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没看错吧,怎么可能会是穆书榆!”淑妃瞪着眼问道。

知卉摆手:“娘娘,吓死奴婢了,奴婢真没看错,而且她也说自己叫穆书榆,决不会错的!”

怎么可能!穆书榆不是已经死在回程的途中了,白鸿信的外甥女即便是重了名也没可能连长相也一模一亲啊,淑妃眉头紧皱思索问题所在。

渐渐地眼圈儿便红了,泪水也浮了上来,随手便将点心盘子给掀了:“穆书榆根本就没死!不过是换了个身份名正言顺地进了宫,皇上怎么就那么喜欢这个贱人,连个名字都舍不得让她改!行啊,不就是一名贵女吗,没了太妃的身份,本宫倒要瞧瞧她能不能爬得上来!”

最近和羲后宫流传一件事,起先是传说平庆王太妃死后被神仙救了,吃了一颗长生不老药才能死而复生的,后来又演变成平庆王太妃寄魂在了同名同姓的白丞相外甥女身上,总之是传得神乎其神,不少人也都信了,不然如何解释皇上这样厚待一个新进贵女?当然也有同淑妃想到一处法的明白人,不过既是明白人自然也不会去揭穿,只瞧热闹就好。

只是和新殿可是变得门庭若市,人来人往一刻也不消停,特别是教习时正殿门口总是宫女太监围了一堆,争相窥视穆书榆容貌,好回去给各自的主子交差。

而各宫妃嫔在听底下人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之后,立即就有开始诵经念佛驱邪宝平安的,也有跃跃欲试想求问不老药的,更有打算习得还魂大法的。

穆书榆看着坐在自己面前垂泣不止的穆书燕与乌乐双,揉着眉心略感头疼。

“都快半个时辰了,你们别再哭坏了眼睛。”

“姐姐如何能这样狠心,别人也就算了,连妹妹也欺骗,这些日子乌淑仪陪着妹妹一起痛哭,姐姐也忍心!”穆书燕既是高兴又是生气,不住地埋怨着,弄得穆书榆无话可说。

这时乌乐双抹了抹眼睛说道:“这事儿也是皇上做的主,太妃也没法子,只要人没事就好,玉淑仪就不要再计较了。”

穆书榆连忙点头附和:“就是这样,本想着过些时日也就能见面了,未曾想欺瞒你们的。不过太妃的称呼可不能再提起了,我的身份已变,私下里还是称呼姐姐吧。”

“自是不能再提的,不过这回可好了,皇上如此重视姐姐,到时定会给姐姐晋封,位份也必是在我们之上。”穆书燕也住了声,一脸的兴奋。

穆书榆叹气:“妹妹怕是要失望了,皇上不会如此,我只能靠自己。”

穆书燕听后本不相信,但见穆书榆也不像说谎的样子,顿时失望不已。

“晋封也是日后的事,现在宫里都在传姐姐还魂一事,有胆小的听说已经吓得病倒了,这事儿若是不先处置了,怕是要有人做文章的。”乌乐双想的很周到。

穆书榆笑了笑:“这传言必是淑妃的手笔,无非是想要人人视我为妖魔,到时必会引起朝中非议,这样不要说晋封了,弄不好我便直接被撵出宫去了。”

“那可怎么办,咱们又不能说出实情。”穆书燕立即又为这事儿着急起来。

“妹妹不必着急。”

“如何能不急,好容易姐姐平安无事,淑妃就立即要害姐姐,莫非姐姐已是有了办法?”

穆书榆摇头:“此事由皇上去想办法,我是不管的,所以大可不必着急。”

穆书燕这才真正松了口气,乌乐双却是嘴角略带苦涩:“皇上待姐姐是真心好。”

“我劝妹妹一句,既是到了这里就别再想什么真心了,荣宠再盛又能维持多久,不如生个一儿半女傍身,也好谋个高位安度此生。对皇上来说真心不如忠心,你们切记无论何时都要忠于皇上,故国家乡尽心就好不可涉及过多。”穆书榆一番话说的是语重心长,只盼她们能记住一二。

之后三人促膝长谈,直到天色已晚穆书燕与乌乐双才不舍地离去,又说等过两日再来,嘱咐穆书榆缺什么尽管说,她们好让人送来,穆书榆也一一答应了。

不久在永华宫诵经的皇后也被此事惊动,特让人宣了懿旨,意思是说白鸿信外甥女穆书榆曾被自己邀入宫中,皇上无意中得见甚是喜爱,因此才会另眼相看。不过虽是如此穆书榆日后也不可再享有特殊照顾,当与其他贵女一视同仁,不过八名宫女乃皇上所赐,可继续留下,任何人不许再提及妖魔还魂之说,更不准扰乱和新殿日常作息。

此懿旨一出,穆书榆对皇后又多几分忌惮,这女人手段太高了,这懿旨内容既是合了皇上的意,同时也正式给自己定了身份地位,她穆书榆只是贵女,再没任何特权了,换句话说就是后宫之中只要有个头衔的便能趁现在这个时机整治自己,这一手借刀杀人让皇后使得出神入化。

只不过虽是下了旨,和新殿每日也仍有不少人来替自己的主子瞧热闹,打探消息,皇后派人看管几日虽有效果,可等看管的人一走就立即又有人过来或是张望,或是小声议论,一时半刻倒也阻绝不了众人之口。

一日,贵女们正在听教习,殿门之外又是站着五六个人,不多时又来了几个,汇聚到一处窃窃私语,有人悄声说穆书榆的容貌比之几天前又娇嫩艳丽不少,肯定是大有问题,也许是喝了人血,其余人听了也确实觉得如此,不免显露出惧怕之意。

“皇上驾到!”

这一声喝喊立即让所有人都回了神,全都爬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如洁也赶紧让人将贵女们都请到院子里跪好迎驾,心里纳闷,皇上可是从来不会到和新殿的,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儿?

等秦承释的御辇一进院子,众人便齐声请安。

“都起来吧。”秦承释温和地笑着。

谢恩之后如洁率众人都站了起来,有胆子大些的贵女抬头迅速瞄了一下儿,却不小心正对上秦承释带笑的眼,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心里又惊又喜,原来自己日后要侍奉的男人竟是如此沉稳俊帅,自己必定要努力入选才是。

秦承释看着穆书榆眯着眼笑,穆书榆只当没瞧见转过头往别处看。

等进了正殿秦承释靠坐在椅子上问:“外面都是些什么人,缩头缩脑的也没个规矩。”

如洁立即跪下答话:“回皇上,外面都是各妃嫔使唤的人,应是为贵女穆氏的传言而来。”

“皇后不是下了懿旨,怎么都当耳旁风了?”

如洁伏下身子不知如何作答。

秦承释喝了口茶缓缓说道:“皇后已经是说了不只一次,如今却还是这番景象,朕看这些奴才都是欺皇后心慈、好性儿。于忠,让人将外面的人都送去典正司,耳朵卸了舌头割掉,朕倒是瞧瞧还有谁再敢乱打听、乱嚼舌根。之后晓喻后宫如有妃嫔造谣生事的,一律贬级降位夺封,若是还有人妄想夺朕所好要与朕过不去,那便只管继续闹!”

“是,奴才遵旨。”于忠手一挥立即有人将外面已经瘫软成一团的十余人拉了出去,殿里的贵女们也是吓得变了颜色,明明方才还一脸笑意的皇上,转眼间就动了怒,再想想那些人的下场,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穆书榆心里也发怵,死其实不可怕,只要能死得痛快就行,像刚才那些太监宫女是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啊,真是残忍。

“书榆、书榆。”

穆书榆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抬头看去正是秦承释,便恭敬地往前走了几步。

“皇上有何吩咐?”

秦承释笑道:“朕要去你那儿坐坐。”

穆书榆的注意力立即就被转移了,这太过了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自己还是名贵女,就明目张胆地要去自己住的地方?只是秦承释既已说出口,那她也不能任人这么看着了,于是只好应声称是,与秦承释一起去了延盛居。

“哎,今儿晚上我一定睡不着觉,太吓人了,那些奴才也真是可怜。”等秦承释一离开,立即有人拍着胸、口压惊。

张思媛则是盯着秦承释离开的方向说道:“这才是帝王风范,你只见奴才可怜,怎么不说他们违逆皇后娘娘的懿旨?再者这事儿与穆书榆也有直接关系,若不是因为她来历可疑,那些奴才也不会受刑了。”

“话不能这么说,奴才违抗皇后娘娘的懿旨受罚是应该的,皇上刚说过不许再议论穆书榆之事,张贵女却还是这样说未免不妥,而且这本就是有人想惹是生非,又如何能怪到穆书榆身上,依我看大家都要小心些才是。”

张思媛瞪着反驳自己的宋月颖气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和羲重臣亲眷,自然是向着她说话,其实穆书榆到底是什么身份没必要追究,谁能得了皇上的宠爱那才是真格儿的,咱们日后走着瞧吧!”

如洁赶紧制止住两人,不让其再争论,又让所有人都回各自屋子去,皇上未离开之前谁都不许出来。

张思媛虽不乐意,但也不能不听,只好气呼呼地回去了。

穆书榆也正气恼地看着秦承释:“皇上这是要做什么,想要将臣妾置于何地!”

“朕不也是为了杜绝往后再有人提及此事吗,虽是手段严厉了些,可也是最见效的。”秦承释笑着解释。

“是见效了,那以后别人会怎么看我,皇后不是已经说了不许我再享有特殊照顾,皇上今天就如此作为,皇后岂不是要生臣妾的气?”

秦承释搂过穆书榆叹道:“书榆,你听朕说完,皇后的懿旨是皇后的,但却限制不了朕,朕今日若不如此,想要堵住悠悠众口绝非易事,朕不能让有心人以此为借口将你逼出宫去,你是要一直陪着朕的,没有好名声又如何能晋高位呢?朕好不容易让你有了和羲贵族之女的身份,谁也别想在这上面做文章!”

穆书榆听完也缓和了态度:“那皇上也不必急于行雷霆之怒,多吓人哪。”

秦承释亲了亲穆书榆,语带懊恼:“如何能不急,这些天和新殿被人围着,朕想来也来不了只能干着急,朕虽知这样会让旁人嫉恨于你,但朕实是舍不得不见你。”

“皇上这样做可不就还是为了一己私欲而让臣妾受罪吗,还说什么舍不得,可见是假话。”

秦承释将下巴倚在穆书榆肩上笑:“只要没了身份上的质疑朕便什么都不怕了,况且朕知你的本事,如何会被这点小事难倒。今日朕如此待你,旁人虽是嫉恨,但也更会谨慎对你。”

“皇上惯会哄人的,怎么说都是有理,臣妾辩不过。”穆书榆与秦承释头靠着头也笑了。

“书榆,朕有一事相求。”

穆书榆转过身表情惊讶:“世上还有皇上办不到的事?既是皇上办不到,臣妾又如何能办成!”

“你自然能,朕相信你。再过些时日朕便会选品貌才艺出众的贵女晋封了,张思媛朕是一定要选的,不过朕却不想这后宫之中再有第二个岩炙女子,你可明白?”

穆书榆转了转眼睛,不一会儿便挑眉轻笑:“皇上是要臣妾与之较量吗?”

“你尽管放手去做,实在不行还有朕给你兜着呢。别说,这脸蛋儿真是越看越娇了,可见是朕滋养得好,等你晋封之后朕便还让你住到和安殿去,那儿离朕的长宣殿近,到时朕夜夜与你相伴。”

穆书榆推开秦承释站了来,娇声笑道:“皇上快别哄臣妾了,臣妾便是皇上的无形之剑,您指哪儿臣妾刺哪儿就是了,反正有皇上托底臣妾怕什么!皇上的性情臣妾多少也知道些,若是别的臣妾还能信上一两分,只这守着一个女人可是说笑了,不过臣妾并不在意这个,皇上喜欢谁尽管召去侍寝便是。”

“你真不在意?朕以为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才不能完全和朕交心的,朕回来后也不曾让人侍寝,只要得了空儿便过来与你相聚,你却只觉得朕是利用你?”秦承释皱起了眉。

“皇上,臣妾只有忠君之心,至于其他臣妾是真不知该如何做,臣妾的富贵荣华皆在皇上掌握,臣妾愿意为皇上解忧。”穆书榆才不会去相信秦承释的甜言蜜语,只管自己端正好心态,认清自己与这男人之间的关系就好。人家是领导,自己是基层哪能有太多要求,只要能完成工作任务就好,不过偶尔排解下生、理需要还真就只能靠这根独苗儿解决了。

☆、第58章

秦承释闻言也站了起来:“朕不和你辩这些,日后你总会明白朕的心意,朕虽是不能专宠于你,但心里待你却是和旁人不同,朕还要见几个人这就走了。”

穆书榆不在意地笑了笑,恭送秦承释出了延盛居。

到了晚上秦承释在长宣殿看完奏折,便坐着发呆,于忠见了上前问道:“皇上可是要去延盛居,这个时辰正好,再晚就要落锁了。”

“不去,谁说朕要去延盛居了,朕难道只能由她一人侍寝?”秦承释没好气地训着于忠。

于忠自觉倒霉:“是奴才多嘴了,那皇上想召哪位妃嫔,奴才这就让人准备去。”

“嗯,就去和知殿吧。”

“是。”

于忠想这和知殿的魏素芸是新晋封的淑仪也算合皇上的意,只是还有些不妥。

“你怎么还站在这儿?”秦承释看了眼于忠没耐烦地问道。

于忠陪笑:“回皇上,奴才方才是想着这和知殿离和新殿可是近得很哪,后院儿与延盛居就隔着一条小路,其实按理儿这也没什么,根本听不见动静儿的,是奴才想多了,奴才这就派人去魏淑仪那儿说一声儿,让人准备接驾。”

“你等等,先不用让人过去,朕还有几份奏折没看完,等看完了再说。”秦承释喊住了快走到门口儿的于忠。

“是,奴才遵旨。”

笔墨都已经让人收了,还说没看完,于忠低头闷笑,皇上明明是心里也没底却还要硬撑,不就是怕太妃知道了不待见吗,也真是别扭得很。

和新殿总算恢复了宁静,穆书榆估计秦承释估计是因为那天的事儿赌着气,所以这几天也并未过来,这样自己可是悠闲不少。

“小姐,贵女高依珊来了。”如意走了进来。

“快请进来。”穆书榆一听便笑了。

高依珊是南方小国青阳国的公主,今年十五岁,长得白白嫩嫩的,圆圆的小脸极是讨喜,性子也比其他人单纯些,平时说话更是直接,自己很喜欢这个小丫头。

“姐姐,你可是作诗呢?”高依珊进来便搂住了穆书榆看她在做什么。

穆书榆笑道:“哪是作诗,只是闲着看会儿书罢了。”

高依珊嘟着嘴说:“这可怎么办,秀些花样儿我倒是不怕,只是这作诗太难为人了,在青阳可不兴这个。”

“我还不及你呢,读诗还行,作诗、女红秀活儿都是一窍不通。”

“怎么会,姐姐连针线也不曾学过?”高依珊不信。

“我自小身子不是很好,耗神劳心之事尤其不能做,所以便没在这些事情上用过心。”

高依珊听完点点头:“原来如此,可如洁掌侍交代这诗和女红秀活儿是要给皇上和皇后娘娘过目的,也是晋选时的重要考量,姐姐难不成要交白卷?”

穆书榆也愁:“秀活儿好办,身边的宫女随便哪个也能做了,只是这作诗可就为难了,我倒不想交白卷,一是丢脸,再一个别人看着也不好,皇上皇后面子上过不去,但与其随意乱写还不如不写,我虽着急但也没想出好办法。”

高依珊苦着脸不语,过了一会儿突然大声说道:“宋姐姐一定会作诗,咱们求她去!”

“你这丫头吓我一跳,不过说得却有道理,走吧,过去瞧瞧。”

于是两人一起去了宋月颖的屋子。

宋月颖知道两人来意后,沉思片刻才开口:“其实作几首诗不难,只是我若是代你们作了,这里面便有了欺君的意思,书榆姐姐是不妨事的,只是我与依珊妹妹怕是逃不过去。”

穆书榆恍然,一时觉得愧疚得很:“是我疏忽了,还请二位妹妹不要怪罪。”

宋月颖却笑道:“姐姐不过是想不到这上面,也没什么,不过妹妹认为姐姐定是不会因作不出诗来而落选的,依珊妹妹却说不准呢。”

“落选便落选,只要皇上肯让我回青阳就行。”高依珊不是很在意。

穆书榆揶揄道:“皇上如此俊帅,你不动心?那日皇上离开和新殿后,我可是听说好多贵女都卯足了劲儿呢。”

“皇上是伟岸俊美,只是我又抢不过,更何况留在宫里不得宠便要孤苦一生,得了宠别人又眼红心热地惦记,那就更难过了,我脑子不灵可是争不来,不如落了选让父皇求皇上悄悄地放我出去。”

穆书榆与宋月颖相视一笑,也感叹高依珊这丫头说了大实话。

因为这个缘故,到了期限时,穆书榆、高依珊还有另外一个边陲小国的公主都没能作出诗交给如洁,女红绣活儿却都做得不错,如洁还再三询问穆书榆是否真的没有诗可交,穆书榆只说没有。

隔了一日,穆书榆用过晚饭正在院子里散步,就听门口有人说话,好奇之下便带着人走了过去瞧瞧是谁来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见进来的是秦承释,穆书榆立即问安,心想这位莫不是气消了?

“起来吧。”秦承释并没像平时那样将穆书榆扶起来,而是直接进了屋子。

看来气还是没消,穆书榆径自起身,跟在后面,于忠故意慢了几步悄声说道:“贵女,皇上看了诗正生气呢。”

“我没作诗啊,为何还生气?”穆书榆莫名其妙。

于忠还想再说,只听秦承释在里面说道:“怎么还不进来,难不成还要朕等你的大驾?”

于忠不敢再说,赶紧陪穆书榆一同进去。

穆书榆进去后,看着脸色明显不快的秦承释,从宫女手中接过茶亲自端了过去,笑问:“皇上可是在哪儿惹了气,臣妾瞧着您脸色不是很好呢。”

秦承释瞄了眼茶又抬眼看向穆书榆冷笑:“赵辉与纪国谋逆朕都不曾生气,除了穆贵女没人有这样大的本事,朕从来就没因为第二个人生过气。”

“皇上过奖了,臣妾担当不起。”

“朕没夸你,你这是还嫌气得朕不够?”秦承释沉着脸问。

“臣妾实是不知哪里得罪了皇上,还请皇上明示。”

秦承释冷声说道:“你为何不作诗而交白卷,是不是心里后悔进宫了,所以才打着落选出宫的主意?穆书榆,朕今儿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朕给过你选择的机会,你既是已经答应了朕,就别想再改主意,朕不会让你如愿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穆书榆苦恼于秦承释的疑心病儿,只好柔声解释:“回皇上,臣妾并未想过改什么主意,既是进宫了就想力争上游,那诗之所以交了白卷是因为臣妾不会作诗。”

“你——,不会作诗?”秦承释愣了。

穆书榆摇头:“不会,臣妾有心口疼的毛病不能劳累,故而未曾学过,而且就连女红也只是知些皮毛。”

“那你女红可交了?”

“自是交了,女红臣妾缝上几针,其余的都让宫女代劳。”

秦承释闻言又问:“那你就不会找人帮着做首诗?”

“这可是欺君之罪,臣妾哪能害人。”

秦承释看了穆书榆半天才无奈地说道:“难为玉浮国君还总想着将你送给朕。”

穆书榆一听就恼了:“皇上这是说臣妾无才无能,根本不配在皇上身边服侍了,臣妾本就这副样子,若是让皇失望了,还请皇上给臣妾指一条光明大道。”

“你别误会朕的意思,朕是说玉浮国君不晓事,再说朕又不缺打理伺候的人,此次也不是选文臣武将哪来那么多说法儿,不过是走个形式,什么都不会更好省得费神了。方才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合了朕的心意,要么即便你会这些,朕也舍不得你劳累的。”秦承释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立即变了态度,一点儿没有进来时气焰,反倒是说起了软话儿。

穆书榆当然也不会得理不饶人,被秦承释一番话逗得直笑:“皇上可真会哄人开心。”

“开心便好,朕多日未过来见你,你可想朕了?”

于忠听秦承释问了这个话儿,立即就带着宫人退了出去。

穆书榆不答反问:“皇上多日未见臣妾,可是去见了别人?”

秦承释一顿,不自然地笑了笑:“也没见谁,朕心里还是想着你的。”

穆书榆闻言媚笑:“皇上嘴上说得好听,这几日定是见了别人,却不知臣妾心里有多苦。”说完便走到秦承释跟前,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

秦承释大喜过望,没想到今日还能遇上这等好事,立即握在手里揉、捏了几下儿:“宝贝儿可是想朕了,朕这就伺候你。”

“皇上莫急,今儿还是让臣妾服侍您吧。”穆书榆说着又解开了自己的衣襟,但并不全脱只是半遮半掩,然后又去解了秦承释的衣裳。

秦承释乐得眼睛都放了光儿,气息不稳地连连点头:“朕准了!”

穆书榆笑着跨、坐在秦承释腿上,与他面对着面儿,从额头开始轻轻地吻着,等快到嘴唇时却只是在秦承释嘴角儿落下一吻,又接着去吻他颈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