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教得好。”

“那也得看材料啊,盏乐这小子给人的感觉就是成精了的!”

司徒亦不愿意多说,只是走回桌前,准备将和离书在写一份,这个时候白瑶却跟了过去,站在他身边说道:“我们都要和离了,你不准备给我留点什么纪念?”见司徒亦停下来看她,她当即说道:“就不准备抱一抱我,或者给我留一个孩子什么的?毕竟夫妻一场嘛,你说我们就算和离了,出去我还是个干净的,想想怪丢人的。”

司徒亦听完之后没说话,只是继续写字,显然是不准备搭理白瑶,权当她是空气。

被无视了白瑶当即围着司徒亦转圈圈,接着又说道:“人都说一夜夫妻百夜恩,你我之间怎么就如此陌生呢?”

“…”司徒亦依旧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写字,弄得白瑶一阵无聊,最后只好靠在书案前,双手环胸,看着窗户,问道:“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司徒亦的手一顿,接着将笔放下,伸手拍了拍白瑶的头,颇为歉意的叹了一口气,接着便走出了书房。

白瑶看着他离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发,突然没来由的脸红,毕竟是身份特殊,竟然刚刚有些许身体接触,她就会脸红。随即,她回头看向桌案上的和离书,突然皱了皱眉,小脸变得皱巴巴的,这才自言自语道:“都到这种时候了,怎么还舍不得起来了?这个人根本就不爱你啊…就算他爱的那个女人已经与别人一起,他依旧不爱你…难不成你还想等下去?就好像当年的她一样?”

她问心自问,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下去,随即她抬手在自己的胸口重重的捶了几下,最后蹲下身,抱着膝盖,在安静的书房里面发呆。

为何,曾经觉得丑陋的面容,如今也不再那么难以忍受了?

为何,看到他深情的模样,总是控制不住心跳?

她刚刚居然说出那样不知羞耻的话来…她究竟是怎么了?

第一百六十章

第一百六十章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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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夜锦破了君如止的阵法当真仅仅用了一日而已,随行的也只有李潋之而已。

其中,李潋之充当的是保护的角色,只是害怕阵法之中有着什么埋伏,到了后来才发现他其实就是跟着溜达,实在是什么危险都没遇到。走出去的时候他长叹一口气,直踢石子,问安夜锦:“我也算是参与了破解神指天师阵法的人,为何我一点也不觉得如何骄傲呢?”

怎么可能骄傲得起来?安夜锦选择路线的时候都不会问他的看法,完全是顺利的进入,找出屏障,破解障眼法,就连哪里有埋伏都告诉了李潋之。

李潋之是个直性子,不喜欢走迷宫,进入其中不过是为了挑战自己,可是这么顺利的就出来了,他当即郁闷得不行。

他跟着君家人赶了半个多月的路,终于到了君府。

作为他护送安夜锦的报答,一路上李潋之都坐在君如止的马车中,听君如止指点他兵法之道。这对李潋之十分受用,毕竟他的身份是将军,能得到当年天下第一军师的指点,当真是受益匪浅。听闻君如止一生都未收徒,这般指点李潋之,也算是头一遭了,也算是表示了君家人对安夜锦的在意,不过是送她回来,就能得到君如止的亲自指点,还真是天大的机缘。

君如止甚至还会指点李潋之下棋…

李潋之大局观很强,棋艺也是了得,谁知,遇到君如止,棋盘棋子未过半,便会清盘全输,偏偏君如止很感兴趣似的说:“哟,小小年纪棋艺不错,很久没有与谁下这么久的棋了。”

他汗颜,却无言以对,以至于他有时睡觉都会梦到如何破解君如止的棋,往往他费尽苦心的破解了君如止昨夜的棋,君如止当即就会转变套路,完全是之前不同的风格,这种多变的套路让李潋之咋舌,几次暗叹:原来安夜锦的谋略远远不如君如止,至少安夜锦弹琴与下棋都不行,是不是这点遗传了她的母亲?

顾觅荷则是每日都在苦恼,看着面前司徒亦与李潋之两个人的画像,思考究竟是哪个男人更配自己的女儿,最后还是听了君如止:“两个人都要培养,没了一个,还能有另一个。”

总结归纳就是: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君如止与顾觅荷的意思是还想留李潋之一段时日,继续培养一番,可是李潋之却在破了阵法之后,便请辞,理由是:莫凌即将成亲,他要赶回去参加他的喜宴。

安夜锦自然不会留他,君家的人又做了挽留,这才让李潋之带着两马车的东西离开,还附送两名功夫不错的马夫,不过,这马夫是要回来的。

李潋之并不想带着些东西,毕竟他也是一名将军,并不缺少财富,在他被顾觅荷打得那叫一个落花流水之后,不得不带着东西回去,同时还答应会时不时过来看望,然后学顾觅荷的刀法。

李潋之临走前,君如止问安夜锦想如何报复薛郡王,安夜锦回答的十分淡然:“留下半条命给司徒亦与盏乐,毕竟他们不能报复,心中也会不甘。”

以至于那两名车夫在安夜锦即将临盆时回来时,带回来了三个人的消息。

一是薛郡王遭遇偷袭,断一手臂,身体也被阉割,成了“太监”。袭击者尚且不明,就连究竟是哪国的人做的都不知,最为可怕的是,袭击者仅有两人,却打败了薛郡王的三十余名护卫,将其带入森林之中先是毒打一顿,才砍掉了他一条手臂,接着阉了他。待到薛郡王人寻到他的时候,他也只剩下一口气了。

盏乐也在这段时间,突然拉拢了几位跟随薛郡王的大臣倒戈,成了他的势力,同时将薛郡王摄政的权利剥夺,一名六岁的孩童,威严的坐在王位上朝,无人敢出什么花招。因为大臣知晓,朝中三公有两人是站在他身后的,烟国各种势力也是推举盏乐了,他甚至有周国太子这后盾,莫名的,还得到了音国的支持,几次信件沟通,似乎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最后一个人的消息便是司徒亦,他与白瑶和离了。

安夜锦知晓之后浅浅的微笑,笑着笑着却哭了出来,她开始思念了。

曾经有的高傲,有的倔强,都在思念之中淡化,然后,她提笔亲自给盏乐写了一封信,指点他该如何去做,落笔,她便因为身体的疼痛,而被人扶到了床榻之上。

分娩。

对于安夜锦这身体来说是煎熬,就算如何的用药来补,依旧是被多种毒药侵害过的身体,毕竟那种从小泡在毒药之中长大的孩子并不多。

这一次的生产进行了两天两夜,到了后来安夜锦近乎脱力,最后无奈,只好用银针扎入自己的穴道来坚持。

产房外,君倾泠想过来看护安夜锦,却被家人赶跑了,她几次都想冲进去,却被说这种场合她这种未出阁的女子不能看,最后还给顾觅荷踢了一脚屁股,这才委屈的在院中等候。

君如止不能看,还故作镇定,坐在水榭之中下棋,看着挺淡定的,可是连续下了三枚黑子自己都会犹然不觉,显然也是心不在焉。

顾觅荷恐怕是最担忧的,她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又在产房之中看着。她是武将,身体好,生了两个孩子都不觉得有什么,可是这安夜锦身子太过娇弱,看得她直握拳,恨不得自己上去替她生。

安夜锦其实也挺无奈,她这么无奈,还要听着母亲那底气十足的打气声,只觉得耳朵疼,头痛,身体也痛。

经过两天多的折腾,安夜锦终于顺利产下一名男婴。

这孩子看着十分可怜,用顾觅荷的话说就是:“这小玩意这么大丁点的,皱皱巴巴的,眼睛都不睁开,怎么这么丑,夫君,你过来看看,倾泠当年是这样吗?”

君如止也凑过来看,看着孩子睡在那里呼呼的睡着,着实是不怎么好看,他皱了皱眉,显然觉得倾泠之前比这要好很多。

君倾泠也在那里用手拄着下巴问:“娘,您说这算不算物极必反?姐姐与那司徒亦长得都不错了,怎么这孩子长得像个老鼠?”

顾觅荷伸手在君倾泠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怒骂道:“说什么呢,怎么能说你外甥是老鼠?那这孩子的爷爷奶奶是什么了?”

君倾泠吐了吐舌头,刚刚想伸手戳一戳小孩子的脸,就又被顾觅荷拍了一巴掌:“别碰坏了!”

这三个人围着小孩瞧了半天,也没想好该给这孩子取什么名字,如今安夜锦还在休息,没力气说话,可是让这三个人烦恼坏了。

起初,安夜锦是叫君倾桐的,不过后来她丢失,名字就由安夜锦自己来定了。

他们两夫妻有两个女儿,却没有儿子,如今多了个孙子,不过比君倾泠小九岁而已,这男孩让他们很是珍惜,就算是长得不怎么讨喜,也甚为欢喜的模样。若非如此,也不会在日后将这孩子惯得如同小霸王一般,说消失就消失,说娶妻就娶妻,连招呼都不与家里打。其实说到底还得怪君如止教他梅花易数,让他早早就算得了自己的娘子在何处,千里迢迢寻妻,深情如他父亲一般。

安夜锦是在第三天醒过来的,她自己写单方,然后喝药,调理身体。

看到皱皱巴巴的孩子她也是一怔,随即轻轻锁了眉头。她也是第一次做母亲,不知道孩子刚刚生下来是什么模样,只觉得这孩子不哭不闹的,还不知道是不是哪里有问题,她试着去探孩子的脉搏,发现一切正常,最后有经验的接生婆给出了这样的答案:这孩子天生体弱,需要补。

这一回可是忙坏了顾觅荷,每日用牛奶帮孩子洗身,用各种药材帮他泡身,就连尿布用的都是最好的布料,绝对的柔软吸水。

安夜锦同样是每日鸡汤等食物候着,愣是将她给养胖了一圈多,原本的尖下巴已经不见了,变成了如今了小圆脸,再胖些说不定就会有双下巴了。

她能够活动身体了,才提笔给三个青写了一封信,接着迟疑着,给司徒亦写了一封信,却只有一行字:男婴,名为君子眠。

君子眠,因为他总是在睡着,安逸得很。

安夜锦看着那封信,迟疑了许久,终究是夹在了书页中,没有送出,只是让红鸪送信给了三个青。

然后,她坐在密林之中休息,经常仰望着天空,有些发呆,有些惆怅。

迟疑了两日的时间,她终于再次提笔,写下一行字:若有一日我会念,千里寻君来相见。

怕自己后悔似的,她当即便将信挂在红鸪的腿上,让红鸪饮了她的血,又让它识别了曾经司徒亦的东西,才让它离去。

她看着天空之中的红色一点渐渐消失,终于释然的笑了起来。

此时的司徒亦会是怎样呢,会不会…已经不再爱她了呢?谁让她是这样的任性呢?

第一百六十一章

第一百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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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亦在接到红鸪的信后,迟疑了良久不敢打开,最后还是展开,当他看到那一行字,当即瞳孔颤了一颤,他坐在床铺上,突兀的躺下,然后在床上蜷缩起身体,他将手中的纸条按在自己的心口,身体微微有些发抖,他无声的哽咽,眼睛通红。

“这一回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他呢喃着,然后抬起手,将脸上的面具拿了下来,丢在了一边,用手摸着自己完好一侧的脸,突然高声唤道:“来人!”

外面很快有人应声,接着推门进来。

司徒亦将面具抛到了地面上,说道:“吩咐人,去按照这个弧度,做另外一侧的。”

那太监小心翼翼的捡起地面上的面具,然后应了一声:“喏”接着退了出去。

司徒亦再次将手中的纸条展开来看,上面的字迹是那样的让他熟悉,却也是这样的让他心疼。

“你若来寻,我怎好丑陋相见?”他叹了一句,心中有了思量。

这是在暗示他,宫中的“安夜锦”并非是真的安夜锦,如今的安夜锦,在他千里之外。

如今已是八个月过去,也不知她过得如何?

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叩门声,接着便是白瑶的声音:“司徒亦,你起来了么?”

司徒亦有些不解,当即问道:“你有何事?”

如今他与白瑶已经和离,白瑶却因为惹怒了父亲,不得不继续在司徒亦这边落脚一段时日再离开。最近两个人也算是在一起相处了七个多月的时间,已经熟络起来,白瑶更是一个自来熟,从来不将自己当外人,以至于她很轻易的就能够在司徒亦一次次冰冷的拒绝下振作,接着来寻司徒亦解闷。

“前几日不是说一同出去狩猎嘛,我看今日天气不错,不如今日…”

“我今日不想出去。”司徒亦躺在那里没理,只是继续蜷缩在床铺上。

谁知白瑶不但没走,反而直接推门走了进来,然后左右看了看才道:“大白天的,窝在家里作甚,想发霉是不是?跟我出去走走,我带不丢你。”

“我已经说了,我今日不想出去。”司徒亦根本不吃她那一套,立即拒绝。

白瑶直接走到床边,俯身去看他,见他手中握着一张纸条,当即就要伸手拿起来看。

司徒亦不喜她过来,便要将纸条收入袖中,谁知白瑶不依,手又比司徒亦快,当即扯住了纸条的一端。

这纸条本就在红鸪的腿上经历了一番周折才到了司徒亦的手中,本就有些破败,如今白瑶一用力,直接将纸条撕成了两片,当即引得司徒亦坐起身来,快速的夺回纸条,看到已经无法修复,这才怒骂道:“你这女子怎得这般不知羞?男子的房间你依旧擅闯,如此轻浮,如此无礼,怎还能称得上是将军之女?若你当真是要躲开父亲,这周国之大,客栈还是有的,明**便搬出去吧,免得扰我清静。”

白瑶一听也不乐意了,当即顶了回去:“司徒亦,我怕你在家里变成一堆废骨架,才这般好意的邀请你出去,你瞧瞧你是什么态度?你知不知道宫中的人都在说你阴阳怪气的?瞧瞧你现在都瘦成什么样了?不就是少了一名女子嘛,那又能怎样,你何必自甘堕落到如此?!”

她本就不是什么温润的脾气,点火就着,被司徒亦呵斥了一句,当即就扯着嗓子喊回去,完全就不在乎面前的这一位是一国太子。

司徒亦阴沉着一张脸,冷哼道:“他们如何看我,我并不在意,也无需你来好心。”

这一回可真是将白瑶气笑了,当即回道:“的确,你不在意,你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看着心爱的女子夜夜与自己的弟弟承欢,你可煎熬?明明安夜锦离开你已经是事实,你却不肯相信,偏偏找一些可笑的理由来自欺欺人,你简直是可笑。”

“我不愿与愚者多言,你出去吧。”司徒亦气得肩膀颤抖,单薄的身体更显脆弱,他突兀的咳嗽起来,且一发而不可收拾。

白瑶知晓他这是喘症犯了,当即转身对外面吩咐:“殿下喘症犯了,还不快些去煎药?!”她说着,回身帮司徒亦倒了一杯茶,送到他身边。

司徒亦一边剧烈的咳嗽、急喘,一边暴躁的挥手,将面前的茶杯打落。茶水溅了白瑶一身,将她的脸气得发青。

她当即大怒,抬拳砸在床框上,骂道:“司徒亦你够了!你是不是要我过去将安夜锦强行捉来,然后将她的衣服扒光了,让你看一看她身上的结构是不是与你家娘子的一样!到时候你就会发现你自己有多愚蠢。”

司徒亦躺在床铺上剧烈的喘息,似乎是不想理白瑶,当即转过身子去,偏偏白瑶还是伸手又将他强行拎了回来,让他看着自己。

“要不然我带你去看,你亲口问问她如何?”她问。

司徒亦是一介书生,身子单薄,被白瑶这般一折腾,当即脸色发白,身体在床铺上倒成一滩。如今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不但情绪低落,还有些自虐的倾向,有时白瑶都会怀疑,当年那个笑容如沐春风的男子,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司徒亦想要推开白瑶的手,却被白瑶狠心的扔回到床铺上,他眉头紧皱,难受得可以,最后还是退了退身子,讨厌距离白瑶很近。

白瑶不再搭理他,生怕碰坏了他那小身板子,最后让宫中侍女喂司徒亦喝药,司徒亦这才好了许多。

她也在那之后走出了房间,走到半路突然觉得自己还有几句话想说,这才又回头进入到了司徒亦的房间,刚刚进去,就看到司徒亦蜷缩在床上,盖着被子,手中拿着那张碎裂的纸条痴痴的看。

是…安夜锦送来的吗?

她的心中突然一阵揪紧,随即她又快步离开,再不回头。

她心中很嫉妒。

临近夜里,听闻司徒亦拒绝吃饭,她当即端着饭菜去了他的房间,刚刚进去,就看到司徒亦熟睡的模样。如今她已经隐约间知晓,司徒亦睡眠很实,很难唤醒,她将饭菜放在桌面上,走到床边去看他。

他呼吸均匀,因为是侧卧,露出了他较好的那半面面容,就算消瘦,也是俊雅的模样。

她走过去,俯下身,仔细盯着他的眉眼看了许久,突然红了一整张脸,她心跳加速,迟疑了良久,终于轻轻的在他唇角印下了一个吻,然后触电一样的起身,慌张的回身去摆弄饭菜,动作又顿了顿,这才回头去看司徒亦,发现他并没有醒来,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站在那里迟疑了一阵,终究是因为慌乱没有叫醒司徒亦,然后悄悄的走出房间,将门合上。

看到她这般静默的出来,宫中的侍女太监更不敢进去叫了,以至于第二天,司徒亦桌面的饭菜已经凉了,依旧没有被人动一口。

一大早,司徒亦的宫中就迎来了一位稀客,他刚刚进入,看着院子之中的暗色调就皱眉,撇了撇嘴,“啧啧”了几声,便直接进入了院中,唤了一句:“方亦,小爷我来看你了。”

夜辰说着,昂首阔步的进了院子,往正房走去,院中的太监当即慌乱的阻拦,道:“毒师大人,请等我们去禀告了太子殿下,待他许了,您再进来可好?”

也怪这太监不会说话,当即引得夜辰不悦:“当年方禹做太子,我在太子*中来去自由,怎么这方亦就这般了得,还需我来请示不成?你们将方亦给我叫出来,我还真想当面问问他了。”

那太监没跟过方禹,是跟着司徒亦之后才被提起来的,如今被夜辰这般一恐吓,当即吓得跪在了那里:“毒师大人莫恼,小的现在就去问过殿下。”

他说着,一溜烟的跑了。

夜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一怔,随即恍然,这司徒亦的癖好是住厢房。

跟着走了进去,就看到司徒亦刚刚醒来,正一脸迷茫的看着他,见他进来连招呼也没打,只是打了一个哈欠。

“太子殿下好架子,见你一面当真不易。”夜辰说着,直接坐在了房间内的椅子上。

那传话太监当即跪下,欲哭无泪的说道:“殿下,小的拦了,可是…拦不住啊…”

司徒亦摆了摆手,示意无所谓,那太监也应声退下。

“你寻我有何事?”司徒亦问道。

夜辰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才道:“你与师妹可有联系?”

司徒亦当即眉头一皱,看着夜辰,心说他这是在试探吗?他的这个师妹,指的是宫中的,还是…

见司徒亦不回答,夜辰当即咒骂:“你也该发现宫中的师妹是假的了吧?如今我这里遇到了些问题,偏生那女子嘴严得很,我只好过来问你。”

司徒亦当即眉头一挑,颇感意外的看着夜辰,没想到神经大条的夜辰都会发现这些。他眯缝着眼睛看夜辰,嘴角微挑,似笑非笑。

“你找她何事?”

“我只问你能不能找到她。”

“不知何事,我为何要告诉你?”

第一百六十二章 信

第一百六十二章 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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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辰看着司徒亦良久没说话,他的双手紧握,来回的揉搓。他的皮肤白皙,如此用力会让他的双手看起来通红,他依旧不在乎。

最后只是为难的说道:“我找她有事。”

他不是什么内敛的人,真要这么为难不能说的话,司徒亦就算想问,也是问不出的,他当即摇了摇头:“平日里我与她都是用红鸪来沟通的,你的红鸪不是能联系到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