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为了提高婴幼儿存活和素质,幼师和女医已经成了新的行当。甚至,妇科和婴幼儿、生产科已经分类存在,有专门的人开始系统学习。

负责医学这一行的是开阳,让人最意想不到的是,老头居然不声不响地领着一群孩子开始学习医术。

叶子衿可以确定,再过几年后,定州城内一定会出现很多名医。

在大形势下,容峘和叶子衿提倡的新型书院办得越来越红火,远远超出了原有书院的规模。这种情况下,甚至还有不少书生直接从旧书院转到了新书院来。

当然,他们进来新书院反而更不容易,因为他们要从头开始积攒社会实践的学分。

社会实践的学分,大多是靠到社会上接手一些工作来取得。像叶家村、陶家村等地的作坊内,也会为他们提供一些打短工的机会。

“王妃想出的法子就是好。咱们书院中出去的学子,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笑话他们百无一用是书生。”一个婢女笑眯眯地说。

“这是其一,其二才是最重要的。经过锻炼,就算他们以后中举当了官,也能体谅到百姓的不易。让那些五谷不分的人当官,只会害了百姓。”如兰叹息着解释。

叶子衿微微点点头,“对,只有亲身体会过,才能体谅百姓的不易。”

作坊内学子们做的工作很简单,跟随容峘出去的学子们却显得十分狼狈。

随着雨水不断,沟渠河道中的河水越涨越高。低洼处的地方,有水稻田,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地里的水稻就会被淹没,这一季的水稻就等于白种了。

容峘接受官员们的提议,决定给河岸两边加固。加固用的是竹笼,竹笼里面放着草和泥沙混合物。

穿着统一青色短衫的学子、士兵们,身上的衣服早就看不到颜色。大家慌忙搬运着泥沙和竹笼,还有人在风雨中忙着编织草绳。这一刻,所有人心里都充满了危机感和自豪感,他们是为了定州百姓而奋斗,他们就是无名的英雄。哪怕在此出了任何的危险,他们也无憾。

“王爷,如果夜里雨水再不停止的话,下河肯定是要放水淹田了。”县令大人直接汇报。

作为官员,县令也没有像往日一般坐在衙门里负责指挥,而是亲自参与到了抗洪第一线。

越清王下令,凡是拿了朝廷俸禄人员,就必须参与到抗洪救灾第一线,否则的话,就要以逃兵处罚。所以,别说县令,就是中了举人或者是秀才,都必须参与到救灾之中。

对此,百姓们全都拍手称赞。拿君俸禄,为君分忧,天经地义之事。当然,此举也给书院中的学子们敲响了警钟!

年老的秀才或者是举人不能参与到救灾之中,也得在后勤帮助。比如说搓草绳,比如说负责递送工具。超出五十五岁,或者是身体虚弱多病的举人秀才可免。

“派人守着河道,将下河村后段的人员全都转移到暂时的安置点。如果发现险情,立刻开河放水。”容峘当机立断吩咐下去,没有半点儿拖拉。

官员听到了,赶紧找人过去盯着了。

这一晚,大家累得精疲力竭。

好在老天似乎被众人的众志成城的精神感动了。

“王爷,外面雨水停了。”天机因为激动,显得莽撞了一些,直接从外面冲进来禀报。他身上也是汗水雨水混合,十分狼狈。可此刻,他的脸上却全是笑容。

“停呢?”叶子衿惊喜地问。

“停了。”天机肯定地回答。

“太好了,总算是停了。”

“老天保佑咱们定州。”

屋子里的丫头婆子们听了,也都惊喜起来。不久,外面就传来了欢呼声,那是村民们的欢喜声。

“传令下去,官员在安置点交替睡下,河道每隔一个半时辰就必须换人,随时观察。”容峘却不敢大意。

天机得令以后,立刻下去传令了。

“你好好休息,别操心。听说你下午的时候又去了酒坊?”吃完饭以后,容峘轻轻地摸着叶子衿的脑袋,语气有些责备。

“就是过去看看,我又没有动手。”叶子衿噘起嘴巴撒娇。

这丫头,每一次只要发现不对劲,就会冲着他来这一招。但容峘偏偏就吃她这一招。

“外面道路潮湿,地面很滑。”容峘满足地抱着她说。

“这几天我就老实在家里待着。”叶子衿反应很快,她有些心疼地看着容峘。这些天为了水灾,容峘每天每夜都在各处低洼的河道附近巡查,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他也是这两天才到了叶家村附近罢了。

容峘一向注重仪表,可现在他的下巴处已经冒出了青色的胡子,当他的下巴抵在叶子衿的脑门上是,叶子衿能感觉到脑门处的异样。

容峘的眼睛也是红的,人瘦了很多。

叶子衿无法劝说他,人在其位,就得谋其事。在定州这一片地上,容峘就是这儿的王,他必须为百姓负责。

“每天最好能抽了一点儿时间睡下。”叶子衿眼睛也微红,“又不是钢铁铸成,熬坏了身体,我会担心。”

一句我会担心,让容峘的心顿时痛了。当年,他的母妃也曾经为了担心过,此后,他很长一段时间内,他只能靠自己。现在,终于又有一个女人开始为他担心。

“好。”一个好字,是容峘给她的承诺。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以后,容峘就出了院子去了书院边上的安置点。

叶子衿看着黑色的夜幕,心里暗自祈祷,希望老天能对定州人民怜悯一些,千万不要再下雨了。

这一夜,叶子衿独自一个人睡在床上,睡得并不踏实。外面树上、屋檐上掉落的雨点断断续续落在雨搭上的声音,让她几乎是在半睡半醒之中度过的。

第二日,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好久没有露面的太阳,一大早就圆滚滚地挂在了东边。

府里的上上下下的人,见状,全都高兴起来。每个人的脚步都变得勤快起来,叶子衿盯着太阳却看了好一会儿。

“王爷。”就在她发呆的时候,容峘从外面进来了。

下半夜,他难得睡了一个好觉,一大早上,他的精气神就全回来了。

“怎么呢?”容峘见她脸上有忧色,忍不住问。

“庄稼接连受了好些天的水灾,如果太阳太过猛烈的话,庄稼会受不了的。”叶子衿叹口气说。

她的地里还算好,上面有雨布,去年她就开始尝试大棚种植了,村里其他人家有条件的,也有大棚。但定州绝大多数百姓,却是露天种植的。

辣椒最怕水淹,只要辣椒地里积水超过一天的话,肯定是要死秧子。西红柿如果被泡太久,猛得见到阳光,母株也会直接发黄。

定州很多百姓,甚至是镇上的人家,只要有空地或者是花盆的人家,几乎全都种植了辣椒,这一波,估计大家损失会很大。

豇豆倒是不错,水多一些倒也不怕。

养鱼的人损失很大,这一场水灾,很多人家的鱼全都顺着河流跑了。不过也不打紧,绝大多数人家的鱼塘只是顺其自然养殖,最怕的就是玉米和水稻,甘蔗恐怕也会生病。

“有办法吗?”容峘问。

“追肥。”叶子衿回答,“如果一直是晴天的话,赶紧追肥,还能挽回一些损失。”叶子衿回答。

“好。”容峘点点头,转身吩咐下去了。

情况比他们想象得还要严重一些,梯田还算好,水全都放到了低洼处。可是处在低洼处的水稻和玉米田就要麻烦了,很多人家眼睁睁看着禾苗在水中只露出苗稍。

叶子衿叹口气,这种情况下,减产是肯定避免不了了。不过如果水下去得快,百姓等水下去后,立刻往田里追肥,水稻的产量也不会太过厉害。毕竟,还有十来天才要扬花。

“王妃,你的主意真好。”窦转思穿着皂色的短衫,一头汗水赶过来。

他的身上已经去除了往日流里流气的痞子气,眼神看着都要周正很多。

他现在头上也有了定州特有的一顶乌纱帽,受越清王府直接管辖的一种官职。那就是夜香局的管事。

当初的窦转思可以说是平安镇一个大纨绔,不过遇上叶子衿以后,他就倒霉了。不,说错了,应该是时来运转了。

提到时来运转,就不得不提到人的潜力,人的潜力果然是无穷无尽的。窦转思被叶子衿压榨去负责整合整个定州一带的厕所和下水道,这家伙从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的乐在其中,简直就是质的飞越。

叶子衿和容峘见他干得不错,干脆就其自立一个政府部分,专门负责这一块。还真别说,这家伙干得有模有样,夜香局里每日的粪水有专门人运送,街道整洁很多。

加上各家酒楼和大户人家的泔水,全部送到城外空旷地发酵,然后倒入草木发酵,最后加入开采运输过来的钾混合,以每一车五十文的价格卖掉。

因为肥料对庄稼十分有用,加上定州一带,官府大力推广开荒种地,所以夜香局的肥料还真是供不应求。可以说,夜香局的名声不太好,却是实打实的肥差。窦转思带着一群地痞流氓,还真的干的风生水起。

窦转思被叶子衿这一次招过去,他一见到叶子衿就开始拍马屁。

“别玩虚的。你说说,你还有多少肥料可卖?”叶子衿瞪了他一眼问。

肥料也不是运过去就能卖,而是必须经过一定的发酵。叶子衿和容峘重视农业发展,窦转思就是再心急,也不敢将不能用的肥料卖出去。

“堆积在窝棚中的肥料估计还能卖出一万车左右。”窦转思苦兮兮地回答。

“如果百姓过去赊账的话,你们可以让他们割草或者用劳力代替。”叶子衿吩咐,“你也甭和我叫穷,你们夜香局到底捞了多少好处,我和王爷都知道。也正因为看到你们的辛苦,所以我和王爷也就没有插手你们的事情。定州发生水灾,你也看到了。作为官府一员,你难道好意思一毛不拔?还有,你的目光也别放得太低,种田永远都离不开土肥,让百姓用劳力代替肥钱,他们平日都是做惯了事情的人,他们能亏了你们?”

“是是,王妃说得极是。下官一定按照王妃所说去办事。”窦转思乐呵呵地回答。

他一点儿也不怀疑叶子衿说的话,别说他的夜香局,就是整个定州各级发生的事情,越清王什么不知道?夜香局平日里除去卖肥料赚钱,其实还有修筑、罚款,全都是肥差。所以一万车的肥料看着心疼,不过从长远看,的确不亏。

窦转思回去以后,果然几日后有人开始上门来赊肥料。他让人登记了以后,说明交换条件后,很快一万车的肥料就被送出去了。

受淹的农田得以及时追肥,果然到了扬花的时候,发黄的苗又慢慢地恢复了青色。

容峘和叶子衿见状,终于也得以喘口气。

地里烂掉的辣椒,大家顾不上心疼,立刻开始种青菜、萝卜、胡萝卜的苗,再补种豇豆之类的蔬菜,反正只要是蔬菜,作坊里全都要,大家顾不上心疼,全都加班加点干。

经过六七天,大家总算忙完可以歇口气了。

叶子衿也不能长时间在叶家村住下,毕竟定州城内,容峘还有一些公事要办。夫妻来个等叶家村这边稳定下来以后,就回了定州去。

“正巧,我也要回去。”叶子楣笑着说。

钱家在定州也有宅子,几个姨娘就常住在那边。先前,钱家已经出了周姨娘那样的事情,叶子楣自然不会让家里重蹈覆辙。

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她都会和钱多串到定州这边住上几日,一来盘查家里的账目。二来,也是和几位姨娘说说话,毕竟,当初,这几个姨娘为钱家也算是做出了贡献。

钱夫人承诺过,以后会让钱多串以及后人,好好赡养她们。几个姨娘可能是真心喜欢钱老爷,一直一心一意为钱家考虑。

到了后来,搞得钱多串和叶子楣都不好意思将她们当外人看。

钱多串以前在府里十分得宠,现在他当了爹以后,钱金宝就代替他,成为了钱家的宝贝疙瘩。几位姨娘每隔一段时间,必然会央求钱夫人,让钱多串和叶子楣带着孩子回去,让她们好好看看。

小小年纪的钱金宝比起他老爹更加嘴甜,每一次见到几位姨娘,张口就是姨奶奶好,姨奶奶飘飘,夸得几位姨娘更是对他有求必应。

当然叶子楣也总算是明白,当初死胖子为什么会那么拽了,敢情就是被家里几个女人给惯的。于是,她对钱金宝也就管得严厉些。

“姨。”钱金宝冲着叶子衿笑,口水往下流,“姨夫,吃。”

容峘闻言,将他拉过去,递给了他一个棒棒糖。

钱金宝就抱着棒棒糖不撒手。

叶子衿没想到容峘对钱金宝如此纵容,忍不住笑起来。

“吃多了糖,牙齿会坏。”叶子楣教训钱金宝。

钱金宝装作没听见,依旧吧嗒吧嗒地吮吸。

“瞧你们,一个个将他惯成了什么样?”叶子楣气结。

“姐,只是吃了一个糖果罢了。”叶子衿也喜欢小面团似的钱金宝,忍不住为他说话。

“弟,吃。”钱金宝一听,想想又将手里的棒棒糖递给了叶子衿。

叶子衿笑得花枝乱颤,“你咋知道姨的肚子里一定是弟弟,万一是个妹妹呢?”

“妹?”钱金宝皱着眉头,他好像不怎么喜欢妹妹,妹妹都爱哭。村子里的妹妹就是爱哭鬼。

钱金宝想的妹妹是叶苏心家里的孩子,才七个多月,正是嚎哭的年纪。叶苏心娶了一个自己中意的女孩子,女方家里也是做了小买卖,谈不上大富大贵,但家庭简单而温馨,最重要的是,媳妇很温柔识大体。

“要弟弟。”钱金宝不喜欢叶苏心家里的爱哭鬼,很干脆的表达自己的喜好。

“没想到这小子还重男轻女。”叶子衿目瞪口呆。

容峘扑哧笑出声,“要是我们生的是闺女,就不许这小子上门。”

不许上门!这句话钱金宝听明白了,他立刻傻眼了。为什么不许他上门,是因为他不喜欢妹妹吗?

算了,为了能到王府里玩,为了好吃的,为了见到漂漂的姨姨和姨夫,他勉强喜欢妹妹吧。“喜欢妹妹。”

叶子衿噗嗤笑出声,这坏小子,滑头的时候真的和他爹一样。

叶子楣脸顿时红了,不争气的儿子哟,她的脸全都被丢光了。

定州到叶家村,沿途早就不是当初的模样,道路全都是青石铺成,十分坚固平整。道路两旁隔了不远,就会有村长和店铺。道路好,又宽敞,他们坐上马车,两个时辰就到了。

进了城以后,钱金宝还不想和叶子衿分开,“姨,回家。”

他的意思是让叶子衿跟着他一同回去。

“姨回去还有事情,你就别调皮了,家里的姨奶奶们还在等着你了。”叶子楣没好气地将他扯下了马车。

钱金宝听了,这才不闹。

大家分开以后,叶子衿和容峘就回到了王府。

“奴才见过王爷、王妃。”常平领着一群下人已经等候在门口。常平去年终于从京城调回来,到了定州以后,依旧做他的大管家。

“免礼。”容峘抬抬手。

“王妃,小心一点儿。”摇光和如兰搀扶着叶子衿,就像护着老佛爷。

叶子衿觉得有些夸张,她这才四个月,哪有那么夸张。

“王爷、王妃,饭菜已经备好,奴才这就让人传菜。”常平看着叶子衿,满眼都是笑意。

“上菜,都快饿死了。”叶子衿笑呵呵地生活,她是真的饿了。孕妇好像比起平常人,更不经饿。

容峘一听,赶紧吩咐人上菜。

吃完中饭,叶子衿准备回房去睡个午觉,这时候外面有人进来禀报,说别院的几个姑娘求见。

叶子衿愣了一下,姑娘?哪来的姑娘?

摇光和玉衡几个见她犯傻,都忍不住笑起来,提醒她,“京城里来的那几位,被王爷一直晾在别院中的。”

“冷纤雪、费蓉儿?”叶子衿恍然大悟。

“可不就是她们。王妃刚回到定州,她们居然就得到了消息过来,看样子,别院那边也不干净。”摇光眼中闪过一道杀气。

“王爷和王妃大多时候在叶家村,顾及不到别院,没想到她们居然还敢有别的心思。”玉衡眼中也闪过一道杀气。

“王妃,要不要让人?”如冰更是神色冷峻。

“不用告诉王爷,让人打发了她们,就说本王妃身体不适,今日不宜见客。”叶子衿淡笑着说。这些人真够无聊的,她都忘记了,自家别院中还有这么几号人存在,她们就急慌慌过来找存在感了。

真当她好欺负?不过,她目前真心想睡觉,没空招呼那几位。等她无聊的时候,或许会和那几位过过招。

“奴婢出去打发了她们。”如冰恭敬地请示。

叶子衿点点头,晃悠悠回去补眠了。

费蓉儿和冷纤雪带着丫头站在王府外面,接受着路过的人诧异打量的目光,脸色涨得通红。她们在京城里都是贵女,哪里被人这样侮辱过。

可是,她们离开京城,到定州已经有四年了。

她们从二八的年纪一晃到了二十。二十对于姑娘来说,完全是老姑娘。可是越清王真的好狠心,自打她们在叶家村被羞辱后,被容峘丢到了别院中后,她们就再也没有见过容峘,没有再见过叶子衿。

别院中的人,大多都是越清王的人,她们几乎接触不到外面的消息。

前几日,还是费蓉儿身边的人无意中听到府里的人议论,说叶子衿怀孕还心系百姓,她们这才知道,原来叶子衿这个正妃已经怀孕了。

费蓉儿疯了一般拿出了太后的信物,才得以出来。

冷纤雪下意识不想跟着费蓉儿出来,她有预感,要是闹起来,或许情况更差。

但冷纤雪太想见上容峘一面了,所以最后那份期盼战胜了心里的疑惑,她跟着费蓉儿站在了王府门口。

越清王果然是越清王,哪怕是费蓉儿拿出了太后的信物,负责守卫的侍卫也没有放她们进去,只是有人进去通报了一声。

门咯吱一声打开,费蓉儿和冷纤雪目光顿时被吸引过去。

出来的人并不是越清王,也不是叶子衿,而是一个婢女。

“王妃身体不适,今日不适合待客,两位姑娘请回。”如冰人如其名,性子犹如冰块一样冷。

待客?姑娘?这两个词如刀子一般落在了费蓉儿和冷纤雪的心口上。

定州城内谁不知道,她们是皇上和太后赐给越清王的侧妃,哪怕圣旨中没有明言,但稍有脑子的人也都能猜到。

她们明明应该是越清王府的半个主子,明明应该光明正大地进入王府之中才对。可是,现在,她们居然被一个奴才认定为是姑娘,是客人,天下还有比这更好笑的笑话吗?

“大胆,我有太后的信物。”费蓉儿勃然大怒,不能忍受这份羞辱。

如冰嘴角微微勾起,她性子冷,哪怕是在笑,在别人看来,她也是冷笑,也是对人的一种讥笑,“恭喜姑娘,不过即便姑娘有太后的信物,也不能强迫别人,身体不适的情况下待客吧?姑娘既然有太后恩赐的信物,那么就该给太后娘娘长脸才是。”

费蓉儿气得浑身打着哆嗦,一个奴才居然敢隐射她不懂规矩?

如冰见她气红了眼睛,嘴角勾得更深了,“王爷和王妃为了百姓,一直忙着治理洪水,两位姑娘要是识大体的话,就不该这时候过来。”

费蓉儿再也忍不住,“你以下犯上,按照…。”

“就算我以下犯上,那也有王妃处罚,姑娘想越俎代庖,还是请问了王爷和王妃过后再说。”如冰不客气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