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惊鸿吞了吞口水,“想…”

上官楚楚指了指旁侧的上官雅儿,“二姐站在那,你从她的裤裆下钻过去,我就给你糖葫芦,好不好?”

上官雅儿叉开两腿,撩起裙挡,反正里面穿了长裤,她与上官楚楚早就是恶名昭著,不怕多添一笔,“钻呀。”

已经很多行人围了上来,指着上官惊鸿指指点点,“瞧,那就一个傻子,为了根糖葫芦,连裤挡也钻。”

“听说啊,这傻子还是汝南郡王府的六小姐,深得当今皇上宠爱的荣妃娘娘疼爱呢…”

“真搞不懂,荣妃怎么会疼爱这么一个白痴…相比,汝南郡王可就识趣多了,知道这么个白痴除了是一辈子的拖累,根本连看也不看她一眼…”

被路人说得多了,上官惊鸿有点害怕,“我…我不钻了…糖葫芦…我不吃…不吃了…”

上官楚楚不知从哪又拿出三根糖葫芦,“看,四根。六妹,糖葫芦真的是很好吃哟,”说着,还吃得啧啧有声,引发了上官惊鸿肚子里的谗虫,“三姐,给我一根…”

“四根都给你也没问题,”上官楚楚还是那句话,“只要你钻二姐的裤挡。你要想清楚了哦,你又穷又丑又没钱,又是傻瓜,三姐给你机会,你不吃,以后都吃不到了…”

被上官楚楚一吓,上官惊鸿真的怕以后吃不到糖葫芦,“我钻,三姐说话要算数哦。”

弯腰趴地,傻傻的上官惊鸿像只狗狗般以手肘和脚肘一步步跪行,困难地钻过上官雅儿的裤挡,那滑稽搞笑的模样,惹得围观的路人一阵哄然大笑。

也许是没人敢管汝南郡王府的嫌事,也许是看上官惊鸿一身脏兮,除了两个眼珠子是黑的,全身都脏的傻子谁都嫌,没有人伸出援助之手。

卑微地钻过了上官雅儿的裤挡,上官惊鸿怯怯地向上官楚楚伸出小手,“三姐,给我糖葫芦…”

“裤挡都没钻完呢。”上官楚楚指了指身后一排同样叉着腿的仆婢,“他们的裤挡也去钻了。”

“三姐赖皮…”小惊鸿不乐意了。

“我什么时候赖皮了?我又没说你只钻二姐一个人的裤挡。不钻我打你。”上官楚楚作势伸手要开打,小惊鸿怕,只得一钻就是一排裤挡。

然后,又钻了上官楚楚的裤挡,最后,不但没吃到糖葫芦,上官楚楚还把糖葫芦吐了口口水,丢到地上,沾满了灰。上官惊鸿想去捡,却被上官楚楚一脚踹倒,手背还被上官楚楚狠狠踩到地上…

而当时素儿也在场,只可惜被上官楚楚带的下人控制,只能以泪洗面。

等等,好像当时还有一个人在场,一把折扇,一袭白衣,脸上永远挂着温和近人的笑。

燕玄羽。

是燕玄羽,他当时也在人群中,袖手旁观,表情愉悦地欣赏着傻傻的上官惊鸿是如何被欺凌。

这便是二个月前才发生的事。

回过神,上官惊鸿眼里划过一道噬血的光芒。

第十三章忘了目标

在路上给她碰到,算她们倒霉,注定要比别人早一步受惩罚。

不用上官惊鸿有动作,上官楚楚与上官雅儿见路遇如此一惊世美人,眼里惊艳过后,满是嫉妒。

“你是谁?”上官楚楚与上官雅儿仗着人多势众,迎上去,二人围着上官惊鸿转了一圈,似在评估她的身份。

汝南郡王上官宗桓原有四名妾室,先后生了六个女儿,妾室的女儿排行分别为一、二、三、四、五、七。当上官惊鸿的生母洛吟雪出现在上官宗桓生命中,上官宗桓惊为天人,娶洛吟雪为正妃,俩人恩爱异常,自从洛吟雪生上官惊鸿时死于难产后,上官宗桓怨恨上官惊鸿克死了生母对其视而不见,从此颓废不振,不问朝政官场,十七年来日日借酒浇愁。

上官惊鸿在郡王府排行第六。

汝南郡王府之所以还能保持今日的风光,全仗得宠的荣妃庇佑,如今荣妃已逝,只要皇上对荣妃的思念一淡下,用不了多久,整个汝南郡王府肯定玩完。

上官宗桓不管事,府里最蛮横的三夫人坐大,二、四、五夫人斗不过三夫人,自然只能俯首。大夫人自然是上官惊鸿的生母洛吟雪。古代不讲究先来后到,而是讲究身份尊卑,正室自然称大。

洛吟雪死了十七年还霸占着正室夫人的位置,其他妾侍自然心生怨恨,而上官惊鸿这个傻冒当初又被指婚给二皇子祁煜,祁煜是这些妾侍夫人最想攀上的乘龙快婿,而妾夫人们的女儿们几乎都喜欢在东祁国如神般存在的祁煜,这些老少女人们的妒忌、不满加愤怒全撒在上官惊鸿身上,上官惊鸿在郡王府的处境可想而知。

傻上官惊鸿撑到了新婚夜才死,想来也是奇迹了。

说来奇怪,在上官惊鸿被指婚给祁煜前,这些姨娘小姐们虽然老早想弄死上官惊鸿,却没办法动手,因为荣妃派了懂武功的侍婢贴身保护小惊鸿,自从小惊鸿被她求皇帝指婚给祁煜后,反而撤走了会武功的侍婢,只派了手无缚击之力的素儿侍候小惊鸿,并且对小惊鸿所受的侮辱压迫不闻不问。

上官惊鸿整理了下脑子里的思路,在想,纵然荣妃再疼小惊鸿,可她是在失去了生育能力的同时才换得小惊鸿与祁煜的婚事。也许,是因为小惊鸿荣妃才不能生育,一个女人不能做母亲,何其凄惨,荣妃对小惊鸿,有爱,也有恨吧?所以放任曾经的小惊鸿被人欺凌?

逝者已矣,真正的原因,也只有已逝的荣妃知道了。

上官楚楚与上官雅儿都是汝南郡王的三夫人的女儿,因为母亲得势,两人从来都是鼻孔朝天,嚣张跋扈,惹事生非,在整个京城臭名远扬,两人聪明之处,就是不惹斗得过汝南郡王府的人,所以闯出的大小祸全都被三夫人一手遮天推给上官惊鸿,最后由荣妃出面摆平。也因此,一个十九、一个十八了都从来没有人上门提亲。

古代女子十五岁就及笄能嫁人,十**在现代来说还小,在古代超过二十就变成老姑娘了。

“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竟然连我都不认识,你们是不是应该感到悲哀呢?”上官惊鸿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上官楚楚与上官雅儿一时没反应过来,面面相觊,由上官楚楚问,“你到底是谁?郡王府何时出了这么美,不是,是这么讨厌的人?”

上官雅儿拉了拉上官楚楚,“这个人看起来冷冰冰的,不好惹,管她是谁,我们还是…”话未说完,瞥见上官惊鸿身边的素儿,“哟!素儿这丫头也在,素儿这贱婢向来对那个白痴形影不离,她该不会是上官惊鸿那个傻子吧?”

被这两个小恶魔欺负习惯了,素儿吓得瑟瑟发抖,“二小姐、三小姐…”

素儿打招呼,等于是默认了上官惊鸿的身份。

上官楚楚还是不敢置信,“你真的是上官惊鸿?”

“三姐,有什么问题吗?”上官惊鸿的笑容突然变得甜甜的,还有一丝傻气。有时候适当的装傻还是有必要的。

上官雅儿也嫉妒又郁闷,“那个傻子有那么美吗?”

上官惊鸿还真的摸了摸脸蛋,貌似她自个不知道似的,“二姐是说鸿儿美么?”

“有什么美不美的?”上官楚楚冷哼,“直接给她脸上划两刀,看骧王爷休不休妻。”说着,上官楚楚从口袋里抽出了把匕首。

“哎…三妹,”上官雅儿拦住上官楚楚,“六妹不是喜欢吃你给的糖葫芦么?你就再给她吃四串,然后再为所欲为,也不迟,不是么?”

二人被上官惊鸿的美貌妒忌得充昏了头脑,一时忽略了上官惊鸿说第一句话时的清醒冷冰。

“二姐说的有道理。”上官楚楚奸笑着买了四串糖葫芦,在上官惊鸿面前摇了摇,“六妹,想吃糖葫芦吗?”

一字未改,连动作都与两个月前一样,她们是想来个旧‘剧’重演么?

“想…”同样未变的回答,上官惊鸿却‘怕怕’地退开两步,使上官楚楚与上官雅儿呈面对面的姿态。

“二姐站在那,你从她的裤挡下钻过去,我就给你糖葫芦好不好?”上官楚楚一脸‘慈爱’,这么长的句,与二个月前不变半字,记性还算不错?

上官雅儿则同样摆好了等上官惊鸿钻裤挡的姿势。

周围已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人群沸腾了起来,“傻郡主又要钻裤挡啦?两个月前我才看了一次,想不到这次又有的看,真是好玩…”

“这算什么,我经常看到傻郡主被人又打又耍,日子无聊了,只要听到傻郡主出门的消息,跟上去准有场热闹瞧…”

“热闹我也看多了,只是想不到上官惊鸿这个白痴居然这么美…”

“是啊…真是想不到,以前老看她脏兮兮的,还真料不到是个惊世美人呢…”

“再美又怎么样?傻子就是傻子。整个京城里的人都知道,骧王爷昨夜连府都没回,这种傻子早晚被踹出门…到时候…哥们几个,谁乐意谁接收啊…”

“哈哈哈…这种白痴谁要…不过要来玩玩也无所谓…”人群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嘲笑,助长了上官楚楚与上官雅儿的‘威风’,二人更起劲了。

“钻…”啊字,上官雅儿还来不及出口,上官楚楚手里的一根握得最松的糖葫芦莫名地朝上官雅儿脸上飙去,直直堵住了上官雅儿的嘴。

“哈哈…”人群又是一阵狂笑,不过这回嘲笑的是上官雅儿。

上官雅儿面子挂不住,奋力拔出堵住嘴的糖葫芦,朝上官楚楚怒喝,“你在干什么?”

上官楚楚也不明白糖葫芦怎么就没拿稳飞了出去,“我我…我…”

还没‘我’出个所以然,上官楚楚手肘又是一麻,余下的三串糖葫芦也没拿稳,全部招呼在了上官雅儿脸上。

上官雅儿长得不算差的五官被打肿,粘满了粘粘腻腻的葫芦红糖渍,众人又是一阵哄笑,上官雅儿又气又怒朝上官楚楚扑过去,一顿猛抓,“你就是想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是不是?早知道你看我不顺眼,在娘那里私下告了我好多状,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打死你个贱女人…”

本来还莫名其妙的上官楚楚,被抓伤了脸又被骂,气不打一处来,“敢抓我的脸?你个贱货!你就一个没人要的老姑婆,你私下里找娘要了不少银子想拖人买通骧王府的总管,好有机会接近骧王,你个不要脸的婊子…”

两人打作一团,又是抓又是扯的,很快翻滚在地上,蓬头垢面,衣衫烂瘘,还有越打越狠的趋势,早已忘了要对付的人是上官惊鸿。

二人带来的下人一头雾水,想上前劝,见主子正在发狠,又不敢劝的,只能干着急,“小…小姐…”

第十四章天真无邪

“小什么姐!还不快帮忙!”上官雅儿厉声怒喝,她的仆婢立即上前围攻上官楚楚,上官楚楚也忙喊,“给我把她们全部往死里打!”

主子与下人顿时打作一团,哀嚎声一片。

围观的人群边看热闹边议论。

上官惊鸿则一脸傻乎乎地样子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素儿被眼前的情景愣住了,扯了扯上官惊鸿的袖子小小声地问,“小姐,她们怎么打起来了?”

“当然是你小姐我做的好事。”上官惊鸿轻声回答,“我不过是弹了两颗石子射中上官楚楚的手肘,让她手里的糖葫芦呈惯性飞了出去,就让上官楚楚与上官雅儿互相打起来了,真是两个白痴。”

素儿眼里直泛兴奋的光,“真是太好了,平时被她们欺负得我们这么惨,这回什么仇都报了。”

“哪能这么便宜她们?”上官惊鸿唇边浮起令人发毛的笑。

素儿不楚一阵头皮发麻,直觉惹天惹地也不能惹小姐,眼前的小姐自从在骧王府醒来后,似乎能无形中不动声色地掌控一切?

过了一会儿,等双方打得筋疲力尽、伤痕累累只剩半条命的时候,双方人都或坐或仰倒在地上喘息。上官楚楚瞧了满身是伤的上官雅儿一眼,“你还没死?”

“你死我都不会死。”上官雅儿回嘴,突然见上官惊鸿居然怯生生地站在一旁看热闹,她突然尖叫,“搞什么?我们不是要耍上官惊鸿么?怎么互相打起来了?”

上官楚楚也觉蹊跷,还来不及说什么,上官惊鸿状似天真地蹲到上官楚楚面前,快如闪电般地从她怀里摸出一绿一白二瓶药粉,‘无知’地问,“这是什么?”

说着,上官惊鸿还将绿色瓶子打开,站起身来到处瞎跑,绿色的粉末就在这样‘不小心’洒在了上官楚楚、上官雅儿及她们带的仆婢身上及脸上。

顿时中了粉末的一帮女人又叫又跳,遍全身地抓挠,上官楚楚朝上官惊鸿喊道,“解药!你个白痴快把解药给我!”

绿瓶子里的粉末是上官楚楚从她娘那搞来的,专门用来整上官惊鸿的,有时也用来整她看不顺眼的人,只要沾了毒粉就会全身奇痒难忍,皮肤浮肿,抓破抓烂皮肤都没用,必需服解药。

白瓶子里装的就是解药。以前上官楚楚用毒粉数次‘招呼’以前的上官惊鸿的时候,她可从没给过解药。都是素儿进宫求荣妃,荣妃不知给了什么药,才止了傻惊鸿身上的痛痒。

“啊?这是解药么?”上官惊鸿早已清楚这些,故意将白瓶往空中一抛,在大家吊着一口气以为瓶子会摔碎的时候,又接住了白瓶,“解药是什么东东?”

面对上官惊鸿傻傻的询问,上官楚楚发狠地吼叫,“快给我解药!只要你给我解药,我给你钱,帮你买糖葫芦!”

一票中了毒粉的女人猛扑向上官惊鸿,想抢她手里的解药,可惜,不知道怎么会事,上官惊鸿傻归傻,身手倒挺灵活,就是没人碰得到她。

人群都退开数十步远,身怕沾上了毒粉。

“这样啊?”上官惊鸿喃喃,“可是我不想吃糖葫芦也?”

“那你想干嘛?”上官雅儿满脸浮肿与抓伤,快受不了了。

“我要钱。”上官惊鸿说。

上官雅儿忙把身上的银票全掏了出来,递给上官惊鸿的同时想抓住她,奈何手上银票没了,愣是连上官惊鸿的手都没摸到。

“噢!我有钱喽!”上官惊鸿绝美的脸蛋泛着‘傻傻’的笑,“刚才二姐跟三姐说想跟我玩钻裤挡的游戏,我要玩…我要玩!你们谁让二姐、三姐还有她们的下人钻裤挡,我就给谁一张银票…不用怕的哦…毒粉沾着皮肤就被她们的皮肤吸收了,不会染给你们的…”

听上官惊鸿傻气一唤,围观的路人胆子也大起来,见一张银票小则十两,多则几十两一张,不少人见钱眼开,“我来玩…”

于是,上官惊鸿高兴地给参加‘游戏’的人每人一张银票,一发就是一打,手里的银票像是发不完似的,足足发了一百个人。

事实上是上官雅儿给的银票发光了,上官惊鸿让素儿拿了几张百两面额的银票让一堆人自己分。

众人有些只顾着看热闹,有些见钱眼开,都没留意上官惊鸿傻呼呼的,怎么有这等整人想法,还只当她在玩。

但是,有一个人却留意到了。

燕玄羽,已经换了身干净衣裳的他,隐在人群中,温和的双目饶富兴味地盯着上官惊鸿的一举一动。

被人直勾勾地看,上官惊鸿自然早就发现了燕玄羽的存在,不过,她选择忽视他。

百人张跨着双腿排成一条长龙,上官惊鸿乐得直拍巴掌,“好好玩哦,你们…你们你们…”指了指上官楚楚、上官雅儿、还有她们的下人,“通通去钻百人裤挡哦…”

“你…”一票女人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上官楚楚疯叫,“上官惊鸿!你个白痴到底在玩什么?”

“钻裤挡呀。”上官惊鸿一脸‘天真’,“你们不钻裤挡,我就把解药全吃了…”打开盖子就要吃解药。

上官雅儿实在受不了毒粉的痒痛,整个人已经肿得跟头猪没两样,“别…我钻…”

然后上官雅儿带头,开始钻百人裤挡,所有的下人开始跟着钻。

上官楚楚还死硬撑,“小白痴,我不会放过你的!”

“哎呀,猪头你是谁?”上官惊鸿愣愣地‘不认识’上官楚楚,随手操起路边小摊的铜镜,在上官楚楚面前晃了晃!

“啊!好丑的猪头!鬼啊!”上官楚楚一阵尖叫捂面,镜子里那脸肿得半天高,又红又布满抓出的血痕的女人真的是她么?

咚!一下,上官楚楚晕了。

上官雅儿带着一票奴婢钻百人裤挡,跪钻得手抖脚颤,场面好不壮观!

上官惊鸿没心没肺地在一旁拍手直叫好,“太好玩了哦!”还笑着问围观的人问,“你们说好不好玩?”

“是好玩…”人群中不知谁这么应了声,同意声此起彼伏,众人又笑了开来。郡王府的二三小姐平时喜欢仗势欺人,这回遭到报应,大家心里都舒坦着呢。

钻到第六十个裤挡时,上官雅儿瘫倒在地。她真是宁死也不想这么被辱,可这种毒粉只要五个时辰没解药,就会全身肿痛而死,死相奇难看,她不要这么死。虽然毒药与解药是娘亲那拿的,娘亲说这是最后一瓶毒药与解药。

上官惊鸿脸上闪过一丝冷笑,以前的傻惊鸿曾无意中听到这毒药与解药是上官楚楚与上官雅儿的亲娘三夫人,在傻惊鸿的娘洛吟雪还在世时,从洛吟雪那偷来的,洛吟雪的妹妹荣妃有解药救傻惊鸿自是不奇怪。现在荣妃死了,解药只有一瓶,这票贱女人不听话,就只有等死。

上官雅儿满脸愤恨,恨上官楚楚连累了她,更恨上官惊鸿这个白痴给的奇耻大辱,而上官惊鸿那个白痴似乎一脸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

“水水…”上官惊鸿忽然咕哝着,“怎么没有水水?”

素儿问道,“小姐你是想喝水么?奴婢这就去帮您弄…”

“我不要喝水水!我要救醒三姐…”上官惊鸿一脸的担忧状,害看热闹的人都以为她真的有多担心她的三姐。

“尿尿就有水水了,”上官惊鸿给了人群里的一名男童一锭银子,“这个给你,可以买糖葫芦哦。你去三姐头上尿尿,用水水救醒她好不好?”纤指指着昏迷的上官楚楚。哼,以为昏倒了她就会罢手?

男童开心地收了银子,真的站在上官楚楚头上一解裤带掏鸟,哗啦啦的流水声响起,上官楚楚就被童子尿浇醒。

“哇!太好了!三姐醒了!”上官惊鸿拍手乐道,“三姐,六妹好关心你哦,真怕你不醒呢!”

“咳…这是什么?”上官楚楚擦了一把脸上的尿液,惊叫起来,“啊!是尿!”

“小朋友,你快走吧,三姐好凶的,小心她打你哦!”上官惊鸿怕怕地提醒,那名朝上官楚楚兜头撒尿的男童提起裤子就跑了个无影无踪。

上官楚楚脸上身上的伤被尿一淋,又黄又臭又恶心,连带身上肿痒的血伤,真是不堪入目,这一瞬,她想死的心都有了,怎么会被个白痴耍到这个地步呢?

第十五章气死人不偿命

上官楚楚还想不出个所以然,上官惊鸿一脸惧怕的样子说,“三姐的样子好凶好难看!鸿儿怕怕…”说着,还在素儿怀里开始颤抖。

天真的言语,逼真的表情,众人还真当上官楚楚吓着了她,瞧瞧,人家傻子都吓得发抖了呢。同情的目光朝上官惊鸿一道道射来,对上官楚楚等一票仆婢满是鄙夷。

就连素儿都起了怜悯之心,轻拍了拍上官惊鸿的肩膀,“小姐别怕,奴婢会保护您的…”这一说,上官惊鸿抖得更厉害了。

燕玄羽惹有所思地盯着看似给吓得更傻了的上官惊鸿,这女人哪是怕得发抖?应该是笑得发抖才对。

真是,明明是上官惊鸿把上官楚楚等一票人整得哭爹叫娘,所有人却都以为她吃了亏,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上官惊鸿是个傻子,谁又会怀疑一个傻子能起什么心机?

燕玄羽也不揭穿,兀自看着好戏。

上官惊鸿暗自笑够了,抬起首时,眼眶里还有隐隐的泪光,“三姐,你不要打鸿儿好不好?我的骨头都被你打断过不知多少次,多少根了,鸿儿怕痛痛…”天知道她眼里的泪雾是笑出来的。

傻里傻气的话,可怜兮兮的表情使众人恍然,原来郡王府的三小姐是这般虐待傻妹妹,更恶毒的目光射向上官楚楚,“想不到你竟然是这种毒妇…不疼傻妹妹也就罢了,还这样毒打她…”

有人义正言语这么一说,附和声此起彼伏,“是啊,真是最毒妇人心…”

上官楚楚想说什么,奈何浑身痒痛得她连开口的力气也没了,“解…解…”

想说解药?上官惊鸿故意曲解意思,“三姐,你想说二姐?你想跟二姐一样去钻裤挡?好啊!她们都在钻了,就等你了…三姐别掉队,快去吧…”

“不…不是…”上官楚楚想辩驳,上官惊鸿提醒,“三姐,游戏还没玩完哦,一百个人的裤挡你要钻很久哦。三姐打鸿儿时说过,打人的游戏,你要打足鸿儿一百棍,鸿儿不死才有饭吃哦,鸿儿不敢忘三姐的话,三姐也要钻完一百个人的裤挡,才可以吃解药哦…”

一百棍!那是什么概念?燕玄羽眼里闪过一丝惊怒,上官惊鸿这么柔弱的身躯究竟还受过多少苦?一百棍都没有打死她?瞟向上官楚楚等人的眼光开始变得冷厉,这些蛇蝎心肠的女人早该死了!她的做法,似乎还轻了。

众人望着上官惊鸿的眼神同情更深了。都在想,早闻汝南郡王府上到主子,下至奴仆所有人都欺负上官惊鸿是个傻子,不知上官惊鸿暗地里受过多少苦?不死似乎是个奇迹,原来上官惊鸿这个傻子固执一定要这帮子女人钻了裤挡才给解药,是有上官楚楚的一百棍打完的‘教育’在先,是上官楚楚教的,真是个可怜执着听话的傻子。

“爬不动吗?”一名自认正义的汉子好心地踹了上官楚楚一脚,“我帮你,快去钻裤挡!”

此脚一出,无数脚朝官楚楚踹来,上官楚楚为免给人激动的人群这么踹死,连滚带爬的开始朝百人裤挡‘奋斗’…

上官楚楚与上官雅儿等一票仆婢手软脚软又全身痛苦地爬啊爬啊…爬啊…

众人义愤填膺地看她们爬慢了就帮忙踹啊,只要爬得慢,屁股上就被踹了一猛脚…被踹的人一个激灵又醒神猛爬…

不知身受多少脚,被踹又被毒痛痒得看天地都是暗的,想放话说报仇都无力出口,那票女人真是在心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上官惊鸿抬头看了眼毒辣的太阳。有点晒。可别晒伤了她美丽的脸。

她走到边上的卖豆腐花的小摊下,摊子有大伞遮阳。乐呵呵对摊主大妈说,“大娘,我能坐下喝碗豆腐花吗?我知道要给钱哦。”说着放了锭银子在摊上。

“当然可以了。”摊主大妈热情地招呼上官惊鸿,心里在想,这傻子其实也满可爱的?

有众人帮忙盯着那票女人钻裤挡,上官惊鸿就边吃豆腐花边享受地看,好不惬意!

过了三四个小时,那票女人终于凄凄惨惨钻完了百人排成的长龙裤挡,当然,也有些中途晕了,又被‘好心’的小朋友用尿浇醒继续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