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中秋节,月圆人团圆,祝大家节日快乐。

第121章是一章有些田园气息的情节。我希望阿娇能够从宫廷中走出来,透透气,享受点田园气息,所以设计了这一章。希望大家喜欢。

不过不会长,大约明天,就又会走回正轨。

有人说我让他们劳雁分飞。呵呵,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更何况,分离也可以甜蜜蜜。

有时候,分开一点,才能更看清楚彼此的好。更想清楚彼此的感觉。

这是我让他们分离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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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上传章节 第六卷:歌尽浮生 一二二:雁字回时月满楼

在临汾的日子,便如流水般度过。阿娇闲来伺弄伺弄院中的瓜果,偶尔日头好了,便带了下人逛逛临汾城。成续苦口婆心的劝道,“夫人,你是什么身份。若是在外面出了事。我们满院的奴婢,拿什么跟陛下交待?”

阿娇侧头看了他片刻,方笑道,“你当我不知道?”她指了指街头巷尾装作常人模样却偶尔露出点点英武之气,与街市有些格格不入的便衣侍卫道,“有他们在。临汾城里,能出什么事?”

更别提,她才不信,刘彻走前,没有知会当地官员小心照看着他们。

一席话说的成续也笑了,道,“就算如此,明面上要走的劝上一遭的程序,还是不能免的。”

“可是,先人说了,”上官云尚不服气,挣扎着说了一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况置于街市中乎?”

阿娇嫣然道,“谁说先人说了,便都是对的。便是平日里用餐都可能噎着呢。难不成还都不用餐了不成?”

上官云被噎着,说不出话来。

因了阿娇吩咐了,若要出门的,须得换上平常的衣裳,不要让人看出他们的不同来。上官云穿了那些平民衣裳,浑身不惯。只陪阿娇出了一次门,便托了病,宁愿窝在房中也不肯出来了。

“这里便是临汾城最有名的东市了。自然比不上长安城繁华,却已经很热闹了。”上官灵却安之若素。一身贴身的衣裳反而更显出她小家碧玉温暖宁馨的气质来,微笑着替阿娇介绍着临汾城的风土人情。也不错了。”阿娇兴致不错,慢慢的看着集市上卖地饰物,若有中意的便吩咐身边人付账。替刘陌刘初都挑了礼。甚至连身边下人都一一选了,却皱眉想起刘彻来,叹了口气。这集市上的东西,想来那个帝王是都看不上眼地吧。她也挑不出适合他的来。

“付账吧。”她微笑道。看着成续取出钱来。却听见身后有纨绔子弟地调戏声音,“这位小娘子,生的倒是极美的。跟我回家去,包管你吃的好,穿的好。”上官灵手足无措。退到她身边。

还真是历朝历代都有这样地人物啊。她冷笑的回过头来,看那个纨绔才子锦衣身肥的,眼睛一亮,道,“这位娘子更美呢,”话还未说完,却觉眼前一花,下起了一阵钱雨。原来阿娇恨他莽撞,抓起成续手中的五铢钱。也不看多少,劈头劈脸的砸过去,手上用了力道。钱散了串,好些砸在他脸上。砸的血肉模糊。

纨绔子弟大怒。道,“好大的胆子。”看见阿娇眉宇间的凛冽。却讪讪的低了下去。

“继续啊。”阿娇森然道,“却不知道是哪家吃地多好,穿的多好的人家,才养出你这样地人才.wap,16K.Cn.”

他身后的下人拉了拉他地衣袂,惶然道,“主子,”街市各个角落,已经有不少看不出身份却隐隐有杀气地人走近。

而此时散落在地上的五铢钱,虽然并不是特别多,这个女子却能用来砸人,而她身边地侍从却没有可惜的神色。足见,他们绝不是普通人物。

纨绔子弟虽然仗着家中权势,横行惯了。但并不是不识颜色的人,慢慢后退,色厉内荏道,“你等着。”狼狈而去。

阿娇淡淡冷笑,知道那些羽林侍卫不会轻易放过侮辱她的人,向成续吩咐道,“与他们说声,别闹出人命。”

成续不以为然,但还是遵命去了。

阿娇便兴味索然,道,“回去吧。”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一个声音道,“韩少爷仗势欺人见得多了。倒是第一次见了龙夫人这样的应对妙法。宁澈拜服。”

街侧的息岚阁里走出的白衣文士,怀中抱着纸张笔墨,眉宇温朗,清正之处,有三分似阿娇的师傅,萧方。阿娇一怔,问道,“先生识得我么?”“夫人没有见过在下,”宁澈微微躬身,道,“在下却是见过夫人几面的。祥福客栈赠蟹之德,夫人可记得?”

“哦,”阿娇便想起来,道,“你便是那个住在上房的士子。”

“是的,”宁澈微笑,“而这几日,城东的人家,对夫人都很是好奇呢。”

阿娇微微一笑,不接他的话,却赞道,“先生的吹的倒是极好的。”

“过奖,”宁澈微笑道,“夫人的夫君也是擅吹的。只是恕我直言,龙先生的吹的极有气象,想来不是普通人物。只是于本身上的造诣,却不是顶级。”

上官灵听得脸色惨白,担忧的看了看阿娇。却见阿娇欲要忍住,终究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强作正经道,“这些话,先生可不要在他面前说。”

回到别院,天色已经晚了。洗漱过,独自躺在房中。缥碧进来禀道,“宁澈求见。”

她怔了怔,却连头都没有回,道,“不见。”

绿衣便吁了口气,觑着她的脸色,道,“不知道陛下如今到河东没有。”

阿娇嘴里含着临汾特有的酸梅子,瞥了她一眼,懒洋洋道,“想说什么就说吧。不要绕圈子。”

绿衣便红了脸,道,“夫人今日与那位宁先生相谈,陛下如果知道,难保不会生气。”

阿娇冷哼一声,道,“我能做的,就是不会主动见别人。但若是偶然遇见了,都要避忌,做人就没有意思了。”

远处便传来曲,在夜色里极清晰的,绿衣虽少习诗书,却也听出吹的是《诗经》里极著名的一首《蒹葭》,诉男女思慕的。不由变了脸色。

“你也不要大惊小怪,”阿娇看着好笑,“人家本来是日日都要吹一曲地。还管的着人家吹哪首曲子不成?”

然而声确是极动人,阿娇便想起了走了半月的刘彻。轻轻叹了口气。

在临汾地日子极其闲适。阿娇每日里或者忙这,或者忙那,并无多余时间想念。但每到夜里,身边少了一个人,竟生出些些不习惯来。

愿不愿意承认。的确是有一种淡淡地思念,牵系在那个人身上。

会淡淡的想,他今天到哪里了。可还是那一幅威严看不出喜怒的模样,仿佛别人欠了他几万贯钱没还。思绪快如闪电,自己醒悟过来,已经想过一遭。

淡淡的自嘲的笑,那个男人,用了十年,将自己重新刻在她地心上。

这十年的日子。他会生气,会无奈,会阴贽。会算计,却从不曾。真正伤害到她。

他费心为了她洗了一番朝局。好让她,安全的站在他身边。

他为她建了一座没有其他妃嫔影子的建章宫。重新找回儿时的承诺。

她曾经认为,有些东西,破掉了就是破掉了,找回来,也不是从前那个。如今却有一点点动摇,有些补好的东西i,若是能忍耐,还是能用的。

伤害了十年,用另一个十年,能补回来么?

纵然补回来,存在的东西,终究存在过的。低个头,都能看见时间里揿下地痕迹。

而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十年?

渐渐的,便都老了。

抚着心自问,真地就要这样过自己的一生么?

真地是,唯有他离开她地身边,她才能毫无顾忌的忆起他。

从那一年在甘泉宫,她退了那一步,让他走近。之后,便日日在一起,没有分离。到了今日,终于分离,她在一个距离,闭了眼,却发现,能够清晰描绘出他地眉,他的唇。

承认吧。她对自己道。正如同他无法否认他曾经残忍无情的伤害你。你也无法否认,你的心里,还是有他的存在。

或者,从来没有抹去过?

生命,是怎样走到这个地步的呢?

最初来到的那些年,她在一个遥远的距离,戒慎的遥望着他,警惧着他。觉得两个人最好是两座永远不要相逢的山峰,相安一生。

后来,命运无可避免的让两人相逢。她不甘心,想要逃。却从来没有逃出他的掌控。

他是历史上有着铮铮名声的汉武帝,掌控着这个天下。而她的千丝万缕,都在这座天下间。

可是记得那样刻骨的痛,学着刺猬张开浑身的刺,若要接近,也要他刺的鲜血横流。慢慢的收敛,又学着水中的游鱼,保持着一个若即若离的距离。以为以他的性子,必然过的不久,就会喜新厌旧,将目光投向别的妖娆女子。

他却一直留在她的身边,时间一晃过去,就是十年。

心思翻覆,沉沉睡去。

到了第二天,起来便懒懒的。上官灵进来,腼腆道,“昨日是灵儿给夫人惹麻烦了。多谢夫人相救之恩。”

“又不是你的错。”阿娇微笑道,“不要放在心上。”

上官灵便安心下来,眸中也重新涌上光彩。“夫人喜欢听吗?”她嫣然道,“我也是自幼习的,不敢称方家,倒也颇能一听。”“哦,”她兴致来了,便道,“那灵儿便吹一首来听听吧。”

上官灵的声细细,自有一股女子的柔和。她静静听了一阵,忽然道,“我却想学了,灵儿教一教吧。”

上官灵有些意外,立即微笑道,“夫人有命,怎敢不从。”

乐理总有相通之处,她又是自幼看刘彻习的,到了晚上,已经能生涩的吹了。只是声音很不入耳。出入的奴婢俱都皱了眉,上官灵柔和的笑容也快挂不住了。

成续站在院内,直想捂住耳朵。却听得门外有人唤道,“夫人在么?”抬头看,却是护卫他们的侍卫头领领着人进来。

来人却是声音尖细,同他一样,道,“陛下从河东祭祀归来,做楼船沿汾水顺水而下。写了信笺命奴婢快马赶来,交给陈娘娘亲启。”

成续大喜,连忙接过,奔入内,道,“夫人,陛下来信了。”

阿娇一怔,住了,回过头来。

其时,月色清辉,洒在地上,其色如烟云。以猜猜,刘彻信里写了什么。

不要说没头没脑的让我怎么猜。

这样问,自然是可以让你们猜到的。

历史啊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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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上传章节 第六卷:歌尽浮生 一二三:汾水汤汤秋风疾

元鼎四年九月十五,圣驾到河东,祭祀后土之神。

刘彻穿着世间最尊贵的帝王黑锦朝服,一步步按着祭祀的章程做下来,渐渐觉得无聊。但但逡巡台下的人,目光却找不到一个依附的地方。

那个人,不在他的身边。

祭祀结束后,太常王乐上前禀道,“陛下,是否要在河东停个几天…”他话未说完,刘彻便道,“不了。此次出来这么久,还是速回京才好。”

皇帝的仪仗只在河东停了两日,便又回转。进了汾水流域,命人征了楼船,在汾水上大宴百官。

一时间,汾水上官员云集,人人恭奉陛下盛世英明,国泰民安。文可安邦,武能定国。先击匈奴,后降滇国。功绩百世难遇。

刘彻意气风发,饮了数杯。见众人拘束,一笑进了舱。

杨得意捧来热水,为皇帝擦脸,却听刘彻问道,“外面百官如何?”

他淡淡回过头来,一双黑眸亮如夜幕里唯一明亮的星,冷而孤锐,抿唇道,“不过几杯酒而已,朕哪那么容易醉?”

杨得意安之若素,躬身道,“百官酒兴方酣,齐颂陛下圣明。”

刘彻冷哼了一声,示意身边内侍推开了舱窗。水面上冷冽的秋风吹进来,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却神清气爽。纵声笑道,“好风光。可惜司马相如却不在了,否则定有好赋呈上。”

杨得意打蛇随棍上,微笑上前道,“司马大人虽然不在。外面可有不少善词赋之士,不如陛下令他们写来?”

“免了吧。”刘彻负手道,“都要他们么。朕自幼习诗书。又岂不能自己写一篇呢?”

“那是,陛下文采斐然。奴婢是知道的。”杨得意连忙恭维,着书笔吏准备了上好的纸张笔墨。摊开了展在案上。

楼船中流击楫,河水素波扬起。船上鼓瑟吹箫,觥筹交错,欣欣然热闹若鲜花着锦。秋风吹过。吹拂岸边萧瑟的荻草。

初离长安时,才刚入秋。田野里一片青绿,彼时阿娇尚在他身边,欣然而笑。到如今,却已经是深秋了。

天空传来一阵雁鸣,一行大雁从遥远的天际向南方飞去。

刘彻负手站在窗前,吟道,“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渐渐地。于这极其的欢乐中生出一些悯悯的悲意。

他多年来身居高位,豪情壮志,从不回头。极少有这伤春悲秋地时候。少年时与阿娇琴瑟相和,却依旧在心里翻覆着自己的心思。到后来废后雷霆之怒。阿娇不堪承受。二人终于不再相见.1@6@K@小说网.

少年时。因了时局,毫无犹豫地选择背弃孩提时的诺言。从未想过后悔。而人到中年,他已经可以一手创造左右大汉的格局,却固执的将她困在身边,执意修补当年的裂痕,不放她离去。后悔么?他扪心自问,如果再来一次,他依然会毫不犹豫地重覆当初的旧…身在帝王的高位,那些缠绵的情丝,和大汉万里河山相比,分量太轻。可是,无数个夜里拥着那个娴静淡然的女子,看她在熟睡中还要轻轻皱了眉,不是不心疼的。心疼她曾因那伤害受的苦楚,因此容忍了她的若即若离。

年复一年,渐渐明了,他的心中,是有那个女子地。却不知道,那个女子楔进他的灵魂多么深。日日在身边,虽觉畅意,却没有太多感触。一朝分离,方知思念如影随形,看了什么样的美人,也失了颜色。

他素知自己无情,却不知,再无情地人,还是有一颗心。冷了心肠,自然可以冷眼看所有不相干的人生生死死。但那个人本来就在心里,到如今,除非将自己地心也挖出一块,否则,再难割舍。

再无情地帝王,也还是一个人。而一个人,生来就是会爱,恨,喜,怒,与,思念的。

“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

阿娇此时在临汾,大约在做什么呢?他心下略微念着,口中依旧在吟,“泛楼船兮济汾河,横中流兮扬素波。箫鼓鸣兮发棹歌,欢乐极兮哀情多。少壮几时兮奈老何!”

时光有着世人无法抗衡地力量。少年时意气风发,以为没有什么,是身在帝王高位的他得不到了。到了如今,渐渐上了四十不惑的年纪,就会感慨韶华易逝,而他们,抵额相对,仿佛依稀是少年时琴瑟相和的样子,彼此却都清楚,回不到当初。

渐渐的,不复少壮。白发会染霜英雄的鬓角。再美的美人儿,到了迟暮,不过是一团白骨。这是人世间的悲伤,帝王,英雄,还是美人,都无可奈何。

辞句悲壮雄浑,书笔吏耸然动容,起身拱手道,“陛下,此辞题为何呢?”

刘彻默然片刻,慨然道,“就叫《秋风辞》吧。”

郡守曹鸣在舱外,屏声听了刘彻吟诗,进来参拜道,“臣参见陛下。”又赞道,“今日听陛下吟《秋风辞》,方知陛下才学,愧杀司马相如一干词赋大家。”此话实在奉承太过,刘彻听了反而不喜,冷笑问道,“朕问你,你治下之地如何?”

曹鸣连忙伏下身去,恭敬道,“臣按陛下旨意行事,治下一切安好。只是,”他犹豫道,“若汾水泛滥成灾,则百姓会流离失所。”

黄河上的水患,的确是大汉的顽疾,刘彻皱了皱眉,道,“你先退下吧。”“是。”曹鸣躬身退下,琢磨着刘彻方才吟的那句“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若有所思。急忙遣了仆从下船,将治下最美的几个良家少女招来。嘱托道,“若是得陛下青睐,便是我的荣幸。也是你们的荣幸。”

那些少女不过是小家碧玉,有伺候君王地机会。都是不胜之喜,一个个红了脸,施礼道,“多谢曹大人。”

守护陛下的侍卫神情有些怪异,但是这种事不得上意。倒也不好轻易拦的,曹鸣带了女子来到舱前,正要禀告,却听一个清脆地女子声音从身后传来,道,“你们是什么人?”一个十四五岁的尊贵少女从舱后绕出来,丽色极殊,将曹鸣千挑万选地女子都比下去一大截。

“参见悦宁公主。”身边的宫人俱都行礼。

曹鸣也拜了下去,在未出阁的公主面前。不敢乱说,只好含蓄道,“见陛下旅途劳顿。特选了几个心灵手巧的民女伺候。”

“免了吧。”刘初淡淡冷笑,“我父皇身边奴婢众多。何必再叨扰民间。”

“这。”曹鸣心中暗暗叫苦,不知道这位公主是不解事还是特意阻挠。他听闻皇帝此行没有带什么随行妃子,只料此事必成的。毕竟绝色少女,几个男人能轻易拒绝地。却不料出来阻止的,不是什么受宠妃嫔,反而是一个公主。能让陛下带在身边的,必是极受宠的公主了。但此事与公主利益并无冲突,又有哪个公主敢冒犯父君的权威呢。

“奴婢参见悦宁公主。”舱门开处,杨得意出来,暗暗好笑。知道皇帝如今想念陈娘娘,多半不想见这些女子的。着意点醒曹鸣,道,“陛下写了信,要奴婢选了好手,飞马传到临汾,请陈娘娘亲启。”

刘初眼睛一亮,道,“杨公公等等,我也写一封,你一并交给我娘亲。”

“奴婢谨遵公主命,”杨得意颔首道,“还请公主快些写吧。”

刘初欲要离开,却看着曹鸣,咬着唇,神情为难。杨得意一笑,道,“奴婢省得。”

曹鸣面色惨白,冷汗涔涔而下,知道此次是弄巧成拙了。

“曹大人,”杨得意微笑道,“若是无事,便请回吧。”

快马传信,不过日半,便到了临汾。陈阿娇接过了信,拆开看,却见上好的云笺上,是熟悉俊逸的字,笔力遒劲,直欲破指背,笔法却有些柔软,显见写字之人当时心情柔软祥和。

“卿见字如晤,

汾水九月风疾,于上宴百官。观秋风落木,北雁南归,心有所感,故作辞一首遥寄卿。”

便是那首史上有名的《秋风辞》了。

“欢乐极兮哀情多。少壮几时兮奈老何!”阿娇吟了两遍,心旌有些动荡,暗自稳住。又拆了刘初地信看,刘初的信依旧是一片天真烂漫,匆促而成,诉说了思念之情,最后补了一句,今天又拦下了一群想要蛊惑父皇的女人。

她啼笑皆非,吩咐成续道,“你让来使先休息一夜,一会子我回了信,让他一并带回。”成续安然退下,她便再没有心思吹了。翻覆着想自己地心思。

上官灵收了,起身微笑道,“娘娘要回信给陛下的话,不知灵儿可有这个荣幸,为娘娘研墨呢?”

阿娇轻轻应了一声,取了上好地雪花笺,展在案上,提起笔,一瞬间却茫然,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那个人,正当豪情壮志之年,却写下这等感伤年华地词赋。个中滋味,耐人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