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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送我来的?”

“赵婷婷和她的男朋友。”

那一定是邵恩了…方玉无力的闭上眼睛…

这场病来势汹汹,可去的也快,方玉感觉自己一下子就好了,除了有些虚弱,没有任何不适。可是医生不让她出院,因为他们还没弄清楚她到底得的什么病,怕她有传染性,要她再在医院里住两天。

她住的是特护病房,很安静,窗外有个小阳台,方玉喜欢独自坐在阳台上晒太阳。暖暖的、灿烂的阳光好像能给她的身体带来温度和活力,梦里阴冷的感觉让她格外贪恋这份温暖。

她想起梦里田姜的话语:“我是你灵魂中最恬美、快乐的那一丝气息,在你还叫 ‘田姜’的时候,我们被分开了。从此,你生生世世不再快乐开心,不会爱人、也不会被人关爱,没有爱悦喜乐,就像你现在的生活。而我,被武辄的血封印在这块玉里,几千年来不见光明…”

田姜,难道她真的是田姜?

忽然她想起前不久那位算命先生的话:“无论是你的手相还是面相,总是缺少点儿什么,可是缺什么呢?又说不出来!…你问我未来,可是我连你的过去都看不清…”

她缺少儿点儿什么?她根本就是一个不完整的灵魂啊!难怪她和田姜的面容不一样!

看来,她和邵恩之间还不是普通的有缘分!等待她和他的是什么呢?方玉不禁呆了…

傍晚时,两位客人来看她:赵婷婷和赵岳。方玉说了许多感谢的话,赵婷婷笑得有些不自然,她一直都有些魂不守舍的。赵岳嘻嘻一笑:“都是邵恩在忙乎,我们其实也没帮什么忙,你谢他吧!”

聊天中,方玉知道邵恩出差了,可能快回来了。赵岳刚去野外又被召了回来,原来是被提拔成科长了,以后就常驻本市。快傍晚时,兄妹俩告辞出来。

出了医院,赵岳看着情绪不高的妹妹,说:“婷婷,别把自己扔进去,你和邵恩真的没缘分。”

赵婷婷毫无表情的说:“他和那个方玉就有缘分?”

“当然了,方玉叫他时,你又不是不在跟前?”

赵婷婷不说话了:最多情的人其实也最无情,这话不错。邵恩有多少女朋友,却从没见过哪个病了他能亲自陪床的。

方玉这两天一直迷迷糊糊的说梦话,那天忽然就睁开了眼睛,目光朦朦胧胧的看着邵恩。大家都以为她醒了,她却忽然对邵恩微微一笑:“武辄…”

那是一种怎样的呼唤呀!是无法比拟的深情和眷恋!遥远的仿佛深埋了几个世纪。虽只是轻轻的一声呼唤,却势不可挡,潮水般涌来,震荡心怀。病房里的大夫护士们都停住了忙乎,显然都被震动了。

邵恩却毫不犹豫的点头,伸手握住了方玉的手:“是我,我来看你。” 温柔的语调把赵婷婷吓了一跳,她看到赵岳也不可置信的看着邵恩,显然他也没经见过。

方玉的笑容扩大了,满意的合上双眼,这回才沉沉的睡了。赵婷婷忽然意识到,刚才方玉根本没醒:迷离的眼神是半梦半醒之间的混沌和恍惚。

邵恩轻轻的把方玉的手放进被子里,又帮方玉盖被子,手忽然停顿了一下,赵婷婷看到方玉的衣领微微裂向一侧,能看到颈窝处的蝴蝶骨上清晰的有一枚梅花般的印记,趁着白皙的肤色,红艳艳的,很是醒目。应该是纹身吧,邵恩正俯身给她盖被子,看不到表情和眼神,但是他帮她用衣领把那处纹身轻轻的遮住了。

那样温柔且深情的邵恩!

赵婷婷恨恨的咬咬牙:如果是个绝世美人儿或者是个超有能力的白领,她都认了!却是对那么不起眼儿的方玉!

赵婷婷仰头看着茂盛的梧桐树,繁密的枝叶重重叠叠。

“哥哥,我想试试,不然我会后悔。再说他对方玉也不一定就那么好,你看方玉还病着,他不就去了临淄?我和他一起长大,以前他把我当妹妹,把我忽略了,如果他能正视我的存在,也许,我是他最好的选择,因为我们之间不需要再磨合了。你说对吗?”赵婷婷执着的看着哥哥,表情倔强得让赵岳都钦佩。

赵岳许久才说:“婷婷,你这样,会受伤的!”

“我不怕!我只怕失去最好的机会!”

飞蛾注定是要扑火的,因为和烈火灼身的伤痛比起来,更可怕的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寒冷。

赵岳看着亭亭玉立的妹妹,沉默了。婷婷的勇气和执着,让许多男人都黯然失色。面对感情,多少人都是欲说还休的怯懦!因为害怕,害怕受伤、害怕没面子。他也只能默默的对她说:“保重!”

邵恩的临淄之行毫无收获,考古工作进行期间,谢绝任何形式的访问和参观,他只通过一些关系在陈列室里看到了一些随葬品,包括那枚古玉,异常熟悉的感觉依旧是挥之不去。然后他注意到了一支青铜的簪子:细而长,虽已锈蚀,还是鞥呢看出一端被打成梅花形,大小、形状都和梦里的田姜,还有方玉肩上的印记一模一样!邵恩彻底迷惑了。

公司里又不停的打电话催,他只得往回赶。飞机上,他看着窗外的云海,想起了病床上昏昏沉沉的方玉:她的脸色苍白,都能看清皮肤下青色的血管,看着方玉时,他总有中错觉:眼前的女孩子好像是透明的,轻飘飘的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他忽然想起了那个吻,她的味道就是那样:飘渺的、似有若无的馨香,待要仔细分辨,却好像什么都没有。

身后的女孩子在轻声的朗诵一首诗:

“…

有一种爱,明明是深爱,却说不出来;

有一种爱,明明想放弃,却无法放弃;

有一种爱,明知是煎熬,却又躱不开;

有一种爱,明知无前路,心却早已收不回来。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

那一月,我转过所有经轮,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了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

那一瞬,我飞升成仙,不为长生,只为佑你平安喜乐。

…”

邵恩听的荡气回肠,忍不住回头看,是一对年轻甜蜜的恋人,女孩子正偎在恋人怀里,手捧一本书,轻轻的吟诵,男孩子闭目养神的听着,嘴角噙着微笑。

“对不起,你看的什么书,能告诉我吗?”邵恩很有礼貌的问。

女孩子笑了:“六世达赖仓央嘉错写给爱人的诗,不错吧!”

“不错!谢谢!”邵恩坐回座椅,闭上双眼,细细品味:“那一世,我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

田姜!我们也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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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也许注意到了,这个文的标题里有:前世今生 穿越时空 的标签,

可是到十五章了还没有穿越,不好意思,马上就要穿越了,在这里非常感谢一直跟文的朋友们,如果不是看到有你们在观文,我恐怕都要放弃了:呜呜呜,我可怜的点击和收藏…

在这里非常感谢大家,鞠躬ing

装在套子里的人

装在套子里的人

“为你买的那所房子永远等着你。”邵恩从医院送方玉回到住所,临走时对她说。

方玉冷清的笑了:“永远?有多远?”

“如果我死了你还活着,你仍然可以住;如果你死了我还活着,它就为你空着。”

邵恩的表情是少有的严肃,方玉怔怔的看着,呆了好久,叹口气:“是够远的了…”可是她还是听出来了,这么远的时间,对于他而言,她也只是个被赠与房子的人而已。邵恩面对的,依旧只是田姜的替身,而不是方玉;依旧只是一个类似情妇的女人,而不是共度一生的那个人。

“什么时候想过去就打声招呼。”邵恩说完转身走了,临出门时把一枚银灿灿的钥匙放在了门边的鞋柜上。

永远到底有多远?能比生命还长吗?是的,比生命还长!

上班后,一切似乎又上了轨道。方玉本身就很能干,现在更是近乎疯狂,天天都在主动加班,写字楼里总是她最后一个在暮色中走出来。让脑海被工作填满,就不会想起邵恩,不会想起她生病时他对她的关照,就不会有期待、企盼,更不会有伤心、难过、失望、和不切实际的奢望。

郝志刚小心翼翼的看着方玉:“你不是想抢我的位子吧,想要就拿去,不用这么拼命的!”

方玉笑笑,继续盯着电脑看。郝志刚趴在格子间半高的墙上,仔细的看方玉,她最近带上了眼镜,显得脸更小了。这个女人虽然面目平平,不过很有可塑性。

郝志刚开始贫:“方玉,你知道吗?人认真的时候最有魅力,就像你现在。当然我并不是说你平时没有魅力,你的生活太单调了,看看你,不打扮、不化妆、不穿韩版衣服、不开玩笑,这样大大的不好!你看大方今早穿的:黄色吊带、黑色薄纱宽松半袖,低腰长甩裤,走路那架势,那份儿!方玉,作为女人还有让男士赏心悦目的责任!要不今晚别加班了,我请你西餐?”说着向方玉抛媚眼。

方玉忍不住露齿一笑,抬头认真的看着郝志刚说:“是人就要老死的,多漂亮最后不都是一捧灰?干嘛劳民伤财?”

郝志刚被噎着了,瞪大桃花眼看着方玉,张口结舌,最后手一摆:“无趣!”走了。

施叔低头趴着看报表,乐呵呵的笑了:“小芳,郝主任就得你刺激!不过,年轻人也要有朝气,人不轻狂枉少年哪!我们年轻那会儿实行搞暗恋。不像现在的年轻人,敢说敢做!我要是生在现在该多好啊!”话语间无限唏嘘。

“除了方玉。她是‘装在套子里的人’!别人装乌龟、当鸵鸟,她连乌龟都懒得装,一想:没有结果,so,就算了。聪明的女人,但是不够智慧!”郝志刚借机打压方玉,损了两句,抱着文件夹去开会。

方玉木雕似的盯着电脑屏,嘴角的笑容渐渐隐去,泛起一丝固执。

周末邵恩约了她去爬山,来接她时,车里多了两个人:赵岳、赵婷婷。什么时候变成四人行了?其实应该本是三人行,自己的加入才变成四人行吧。方玉心里酸酸的。

副驾驶的座位自然是赵婷婷的,因为,据说,她晕车。爬山时,邵恩和赵岳身体好,早早的冲在前头,赵婷婷不甘示弱,猛追。方玉就不行了,经过一场大病,还没恢复,气喘吁吁的,刚开始还想跟上他们的步调,后来干脆放弃,一个人溜溜达达的缓缓上行。快到一个凉亭时,方玉看到赵岳独自一人在欣赏风景。

“邵恩和婷婷呢?”方玉走过去,喘着气儿打招呼。

“那两个疯子,比赛谁先登上最高峰,我等等你,别走散了。他俩从小长大,一直互相彪,谁也不服谁,真是一对儿冤家。”赵岳双手叉腰,俯瞰群山的驾驶,兴致很高的欣赏着远处的山脉。

方玉讪讪的笑笑,没搭话。山上风大,吹得她和赵岳的衣服鼓鼓的,吹乱了他们的头发。

“在这里生活的适应吗?我听邵恩说你是北方人。”赵岳打开了话匣子。

“还好。”

“挺佩服你的,一个女孩子独自来到外地。”

“其实人在哪里都一样。”

“你不想家人吗?父母,兄妹。”赵岳有些好奇。

方玉顿了一下,没有回答。

赵岳笑了:“换成我和婷婷就没你潇洒,邵恩也不行。刚上大学的时候,我们都等不到第一个假期。好不容易放了寒假,婷婷早早的就跑到站台上去接我们,记得邵恩那时扑上去就把她抱起来转了个圈,说:‘平时总见不觉得,分开了才发现挺想的。’婷婷当时的苹果脸红的发紫,我还奇怪,这丫头也有害羞的时候?大学毕业,邵恩成绩好,有机会公派出国,可他说:‘外国女人太胖,还是婷婷那样的中国美女有味道。’就不走了。”赵岳沉浸在回忆中,面容荡漾着温暖。

方玉配合的笑,很勉强。远处的山峰重重叠叠的渐远渐淡,依稀不可分辨。

“你相信命运吗?”方玉问。

“相信。”

“哦?”赵岳快得几乎不用思考的回答让她有些惊讶。

赵岳一脚踩在山石上,眺望着远方:“性格决定命运,命运塑造性格。同样的事情给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选择,而这种选择也会改变每个人的人生。这方面我特别佩服婷婷和邵恩,他们都是勇敢的人,无论面对什么,都是拼命去争取,绝不退缩。你和我就不行。”

方玉清浅的笑了:“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

“感觉吧,”赵岳笑了:“你很孤僻、也不合群,这种性格的人一般是活得比较压抑的。你我这种人向往阳光的生活,喜欢和婷婷、邵恩那样的人在一起,却不适合,因为根本就是不同的生活和思维方式。就像月亮,虽然是借着太阳发光,却总是和星星在一起。”

方玉不语,侧过身,看着苍茫的远山。赵岳一时不清楚她在想什么,只看到被吹乱的长发丝丝缕缕的飞舞着。

远处一片薄而白的云渐渐飘了过来,赵岳忽然有些心惊,常年野外的生活经验告诉他,山里的云都来者不善。他忙拿起手机给邵恩打电话,催他们赶紧下山。

方玉从他的电话里听出了紧张,转身向山下走去:“我走得慢,你们快点儿。”背影很单薄,步伐被风吹得有些斜斜的。赵岳有些不忍了,他茫然的看看空旷的山顶,心里默默的说:“对不起,方玉,婷婷是我妹妹!”

赵岳的感觉是正确的,方玉走不了多远雨就呼啦啦的下了起来,伴着雷声,天色陡的暗沉了下来。刚才上山的路上她就发现,这座山岩石多,土质却很虚,虽然植被也不少,可是成材的大树不多。邵恩和婷婷到底跑了多远,会不会有危险?

她身上已经湿透了,风伴着雨打过,一阵阵的发冷。还是等等他们吧,别走散了。刚站住,一个身影呼的就经过她向前跑去,边跑边大声喊:“方玉!快跑!下大雨啦!呜----呼-----”他步伐又大又快,很矫健,嘴里发出猎人打猎时的呼喊声。

雨声很大,但是邵恩欢快的声音是那么有穿透力,方玉不禁笑了,放开步伐向前快步走。

“快,再不快点儿就湿透了!”赵岳也很快的擦身而过,方玉不由得笑得更大了:已经湿透了,还能湿倒哪里去?

赵婷婷紧接着也跑过去:“快点儿!快点儿!”那也是年轻健康的身影,连蹦带跳,带着青春特有的节奏,有用不完的活力。方玉看向雨雾里前方的邵恩、赵岳,好像停下来等她和赵婷婷,雨水迷蒙了视线。

赵岳说得没错:邵恩和婷婷才是一个国度的人:太阳国!

冰冷的雨水打着面颊,有些疼。这雨,什么时候才能停?

方玉不禁仰头看天,墨色的云层黑彤彤的,劲猛的风吹着树稍歪向一边。忽然,她看到前方半山腰一块巨石,斜斜的,这块石头本就是孤零零的悬在半山腰,距离她很近,底下卧着的土也很少,方玉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雨水冲刷着岩石与山体之间那少的可怜的一点泥土,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方玉,快点儿!还愣什么?”婷婷停下来喊她,她也湿透了,却没有狼狈,短发即使被雨水打湿,也是俏丽的蜷曲在头顶,遮挡不住姣好的容颜。身上的休闲运动服贴着身体,玲珑秀丽的曲线呼之欲出。

眼前这个精灵一样的女孩儿就站在-----那块石头下!

方玉定定的站在那里,表情怪异,这让远处的邵恩和赵岳有些奇怪。赵岳离得近,发现了方玉在看高处,顺着看过去,心里忽的一紧,不顾一切的往前冲,可是距离太远了,来不及了!

“婷婷,快躲开!”他疯了似的大喊!喊声被一个炸雷淹没。伴随着雷声,前方轰然倾倒下来无数的山石和泥土。他眼睁睁的看着妹妹被隔断在路的那边,眼前一黑。

“婷婷!婷婷!…”赵岳哭喊着向前跑,不顾还在继续往下滑的泥石流,雨迷蒙了眼前,可他只知道妹妹在前面…

那个方玉,她怎么能不提醒婷婷?她离得那么近,而且早就看到了!都怪自己,刚才在凉亭里说那些自私的话,如果不说,她会不会提醒婷婷?赵岳感觉全身冰冷无力,心里却火势熊熊,烧的她口干舌燥。婷婷,你不能有事!不能!

所幸滑坡的地段不长,赵岳连走带爬往过翻,脚下一软,差点跌倒,被赶上来的邵恩扶住,两人继续艰难的在泥泞里深一脚、浅一脚的搀扶前进。

滑坡的山体不是很长,很快,就能看见婷婷站在雨中,神情呆滞,看着他们,显然被吓坏了。赵岳猛地把妹妹拥在怀里,嘴里不停的叨念着:“婷婷!不怕,不怕!没事儿没事儿!咱们没事儿,不怕!”心还在扑腾扑腾的击打着胸腔。

“方玉呢?”邵恩的声音传来,带着张皇。赵岳才发现,方玉不见了!他不禁看向婷婷,心里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上升。

婷婷的眼睛红了,脸上流淌的水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冰冷的身体在赵岳的怀里开始颤抖:“她,把我拽、拽开,然后就不见了…”

赵岳感觉头“轰”的一下就炸了,然后就看见邵恩冲下了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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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卷:月是星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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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肩很疼,钻心的疼。睡得地方也不是很舒服,周围有好多人乱哄哄的,真吵,然后就又安静了,静的好像世界只有她一个人,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醒了吗?”

“还没有,不过刚才眼睛动了一下。”

“唉,武将军也太狠了!怎么下得了手?”

“他也是气急了,全家一百多条人命呢…”

“你不要命了,敢这么说!”

“我忘了…”

两个小姑娘悄声细语的说着,方玉想睁开眼睛看看,可是没有力气,迷迷糊糊的就又睡着了。

醒来时四周黑漆漆的,她躺的床好像有床幔,隔着厚重的帘子依稀能看到一盏摇曳的灯火。医院里怎么能这么黑呢?她还记得自己拽开婷婷时,被滚下来的石头带倒,跌下了山坡,难道不是被送到了医院?

想起身,可是肩部的剧痛让她倒抽了口凉气,抑制不住的呻吟出声。

床外面一阵窸窸窣窣后,帘子被掀起。一个总着头发、苹果脸、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探头进来,看看她,一脸惊喜:“公主!你醒了!”

方玉还有些回不过神儿来,想叫住她,可是她已经跑了,然后就听到她大声的喊:“公主醒了!快来人呀!公主醒了!快传太医…”

屋里好像一下子多了许多脚步声,应该是来了很多人,却没有一个多言多语的人,匆匆的忙着各自的事情,灯火也多了许多。有人隔着床幔给她把了脉,然后就都无声的退下了。

人散尽后,刚才那个小姑娘的把床帘有升了起来,恭敬的垂首低眉:“殿下,今天已经晚了,陛下和王后都安寝了,明天月儿再通禀他们,您看行吗?”

“你叫月儿?”方玉的声音虚弱无力。

“奴婢是月儿。”

“你去找面镜子来。”她吃力的说。

月儿很听话,方玉在铜镜里看到了自己的脸:柔和的瓜子儿脸,工整而秀挺的眉,湖水般清澈盈润的双眸,小巧的唇角,微微有些厚,即使现在憔悴无力,也仿佛赌着气的微微翘起。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