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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眠,第二天早上,假装被纪离起身的动作惊醒,伸了个懒腰,随着一起起床,洗漱完回房收拾了行李,吃过早饭,便上车前往杭州。

临行前,小莲依依不舍地来送纪离,闹着撒娇着和他说好下次再回来一定要及时告诉她,最后,却一脸别扭地把一个小礼盒递给阳一一,绷着脸说:“临别礼物,下次不要再见了!”

说完就跑走了,阳一一眼看着她娇小的身影消失,关上车门打开了盒子,只见里面躺着一把小巧的镂空雕花桃木梳。

“梳子?是什么意思呢?”阳一一端着下巴琢磨,“是说向我认‘输’呢?还是借此诅咒或讽刺我‘输’呢?”

开车的阿谦轻咳了一声,替妹辩解:“她昨天晚上哀嚎纠结了很久,最后说到你头发比她的漂亮,估计因此想着送你梳子。”

“哦……这样,”阳一一从容地拿起来梳了梳,“还不错,谢谢她。”

阿谦默然,心想这是什么傲娇又自得的变态反应啊……

其实他妹妹很可能真是咒她输的好不好……

阳一一才懒得多想一个天真的小姑娘究竟会不会怨念于她,只晃悠悠地就在车上睡着了,醒来就已经过了杭州收费站。

彼时,阳一一对杭州并没有留下太深刻的印象。或许是疲倦,或许是心境的变化,或许单纯是因为水乡小镇的美太过动人,就像小莲那种纯自然的美丽,相比而言,杭州虽然也漂亮,却如同带着太多修饰的妇人,失了那种会动人心魄,让人情窦初开的纯真。

因而在杭州的这一天,在她之后的记忆里,变得十分模糊。

直到几年后因为拍一部戏,在杭州取景,阳一一看着那些似曾相识的景色与建筑,才隐约回想起自己曾和纪离一起走过。

作者有话要说:也,卡在12点前完成,啦啦啦啦

其实我累死了……

而且其实我好喜欢杭州,当时毕业旅行去的那里,好怀念和其他三个姑娘在苏堤上疯疯癫癫唱《千年等一回》演白娘子的场景

我的那些花儿,已经散落在天涯

我心里暗暗发誓,如果你们不给力,我以后就再不二更了……嗯嗯哼哼~~

☆、21

第二十一章、蠢蠢欲动

晚上,从杭州直接飞回m市。

阳一一自己上的飞机,到m市后,依旧是有人来接,没一句废话地将她送到了家门,放下行李才走。

开门,将东西整好,该洗的丢进洗衣机,冲了个热水澡,扑到床上,埋进被子就睡着了。

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苏醒过来,身体疲软却心情舒畅。

阳一一就此发觉自己还是适应一个人睡。

就像纪离说的,即使要一起睡,也需要做的精疲力竭了,彻底昏睡过去……如果不是到达这种地步,还不如分房,哪怕像个用时被想起,不用时就被丢开的工具也罢了……

如前晚上那般,看似寻常情侣般温存地共枕而眠,精神和尊严上是得到了满足,她却可笑的睡不着了。

她和纪离,终究不是那样单纯的关系。

或许他对她,的确是好的有点特殊……可没有承诺,没有告白,一切的开始是因为交易,他又素来是这样一个风流人物……这些,怎么让阳一一对他和她的故事乐观?乐观到甘愿向感情俯首称臣,束手就擒?

即使再怎么迷恋水乡的风情,眷恋他的那些体贴温柔,都该再回到这个冰冷的世界清醒清醒,她对他生出的那些柔软的情愫有多么不应该。

正赖在床上睁着眼睛胡思乱想,手机却突然响起来,是她一直在用的那部,看了眼屏幕再接起,懒懒地问:“太沪啊?什么事?”

“万万!你还没起床?算了,直接跟你讲,《星声闪耀》开始在全国甄选比赛选手了,老板有路子可以推人上去,我们都认为你可以去试试啊!去年捧出来那几个比你差远了,可现在红的要死要活的。”太沪的声音难掩激动及兴奋。

“嗯?”阳一一从起床到现在脑子里装了太多东西还没来得及清除掉,因此反应慢了半拍。

“嗯个毛线!”对她的懒散,太沪觉得十分捉急,“算了,你现在马上到音色来,老板也在,大家都说要给你出谋划策呢,快来哈!”说完太沪就把电话挂了。

阳一一又愣了半拍,才从床上撑起身子,仔细回想了下去年才开播的《星声闪耀》播到决战阶段的火爆程度。而且,其凭借更精良的选手阵容和更新颖残酷的比赛模式,无论在业界还是在民间,好评度和关注度都已经远远超过了另一档开播好几年的老牌选秀栏目……

倒真是个不错的机会呐……

于是赶紧换好衣服,洗了把脸就往“音色”赶去。

一进去才发现人到的真是多,但凡平时稍微有点交道的人都来了,开了一个欢乐卡座环绕而坐,见她进来,都纷纷鼓掌,太沪最积极,站起来就说:“咱们的主角来了,正式会议开始!”

最后商讨的结果,就是全票通过让老板把阳一一推荐到节目组去,大家又七嘴八舌地贡献了很多点子,例如应该如何包装阳一一,她走哪种路线,演唱哪种歌曲,编何种凄凉故事,都系数商讨定案。

老板叼着烟斗,呵呵笑着摸下巴,“我有预感,咱们万万一定比之前的盈盈更红。”

饶是阳一一脸皮厚,也不由一阵耳朵发臊。倒不是觉得老板谬赞,而是对大家的热情有些受宠若惊。之前虽然爱这份工作,但也没有放心思在人际关系上,在她看来最多是一个和平共处,却不料他人竟以这般真心待她。

由此越发感动,谢过所有人,又放言请客,拉着大家就上外面的大排档吃麻辣小龙虾去。

路上,一一终于找到机会问太沪:“没看见小袁呢?”

“哦,你不知道?不过我也是前两天他临出发才知道的……你们学校送他去日本参加一个什么钢琴大赛了,目前只是亚洲赛区的初赛。但以小袁的水平,肯定能进复赛,那么还要留在那边集训,大概要两三个月去了。这段时间只有我陪你练习了哦。”太沪摸着下巴思索道。

“小女子先行谢过。”阳一一盈盈笑着,端端正正地向太沪做了个福。

太沪又惊又恐:“今天是太阳从西边掉下来了吧?你这样让我慎得慌啊,万万……你还是对我凶点吧?”

阳一一敲他一记:“贱骨头,慎个毛。”

太沪抖落了一下全身肌肉:“瞬间舒坦了。”

阳一一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太沪先是抿唇后退两步,随后又说:“不过万万,我看得出你心情超级好,也很开心有这次机会吧?”

阳一一没吝啬承认:“像我这种不缺实力的人,缺的也就是机会了。”

太沪觉得跟阳一一打交道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但每次都觉得自己心理建设不够强悍,对她每一次的毫不谦虚都有些措手不及,呆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唉,眼看你是要发达了,小袁那边比赛完,在钢琴界肯定也是崭露头角,我们三人组也就只有我还得继续在古风这个小众的圈子里熬。”太沪说着说着,便开始沉浸于顾影自怜,。

“太沪你又不是专职做音乐,你是未来的精算师呀。”阳一一虽然状似很好心地安抚他,实际却对太沪这样的二货能成为一名合格的精算师满腹怀疑……

太沪当然不明白她的真实想法,只自怨自艾地扁着嘴摇了摇头:“我如果有你和小袁的魄力就好了,敢于为了音乐和家里决裂……我实在是个懦弱又胆小的人,试过一次,没坚持多久就又回去,复读一年上了财经大学。”

“谁说我是为了音乐?”阳一一睁大眼睛,“我单纯是为了名利好不好?像你这种从小就在名利里泡大的富家孩子,当然没有动力叛家。”

“好吧,不该对你抱希望……”太沪默默擦汗,“但是小袁……”

“行,让我们一起敬重小袁吧,”阳一一轻松接过话,转而又说,“可是太沪,你说过自己之所以做音乐,单纯是想让大家从你的音乐里得到情绪的寄托和抒发,目前你做到的不已经足够了?你又不需要名利,把音乐当作不掺杂质的业余爱好不是很好?家人音乐两不负啊。”

太沪重重点下头去,露出如释重负的轻松笑容:“万万,真是第一次觉得你那么温柔可爱,我也快要忍不住爱上你了。”

阳一一轻蔑地摆手:“别介啊,真心不缺你这样的二货爱……”

“唉……知道你有男朋友的,我才不会走上和小袁一样的不归路。”太沪其实不只是个二货,更是个忧国忧民的二货,转而又为袁深哀叹起来,默了许久,才又问阳一一,“你那个‘男朋友’没说给你找些机会,让你先上个镜什么的?”

哦,她的那个“男朋友”啊……给她开了个三年之约呢。并说明了是在她这三年内没靠自己红起来的前提下。

当时单纯想着这算是给自己的青春保个险,可现在仔细回想这条约定,其实也算是他明言这三年内不会对她的星途做任何贡献。

而如果,她靠这次机会红起来,是不是也可以提前离开他了?

想着竟觉得有些蠢蠢欲动。

可细想心头这“蠢蠢欲动”的原因,她又觉得心酸且讽刺。

早知道当初就不要一时意气答应这桩长久的交易。现在又匆匆想结束,到底算是个什么事儿?

太沪见她沉默,正想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惹得她心伤,却又一时想不到其他的话来圆,还好小铃儿适时地蹦过来说:“你们快些啊,大家都到了,等你们好久啦。”

吃饭的气氛倒是和乐的,阳一一也完全看不出刚才的纠结,和所有人闹在一起。众人都说要保护她的嗓子,没灌她酒,但大多男生都喝偏了,吵吵嚷嚷,洋相笑话百出,却只显得大家关系更近。

之后,大家也都全力配合阳一一,每周都会有两个下午,乐手齐聚,陪阳一一模拟现场情况,太沪更是上窜下跳,自称音乐总监,包揽了从编曲到指导,所有活计。

在“音色”近乎全体工作人员的热心肠付出下,节目组面试的日子一天天临近。

可是,就在面试的前一天晚上,阳一一却突然接到阿谦的电话:“阳小姐,可能又需要你在‘音色’那里请假了,还是明天下午1点,有人去接你到机场……”

正在敷面膜的阳一一将面膜一掀,匆匆打断了阿谦:“等等……什么事?”

“纪总有个应酬需要你陪同参加。”

“什么应酬?一定要我去?”阳一一手指不由得攥紧,将掌心湿乎乎的面膜纸捏成了一团。

阿谦显然是有些为难,停了须臾才说:“阳小姐,你是有什么事么?”

“对。”阳一一回的干脆又利落。

“那请问能方便透露是公事还是私事吗?”阿谦公式化地有礼问道,“我方便向纪总回话。”

阳一一声音渐冷:“既是公事也是私事。”

阿谦隐隐是叹了声,随后却还是公事公办地说:“还是请阳小姐慎重考虑一下……这样吧,我明天还是照常派人来接你,如果你还是决定不来,直接对来接你的人说就好了,这边我再安排,你看行么?”

阳一一多想回一个“不用”,然后让阿谦告诉纪离另外找人……

可话到嘴边,偏偏就刹住了,任由阿谦这样收了线。

听到听筒里急促又扰人的嘟嘟声,阳一一真是恨不得将手机摔了。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赶在12点前……

问我更新频率的宝贝儿们,风导导是个不敢做承诺的人,因为不做承诺时,反而更像容易实现一些【其实纪总也是这样才不做承诺的吧……

啊呸,我和纪总是两个概念好么,虽然都是攻,但是我没他渣好不好,我多么纯洁!傲娇地挺胸!

扯远了,回到更新频率上,咳,反正基本是有时间就日更,平时要上班就只能隔日更,偶尔有事,就请假隔两日更……如果连着请两次假,就补一章日更……弱弱地说,大概就这样

有妹子说不觉得纪总渣,唔,想想那个可怜的炮灰怀孕女,想想纪总普通时候都要求分房睡,想想他除了蝇头小利,什么时候给过一一安全感……

好吧,我承认也在说服自己来着,因为我发现我貌似也舍不得太虐他了……

要坚决杜绝这种现象啊!你们要把亲妈给摇醒啊!

ps:谢谢么西的地雷,你要加油刷题哟~~

☆、22

第二十二章、弄巧成拙

怎么偏偏这么巧?

他想起她的频率并不算高,离杭州回来又过去了近一个月,期间没有任何联系,却偏偏……偏偏是对她来说这么重要的一次机会降临时……

她是去面试,还是去见纪离?

其实不用考虑,就应该想到要去面试,这是她的前途,是她的机遇,她不可能通不过面试,所有人都这样认为,才陪她加班加点地练习……这中间有这么多人的付出,她怎么能轻言放弃,还是为了莫名其妙的一个什么应酬?

可为什么一想到要拒绝纪离,她心里就仿佛堵了沉重高大的山石,全然透不过气来……

而且,她真的不能不怀疑,这样的巧合不是纪离刻意为之,虽然从阿谦的语气里听不出大概。

但有什么应酬是一定要让她参加的?

他是知道她打算离开他了么?

莫非她在他心里也变得重要起来了?

阳一一忍不住冷笑,垂眸看着自己掌心的手机,在联系人里面找到他,却怎么也按不下通话键……这样迟疑良久后,终于是气馁地将手机远远丢开。

终于再次明白,一段不对等的关系里面,卑微的身份是有多么的可悲。

抱膝坐在床上,一点点看着天光,阳一一发誓,这看似简单的情境,却是她人生有史以来面对的最难的选择题。

直到门铃被按响,头疼欲裂的阳一一才猛然醒过神,此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她必须做出一个决定。

打开门,阳一一等来接他的人上来后,才当着他的面打电话给阿谦:“阿谦,我现在不跟这人走,你把晚上的地址发给我,我办完事自己过来。”

阿谦隐隐是倒吸了一口气,从电话里隐隐听到他是走了几步,才压低声音说:“阳小姐,你再想想好不好?纪总一定会非常不开心。”

阳一一死死地皱眉:“那你告诉我是什么应酬非要让我参加?”

“以你的聪明会不明白?”阿谦似也急了,说话语速都快了许多,“应酬是什么内容不重要啊……重要的是纪总需要今天下午见到你。”

阳一一心里生出浓重的悲哀,声音也开始不受控地颤抖:“阿谦,你其实知道我下午要去做什么的对不对?纪总也知道的对不对?”

“阳小姐……”阿谦声音里透着为难,深呼吸了一下才又平平静静地说:“抱歉,我不太清楚你在说什么,更觉得现在对话有些失控。现在还是请你告诉我,你过不过来?”

“不过来,至少是现在,”阳一一坚定说完后,又缓下语气,微带恳求地对阿谦道,“或者你告诉我时间和地点,我看情况能不能赶过来。”

“这……恐怕不行,我不可能一下午都瞒着纪总,说你一定会过来。”阿谦缓声拒绝。

“好吧,我明白了。” 阳一一素来不喜欢求人,更不喜欢这种恳求会去为难别人,所以她大方地放弃,收了线。

对门口的男人解释清楚,让他走了后,阳一一转而去洗漱换衣服化妆。镜子里的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终究也不是什么神仙,一夜没睡,憔悴就全写在脸上。

一点半的时候,接到太沪的电话,说已经到了她住的小区门口。

之前太沪非要郑重地开车过来接她,阳一一本不愿告诉他自己住的地址,但被他缠的实在没了性子。收拾妥帖后,下楼上车,太沪看见她先是惊艳地“哇”了一声,仔细看了后又说:“万万,你紧张的一晚上没睡吧,眼睛好多红血丝。”

这样解释也不错,阳一一便默认了。

太沪便又接着宽慰她:“没事的,你一定没有问题,哪怕失常发挥也强过太多人,何况你还那么漂亮。”

阳一一掩着嘴轻轻地咳了声,估计真是休息不足,嗓子有些充血,痒痒的不太舒服。

太沪见状,忙把车上的保温杯递给她:“来,秘制润嗓茶,快喝快喝,然后就在车上开开嗓。”

“……喝了真不会拉肚子?”阳一一开了盖子,看见里面黑乎乎的,气味也有些奇怪,心中不由充满了对太沪的不信任。

太沪不满地“啧”了声,把杯子抢回来就灌了一大口,然后又递向她,“试过毒了,没问题,真心好喝。”

“呃……你喝了我怎么喝?”阳一一举着保温杯,满脸嫌弃。

太沪抓狂:“你居然嫌弃我……那你第一次见面就咬我耳朵!”

她……哪儿……有……咬……他……耳朵……

不过本来也是找借口不想喝,逗着他玩的,所以倒也不和他争辩这个问题,看着黑乎乎的润嗓茶半晌后,阳一一终是鼓足勇气尝了一口,入口清凉,回味甘甜,倒真是极好的润嗓之物。

太沪侧眸看见她表情出现赞赏,也乐滋滋的自得不已:“多喝点。”

阳一一颔首,又喝了些,嗓子果然舒服了许多。正在这时,手机响了,阳一一看到是老板来的电话,便接了起来:“老板,我和太沪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嗯?什么?不再来了么?哦……好吧,我知道了。没有,还是要谢谢你,老板,嗳,我没事的,谢谢,再见。”

太沪从她那个“嗯?”开始就一直情绪紧张,待到那个“不再来了”,便直接一脚刹车,停在了路边,待她收线就急不可耐地问她:“怎么了?”

“说节目组不见我了。”阳一一面无表情地回答。

“为什么啊?搞毛啊!不是说的好好的么?而且怎么这么突然?有事耽误了也可以延后嘛!莫非人数满了?也不可能啊,肯定是要把所有人筛过,选最好的嘛……”太沪又怒又恼,“我再给老板打个电话问问呢?”

“不用,”阳一一按住太沪的手,自己闭眼稍微想了会儿,推门下车,拿出另一个手机给阿谦拨过去,等了好几声才被阿谦接起:“阳小姐?”

“现在可以告诉我地址了吧?”阳一一说出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冷的像冰。

“啊?”阿谦显然是有些回不过神来。

阳一一手指捏的死紧:“那你把电话给纪总,让他亲自告诉我行么?”

“你稍等一下……”阿谦隐约是在请示,掩着话筒,究竟说了些什么并听不真切,反正片刻后他声音又复响起:“阳小姐,我一会儿发你手机上。”

阳一一“嗯”了一声,直接挂了电话。

车本来正好行至跨越定河的大桥上,阳一一扶着桥栏,呆呆地看着下面奔流不息的河水,脑中一团乱,可真要去追寻,却像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