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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沉舟却是嗤笑一声,戏谑道,“那也算你送的?送上拍卖会的东西,你怎知会落到我的手上?”眼神中却微微缓和。

“我不是知道道友需要,我也不会临时换上雷系法宝。”越沧海摇首道,“这类法宝稀缺,若不是诚心赠予道友,这却是不会出现在拍卖会上。若是真的被他人所得,却也是因为此物并不合道友的心意。我倒是极想直接相赠,只是道友刚刚杀了越氏族人,若是我与道友交好,却不知有多少麻烦!”

墨沉舟却不听他这些,反而将越敞方才丢开的法宝摄了过来,却见得这是一件留影之用的法宝,这等东西她也是用过的,再一看其中专门摄入了越沧海那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突然心中一乐,对他笑道,“你这留影倒是有趣。”

“叫道友见笑了!”越沧海却有些赧然道,“本就是想要应付族里的,却没有想到……”

“其实我还有个办法!”墨沉舟却是一口打断越沧海的话,在他的诧异的眼神中笑了笑,“若是这样留影,我倒是可以陪你做场戏。不过你若是赢了我,只怕你的族人又要计较你为何不杀我报仇。倒不如……”

“倒不如什么?”越沧海只觉得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头升起,匆匆开口问道,却见得那上首的美貌女修,对着他缓缓地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有时候,找对合作伙伴和下属是很重要的,沧海兄,认识了这女主,还有个这么呆的侍卫,你真是前途无亮呀╮(╯﹏╰)╭

周日第一更,今天三更~还有两更哦亲~~,各位大大给人家一些鼓励呗~\(≧▽≦)/~

一更九点,一更十二点哦~~

84峰顶

越沧海此时,一瘸一拐地捂着脸走在墨沉舟的身后,抚摸着眼角的青紫,他的心中破口大骂,第一万遍地诅咒着墨家这一群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如果时间能够重来,见到这群疯子,他一定绕道百里,一生一世都不和他们遇上!

好嘛,担心留影之中自己胜了,只怕分家更要纠缠此事。却原来这墨沉舟想说的,竟是将自己痛揍一顿,以自己大败作为留影才好结识。家族的少主为了族人宁死不屈,多么令人感动!可是!那拳拳到肉的一通乱砸,和那墨沉舟脸上愉快的笑容告诉越沧海,这人,是真的在享受痛揍自己的乐趣!

而那脑子缺根弦的越敞,却是还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看着!还用那种崇拜地目光看着自己和那墨沉舟!一想到这,越沧海就忍不住怒视走在一旁的越敞。那人显然摸不着头脑,却还是走在越沧海的身旁,赞了他一句,“少爷,刚才你叫的真像!分家绝对看不出来那是假的。这位墨姑娘真的很厉害!”说完之后,还冲他翘了翘大拇指!

那本来就不是假的!越沧海在心中怒吼,却生生地忍下心头的老血,一脸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身为上位者,就要有这种打落牙齿混血吞的气魄!不然,怎么领导手底下这群王八羔子!

眼见就要到了峰顶,心中流泪,这越沧海的脸上又露出惯常的一副慵懒至极的表情。而墨沉舟如今,也很满意。她早就觊觎这越氏在修真界的销售渠道。如今这般的“帮”了越沧海一个大忙,二人却是在事后指着各自的心魔发下了一个极为恶毒的心魔誓。却是由墨沉舟提供驻颜丹,而越沧海负责销售以及提供炼丹材料,所得的利润七三分账,墨沉舟自然是占七成,然而独家供货的越氏也不亏,还可以带动店铺的其他物品的销售。

这般双赢的结果,两人都能接受,然而这两个都是一肚子坏水儿的家伙却是对对方的人品都不是很信服,因此在心魔誓之外,又签了两份相同的可以束缚神魂的契约,各自收好,这才放心地对着对方露出一分假惺惺的笑容。

而此时,越往峰顶走去,墨沉舟几人就都听到了迷糊的争斗之声。墨沉舟脸色一变,向着峰顶疾行而去,却在抵达峰顶的时候脸路怒色。却见得陈天罡等人正与诸宗的弟子打得热闹。那些他宗的弟子虽然人多势众,然而实力却远远不及陈天罡等人,只见地面上无数的尸首,却是没有一个凌云宗弟子,墨沉舟见此方松了一口气,却在看到在一旁围观却并不参与的宗门之中,此时冲出几名弟子,妄图加入攻击此时已有些疲色的陈天罡等人的战团。

墨沉舟只觉得一股戾气在心中无法压抑,眼见那新冲出的修士被靖元宗众修士阻在一旁,对着身边已然长剑出鞘的秦臻微微点了点头,一手化成龙爪,凌空向着一名正妄图偷袭陈天罡的修士一拳击出,一股骇人的凌厉劲力飞速而去,一击便将那修士凌空击得粉碎!漫天的血雾之下,众人都是一顿,就见一名满眼血腥气的女修慢慢走来,快要行到众人眼前之时,又将一名见到她的面容而转身就逃的修士一剑斩成碎片!

纷飞的血肉碎片之中,这举手投足尤带狠厉之气的女修却是对着陈天罡一揖,淡声说道,“在峰下收拾了几个不长眼的,来的晚了,还请师兄不要见怪!”

陈天罡却是大笑一声,朗声说道,“师妹此言差矣!能够在峰下斩杀过这些东西,师妹已经是为了我宗立了一功,还有什么好见怪的!”

四周的凌云宗众人也是这般开口。墨沉舟见众人脸色苍白,一副灵力耗尽的模样,心中一忖,便将手中的灵丹分到众人的手上。又在众人谢过靖元宗众人的援手时将几瓶灵丹赠予靖元宗,得到那些修士的善意眼神之后,方回头看向那些蠢蠢欲动的诸宗修士,一开口,声音就阴冷入骨。“谁是田辰?!”

那几宗修士之中,却是微微骚动了一下,目光都聚在一名筑基后期的男修身上。那男修脸上变了数遍,方才越众而出,勉强笑道,“在下田辰,请问道友有何指教?”面上镇定,目光却频频看向那两堆破碎的血肉。

墨沉舟冷笑着看着这人,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之色,森然道,“听闻道友颇是晓得一些秘辛,墨沉舟极为好奇,却是要劳烦道友过来,与我等解惑!”

这话开口,不仅凌云宗众人惊疑不定,那田辰却是脸色大变,后退了一步,却还是色厉内荏道,“诸位同道!这凌云宗势大又如何!别忘了,此景之内,我等还有三位前辈援手,怕她作甚!”

那几宗听到,目中都闪过几分希冀之色,方要向众人逼来,却听得那满眼戾气的女修突然发出一声令人寒入骨髓的冷笑,寒声道,“你所说的,可是兵海宗曹乐、娄广、沃有三人?不用找了!这三位道友嫌这一世人生太过无趣,却是已然入了轮回,以求解脱了!”

这话一出,不单是这几宗,便是一直冷眼旁观两不相帮的诸宗修士的心里,都感觉到心头窜起一丝凉意。又见墨沉舟满眼冷煞的狠厉之气,只觉得传言不虚,这凌云宗墨沉舟,却是行事狠辣果决,不输男修。

陈天罡听到此处,却是纵声大笑,“师妹做的好!这几宗胆敢忤逆我宗,合该满门诛绝!既然师妹已除后患,我等却也不能让师妹专美于前,这几人,便交给师兄处理可好?”

那几宗修士满眼的恐惧之中,墨沉舟却听得陈天罡身后众人皆是大声应是,面上都带着兴奋的嗜杀之意,心知贺清平这次聚集的,本就都是凶横之人,又见众人方才只是灵力消耗过多,并没有受伤,便微微颔首,退在一旁,口中笑道,“诸位师兄请留下那田辰,师妹还有话要问他!”

众人应诺,纷纷杀入这群因失去靠山而没了斗志的修士之中,在场诸宗只听得生生的惨嚎之声,满眼横飞的鲜血,这么一个青山绿水,优雅清净之所,竟生生被这凌云宗众杀神变成了修罗场。当下就有目中不忍的修士想要站出来劝阻,却见得那一身红衣如血,眼中杀机凛凛的女修一步踏在众人的眼前,手中一把黑光凛然的长剑横于胸前,冷煞地看了过来,冷道,“既然诸位方才便袖手旁观,还请诸位道友将这好习惯继续保持下去!”

见墨沉舟如此张狂,却是有几人面上怒色一闪,正要上前与她争论,却见得一开始便沉默地立在墨沉舟身边的秦臻也是上前立在墨沉舟的身侧,一双冰雪般冷冽的眼神看了过来,长剑之上冷光凝聚,却是下一刻便可以脱剑而出。而那一直温婉笑着的周婉,却是在墨沉舟的身后,纤长的手指之间,翻动着一个血红色的瓶子,其中流动的血色,化成一股不祥。

靖元宗秦臻,早就以战力强横名传修真界,然而此人天性冷绝,从不与人接触过深。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竟和凌云宗墨沉舟勾结到了一处,而且看着,便是交情颇深。而那周婉,却是毒仙姑的弟子,一手毒术不知深浅,然而换了谁都不敢去试一试。

这厢墨沉舟三人一力抗住了诸宗修士,那方面,一面倒的杀戮也告一段落。浑身爽快了许多的陈天罡将那田辰提着扔到了墨沉舟的面前,口中笑道,“师妹有什么想问这人得,尽管问!”

那田辰满眼惊骇地看着墨沉舟一双阴厉的双眼落在他的身上,只觉得心中恐惧无比,却见得墨沉舟对着他微微一笑,冷道,“我想要问些什么,道友这般聪明,想必应该知道,却是无须我多费口舌了罢?”

那田辰口中打结,哆嗦地道,“道友想问的,我却是知道一点,只是详情,却是不知的。”

见墨沉舟眼中冰冷,忙开口道,“我也只知道,有一日有人来寻我宗掌教真人,言道凌云宗行事不敢张扬,叫我们只管一试,果然这些年凌云宗对我宗颇为退让,之后那人又来,说凌云宗此时外强中干,只要我宗起事,必然能够成功,这才……”

“你们是傻瓜?这么说就信?”墨沉舟寒声道,“还是你以为,我是个傻瓜,听了你这么说,便会放过你?!”

墨沉舟此时一身的血腥气压得田辰喘不上气来,胸中憋闷,这人忙叫道,“是有其他原因,只是我只是筑基修士,确实不知!”

“看看,竟然吓成这个样子!这诸宗这般弟子,竟然还妄图逆反!”墨沉舟却是与凌云宗众人一起大笑了片刻,方才面色一沉,冷笑道,“你这般说,我们这么知道真假,且让我一试,如何?”一边说,一边右手一把扣上了那田辰的头颅。

众人只觉得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后,那田辰身形颤抖,七窍流血,显然已经不活。而那墨沉舟的五指,却是深深地抓进了他的头颅之中,双目微合,似在查阅什么。在场的诸宗修士只觉得心中阴寒入骨,齐齐在心中涌起一个念头。

这个女修,竟然是在搜魂!

这搜魂,却是一种极为凶阴毒道术,因被搜魂者势必会魂飞魄散不得轮回,因此此术却是极伤阴鹜,很少有修士会使用这术。而这女修不但用了,而且竟然面不改色,毫不动容,就令得众人心中都是一寒。

过了许久,方见墨沉舟张开眼睛,目中闪过一丝遗憾,对着凌云宗众人微微摇了摇头,又将田辰的尸首甩到一旁,便退到一旁不再说话。

此时场中,再也没有需要绞杀之人。凌云宗众人将那些死去修士的储物袋一一捡起合在一处,分成相等的几份,各自取了一份之后,又将最后一份交到墨沉舟的手上。虽然东西不多,可是却代表了自己已经被这些同门彻底认同,墨沉舟也不推让,将这一份收起。众人见她并不扭捏,眼中都更见亲善。

众人商议之后,又与诸宗修士一同共同向着峰顶的那处散发着灵气的大殿而去。走到近前,墨沉舟就见的冲天的灵气之中,一道大匾横在眼前。其上“大梦迷天”四个大字铁画银钩,带着一股极为玄妙的韵律,只看了一眼,便心神举动,有迷眩之感。

众人相顾骇然,然而人数众多,却都升起了一丝胆气,纷纷走入此殿。

而墨沉舟,迟疑了片刻,还是与众人点了点头,一脚迈入了此殿的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第二更,谢谢英俊的存稿箱君的大力支持鼓掌!~~~

小小动了一下手,这女主竟然还敢搜魂(⊙o⊙)!真是越来越没有下限了嘤嘤嘤~~

还有一更哦各位亲~~~鼓励人家一下嘛好嘛好嘛~~~~

85曹真(上)

她终于能够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方才做了一场黑甜的大梦,疲惫无比,然而那梦境,却始终都想不起来。

这个昏暗的房间中,充斥着一股幽幽的暖香,她的身下,是绣着金线的柔软丝薄。她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奢华装饰,却觉得有些陌生。耳边传来一声含着悲戚的呼唤,她侧着头,看着床边一位头发有些花白的女人,听着她含泪唤了自己一声。

“殿下,您终于醒了。”

她偏着头看着这人好久,方才慢慢地想起来。这个初看不知为何有些陌生的女人,是她的奶娘。而她,是这大郑国最新被册封的长公主曹真。她有些愣愣地看着窗幔上的垂下的金线,脑海中翻涌着无数的画面。那些清晰的记忆在她的眼前一一呈现,就让她再次落下泪来。

见到她落泪,她的奶娘带着一丝心疼地伸出手,想要给她拭去,却被她一下子挥开。两个人都有些怔忡。她心里莫名地奇怪,为什么会在奶娘想要触碰自己的时候,会有一种极为森冷的情绪在心中一散而过。明明自己,从小最习惯奶娘的服侍了。

曹真想了想,还是忍着心头奇怪的情绪将手递给奶娘,轻声说,“扶我起来。”

这一次,她的行为动作与从前一样,奶娘脸上露出喜色,应了一声是,小心翼翼地将她扶了起来,半靠在床上。见她脸色苍白,忍不住泣道,“可怜的殿下,若不是大皇子一场急病去了,如今怎么会是三皇子登位。您又怎么会受这等委屈?”

曹真微微地苦笑。大郑国先帝只有三子,二皇子早夭,大皇子与自己是同胞兄妹,感情极好。他身为长子,又骁勇善战,曾经自请去东部边关十年,在与别国的防线前,铸造起了一座雄城。返回国都后被先皇任命为户部尚书,政令清明,为百官称赞。是先皇眼中的太子人选。却没有想到先前的一场大病,就这样去了。而先皇得知此事之后,悲痛过度,竟然也薨了。

就这样得了皇位的三皇子,向来与自己兄妹不睦,如今刚刚登基两个月,就迫不及待地削减自己的份例,又在朝中屡次申斥自己失德,不足以为皇家表率。

什么失德呢?曹真苦笑。她不过是深爱驸马,不愿驸马纳妾罢了。哪个女人愿意与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更何况她还是皇族血脉。

方才的那一点点陌生的维和感渐渐消去,曹真心中的疑惑也慢慢退去。大概是她这一次,昏迷的时间太长了,不然怎么会觉得,这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会让自己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她第一次见到。

想到这里,她的手死死地压住身下的床板。那里的下方,有她的兄长给她留下的最后的保障,也是因为这个,新皇对她心生忌惮,虽然羞辱她,却始终都不敢对她下杀手。

耳边传来奶娘絮絮叨叨的声音,“殿下您这次昏迷了三天了!虽然皇上没有遣人探望,然而您还是得进宫请个安的。还有,”她迟疑地看了看脸色微白的曹真,“若是这次皇上再提给驸马纳妾,您就应了吧。驸马与您夫妻情深,那些人来了也是个摆设,何苦为这点小事和皇上顶着呢?”

“你说什么?!”床前,被这突如其来的阴冷中的杀意惊得睁大了眼睛的两个人对视着。曹真从奶娘惊恐的眼神中方才反应过来,那可怕的声音竟然出自自己的口中。慌乱地掩盖住心头那股突然而来的暴戾情绪,她颤微微地对着奶娘笑了笑,“我,我只是太累了。”说完捂住了头。

见到曹真有些失魂落魄,奶娘的眼中滚下泪来,却怕她看到伤心,连忙掩饰住,看了看房外,笑着对曹真说道,“殿下,今儿的天气不错,奴婢陪您出去晒晒太阳可好?”

见曹真点头,便服侍她穿衣,又搀着她缓缓地走到房外。屋外的阳光正好,曹真嗅着空气中的花香,心中的阴霾逐渐褪去,忍不住微微笑着问,“驸马呢?”

不管从此以后还会有多少的屈辱与责难,可是只要有这样美好悠闲的日子,还有她深爱的男子在她的身边,曹真就已经感觉到这是极致的幸福了。

奶娘看着她脸上露出的发自真心的笑容,面上的紧绷也缓和了起来,安抚着说道,“驸马如今却是极受皇上赏识,这些日子都忙着差事呢。”

还好新皇没有因为自己的原因厌弃驸马。

曹真为自己的夫君松了一口气,却在此时,听到门外传来喧哗的声音。她探着头向那处看去,便见到最前方一名眉清目秀的男子大步往着自己的方向走来,那般的熟悉的脸,正是她深爱了多年的驸马。

曹真心中一喜,却遗漏了驸马面上的冷淡以及他身后簇拥的众多人影,欢欢喜喜地迎了上去。然而却见她的夫君看了她一眼之后,便冲着身后的一人点了点头,无声地站到一旁。

曹真一怔,却见得那人正是新皇身边的太监总管。那人目露讥讽地看了她一眼,曹真突然觉得不安,慌忙去寻自己的夫君,却看到往日怜惜自己的夫君此时却偏开了头去,然后满目柔情地自那群人的后面,牵出了一名弱质纤纤的柔婉女子,与她站在一处,冷淡地看向自己。

那样冷漠的眼神,是她从来都没有在他的眼中见到过的。曹真愣愣地看着,却在此时,听到那太监总管阴阳怪气的声音道,“殿下,这位姑娘可是皇上的心意。您与驸马成亲多年却未有孕,又不许他纳妾生子,莫非是想让驸马断了香烟不成?幸亏皇上明理,不忍驸马被妒妇所累,特地赐下这位阮姑娘。如今阮姑娘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您可得好好的照看着,不然皇上和驸马,都会生气的!”

这一席话,只令得曹真心神俱丧,不敢置信地看着驸马,却见得他用一种冰冷入骨的眼神望着自己,哪里还有半分昔日的情分。两个月,那不就是父皇驾崩之时么?父皇还未入土,这人就和别人好上了,莫非素日里的那些柔情蜜意,却都不过是一场虚假?

曹真有些颤抖地看着面前全都用一种嘲讽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人,他们看着自己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条最为狼狈的落水狗一般。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的面容却被她下意识地牢牢记在心底,她死死地压制住心头的那升腾而起的杀意,泪眼朦胧地扯住那总管的衣袖,泣道,“这不是真的!公公!求您带我入宫!我去与皇上说!”

这般哀求,可是她却觉得,心中还有另一个人在冷眼旁观,那心中不断升起的杀意,却似乎是想要将眼前所有的人都斩成碎片!这陌生中却带着熟悉的感觉,突然令曹真感觉到无比的害怕,仿佛如果自己不能压抑住这可怕的情绪,总有一天,她会被这股情绪吞噬,变成一个连她自己都不敢认的人。

那总管一把挥开了她的手,嘲讽道,“殿下,皇上现在,可是没有心情看你!皇上命我给你带个话!既然你喜欢收着大皇子的虎符,便滚去边关待着去吧!这一生一世,没有皇上发话,永远不准你再回国都!”

这是,被流放了么?曹真失魂落魄地看着眼前面容狰狞的人群,又慌忙去看自己的夫君。却见得那人连一个眼神都没看自己,反而是一脸深情地与怀中的女子说着什么,一时之间,只觉得自己竟是如同孤魂野鬼一般无着无靠。

面上哀绝,然而心中,却慢慢地升起一种可怕的杀意,仿佛有什么在彻底破碎,再也不能恢复。然而这一次,被这嗜血的杀意充斥,她却突然觉得,这个样子的曹真,才是真正的自己,真正的大郑皇族。而那个只知道哭泣哀求,毫无尊严地求一个奴才的曹真,慢慢地在她的心里,碎成了无数片。

在她呆立,面色变了数变的时候,那些人悉数离开了,仿佛看她一眼都觉得浪费。曹真被泪流满面的奶娘搀扶着,心中阴冷的她看到只有这个人不曾离弃自己,眼神微暖,却又在看到面前的一对男女的时候,化成一股择人而嗜的杀意。

胆敢背叛她,欺骗她的人,胆敢践踏她的尊严的人,她曹真,都绝对不会放过!

想到这里,曹真突然眯着眼睛,愉悦地笑了起来。更是觉得,之前那个懦弱的女子,从来就不是她——大郑国最为尊贵的长公主应该有的样子!

她偏着头看着那两个人旁若无人地调情,嘴上却对着奶娘笑道,“去,将我的私军全都调过来!”

那嘴角隐含血腥的笑容让奶娘感到害怕,然而在曹真侧头冷冷看过来时,却还是瑟缩了一下边领命而去。不多时,这院子之中,就站满了杀气满满的铁甲兵士。而曹真的笑容,更加阴冷。

她悠然想到,她应该感谢自己的兄长,将军队中最为精锐的兵士交给自己做了私军。从前她竟然会因为害怕,将这些兵士丢到看不见的地方,多么可笑!而从此以后,她会让这些百战之师,重新在她的手上,找回自己的价值。

想到那枚虎符,她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无法压抑的凶厉。

而如今,她却笑着看着眼前的男女,声音阴冷如冰。

“将这两个贱人,给我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默默爬上来~~第三更了~~下周全周都是双更哦各位亲~

留言撒花鼓励一下勤劳的作者君呀O(n_n)O~

86曹真(下)

“真是给脸不要脸!”曹真坐在仆人为自己搬来的黄金椅上,惬意地饮着香茶,对着脚下挣动不已的两人发出一丝冷笑,眯了眯眼,一脚踢飞了那个叫自己恶心的男人,森然道,“我这人,什么都好说,却最恨别人试图践踏我的尊严!贱人!既然有胆子挑战我的底线,你就给我去死罢!”

见那男子目中惊骇地看着自己,她的心中,只觉得往日对这人的爱恋仿佛是一场大戏一般,心中再也无法生出半分情谊。见两名兵士又将他按住,方慢悠悠地看着脚下被吓得痛哭流涕的女人,冷笑一声,“不过是个男人,你喜欢就送给你好了!不过听说你有两个月的身孕了?我父皇兄长的丧期未过,你就敢有孕?好大的胆子!”她的牙间蹦出冰雪碴子一般吩咐两侧的兵士道,“给我打!胆敢蔑视皇族,就把她打死算完!”

听着女子的惨叫声,看着那女子在一下下的重板之下慢慢被血水染红,没有了声息,曹真心中,这才发出了刚才那一口憋闷之气。又侧着头看着男人,心中无限的畅快,嘲讽一笑,“至于你,也配有子孙?”她的眼神一冷,“既然驸马不愿意和本公主过这无趣的日子,且陪着你的心上人,到地府去做比翼鸳鸯罢!”那些虚情假意,她曹真无福消受!

见她眼中再无情谊,显然没有开玩笑。男子恐惧不已,爬到她的脚下哀求。这般萎靡不堪的东西,竟然是她从前倾心爱恋过的人?曹真只觉得想一想,都厌烦不已,一把将身侧兵士的剑抽出,毫不犹豫地将男子的头颅斩下,眼见着那颗头颅滚落在一旁,而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裙,曹真这才哈哈一笑,将长剑丢到地上,望了望这公主府美丽的景色,眼中一冷。

“既然皇上命我等迁居边关,怎好耽搁?便今日就起程罢!”四周的兵士皆跪于地上,发誓追随,而在众人之中,曹真突然发出一股令人心寒的冷笑,她的手,在阳光下握紧成拳,“既然敢放我离开,便不要后悔!终有一日,我曹真,会再次回到这国都,而那人从我兄长手中夺走的东西,我也一定会悉数讨回!”

一晃三年而过。

猎猎的狂风之中,曹真手执长刀端坐战马之上,身上的软甲被血水浸透,滴滴答答地落下血水来。她的身后,是无数的精锐铁骑,带着一股肃杀之意。她的脚下,是无数的尸骨,她的眼前,那对面的无数大军正对着她,然而她的心中,却没有一丝的胆怯,而是无法压抑的兴奋。

她在这边关,驻守三年。曾经轰动国都的长公主斩杀驸马一案早在她连日逃离国都之后,便再无人提起一句。那位新皇,倒是一路追击于她不肯罢休,直到她逃入边关后方才作罢。然而又下旨申斥了她几番,不过于她来说,却不疼不痒。她的兄长的一块虎符给了她一个机会,这三年之中,她与这些将领士兵同吃同住,便是在沙场冲锋,也会冲在最前,终于收服了这些桀骜不驯的兵士。

而眼前的敌军,是她最后的敌人了。只要扫平这些人,这边关,便从此太平,再无敌人。

而那时,便是她挥军西进,直指国都之时。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一阵冰寒。手中长刀向前一挥,口中爆出一声厉喝!“杀!”

一时间,她的身旁传来无数应和她的暴戾杀声,与身旁的铁骑如同一道钢铁的洪流一般一头扎进敌军之中,耳边传来的,全是震耳欲聋的厮杀声,不远处向着此方奔来的铁骑的马蹄脚下,带着滚滚的闷雷之声。连地面都在震动,血色与尘土之间,曹真挥舞着战刀,竟然心胸之中,发出令她兴奋的战栗!

一刀将眼前的一员敌将一刀斩成两段,她甩了甩刀锋之上的血迹,竟然不感到疲惫,而是气血更加旺盛,将这份仿佛天助一般的怪异甩在一旁,曹真的眼中血色一闪,抡起战刀,将另一名悲号一声扑上来的敌将一道将头颅斩下,这才大笑一声,向着敌军的更深处厮杀。

一时之间,她的脚下化成了一条血肉铸成的血路。她作于战马之上,战刀一挥,就有无数人身首异处,而她浑身浴血,便是一张秀丽雪白的脸上,此时也被那些人喷出的血水染成了鲜红之色,应和着她一双眼中的无尽血光,直令人心生战栗,竟觉得眼前的女子,竟不似人类,而更像是自地狱之中爬出的修罗 。

这一路血肉破碎,再也无人敢阻。她身后的无数铁骑见她一人的气势便压制住战场,心神激荡之下,竟是随着她将前方的敌军斩成碎块之后,马蹄数踏,转了个方向随着曹真如一把尖刀一把刺入敌军的战阵。

而曹真并不管身后,一路猛冲,直到眼前现出一名目露惊骇的敌将,见他被人团团护在最中央,心知这人便是这敌军的主将。却不理身后一人一刀斩到自己的肩上,血光飞溅之中,回身将那人斩落,身上的剧痛更是激得她浑身杀意纵横,厉啸了一声,跃马到那众人面前,数刀将那主将前方的人悉数斩成两段,这才如魔神下界一般冲锋到那主将的眼前,用尽全力,战刀一刀斜劈而下,将那人连同他迎击而上的战刀一起劈成两段,将那颗至死惊骇的头颅一刀挑起,厉声道,“敌军主将已死!我郑国将士听令!护我边境,犯我大郑者,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那颗头颅在众军的目光之中,被曹真一刀挑起,在空中被她斩成了碎片。她身后的铁骑眼中的血色更浓,雷鸣一般的合声在这片血染的大地上空震荡不休,“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曹真只觉的被这应和之声震得浑身气血翻涌,再也按捺不住胸中那嗜血的暴烈之情,战刀一挥,将冲到眼前的数人一刀挑飞,任身后的铁骑将之踏成肉酱,这时方望着那因主将死去斗志丧失的敌军将士,面上冷笑了一声,一刀劈断了敌军的大旗,眼见那大旗缓缓落进脚下的血海之中,那种无法压抑的畅快,竟开始让她怀疑之前的那二十几年的人生。

她曹真,天生适合争斗,怎么会有那般懦弱之时,又为什么,要让自己那等卑微,匍匐在他人的脚下俯首称臣!她宁可,在这战场之中血流而死,也不愿再在他人面前,留下懦弱的眼泪!

凭什么,要让她跪拜他人?!凭什么,这天下,不能被她曹真,踏在脚下?!

曹真只觉得心中无限的杀意爆发,厉喝一声,转身再一次冲进敌军之中,合身后铁骑之力,将这眼前的数万大军斩杀殆尽。这才看着自己身下战马马蹄下那无数的血肉,纵声大笑。而那身后的将士,也发出威势赫赫的呼喝之声。

在这连山河都动摇的厉喝之中,曹真望着那国都的方向,杀意滔天,一刀向那方向一指,喝道,“众将听我一言!新皇无道,嫉贤妒能,昏聩无能,欺压我等一脉!今日我曹真势要挥师东进,护我大郑国祚,重塑朝纲!汝等为我亲信,可愿随我起兵,斩昏君,立新朝?!”

这般野心勃勃的女子,在血海之上,发出谋逆直言。那些将士却觉得心中激情汹涌,那人竟然让人无法直视。然而从心底无法压抑的追杀与臣服之感,却令得这些身经百战的将士对着一个女人低下了高傲的头颅,皆翻身下马,单膝跪于她的脚下,口中雷鸣一般的呼喝震荡百里。“愿!愿!愿!”

这一场席卷了整个郑国的兵事历时只不到一年。自曹真亲率边关铁骑如洪水一般卷入郑国,那些素日里连血都没有见过的防军哪里敌得过这等历经厮杀的勇悍之师,一时之间竟似摧枯拉朽一般被曹真冲得粉碎。那些剩下的官员与将士心神俱丧之下,竟是拜在曹真的脚下,反过身成为她进逼国都的前锋。

而此时,谋反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也被这些官员吹嘘为正义的靖难之师,整个大郑百姓,竟都知晓,新皇无道,长公主不忍百姓受苦,不得已起兵相向。

这一路,甚至这些百姓,还为她打开城门,引着她的军队占据这片大好河山。

而在攻破国都,带着一身血气地领着一群浑身嗜血杀气的将领踏入那恢弘的金銮大殿之后,望着那眼神或瑟缩或愤怒或讨好的百官,又见到那缩在龙椅之中惊吓的缩成一团的皇袍青年,曹真只觉得心中突然再无一丝阴鹜,几步踏上台阶,将那青年一刀斩成两片,血光之中又反手一挑,将那数年之前,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太监总管乱刃分尸,这才双目冰冷地望着脚下的群臣,森然道,“新皇无道,已然伏诛!尔等若无异议,便在此处另择新君,勿使我大郑国本动摇!”

此时新皇尚无子嗣,整个皇族,只剩曹真一人,便有一名见机得快的官员匍匐于地,恭声道,“新皇无道,长公主为我大郑除此大恶,实为皇族典范。臣等不才,愿奉公主为新主!”

曹真听到这里,方要露出笑意,却见得一人站出,一手指向自己,破口大骂,“曹真,你身为女子,却野心勃勃。牝鸡司晨,杀我人皇,人人得而诛之!你敢窃取我大郑皇位,谋朝篡位,不得好死!”

曹真听闻,只觉得心中杀意弥漫,手中战刀脱手咂出,劈头将那人斩成两段!这才在百官畏惧的视线中森然道,“既然不愿顺从于我,留你何用?!这人!”她手中一指,双目猩红,“既然情系废帝,本公主便送他前去侍奉!另,此人如此胆大,当庭不驯,”她一顿,突然心头一动,不知为何涌起一个陌生的词汇,森然道。“夷十族!尔等但有不服,与之同例!”

这是百官头一次,听说过还有第十族之事,一时间肝胆俱裂,连望那龙椅之前满眼血腥的女子的胆子都没有,悉数拜下,口称“万岁”。

而曹真,看着脚下对着自己山呼万岁的人群,心中仿佛有什么被破开,无限畅快。而面上,终于露出一个肆无忌惮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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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暴怒

而此时的一处空荡荡的宝殿之上,却有数人望着高高悬在半空之中的一个血茧,目中透着一丝忧虑。

那血茧的上方,正有一道盈盈的流光牵引,而那流光的另一侧,却是系在宝殿高高的上方,一面一丈来长的玉匾之上,那玉匾晶莹剔透,内有宝光流转,显然是一件极品的法宝。而那玉匾的表面,却是提着与方才众人见到的一样的字迹——大梦迷天。

这数人也是墨沉舟的熟人,除了秦臻、周婉、越沧海之外,也只有百里晗在侧。这几人看了一眼那血茧之上血色越来越重,竟似要滴出血来一般,都带了一丝忧虑。

越沧海此时,脸上的忧虑无法遮掩,道,“墨道友的梦境,究竟是什么,怎么血光这般重!”

他们几人,都是最早从这玉匾创造的梦境之中率先清醒过来的人。之后便见到这玉匾之前,存在着无数的光茧,每一个光茧中都有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显然是进入此殿的诸宗修士。这些光茧有的飞快地破碎,其间的修士在一阵隐晦的空间波动之后消失无踪。而另一些带着些许血色的光茧,却是能够坚持得就一些。这几人从光茧之中脱出的时候,光茧上的血色已经非常浓郁,却远远都没有墨沉舟的这个光茧这般,竟似在血海之中被浸透了一般。

然而众人的心头,却都有一股凛然。这玉匾,仿佛是在选择光茧上血色最浓郁的几人留了下来,而光茧带血,便是修士在梦境之中有过杀戮之事。挑选这样的修士留下,这玉匾,却是怎么看都觉得邪异。

此时听得越沧海这般问,众人都忧虑地摇了摇头,目光不理那血茧。

却突然之间,大殿之中,开始充斥一股腥甜的血腥之气。众人一惊,不由自主地抬头,就看到那方才寂静无声的血茧光滑的表面,开始现出一道道的裂纹,就听得细微的卡擦声之后,就见那血茧慢慢龟裂,然后突然炸裂开来,一道红色的身影刷地坠落在了地上,好半天,方才缓缓撑着头半坐而起。

墨沉舟的思绪,还停留在曹真的那一刻。

她执政大郑国四十年,诛杀过无数的逆臣,手段酷烈,然而就是因为这,她的皇朝,却成为最为安定富庶的一代。而对外,她一心扩展大郑的版图,四十年之中,吞并了周围的数个国家,使大郑成为最强大的国家之一。

直到她逝去,又在这大殿之中清醒,才发现,那四十年中经历过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浮生大梦。

而就在此时,一旁刚刚露出笑容,想要凑到墨沉舟面前的几人,却愕然地发现,那墨沉舟上空,破碎的血茧并没有和以往的那样消失,而是发出一阵光芒之后渐渐融合,最后,化成一名青年修士,缓缓地落在墨沉舟的面前。

众人见到这名青年,都为那风采一窒。

那般清雅绝伦的眉眼,面上是淡淡的笑意,他站在那里,就仿佛有绝尘离世的风姿。然而最令人感到羞愧的,却是那一身不染尘埃的风骨,和那双清透眼瞳中,仿佛包容了一切的温和。在众人皆失声的时间,他对着那甫一抬头便瞬间停顿住的红衣女修微微一笑,唤道,“沉舟。”

那是众人,第一次发现,张扬霸道的墨沉舟的脸上,也会有那样复杂的表情。那种似哭非哭的扭曲,和那双凤眸中,痛苦、疑虑、怨恨、阴冷,最后化成一声叹息。

她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忍不住向这个人伸出双手,似乎想去抚摸他的脸,嘴中唤道,“萧清。”

那青年的目中,闪过无数的温柔,慢慢地对着墨沉舟弯下腰,含笑将面颊送到墨沉舟冰冷的手中,而墨沉舟,就在众人的目光之中,一手抚摸上他的面颊,而另一只手,却在众人惊骇之中,电光火石一般刺入这青年的胸口,用力一绞。

她的面上,此时化为一片冷寒,满眼的阴鹜,在这青年受了这致命一击后依旧微笑的面颊边阴冷轻道,“你忘了,萧清,你早就死了!能杀你第一次,这第二次,我墨沉舟也绝对不会留手!”插入他胸前的手,退了出来,一拳重重地击在这青年的头上,直将这人又击成了一团碎片这才彻底消散。

眼见这青年消失,墨沉舟的脸色前所未有的狰狞,带着一股仿佛要择人而嗜的可怕威压,缓缓起身,冷冷地望向那空中的玉匾。仿佛感觉到墨沉舟的怒意,那玉匾竟极有灵气地退了一下,又顿在半空之中。

大殿之中,响起了墨沉舟冰冷的声音,“你此番多次计算与我,我都可以不在意。可是这人!你是真的惹怒我了!你竟然敢窥伺我的元神?!”

她手中一拔,将戮血剑一抡,数道暗红色的剑光当头劈在这玉匾上,口中厉声喝道,“竟敢如此下作,你给我滚!滚!滚!”

三个“滚”字在空旷的宝殿中回响震荡,众人只见暴怒的墨沉舟一剑一剑地劈到那玉匾之上,直砸得那玉匾灵光四射,身形在半空一阵动作之后,突然发出一道白光,化成巴掌大小的一块之后,就地一滚,滚到墨沉舟的脚边,屈服了一般收敛了光芒不动弹了。

“我的三清道尊!”越沧海哪里见过这般凶悍之人,眼见墨沉舟毫不动容地将一名明显与她渊源颇深的青年的虚像击碎,又将那明显通灵了的法宝砸得顺服无比,这才明白,之前这人对待自己。却是算是温柔了。咽了口口水,这才喃喃道,“这样的女修,我可真为她之后的道侣感到担忧!”

话说,谁做了这人的道侣,不会一言不合,就被这人给一剑给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