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离轻轻一笑,摇头:“没有,是他妹妹……唔,不过,这时候回家应该也能看到。”

阳一一垮下了眼帘,听这意思……不妙啊……

果不其然,领先的纪离刚进院门,就有一娇柔身影迅猛而矫健地扑来,直接挂在了纪离怀里,在他胸口蹭了又蹭,“纪大哥,你都回来两天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作者有话要说:一番折腾下来,其实多了个公共章节,嘻嘻

我去写下一章了,今天太晚了,明天再双更吧~~

谢谢支持正版的每一个孩子~!祝大家蛇年都有水蛇腰【抄袭某姑娘的祝福……咳咳咳

匿了~

要留言哦!!!不许霸王哦!!!看一个年假出去玩都放弃了孤独在家码字的风导,你们忍心吗?

ps:谢谢蛋蛋叔叔的地雷

☆、19

第十九章、小莲

阳一一皮笑肉不笑,很好嘛,故意说普通话,这是撒娇给她看啊。

纪离拍拍那女孩的背,微笑着柔声道:“小莲,下来。”

被唤小莲的女孩又扭着身子揩够了油,才意犹未尽落地,扫眼看到准备视而不见回房的阳一一,直接表情不善地拦住她:“你是谁啊?”

阳一一乐了:“你说我是谁?”

小莲的脸瞬间鼓成一个小包子,愤愤不平:“哼,纪大哥才不会看上你!他总说我小,你也没见得比我大啊!”

“噢?”阳一一视线缓缓下移至她胸前,“可能还是比你大一些的。”

“我呸!”小莲脸上红霞乱飞,“我说的是年龄!你哪里比我大了?”

“就这里比你大。”阳一一勾起唇角,优哉游哉地回。

“你你你……你怎么思想那么腐坏不纯洁啊!”小莲捂住耳朵,“纪大哥才不会喜欢你这种不纯洁的!”

阳一一摊摊手,“其实我以前也挺纯洁的,现在之所以不纯洁还不是因为你纪大哥嘛。”

小莲哪里遇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女人,气恼的简直要尖叫了,这时候系着围裙的阿谦从厨房跑出来救场,对阳一一忙不迭地作揖:“阳小姐,我妹妹不懂事,求你放过她吧。”

阳一一忍不住掩着嘴唇笑了笑,随后才绷起脸,正经又潇洒地撇撇手,示意不跟他们计较,让阿谦赶紧把小莲领走。

阿谦会意,温声劝小莲道:“小莲你不是说要把你的拿手菜给你纪大哥秀一把的吗?”一边说一边将小莲往厨房拉。

阳一一则侧头看向纪离,对上他暖煦如春湖的视线,唇边笑容刚加深寸许,却不妨手臂被一股力道一拉,她被迫着又对上了小莲战意昂扬的脸:“我给你讲,我是纪大哥的妈妈给他定下的妻子!”

阳一一倒吸了口凉气,认真估算了一下她的年龄,看她也最多20出头,再想了想纪离所说的“他11岁时,双亲离世”,于是轻声问:“什么时候定下的?”

“……在我还在我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小莲不防居然被她问了个正着,面色稍嫌羞惭,失了点点底气,随后咳了两声又叉着腰说,“这叫指腹为婚,你懂是什么意思吗!?”

“懂,”阳一一配合地点头,“就是……如果这样就不用怨阿姨看岔眼了的意思。”

“哪里会看岔眼了!?我……”小莲脚跺了两下,“我会弹古琴呢!”

阳一一淡定摊手,“哦,我会琵琶和箫,钢琴也会一点,只是刚过十级,算不得什么。”

“会又怎么样?”小莲又气又得瑟,“这里一样都没有啊!你看见西厢那架琴没有,那是专门为我准备的!”

“那难怪你纪大哥回来了也不敢通知你,怕你过来弹琴扰民啊。”一一拍手作恍然大悟状。

小莲气的额头上青筋直冒:“你胡说八道!我告诉你!我……我还会唱歌!唱的可好了!”

“我也会啊,你认识赵伯的吧?他刚刚还表扬我呢。”

“我还会跳舞!”

“不好意思,我也会。”

“我漂亮!”

“呵呵,你觉得我不漂亮?”

“……我是镇花!”

“那我可比不上你……”阳一一无奈地摊了摊手,可转眼又坏心眼地笑了,“只是喜欢过我的男人,估计比这镇上所有人加起来都多。”

“你就吹吧……哧……”小莲忧郁地呼哧呼哧直喘粗气,闷了好久才眼睛一亮,嘻嘻笑着说:“嘻,我会嘉兴话呀,我可以跟纪大哥说家乡话!你就不会了吧?”

“咦……是哟,这我真不会。好吧,你赢了。”阳一一摊手,见小莲一脸乐滋滋的神情,又笑着伸手拍了拍她肩:“这样吧,我做大,你做小,我们让你纪大哥享享齐人之福怎样?”

小莲心思实在单纯,跟着阳一一的思路就往上绕,“为什么你做大啊!我赢了不该我做大么?”说完后又突然脸红,磕磕绊绊地说,“不许说是因为那啥比我大……”

“没,不是为那个,”阳一一笑过了,才语重心长地说,“是因为你没有做正室的容人之德……”

“容人之德是什么?”小莲有些不太明白。

阳一一稍一沉吟,缓声解释:“就是说,如果你丈夫要纳妾,你要容得下,要为了家庭和睦,香火绵延着想,处处容忍体谅周全。甚至在丈夫不乐意的时候,要主动劝说……”

小莲捂住耳朵忍无可忍地打断:“呸呸呸,这是什么旧时代思想!”

“可是我们讨论做大做小这个问题不就是按着旧时代的思路走的么?”阳一一掩唇低笑,“所以小莲你还是嫩了点,不适合做正室,不然万一你纪大哥喜新厌旧在外面有了新人,你怎么办呢?”

“你怎么说的纪大哥那么花心!做他妻子才不用考虑这些问题呢!”小莲端起手,不屑且不服。

阳一一特意看了眼阿谦,心想要是纪离不花心,你哥哥就该缺项工作内容了……在阿谦连连对她示意告饶后,她才莞尔一笑,重新看向小莲,半眯双眸说:“嗯,也对,你纪大哥一点都不花心,他只专注地喜欢我一个。”

“你……你厚脸皮!你不要脸!”小莲指着阳一一欲哭无泪,终于是被阿谦求爹爹告奶奶地拉走了。

阳一一则牵着裙摆,回过头来,一脚后撤,脚尖着地,对纪离行了个芭蕾的谢幕礼。抬起头来又是一笑,再转身回了房间。

或许是本能的逃避,脑中也没再去思考自己胡乱说的话,在纪离那里会有什么反应,什么后果;只去想一些单纯而实在的问题,比如发现江南的太阳,威力也实在不容小觑,今天晒了一天,皮肤便有些发疼,需要抓紧时间回房涂个晒后修复面膜比较妥当。

晚饭有芋头烧肉、葱香炒蟹,龙井虾仁和糖醋排骨,其中糖醋排骨是小莲做的,坚决不许阳一一吃,弄得她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不愿同还天真着的小姑娘多计较,随便吃了些蔬菜就放下了筷子,称自己想一个人去镇上转转,便起身出了门。

刚走了没多远,阿谦就追了上来:“阳小姐,等等。”

阳一一停下步子,微微歪头打趣:“你这是给他们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呢?”

“怎么可能,你就笑话我吧……”阿谦笑笑,“我妹妹哪里配得上纪总?”

“你心里实际想的是纪总配不上你妹妹吧,”阳一一在阿谦露出震惊视线的时候,又压低声音道:“安心,我看了这附近没纪总出现的影子,而且这是我说的,又不是你说的,怕什么?你该怕你妹妹这么漂亮,要是纪总忽然一时兴起,变身……”

“今天又不是月圆,变得哪门子身?”阿谦实在听不下去了,扶着额角说:“我说你呀,不要随时都这么不正经好么?”

“人生如一场苦逼的戏,那么正经地去演干什么?”阳一一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随后又笑,“而且你觉得你很正经么?”

“我很正经的啊,”阿谦整了整衣襟,灿烂笑着说,“一直很正经,从来没跑偏。”

阳一一笑出声来,转过头来继续往前走:“你陪我去散步?”

“这个不了,我等会儿还是回去洗碗吧,”阿谦搓了搓手,不过还是追上阳一一,迟疑了会儿便说,“其实我出来是想提醒下你今天是什么日子,不过你等会儿散步说不定也能看到一些提示……”

“今天是什么日子?”阳一一回想了下日期,“8月19日?”

“农历……”阿谦沉浸在到底要不要明说的迷惘里。

“不记得农历,”阳一一眯着眼睛笑,“不过……我估计是七夕?”

阿谦如释重负地点头。

“你来提示我是为了什么呢?”阳一一作思索状,“是想告诉我,他对我其实挺不错的,只是他不善于明说?还是提醒我不要得意忘形搞砸了气氛?你确认他这时候带我来不是巧合?”

阿谦笑容单纯:“能提示的我都提示了……不过还可以多说一句,纪总父母的忌日,并不在这会儿。”

这意思是说,纪离这个时候回来并不是为了祭奠父母?

莫非就单纯为了她那句“暑假想去他家里看看”?

“好吧,我明白了,”阳一一不想再多说什么,便直接而干脆地点点头,“你回去洗碗陪妹妹吧。”

“我一会儿就带她回去,反正今晚要乞巧,她不会死赖着久呆的,阳小姐别逛太久,如果迷路就给我电话。” 阿谦也微笑颔首,说完便转身往回走了。

阳一一收回视线,继续前行。

水乡的夜晚,带着扑面而来的潮凉,却柔的很舒适,她借着灯笼的温和光线,沿着河道边狭窄的小街道慢慢走着,在开着的院门前驻足,看里面半大的女孩子,手腕系着彩线,在院中穿针乞巧。偶尔走过一座小桥,再仰首看今晚明亮的星子闪烁在如黑丝绒般的夜幕上,天公作美,晚上无云,连带状的银河都隐隐能辨得分明。

阳一一在心里轻轻叹息着,一天的相聚,一年的别离,其实七夕哪里是什么和乐的节日?

这分明是一种悲哀……

人抗不过命的悲哀。

或者是,无权无势的,终究要被在高位者操控的悲哀。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都很担心女配问题?

其实不用担心,纪先生目前没有什么固定的可以上位的女配,而且其实女配也虐不到一一吧,现在……毕竟一一是心底就明白他有很多女人,她自己压根不算个什么的思想准备的……那种适合虐纯纯爱恋的女配插脚本文暂时不会出现。小莲稍微特殊一点,就在是纪离妈妈去世前给他玩笑着定的那种,但纪离是那种很有主见的人,即使缅怀生母,也不会因为这么一句类似玩笑的话取小莲,不然就不会那么爱“玩”了

不过其实你们不觉得,一一本身就很像传统意义上的女配么?

我曾经在阿灰《谁的等待,恰逢花开》那儿写了个长评,为毛很多女配即使早就在男主或男配身边,却还是被女主夺去了光芒。因为大多数女主比较真,所说所做所要的,都会引得人动感情,而女配给男主/配的印象就像是交易,是那种不用给感情,我给你金钱或地位,我就不欠你了的感觉……最多有个虚情假意的表面

一一,其实现在就是这样。

所以,这也算是个女配上位记吧……

☆、20

第二十章、容人之德

在小小的镇上转了两三圈,阳一一才拾步往回行,纪离所住的院子并不难找,一是比较大,二缘于是这镇上唯一有可通车道路的房子。

走进院里,十分宁静,看来小莲果然已经被阿谦带回去了。

她也没有出大动静,先回了房间,取了换洗的衣服先去洗了澡,再去了纪离所住的东厢。料准他此时应该在书房,便直接推门进去,开了灯,打量了一下里面。跟西厢大小差不多,但所用的木料和雕工却更好更大气,摆设用具也更为齐全精细,其他的,却也没什么不同。

其实直接进来有些冒险,不过她也想过,这房子虽然用的东西老,本身却应该是纪离后来修起来的,所以多半不该会有纪离进来发现她在里面,然后勃然大怒的情景出现。

阳一一推开窗,让外面的星月光辉洒进来,坐在梳妆镜前,开始梳才洗过的头发,这是她有空闲时常用来打发时间的一件事,仿佛梳顺了长长的头发,也就解开了三千烦恼丝。

因而后来纪离进来的时候,逮着的就是她哼着歌就着月光梳头的画面。

“会不会有些灵异?”阳一一摸着已经半干的头发,笑着问他。

“你怎么过来了?”纪离语调徐徐缓缓的不辨喜怒。

阳一一回首,粲然一笑:“我怕万一晚上小莲要征用西厢弹琴给你听呢?”

纪离闻言低笑一声:“别说你真的会在意这种小姑娘?”

“我怎么不在意?这可是和你有婚约在身的,在古代就是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当然要小心对待。”

“真计较有婚约在身,还敢和她说你要做大,让她做小?”纪离走到她身边,笑着低头望向她。

“……”阳一一语塞,眉毛揪紧了又散开,娇嗔道:“烦死了,说开了就没意思了好吗?你就当我是真计较真在意,不是想腆着脸来和你一起睡不行么?”

纪离轻笑,越过她转身往床边去,掀开被子睡进去后才徐徐说:“梳完头把窗子关上再过来。”

阳一一哪里还会真的梳头,麻利地关上窗子,就奔床上去了。

纪离给她留的是床里侧的位子,她上床的方式也比较特别,先撩开一角被子,把头埋进去,再从被子底下往前爬,最后死死在纪离小腿上蹬了一脚,才整个人到位,从被子里露出脑袋,长吁了口气。

纪离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毕竟虽然滑稽,但是小腿真的还有些疼:“阳一一,你……”

“叫我十一吧……”阳一一挽住他手,把脸埋在他肩膀,“喊全名什么的挺可怕的。”

“你还会觉得有东西可怕?”纪离似有似无地瞪了她一眼。

“你啊……我怕你,你不知道吗?”阳一一笑呵呵地抬眼看他,“哦对,你是人,不是东西。”

纪离不想再继续这个无聊的话题,便由着她开始下一个:自顾自地解释自己这样上床是为了什么,“我穿着睡裙,从你身上迈过去多不雅啊,你说是吧?我听说清朝那些后妃要练一项本事,就是从被尾倏地一钻,钻到前面,还要保持仪态,做的妩媚又诱惑,被子都不带打滑的。”

“你羡慕?”纪离轻飘飘地问。

“不羡慕,清朝最帅的皇帝赶你都差远了,”阳一一懒洋洋地说,“应该是你羡慕才对。”

纪离可有可无地应了声:“哦。”

“哦什么啊……你不是应该说,清朝那些女人都赶我差远了吗?”阳一一轻轻敲了他一下,“而且你还真想后宫佳丽三千哦?”

纪离觉得有些头疼,却反而低低一笑:“突然觉得后悔。”

阳一一稍微撑起身子去看他:“什么?”

纪离伸出手指夹住她因为这个动作落在他胸前的一缕头发,唇边弧度平添了些邪意:“即使和你一起睡,也应该先让你没力气说话才对……”

阳一一闻言就慌忙缩下去,用被子掩住脸,嘀嘀咕咕:“你以为我对谁都话多么……还不是心情好……”

“心情好在哪儿?因为欺负了小姑娘?”纪离依旧夹着她那缕头发,问的老神在在。

“……你真觉得我做过了?”阳一一有些把不准他的情绪,抿了抿唇,回想了下自己傍晚说的话,再轻声开口,“其实说实话,我是知道你只把她当妹妹,又看她天真可爱才那样说的……如果,如果是其他的女人,我会笑着装没看见。”

“是你所谓的容人之德?” 纪离的声音里依旧听不出太大的情绪。

“呵呵,是啊,谁让我从小受的就是这样的教育?”阳一一闭起了眼睛,安顺地埋在他胸前,一点点将过往讲给他听,“阳家的女孩,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学的是最正统的三从四德,给小莲讲的,她听上去可笑,是因为她不是阳家的女孩子。看着骄傲的像公主,其实嫁的人全由不得自己做主,盲婚哑嫁,家中父辈兄长决定,即使嫁过去遇到中山狼,也得打落牙齿活血吞,因为家里人多半会站在你丈夫那边。任你美丽又才华横溢,如果生不出孩子,那么就得允许你丈夫找其他女人,甚至还要帮着张罗……14岁朝上才允许去参加所谓上流社会的宴会,出门必须坐车,贴着最黑的窗纸,因为阳家有句很混账的话,对所有女孩子说的:你凭什么让不够身份的下等人觑见你的美丽?其实,我多羡慕小莲,活的自由自在,还有把她当宝贝一样疼的哥哥,我的哥哥们只会计量我值多少钱,卖给谁更合适……”

纪离低叹了一声,摸着她后脑勺轻声安抚:“好了,十一,你已经离开那里了。”

“是啊,嘻嘻,”阳一一笑笑,又压低声音,“我知道我又多话了,从现在开始我保证不说一个字,睡觉,晚安。”

“晚安。”纪离轻轻拍了拍她肩,环着她的手却没有拿开。

怀抱安稳又踏实,可阳一一却了无睡意。

不是因为牵动了对阳家黑暗过往的回忆,而是因为这个安抚她说她已经离开那里的人。

其实她哪里聪明?

很多事情她都看不透,只不过运气好,才能看着很顺利地靠瞎蒙选对路径。例如,她此时就不明白纪离到底是否曾为她逗小莲的事生气。

而如果她和纪离是正常的恋爱,又哪里需要用到她那可悲的聪明?

纪离对她说,她是他带回来的第一个女人。

阿谦说,纪离带她回来的日子是七夕。

还有之前,他的宠纵,很多迹象,很多细节,都快要让她认为,她可以死心塌地,此生相随。

可她真要动心后呢?

那时她或许就方寸大乱,再不能像现在这样,懂得找准自己该有的位子。

人都是有贪欲的,她也会想要向他索求更多,也再不能像现在这样笑着和他说如果遇见其他女人会怎样怎样……那样的她,他又还会喜欢么?

纪离有时候就像是云,不会在一个地方过多的停留,当你伸手去握,即使握的再紧,张开手也会发现,掌心不过是一片虚无。

何况,容人之德,是要正妻才能配的上的词吧?她有或没有,又有什么关系?

水乡夜静,阳一一的世界里只剩下三种声音,纪离平稳的呼吸,他胸腔传来的有力心跳,和窗外的流水。

七夕,牛郎和织女,不过一夕相会,明朝就又要分离。

阳一一,你那可能有的卑微情感,也只许有此一晚。

明天,不许是故作潇洒、其实愁绪万千,你要真正做回那个没心没肺的阳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