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陈阿娇未令起身,采青也就不敢擅起,只得在后轻轻拉了拉刘清的衣袂,“不要乱说。”

陈阿娇看在眼底,微微勾唇,道,“起吧。”

“是。”采青这才起身。

刘清惊疑不定,问道,“你到底是谁?”

阿娇仔细打量了刘清的容颜,眉眼间依稀都是卫子夫的样子,唯有那眼神,却是三分像刘彻,竟有五分像从前的阿娇。

一样的骄傲,一样的不知天高地厚,一样的骄蛮,一样的任性。

刘彻啊刘彻,你既然已经将阿娇狠心废黜长门,又何必,何必不经意的疼宠出另一个阿娇来?

“想不到,卫子夫居然能教导出一个像你一样重视身世的女儿。”她微笑道。

“你,”刘清觉得难堪,可是她惯有的威势,在这个女子面前,居然发作不出半分。这个女子仿佛天生是云端上的人,哪怕衣裳素淡,脂粉不施,依旧高贵的逼人。

这种高贵,不是表面上强撑出来的,而是骨子里透出来的。

“…你怎么可以直呼我母后的名字?”

陈阿娇挑了挑眉,笑盈盈的道,“便是你父皇在此,我也是敢喊的。至于我是谁,你便问问你身边的婢女吧。”

“诸邑公主,”在走之前,这个女子意味深长的道,“你要知道,在这座未央宫里生存,像你这么单纯刁蛮,是不行的。”

刘清跺了跺脚,看着女子消失在廊角的身影,问道,“她是谁?”

“她便是我刚刚说的陈皇后了。”采青叹息道,昔日冠盖京华的堂邑翁主啊,多年不见,居然还是这么风华绝代。

幸福的,华丽的解禁一章,当作国庆礼物。汗。

因为连接两个月没有达到解禁要求,这章是我特地向编辑讨来的,大家将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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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上传章节 五十九:风波频传知悲喜

明明这宫里有宫车,为什么她偏偏要用走的?

陈阿娇在思考这个问题。

长门虽然在后世成为宫怨的代名词,但实际上离未央宫并不远。从未央宫西宫门出入,仰首间就可见。所以才有“长门一步地,不肯暂回车”的哀怨诗句。

她走到长门宫墙之下,却听见一阵豪迈的大笑声。回身一瞥,见小容变了脸色。后宫之中,历来是不容外臣入内的。

刘陵倚在殿门处含笑道,“阿娇姐回来了。”

小容拜下去,“奴婢参见飞月长公主。”

“起吧。”刘陵嫣然不经意道,挽着阿娇的手进殿,含笑道,“难得今日我们四人一聚呢。”

陈阿娇望进去,一眼就看见斜坐在殿上,意态疏然的桑弘羊。天气明明已经转凉,他却依旧左手执着一柄羽扇,右手一杯酒,是真“名士”自风流。回过头来,看见她,微微致礼,唤道,“陈娘娘安好。”

“你还有脸来见我。”陈阿娇柳眉倒竖,怒道。

“好了好了。”柳裔含笑夺下桑弘羊手中的酒,劝道,“自家人还记仇么?”哼,”陈阿娇撇过头去,凉凉道,“谁跟他是自家人,自家人会出卖自家人?”

“陈娘娘,”桑弘羊笑盈盈的转首,“弘羊承认,昔日是弘羊做事有对不起娘娘的地方。但今日这个局面,也是迟早要走到的。娘娘要记恨弘羊多久?”

“你…”陈阿娇气结,说的好像气量小的反而是她。刘陵自在一边抿了嘴笑“既然陈娘娘已经平安回了长门宫,”小容低首道,“奴婢便告退了。”

陈阿娇颔首。微微一笑,道,“今日辛苦公公了。”

“伺候陈娘娘。是奴婢地幸事。”

桑弘羊放下羽扇,双手交叉。看着小容远去的身影,目光深沉。柳裔含笑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桑弘羊垂下眼帘,摇摇头道。“你不知道,在后宫之中,有时候一个内侍也是很重要的。”

“刚才地话可没有就此揭过哦。”刘陵含笑进来,眼光潋滟,“桑大人可别想就这么揭过了。”

没了外人,陈阿娇反倒好整以暇起来,坐下道,“你们怎么进来的?”

“当日在御苑向皇上请地旨。”柳裔道,皱眉。“真是麻烦。”

“知道麻烦你还送我到这种见不得人的地方来?”她捧心,哀怨的目光盈盈.://16K.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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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桑弘羊无奈,“你到底要我如何赔罪?”

陈阿娇笑盈盈的伸出三只手指。“我要你欠我三个要求哦。只要日后我想起来,你就必须为我实现。”

他一怔。无奈道。“纵然没有这些,你的要求我也都会答应。何必呢?”

“可是这不一样,桑大哥。”她嫣然道。

柳裔一叹,抚额道,“你喊这么一声我倒是想起来了。上回在御苑,被皇上抓了个漏。你们是不是忘了,陈娘娘今年芳龄几何?”

顷刻间,两人地脸色都变了。“总不能真的让我喊这个丫头片子姐姐吧。”桑弘羊笑嘻嘻的道。

“才不要。”陈阿娇跳脚,“不老都被你喊老了。”

“呵呵,”刘陵掩口轻笑,“反正你被叫的也不少了,何必在乎再添他一个?”

桑弘羊张了张口,自觉无论如何叫不出口。尴尬的咳了一声,问道,“陌儿和早早呢?”“我回宫的时候他们还在侯府,”陈阿娇颦眉,道,“大约也快回来了吧?”

“嗯。”柳裔点点头,抬首望向刘陵,问道,“陵儿,你手下的人查探卫家的动向如何?”

“目前看来风平浪静。其实卫家在后位经营这些年,倒也有些以静待动的心得。”刘陵含笑道,“只是如果往前查地话…当年巫蛊案,如今竟连半个人证都没有剩下。楚服是蓝田水月庵的巫女,但如今在回去问,水月庵竟是无一人识得她了。据说在早早回宫后,阿娇姐回来前一个月,水月庵忽然就有一场大火,所以人无出生天。而那时候,卫家君儒之夫公孙贺便正在蓝

桑弘羊皱眉,不免瞥了陈阿娇一眼。阿娇含笑道,“怎么,嫌我没有直接回这座长门宫,被卫家钻了空子啊?”

“不敢,不敢。”桑弘羊苦笑道,“只是如今这局面,如何打开呢?”

陈阿娇一阵迷惘,就这样过下去不好么?没有纷争,安宁度日。如今,她与卫子夫都做的同样地选择,冷眼看对方谁先出手。可是,这场无可回避的争斗,到底是如何地缘由?

“好了,不提这个了。”柳裔含笑道,“我这倒有个消息,也许娘娘是愿意听地。我拜托魏序南往西域那边寻找一些东西。前些日子,魏序南着人来说,寻到的一样叫安息茴香地东西,我琢磨着便是孜然了。便让薛植在回京叙职时带来。”

“哦,”陈阿娇想了想道,“那便可以在清欢楼开烧烤了。只是,便找不到辣椒么?”

“娘娘,”柳裔无奈,“你当我可以无中生有变出来么?”

骑亭尉薛植抖落一身风尘仆仆,到达帝都长安。

自年前漠南之战结束后,在皇上授意下,邱泽骑军被划归振远侯李广麾下,镇守右北平。振远侯威名远摄之下,倒也没有匈奴人敢冒大不讳来袭击。但邱泽骑军并不敢懈怠。依旧按着当年柳裔与陈阿娇留下的体制运行。在薛植和魏序南的联手弹压下。倒也井井有条。

新的一年将至,他却接到调令,回到帝都。自漠南之战后。长信侯柳裔做主,将他与魏序南的家人都迁到帝都。薛植对这个昔日上峰。还是有着很深地知遇之情和感恩之心的,也希望可以一报。

更何况,在他心底,还有一个女子的身影。那么淡,却深地可以刻到骨子里。

他记得那个女子曾经笑盈盈的说过。“既到长安,不可不一尝清欢楼地手艺噢。”

因为这句话,年前在长安,新封的薛植自然也与魏序南来过清欢楼,只觉菜肴之精,歌舞之胜,布置之奇,端的无人能及。

便是这座清欢楼,也有一半。是出自那个女子之手。

此时,他站在楼前,叹了口气。竟是不知不觉走到这里。清歌曼舞之声从楼内传来。尚有菜肴烹制之香味。薛植无奈一笑,还是走进了清欢楼。

“客官。”知客殷勤的迎上来。抱歉道。“今日鄙楼楼上雅室都已满,客官你看…”

薛植随和一笑。道,“无妨。”径自寻了一空座坐下,点了几道寻常菜,这才转首去看楼台。

却见楼台四角各自站了一个绿衣妙龄少女,按箫而歌。台中却有女子抱了琵琶,叮咚弹唱,声音蕴籍古雅,缠绵空灵。他认得唤作梅寄江,与陈娘娘也是颇有交情的。只是莫说他如今风尘仆仆,便是年前模样,梅寄江只怕多半也是识不得他了。

便在此时,一架马车在清欢楼前停下。马车前蓝衣人掀开车帘道,“四小姐,少爷,真地要下来么?声音尖细,不似常人。

“嗯。”一个五六岁的女孩下得车来,神色郁郁,声音却甜美,道,“娘亲答应今天出来要带我到这里来找梅姨的。却先回去了,真是的。”

“呃,”杨得意神情有些尴尬,“陈…四小姐的娘亲也不是故意的。”

“好了。”绛衣男子含笑道,“真是闹不过你,在清欢楼打个转,咱们就回去吧。”

“是的。舅舅。”女孩乖巧的道。待得她进得楼来,薛植正回过首来,不由赞了一声,好个粉雕玉琢的女孩,一身雪衣,眉目如画,灵气逼人。只眉宇间有一种无法释怀地熟悉,细看却愈发肯定,他身为军旅中人,从未见过帝都权贵家如此年纪的小姐,出门都要带着侍卫。

“四小姐,”杨得意殷勤吩咐道,“还是快些回家吧?毕竟外面不安全。女孩身后的男孩含笑安抚道,“杨先生放心吧,这里是清欢楼,不会有事地。”

楼台上,梅寄江的目光幽幽望来,见了他们,心下一惊,手上便弹错了一个音。匆匆收弦,含笑起身,团团福了个身,四下叫好。

“梅姨,”女孩含笑唤道。

楼上却传来一个极嚣张傲慢地声音,“我家少爷请梅小姐上来一见。”

满楼哗然。这长安城里谁不知道清欢楼地规矩。而谁又不晓这清欢楼的歌姬舞姬色艺双馨,这里面最成名地又当属梅寄江,据说本是世家女子,家境败落,方流落到此,只怕当年平阳公主家蓄之歌舞姬,也不过如此。只是清欢楼山深厚,无人愿意悖逆,这才将之捧到这个地步。如今竟有不识趣的想要打破这规矩,倒也是难得。

梅寄江微微皱眉,但还是向楼上雅室方向行了一礼道,“清欢楼的规矩,歌姬舞姬概不陪客,还请大爷见谅。”

薛植皱眉打量四下,早有机灵的知客通知了掌柜。谢掌柜匆匆赶到,见了绛衣男子一行人,脸色一变,低声问道,“兰汀雅室里坐的是什么人?”“是洛地王家的二少爷。”

谢掌柜不易察觉的皱眉。

所谓洛地王家,却是皇上宠姬王美人的家人。近年来,王美人很得圣宠,又育有皇二(三?)子闳,一时间,圣恩泽被家人,居家迁至帝都,炫赫无双。

而这位王二少爷,正是王美人的亲兄长,名作叙章,却半点不识墨水,最是仗势欺人的主。“陈三爷,大少爷,四小姐。”谢掌柜含笑迎过去,道,“楼下吵闹。请进内室吧。”

男孩点点头,牵起妹妹的手欲行。女孩却固执摇头道,“不要,我要等梅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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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上传章节 六十:炙手可热心可寒

清欢楼上,二楼雅室门扉喀拉一声被拉开,一个三十余岁的男子摇着折扇走下楼来,便是王叙章。平心而论,其实他的容貌也算得上可以,只是虚浮的气色,深陷的眼眶极傲慢的神情让人一眼望上去,就有极不舒服的感觉。

“梅小姐,”王叙章含笑一声收起折扇,“你可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可知道本公子是谁?”“王二公子。”谢掌柜含笑迎上,示意手下将其随从若有似无的拦住,道,“王少爷,清欢楼的规矩,歌舞姬是概不陪客的,还请见谅。”

“规矩,”王叙章冷笑一声,肆意道,“规矩是什么东西?”

梅寄江悠然走下台来,将手中琵琶递出,回身嫣然一笑,竟是一幅有恃无恐的样子,道,“寄江却是不大喝酒的,只好辜负了王公子美意了。”

“你,”王叙章脸上闪过煞白,最后转成一片戾色,冷声道,“将她给我拉过来。”

陈商皱眉,便是在当年阿娇执掌后位,陈家最巅峰的时候,也不曾有陈家子弟在外如此嚣张,这王叙章,倒真是个不知长进的东西。本来以陈家如今敏感的局势,他并不欲徒惹麻烦,但看外甥女的意思,竟是一意维护这个叫梅寄江的女子到底。略一迟疑,正要说话,忽然听见偌大的厅堂里传来冷冷的声音,“不过勉强算门子外戚,便在这长安城里如此撒野,莫真当没有王法了么?”两个少年从楼上走下来。哥,”女孩脸色一亮,扬声唤道。

霍去病冰冷的眼中闪过一丝暖意。若不是刚才在楼上雅室中听见这个女孩的声音,以他的脾气,未必愿意管这茬闲事。

他走到女孩面前。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四小姐。”赵破虏亦含笑道,“你怎么只记得叫他,不记得我了么?”

“你们又是什么人?”王叙章的脸阴沉下来,他到底也不是愚笨到家,自然看地出先前陈商一行数人。以及刚刚下楼的黑衣少年都不是普通人,但是仗着妹妹,倒也不惧,冷声道,“奉劝还是少管闲事吧。”

“霍少爷。”谢掌柜含笑施礼。

“少爷,”王叙章身后家丁道,“这位似乎是卫家的霍去病呢?”

未央宫之中,卫王争宠,王叙章自然不待见霍去病。即便年前霍去病刚因军功获得了冠军侯地爵位,在他看来,还和他一样是外戚。只是更为受眷顾些罢了。

杨得意擦了一头冷汗,事情似乎越发复杂了。只得上前道。“少爷小姐。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夫人该等急了。”

男孩暗中吩咐侍卫护住妹妹,摇摇头道。“既然来了,便再看看吧。”朝霍去病颔首道,“霍侯爷好。1——6——K小说网霍去病暗中打量着他,观其气度,暗叹一声。

女孩回过头来含笑,道,“赵哥哥也好啊。”

赵破虏打个寒颤,道,“免了吧。我可不是去病,经不起你这样喊。”

“这对兄妹是什么身份?”清欢楼里,有人窃窃私语问道。

“不知道…”对面的人摇头道,“不过你看外面地马车,似乎是堂邑侯府的人。那个绛衣男子,便是堂邑侯府的三少爷陈商。”

薛植浑身一震,着眼瞥过去,果然门外马车轩昂,侧壁上着的正是一线飞鱼。

“可是未听说堂邑侯府有这个年纪的一对兄妹啊。而且,堂邑侯府与卫家不是死敌么,怎么这个女孩看起来与霍去病还颇有交情呢?”

薛植终于忆起,适才女孩容颜给他地一丝熟悉感从何而来。那眉目之间,依稀可不正是陈娘娘的影子?敬,原来是冠军侯爷。”王叙章亦觉不妙,但他如何能忍受丢下这场子,逞强冷笑道,“怎么霍少也对这位歌姬有兴趣么?”

梅寄江的眼中闪过一丝怒色,无声消逝。回身走到女孩身边,牵起她的手,唤道,“四小姐,我们入内去吧。”

“嗯。”女孩应了一声。

“想走么?”王叙章挥手道,“本公子可还没同意呢。”

“得饶人处且饶人。”薛植起身,架住随从,含笑道。

“你又是谁?”王叙章斜眼看人,道,“也来插手。莫要管吧。”

“何必和他罗嗦。”旁边赵破虏不耐烦道,上前抓住一个王家随从,摔倒在地。他早看王家不顺,只是碍于身份,不得为难。如今估量清欢楼的局势,不仅陈商与霍去病同与王叙章为外戚,在皇上心中多半比这姓王的重很多。单凭悦宁公主与皇长子牵涉在此,便算有十个王美人也抵不起,便收了顾忌之

“怕什么,你们都给我上,他们只有几个人?”王叙章冷笑道。

王家的随从拥上,竟还有人向梅寄江而来,薛植无奈,苦笑一声,只得拦住他们。

霍去病也起了教训人的心思,冷眼在一边看。王家这些随从不过只是些一般人,如何抵得过在战场上厮杀出来的薛植与赵破虏,转瞬间就被打地风流云散,落花流水。连王叙章都被赵破虏抽冷子揍了几拳,脸上乌黑。嘶声道,“霍去病,你等着,我必要我妹子在皇上面前参你纵人行凶,殴打外戚。”

霍去病扬眉,冷笑道,“我可是半点也没动手,王二公子怎么只针对我呢?”

“你…”王叙章语结,冷笑着瞟过在场的人。恶狠狠道,“有种我们走着瞧,走。”

“痛快。”赵破虏仗着霍去病在身边,对这句威胁丝毫不放在眼里。含笑转眼看向薛植,问道,“这位兄台好身手,不知是?”

“在下丘泽骑军骑亭尉薛植,”薛植含笑道。虽然衣裳上尽是风尘色,毕竟遮不住眉宇间气宇轩昂之色,打量着四周狼藉,皱眉道,“只是这里的破损…”

“这里地破损便交由小子付吧。”男孩截口道,“薛大人的名字我倒是听过呢。几位如果愿意地,不妨坐下来一叙。”

“哦,”薛植好笑地看了男孩一眼,自然也就看到了陈商看向男孩的赞赏眼光。小小年纪便故作老成。到底是幸事还是不幸?他对这对兄妹颇有好感,也不推辞,道。“如此自然好。”

赵破虏亦有些惊奇,侧身看向霍去病。却见霍去病含笑点首道。“既然陌少爷有这个意思,去病自然从命。”

谢掌柜自然不可能真地让刘陌赔偿楼中损失。而且。已如今清欢楼的财力,虽然堂下桌椅器具都是名品,但并不是负担不起。

二楼最清雅地蒹葭阁被重新开出来,美酒佳肴源源不断的上来。刘陌回过头来,微笑有礼道,“杨先生,你也坐吧。”

“多谢少爷。”杨得意躬身道,“但奴婢身份低微,还是算了吧。”

“杨先生不必过谦,”陈商含笑道,“如今在外面,也不必过份拘束,更何况,在长安臣家,谁不知道杨先生。杨先生若给我和小甥一个面子,便坐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杨得意无奈,看了霍去病一眼,见他冷面喝酒,并无异议。便在陈商下手坐下。

虽然是在座衣着最简的一位,薛植倒并无半点尴尬之意,含笑看着,只觉众人皆不俗,那位兄妹更是气度高华,仔细看来,竟是妹妹喝酒喝的畅快,做哥哥的却滴酒不沾。

酒过三巡,他含笑问道,“薛某自问身份在这帝都中不值一提,不知这位小公子是在何处听闻薛某地名字?”

“这…”刘陌迟疑了一刹,道,“自然是在长信侯处听闻。”

“哦,”薛植奇道,“原来小公子还认识长信侯?”

“是啊。”

“好了。”陈商按住刘初身前的酒盅,道,“喝够了,你们也该回家了。”

“舅舅,”刘初不乐意道,“这酒又不比碧酿春,这么淡,喝不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