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爸爸都跟我说了。”老辛扫了眼发愣的辛夏暖,对陆子昂道:“我这女儿平时被我们惯坏了,以后多担待点。”

“放心吧,这个我会。”

辛夏暖娇嗔一句,“爸,我还没嫁出去呢?”

陆子昂忽而来了一句,“爸,我想等我们订婚以后,让暖暖搬过去跟我一起住。”

辛夏暖当时在咬筷子,被陆子昂这么一句吓的直接把筷子往里戳了一下,疼的她直哆嗦。没想到烧好一盘菜端出来的辛母接上一句,“行,这样也免得你总是一大早跑过来接这个懒猪强。”

“妈!”辛夏暖有些哭丧的语气了。

“我看也行,反正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没想到稍有保守的爸爸居然同意了。

辛夏暖傻愣了一下,只听见陆子昂朝她眨巴下眼,“亲爱的,你不踢被子吧?”

“…”

chapter.15

辛夏暖趟在床上睡不着。她翻身起床,走到自己的书桌台前,打开台灯,坐下。她心里七上八下,盯着书桌上的照片看的聚精会神。照片是她与曼妮去年一起去泰国度假照的,那时两人都单身。记得曼妮说,她以后要找个有工作有钱有房的三有男人。而她要求不高,长的过的去,家庭能过的去,工作能过的去就OK。曼妮说她的要求其实比她还要高。因为她所说的“过的去”是个未知数,要看以谁为参照物了。曼妮是很后来才知道辛夏暖心里有人,最后知道那人是陆子昂。如今她睡不着的原因也不过就是陆子昂告诉她,三天后陪他参加一个订婚典礼,辛夏暖又知道这是谁的订婚典礼——廖修的订婚典礼。廖修知道辛夏暖心里有人,也在他们还是朋友的时候,知道那人叫陆子昂。虽然曼妮说两人其实认识,但是认识不一定知道内情,她总觉得很诡异。她陪未婚夫参加前男友的订婚典礼,未婚夫与前男友认识,这碰在一起,很难想象会发生什么?

辛夏暖这人最怕出乱子,一出乱子她肯定慌,一慌她就不知道该干嘛。她现在很珍惜现在的状况,即使她对陆子昂一点底都没有,还是很不要脸的情愿热脸贴冷屁股。

她叹息一声,侧头往墙上的挂钟看了看,现在是十一点半,平时早就呼呼大睡了。不过曼妮那只夜猫子肯定没睡觉。辛夏暖便打电话过去了。

那边“嘟”了很多声,也没有人听。辛夏暖愣了愣,莫不是今天她破天荒的睡觉了?辛夏暖撇了撇嘴,怎么她急需要抒发下感情的时候,那只夜猫子出状况!

她嘟囔着嘴,翻了下手机,看看还有没有可倾诉的对象。结果这一翻,翻出问题来了。她发现她活了这么多年,只有一个知心朋友,再也找不到人谈心了,印证了她老妈的话,天天宅在家里,朋友是玩出来的,不是闷出来的。

辛夏暖想到这里,关掉台灯去睡觉了。

晚上夜深人静之时,辛夏暖正与周公下棋下的正酣,她那手机如催命咒一般不停地召唤她。她抓狂地起身,下床去拿电话,嘿,死曼妮,果然是半夜党。

“喂!”辛夏暖不耐烦地囔了一句。

“你刚才打电话找我干嘛?”曼妮在电话那头漫不经心地道。

辛夏暖抬头望了望墙上的挂钟,由于近视看不清楚。她只好眯着眼睛看手机上的时钟,一看现在是凌晨2点多,顿时服了,“美女,我十一点给你打的电话,你2点多打回来还说刚刚?”

曼妮打了哈欠,“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和毕方时做|爱呢,总不能一边接你电话一边做吧?”

“…”辛夏暖不禁把眉毛抖了再抖,“做到现在?他吃壮阳|药了啊!”

曼妮呵呵笑了起来,一边剥着糖果皮,一边夹着话筒道:“谁知道,今天特别猛而已。”

辛夏暖干咳两下,“他走了?”

“你知道,他从来不在任何一个女人家过夜。”曼妮含着一块,慵懒至极。

关于毕方时,辛夏暖也许是毕方时的女人之外,最了解他的局外人。只因曼妮与辛夏暖聊天,从来离不开毕方时。毕方时目前有三位情人,一位在B市,一般只有毕方时去外地出差才能在一起,另一位与曼妮一样,曾是他的秘书,然后才变成情人,如今包养在外,当个全职情人,这个女人也是跟毕方时最久的女人,用曼妮的话说,这个女人很厉害。

本来辛夏暖想聊关于自己的事,不过关于曼妮,她不得不说两句,“你还是早点抽身吧,再陷进去,你可真就万劫不复了。”

曼妮顿了顿,把口中的糖果咬碎了。她自嘲笑着,“我是不是很贱啊?明知道他在玩我,我还舍不得走。”

辛夏暖一时说不上话,只因她何其不是。明知道陆子昂不喜欢她,她也舍不得走。辛夏暖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抚,只道:“也许我们都一样,还没被虐的惨,不虐不欢撒。”

曼妮不禁朝电话筒翻了个白眼,“什么叫我们都一样?你可爽了,人家都要跟你结婚呢,陆子昂又没有别的女人,你哪里要虐了?”

辛夏暖细想,她确实没啥虐的,可心里就有那么个疙瘩,让她不能释怀啊!她只好说:“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廖修订婚典礼,我怕出乱子。”

“肯定会出乱子,你不用想了。”

“咋说?”辛夏暖神色顿时慌张起来,曼妮一向第六感很灵。

“你知道廖修的未婚妻是谁吗?”

“说…”

“房产大亨的掌上明珠,脾气很臭,善妒多疑,在圈子里属于骄横派,说起来也这位掌上明珠一向不屑相亲,也不知你那前男友哪点魅力吸引她了,居然向你前男友求婚。”

辛夏暖瞠目结舌,“啥,女的向男方求婚?”

“可不是,这女人牛叉吧。可见这女人有多厉害,有多喜欢你前男友廖修。要是知道你是廖修的前女友,指不定要暴走一番,以她的脾气说不定要和你纠缠到底呢。”

辛夏暖越想越怕,这么牛叉的女人,她压根就惹不起啊,而且她一向属于循规蹈矩型,最怕就是惹事,她很明白自己,她要是跟这女人纠葛了,她算是彻底玩完了。想到这里,辛夏暖哭丧着脸,“我可以不可以不去参加啊?”

“你去问你家亲亲老公咯,不过你不去参加,可能会让你家亲亲老公很没面子,到时候你家亲亲老公不高兴的话…”

辛夏暖不愿意陆子昂不高兴。她调整呼吸,一脸豁出去的样子,“我去,不就是牛叉女人嘛,我跟她拼了。”

“哎呀,果然是你家亲亲老公魅力大啊,一向大乌龟的辛夏暖也有敢于直面淋漓的鲜血的时候,实在是一物降一物啊。夏暖,我看你是被陆子昂吃死了。”

辛夏暖哭丧着脸,何止是吃死了,她简直就是无可救药了她。

第二天早晨,她是被陆子昂折腾醒的,她激昂地掀开被子,顶着两个黑眼圈愤怒地看着坐在床边的陆子昂。她那完全倒戈的老妈又放陆子昂进她闺房了,陆子昂如小时候一样,喜欢掐着她的鼻子捂住她的嘴把她憋醒。

陆子昂微微眯起眼看着辛夏暖的睡衣,上面是个巨型卡通人物头像米奇…

陆子昂摇摇头,“我还以为你穿蕾丝透明睡衣呢。”

辛夏暖白了他一眼,不知道越老就越喜欢扮嫩显年轻吗?她起床捣鼓一下衣柜,从衣柜里拿出几件衣服随手一抄扔在床上,对坐在床上纹丝不动的陆子昂说:“麻烦你出去一趟,我换衣服。”

陆子昂蹙了蹙眉,“怕什么,早晚你与我要‘袒呈’相对,先打个预防针吧,免得到时候我失望太多。”

“…”奇耻大辱!辛夏暖几乎咬牙切齿起来,虽然她有那么点飞机场,但不要总拿这事说是!她呵斥一声,“出去,立即、马上。”

陆子昂反而扑哧笑了起来,起身看着她,故意扫了‘那地方’,朝她戏谑笑起,“失望归失望,我还是要你的。”

辛夏暖直接推他出去了,当把门关上,辛夏暖气呼呼地照了照镜子,扯开衣服低头往里探了探,自己也失望了,她试着挤挤…ORZ,□果然要靠挤啊…

当辛夏暖出来之时,却发现陆子昂没有下楼,而是一直呆在门口等他。今天辛夏暖穿的是香槟色套装,说不上好看,但整体感觉气质倒上来许多。陆子昂蹙了蹙眉,“怎么那里大了?”

那里她当然知道是哪里,她轻轻咳嗽一声,白了她一眼,“你管。”她便超前往楼下走去。其实她心里很发虚,她因刚刚受打击,往罩罩里塞了双层棉垫…

下楼后辛夏暖发现她老爸老妈不在家,桌上也没有曾经一贯的早餐。辛夏暖一愣,询问地转身看向陆子昂。陆子昂说:“妈去遛狗了,见你爸肚子发福,说顺便把你爸爸也遛一遛。”

辛夏暖脸上顿起三条线,狗比女儿还重要咧,早餐都不做。

陆子昂抬起手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早,你去做早餐吧。刚才看了下冰箱,挺满的,我相信你能做出一份早餐来。”

“啥?”辛夏暖心里刚刚盘算着到外面吃,这厮居然要她下厨做早餐?

陆子昂挑了挑眉,“有问题吗?别告诉我你不会做饭。”

开玩笑,她会煮泡面…但辛夏暖没说,而是逞强的说,“你等着。”蹭蹭蹭,跑进厨房开始祸害去了。从小到大,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辛夏暖第一次下厨房,见厨房那些七零八碎的厨房用具,头就大了。她打开冰箱看看有何物,果断拿出鸡蛋和牛奶。

荷包蛋,小case!牛奶就更别说了,微波炉加热!

陆子昂坐在餐桌旁,眼神一直飘在辛夏暖所在地——厨房。他倒要看看这小妮子能做出个什么来?他知道辛夏暖不会做,他也不介意。

忽然他闻到一股烧糊的味道。他不禁笑起,果然…

辛夏暖看着盘子里一个略黑的荷包蛋和一个还算正常的荷包蛋,还是很满意的。第一次失败,第二次成功,孺子可教也。她还不算朽。

她端着荷包蛋出去,挑出那个还算正常的荷包蛋放在陆子昂面前的盘子里,笑眯眯地说:“嘿嘿,尝尝。”

陆子昂一手拄着脑袋,面带微笑地把盘子递回给她,“我早晨不吃油腻的东西。”

辛夏暖一愣,“那我给你煮个水煮蛋去。”辛夏暖转身想去忙活,陆子昂却适时拉住她,“好了好了,别折腾了,我只是随便说说。”陆子昂把那稍微黑点的荷包蛋放在自己面前,筷子夹住,两三口便吃完了。辛夏暖腼腆笑了,瞧瞧多体贴,把那比较正常点的荷包蛋留给她吃。

陆子昂又一筷子把她面前的那荷包蛋夹去吃了…

陆子昂还纠结地说:“看来我今天要喝很多茶,清清肠胃了。”

辛夏暖内心在张牙舞爪朝陆子昂挥舞着小爪子,不想吃没人勉强你吃,她还没吃早餐呢,死男人…

chapter.16

订婚这事在陆子昂眼里与结婚没什么两样。他最近着手打理新房,装修完工停了快半个月,通风也够了,下班以后他便直接带辛夏暖去家具城订购家具。

陆子昂这人对外在东西一向不讲究,至于对万松山上那套别墅,他也就花钱买了房子,然后再花钱请设计师设计,至于那套新房他也只花了钱。本来家居摆设之类他也想让设计师连同代劳。如今这房子有了女主人,陆子昂想有必要让辛夏暖参与一会儿,不求结果,但求重在参与。

辛夏暖对于陆子昂这诡异的思想很无奈。当初设计的时候设计师可能已经把全景规模好了,可因陆子昂的心血来潮,只得弄个框架,其他全撇了。让她这位完全没眼光的门外汉装饰房间,简直是无理取闹。

总之,辛夏暖看着手上全智能化电子遥控侦察器,很犹豫。说起这全智能化电子遥控勘察器,辛夏暖心里就滴汗,只要这个在手,可以勘察到家里的每个角落,若是在家使用,还能躺在床上开关家里每个电器,房门。总之,是个新鲜玩意儿,但对于为何装这玩意儿,陆子昂解释,“以后我常常在外,要是想你了,对着侦查器就行了。”

辛夏暖当然知道这是屁话,我看是想偷窥顺便监视她!辛夏暖忍不住在心里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一通。阴人,绝对的阴人!

虽然如此,辛夏暖在挑选家具面前还是很谨慎,谨慎是褒义词,贬义词就是磨机。辛夏暖那磨叽的程度令人发指,从五点半下班到七点半这两个小时,辛夏暖光是选一张床还没选定。难得好脾气的陆子昂一直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只是眉心蹙的紧紧的,显然一触即发,快忍不住了。

在一边的导购员说的气喘吁吁,几乎用尽最后的力气来说眼前这张床,“这床是纯紫檀木制作而成,您可以压一压触感,感觉特别有韧性。”

辛夏暖用手按压几下,确实不错。新房里面色调算是干净的白色,这紫红配上去,倒有些气势,颜色过关,虽然价钱有些稍贵,但对于这位显富的陆子昂来说,小菜一碟。辛夏暖终于点头了,“那就选这个吧。”

陆子昂抬起手看了下手腕上的手表,直接对辛夏暖道:“先选这么一件吧,你陪我去个应酬。”

“哦。”辛夏暖乖巧点头。

忽而陆子昂反倒四下张望了下,忙问,“你这里有没有水床?”

导购小姐微笑,“当然,在西侧那边的专柜。”导购小姐准备指引他们过去,陆子昂却原地不动,直接道:“拿你这里最好的牌子就是了。”

“请问您要什么花纹的?”

“助性的。”

辛夏暖还是属于门外汉,一来她没接触过水床,不知水床为何物。二来,她单纯的把“助性”听成“助兴”,心里还想,水床助啥兴?

导购小姐自然懂,腼腆一笑,临走前还不时往辛夏暖这边暧昧的看了看。陆子昂把名片递给她,“送货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好。”

陆子昂便拉着辛夏暖出去了。

“话说水床助啥兴?”好奇宝宝辛夏暖还是忍不住问起。陆子昂淡淡地把目光扫来,挑了挑眉,“想知道?”

“嗯。”

“我也不知道。听说荡来荡去,让人飘飘欲仙,以后我们试试。”

“…”

×××

陆子昂的车停在维纳斯酒吧。辛夏暖有些迟疑地解开安全带,试探地问:“是什么应酬啊,怎么在酒吧?”虽然知道维纳斯酒吧非比寻常,属于放荡中带点小文雅。

陆子昂解完自己的安全带,拍拍辛夏暖的小脸蛋儿,出了车,“关于那块地的事,速度点。”

辛夏暖也跟着出了车,到了门口,陆子昂微微耸了下手臂,示意辛夏暖挽着。辛夏暖也依着挽上了。以前辛夏暖来维纳斯都要过门卫这关,签上毕方时的名字才能进去。未料,有一天她也能略过门卫直接进去。

陆子昂直接带辛夏暖来到A72,推门进去,只见不是很明亮的灯光下的沙发上有一位中年男子,头上没有几根毛,地中海了,身上穿着米黄色圆领长衫,顶着圆鼓鼓的啤酒肚,旁边搂着一位与这厮形象岔路极大的美女。真是美女与野兽啊…

地中海先生一脸笑意地对陆子昂说:“陆总裁真是姗姗来迟。”

陆子昂在地中海先生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辛夏暖乖巧地坐在他旁边,察言观色。这种场景她从未接触过,其实她一直算的上没见过世面的小市民,大多数时间不是上班就是宅在家里看看别人发的帖子,偶尔手痒也回几句。哪里像现在这样,来这种地方,见这种人。

虽然辛夏暖把自己搞的很低调,但是与陆子昂出来,注定是低调不起来。那地中海先生一直盯着她看,倒不是看到美女贪婪的色咪咪,而是探索地打量她,“这位就是那对一亿钻戒的幸运儿?”

陆子昂适时搂起辛夏暖,“闵老,这是我未婚妻,辛夏暖。”辛夏暖僵硬地朝闵老露出个笑容来。

“知道知道,都上头条了,我能不知道?”地中海拿起一瓶子拉菲葡萄酒不像别人只倒上半杯搞什么情调,而是直接满满一杯倒上三杯,自己端上一杯,一下子牛饮去了,“来,干一杯。”

辛夏暖浑身僵硬了。这真是首次听说,把这么昂贵的拉菲当做啤酒一样喝了…真是浪费,她这种不会品酒的人都会装模作样的品一品,这位闵老真是豪杰的很呐。

陆子昂端了一杯递给辛夏暖,眼神含笑,然而辛夏暖早就看出他眼神中的另一层意思——无论如何一口饮尽。辛夏暖的心早就悬在嗓子眼里,卡的紧紧的。这么满满一杯,要是满满喝她也许会没事,但若是一口而尽,她保不准自己能安然无恙。但这样的局势…她只能硬着头皮一口饮尽了。

陆子昂自然面不改色的喝完了。

闵老笑起,“能做股神的徒弟,确实有两把刷子,你是第一个约我要买地的商人,我这人有个臭毛病,我情愿低价卖给聪明人,也不要高价卖给一只蠢材。”

陆子昂淡笑,“一口价4.5亿。我知道闵老最讨厌讨价还价。”

“看来你把我调查的很清楚。”

“哪里,我一向佩服闵老的拼劲,从香港古惑仔到内地黑帮老大,不是每个人能做到的。”

听陆子昂这么一说,辛夏暖才恍然大悟,这号人物名声太大了,虽然她不知道名字,但记得他的事迹。青年时期偷渡去了香港当古惑仔,打打杀杀仅仅五年,存了一大笔钱返回内地,组建自己的势力,开始贩毒。可以说这位闵老是贩毒起家,97年那段时间狠狠的赚了一大笔,后来差的严了,改行搞什么影视洗黑钱。总之,这位闵老什么都干过,几乎从没失败过,唯一一次重大的失败,是被别人暗杀杀了他原配的孩子也就是他长子。此后虽然报了仇,但闵老一直没公开过他其他的孩子,外传他有很多私生子。

闵老哈哈大笑,拍着大腿,“你算是精打细算,行了,这地就卖给你了,过两天到我别院带合同来吧。”

陆子昂似乎也比较开心,“谢谢闵老。”

“要谢的话我们就干几杯。”不由说的,闵老又倒上满满的三杯。辛夏暖差不多要哭了,他们两谈生意,干什么扯上她,她酒量不好啊!

“啧啧,这种破酒还没茅台过瘾,下次你到我别院来,我请你喝茅台。”闵老真是把酒当水一样的喝啊,如今还是精神抖擞的样子。

辛夏暖却糟糕透了,头一杯酒的酒劲上来了,头晕呼呼,脸烧的热烫热烫,可以煎鸡蛋了。她暗叫不好,最后那杯效果是怎样的?她还真不清楚。

辛夏暖极力想控制自己昏昏欲睡的欲望,然而时间到了,她越是想控制就越控制不了。陆子昂见辛夏暖这幅样子,捂了捂她的头,“不舒服就趟趟吧。”

“嗯。”辛夏暖便自个靠在沙发上,小眯起来。闵老一见,乐呵呵地道:“这酒量真不行啊,要是你们结婚怎么办?”

“当然我挡酒了。”陆子昂无奈笑道。

“这么说你酒量很好?”闵老眉飞色舞起来,“我们比比?”

“可以试试。”陆子昂笑道。

辛夏暖的鼻息间充斥着酒精的味道,她眯了不到几分钟就想吐了。她立即站起来往洗手间跑去。陆子昂顿了顿,有些后悔带她来了。

辛夏暖冲出去,刚到洗手间门口,一拐弯,与一人撞个满怀,本来辛夏暖还能坚持一会儿,闻到那人身上的烟草味,一阵恶心袭来,直接吐了出来,而且溅到那人身上去了。

那人没有暴躁如雷,也没有急忙擦去身上的污垢,而是静静地递给深蓝色手帕。辛夏暖有些错愕,抬起头看过去,看见廖修那双永永远远斯文的清秀脸。

“你怎么会在这?”可以说两人正面见面,大概大于三年,小于四年。

廖修苦笑,“该我问你吧?你从来不来这种场合,而且从来不喝这么多酒。”

辛夏暖一下子不说话了。如他所说,她从来不会主动来这种地方,能推则推,除非重要的人。以前来这里,是为了她的闺蜜曼妮,不得不来。如今为了陆子昂,又不得不来。她其实并不喜欢这种地方。

廖修见她不说话,直接把她手上的手帕拿了回来,帮她擦擦嘴,眼中如大学时候吃完饭,不避嫌为她擦嘴时一样温柔。辛夏暖有些看愣了,竟不知道回避。

还是一声声响,把她游离的魂魄勾了回来。那是一声尖锐的叫囔,比外面的音乐更加让人心跳加速,“你们在干什么?”

辛夏暖立即往旁边一看,只见一位头发大卷,穿火红紧身长裙,腰间系着黑宽皮带,脚踩细跟高跟的女人朝这边走来,不由分地直接上前甩了辛夏暖一巴掌,“不要脸的东西,居然敢勾引我的男人。”

廖修大吼,“你有病是不是?”

“廖修,你居然为这个女人吼…啪。”她还未说完,自己的脸就被别人扇了一巴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被打的辛夏暖。

辛夏暖说:“还给你的。”那女人只是瞪着大眼刚想甩胳膊再扇辛夏暖一巴掌,被廖修制止了,“够了,你不觉得丢人现眼吗?”

廖修有些微怒,甩下那女人的手,便头也不回的走了。那女子一脸着急地哭着追过去,“廖修,别生气,我也是怕你被别人抢走啊。”

辛夏暖稍稍一愣,捂住自己刚才被打的脸,打的还真疼。想起刚才自己扇回去的那巴掌,辛夏暖感慨,果然是喝酒壮胆啊,要是以前肯定只会哭的份了。

不过刚才那一幕让辛夏暖意识到,廖修想要的感觉应该就是这样吧。有个爱他的女人,即使冷漠对待,也会有人热切的热脸贴冷屁股,放下自尊,放下骄傲,放下性格。

正如以前的廖修对她,那么殷勤她却从来不给回报。正如曾经的她,默默对陆子昂好,即使眼睁睁看着他对另一个女人好。爱情本来就是这样,付出不等于就有回报,完全违背了商场的运算,一物换一物。爱情换不了等价的爱情。

辛夏暖抿了抿嘴,经过那么一吐,和那么一巴掌,她反而清醒了许多,跟没喝酒差不多了,真是神奇。

她折回A72,刚站定门口,便见闵老搂着的那位美女走出来,她一边数着手里的钱,一边对她说:“两酒鬼在喝酒呢,快喝高了。你的那位说要找别的姑娘呢。”

辛夏暖一愣,走进一看,吓了一跳。把葡萄酒当白开水喝,也只有这两个疯子干的出来,而且看着桌子上的几个空瓶子,不禁颤了颤,天啊,他们喝了多少?有这个必要吗?

陆子昂似乎没醉,眯着眼睛看她,冷笑,“有人帮你擦嘴,是不是觉得很幸福?”

辛夏暖愣怔不已,刚才那一幕,陆子昂见着了?她看到那个程度?辛夏暖想问又不敢问,只见陆子昂在猛灌酒,还向闵老提议,“要不尝尝洋酒?苏格兰威士忌怎样?”

闵老似乎是喝高了,语言上有些拖音,“行啊。”

陆子昂按了服务铃。辛夏暖略有担忧地说:“别喝了。”陆子昂不理会她,又给自己灌了一口,带着酒气的唇亲了她一口,动作利索,没有缠绵悱恻,甚至没有多大感情,便是嘴上说,“乖。”也是那种一笔带过。

辛夏暖不说了,老老实实看着陆子昂与闵老把酒言欢。直到两人都倒下,辛夏暖才按了服务铃。不到一会儿,几位穿着很正式,西装革履带着墨镜的高大男人把闵老扶了出去,还好心地问辛夏暖,“要不要我们帮忙?”

辛夏暖点了点头。一个人的力量也许真拖不动他。

车由辛夏暖开,陆子昂被放在后座,沉沉地睡着。其中一位高大男子对辛夏暖道:“不要介意,闵老每次与客人都喜欢拼酒。”

辛夏暖微笑点头,算是说理解。待他们走后,她呼了口重气,往后望了望,赚钱真不容易,尤其大牌东家,真算是舍命陪君子了。

车开到莲花小区,辛夏暖下车,打开后座门,戳了戳陆子昂的身子,“到家了,醒醒。”

陆子昂蹙了蹙眉,甩手不从。辛夏暖顿时无奈,只好硬拖着陆子昂出来,陆子昂也就半推半就地被辛夏暖拖出来,架在辛夏暖的肩膀上,一步步蹒跚的开门。

辛夏暖摸了摸陆子昂身上的钥匙,却听到陆子昂低沉地囔囔,“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