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肖禹连忙跑过来拉住了柳姗:“妈,你这是做什么!”

“如果不是她,你弟弟会受伤?”柳姗情绪有些失控,时央无法辩解什么,她默默承受了柳姗的愤怒。

“离我儿子远点。”柳姗最后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上了楼,肖禹看着时央,柔声问道:“没事吧?”

时央愣愣地摇了摇头,真的,她现在一点痛都感觉不到。

肖禹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你暂时,先回南城吧,这里有我,等我母亲消了气,我会好好劝她的。”

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时央看着肖禹,终于点了点头:“好好照顾他。”

“当然。”

然而就在时央转身离开的时候,肖禹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叫住了她:“时央。”

时央回头,肖禹面上似有难色,终于最后还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将来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他并没有…并没有现在这样,或者说你想象的这样好,答应我,不要轻易离开他。”

这已经是第二个人,对她说这样的话了。

第一个,是沈谦,在她刚刚和他结婚的时候,他对她说了同样的话,不要轻易放弃他。

chapter40

之后,肖沥被肖家送到了国外进行康复治疗。

时光如水,奔涌向前,从不曾给人留半分喘息的余地。

转眼,除夕之夜,时央回了家,陪赵媛过个年,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她们母女相依相伴,纵然是争吵过无数次,但是她也是她在这个冷漠的时间,唯一血脉相连的至亲。

赵媛知道时央和肖沥离婚了,虽然骂骂咧咧说她蠢笨,但终究时过境迁,过了也就算了。

赵媛买了很多菜,在厨房里忙碌,时央打开电视看春节联欢晚会。

两个人吃了一顿热腾腾的除夕饭,赵媛看着电视节目,指指点点地习惯性吐槽,时央兴致并不是很高涨,也没有应她,眼睛盯着电视,心思却不知道在哪里,搞得赵媛总感觉自己身边坐的是一具尸体似的。

“妈,我想睡了。”终于在十一点半的时候,时央撑不住打了个呵欠:“不陪你守岁了,你自己守吧。”

说完她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往床上一躺,开始放空自我,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阵阵的鞭炮声给惊醒了。

看了看时间,还有一分钟,新的一年即将来临。

时央软绵绵地站起身,看向窗外,迷人的夜色中炸开一簇又一簇的烟火,在她的眼中投下一片灿烂。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是一个未知号码,这时候,会是谁?

时央接过了电话,喂了几声,那边并没有声音,没人说话…

只有鞭炮的声音,在耳边回响着,电话里的鞭炮,窗外的鞭炮声,似乎非常合拍…

时央沉默了下来,顿了很久很久,远方的钟声响了起来,新的一年伴随着那一声声低沉的喘息,悄然而至…她轻声呢喃:“肖沥,新年快乐。”

走到窗边,往外看去,夜空中一簇簇炸开的烟火的陪衬下,一眼就望见了那一道熟悉的身影,他穿着黑色风衣,站在路灯边,身形修长,抬眸看向她,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向她挥手。

时央披着大衣匆匆地跑出狭窄的楼道,朝着他所在的路灯下跑去,跑到他身边,大口地喘着气,让自己平复心跳,打量了他一眼,两月不见,他似乎有消瘦了不少,轮廓越见分明。

什么话都没有说,时央立刻取下自己脖子上的卡其色围巾,踮起脚尖,戴到了肖沥的脖子上,然后一圈一圈地缠了起来,一边责备地说道:“大冷的天,穿这么少,耍帅给谁看?”

“给你看。”肖沥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时央却宛如隔了好几个世纪般的遥远。

时央低头浅笑了一声,推了他一把:“现在看到了,快回去吧,外面好冷,你的车呢?”

肖沥微微低头,表情无比温柔地盯着略有些含羞带臊的时央,良久,他用略带沙哑的低沉嗓音淡淡说道:“时央,我他.妈想死你了。”

-

烟花在头顶一簇一簇地炸开,爆裂声下,他的情话尤为惊心动魄,鼓动着时央的心跳。

肖沥的表情显得有些意味深长,而他温柔得能够挤出水来的眼神,让这个寒冬之夜,路灯下气氛暧昧无比,时央忍不住脸色微微泛红。

她有些不好意思,可能还是不大习惯久别重逢之后突然来的这种情调,她不住地四下张望,问道:“你的车呢?”

肖沥抿着唇,微微勾起一抹笑意:“车啊?在那里。”说完他拉起时央的手,直接拽着她朝着黑色的车跨步走了过去。

“哎?哎?”

时央还没有反应过来,步履凌乱地跟着他往黑色的轿车走过去,肖沥打开车后座的大门,把时央扔了进去,紧接着他整个人也跟着钻了进来。

车的引擎并没有熄灭,车厢竟然还开着暖气,温暖异常,就在时央刚意识到即将发生点什么的时候,车门已经被肖沥重重地关上,紧接着,她眼前一黑,她冰冷的唇瞬间被灼热的柔软覆盖住,唇齿间还夹杂着淡淡的烟草清香,让她的脑子一阵一阵地眩晕,耳边全是烟火的炸裂声,嗡嗡作响,将她的意识击溃,鼓噪着她的心跳。

肖沥轻而易举就脱掉了原本单薄的衣裳,露出矫健的肌肉膀子,然后俯下身,亲吻着她的脖颈,伸手解开她襟前繁复的纽扣,不过他的耐心很快就被耗尽了,伸手用力一车,滋咧一声,衬衫被扯破,露出内里白皙的皮肤。

他真的,很野啊!

时央推了他一下:“想好了?”

“早就想了。”他气息沉闷而浑浊,手轻轻地覆上了她胸前的柔软,时央敏感的身体猛地颤栗了起来,他的大掌粗粝,温柔而带有有节奏地抚摸着,兴奋感从脊髓直击脑后。

他一手抚摸着时央胸前的柔软,一手扯下了她的丝袜,吻从眉心一路向下,到脸庞,鼻尖,脖颈,移至耳侧。

窗外冰天雪地,雪花纷然落下,静寂无声,时央额前缀满了汗珠,发丝也被汗水沾湿,微微喘息着,呼出白雾,极具诱惑。

肖沥下身灼热,手臂揽着她的背,肌肉结实。

整个过程,他都极具爆发力,宛如压抑已久的山洪,在屏障被猛然冲开之后,奔涌而下,一泻千里。

憋屈得环境里,没有更多的空间变换体位,他只是紧紧抱着她的腰,让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严丝合缝地贴合,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随着他有规律的运动而兴奋的颤栗,最失控的那一瞬间,她紧紧抱住他的肩膀,手指甲猛然用力,全身颤栗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而那一瞬间,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宛如野兽般的低吼,紧接着,他还非常不服气地又往里面进了进,然后低头,亲吻她满是汗珠的额头和眼睛,最后辗转到她的唇上。

时央无力地闭上了眼睛,脑子里是全然地空白。

他吻开了她的眼睛,逼迫她看着他,然后,以无比严肃而认真的态度,对她说道:“这辈子,就是你了,跑不掉。”

宛如一个烙印,将她无可逆转地标记在了他的生命里。

深夜,她在后车尾睡得很香,肖沥将车开了回去,久违的云水台,他抱着她进了屋,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帘漫进了房间,浮光勾勒着房间里每一件物品的轮廓,和她沉静的睡颜,清清浅浅。

肖沥的吻,再度漫上了她的眉毛,脸颊,时央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推了他一把,被他反手握住,按在了头顶,然后一路往下,她原本虚掩的衣衫再一次被打开。

时央真的很累了。

“有完没完?”

“刚刚地方太小,还没有施展开。”肖沥说完,再度覆上了她的唇齿,扫荡辗转,一点一点侵占着她的领域,剥夺她肺里的空气,攻城略地。

这一场战役尤为漫长,到最后她带着轻微闷哼的哭腔求他放过,肖沥的兴奋点似乎才刚刚到来。

第二天清晨,阳光暖融融地照射进屋里,将周围的一切笼如一片柔和中,时央被阳光催醒,睁开眼睛的时候肖沥已经不在身边了。

满地的狼藉提醒着她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一段惊心动魄,这男人二八猛如虎啊!

踩着慵懒的阳光,走下长长的楼梯,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舒心,厨房里似乎有动静,她循着声音望过去,他流线条的腰间系着一条白围裙,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将一个煎蛋放进银白色餐盘,然后从烤箱里取出两片烤面包。

他永远早起,健身,早餐,宛如修士一般,严格自律,却又充满诱惑力。

时央走过去,手环住了他的腰部。

眷恋而缱绻。

-

这几天时央心情好得几乎整个公司都能感受到她昂扬的状态。

晚上,肖沥照常来接她,毫不避讳众人的议论与目光,全心全意给她当起了称职的接送司机。

“说实在,我还是希望你能回集美。”路上肖沥对她谈及了这个话题:“跟其他的事没关系,你是我公司一员大将,就这样被齐麟挖走,我有点不甘心。”

“我不是被挖走的,是主动去了他们公司,现在离开,未免太不讲道义。”时央说道:“而且集美家大业大,人才济济出头不易。”她笑着看向后视镜里的他:“我为要为自己的将来前途的发展打算。”

肖沥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时央望向窗外,却突然发现,今天的路线并不是回家的路线。

“不回去吗?”

“约会。”他淡淡吐出这两个字。

“啊?”

“不愿意?”他说话的尾音下意识往上扬了扬,听起来格外悦耳。

“我更愿意和你在家里玩。”时央说:“玩你。”

你妹的!

-

肖沥在春天酒店准备了浪漫的烛光晚餐,餍足之后,他带时央去了江边,远远的能看见贯穿江流的长桥,车辆在上面来往穿梭着。江流对岸一派灯火阑珊,倒映着一整座城市的繁华。

两个人宛如冻僵的野兽一般,在寒风凛凛中站在江边看风景。

纯情老直男的心思很难懂,这种时候时央宁愿窝在家里松软的沙发上挺尸,也不想站在寒风中看风景。

“我冷。”她对肖沥说。

“我也冷。”肖沥点头同意。

“那回去吧。”

“不行。”他直言拒绝。

“你还有什么打算吗?”时央直接问道。

“那酝酿气氛,亲一下。”肖沥看着他,目光里盛满了星辉:“不然白在这里站这么久。”

时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伸手抚上了肖沥的领带,一拉,他的五官在她的瞳眸里无限放大,时央一口,咬伤了他的唇,伸出舌头,轻轻地舔舐了一下。

肖沥被她一刺激,大掌直接换上了她纤细的腰部,用力一抬,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严丝合缝,他开始入侵她的唇齿,逐渐掌握了主动权。

就在这时,时央睁开眼睛,却看到对面的大桥上,凛冽的寒风中,站着一个女人,一个穿着白色绒衣的女人,遥遥地看着他们,时央远远的都能看到她那双大大的黑色瞳眸,深不可测,仿佛要将一整个世界都吸入进去,感觉挺瘆人。

肖沥注意到时央动作听了下来,注意力不在他这里,用力地咬了咬她的下唇,时央吃痛,回过神推了他一把:“轻点你!”

“不准分心。”他说,不仅要霸占她的身体,还要占据她的心。

“对面的桥上,有人在看我们。”时央对他说道:“一个女人,穿白衣服。”

肖沥回过头,阑珊的桥上除了川流奔涌的车辆以外,别无他人。

时央望过去,眉心微微皱了起来,冷风一吹,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有点发怵:“还是快回去吧。”

chapter41

他们重新定下了婚期,肖沥安排的浪漫约会在婚礼之前,每天轮番上演,时央倒是也乐得看他到底有多少把戏还没有使出来。

“晚上去kt酒店楼顶花园吃饭。”肖沥一边开会,一边编辑短信。

很快就接到了时央的回讯:“遵命,肖总。”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浅笑,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正在发言的市场主管,主管被他面含笑意的目光一扫,脑子一空,顿时忘记了后面的台词,妈的,肖总几时对他们这样笑过啊。

傍晚时分,时央早早下了班,坐出租去了kt酒店,肖沥已经定好了位置,很快就有打扮体面的服务生带着时央去了顶楼的花园,安排她在能看到一整个南城夜景的位置坐了下来。

肖沥手里拿着一大把无比艳俗的红玫瑰从写字楼走出来,步伐飞扬,意气风发。

身后不少前台小姑娘围在一起,看着肖沥远去的背影,叽叽喳喳地议论着,陷入爱河的肖总,浑身上下都散发中雄性动物发.情的诱惑气息,简直不要太迷人了好吗?

肖沥地下停车场,一手拿玫瑰,另一手从兜里取出钥匙扣,按下,车灯闪了闪。

他面含温柔的笑意,嗅了嗅玫瑰的芬芳,正要上车的时候,一声:“肖。”将他的身形彻底冰冻。

那个声音来自于一位成熟的女性,带着淡淡的嘶哑,舌尖与唇齿配合着发出那个名字,含着无比诱惑的异域风情。

肖沥手上的玫瑰骤然落地,散开…

他身形僵硬地回过头,看到了那双来自地狱的黑色瞳眸,无数次将他从噩梦中吞噬的殷红朱唇,带着迷离和诱惑的独特嗓音,唤他:“肖。”

她穿着洁白的长款绒衣,黑底丝袜配长靴,一头蓬松的大长卷,浓妆掩盖了她真实的容颜,但无论是虚假还是真实,她都美得不可方物,让人不辨年龄,体态比之多年前,又消瘦了不少。

“知道我会来中国,提前给我准备的吗。”她盈盈地走过来,姿态妩媚,涂抹着黑色蔻丹的修长指间捻起散落的玫瑰花束,放在鼻尖嗅了嗅:“好浓郁的花香。”她的汉语似乎说得并不流畅,但是别具风情:“我嗅到了浓烈的情感,肖,怎么多年,想我吗?”她说完,走到他的面前,轻轻踮起脚尖,蜻蜓点水一般,亲吻了他的脸颊:“我可是…一天都没有忘记你呐!”

-

时央在酒店等了将近两个小时,其间侍者不断过来询问,是否需要上菜,时央心烦意乱地说再等一下,然后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心里有些着急,他从来不会迟到的,每一次约会,他都力求完美,那是他的心意。

而这一次,他不仅吃到,连电话也不接。

时央又等了一个小时,酒店的顾客陆陆续续离开,侍者走过来告诉时央,他们可能要打烊了。

时央点点头,拿了包离开了酒店。

晚上风声很大,呼啸着吹动树叶沙沙作响,最后一次时央拨通了他的电话,电话里他的声音很含糊:“嗯,对不起,临时出了点事,下次再约。”

还不等时央关切地询问他出了什么事,电话已经被挂断了,空洞的占线声,让她心里有点难受。

时央回了云水台的家,一个人洗了澡坐在大床的角落,手里紧紧拽着手机,等到深夜,不知怎么朦朦胧胧地睡了过去,一直到次日天亮,她依旧保持着昨晚的睡态,连衣服都没有脱,而身边的大床被单整齐平铺,肖沥一夜未归。

什么样的事,能磨他一夜的时光?

时央有些急了,她又给肖沥打了一个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

中午时央抽空去了一趟集美集团,公司的人都认识她,前台的小姑娘直言说道:“肖总今天没有来上班。”

没有来上班…

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一个下午,时央总算接到了肖沥的主动来电,电话里她都快要崩溃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他们说你不在公司,我以为你…”她说话的声音里似乎还带着哭腔。

肖沥的声音压得很低:“抱歉,我现在很好,暂时不要来找我,嗯,注意保暖,多穿点。”说完还不等她回话,他又挂掉了电话。

时央有点凌乱,这个电话应该是他打过来报平安的,但是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搞得这么神神秘秘,感觉就像…陷入了传.销组织似的。

不过时央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一些,之前进行过各种可怕的设想,出车祸,被人暗杀…什么都有,吓得她魂不守舍的,现在听到他的声音,稍稍安心了许多。

-

晚上,时央陪着齐麟在云海大酒店和一位重要的客户谈合约,一行人刚刚走进酒店,电梯门迎面打开,就看到肖沥从电梯里走出来,而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位身材曼妙的女人,时央其实第一眼是落到这个女人身上的,她实在太美丽,容颜清雅,一颦一笑韵味十足,不可方物这个词,宛如为她而造。

时央的目光顺着她的手,看到了她挽着的肖沥,他们的身形贴合,动作亲密。

时央只感觉呼吸都有些迟缓…肖沥也看到了她,他清冷的目光直视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便迅速地移开了,仿佛陌生人一般,和她擦身而过…

“时央。”齐麟在电梯里唤了她一声,她才后知后觉地走进去,疼痛感一点点,从心头蔓延开,延伸到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走出电梯的一瞬间,齐麟突然拉住了时央,轻声在她的耳畔说道:“这种事很正常,坚强点,不要影响工作。”

“不会。”时央的声音低沉,深黑的眸子也笼上了一层灰。

很正常吗,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

喜新厌旧,见异思迁,这两个词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和他联系到一起,他是十年如一日守身如玉的肖沥啊!

那个女人的身影再一次在她的脑海里重新勾勒,无可否认,她的美丽宛如大片盛开的罂粟花,那般璀璨夺目,无人能掩其光芒。

谁能抗拒罂粟的诱惑,恐怕没有吧…

饭桌上,时央给齐麟挡了不少酒,似乎有意识地想要把自己的灌醉,合同顺利地签了下来,她也没有停下手中的酒杯,推杯换盏,喝得昏天黑地。

齐麟扶着她从酒店走出来,时央脸上泛着酒后特有的红晕,他将她放到了副驾座,系好安全带,一如她当初照顾喝醉的他一般。

“回哪里?”齐麟坐进车厢以后,看着她问道。

“回家。”时央声音有些含糊:“送我回家。”

“哪个家?”齐麟无奈地问道。

“云水台…是我的家啊!”她说完,竟别过脸去低沉地哭了起来,趴在车窗边,身形以下一下地抽动着。

齐麟的心狠狠一痛,终于还是猛地踩下了油门,将车开了出去。

良久,时央安静了下来,目光无神地望着窗外快速飘过的车灯,宛如飞速闪过的幽灵,她的眼睛里一片虚无。

“和他在一起这么辛苦的话,就来我的身边吧。”齐麟柔和的声线撕开静谧的气氛。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齐麟的心跳加速,可是等了良久,没有等到她的回音,他微微侧过头,她已经趴在窗边睡着了,修长的睫毛上还缀着几滴眼泪,鼻尖红红的,嘴唇也水润绯红,这个样子,还真是勾起人犯罪的欲望,而齐麟看着她,却只有心痛。

-

南城正月十五的慈善晚宴,在海天酒店举办,晚宴上名流淑女云集,觥筹交错,一派合乐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