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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未眠这才一笑,问道,“您知道老夫人打发过来的人要对父亲说什么,做什么,带了什么东西来吗?”

她方才听到林福海说打发来的是个姓赵的男人,心知来的是赵家男人,不由勾了红唇,周氏果然小心,打发来的人便是他的心腹!

林福海早已派人审问过了,听了这话便道:“不过是说些家常话罢了,那男人一一说了,都是大小姐家中之事,再便是老夫人叮嘱花大爷该注意的事情,身上也带了些银钱,是用来贿赂那些狱卒的!”

花未眠轻笑一声:“看来这男人没有跟林叔叔说实话呀!”

她忽而改口唤林福海为叔叔,脸上又是笑靥如花的亲热模样,倒是把林福海唬得心口一跳,赔笑道:“花大小姐的意思是?”

“老夫人想学陈家,给林叔叔送礼,好让林叔叔把父亲的罪名糊弄过去,然后父亲就可以回家了,这派来的人男人不过给父亲交底的,告诉父亲要稍安勿躁,待她学了陈家,林叔叔就能像放了我那庶出的兰姑姑一样放了我父亲了!”

花未眠微微勾唇,“林叔叔上回得的银钱不少,可若是放了我父亲,得的银钱只会更多!我们家老夫人没人牵线,这才叫叶家出头,又要学着兰姑姑走她的路子上赶着贿赂您来了,这才是她的用意!不过可惜了,倒是让我给破坏了,林叔叔,没了银钱拿,你后悔么?”

她笑着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林福海心头狂跳,眼皮也在跳,脸上堆着的笑越发不自然了些:“大小姐这说的是什么话,下官怎么听不懂呢?”

花未眠也不着急,只微微笑道:“我才分家,自然要保住家业,父亲不成器,花家才是我当家的,家丑我是不怕外扬的,左右也不是我作孽出丑,何况分家了,也不与我相干,但是,我是不会坐等旁人来算计我谋害我的!”

“老夫人寻了叶家搭线要来探望父亲,我蓄意破坏,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林叔叔好,说了这么多,林叔叔也该知道我的意思,我不想父亲出去,我要父亲受到他应该遭受的惩罚,表弟也是一样,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自然叶家也是一样的!如今老夫人想学陈家给林叔叔送钱,期待林叔叔网开一面放了父亲,这事儿,我是不会置之不理的,我是定要破坏的,再者,林叔叔也不能一错再错呀!”

花未眠笑吟吟的看着林福海,口中说出的话却让林福海的心凉透了,“林叔叔收受贿赂的事情若是被上头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也被革职查办呢?”

林福海额上的冷汗都下来了,花未眠在威胁他,心中暗恨自己贪婪,却又无可奈何,本以为收点银子没事的,又瞧花听兰的案子无甚大碍,却万万没想到被扯到人家家里的争斗里去了,这会儿骑虎难下,瞧着云重华和花未眠的意思,他是得罪不起的,心里盘算了一番,知道自己少不得要屈从花未眠,不然的话,这官途也算是到头了!

未周冷打不。这钱是个好东西,却不如权势管用,若是遇上又有钱又有权的主儿,他也只能屈从了!

脸上堆着笑是装不下去了,心底叹息一声,瞧着花未眠道:“花大小姐想要下官如何做?”

他这边苦着脸问花未眠,又是半天未说话的云重华瞧着他那样子,忍着心头闷笑,拿了茶盅喝茶掩饰,心里只暗暗想出一个词来,她这样子,可就是狐假虎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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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皇帝重农抑商,商家的地位不高,若是有钱的商家也就算了,若是无钱的商人,少不得是要受官家磋磨摆弄的,花家虽是江南第一茶商,但是说到底也不过是商贾之家,再有钱也不顶用,还是要巴结着官家,就连那八/九品的官员,他们也不能得罪!

这也是为什么在花凌天犯事丢了官职之后,周氏要这般筹谋着来搭花听兰的线来求着林福海的原因了!

花未眠就算是花家嫡女,也不过是商家女儿,断不能跟官家作对,若是在往常,更不可能跟林福海这般说话的,就算她家富可敌国,这民不与官斗,她也是没有资格跟林福海这样说话的,只是她如今跟侯府订亲了,将来就是侯府世子的夫人,别说是林福海,就是杭州知府都得让她几分,何况是当着云重华的面了,所以云重华心中所想的狐假虎威四字,也是不错的!

南朝现如今一共有四位王爷,都是如今皇帝的兄弟,各自都在封地住着,有四位侯爷,也各自都在封郡住着,临淄候云家,是四大侯府之首,云家是开国功臣的后代,历代皇上都很体恤,身份门楣比其余几家侯府高贵了不少,不然,也不会得皇上亲自指婚个公主作为侯府夫人,只可惜夏氏骄纵蛮横,根本不得云鹤的喜欢,但是临淄侯府的权势却是极大的,若非京城里一二品的大员,旁的官员,跟云鹤说话,都是要先敬三分的。

云重华心中闷笑,却想着花未眠倒是聪明,最会审时度势,也不知她要林福海做些什么,他心中念头才起,便听到花未眠说话了——

见林福海松了口,花未眠笑的越发开怀:“林叔叔要好好的看着父亲,好好的送他去杭州,并且不能中途让他跑了,也不能让他出来,另外就是,我要跟林叔叔合伙骗我们家那位老夫人一点银子钱,若事成了,我就把兰姑姑送银钱的事情烂在肚子里,绝不跟人言说,如何?”

她早就想好了,周氏要做什么,她就给周氏破坏掉,但是仅仅这样是不够的,周氏总会找到法子再来闹腾的,她不要让那边的人好过,也不要让那边的人闲下来,唯一的法子,就只有让周氏一无所有了!

她原先分给周氏一百五十万两银钱,她现在要跟林福海合伙全部骗过来,光靠她一个人是不行的,她必须要找一个周氏信服的理由,一个周氏知道即使上当受骗了,也不能胡闹的理由!她还要让花听兰也跟着搅合进来,让那边的人个个不得安生,这样一来,她才能消停些!

对上云重华微笑的眼神,林福海头皮一麻,他能说不干吗?

“大小姐想要如何做,只管明说就是了,下官都听大小姐的!只是——”

林福海欲言又止,花未眠微微一笑:“林叔叔放心,我绝不会为难你,也决不让你做过分的事情,这件事情也绝不会传出去的,待事成之后,林叔叔依旧自自在在做你的官便是了!”

言罢,就把她自个儿的想法说了一遍,林福海越听脸色越是苍白,他觉得,这简直是在拿他的命去赌,若是输了,他就完蛋了,可是,他却根本不能退却,只能依照这个小姑娘的话去做!

“林叔叔,你就放心吧,这事儿我们不说,谁会知道呢?何况,你也不是没有好处的!”dc2c。

云重华听完,一眼的笑,看了花未眠一眼,旁人都说他跟舅舅是大小狐狸,如今听了这丫头的话,才知道,她竟是最最狡猾的狐狸,这主意都能想的出来!

林福海只得答应了花未眠,听了她的筹谋,唤进来一个心腹之人,叫那人按照花未眠的吩咐去安排了一番,这才望着二人,等着二人还有何吩咐。

花未眠见事情说完,林福海一口应承了下来,这一颗心也放了下来,便站起来笑道:“既然如此,林叔叔就领着我们去瞧我父亲吧,待他签了和离书,我们也就告辞了!”

云重华今日还得出门去临淄,她也不想因为她自个儿的事情耽搁了他的行程,毕竟早去,或许就能早回的。

一旁的云重华也笑着站起来,林福海听了花未眠的话,心里却兀自被她口中那熟络的我们儿子惊了一下,两个人还未成亲,不过是订亲,这花家大小姐就一口一个我们起来,瞧着她这行事做派老成的样子,真不像是个待嫁的黄花姑娘家!

不由得又想起家中的女儿来,忽而觉得大家闺秀扭捏的样子未必就是好的,还不如这样大大方方的行事,心里有算计有手段的女子好,原本因为花未眠威胁他的几分恼意也淡去了,倒是有些喜欢花未眠这做派来!

林福海亲自带着二人去了关押花凌天的地方,到了地头,却站在外头不进去,只抿唇道:“好歹你爹也曾为官,又是杭州知府点名要的人,就没有跟那些人关在一起,你且进去自己瞧他吧,我就不进去了,该说的话若是说完了,你就出来!”

林海福未曾注意到,他说话的语气都亲切了许多,连下官也不说了。

花未眠点点头,笑吟吟对林福海说了一声多谢,转身便要进去,走了两步忽而转身,低声对跟在她身后的云重华道:“重华,你就不要进去了,他这个人最是虚荣,又要面子,人多的时候最是如此,绝不肯让旁人看了笑话的!上次在祠堂,你也等同于跟他撕破脸了,再见面总是不好的,如今能不见就不见吧!再者,你跟着我进去,少不得要费些周折才能让他签字,不如我一个人进去,总是好些,我自己能够应付他的!”

总归是父女,一脉相承,花未眠虽不屑花凌天的那些毛病,却知道怎么能对付他!

云重华本来不觉得去见花凌天有什么不好,但听她一言,就想起上回在祠堂看见花凌天举着鸡毛掸子要打花未眠的样子来,眸光中便有阴郁划过,笑意敛尽,沉声道:“你一个人进去,我不放心!”

花未眠难得见到他这个样子,先是一笑,眸光流转,又轻声拍拍他的手:“不要紧的,我有镯子在手上,他要是不老实,我知道怎么办的,上次在祠堂,是我一时恍神了,不会再有第二次了!何况,他如今是犯人,戴着脚镣手铐呢,能把我怎么样呢?”

云重华沉眉想了半晌,才点头道:“那好吧,你自己进去,小心一点,若是他犯了毛病,你就大喊,我就在外头,你不会有事儿的!”

花未眠见劝住了他,遂点点头应了他的话,就提裙进了牢中,进去之后,因林福海提前吩咐过,自有狱卒引路,带着她去花凌天的牢房,到了跟前,牢中光线不算很昏暗,花未眠瞧见了花凌天在牢中窝着躺着,背对着牢门,那狱卒要将牢门打开,却被花未眠制止了:“不必打开,如此就好,劳烦大哥了!”今高不的不。

她没带丫鬟来,拿了一锭银子快速塞进那狱卒手里,狱卒知道她是林大人的贵客,也不敢多看,更不敢多待,点点头,悄然收了银子便走了出去,将静谧的空间让给花未眠和花凌天二人——

“父亲。”

花未眠瞧见方才她跟狱卒说话时,花凌天的肩膀动了一下,证明他醒着,于是便清冷的唤了他一声,话音还未落,就瞧见花凌天身形一动,翻身便站起来了,只拿眼瞧她!

“眠丫头?!”

花凌天又惊又喜的声音在牢中想起,他一下子抓住面前粗大的牢柱,手铐脚镣便是一阵响动,“是不是你来救父亲出去了?眠丫头,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做那些事情!都是那帮兔崽子,见我离了杭州,就诬陷我陷害我!等我出去了,非得治死他们不可!眠丫头,你快喊人来帮我解开这些东西,快带我回家去!”

花凌天的状况看起来不大好,确实是被打了一顿,脸上伤疤纵横,青一块紫一块的,但是即便这样落魄狼狈,也丝毫不影响他那雀跃的神情,他原本长的不差,可这样看在花未眠眼里,却让她觉得异常的猥琐!

“父亲,府里确实在想法子救父亲,不过我是无能为力的,但是老夫人却有法子能够救父亲,只是老夫人有一个条件,一定要让父亲同意了,她才肯想法子用力来救父亲,我这次过来,就是来办这件事的!”

花未眠微微一笑,不理会花凌天说的那些话,只把游氏给她的和离书拿出来,展开来给花凌天看,“老夫人要父亲跟母亲和离,她才肯救父亲出去!父亲是知道的,老夫人一直不喜欢母亲,自大哥走失之后,母亲也没有生下嫡子,只有我一个女儿,而姨娘却生了墨哥儿,老夫人是想将姨娘扶正的,这个父亲心里也知道,如今父亲要想出去,只要签了这个和离书,等我带出去给老夫人瞧了,她自然就能救父亲的!”

末了,加重了语气,“这是老夫人亲口跟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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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成功

“母亲要我休了游氏才肯救我?”

花凌天听见花未眠这开门见山的话,当即便是一愣,他身上疼得很,在外头为官这些年,从没有人敢打过他,就算当初在家里,也是娇生惯养的,从没有人碰过他一根手指头,可一进来,就被狱卒狠狠打了一顿,方才看见花未眠一激动起身,这会儿扯动伤口,疼的要命,眉头狠狠拧着,“眠丫头,母亲提这样的要求,为何要你过来?母亲自己为什么不过来?难不成你也愿意?”

对于周氏长久以来的心思,花凌天不是不知道,他心中早就厌烦了游氏,若非花溱州一直护着游氏,他早就写了休书给游氏让她走了,而胡氏乖巧可人,就算身份不及游氏,却能得他的喜欢,至少不会让他厌烦,而且胡氏还有儿子,这就是比游氏强的地方,他心里一直存着这个心思,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让他说出来,如今有了这祸事,就更把这事儿给忘了,如今大喇喇被花未眠说出来,他只觉得错愕,难道出去就是这个简单的事情吗?

只要把游氏休了,他就能被周氏救出来?

说不动心那是骗人的,只是心动之后,瞧着花未眠那个样子,他少不得要装一装,总不能在自己的姑娘面前丢了自己的面子!

“老夫人是这样跟我说的,”

花未眠将眼底的笑掩饰住,她知道花凌天没那么容易相信她,但是瞧着花凌天松动的神情,她知道自己把他说动了,花凌天这样的人,只要能出去,怎么还会管别人的死活呢?心中冷笑又鄙夷,微微抿唇,知道花凌天不知道外头的情况,就又开始按照之前所想继续说瞎话骗他,轻声道:“因为父亲的事情是突然出来的,老夫人吓坏了,身子本就不好,这会儿就病倒了不能出门,所以就不能来看望父亲了!只是父亲的事情,让家里面都担心的很,老夫人同兰姑姑商量了,兰姑姑能救父亲出去,但是兰姑姑跟老夫人是一样的心思,定要父亲休了母亲才行!而且旁人来都是无用的,她们定要我过来跟父亲说,然后求着父亲签字,我没了法子,为了父亲的安危,少不得要这样了!”

花未眠说到这里,隐在衣袖中的手暗暗掐了大腿一把,疼的她眼圈一红,这才有了些可怜的模样,“父亲,先前是眠儿不懂事,没有体谅到父亲的难处,如今父亲受难,我岂有不帮父亲的?好歹父亲也是我亲生父亲,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上回在祠堂,我也不该冲撞了父亲的,何况这些年,父亲和母亲的事情我也瞧在眼里,父亲和母亲早已没了感情,母亲心中所想父亲最是了解,父亲既然对母亲无意,也不如就此放手,硬在一起也是无用的,母亲一心求去,休了她也是她所希望的,这样一来,既能让老夫人心无挂碍的解救父亲,又能全了母亲的心意,怎么会不好呢?我也是深思熟虑之后才过来的。”

花未眠知道花凌天心中已经松动,但是他这个人最是要面子,定要将话说的圆滑好听,才能哄的花凌天签字的。

“母亲这样做,游氏同意?你和你娘可甘心?”

花凌天盯着那和离书猛瞧,他是一心想出去的,花未眠这几句话说得他的心思早就动了,一心只想着出去,只是心里头顾忌面子,若是他这时候休妻,传出去像什么样子,因此他心里多少有些顾虑,也不想在花未眠面前失了面子,只是有些踟蹰,半晌,眸光一闪,心里边有了计较,“虽说我跟你娘这么多年,可是在一起的时间统共加起来也没有一两年,她是我的发妻,我心里自然也是有她的,母亲乍然要我这样,我心里也是不太好受的,唉…”

亲天天开亲。花凌天长长一叹,故作为难的模样,半晌,看了花未眠一眼,才道,“眠丫头,其实你祖母一定要我休了你娘,那也是有原因的,本来你年纪小,是不该知道这些事儿的,只是如今不说也不行了啊,你娘她是早该被休的…在你两岁的时候,我有一次喝醉了酒,就跟你娘拌嘴吵了几句,结果你娘跑出了府,第二日被一个男人送回来,那男人就是你娘原来的相好,你说,爹容易么?你娘后来都承认了,她跟那男人夜里,夜里…”

似是愤慨难言,似是顾忌花未眠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所以花凌天到底没有当着花未眠的面将后头的话说出来,但是父女两个都是聪明人,话说到这份儿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花凌天脸上犹带着愤恨,“这么些年为了你为了花家的名声,爹都忍了下来,如今,告诉了你,怕是当真忍不下去了!”

他当初为了游氏跟人私/通这件事,几乎把游氏打了个半死,两个人大闹了一场,自此却也知道了,游氏心中并不是只有他的,也不是一心一意对待他的,他本来就是花心滥情的性子,新婚那点子新鲜早就磨光了,不肯听周氏的话把游氏休了,一则是因为花溱州的回护,二则是因为这件事难以启齿,他恨游氏给他带了绿帽子,觉得把游氏休了是便宜了游氏,便生了要把她留在身边磋磨她的心思,她不让他好过,他就狠狠的折磨她,让她守活寡,也不让她好过!

所以他去了外头当官,丫鬟侍妾一屋子,就把游氏留在花府,任由周氏磋磨拿捏,他心里头每每想起来就觉得快意无比,就像是报了当年的仇恨一样!

这会子把这件难以启齿的事情说出来,也是为了让花未眠明白,他要休了游氏,并不是他忘恩负义绝情绝义,而是游氏当年对不起他,也是要让花未眠明白,他对游氏是有恩的,也更是存了挽回自己在女儿心目中的形象!

“啊!我娘竟做了这样的事儿?”

花未眠听了这话,惊呼一声,暗中又狠狠掐了自己大腿好几下,眼圈越发红了,几乎落下泪来,眼睛一眨,那晶莹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垂眸的样子越发的柔弱低眉顺眼,“难怪我娘一听说老夫人的这个条件,哭了许久,到底还是答应了,嘀咕了几句说是她对不起父亲,要我带着东西就来了,她让我跟父亲说,签了和离书之后,她跟夫妻就各自安好,各自过各自的吧,她说,她会带着我远远的离开,不会打扰父亲的生活的,我瞧着娘的样子,是心甘情愿的,而且娘说,老夫人的东西,她一概不要,我也是这样想的,毕竟我要嫁人了,嫁妆自是有的,只要父亲回去之后,老夫人的家还是让父亲来当的!”

“父亲,你瞧,这还是娘亲自写的和离书,你就签了吧,莫要我们再内疚了,难道你不想出去么?老夫人还盼着你出去呢!也不能因为我们,就耽搁了父亲往后的人生呀!”

花未眠初时听到花凌天说出游氏那件事的时候,心里确实吓了一跳,她从不知游氏跟花凌天之间还有这样的隐情,可是,在她心里,觉得即便自己的娘做过这样的事情,这问题和责任也一定是出在花凌天身上的,游氏是守礼的人,若不是气的狠了,断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联想起这些年游氏在花府受的欺负,都是花凌天和周氏有意为之,心里越发气恼,而且隐隐约约的觉得游氏跟花凌天当年的婚事,好似也不是花溱州说的那般和谐的,应当是另有内情的——

花凌天三言两语,她心里已经有了底,只是游氏不说,她也不打算去问,这毕竟是游氏心中隐痛,去逼问也是不好的,况且为今之计是哄得花凌天签字就可,反正她也已经瞧出花凌天的心思,无非就是顺着话哄他就是了,因此继续那样低眉顺眼柔顺得站着,等着花凌天下笔!

她就不信她的这番说辞,还不能让花凌天动心?

心思才落,就见花凌天盯着那和离书看,看了半晌,故意为难的模样,又涩声道:“罢了,既然母亲如此安排,少不得是要遵从的,眠儿,你拿了纸笔过来吧,我跟你娘是孽缘,也早该散了的,只是苦了你了!”

花凌天签了字,心中欣喜,他可以出去了,面上却不显露出来,只望着花未眠苦笑,“眠儿,待我出去之后,瞧着你祖母心情好了,会替你和你娘安排好一切的,你放心,虽然和离了,但是我也绝不会亏待你和你娘的!你还是我花家的女儿!”

见花凌天签了自个儿的名字,花未眠面容上的笑越发的柔顺,心却冷的比铁还要硬:“父亲好生歇息吧,从今往后,我与我娘,跟您都再没有半分关系了!”

说什么一夜夫妻百夜恩,说什么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她为游氏不值,竟白白在这样的人身上浪费了将近二十多年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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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潭虎穴

她收好手里的和离书,望着牢中殷切看着她的花凌天温颜一笑:“父亲就在此等着吧,老夫人会尽力搭救父亲的,至于父亲能不能出来,就看父亲的造化了!”

也不再等花凌天说话,她转身便走,只听得后头花凌天还在那里编了谎话骗她:“眠丫头,你等着爹回去!等我回去之后,重整了家业,绝不让你们母女流落在外!”

花未眠头也没回,心中冷声一声,这和离书一签,从今往后,她和游氏跟花凌天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见花未眠进去许久不出来,云重华正在外头等的不耐,心里始终想着上回祠堂的事情,生怕花未眠吃亏,紧抿薄唇瞧了林福海一眼,刚要迈步往牢中走去,就看见大红裙衫一闪,花未眠就从里头笑吟吟的走了出来,他忙迎了上去,一眼瞧见那发红的眼眶,当即拧了眉头:“你哭了?他果真欺负你了?”

花未眠看他眸中阴郁,当即一笑,将那和离书给他看:“没有,他没欺负我,我只是耍了些手段骗他呢,说了些软话,怕他不信罢了!”

见和离书签了,云重华点点头,看了一眼林福海,却没有多问,只牵着花未眠的手走到林福海跟前:“林叔叔,此番还是要多谢你!”

林福海道:“二公子说哪里的话,这都是下官应当做的!”收殷切里在。

见二人事情办完,自然是要走的,他也就跟着往外走去。

“林叔叔留步吧,不必送我们出去!”

花未眠浅浅一笑,“我跟林叔叔筹谋的那些事情,林叔叔莫要忘了,我在府上随时等着林叔叔的消息!”

林福海抿唇,想起方才花未眠说的那些话,脸色一白,却到底还是点了头:“方才已经命人将那男人放了回去,狠狠吓了他一通,他回去之后见到老夫人不会说漏嘴的,只会跟她说见到了花家大爷,该教的话他都不会说错的,不然,他也知道后果难料的!”

听林福海这样一说,花未眠就放心了,依旧出来,跟着云重华上了马车,车帘放下,没了外人,便有人将她搂过去,沉声问道:“还不快说,为什么哭过?”

花未眠挑眉,瞧了一眼云重华,见他拧眉不悦,也不瞒他,悠悠的将方才在狱中的事情说了一遍道:“方才不是说了么,骗了他几句,怕他看出我是装的,少不得掐了大腿装哭,不过他总算是信了,也不枉我折腾一番!”

她话音还未落,就感觉下身一凉,那人竟直接掀开她的裙子,只弄了几下,果然看见她白嫩的大腿上有一片被掐出来的淤青印记,用手轻轻一按,只听见怀里的女子嘶的一声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他的眉头越发拧成了一个‘川’字,替她整理好大红的裙衫,然后不悦的瞧着她——

“为了这么个人,值得你把自己掐成这样?不发狠也就算了,偏偏还示弱装可怜?你平日里那些手段呢?怎么好好的一个彪悍丫头,到了他跟前,竟上赶着被他欺负?”

在他的观念里,花未眠对看不上的人一直都是手段狠辣的,她重生之后就有一股子狠劲,对欺负过她的人从不手软的,如今却跟那个没什么感情的爹服软,他心里就不痛快,花未眠只有他能欺负,旁人欺负,那是万万不能的!

“这印记过几日就散了,没什么要紧的!”

对这淤青,她倒是浑不在意,只是说了这话之后瞧着云重华依旧是不高兴的,也知道他是心疼她,便主动抱着他的脖子软声说了几句话,赌咒发誓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只哄得他脸上的火气退了许多,才慢慢的道,“我若是进去就跟他顶上,定是不能如愿的,所以进去之前就想好了这些骗他的说辞,你心里也明白的很,就别跟我生气了,这法子是最好的最省事儿的,我也并没有吃亏!”

想着方才花凌天压抑着欢喜的模样,唇角的笑也冷了些,“他如愿休了母亲,又想着能被周氏救回去,竟连家里的事情一句都不问了,可见这个人心里当真是没有旁人,只有他自己的,幸而如今是摆脱了他了!”

她如今也不称呼父亲老夫人了,只用了他和周氏代替。

“待你回去之后,跟林福海那计策成功,你跟那边就半分关系都没有了,岂不是更好?到时候你便能坐看那边闹成一锅粥,你瞧着乐儿就是了!”

云重华很是瞧不上花家的人,除了花未眠和游氏,其他的人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因此也不愿再说花家的事情惹她心烦,只紧紧的搂着她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声音有些低,“眠眠,我跟母亲说好了的,带你去见了林福海之后,我就要赶回去跟母亲一起起程去临淄了!我不在江州,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个儿,莫让人欺负了你,反正林福海有把柄在你手里,你若是实在斗不过旁人,就让林福海来救你,反正你是侯府未过门的嫡媳妇,他不敢不听你的!”

他说了这话,看了一眼怀里温顺靠着他的女人,又道,“不过以你的性子,大概你也不会被人欺负的,哎,我不过是白嘱咐一句罢了!”

停顿了一下,又加重了语气,“眠眠,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若不是此行事关重大,关系到他和苏吟霜未来在侯府的地位,甚至关系到花未眠将来入府的地位,他是绝对不肯在这个时候离开她的!

“我知道的,你只管安心的去,她们都不是我的对手!你无需担心!我一定等你回来!”

花未眠温声答他,往他怀里靠了靠,抿唇道,“重华,我这边早已布置妥当,一切都尽在掌握,根本无需担心,你那边才是不让人省心的!”

不等云重华答她,她才将心里揣度了许久的话说出来,“我原以为要到咱们进府之后,跟夏氏还有云之凡斗垮了,你娘才会进府,若是那样,府中掌事权在我手里,也就无须担心什么了,可如今夏氏一病,倒是提供了你们母子进府的最好时机,侯爷又这般有把握,所以这事儿是一件好事,但是向来这世间就没有绝对的好事儿,从来都是福祸相依的,所以你和你娘进府,也不是没有威胁的,依旧是不能松懈的!”

这些话,从云鹤私底下跟她透露过要她将来在侯府掌权替他和苏吟霜筹谋之后,她就开始琢磨了,本来想着将来离开的时候再说给云重华听,可如今情况发生变化,那么一切都要跟着改变,有些话她就必须现在说给云重华知道了,“重华,你和你娘除了有侯爷的宠爱之外,在侯府一切根基都没有,夏氏虽病着,但是这些年她在侯府攥着管家权,必定是根深蒂固的,你娘一过去就跟她一样抬了平妻,你一过去又抢了本该属于云之凡的世子之位,夏氏必定更恨你们,她虽是公主,但是那性子本就不好,你和你娘过去必然会被她磋磨,所以你们一定要小心防范!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在侯府站稳脚跟才行!而且,你一定要提醒你娘,侯爷可以让她进府,给她最尊贵的身份,却绝不能也不会插手内宅的事情,你也不可能帮忙,若是夏氏只磋磨你娘,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何况,侯府还有个蠢蠢欲动的花雨霏,还有云之凡的那一帮子侍妾,还有侯爷的那些妾室,那里就是个龙潭虎穴,你娘可真的做好心理准备了!”de4q。

“至于你,还是要提防云之凡的,他被屈辱成那样,心里必定扭曲了,你万事小心,外头有侯爷护着你,你也不是娇养长大的,想来,还是能够对付得了云之凡的!只是清河王,你多少要注意留心一些!”

去了临淄,势力越发错综复杂,花未眠尽可能的把自己能够想象的到的事情说给云重华听,让他能有个心理准备,不过她倒是不担心云重华,她觉得他跟着苏良梓这么多年,应该都能应付得了的,她心里担心的最多的还是苏吟霜,苏吟霜自小在苏家长大,苏家二老对她几乎是娇养长大的,是苏家的大小姐,苏老爷又没有什么妾室,苏吟霜见多了双亲相亲相爱,从来也没见过内宅的那些肮脏手段,虽说夏氏是公主,不该失了大家闺秀的气度,但是谁能保证恨深了气狠了的夏氏不会对苏吟霜耍手段呢?

就怕云鹤能够苏吟霜平妻之位,苏吟霜自己保不住这个位置,那到时候就没有办法收场了!

还有一个顾虑,花未眠没有说出口,云重华答应她办完事情会回来,可那时候,若是苏吟霜在侯府内宅举步维艰的话,他怎么可能丢下亲娘回来呢?

听了她的话,云重华沉默了一会儿,他不得不承认,她思虑的很周全,把他们的处境分析的很全面,他心里自然也明白的很,并不是云鹤给了他们尊贵的身份,他们就万事大吉了的,去了临淄,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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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家来人

“眠眠,你说的都对,这些事儿,我心里也是想过的,”

沉吟半晌,云重华开了口,“我娘自小被外祖宠着长大,后来跟着舅舅,除了没什么名分之外,基本上是没有吃过什么苦头的,苏家从前是皇商,后来早早的离了京城到江州来,日子过的也不错的,商家之女虽不及世家的女子身份尊贵,但是好歹也是苏家的嫡女,我娘只是不屑去做妾室做侧室,不是不能够在内宅里生存,其实她的性子与你也差不多,我虽然也担心她会在夏氏手里吃亏,但是她也未必没有手段,何况还未过招,谁又一定知道她会吃亏呢?这次过去,除了她手底下的两个丫头,她又跟舅舅要了苏家三四十个人带着,里头有一二十个身体强壮的婆子,那些人都是在苏家做粗活的,也都是家生子,我原先还不懂她这举动,如今听你一说,我便知道了,我娘口中没说过,但是她心里只怕是都盘算好了的,她心里自然知道她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听他这么一说,花未眠也就放心了,她见过苏吟霜,苏吟霜要求的不过是个名分,她也不是什么清高大小姐,别人欺负了她,若是不触碰底线她是不屑去理会的,可是夏氏不同,一山不容二虎,她此去侯府,知道若是不把夏氏撂倒,她就算当了平妻也没什么意思,因此自然是要做了十成十的准备的!

“那你们什么时候出发,我去送送你!”

“你不必去了,到时候人多,外头又冷,你若是病了就不好了!别去了!”

云重华不愿让她去,只将她搂紧了些,目光只在她身下犹疑,唇角带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低声道,“别去送我了,等我送你回去,你就回去歇着吧,昨夜累着你了,今儿也没有消停过,你还是回去好好歇息吧!”dfLG。

二人相处日久,花未眠一看他火热的目光扫过她的身下,脸颊一热,就知道他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其实大腿上的掐痕倒是其次,她昨夜被他折腾了几乎一夜,方才在马车上又被他摁着弄了一回,现在身子却是很疲累,方才在狱中和跟林福海说话的都是强撑着的,腿酸腰酸,四处也有些难受,见他这样说,也知道二人虽然秘密成亲了,但是在外人眼里他们只是订亲,她去送他实在是有些不合适,也知道到时候会有许多人去,便点点头道:“那好,我不去就是了!”

分别在即,两个人又咬着耳朵说了许多私密的情话,就又到了花家,花未眠没让云重华下马车,自个儿回了秋水小筑,一进去,就见游氏在里头咬唇等着她,她也没说客套话,也不管自己累了,带了笑直接将怀里揣着的和离书拿出来,递给游氏看——

“娘,你看,我就说事情会办成的吧!”

花未眠笑着,只把和离书给游氏看,只字不提花凌天跟她说的那些话,花凌天说的那件事情,她也打算烂在肚子里,只要游氏不说,她是绝对不说的,“从今往后,娘就算是得了自由身,跟花家再也没有什么关系了,日后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吧!”

瞧着游氏拿着和离书那怔忡模样,花未眠心中一动,又补了一句,“娘从此以后,也不要把她们说的那些什么人财两空的话记在心上了,这东西本来就是祖父留给我的,不算是咱们拿的,何况,这原也是咱们应该得的,如今分家,也是他们做的太过分了些!”

游氏在花未眠走后便有些担心,怕花凌天不肯签字,如今瞧着手里的和离书,一时有些感慨,她心里对花凌天早已没了感觉,听花未眠笑着说了那话,也不细问她是如何做的,只将那和离书折好,让引月收起来,便问道:“云二公子走了吗?”

不等花未眠回答,又抿唇笑道,“你跟着他出了门,家里就我一个人,花香旋倒是闹上了门来,在二门外头一行哭一行闹,说就算斌哥儿偷了你的钱,你也不该把他送到官府里去,何况又是没有偷成的,我心里嫌她吵得很,就让张妈妈派了几个人把她打走了,还让人申斥了她一顿,要闹就找官府闹去,找你做什么!然后也吩咐了门上的人,以后那边的人过来,一概不许放进二门,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直接打走不见的!只是那墙砌的也快,没几日就会好了!”

末了,拢了拢头发,又盈盈笑道,“眠儿,你的心思我都是明白的,从前只让你一个人硬气,是娘软弱委屈了你,如今脱离了他们家的桎梏,娘痛快极了,从今往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家,娘会替你管理好内宅的,你只要好好儿的按照你的心意或者,好好做生意就是了,我定不叫家里的事情扰的你心烦!”

“他送我回来后,便回去了,过一会子就起程跟他娘去临淄!只是不叫我过去送他,怕人瞧见了不太好!”

听了游氏的话,花未眠一怔,心里慢慢渗出喜意来,最后也是一脸的笑意,“娘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从此之后,我就只管做生意欺负旁人去了!”

游氏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是她所始料未及的,不过细细一想,也能够理解的,游氏在花家那么多年,若不是她是因为重生怀恨复仇而来,就凭她原本的那个性子,游氏若是不软弱而一味的逞强,根本是护不住她的,而如今,她们跟那边分家了,脱离了那些人自立了,游氏也就不再用装着自己软弱可欺来护着她了,也就是因为这样,游氏才不怕她们了,才会行驶自己做当家主母的权利,把花香旋给打出来!你也想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