至终,云重华都不说话,只噙笑望着花未眠,偶尔抿上两口茶水,林福海偷眼望去,就见未来侯府世子满眼宠溺的瞧着花未眠,心里一咯噔,便知这二位是有事要他做的了,瞧着云重华一副不打算插手的模样,林福海就知道,他不怕什么商家,但是得罪不起侯府,自己今日就得听这位大姑娘的了!

花未眠在将姚念斌送官的时候就打定了主意要仗着临淄侯府势欺人的,如今听见林福海问她,便知林福海看穿了他们来的心思,当即便勾唇道:“那个贼是我二姑姑的独生儿子,二姑姑是老夫人亲生的,花家嫡亲的女儿,只可惜儿子不学好,今早要偷我铺子里的银钱替父亲抵债,被我的管事人赃并获抓住了,若是没抓住,出了家贼不说,还得损失五万两银子,这个数目不小,我不希望他只是在牢里关几天打一顿就放出来,也不希望他依靠家里的关系脱罪,我希望能好好磨砺他,叫他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林大人可有法子替我教导表弟?”

林福海揣度花未眠的意思是不想再看见她表弟了,绿豆眼里眸光闪了几闪,才道:“既然是人赃并获,那下官就不必过堂了,表少爷手脚不干净,就该严加管教才是,下官做主,将表少爷流放到琼州服役半年,待他回来时,定能好好的做人!”

花未眠微微眯眼,一旁的云重华却眯眼道:“林叔叔,花伯父的姨娘有个兄弟,叫胡蔺,他设计谋夺眠姑娘的铺子,也给发配到琼州去了,你说,这两个人会不会遇上?若是遇上了,该如何是好呢?”

林福海眼皮一跳,忙保证道:“二公子大可放心,下官一定吩咐下去,绝不会让这两个人碰到一起的!那边服役的采石场不止一处,看管严密的很,二公子无需担心!”

云重华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了,胡蔺是姚念斌设计送进来的,姚念斌又是被花未眠送进来的,而当初姚念斌也是被花未眠利用,若是叫这两个人碰到一起,还不知道会出什么样的事情,还不如一开始就先防范着才好!

“我不见老夫人打发来的人,只问问林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