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她们钻完裤挡了,要给她们解药么?”素儿站在上官惊鸿身边,不知所措地问。

“给啊。”上官惊鸿伸了个懒腰。有点累呢。

那票女人听了这话,心里一阵激动与闪亮。

“那…”素儿心软地想取解药给那票半死不活的女人。

上官惊鸿站起身,“我又没说现在给。想要解药的就跟上来吧。”迈着大步,朝汝南郡王府的方向前进,素儿不再说什么跟上去,她心再软,可对那票女人还恨着呢。

眼看拼了快一条命都换不来解药,刚看到希望,又被上官惊鸿一句话给灭了,一票半死不活的女人满眼暴睁,嘴里不知在嘶哑地吼着什么,可惜痛得发不出声音。上官惊鸿淡瞟了一眼,不用想也知道她们心里把她骂了几千几万遍。

爽啊,气死人不偿命感觉挺不错。上官惊鸿有点惋惜,怎么就没人被活活气死呢?

就着这样,上官惊鸿边走边轻松地不时东瞅瞅西玩玩,脸上一派纯真得不能再真的表情,背后跟着一票惨凄凄连滚带爬深怕掉队的女人,轰动了走过的每条街!

骧王府

书房内,祁煜颀长的身影负手立于窗前,漆深冷寒的目光望着窗外,表情若有所思。

身后一阵轻盈的脚步,祁煜回身,见苏盈月一脸歉疚,“月儿见过王爷。”

“月儿,怎么了?”祁煜揽过苏盈月的胳膊,动作还算体贴。

“今早月儿去向王妃姐姐请安,初次见王妃姐姐,月儿怕礼数不周到,还准备了许多见面礼。”苏盈月担忧地说,“原怕姐姐不待见月儿。岂知到了姐姐住的院落,竟然发现人去楼空,连个影儿也没有。照理来说,姐姐她是傻…姐姐她自己也不懂什么,但她身边的下人素儿,听说是个护主的人。月儿在想,是不是素儿不满王爷如此待姐姐,见不得姐姐受委屈,才鼓动姐姐离开?”

祁煜听罢,冷峻的面容并无表情,“管她如何走的。眼不见为净。上官惊鸿那个白痴死了才是一了白了。”

“可是…您与姐姐毕竟是皇上赐婚,”苏盈月犹豫,“您给姐姐的婚礼,是不是太寒掺了?”

“月儿。”祁煜叹息,“你就是这么善良。你明知道本王心里只有你。你还记挂着本王给上官惊鸿的婚礼风不风光?本王知道你受委屈了。”

“其实,月儿心里也是有酸楚的。”苏盈月咬着唇弱弱地说,“姐姐一进门,月儿就要跟另一个女人共同服侍您,月儿不希望王爷有别的女人,不希望王爷被人分走一半,可是…”

“怎么?”祁煜轻笑,“吃醋了?”

“哎呀!王爷您取笑人家。”苏盈月脸蛋羞红,“王爷明知道月儿一心只系得下王爷,再容不下其他…”

“放心。”祁煜说道,“上官惊鸿那个傻子,一辈子也不会是你与本王之间的障碍。别说本王根本不屑碰她。只要一逮着机会,本王就给她一封休书。”

“王爷…这样不太好吧…”嘴里这么说,苏盈月眼里却飘过满意,只是她将头靠在祁煜怀里,祁煜看不见她的表情。

“本王心意已决。没什么好不好的。”祁煜眼神闪了闪,脑中飘过上官‘燕’鸿绝美的身影,若娶的是她,或许就不用费心休妻了。

“不管怎么说,姐姐她现在都是王妃,月儿很担心她的安全。”苏盈月抬起忧愁的面容,“月儿今晨一发现姐姐不见了,就派了下人去找她,只可惜没找到。”当然找不到,都没派人找。

“不必找了。”祁煜皱眉,“这种白痴找回来,只会碍本王的眼。本王一提到她就心烦。”

“月儿知道王爷您从来都高高在上,只有娶王妃姐姐这事,是被皇上逼迫…”苏盈月故意挑起祁煜的大男人自尊心,却又满脸关怀,“月儿知道王爷心里难过…月儿也难过…”

“别说了!”祁煜怒道。

苏盈月还想假惺惺帮上官惊鸿说两句好话,见祁煜一脸冷冰,面罩寒霜,她心生惧意,不敢再开口。

此时,一名下人进来禀报,“王爷,在街上发现傻郡…发现王妃的行踪。要不要将王妃找回来?”

祁煜冷眸微眯,“她新婚第二天就离府出走,居然在街上如此招摇?看来也没人拐她了。既然上官惊鸿那个白痴是自己走的,那以后都不要再让她踏进骧王府大门!”

“是。”下人点头,想了想,又道,“小的听说王妃遇到了郡王府的二、三小姐…”

“本王没兴趣知道上官惊鸿那个白痴的事。”祁煜不奈烦地打断他,“以后有关上官惊鸿的事,一概不需向本王禀报!”

“是。”下人颔首,有点遗憾这么精彩的事,王爷居然不想听。

“没什么事你可以退下了。”祁煜挥挥手,下人转身想离开,祁煜又道,“吩咐下去,从今以后,整个骧王府不许再称上官惊鸿那个白痴为王妃!”

下人领命离去,苏盈月温婉的面容闪过一丝的狠唳,原本她还怕找了三名壮男去轮jian上官惊鸿一事会东窗事发,心惧那三名壮男是被何人打死的,现下看来,老天都在帮她!

苏盈月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祁煜怀抱着苏盈月,明明爱妾在怀,却又不受控制地想起了上官‘燕’鸿冷然绝色的脸,面色不由得僵了僵。

那个女人,身上似乎有种令人念念不忘的魔力?

阔匾黑字,上头规矩整齐地镶刻着——汝南郡王府,五个金漆大字。朱红大门前一左一右各一尊石狮。

以前的傻惊鸿去骧王府找祁煜时,骧王府的大门比郡王府阔了不知几倍,还有皇宫的雕梁似锦,虽然汝南郡王府差远了,终归还算气派。

上官惊鸿朝素儿使了个眼色,素儿会意地叩响了郡王府大门。

“谁啊?”大门一开,上官惊鸿就一脚踹门而入,门房被踹翻,上官惊鸿大摇大摆地走入郡王府,素儿壮着胆子跟在后头。

不知哪里冒出来这么一个冰霜美人,具体面容门房没看清,只觉得她应该很美,如此嚣张不把郡王府放在眼里,门房赶紧让其他人去通知三夫人。

三夫人手段狠辣,可不是盏省油的灯,这冷美人的下场恐怕…

第十六章吓死你老母

随着脑海里的记忆,上官惊鸿轻车熟路,七拐八弯,上来拦住她去路的下人还没靠近,就不知怎的被甩飞了出去,惨叫声四起。

上官惊鸿一派悠闲,衣不染尘,还顺手摘了片树叶在手里把玩。

素儿为眼前的情况咋舌,感觉跟在小姐身后真是好威风!

门旁远跟在后头惊得差点没掉下巴,果真是惊世美人啊,这美人似乎比三夫人还不省油?他的担心是不是多余的呀?

没几分钟,上官惊鸿就进了郡王府大厅,瞄了眼大厅主位豪华的座椅,一把象征主人身份的座椅,上官惊鸿一个旋身,姿势漂亮地坐下。

一帮被打倒的仆人连滚带爬进来,是既不敢接近上官惊鸿,又怕三夫人怪罪竟然让人如此轻易闯入郡王府,不知所措之际,几名丫鬟掺着四位贵妇人浩浩荡荡地前来,不用说,为首的就是郡王府如今主事的三夫人。

三夫人衣着贵气,头饰华丽,表情一脸的严肃,满脸的浓妆也难掩眼角的鱼尾纹。其他几位夫人则是二、四、五夫人,虽然长得也是风韵犹存,毕竟是半老徐娘了,衣饰没有三夫人这么贵气,没什么看头。

上官惊鸿有点失望,二、四、五夫人在以前的傻惊鸿面前不是一个个高傲得像孔雀,把傻惊鸿当泥巴踩嘛?跟在三夫人身后却是唯唯诺诺的孬种样。看来,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都是个肉弱强食的世界。

“你!你好大的胆子!”三夫人一见上官惊鸿竟然坐在像征郡王府最高权力的主位上,顿时脸色暴怒,“来人啊,给我将这不知哪里来的野女人乱棍打死!”

一声虎虎的命令,除了换来一阵哀嚎声,居然没有人有动作。三夫人这才注意到边上的下人不知早被谁打趴下了,一个个半死不活的,“这是什么状况?”

一名下人哀叫着指了指上官惊鸿,“全都是被她打的!”

闻言,三夫人更怒了,“怎么可能?一群饭桶,连个女人都降不住!”

一群下人瑟瑟发抖,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有人认出上官惊鸿身边的素儿,素儿却只是恭敬地站在上官惊鸿的座椅旁一言不发。

“你跟你女儿一样,都很喜欢用棍子打人呐。”上官惊鸿凉凉地那么一句,脸上真的是平静得连一丝表情也没有。

“你是谁?”三夫人严厉的目光盯在上官惊鸿脸上,二、四、五夫人也审视起上官惊鸿来,起初都被上官惊鸿的美貌震了一把,觉得她有点眼熟吧,又实在想不出是谁。

“我是谁?”上官惊鸿冷笑,“同一个屋檐下十七年,三夫人连我都不认得,真当是老眼昏花了。”

“敢说我老!”三夫人气得扭曲了脸,老眼在素儿身上转了一圈,又瞧回上官惊鸿,“你…你该不会是…上官惊鸿?”

“就是我呀。”上官惊鸿笑着点头,“三夫人总算还没老成老年痴呆。”

“你真的是上官惊鸿那个白痴?”三夫人恍然,“难怪那么眼熟。”

五夫人忍不住发问,“你不是傻子么?怎么看起来不傻了?”眼神是看着上官惊鸿的。其他在场的人眼里也是同样的疑问。

“这个问题嘛,我还是乐意说的。”上官惊鸿弧度优美地撩了撩长长的秀发,“我的脑袋不小心在门槛上一撞…啊…如醍醐灌顶,就这么不傻了。你们说,是不是老天怜我被你们踩在脚底下十七年,让我好好清醒着回来跟你们算算帐呢?”

明明是波澜不兴的话,在场的人听来却寒毛直竖,感觉六月飞霜般的冷。下人们人人自危,以前他们可没少欺负上官惊鸿啊,这下惨了,搞不懂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三夫人,三夫人狠笑一声,“就算你是上官惊鸿又如何?清醒了本夫人也有本事让你再次变白痴。快!将所有家丁护院叫来,谁给我把上官惊鸿拿下,本夫人赏他三百两!我就不信,小小一个上官惊鸿,还翻了天不成!”

嘈杂不断的脚步声朝厅里冲,数十名家丁护院拿着兵器赶来,似有将上官惊鸿碎尸万段的气势。

素儿害怕地抖了身子,上官惊鸿处变不惊,“都给我站住。”嗓音清冷,不轻不重,刚好传遍厅里的每个角落。

莫名地,上官惊鸿素冷的声音就是有一股让人无法忤逆的魄力,伴随着一股浓重的杀气,没有人敢有动作,大厅里倾刻安静了下来。

三夫人指着一票家丁护院厉喝,“你们…你们都反了!本夫人叫你们拿下上官惊鸿!为什么不动?”

没有人敢说,似乎只要一有动作,就会随时没命,下人们心里都有这样的错觉。小命要紧呐。

上官惊鸿扫了眼厅里黑压压的人群,这些酒囊饭袋,她一个也不放在眼里,只要她愿意,一刻钟之内,她可以让整个郡王府鸡犬不留。

只不过,她懒得动手,事情也没到那个地步。

“反的不是他们,是你。”上官惊鸿清冷的目光在三夫人身上鄙视了一眼,“你不过是爹纳的一个小小的贱妾,而我的母亲洛吟雪是爹的正妻,我是正妻所出的嫡女。身份上,我比你高一等。还有你们…”又指了指其他人,“不是妾侍就是下人。整个郡王府,爹不管事,你们说,是不是我的身份最高贵?”

众人愣然,貌似上官惊鸿说得有道理。只是,郡王府已由三夫人主事十七年,他们又都一直欺负上官惊鸿,没有人希望上官惊鸿成为郡王府的主宰。

“哼!你说的对又怎么样?”三夫人脸上浮起狠毒的表情,“你以为天下处处有理可讲?跟我斗,你还嫩了点!想取代我在郡王府的身份地位,下阴槽地府去吧!魏忠,给我杀了她!今日就算杀了你,我也只当是杀了一个疯…”

一名身穿黑衣的四十多岁男人手持长剑从厅外飞来,锋利的剑直指上官惊鸿的咽喉,上官惊鸿不动如山,素儿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傻了。

眼看上官惊鸿就要死于黑衣人剑下,岂知剑锋离上官惊鸿还有寸许,黑衣人的身影便猛然倒下,身躯躺在了血泊中。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三夫人的话甚至没有说完,嘴巴就张成了个“O”形。

魏忠是三夫人花高价请来的江湖高手,跟随在三夫人身边十几年了,唯三夫人命令是从,一个女人要把整个郡王府管得服服帖帖,自然需要一定的武力协助。

听说极少人是魏忠的对手,可是,魏忠招都没出完,就这么死了?是谁杀了他?

所有人的目光偷瞄向上官惊鸿,见她一脸悠然自得,根本让人想像不出,如此柔弱绝美的她,有本事杀人?

如果不是她杀的,为什么她脸上连一点惊慌变色的痕迹都没有?

暗处一隅,燕玄羽温雅的双瞳里也闪过一丝震惊。他一直跟着上官惊鸿,知道有好戏看,也怕她吃亏。方才,见她有危险,本想在千均一发之际出手救她的,只是真到危急时,想不到上官惊鸿出手比他快,仅凭一片树叶就要了魏忠的命。

对,是树叶,没有看漏眼,那片树叶似乎是上官惊鸿先前路过院子里状似无聊时随手摘来玩的。

倒抽一口气的声音在厅里响起,不管魏忠是不是上官惊鸿杀的,总之,没有人动得了她,所有下人都庆幸之前没听三夫人的话去捉拿上官惊鸿,否则,地上的尸体就是他们了。

“怎么样?”上官惊鸿扫视众人一眼,“还有谁不服气吗?”

“服…服!小的们唯六小姐命令是从!”所有下人都跪下,包括二、四、五夫人。

三夫人表情是最精彩的,惨白着脸摊坐在地,神情尽是不甘、惊愣,完全不敢置信短短几刻钟不到,整个郡王府竟然如此轻易地易了主!

杀一儆佰的效果看来还不错。三夫人的表情有点好玩。上官惊鸿眼里闪过一丝满意。

此时,一票浑身又浮又肿,满身是血的女人连爬带滚地进大厅,其中两个还口齿不清地叫着,“娘…娘…”

厅里的人除了上官惊鸿与素儿,其余都给吓一大跳,这些女人是哪来的丑货啊?

两名叫着娘的女子直扑到三夫人怀里,“娘…救…救我…”

其余的女人也满嘴口齿不清地哭求,“三夫人…救命…”

三夫人反射性地推开两名扑过来的女子,“这是哪来的野蹄子这么吓人!”衣衫破烂,浑身血肿,全身抓痕,脸肿得比猪头还大,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上官惊鸿从主位站起身,无聊地伸了个懒腰,随意的一个动作却是极度优雅之极,“可怜啊,连你老母都不认识你们是谁了。”说罢还啧啧叹息了两声,“别乱扑啊,把你老母吓死了就不好了。”

不消说,这票女人就是上官楚楚、上官雅儿及她们的仆婢。因为她们中了毒伤,没有上官惊鸿速度快,所以现在才跟屁到郡王府。

上官楚楚与上官雅儿一见到母亲就得意忘形,委屈不打一处来,鼻子哼得比天还高,在汝南郡王府,谁敢跟她们的娘斗?

“娘…上官惊鸿…下‘卢’害我…给我‘扎’了她!”上官楚楚口齿不清,肿得只剩条缝的眼愤得喷火,恨恨地直指上官惊鸿。

第十七章正牌王妃

上官雅儿也在一旁猛点头,“娘…给我报‘球’…”

“话都说不圆。”上官惊鸿翻个白眼,“三夫人,我来替她们说清楚。你的两位千金说我下毒害她们,叫你杀了我,为她们报仇。”

三夫人瞠地睁大眼,这才认清楚眼前的两个猪头丑女,“你们是雅儿、楚楚?”

二人点头如葱蒜。

三夫人脸上蓄起一阵心疼,气恼的目光瞪向上官惊鸿,上官惊鸿脸色泰然自若,明明没什么表情,周身却散发着一股地狱里死神的气息,令人莫名地胆颤,三夫人心头却陡然升起一阵惧意,气恼一下子就泄了气,不敢表现出来。

见娘亲这副模样子,上官楚楚与上官雅儿这才惊觉娘亲也受制于上官惊鸿?瞧清上官惊鸿高高在上,除了那素儿丫鬟,其他人都跪着的事实,二人在心中同时哀嚎,瞬觉日月无光。

“怎么会这样?”三夫人不知所措地碰了碰上官楚楚与上官雅儿的脸。

上官楚楚哭着说,“是上官惊鸿…抢了你给的毒药…与解药…解药在她身上…”

从上官楚楚断续的哭诉中,三夫人大概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她老脸整了整神色,试图动之以情,“鸿儿,楚楚与雅儿怎么说也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虽然她们以前对你不太好,看她们现在这个惨样子,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如饶她们一次?”

“三夫人说得对。”上官惊鸿点点头,“二姐、三姐这模样真的是生不如死。”

“所以…你就行行好…”三夫人刚想说下去,上官惊鸿接话,“我就行行好,给她们一个痛快早死早超生?”

三夫人脸色煞白,“不…你不能…”

“不能?”上官惊鸿冷笑,“有什么事是不能的?”

“她们是你的姐姐…”

“那又如何?”上官惊鸿微眯起眼,“告诉你,别在我面前打亲情战。你心疼你的两个女儿,怎么不想想当初你跟你的两个女儿是怎么对待‘我’的?‘我’当初被你们整成她现在这副模样的次数还少吗?你可曾有过半丝怜悯?”

顿了顿,上官惊鸿又瞧了瞧地上那票中了毒的奴婢,“看清楚了,你们的主子三夫人只会为她女儿求情,你们的性命就是蝼蚁,死不足惜。”

一票中毒的婢女哭啊哭的。

上官惊鸿有点不耐烦,低喝一声,“都给我闭嘴。”

霎时,没有人敢再吭气。

三夫人低着头,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不过从她松了又握,指节都快抽筋的动作来看,肯定满腹不甘与怨愤,肚子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坏水。

上官惊鸿无聊地点了点下巴,“汝南郡王府上上下下,六十几口人,有几个是没欺负过我的,站出来。”

厅里一阵骚动,还真站出来了四名护院、三名丫鬟。

上官惊鸿的目光在此七人身上转了一圈,对他们没什么印像,汝南郡王府不算大,但也不是太小,这几个家丁丫鬟估计平时没什么机会接触以前的傻惊鸿,“算你们几个运气好。其余人都跪着,跪到明天早上,看到早起的太阳,没晕的,去吃饭,昏倒的,拖到后院去暴晒三天。”

七名下人中,上官惊鸿指挥二人去看大门,其余留着看守跪在厅中的众人。

“至于这瓶解药…”上官惊鸿从袖袋里拿出白瓷瓶把玩,那票中了毒的女人紧盯着上官惊鸿的动作,深怕她一个不小心打破了药瓶。

“三个时辰后,我会让素儿端盆水,放部份解药在水盆里,你们擦擦身脸,不至于毒发身亡。撑不到三个时辰的,就去阎王那报道吧。”上官惊鸿仁慈地说,“不是我心软,要是你们死了,我的乐子不就少了点?”

才以为上官惊鸿要大发善心的仆婢们听得头皮发麻,她们到底惹了个怎么样的恶魔啊?悔不当初。

抬脚迈步,上官惊鸿朝后院走去,临出大厅前,上官惊鸿又向跪着的众人投去警告一眼,“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谁敢不听话,地上的尸体,就是你们该有的下场!”

所有人都颤着身子不敢反驳,素儿见小姐走了,连忙跟上。

人都在大厅聚跪了,若大的汝南郡王府还真是安静呢。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素儿出声问。

“找个地方休息啊。”上官惊鸿回答得理所当然,想了想,整个郡王府有处新盖的院落,是三夫人嫌现住的院子不够宽敞,另建的,刚装饰好,没人入住过,院名都还没来得及取呢。

环顾了四周一眼,没发现燕玄羽跟上来,估计他自觉没趣走人了。

正朝新院的方向走,忽然,一男一女的身影腾空飞跃而来,挡在了上官惊鸿面前。

男的与女的看样子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长相中上,手中各持一柄剑,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

上官惊鸿挑眉,“是你们。”以前傻惊鸿在荣妃娘娘的宫里见过这二个人,他们是荣妃生前的随护。

一男一女盯着上官惊鸿看了一眼,单膝跪地,异口同声,“属下青龙/凤舞,见过惊鸿郡主!”

“什么意思?”上官惊鸿眼神在青龙、凤舞身上溜了一圈,瞧他们二人刚才轻功飞来的速度,武功不差,“特地来向我请安?”

青龙开口说,“属下与凤舞跟随荣妃娘娘多年,娘娘曾说过,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您就是我们的主子。”

“是么。”上官惊鸿似不在意地说,“我可记得我的荣妃姨娘都死了一个多月了。”

这回由凤舞解释,“奴婢与青龙都是孤儿,当年皆身患重病,是荣妃娘娘收留,找了大夫给我们治疗,才有今天。两个月前,荣妃娘娘病重,听闻北齐国漠北边塞苦寒之地有一株‘血色妖莲’,有起死回生之功效,特命奴婢与青龙前去寻药,可惜,属下无能,‘血色妖莲’不知被何人抢先一步取走,耽搁二个月,空手而归,荣妃娘娘也已经…”

血色妖莲,颜色是怪异的血红色,五十年才开一次花,只生长在北齐国边境的峭壁上,一次只生长一朵,据说是世间罕有的疗伤续命圣品。这点,上官惊鸿以前无意中听宫里的御医说过。

见上官惊鸿不说话,青龙说,“属下与凤舞不能取得血色妖莲为娘娘续命,已是办事不力,有负娘娘所托。娘娘的遗命是让我与凤舞誓死保护您的安危,若郡主不肯收留,属下与凤舞无颜苟活于世。”

青龙与凤舞对视一眼,双双拔剑,就要刎颈自尽。

看起来不像做戏。上官惊鸿不急不徐地开口,“准你们留下了。”事实上,她身边也正缺可用的人。

瞧着一举一动训练有素的青龙与凤舞,上官惊鸿有一瞬间的错觉,似乎这二人是荣妃刻意训练出来以备保护傻惊鸿的。

曾经荣妃对傻惊鸿被人欺负时睁只眼闭只眼,死前却还挂心傻惊鸿的安危,到底,荣妃生前是怎样想的?真是个迷样的女人。

“谢郡主!”青龙与凤舞道谢,只是二人瞧着上官惊鸿的眼神还是有点不解。

“奇怪我怎么不傻了是么?”上官惊鸿不解释,“你们不用理会这些。只要记住我是上官惊鸿,是你们的主子就对了。”

“是。”二人恭敬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