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离缓缓摇头,笑的没有半分温度:“十一,你在说服自己,你根本不爱他,只是觉得欠了他才和他在一起,或者还在和我赌气。”

“和你赌气?抱歉你还真没有这样的本事。而且我是觉得自己欠他又怎样,”阳一一声音有些大了,却又完全刹不住车,“所以我以身抵债行不行?你如果觉得这样想能让你舒服,你尽情这样想去。”

纪离没有说话,只不动声色地凝视住她,等她看上去稍微冷静一点后,才又开口:“可是你想过没有,他家是什么样的背景?你受不了阳家,所以跑出来自己闯世界,就能受得了他家?你当现在和他两人世界,就可以不受他家里的干扰,没有一个像袁家这样的家庭能接受自己的长房媳妇,未来的家母曾经涉足演艺圈,还有那些镜头……”

“哪些镜头?”阳一一牙齿都咬的酸疼,她怎么会在最开始有那些一切风波都将终了的平静与心酸?眼前这个男人真是无耻到随时都能挑起她的怒气,“你始终介意并鄙夷女演员,可不代表人人都会和你一样浅薄不堪!”

“十一,你听我说完,”纪离起身,拉住准备冲出冰激凌店的她,“我只是担心你本不爱他,再面对那样的压力,会后悔今天的草率决定。”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但我和他的事,不劳你挂心,”阳一一从唇齿间吐出这几个字后,又固执地一心想要扔开他逃走,不料他反而突然将她按往自己怀里。

“放手!”阳一一暴躁的跺脚。

“跟我去一个地方。”纪离拿起她桌上的帽子,给她扣上,在她扭来扭去挣扎的时候,他森然笑笑,“看那个迟疑着要不要用手机偷拍的店员,你如果再反抗,我就吻你了。”

“无耻!”阳一一血气冲脑,可视线余光瞥到那个不敢确认她身份的店员时,终是半推半就地随着纪离走了。

他直接带她去了商场外面,阿谦的车正好开过来,他推着她进了阿谦拉开的后座车门,自己随后跟着坐了进去,并将阳一一刚推开的另一边车门放下婴儿锁,再复又关上。

“你这是绑架!”阳一一泄气而不耐地牵着连衣裙摆。

纪离也整了整西服,手指抚过晶莹耀目的蓝宝袖扣时,如胜券在握般悠悠然回了句:“等会儿还有强|奸和非法拘禁。”

“你敢!?”阳一一怒目相向。

纪离笑了笑,如马蹄溅过落花般的不经意,最后却是透着春末落寞的几个字:“的确是不敢。”

阳一一在他示软般的嗟叹里软下来,拿出手机:“我给小袁说声,让他直接回家等我。”

纪离望向窗外,轻轻应了声:“嗯。”

阳一一没忍住看了他小半个侧面一眼,手指便停滞在拨出键上,改而发了个相同意思的短信过去。

纪离仿佛也没意识到她的突然心软,只由车开了一阵后,突然轻轻唤她:“十一。”

可也再没有下文。

仿佛只是他心头的情绪,突然到了需要喊她名字,才能宣泄的地步。

阳一一手指一根根蜷紧,最后又倏地松开,也望向另一边窗外。

终是发现车子开向一片熟悉的区域,停在一个她生活了近三年的高端电梯公寓小区。

她有些疑问地跟着纪离下车,上楼,还是最顶层,连房内的摆设都没变过,一切如往昔,连洗的干干净净的窗帘,都是她才和他在一起时,从家居馆选回来的。

仿佛是挂窗帘那下午被阳光温热的风又拂过面颊,阳一一怔愣了许久后才问:“你住这里?”房间的整洁表明这里时时有人打扫,而从那些如水果、饮水的水壶水杯等细节中可看出的生活气息,又显示这里并非空置。

“来m市就住这儿。”纪离关了门,从她背后步步靠近她,在她警惕而仓促的转身里,有一瞬的失落,却又像什么都没有,只是扶着她肩,将她带向录音间。

那里还是她离开时的样子,她怔怔打量着四周,再眼看着他打开了她存放物品的那个高高的壁柜。

首先拿出来的是一个紫檀盒子,里面躺着他收集来准备送给小十一的那把玉箫。

阳一一最初收到箫时,对它既不屑一顾又不敢触碰,于是束之高阁。后来知道上面的故事后,却常常拿出来品玩,每当手指从温润的箫身上滑过,就像又叹惋了一次他们那错过的缘分。

即使后来对纪离彻底心碎绝望而走,她也会时不时想起这把箫,尤其后来拍剧时还有奏箫的剧情……每一次演,都是情绪抑郁又心如刀割。

纪离将盒子打开递到她面前:“这个你带走吧。”

“结婚礼物?”她关上盒子,迅速放在一边的桌上,用冷漠的哂笑来掩饰对过往的追思。

纪离没有承认,却也没否认。只是又侧过身去。这次她越过他背影看清了,那里依旧是那些他送她的礼物,有表、首饰、宝石,还有他送她的画,他带着她一起写的字……那些记录着她三年记忆的东西。

只是他再拿出来的盒子,有些陌生。

“我知道这里是你都不想要的东西,这个,我还没来得及送你……准确说,是和你分开许久后才想到送你的,一直没有机会。可是后来一想,即使送给你,你或许还是会把它扔在这里,”云淡风轻的语气里夹杂着自嘲,他摊开她僵硬的手,放上那个不大不小的香槟色首饰盒子,“打开看看。”

阳一一犹豫了会儿,才依言打了开来。

眼前被瞬间的璀璨华光给晃花,隔了会儿才看清是一只精致至极的手镯,镂空雕刻的是一种式样独特的花,花上精细地点缀着各色宝石。

“这是……”阳一一手指触上栩栩如生又熠熠夺目的“花瓣”,“绣球荚蒾?”

“你也认得?”对她的丰富见识,他显然表示出了高度赞赏。

“之前见过……”阳一一凝视着手镯,心头异样的情绪层层叠叠,奔涌不息:“它的花语似乎是……”

纪离声音如暗夜孤笛,凄清寂寞,悠悠远扬,却固执说完了她难以出声的话:“誓死不渝的爱。”

作者有话要说:完成……

去躺尸

鸡枞……摸摸,不哭。

☆、73第七十三章 柳暗花明

手镯象征着铐住与禁锢,他想用誓死不渝的爱铐住她?

誓死不渝?

“你以前连喜欢我都不肯承认……”阳一一牵出讽刺的笑意,关上盒子又复放在一边,缓缓摇头,“突然就这么深的程度,有意思吗?”

纪离却突然握住她手,将她拉得无限贴近自己怀抱,呢喃如虔诚祷告:“十一,我后悔了,如果早知有天会这么爱你,我当初一定不会用那种方式来拥有你。对不起……回来我身边好不好?”

他话音落了许久,怀里的人却丝毫反应也无,僵硬地半垂着头,鸭舌帽将脸遮的严严实实,看不出任何动容。纪离心里突生恼怒,丢开帽子,抬起她下巴,便恶狠狠地吻了下去。

阳一一慌忙推拒,却被他控的牢牢的,论身手和气力,任武打戏里表现的再怎么英勇的她,也敌不过实战里千锤百炼的纪离一根小手指。

在分开的日子里,纪离对她的身体已经肖想的太久,如今一经触碰,她完美又柔软的曲线,瞬间点着熊熊火焰,将他的理智烧的干干净净,只想将她压在身下,甚至整个吞进去。而正因为这凶猛的力道,阳一一被他摁在桌上的时候,几乎都快要窒息了。

“纪离……”她所有声音都湮没在交换的唇齿间,他在此事上的霸道和强势又复与记忆相重合,他就像干渴太久的沙漠旅人,疯狂地吸吮着她嘴里的甘露。而手也不肯闲着,早就重重揉上她的胸,沿着腰线上下挪移,下一步就提高了她的连衣裙摆,直接探了进去。

“不要!”当他咬上她锁骨的时候,她喘着气去推他的头,浑身颤栗如被电击,通红的眼睛有嗜血的绝望和疯狂:“纪离……你别逼我。”

“逼你什么?嗯?”纪离贴住她颈侧脉搏,声音暗哑,手指却灵活又熟稔地将她推至高峰,再从下面拿出来,放在她迷乱的视线前,让她看清上面湿漉漉的晶莹粘稠,“十一,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你想说什么呢?我强|奸你?那你送我去坐牢,我无限欢迎。”他甚至将手机拿出来,放在了阳一一的手里。

阳一一无力地松手,任手机“嘭”一声坠在地上,咬着牙齿说:“纪离你这个疯子,真让人恶心。”

“是,我是疯子,被你逼疯的……”纪离漆黑的瞳仁里有悲凉的绝望和孤注一掷,他扯开自己的领带,捏着她腕间穴位,将她无从反抗的双手交叠,再用领带绑起来,“所以,是谁逼的谁呢?”

“我会恨你!”阳一一眼看着他将捆住自己双手的领带系在了窗棂上,心中又惊又怕,更多的也是无可奈何的苍凉,为他们竟然走到如此不堪的地步。

纪离低哑的笑了两声,如来自地狱的魔鬼:“恨和遗忘比起来,我宁愿你恨我,恨得自己也不好过……”

他站在她双腿中间,当她曲腿蹬向他,便被他扣住小腿摁向桌面,让她更屈辱地展开在他面前,如实验台上的小动物,而他兴奋的昂扬,正隔着布料,缓缓磨蹭着她潮湿的柔软。仿佛只是简简单单的这样,就如饮鸩止渴般让纪离收获了极大的满足,他稍稍眯起江南春水般的双眸,像下一秒就会发出满足的嗟叹。

这种隔靴搔痒似的触碰,也令阳一一绷紧了脆弱的神经,她甚至有些无法抵挡高度紧张下带来的情动,喘息都近乎无法压制,这样的本能,让她又羞又怒,只能拽住最后的理智稻草,冷声道:“还会瞧不起你……”

纪离神色依旧是一种沉醉般的漠然,丝毫没有为她的“瞧不起”三个字而动容。

因而她只能自顾自地望着天花板又快又急地说:“往日无所不能的纪离,竟然天真到以为做了这些就能留住我?你认为袁深会和你一样卑劣地介意,还是我会念念不忘?我早就不单单属于你了,一年半前那个奇热无比的圣诞,我知道真相那一天,就去袁深公寓,和他做了整整一下午呢。小袁不光人品,即使这事上,也比你好上太多,我都没有因此而眷恋立马从了他,何况你……”

她的话因纪离掐住她脖子而中断。

他手迅速的收紧,薄唇抿的死死的,稍眯着的眼睛里是森寒的杀意,阳一一就知道这样的话终会令他变色,她自己说出来觉得既痛快又痛苦,他的感觉却一定只有恨和愤怒……

而她也知道,他下不了手真的杀她。

不用拼命挣扎而脱离他的掌控,也不用装可怜流着泪哀求,她眼底唇角的淡淡讽笑已经是最好的武器。在她快要因缺氧而晕厥的前一瞬,他彻底松开手,同时紧紧阖上双眸,退后了几步。

房间里一时只剩她沉重的喘息和咳嗽:“第三次,你掐我脖子,恨不得杀了我。事不过三,我们到头了。”

纪离睁开眼睛,凌厉如豹子一般的眼神在她脸上短暂停留后,又复走上前,伸手解开了绑住她手的领带,随后不再看她,扶着边上的录音台,话声冰冷胜过霜冻:“走。远远的。”

阳一一不过怔愣了片刻,不顾手脚的酸软,忙不迭从桌上下来,迅速理好裙子,刚准备离开,他清冷声音又起:“把箫带上。”

她稍有迟疑,他便又加重了语气:“带上!”

阳一一闭眼咬了咬嘴唇,决定还是不挑衅冒犯此时的他,不然再惹怒这头受伤的野兽,估计就没刚才那么好命,算准他终究是舍不得……

她转身迅速地拿起那紫檀木盒子,不看他一眼便提步向外冲去。

“阳一一,”纪离一向很少喊她现在的名字,像是为了固守她就是小十一的想法。因而他此时这般唤她,引得她脚下步子又是一个停留,然后听得他满是森寒恨意的嗓音,字句飘忽又清晰地响在身后,“我祝你后悔。”

阳一一咬了咬牙,终究没有再回头,打开了客厅门,将这一室的记忆、爱恨、悲伤,远远地丢弃。

直到一路快步行到市中心,她才缓下步速,渐渐在周围的热闹中回过神来。这样神思仓惶的她,早引得别人注意,而已经有人在讨论她是不是阳一一。她运气好,正好拦下的士,指使司机快速开走。

车上,她始终低着头,冷冷报了家里地址后,便不再多言,司机从后视镜打量她几眼后,不再开口。

她低头看着手上的雕工繁复又精细的紫檀木盒,心生想将它扔出去的冲动。

可最终还是一动不动的端坐着,直到司机将她送到了别墅区外。

“小姐,里面不好进,你要给门卫打个招呼吧?”司机在街边停下车后,终于打断了她如雕像般的静谧沉思。

阳一一却摇摇头,拿钱付了车资,再从车上下来,一路沿着长而幽静的小道走回去。

这条路平时开车并不觉得远,但走起来却是远远看不见尽头的样子,而她真喜欢这样的状态,无意识的游荡,不用去面对任何的终点与结局。

然而终究是要到头的,阳一一抬眼,又一次在清朗的月光下,打量那架三角梅。因为前两日的初夏骤雨,三角梅已远不如初见时开的茂盛。也许她第一次看到它时,正遇上了它们最美的时候,而如今绿叶胜过红花,只留脚下的落英满地。

她仰头看了许久,直到听见门传来声响,目光徐徐下落,看见了门庭孤灯下的袁深,橘色的温暖光线,洒在他白衬衣上,勾勒出修长又圣洁的影。

他眼怀关切地凝视着她,半晌才说:“回来了?”

阳一一反应迟钝地点了点头,再一步步向他走去,在他面前停下,又扬起头,用寂静的眼神看着他。在这样透着疲惫的眼神里,袁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轻轻抱了抱她就松开:“累了就去休息吧。”

阳一一点点头,从他身边走进去:“我明天再跟你说。”

袁深没有阻拦,也甚至没像以前那样劝她吃点东西再睡觉,只转头,看着她如玩偶般毫无生气的纤美背影,心头既惶恐又无力,转而一拳不轻不重地实实砸在门框上,沉闷的声响不会惊动任何人,如他一向内敛的感情。

**

阳一一将紫檀木盒放在床头,脱掉衣服,走进浴室,浴室柔和的灯光下,她在宽大镜子里的身体依然如玉般光洁美好,而锁骨上那个咬痕,便显得格外突出。阳一一轻叹了声,走进浴缸,将自己埋进温热的水里。

胸口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促使她放纵地沉入水中,头发漂浮到她脸上,她缓缓吐出气泡,咕噜咕噜声里,窒息感又一度袭来,她睁开眼,仿佛看到水面上是他多情又薄情的眸子,正一瞬不移地看着她。

一下子坐起来,她重重喘着气,将脸上黏着的头发往后拨去。

浴室空落落回荡着她呼吸的声音,她紧紧地闭眼,又复睁开。

温润如玉,君子多情,那样兰芝玉树、从容不迫的谦谦公子,好像泰山压于顶都不会为之变色惊慌,却常被她逼得暴怒失态,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

如果这也算种成就感,那她真该满足了。

她明白他为什么会生气成这样。

自认为从不会为女人动情至此的他,难得的承认自己沦陷,挖空心思,软硬皆施,她却毫不领情。

他是如此,信副也是如此。

真正霸道自私、唯我独尊的人,都是如此。

她不是不爱他,即使现在,她也不得不挫败不已的承认,她还爱着他。

会为他的事情牵动一切情绪,变得不像自己。

可相爱,却没办法相守。

只有隔得远远的,她才敢承认自己爱他。

他完全多虑了,她此生都不可能忘掉他。

纵使他们的故事,是一个必须终止的错误。

泡到浑身发软、皮肤起皱才裹着浴巾回到床上,草草吹干头发,却又没了困意,睁着眼睛到凌晨三点,找了片药服下,才迷迷糊糊睡着。

睡梦虽浅却长。

再次醒来已经是午后。

她起床,衣柜里找了条白色及踝长裙换上,洗漱过后再沿着楼梯下楼,整个别墅异常安静,应该是空无一人,早餐却摆在餐桌上。她用微波炉热了热后,慢吞吞的吃掉,再回到房间。

今天天气极好,蓝天白云,阳光灿烂却不猛烈,空气都像是透明的。阳一一拉开窗帘,任明朗光线铺满整间房子。她深吸了口气,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回首望到床头柜上的木盒,便走过去,将盒子打开。

里面的玉箫静静卧着,这样好的天气里,就连它的润泽无瑕也像是多了几分灵气。

阳一一拿起它,想到同样如玉般的纪离,将箫放到唇边,稍一屏息,吹响时便是一曲欢快的春事蓼。

吹了一会儿,楼下竟传来钢琴声的应和。阳一一惊了一跳,怕是幻觉一般,错了拍后就继续吹了一段,而当确认那钢琴的伴奏确实并非她幻觉时,她突兀起身,冲下了楼。

她打开休息室的门,果然见到里面的洁白钢琴前,坐着袁深,茶盘上一壶清茶只余最后四分之一,看来他上午一直都在,只是坐在这里静静地喝茶。

他没有因为她的箫声中断而停止弹琴,在钢琴前专注的模样,和以往全无不同,令人沉醉又着迷。阳一一轻而缓地走过去,像是怕惊扰了仙人,又像是怕震碎了一个梦。

弹响尾音之后,袁深才回过头来,看着身侧一身白裙的她,简单直白又面无表情的问:“惊讶还是失望?”

“小袁……你还可以弹琴……”阳一一蹲下去,捧起他的手。

“是,其实没有那么严重,我至少还可以把它当做兴趣,聊以慰藉,”袁深收回手,轻描淡写的承认,清澄的眸子里是无处可藏的无奈及哀伤,“是我无耻又卑劣地放纵你的猜想,所以……”

后面的话他有些没办法说出口,阳一一便噙着笑帮他说下去,“所以如果我只是为了觉得亏欠,想对你负责补偿,便大可不必?”

袁深面色淡漠又苍白,缓缓点了点头。

“恭喜你终于破釜沉舟拾回自己的骨气,”阳一一眯起眼睛,笑意如薄薄刀刃,美丽的眸子里有戏谑的星芒,“可惜你却高估了我,自私的阳一一从来不会为了愧疚,赌上自己的一生去对别人负责任。”

作者有话要说:至于结局……我说了,开始的时候既然和一一聊天那个三流小演员直接问的她和纪离,其实也算明白的。至于怎样到了那样的结局,后面会慢慢揭秘

总之,快了。

我写完也可以放假休息一段时间了,暂时不开坑把四叔写完改完。

既然本文不出书,改一改做个定制印刷吧,我自己也可以留个纪念,有想要的孩子也可以关注我微博,到时候会说如何定。

下次更新应该是在周末,最近写的有些狠了,累

☆、74第七十四章 爱情的姿态

袁深听了她的话,既震惊又怅惘,只沉沉唤她一声:“一一……”

阳一一听出他声音颤抖中深藏的喜悦,也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笑了笑,趁热打铁般说,“小袁,说要和交往并不是一时意气,也不是想补偿亏欠,而是真的想和一起,所以手的问题最多只是催化剂。知道的担忧,认为昨天见到纪离,而且跟他离开……动摇了的决定。的确,要和说实话,不能说自己有多么爱,也不能说忘掉了他……其实这样和一起,对来说并不公平,这也是为什么老说自私。可是这段时间,身边,是从来没经历过的安稳与满足……很喜欢这样的平和时光,甚至开始幻想们的以后,日出日落,白头偕老,还有们的孩子,他们应该学些什么兴趣爱好……”

“一一!”袁深拉住她手,猛地将她扯往自己怀里,轻轻扶着她后脑勺,贴着她耳际,一遍又一遍地喊她的名字。情绪纵然如溃堤之水,手上动作却如捧着蝴蝶般轻,这十足的珍惜和爱护,如拥着的是他整个生命,“一一……一一……”

他一遍又一遍如叹息般的徐徐低唤里,阳一一不知怎地,也已眼眶浸润,她松松抓着袁深的衣服,低哑着声音问:“不是说要拯救吗?不是说要给幸福让相信吗……为什么才看到希望就要放弃了呢?”

袁深的声音沉痛懊悔非常,比一一的更哑,似已然低到尘埃里的爱情:“没有放弃,只是怕不愿意接受。”

阳一一抬起头来,唇角漾着的笑意令她的娇颜袁深看来前所未有的动,她依旧用那般俏生生的语气状似责怪的说,“以前不愿意的时候,怎么赶都不走,现好不容易愿意了,却跑了。小袁,这是病,知道吗?叫喜欢的喜欢自己就不喜欢了综合征。”

她的话没说完,袁深就吻了上来。

他干净的气息铺天盖地将她席卷而去,吻里带着的感情却太过复杂,喜悦、惶恐、懊恼、怜惜、压抑、渴求、如愿以偿的膜拜,可无论如何复杂,源头不过都是一个字:爱。

他对她的爱,她唇齿交换间细细品尝,再由这奔涌的情绪,将受伤疲惫的心一分一寸的填满。

那是倦鸟终于发现可以栖息的巢穴时的喜悦,和癌症末期患者却康复出院的奇迹。

她没有说谎,只有他能给她这样的安定。

他依旧是守礼又温柔的,哪怕出卖他情绪的红潮已经不止停留耳朵,他也依旧通红着脸轻喘着她耳边说:“一一,想要……”

可又变得坏心肠,没给她回答的时间,就已经打横抱起了她,往楼上卧室大步流星地走去。

阳一一打了他一下,将同样因缺氧而通红的脸藏进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