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 作者:油灯

【文案】

时间:清,大约在康熙年间

地点:风花雪月的大理

用一双未来者的眼睛,看一个不一样的多彩世界…

一个接受了传统教育的女子到了边陲小镇,那里生活着多个少数名族,他们远离中原,虽然也接受了部分中原的文化,但更多的还是他们自己的思想文化,那些奇特的甚至怪异的风土人情、多彩节日、生活习俗、饮食文化构成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一个充满了异样浪漫的世界…

白族妇女的服饰

白族是云南土生土长的少数民族之一,主要分布在云南的大理地区,白族是一个崇尚白色的民族,在白族的服饰和建筑中,处处可见白色。

白族的支系很多,每一个支系的服饰都不一样,语言也略有区别,以大理古城为中心居住的白族被戏称为“风花雪月”的白族,其名称来自与白族妇女的服饰。

大理(这里指的是以大理古城为中心的,狭义上的大理)有四景,上关花、下关风、苍山雪、洱海月,聪明而富有浪漫情怀的大理先祖将大理的四大景色浓缩在了大理妇女的包头上。

整个包头呈一轮弯月的形状,象征洱海月,包头的上面是白色的短穗子,代表的是苍山的皑皑白雪,包头上绣着大朵的花,代表的是上关朝珠花,在包头的上有长长的白色长穗子迎风飘荡,代表的是下关的风。

风花雪月中最能够体现白族特有浪漫一面的当数“下关风”,它象征的不仅仅是大理下关四季都不停的风,也是白族姑娘的情丝,同时还能够通过“下关风”看出一个白族妇女是否已经结婚,是出嫁还是招的上门女婿。

在特别的日子,譬如说大理的三月街,那是大理白族最隆重的节日之一,是一个以交换物资为主的集贸节日,也是大理未婚男女的情人节,固定在大理古城附近的三月街上举行。每年三月街的时候有意找对象的白族姑娘都会将“风”小心翼翼的照顾好,如果有小伙子过来搭话,她就会将“风”捏在手里,对小伙子的第一印象好,她就会将“风”轻轻的放下,让它垂在胸前,反之,她就会将风轻轻的一甩,把它甩到身后,那个时候小伙子就只能乖乖的走人,不再骚扰姑娘。

两个人有意成为情侣的时候,小伙子会试探着去摸姑娘包头上的“风”,姑娘同意的话就会让他摸,那么两人就会建立正式的恋爱关系,反之,姑娘就不会让小伙子摸到“风”,那么两个人只能作为一般的朋友,而不是情侣。

未婚姑娘带着包头“风花雪月”俱全,下关风更是垂到胸前,而已婚的白族妇女则不然。在新婚之夜,新郎会用剪刀将“风”剪短,剩下小小的一点也要收起来,新娘还要将包头上的花遮起来,表示已经成家,需要好好的过日子,不再风流花心,不再留恋以前。但是,招了上门女婿的妇女又不一样,她们的“风”只剪一半,垂到肩,包头上的花也不会遮起来,这表示她的丈夫是无权过问,更无权管束她的私生活。

白族有一个极为奇特又自相矛盾的习俗——自由恋爱和包办婚姻同时存在。姑娘小伙子谈恋爱是自由的,但是到了成亲的年纪却有父母来选择门当户对的结婚对象,相爱的人不一定就能够结为夫妻,所以在白族一个很特别的节日农历四月十五日的蝴蝶会之后,会有大多数人都不能理解的节日,这个节日没有具体的名称,但却本称为“人性的第二个太阳”。在那规定的三天内,在蝴蝶泉边允许已婚的男女和以前的情人见面,倾述一年来的情怀,谈一谈自己的现状,吐吐苦水…三天之后,各回各家,过自己的生活,来年再相见。而夫妻双方如果在那个时候碰面的话,不但当时不能来一个“捉奸”,事后更不能提起这件事情,权当不知道。更匪夷所思的是,除了老情人会面以外,还有人专门会在这个时候发展“临时情人”的,就在蝴蝶泉附近有一个很极有传奇色彩的老人家,他在八十多岁高龄的时候在蝴蝶泉边一共发展了三十八位“临时情人”,算得上是当地有名的“情圣”。

云南学生到外地读书与外地学生的问答(转)

问:你是云南的?

答:Yes

问:哇…好远啊…

答:(沉默中…)

问:云南解放没有?

答:没有,我们上课的时候都带着枪

问:你原来会说汉语~!

答:嗯,来的时候在火车上刚学的

问:你们主窑洞吗?

答:不,我们住树上

问:云南是不是在昆明?

答:嗯!云南是昆明的省会

问:你的很多小辫子呢?

答:为了上大学只好剪掉了!

问:你们还吃生肉吗?

答:我们老大发明了燧木取火,我们吃烤肉。

问:你是云南人吗?

答:是啊

问:那太好了,下次我去拉萨旅游,就住你家了啊答:…没问题,不过我家离拉萨稍微有点远问:那你们怎么来上学?

答:骑驴到北京坐飞机

问:那一定很久才到吧?

答:习惯了,提前半年出发就行!

问:怎么不骑马呢?

答:“在云南,骑马的都是穷人干的事,像我们考出来的,都是骑骆驼和驴的。然后,云南没有高考,考试都是比赛射箭,一公里以外摆个牌子,写上‘清华’旁边放一个‘北大’然后一个人有三次机会,我第一次射清华,第二射北大,都失败了,最后为了保险,射了最近的一个牌子,就是这个学校问:你是云南的?

答:嗯

问:哇!你们哪里有大象吗?

答:嗯!其实我们那里还有人类

问:是少数民族吗?

答:嗯!其实我们那里少数民族是多数问:哇!你们都骑大象上街吗?

答:嗯!我们骑大象的时候腰间都配着长弯刀,遇到不爽的外地人就砍掉问:哇!不算犯法吗?

答:嗯!不算,中央给我们没人三个杀人名额问:哇!太爽了!

答:嗯!过来以后我还没有用呢!

哇!!!!!!!!!!!(不见了)

对这个名额的问题,有位老乡是这么说的“不一样的,杀人名额你们没有我们多…我是少数民族…但是我们没有独龙族普米族傈僳族啊的多,因为我们是属于文明的少数民族…只有五个…

某人被这么问过的

问:你们是不是到处都在当街卖毒品啊答:对阿,到处都有,你们要吗?几吨?

问:杀人不犯法吗

答:中央给三个杀人名额,多杀一个就要写检讨了问:你们是不是骑大象上学?

答:是啊,大家都有

问:那你们上课去了,大象怎么办?

答:拴在学校操场的大树上

问:毒品是不是当街买?

答:笨!街上是散装的,超市是袋装的问:交通工具是大象吗?

答:大象是公交,豹子是出租车,不过一般来说老虎多些,因为老虎是私家车问:你杀过不少人?

答:不记得了,我们打架一般都扔手榴弹问:为什么打架?

答:因为别人不让我们在在路边卸毒品问:卸多少,不犯法吗?

答:卸了好几吨吧!卸多了,风来了,吹得一大街都是,城管的来了放熊咬我们,我们只有扔手榴弹了问:你们那里是不是50块钱就能买一个手榴弹啊?

答:没有,5块钱一个,所以我有很多…

第一章 祸不单行

淑媛平静的坐在临窗的桌前,看着从茶杯里升起的寥寥白雾,听着对面男人诚恳的道歉,看着那张很熟悉却又很陌生的脸庞,她一点抱怨都没有,只是静静的听着他说分手。

“淑媛,对不起!”男人的脸庞在她的视线中越来越模糊,而声音却是越来越清晰,他的语气中满是愧疚,道:“我很慎重的思考了三天,我真的很喜欢你,也曾经相信我们最后能够走到一起,可是…我想我还是不够好,不能够给你保障…”

淑媛听着男人充满歉意的话,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想要向她表达一个意思——分手!

又是分手!淑媛一点难过的感觉都没有,这是第几次了?十八?还是十九?她都已经记不清楚了,唯一能够肯定的是这是今年的第一次或者说是最后一次?淑媛心不在焉的想着,论公历,现在是一月底,算是一年之初,论农历,现在却已经是腊月,算是一年之尾,那么算是今年的第一次还是最后一次呢?

“淑媛?”男人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淑媛的表现显然不在他的预料范围内,很是有些担心的看着神情不明的淑媛,实在是拿不准她心里在想什么。

“你有这样的选择我能够理解,我不怪你!”淑媛即将飘远的心思被拉了回来,她向面前这个交往了不到半年的男朋友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很诚挚地道:“这是真心话,所以你没有必要对我有什么愧疚。”

“对不起…”男人越发的感到愧疚了,信心满满的认为自己一定能够给眼前这个女人幸福的是他,但还没有尝试着努力就放弃的人也是他,而淑媛连一句责怪的话都没有说,一个不满的表情都没有表现出来吗,这样他本来就充满了愧疚的心越发的难受了起来。

“我想独自一人安静一下,可以吗?”淑媛冷静而温和的下着逐客令,男人只能呐呐的住了嘴,再小心的打量了一下淑媛平静的脸庞,然后小心翼翼的离开,在他出了包间后,淑媛还能隐约的听到他叫来服务员结账的声音,忍不住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他是一个好男人,可惜注定与自己没有缘分!

淑媛的透过窗户目送男人离开,她没有说违心之语,她确实能够理解男人为什么会提出分手,这样的场景她已经经历过无数次,已经从刚开始的剧痛、伤心、变成了现在的无动于衷,她很明白所有的一切不能怪别人,或许能够怪这些男人没有担当,也或许可以说他们经不起考验,可是生活从来都是这样的,真正能够经受得住考验的爱情有多少呢?

淑媛曾经怨过,曾经恨过,怨那一个个在自己面前说得天花乱坠,但一旦见过自己那永远板着脸不言苟笑的爷爷,仿佛清宫剧中老佛爷的奶奶,一口一个我家祖上是什么人的父亲,以及那低眉顺眼、让人无法看到长相的母亲,延续了八旗子弟斗狗遛鸟优良传统,到现在都还没有对象的哥哥,谁都会忍不住的犯晕。再听听爷爷口口声声说“满汉不通婚”,父亲一脸看奴才的鄙视,哥哥一个劲的探究家产…能不退缩的男人或许有,但她还没有那个好运,遇上那么一个。

但是现在,淑媛已经麻木了,面对疑惑她为什么还嫁不出去的家人她没有多余的表情,面对指指点点的同事她也没有什么异常,就算是面对知难而退的男朋友,她也能够做到心平气和,反正她这个剩女迟早要变成齐天大剩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淑媛知道自己的条件不差,学历高、收入高、智商高、长相不说多么的漂亮,但稍微打扮一下也是能够让人惊艳的,而一般剩女有的高择偶条件她也没有,天知道她大学一毕业就已经是盼嫁一族了,但是这样的她谈过无数次的恋爱,就在水到渠成,见父母,准备谈婚论嫁的时候,一切又回到了原地——她还是孤单一人。

淑媛出生一个传统的满人家庭,她的全名是爱新觉罗·淑媛,她的曾祖父还有过“贝勒”的封号,用她父亲的话来说,她大小也是个“格格”,也是皇家的“金枝玉叶”。她从小除了正规的学校教育之外,在家里还有各项教育,礼节礼仪不用说,那是贯穿她的生活,晨昏定省从来都是风雨无阻。满文、诗琴书画、女红…凡是“格格”该学的,她都必须学,所以在同龄的小朋友,家庭好的学钢琴,家庭一般的也学个电子琴的时候,她也在奶奶的严控下学琴——古琴!别的小朋友在学素描的时候她在学国画,学英语的时候她在学满文…用爷爷的话来说就是“哪怕是没落了,也要有一个格格的样子!”

在清穿小说风靡一时的时候,少有的几个谈得来的老同学还半是打趣半是同情的说,要是她穿越到了清朝,压根就没有不适应的说法,一定会比那些清穿女主混得更好,而她虽然满脸的笑容,但心里却满是苦涩。

格格?她恨这个词,更恨这个词身后所代表的一切!

记得当年一度红得发紫的《还珠格格》热播的时候,爷爷边看边大声训斥,虽然淑媛也知道里面有太多的不合理之处,但她还是忍不住的羡慕,羡慕那两个不在“格子里”的“格格”,可是,看着脸如锅底的爷爷,她始终没有勇气跳出那个名为“格格”的格子,做一个自己。

她一直以为,这样的生活会在自己大学毕业后结束——她当年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考研,想着她好歹也是人大毕业,找一个好工作完全没有问题。也确实是没有问题,亮丽的外表,出色的成绩,不错的社会实践,让她刚一毕业就在一家外企谋了一个让人艳羡的工作,成了粉领一族。就在那个时候,大学里面交往了一年多的男朋友与她一到回家见父母——当时还没有想结婚的问题,不过是想让父母家长见见自己的男朋友而已,但那却是淑媛噩梦的开始。

一家老少围着淑媛的男朋友毫不客气的评头论足一番,比淑媛早一届,现在已经在某外资企业当了一个小小的主管,算得上是年轻有为的男朋友被挑剔得与街头混混没什么两样,直到他脸色苍白、眼神涣散、浑身冒冷汗的从淑媛家逃走,淑媛的极品家人还意犹未尽的啧啧有声,回过头来将淑媛狠狠地批评了一番。

淑媛再次见到像失踪一般联系不到的初恋男友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情,他不修边幅的样子让淑媛大吃一惊,而他也很直接的向淑媛提出了分手的决定,他说淑媛很好,但是他实在是不想再重复那种噩梦一般的经历,他实在是无法接受那样的一个家庭。而后来,淑媛才知道失踪的那一个星期,那个倍受打击的男人有一半的时间是在心理医生那里渡过的。

而后,淑媛的感情就没有顺利过,每一次,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础之后,只要到淑媛家中一游之后,男方铁定被吓跑区别不过是有的从此之后杳无音信,有的事后主动与她见面提出分手,有始有终而已。

在感情的路上一直不舒畅的淑媛在离开校门的第三年考研,重返学校,而她的目的很简单——她想学成之后出国,然后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在她拿到硕士学位,将所有手续办下来的,准备出国的时候,家人知道了这个消息,毫无疑问的,所有的人都反对她的决定。那个时候,她的父母即将退休,哥哥虽然也是大学毕业,却整天不务正业,每份工作都干不到三个月,家里七成以上的经济来源都是依靠淑媛,要是她走了,这个家的经济命脉就算是断了。所有的人都不愿意见到这样的情况,面对不赞同的家人,淑媛头一次坚持自己的决定,不是她不孝,而是她不愿意一辈子就呆在这个散发着腐烂味道的家庭。

淑媛终究还是被母亲用极端的手段给留了下来——当她看着从急救室里出来脱离的危险的母亲,看着眼睛中尽是责备的家人,她终究还是留了下来,然后一心一意得想要将自己嫁出去,顺理成章的离开这个家。

然而,之前的噩梦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上演!她反复的相亲,反复的带着不同的男朋友回家,反复的看着家人用极度苛刻的眼光、尖刻的措词对待每一个上门的男人,然后反复的上演分手或者消失的戏码,到现在一脚踏进三十岁大关的她,还是孑然一身,还是那个嫁不出去的剩女。

直到华灯初上,淑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将已经凉下来,满是苦涩味的茶水慢慢饮尽,她很平静的穿好外套,很平静的离开了茶室,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和车辆,心头尽是迷茫,她不想回去那个让她感受不到那怕是些微温暖的家,可是她又能去什么地方呢?

不想回去,但是又不得不回去!她顺着人流慢慢的往家的方向走,从这里到家走路起码也要一个小时,能慢一点就慢一点吧!

就这样茫然的走着,直到一阵惊呼声将从她迷茫中惊醒,淑媛只看到一辆开得飞快的车将自己撞得飞了起来,迷糊中听到有人在惊叫,有人在打求救电话,还有人冲到自己身边急救…

可是,她连张开眼睛的力量都没有了,脑海里却有一个极度荒谬的念头升起——如果有来生,哪怕是投生在畜生道,她也不要做格子里的人了…

? 第二章 不会吧?

第二章不会吧?

浑浑噩噩中,淑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她睁不开眼睛,也感受不到一丝的光亮,只能够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挤压,她觉得十分的不适,她只是本能地朝着某一个方向用力,似乎往那里就能摆脱现在的不舒适一样…

然后,她忽然感觉到了阵阵寒意,然后觉得自己仿佛被人倒吊起来,往自己的屁股上轻轻的拍了几下,淑媛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忍不住的发出哭声来——她一直以为自己的泪水早就已经干涸,为什么还能哭得出来呢?得到了温暖,好不容易停止了哭泣的淑媛一边抽噎着,一边奇怪地想,最主要的是自己到底到了什么地方?是被救了还是上演老套的剧码,重生了?

她心里好笑的想,她很想睁开眼睛看一看自己在什么地方,但是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管他的,既来之则安之,管他的!觉得剩余不多的气力已经在嚎哭中消失殆尽的淑媛像每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一样,砸吧了一下小嘴,甜甜睡去…

淑媛是被饿醒的,在觉得前胸贴后背的时候,淑媛只能无可奈何的从没有任何梦境、舒坦的不想再醒过来的睡梦中醒过来,她睁开眼,还是白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不过眼睛虽然看不见,但她却还是能够感受到身边有人,也能够感受到有那么一两双眼睛正在注视着自己。她张开嘴,想要说话,可发出的却是自己都听不清楚是什么意思的呜咽声,而很快,一个软乎乎的东西就凑到了她的嘴边,她本能的含住,然后惊骇的吐了出来——那是**!

不等淑媛再有其他的反应,那**又凑到了她的嘴边,淑媛犹豫了半响,终于被肚子里传来的饥饿给打败了,她只能苦着脸,像每一个初生的婴儿一样大口大口的吮吸着乳汁,而这个时候,她能够感受到抱着她的人以及身边人传达的过来的喜悦,那种喜悦是那样的直接而浓烈,没有丝毫的掩饰…

她确定她是重生了!终于吃饱了的淑媛美美的打了一个嗝,躺在温暖的让她直犯困的怀抱里迷糊的想着,只是不知道自己出生在一个什么样的年代,什么样的人家呢?不过不管是什么人家都好,只要不是像上辈子一样,被困在一个格子里,怎么都无法挣脱就好!这是淑媛再次进入黑甜乡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再次醒来的时候,淑媛感觉到身边有很多的人,睁开看得不是很清楚的眼睛,她能够看到很多人影在晃动,为了表示她已经醒过来,而且小肚子又饿了,她呜咽了几声,不过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她,那些人还是该干嘛干嘛,淑媛怒了,张嘴就大哭起来——

还是哭声有用!淑媛含着**努力地吮吸的时候得意的想,不过哭了两三声,新鲜的、纯天然的、不含任何激素的食物就到口了,怪不得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真是人间至理啊!

淑媛的食量显然很小,虽然她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地想要多吃一点,她知道自己多吃一点就能熬得时间多一些,也就能少给大人增添麻烦,可是…还是算了吧,凡事都需要量力而行的!感受到小肚子已经鼓鼓的淑媛不得不停下了口,就算是想要多吃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么大的胃才行啊!

这一次吃饱了困意没有立刻袭击过来,虽然看着不是很清楚,但淑媛还是睁着一双清澈无垢的眼睛到处乱看,她希望能够看到自己的母亲长什么样子,也希望能够从身边这些人的衣着打扮看看到底是什么地方——不是她自夸,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她虽然不能如数家珍,但绝对有把握凭借着穿着打扮来判断朝代,不过…暗自叹了一口气,除了让眼睛感到酸胀之外,淑媛并没有看清楚什么,她只能认命的闭上眼,或许只能依靠他们说话的声音来判断了!

可是,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淑媛忍不住的皱紧了眉头,她精通几门语言,除了母语汉语和满语之外,能够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在大学里选修的第二外语法语也是一样,可是,她硬是没有听懂这些人在说什么。听起来像是汉语,但又总是夹杂着很多从来就没有听过、完全听不懂、无法理解的词汇,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忽然,聚精会神的淑媛浑身一僵,从那些听不懂的词中她仿佛听到了一个很熟悉,却也很厌恶的词“撒哟那拉”,不、不会吧?

“哇哇哇”一群乌鸦自淑媛头顶飞过,就算她十分的厌恶某一个岛国的一切,也从来就没有学过那个恶心国家的语言,但她还是知道那个岛国的某些词汇,而这一个就是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难道自己重生在了那个让亿万国人,包括她自己都唾弃不已的国家?

耳边所有的声音听起来都汇成了“嗡嗡嗡”的一片,淑媛再也没有心思听他们说什么了,她仿佛看到了一片飞落着花瓣的樱花林,看到了那闻名世界的富士山,看到了那著名的“肥肉打架“(她本人一直认为相扑不过就是两块肥肉在打架),也看到了一张标准的“女鬼脸”——有的人说艺妓是玉雕的美人,精致细腻,不过淑媛一直认为那是一张“鬼脸”而已,面无血色的白粉脸是就不见光的象征,那鲜艳欲滴的樱唇就是刚刚饱吸了人血还未擦拭干净的证据…

淑媛忍不住的一阵恶心,然后华丽丽的吐奶了——若果真是重生在了那么一个地方,她宁愿回到曾经的格子里面,起码没有那么恶心不是?

可是,她一个刚刚出生,连看都看不见的婴儿能够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反抗这不公的命运吗?淑媛陷入了沉思…

她知道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行动派的人,虽然很有自己的主见,可是她从来就没有机会发表自己的主见,唯一一次的坚定立场还被母亲的以死相逼打破,她从来就是那个被动的接受一切不公命运的可怜人!

淑媛的脑子飞快转动着,她必须想一想该怎么做——行动派的人一般都缺乏丰沛的想象力,淑媛想象力相当的丰富,她经常自嘲,自己贫穷的就只剩做白日梦的权利了。那么这种情况,她应该怎样做呢?是消极的配合还是积极的抗争?

配合?不行!淑媛毫不犹豫的否决了自己曾经的一贯选择,就算是在不喜欢那个岛国,但她还是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在那个岛国女性的地位到底有多么的低下!她上辈子受的是严苛的教育,但是满族从来就不是一个歧视女性的民族,她至少还能拥有相对的尊重,也能够保持自己的尊严,可是那个岛国的女性一生中似乎就没有“尊严”这两个字,她们就像是蝼蚁一般,只能成为男人、家庭的附属品,然后仰望着男人——不管那个男人是伟岸还是猥琐!

无法控制的打了一个寒颤,淑媛坚定了自己的立场——她要抗争!不过,她还是一个婴儿,能够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反抗呢?确定了立场的淑媛现在唯一就只能考虑手段了!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代了?淑媛思忖着,如果是现代倒也好办,只要努力的学习寻找一个出国的机会,然后永远不要回来就好了,可是,万一不是现代呢?大海茫茫,她能够逃离这个在她印象中变态满地走的岛屿吗?淑媛一点把握都没有!而淑媛也知道,自己必须在与这一生的亲人建立感情之前作出决定,她经常会被亲情动摇,哪怕是让她无法感到温暖的亲情也会动摇她的决定。

那么,她就剩下一条路了——自杀!或许她还能够重新再投生吧!淑媛不确定的想。婴儿,还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要自杀有什么手段呢?淑媛想来想去,只想到了唯一一个可以实施的办法——绝食,其他的都没有实施的可能性。

于是,小肚子涨得鼓鼓的淑媛做了一项伟大的决定——绝食自杀,向命运表示不满,对命运提出抗议!

很多年以后,淑媛想起自己今生的第一个决定时还会忍不住的失笑,引来旁观者的好奇和侧目,但现在她却是十分的认真!于是,她定了定神,将那些嘈杂的声音驱逐出耳朵,努力的让自己睡着——一觉醒来之后,就是她实行计划的时候了!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迷糊间听得不清楚还是因为看自己睡觉,那些人放轻了声音,淑媛觉得周围渐渐的安静下来,她小小的打了一个呵欠,在一双充满了怜爱眼神的注视下慢慢的睡了过去…

淑媛模模糊糊中仿佛在小步小步的行走,她看到了大片大片的粉色,那是开得灿烂的樱花,她走到树下,看着花瓣飘落了自己一身,忍不住的露出一个笑容,也忍不住的笑出银铃般的声音…然后,她沿着树林间的小径慢慢的前行,来到湖边,看着那碧绿的湖水,她忍不住地靠近了,想要亲近一下,可是一低头,一张似曾相似的“鬼脸”倒影在了湖中。她惊恐的捂住嘴,却发现那“鬼脸”也捂住了嘴巴,然后她浑身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忍着腹中传来的饥饿感,淑媛很有志气的将小脸一撇,默默的给自己打气——一定要将绝食进行到底,绝不能半途而废!

(本来预计今天开新坑的,因为今天是书友纤云若雪的生日,想借此机会祝她生日快乐,可是…嗨,不管怎么说,还是在这里祝她生日快乐!!!)

? 第三章 原来是乌龙

第三章原来是乌龙

淑媛苦着小脸忍受着肚子里面传来的一阵阵抗议的轰鸣声——她已经很饿、很饿了,可是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要是她屈服了,那么以后就真的可能没有出头之日了!她不想当那种低眉顺眼的女人,更不想让自己也顶上一张“死人脸”,不想…

虽然是闭着眼,但是她也能够感受到抱着她的人(应该是母亲吧,淑媛不确定的想)有多么的焦急,她正用极快的语速和旁边的人交谈着什么,然后自己的小嘴被强行撬开,有人很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舌苔,眼皮也被扒开,看了看自己的瞳孔…一顿折腾下来,那人一边叹气,一边说了一通淑媛似懂非懂的话,虽然七成是听不懂的,但剩下的三成淑媛还是能够听得懂一点点,结合现在的情况,淑媛知道他是在说自己的病情。

哼,小样!能知道是什么原因才怪!淑媛虽然没有力气,但这不影响她脑子飞快的转动,刚生下来的小孩就会绝食自杀,他们别说是见过,恐怕听都没有听说过吧!自己算不算是创造了一个世界之最呢?淑媛忍受着饥饿的侵袭,苦中作乐的想着!

咦,不对!淑媛忽然之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可是一点都不懂日语的,就算能够听得懂其中的那么一两个词,但也不可能仅凭这一两个词来判断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是她弄错了?这里并不是什么岛国,不过是凑巧有那么一两个相似、相近或者相同的单词?要是那样的话,自己可就冤了!

心里有了这种想法的淑媛立刻凝神倾听,确实,她没有再听到疑是某种语言的词汇,那么昨天是自己听错了吗?淑媛不是很确定的想着!

又听到了!淑媛又听到了那个“撒哟XX”,不过同时她也确定了,她确实是听错了,他说的是“撒哟那兹”而不是“撒哟娜拉”,而且这个词表达的一定不是“再见”的意思,那人说了好几个“撒哟那兹”可人却还是没有离开,那么是自己错了吗?淑媛有些欲哭无泪地想,要是听错了的话,自己挨饿一天一夜还多的时间可就是太冤了!

不行!一定要弄清楚!淑媛睁开好久没有张开的眼睛,可能是因为已经出生了三四天,她的视力不像之前那样,什么都看不清楚,而是能够看到屋里有四五个人,自己正躺在一个满脸忧愁的妇人怀里,她看起来精神似乎并不是很好,一双眼睛正专心的盯着自己,眼里满满的都是担忧和关怀,让淑媛觉得温暖的同时,也升起了深深的愧疚——她一定在为自己担忧着急,所以才会这个样子吧!

“阿妹醒了!”看到淑媛睁开眼睛,妇人脸上立刻布满了惊喜,她脸上的光彩让淑媛越发的觉得愧疚了,这样毫不掩饰的喜悦让她知道绝食自杀的行为真的吓到了她,而立刻,她又一愣,她听懂了妇人说的话,虽然略微有些怪异,但很确定是汉语,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方言而已!

有什么地方的方言听起来会像日语吗?淑媛不是很清楚,但是,她相信那样的巧合还是会有的,然后她又听到了“撒哟那兹”这个词,而这一次因为是她很刻意的注意了,勉强听出来那个“撒哟那兹”指的是自己,难道自己有了这么一个古怪的名字了吗?淑媛很不解,也很不满——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啊!不过她同时也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并没有重生在某个令人恶心的岛国,这就已经是一件值得庆幸不已的事情了。

让她拥有绝食勇气的理由已经不存在了,淑媛忽然觉得自己腹中的饥饿更厉害了,也更加的难以忍受,而轰鸣声也更大了,大得让所有的人都听见了。

淑媛觉得自己的脸皮发烫——当然,这不过是她的心理作用而已,实际上饿了一天一夜之后,她的小脸苍白,根本就红不起来,不过她小肚子发出的抗议声还是让一直关注着她的妇人听得清清楚楚。她用温毛巾擦拭了一下后,试探着给淑媛喂奶——之前孩子虽然似乎也很饿,肚子也咕咕咕的直叫唤,可是小东西就是不肯张尊口,把所有的人都给吓坏了,不知道她是生病还是中了邪。

这一次,淑媛没有拒绝,她使劲的用力吮吸,大有将失去的几餐补回来的架势,她的举动让屋里所有的人都喜笑颜开,一展一天来的愁容。

不过,淑媛还是没有美美的饱餐一顿,在她半饱的时候,妇人毫不犹疑的就打断了她继续用餐的权利,开始轻轻地拍着她,让她打嗝,看来是担心她饿了很久,忽然一下子吃得多了,伤到了肠胃。

淑媛很有些不满,但也只能呜咽两声表示抗议,而后就只能乖乖的任由大人摆布了。

不过,要是她记得没错的话,今天应该是她出生的第三天(或者是第四天),他们不给自己洗三吗?淑媛怀疑的转动的眼珠子,看着屋子里隐隐约约的人,除了贴近她的妇人(淑媛不敢肯定她的身份,她很有可能是自己的母亲,但也说不好,也有可能是奶娘的角色,不过妇人眼中的关怀让淑媛更愿意相信她是自己的母亲),淑媛看不清其他人的面孔,只是能大约看到人影而已。

洗三可是婴儿出生后第一件最重要的大事情,他们是因为自己的怪异行为担忧的忘记了,还是因为自己是个女孩子,所以省略了这一个重要的步骤?淑媛不是很确定的想。

“阿妹~”一个显得奶声奶气的孩子将他的小脑袋凑了过来,用他胖胖的、看不出指关节的手指轻轻地碰触了一下淑媛的小脸,然后像触电一般的将手指猛地收回,接着又轻轻地碰了一下,然后扬起一个甜蜜、灿烂的笑,露出长了七八颗玉米牙的嘴巴,呵呵的笑了起来,然后和抱着淑媛的妇人唧唧呱呱的说了几句,书淑媛吃力的听出来了,他是在夸赞自己软软的、很漂亮。而妇人理所当然的应着,语气里面尽是欢喜和骄傲,仿佛淑媛就是天下最可爱、最美丽的婴儿一般。

心里忍不住的撇了撇嘴,淑媛狠狠的鄙视了一下这两个人:就算是老王卖瓜,也没有这么不加掩饰的吧!谁都知道,小孩子刚刚出生的时候皱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一点都不可爱,自己虽然出生了三天(好像是吧),可也饿了一天一夜多,现在一定是一副虚弱的、苍白的样子,会漂亮可爱才是怪事!

不过被人这么喜欢和夸赞,淑媛还是很开心的,眼睛也眯了起来,感受着着不知道能够维持多久的温馨——不是淑媛太悲观,而是上一世的记忆让她知道,在幼年时能够享受的就要赶快的享受,等到长大了,人心也变了,什么都会不一样的。

周围的几个人也都凑过来打量着淑媛,嘴里也唧唧呱呱的说这些像是陈咱的词语——淑媛虽然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尤其是他们的语速极快的情况下,完全就像是在听天书一样,但从抱着她的妇人满意开心的眼神,眉眼间都带着笑意的神情,谁都知道她现在一定十分的高兴,而淑媛心里倒也还是高兴的——能够让屋子里面的人都围着恭维,说明了一点,那就是这个疑是母亲的人有不一样的地位,要不然其他的人不会这样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