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本皇子是你的主人?”燕玄羽微眯眸子,“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时限到了。”

“…”水茉一时无言。

燕玄羽微讽地勾起唇角,“你该不会是背叛本皇子了吧?”

“水茉不敢。”她咬着下唇,额际冒起冷汗。

“东西呢?”燕玄羽嗓音柔而轻,听来并无威胁,水茉知道这是他发怒前的征兆,不由瑟瑟发抖,“少主,求少主再宽限些时日,水茉定当从安王处偷得水灵珠。”

“就怕本皇子再宽限你一百天,甚至是十年,你也不会再为本皇子偷取水灵珠。”燕玄羽用折扇挑起她的下巴,迫她仰视他,“啧啧啧!你这张脸还真是美丽。可惜太过自以为是。徙有如茉莉般清新的外表,骨子里肮脏不堪。在青楼两年,虽然你卖艺不卖身,却用唇侍候过多少男人的身体?”

水茉脸色一白,“少主…”

“犯贱不要紧,装着清高也没事。”燕玄羽脸上漾起温淡的笑意,“这两年来,你一边讨好祁云,一边向本皇子暗透情意。本皇子不要你,只把你当条狗,你没办法,祁云肯收你,你自是委身了。”

“不是这样…”水茉欲解释,“水茉一直倾心少主,委身给安王,不过是因为要亲近他身边,窃取水灵珠,水茉是奉少主之命办事。”

“这么说,本皇子还得赏识你的忠心?”

“请少主再给些时日。水茉一定将水灵珠双手奉上。”水茉牙齿微微打颤。少主看起来无害,却狠辣无比,她不是不知,一但失去他的信任,她恐怕会立即死于他的掌下。

“最好如此。”燕玄羽收回折扇,皮笑肉不笑地说,“别以为本皇子不知道你的心早就飞到祁云那了。祁云又岂会不明白,你不过是本皇子座下的一条狗,一个左摇右摆,却装着清高深情的妓女。”

“水茉的清白身是交给安王的,他多日来对水茉疼惜有加…”

“是么?”

水茉瞥到他的笑,心中升起一股怪异感,“少主不相信么?安王每两天便来风云阙与水茉温存。现下水茉又怀了他的孩子,水茉相信一定能套出水灵珠藏于何处,介时,一定双手为少主奉上。”

“最好如此。”燕玄羽嘲讽地勾起了嘴角,温和无害地眸光掠过水茉身上。

水茉觉得身躯一阵冰冷发凉,感觉他这一眼似乎在评估着要不要取她性命。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所幸,他下一瞬便移开视线,白影转瞬无踪。

水茉松了口气,心里却压上了一块大石头,她感觉少主已经不相信她了,这次,却不知为何放过了她。

丫鬟小玉返了回来,关心地走到水茉身旁,“茉夫人,您气色不太好,怎么了?”

“没事。”水茉心有余悸地坐在床沿,“通知王爷了吗?”

“府里的总管说王爷去凤凰山庄了,估计不用多久王爷就会回府,等王爷回府再转告他。”

水茉心生郁闷,“本夫人都怀孕了,王爷还在别的女人那。”越想越气愤,“走,随本夫人去凤凰山庄一趟。”

“这…”小玉犹豫,“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水茉站起身往外走,“本夫人如今有孕在身,今非夕比,相信王爷听到这个消息,会很开心的。”

“是。”

凤凰山庄,泠雨听涛院

上官惊鸿坐在院子里审阅帐目,一堆堆小山高的帐,在她一目十行的浏览下,迅速被处理着。

祁云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清越的目光盯着她出神。

白衣胜雪,长发及腰,五官赛过出水芙蓉,美得天仙都自愧。清风时不时吹动着她长长的青丝,更增添几分女性的柔美。

祁云的目光不自觉变得柔和。她很懂得享受生活,帐目并不是只有在沉闷的书房才能批阅。

半晌,她放下手中的最后一本帐,侍婢凤舞与丫鬟素儿将一堆堆帐薄全都搬走。

“久等了。”她淡然的目光瞧向祁云。

“不久。”祁云清澈的瞳里多了丝惊叹,“鸿,你阅帐的速度不是普通的快,一目十行,而且精准无比,仅一眼,就能看出常人仔细斟酌也未必看得透的舞弊吃帐问题。真是天才!”

她不在意,“难得听到你夸我。你也不赖,坐在我对面,看字都是倒头的,还能知道我处理了什么帐。非一般的细心,而且能一心多用,我以为,你一直在看我。”

他凝视她的目光专注无比,“关于你的任何事情,我都想知道。”

她不置可否。

侍婢凤舞走过来,恭谨地说,“主子,安王妾水茉来访。说是来拜访您。”

祁云眉宇微蹙,上官惊鸿说,“让她来。”

“是。”

不一会儿,侍婢凤舞带着水茉与其丫鬟小玉一同前来。

近了,水茉的目光在祁云身上流连一圈,定在上官惊鸿身上。

她一袭白衣,眉如远山抹黛,脸孔美绝难以形容,眼如秋波,睫毛翘长,气质超凡脱俗,又不失一种高贵的清冷孤傲,让人见了自惭形秽!

水茉心底震憾了,这样一个女子,一瞧便知集美力、聪慧、魄力、优雅…诸多优点于一身,是男人一生梦寐以求的伴侣。她水茉一向自恃甚高,认为天下间再无女子能赛过自己的美,与眼前的女子比起来,硬生生是失了色。

上官惊鸿同样扫了水茉一眼,早就见过她,并未觉异常。水茉与她一样穿了白色的衣服,水茉是那种气质清新如茉莉花的女子,除此之外,无别的气质。以前是远看她,现在近看,发觉她的样貌也不过是自己的八分左右,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水茉的气质更像是装出来的,乍一看觉得她气质高雅,清如茉莉,仔细一品,就一装B的货。

“妹妹给姐姐请安!”水茉向着上官惊鸿盈盈一福身,“茉儿进安王府也有一段日子了,将来姐姐是安王的正妃,茉儿理应早些过来拜访姐姐,只是这些日子,茉儿身子抱恙,现下才来,请姐姐海涵。”

上官惊鸿眉宇一挑,瞅向祁云,“托安王鸿福,本郡主第一次被人称为名义上的‘姐姐’。”

祁云并无表情,眉目依旧,看不出在想什么。

水茉行礼的姿势有点僵,上官惊鸿还不免她的礼,她面子挂不住,扯了扯身旁丫鬟小玉的衣袖,小玉立即会意地说,“惊鸿郡主,我家茉夫人身怀有孕,行礼不便过久…”

“那就免礼吧。”上官惊鸿微微一笑。心,有点酸。

祁云瞥向水茉,目露讶异,“你怀孕了?”

水茉娇羞地颔首,心下有丝忐忑,“不知道王爷知晓妾身怀了身孕,会不会高兴?”

“怎么会不高兴呢?”祁云平静的俊庞盈起喜悦,“是真的吗?”

“是真的。”丫鬟小玉接话,“安和堂的大夫已经确诊过了。”

祁云眉宇舒展,“太好了。”

“王爷您开心么?”水茉神色不安,“您还未娶惊鸿郡主。郡主她毕竟将会是您的正妃,如今她未过门,茉儿就先有了身孕,惊鸿郡主会不会不高兴?”说到最后一句,目光瞧向上官惊鸿。

上官惊鸿不语。

祁云眼神柔和地看向水茉,“别管她高不高兴,你有了我的孩子,自是母凭子贵。本王如今尚无子嗣,整个皇室,也未暂时未有后续血脉,皇帝年老,倘若本王继承大统,你生出个儿子,就是长子,本王承诺会让他继承‘僵’山,而你,本王也可以择机废了上官惊鸿的正妃之位,扶你为正妃。”

说这话,他一直不看上官惊鸿,不忍,亦…不敢。

侍婢凤舞愤怒地插嘴,“安王爷,您怎么能这般?我家主子也不稀罕嫁给你!”

水茉喝道,“贱婢,你一个下人,主子说话,插什么嘴。”颇有当家女主人的威风。

凤舞讽笑道,“我是贱婢又怎么样?也好过安王娶个妓女为妾…”

上官惊鸿淡然开口,“凤舞,不可多事。”

凤舞不甘地退到一旁。

水茉眼露委屈,“王爷…”

“水茉夫人该不会想向安王告状,让他惩戒我的婢女吧?”上官惊鸿先发制人,“夫人大度,该不会跟个婢女一般见识才对。”

“本夫人自是不会跟个婢女一般见识,只不过她太目中无人…”水茉还想说什么,上官惊鸿打断她,“这是我凤凰山庄,水茉夫人初次到访,要生事端吗?”

水茉僵笑,“也罢,当是卖给姐姐一个面子。”话峰一转,立即热泪盈眶地瞧着祁云吸了吸鼻子,“王爷…您方才的承诺,茉儿还来不及感谢您,您对茉儿太好了…”

“你怀了‘本王’的子嗣,本王不对你好,对谁好?”祁云的嗓音不凉不淡。

水茉偷偷瞄着上官惊鸿的表情,见她是一副面色平静,事不关己的态度,心里满是不甘。此番前来,除了要试探安王对她是否真心的态度,还想给她个下马威,想不到,安王都说要废了她的正妃之位,她竟然还无动于衷。

“王爷…”水茉感动得想扑向祁云,祁云却先开口,“我出来的够久了,先回安王府吧。”

水茉只得停了向他扑的动作,又体贴地说,“妾身随王爷一道回府。”

祁云走在前头,似体贴地吩咐丫鬟小玉,“扶着水茉,以免她跌倒。”实则是不让她碰触到自己。

“是。”小玉掺扶起水茉。

三人往院外走,上官惊鸿声音不轻不重地启唇,“祁云,这就是你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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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云身躯微微一僵,泄露了些许藏得极深的情绪,仿若未闻般离开。

凤舞心疼地看向自家主子,“小姐,安王实在太过份了,您何曾受过这般委屈。”

“我知道,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可他却伤了我的心。”上官惊鸿眼里盈起感伤。

凤舞不明白,“安王又是纳妾,又是与小妾有了孩子,怎么会是为了您呢?”

上官惊鸿目光悠然望着远方,并无回答之意,凤舞也心知不便再多问。

安王府风云阙的一间厢房内,祁云似体贴地吩咐,“照顾好水茉,她现在身怀有孕,要悉心着。”

丫鬟小玉应承,“是。”

水茉一脸羞涩,“王爷,您对奴家真好。”

祁云唇角弯起淡淡的笑痕,水茉痴迷地望着他,“王爷,今生能伴在您左右,水茉真的太幸福!”

“是么。”

“王爷不相信水茉的真心?”

“你都有孕了,怎么会不信。”祁云嗓音柔和,水茉想依偎向祁云,祁云却突然脸色发白,后退两步,“别碰我…以免伤到你…”

“王爷您怎么了?”水茉满脸焦急。

“不知道…”祁云脸色苍白地坐于椅子上,“快…叫大夫…”

小玉立即前去。

水茉手足无措,祁云额冒冷汗,“燕玄羽今晨见过我,估计他趁我不备,在茶里下了毒…”

“为何会这样?”

“他想买我手里的水灵珠,我不愿意。”

水茉眼里闪过精光,“王爷,若是我也想要你手里的水灵珠,你会…”

“当然是双手奉上了。”祁云忍着痛免强挤出一丝笑,“你是我孩儿的母亲,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王爷…”水茉又次感动想碰触他。

“也不知道中了什么毒,为了你腹中的孩子,别碰到我。”

“是,”水茉在急切中等待着,不久,安和堂大夫随小玉进了厢房,大夫细心为祁云诊脉。

“大夫,王爷要不要紧?”水茉满脸忧愁。少主必不会放过她,唯有安王保她,与少主抗衡,她才有活命的机会。是以,安王不能有事。

“王爷中了四大古族之一雷族的独门毒药——修罗。”大夫表情凝重。

水茉面色一白,“大夫您确认是修罗?”

“错不了。”

“这下完了。”水茉说,“修罗此毒我有耳闻,但凡中毒者,一个时辰内必会吐血身亡,无药可解。”

大夫满脸严肃,“也不尽然,老夫曾看过一本医书,雷族至宝——雷灵珠能克制修罗的毒性。只是不知道雷灵珠在哪。”

水茉咬着下唇,“雷灵珠在我手里。”

“那太好了,”大夫催促,“快拿出来磨成粉给王爷入药。”

“这…”水茉犹疑,大夫又催,“快啊。”

“茉夫人,救王爷要紧!”小玉也急得团团转。

水茉看着祁云痛苦的神情,下不了决心。雷灵珠,是她手里唯一的筹码。

祁云神情淡而苦涩,“没事的,茉儿,我知道你不信任我。其实我不在意你是燕玄羽派来的人。”

“王爷,您知道我一直听命于燕少主?”水茉睁大眼,又了然,“确实,世间有何事是王爷不晓的。”

“这段时间与你多番缠绵,我的心里早已有了你。”祁云止不住地轻咳着,“我不会免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将我们的孩子带大,我便死而无憾了。”

“王爷…”水茉感动得热泪盈眶。

祁云咳出了血,血色乌青。

水茉方要去拍他的胸口,被丫鬟小玉拉住,“茉夫人,您要顾着肚子里的孩子,王爷咳出的血有毒。您还是救救王爷吧。”

“好。”水茉转身走进内室,从抽屉中的暗格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取出里头一粒指头大小、颜色赤白的珠子交给大夫,“拿去。”

大夫马上打开药箱,用磨具磨成粉,再用碗盛,兑了水,递给祁云。

祁云服过碗里的药后,神色满是深情地瞧着水茉,“茉儿,你对我真好,雷灵珠这么重要的宝物,你都肯给本王。”

“是水茉不好,”水茉见祁云如此温柔,歉意地说,“水茉答应过王爷,只要您肯娶水茉为妾,再要了水茉的身子,就甘愿将雷灵珠奉上。可水茉心太贪婪,怕王爷将水茉晾在一边,是以,迟迟不肯交出雷灵珠。”

“没事。”祁云不在意地笑笑,“一颗珠子而已,哪有你跟孩子重要…”话未说完,呕了一口更大的鲜血。

大夫惊了,“这不可能啊,王爷体内的毒性应该被压制住了,怎么…”

水茉眼里浮起泪花,“对不起!王爷,是我不好!方才给的雷灵珠是假的,水茉实在怕你拿到了珠子就不理我了,所以…”

祁云气虚体弱,又一口血吐了出来。

大夫焦急,“茉夫人,您怎么拿王爷的性命开玩笑,王爷身体本来就不好,耽误不得啊。”

“我知道,我实在不该试探王爷的真心。”水茉拔下头上的珠钗,珠钗顶部一颗浑圆拇指大的珠子被她取下,又轻轻用捣药的锤子敲碎表层硬壳,一颗闪闪发光的珠子跃然而出,璀璨夺目。

祁云内功一运,珠子转瞬间到了他手上,“不错,这颗是真的雷灵珠。”

“王爷,您…”水茉讶异地瞪着他的举动,想夺回雷灵珠,却被丫鬟小玉猛击一掌,身子飞了出去,撞到墙上,又弹回地上。

祁云掏出一方白绢,动作优雅地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站起身,丝毫无一线中毒的迹像。

水茉身受重伤,知道事态不妙,想逃跑,却发现全身筋脉尽断,根本无力逃脱。她跌趴着不可置信地吃力仰首看着祁云“你的目的是雷灵珠?”

“至始至终,都是。”祁云唇角的笑有点冷,“我根本没中修罗之毒,清晨也未见过燕玄羽。”

水茉眼里闪过涛天怒焰,又羞又愤,又气恼,“我不知道你拿雷灵珠做什么,可…我对你痴心一片…”

小玉嫌恶地撇着水茉,“得了吧,水茉妓女,你就算是所谓的清白身,王爷也早就调查到你用嘴服侍过不少男人的全身。你哪点配得上王爷?”

水茉稍冷静下来,心知只有祁云心软,她才能保命,满脸泪花地从爬起,“王爷,你忘了,你与茉儿这段时间是怎么恩爱的吗?我们彻夜缠绵,偿尽了各种姿势…”

祁云绝色的面庞盈起微嘲的笑,“自十七年前,我母妃死后,能接我身的女子,只有上官惊鸿。”

“怎么可能!”水茉不知是伤重,还是激动地呕血,“我们明明…”

祁云面色宁静地陈述,“在水茉园青楼,鸿撞见我深夜在你房里。我就说过,要是你愿意,我可以为你寻找一位适合你的男子,跟着我,不会有好结果。你说你甘愿。在此前,我查到雷灵珠在你手里,我问你要雷灵珠的条件,你让水茉园老鸨水三娘带话给我,嫁我为妾。”

“只是为妾,难道要求高吗?”水茉痛心。

祁云说,“两年前,我开设水茉园时,曾在青楼见过你一面。水茉园是我收集情报的一个分点,水三娘说你背景不正常,于是,我便亲自见了你,以核实。然后查到你是燕玄羽手下的密探。鸿撞见我在那夜,你的言词间,却弄得我们相交已久,真是手腕高。我无从解释。你的要求仍然是嫁我为妾,我当时说不能答应。如果我答应你,我将会永远地失去惊鸿。”

水茉痛苦地捂着胸口,“王爷,救我…”

祁云恍若未闻,接着说,“我当时想说的是,若是没有惊鸿,我便终身不娶,我的眼里,只容得下惊鸿。而惊鸿那晚,却是失落地离开,明知她会伤心,我却为了雷灵珠,不得不与你虚与蛇委。我叫你来安王府那天,风云阙厢房里,你在我面前解罗裳,我执着酒杯的动作微停了下,忍着恶心,往侧前方看。我知道那个方向的墙壁外,鸿在那里。你引诱我,我越发觉得恶心,我厌恶看到你肮脏的身体,你还想倒进我怀里,被我眼神喝止住,才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上官惊鸿绝色的身影走进房,“原来,你是在看我,我还以为在欣赏水茉的裸躯。”

祁云瞧向上官惊鸿,“怎么会?我的眼里,心里,都容不下别的女人。第一次与水茉圆房那晚,我用暗器灭了灯,一室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事先藏在房里的另一个男人代替了我,打横抱着水茉彻夜上床缠绵。我知道你派了暗探留意安王府,怕你误会,白天时听到你跟父皇的谈话,我好想见你,于是,我去凤凰山庄找你。”

“那晚,你白痴地淋了一夜雨,搞得病重,差点死了,我知道。”上官惊鸿淡然说,“我看到你清晨才离开,也不是很确定是你。在抚沁櫊,你鞋底的花纹,确认了此事。”

“我真的很怕你误会。”祁云眼神透露出些许紧张。

上官惊鸿摇首,“怎么误会?一个连贴身小厮都不易近身的男人,一个在昏睡中,体内的真气都会弹开他人的人,厌恶别人的碰触,不是一点点。你又如何能跟水茉,或别的女人圆房?杀了你还快些。”

祁云眉头不自觉舒展,“不误会就好。”

“你欠我的解释,你说要半个月,今天刚好到时间了。”

“嗯。”祁云颔首,“不想你心里有阴影,我得将连日的事说清。第二次与水茉所谓的结合,她在沐浴,我在她身后,是另一个男人从后方要了她的身体,她想回头看,不让她回首。等‘办完事’,那个男人悄然撤走。我则装着刚穿好衣衫,让她看到。每一次与水茉的圆房,都是想尽了各种法子偷天换人,到现在,水茉连我的衣角都没碰到过。不管何时,水茉想碰触我,都会被我用法子避开。就如方才,她几番要碰‘中毒’的我,被丫鬟小玉拉住。若真给她沾到我的衣角,我怕我三天都恶心地吃不下饭。”

水茉一直瞠睁着眼睛,满脸狂乱地摇首,“不…不是这样…”

“公子说的全是实情。”丫鬟小玉表无表情地说,“茉妓女,你真以为你够格成为公子的人?这些天,我这么尽尽服侍你,拍你马屁,你以为是对你忠诚?不过是因为公子事先吩咐我,要这么对你表示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