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记者不愧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这样的场面下居然还能问得出口!正当他气急地打算喝止时,她却忽然疯狂地尖叫起来——

“啊————!不要过来!走开!走开!!”

她开始像个疯子一样拼命往角落缩去,伤痕累累的双腿张牙舞爪地胡乱踢着,血迹斑斑的双手同时疯狂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不要过来!走开!走开!!”

有几个记者一时没注意中了标,疼得龇牙咧嘴,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往旁边躲;他猛地冲过去再次抱住她,即使被踢中也只是皱着眉头不出声,直到再次把她固定在了怀里;她动弹不得,忽然开始嚎啕,干涩嘶哑的呜咽让人听了就难过。他只能一边抚摩她的头发,一边对记者群怒目相视:“滚开!不许拍!!”

记者退开几步,闪光灯却依然未停,盛怒下的他于是再也顾不得什么有的没的,用外套裹紧她的头,横抱着她,以“挡我者死”的姿态一路杀到车库,又以“撞死一个算一个”的气魄把马力开到最高,一路飚上了高速。

幸好深夜的路上已经没有什么车,记者们也被甩在了看不见的角落。他一边开车一边忍不住频频回头去看她,她的眼眶里闪着莹光,可那僵硬到近乎麻木的表情让他越来越心惊——

“想哭就哭吧,我会当做没看见的。”

她无法解释自己刚打完针还无法完全控制面部肌肉的窘况,更无法接受自己的脆弱和眼泪,可是不管怎么拼命往下咽,她还是拦不住溢流而出的泪水,而那僵硬的哭相更是让她觉得自己狼狈得恨不得立刻去死,直到那温暖的指腹爬上她几乎快要失去知觉的脸——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要顾着开车,只能单手一遍遍地帮她擦,又是血又是泪又是妆的,狼狈惨了…

但也温暖惨了…

两人就这样默默无言了一路,仿佛形成了一种天然默契。幸好他的速度够快,因为他们进房门后不出三分钟楼下已然聚满了记者,他只好板着脸关紧所有门窗,放下所有窗帘,眼不见心不烦。

她依然维持着三分钟前的姿势靠坐在沙发上,像一具没有生气的雕像,瞳仁仿佛早已死去,这让他不安到极点——

“…要不要去洗一洗…或者…”他手足无措,连靠近她一些都不敢:“或者…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她忽然开口,定格了的眸子终于微微动了动:“我说过了我没事。”

“…”他无语了,如果这叫没事,那什么才叫有事?

她忽然动了动,然后勉强撑着沙发站起来:“借一下浴室。”

氤氲的热气里,他沉默着放热水的的背影莫名地让人心安,她双眼一瞬也不瞬地看着,直到有些发酸——

“没什么要问的吗?”

他背影微微一顿,复又松弛下来:“想说你自己会说。”

她盯着自己血迹犹存的手背发了一会儿呆,半晌:“我没事,那些只是给媒体看的,博点同情分而已。”

“水放好了。”他似乎并不惊讶,或许这些年对她的了解和一路上的沉淀已经让他想通一些事——反正她的心狠手辣他不是第一天见识;而她的死鸭子嘴硬,他也不是第一天见识了。

叠起一块干毛巾垫在浴缸前侧、他在旁边放上一杯温开水、直到确认了一下防滑垫和浴袍的位置,才终于安心地离开了浴室。

随着门合上的那轻轻一声“嗑哒”,她像是忽然被抽掉了脊椎骨一般瘫坐下去,脑海里刚刚被强压下去的恐怖画面忽然再次返潮——那粗鲁的撕扯、野蛮的手劲、水蛭般粘腻湿滑的舌头…胃里顿时连锁反应的一阵翻滚,她简直连滚带爬地扑向水斗,吐得昏天暗地…

阵阵干呕声隐约传来,他靠门而立,无声叹息。

他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整理得干干净净,眉眼低垂,湿淋淋的长发柔顺的垂在肩上,雪白的浴袍柔软地包裹住她纤细的肢体——要不是露出来的面颊和颈侧依然有着醒目的青紫淤痕,这个画面几乎要香艳诱惑起来——

他在心里暗暗骂了自己几句,然后下意识观察了一下自己身上和沙发上是否还有残留的血迹,在得到否定答案后,才放心地拍了拍沙发示意她过来坐。

她沉默着坐下,他身上和她完全一致的沐浴露气息让她感觉有点奇怪…这相当不合时宜的暧昧感,却在此时堂而皇之地端坐在他和她之间,梗得她只能背对他落座,僵直的背脊找不到依靠,陷入莫名尴尬。

他一言不发地取过两只垫子横亘在两人之间,让她半倚在软垫上;一只手掌住她的头部,另只手则打开药箱取出药膏帮她上药,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仿佛已经计划了好多遍,沉默却依然没有被打破。

她不确定药膏的成分,只知道凉凉的很舒服;他的手指绞缠在她的发丝里,厚实而温暖,莫名就让她的心忽然静下来…

然后他发现似乎能上药的部分都上过了——当然浴袍里的部分看不见——所以剩下的就是腿上的了。

他的起身让她干脆变成了躺姿,她的双腿被他安放在自己的腿上。膝盖上的伤口似乎是最严重的,即使是这一刻都还在渗血。他静静凝视了一会儿,决定还是要上双氧水。只是已经陷入放松状态的她似乎对这样的疼痛缺乏心理预期,以至于在药水“嘶”地咬住她的伤口时,猛地坐起身——

她倒抽了口冷气,刚要抬头怒斥,却惊觉两张脸间的距离已经不足三公分,那声呼叫便顿时梗在喉头,想要生吞,却不小心噎着了。

距离近得有点危险,呼吸的热度交换,一点就着…

她赶紧将视线放到伤口:“什么东西?很痛——”

她的眼睛忽然瞪大,却并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

当他温热而柔软的嘴唇碰上她冰凉的嘴角,她因为过于贴近而失去了焦距的双眼完全看不清他的脸,而震惊更是让她微张着嘴,完全失去了反应能力。

【八十五】

可始作俑者却也并未抓住这个机会,而是比开始更突然地结束了这个几乎不能算是吻的吻,让兀自怔忪的她几乎开始怀疑刚才这一幕的真实性…

“…双氧水,忍忍就好了。”他低下头帮她贴纱布,像一个蹩脚演员那样生硬地企图用故作镇定来连戏,心里却连声“该死”——什么叫“禽兽”?什么叫“时机不对”?什么叫“X虫上脑”?他真是…多等个一两天会死吗?

她牢牢看住他,一向冷静的眼神却有点濛;他躲避着她的眼神,手忙脚乱地处理着纱布。

贴完了,无事可干了,僵局了。

她眉头微蹙,不可置信地低语:“你那是什么?”

他叹口气,她确实没那么好糊弄,于是他抬起头打算正面接受“惩罚”,可视线都还没来得及瞄准,眼前却一黑——

她的嘴唇还是一样冰,热水澡似乎毫无用处,似乎还有一点干燥,可是自下往上顶的角度和力道却十足女王架势,居然让他的脖子难以招架地向后缩了几公分——

假如她不是这样气势汹汹却毫无技术可言,他或许真的会以为她是镇定的老手,可是她的干啃却让他只想扶正她的脑袋,严肃地问她一句:“小姐,你是不是太久没拍吻戏了?”

眼看她磨啊蹭啊地快要进入无计可施的阶段,他不动声色地握住她没受伤的半边脸颊,迫使她靠近,两人的额头和鼻尖那样亲密的厮磨,让她缺乏温度的面孔和表情有一刹那醺然——

“你那又是什么?嗯?”

话音刚落,他一口咬住她淡粉色的唇瓣,内里是不可思议的烫,热气喷涌而出迎接他的入侵…她震惊地仰着头,心里想着“这样不对”,但昏昏沉沉的脑袋却一时间找不到应对之策,除了像个傻子一样张大了嘴任人鱼肉之外,别无他法。

空旷的空间里这突兀的火热一角,气氛逐渐开始朝着似乎不太应该的方向蔓延…

她气喘吁吁却十分准确地捉住他正顺着她的大腿爬进浴袍攀上腰线的手指,可与其说是“捉住”,倒不如说是“被带着一起往上走”,他没有使用任何蛮力,可他灵活的舌尖和带着茧子的粗粝指尖仿佛是史上最强狙击组合,专门用来摧毁理智…

“我…我警告你…”忽如其来的凉意让她瞬间抓住了被扯到大开的衣襟,把春光牢牢收进去,眉峰冷冽地一挑:“不一定是修眉刀,别的刀我也会用。”

说着,她意有所指地瞟了眼不远处的水果刀N件套,可惜一向比刀更锋利的眼神此刻却完全被热浪熏得发挥失常——事实上她觉得自己都快熟了!真想象不出如此面红耳赤的“冷厉之色”会有多滑稽,但一定很好笑,因为他…笑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接吻之后…应该并肩坐着聊聊天?”

“那你的意思是不管是谁,感觉来了就可以上床?”她犀利地反唇相讥。

“别人我不知道,”他顺势捋了捋她的长发,又惊得她往后挪了几寸:“不过我不是,你应该很清楚。”

她先是愣了愣,然后骤然因为这往事重提而怒火熊熊,忍不住出言挖苦:“你不说我都忘了,所以我们的情圣先生现在是怎么了?又被下药了?”

他却十分牛皮糖地凑上去吮吻她的耳垂,一副‘你爱怎么讲就怎么讲’的:“气话就不要说了…何况那时候你又不是我女朋友…”

她努力躲闪那湿软调皮的舌头,嘴却还是硬得很:“现在也不是!”

“随时可以是,”他轻吻她的鼻尖,眼神专注——

“只要你愿意。”

她知道被甜言蜜语轻易打败真是件很蠢的事,可是…此刻这种连指甲缝里都起满鸡皮疙瘩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你是不是真的很急?”她简直有点气急败坏,嘴上却还是死不认输,手肘却一步一滑地向后挪去,忙乱到连衣带松了都没察觉…

怎么回事?他在心底默默OS:口是心非的女人真是太难搞了,不过…未免也太可爱了吧。

“真的很急…”他无耻地再次扑过去啃她的脖子,然后贴着她的耳朵一边呵气一边低语:“不信你自己摸…”

说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捉住她的手往自己胸口贴去,滚烫坚硬的肌理让她差点没惊叫出声,瞬间又被他以跳楼机的速度一路往下拽去——

她真的被吓到了,触电般抽出手,条件反射地对他兜头就是一个耳光!

这一巴掌几乎把空气都打静止了。

她屏息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他凝住表情的脸,想要保持的冷静早已不知跑到了哪个异次元世界;“对不起”更是说不出口,她挣扎了半晌才尴尬地碰了碰他的面颊,看他似乎没什么反应,她只能低下头徒劳无功地想要把敞开的浴袍重新拴紧——

“这不能怪我…我警告过你的。”

她企图说得很有气势,可惜手抖得绳子都抓不牢;他伸出双手分别与她十指相扣,紧紧扣着放在自己的胸口,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们会走到什么样的关系——难道你就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

怎么可能没有?那种一想起来就让她无计可施的闷痛,她从来没有忘记过。

“没有,”她躲避他的眼神,声音冷淡:“所以请你也不要想太多。”

果然不出所料,他舔了舔嘴唇,眼色深黯,这一刻决定彻底放弃和她先进行良性沟通的念头。

“可是怎么办,”他扣住她的的双手,不动声色地往她背后挪去:“我已经想太多了…”

“你干嘛?”她警觉地想要抽出双手,却被他牢牢锁在自己身后;而这个姿势在迫使她挺胸,所以没来得及系好的衣襟正在松开…

她不敢相信他居然正在用嘴咬开她的衣襟、吮吻她的颈项、锁骨、甚至…她只觉得自己正在通着三万伏高压电,唯一的愿望是赶紧烧死她算了!

而同样正在被通电的他,此刻大脑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Justin那小子的眼神果然够毒,早八百年就看出她有多辣——何止是辣?简直是S型女妖!他忽然觉得自己饿得不行了,必须加快进程!于是他用力一托,瞬间把她抱了起来——

这声尖叫不知道究竟是因为浴袍整件被扯落还是因为被瞬间架空,但这种被抱成分开大腿勾腰的姿势绝对比被公主抱更恐怖,因为她…里面什么都没穿…

“怎么办?”他仰头舔吻她的下巴,声音都哑了:“你今天…恐怕要吃点苦头了。”

“我警告你!放我下来!”她还在垂死挣扎,可是越摆动就越是在送豆腐给他吃,简直要气死!

“我的卧室里没有修眉刀,”他完全不顾她的挣扎,托着她的小翘臀大步流星地往楼上跑:“不过床头有支钢笔,还有个能把人砸到血溅五步的古董钟,你可以挑一个。”

“放开我!你想死吗?!”

“你要想清楚,”他脚步未停地快步迈向卧室:“因为如果你再说一次‘放开我’,我可就真的放了。”

她一愣,理解以后却迅速语塞——作为一个长久以来一直痛恨被男人这种恶心生物碰触,而且不久前刚因为差点被性侵犯而恶心到狂吐的女人——现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样合理吗?

“放…放开我!”失节事小丢脸事大!她很有骨气地吼出声,然后他果然守信地放开了手,眼睁睁看着她尖叫着摔下去——

软…软的?她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落点是一张king size大床。

“Timing完全准确,”半裸的他居高临下看住她,活像个野蛮原始的希腊神:“恭喜你!”

之后便是完全的压制,绵长而充满欲念的热吻…

“我…不会放过你的…”她咬着嘴唇,虚弱的抗议被分割得支离破碎…

“那就对了,千万不要放过我…”

于是,在足以绕楼一圈的记者们的焦急守望下,门窗紧闭的某个房间里,开始上演一场超乎想象的热辣戏码…

【八十六】

他必须承认,在满足到无以复加地陷入昏睡以前,他残留的意识里已经幻想过N种第二天清晨可能上演的戏码——

当然按照她的个性,最有可能发生的其实是不告而别,不过托楼下围观记者的福,这下恐怕是不可能发生了。

而排名第二的可能,是她因为过于疲倦而睡死在他的怀里,留待他清晨可以再度尽情观赏和享用…

又或者,在她光着身子站在椅子上翻他的衣柜找衣服穿时,他恰好时机准确地睁开双眼——

以及,最不可能,但是他最盼望的美女厨房秀——“主人你醒了?土司?咖啡?还是我?”

所以当睡眼惺忪的他被一阵熟悉而又陌生的嘈杂声吵醒时,一时并不能准确分辨出声音的来源,而枕边人显然已经非常没有情趣的消失了——他瞥了眼床头的钟:七点十分?这么早?

她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地跑着,并且在眼角余光扫到另一个身影时,面无表情地按了两下加速键。

他双手环胸地从头到尾打量着她:这是他的运动背心,他的衬衫,以及他的…四角裤?

所以说,他的眼睛已经错过了清晨吃冰激凌的最佳时机,真可惜。

“起得这么早?”

她的眼珠向他的方向移动了一毫米作为回应,语气更是冷淡:“我每天七点都要晨跑。”

晚上六点后不吃东西,早上七点必须晨跑——多么自律而无趣的人生!他咋舌。

“你的机器该上油了,”她的语气充满嫌恶:“噪音那么大,一看就是不常用。”

“是吗?我看看。”

他漫不经心地靠近她,忽然一跃而上和她一起跑,吓得她差点一步踩空摔下去!幸好他眼疾手快地扣住她的肩膀,才让她在调整片刻后重新踏上节奏——

“你干嘛?快下去!”她火大地用手肘顶他:“会坏的!”

“只要你别乱动就没问题。”

他气定神闲地握住她的手腕和她进入相同摆动频率,温热的呼吸阵阵拍打在她敏感的颈后,她原本是为了便于运动才扎了高马尾,此刻却因此呈现出濒临脚软的症状…

他侧过脸,鼻尖似有若无地碰触着她的耳垂:“…还痛吗?”

不说还好,一说她立刻像导弹般一蹦三丈高:“我为什么要痛!?”

他露出受到惊吓的无辜表情:“反应这么大干什么?这么跑你膝盖不痛吗?不是受伤了吗?”

她愣了愣,紧接着立刻跟抽风一样简明扼要:“不痛。”

然后就别过头去彻底不理他了。

简直太好玩了啊!他赶紧藏好内心那张腹黑的笑脸,特别阳光无害地进入专一运动模式:“还敢嘲笑我缺乏运动,你这是什么速度?散步吗?”说着,他长臂一伸,心狠手辣地“滴滴滴”把速度连升三档——

女人,和我比腿长?和我比速度?和我比体力?

果不其然,不出三分钟她就跑得气喘吁吁了,开始从头到尾周身冒细汗,衬衫后面湿了一大片,刘海也粘在了额头上。可惜她死不认输的劲儿堪比地X党,愣是埋头狂跑,一声不吭。

“…你干嘛!”她被他伸手扯她衬衫的动作吓了一大跳,无奈体力不支,反抗都变得敷衍。

“你都满头大汗了,”他把衬衫随手一扔,语气依然很诚恳:“哪有人穿着衬衫跑步?这样就可以了,里面又不是没穿。”

她在心里默念三字经,双眼火冒三丈地眯起——她难道愿意穿衬衫跑步吗?可是她的衣服和内衣都被撕坏了,穿个背心直接就变中空!现在更好,湿透了就跟没穿差不多了!

“我警告你不要太过分!”她试图严肃地和他沟通:“不要以为…啊——”

她不敢相信自己又一次被架空了,这个毫无安全感的姿势逼得她手忙脚乱地对着控制板一阵乱抓乱按,终于歪打正着地关掉了机器。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张因为汗湿而显得尤为性感的脸,他无赖地笑笑,四周顿时荡漾起了满满的荷尔蒙…

“你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气愤地吼:“我的一切人生计划你都想破坏,就连我的晨练你都要破坏!你到底想干嘛!”

然后她才发现刚才基本是白吼,因为被吼对象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她身上,啊不对,是不在她脸上,因为她的衣服此刻基本是透明的——

她赶紧以手捂胸,简直气急败坏:“你大脑里究竟还有没有别的!”

“有…”他握住她的手缓缓移到唇边轻吻,望着她潮红而元气十足的脸蛋,笑得那么温柔——

“我在想要怎么帮你晨练啊。”

霎时乾坤倒转,她变成了一只面袋,再次被扛进卧室——

“我不需要你帮!”她打定主意不能【一错再错】,于是试图和他理性沟通:“我觉得你可能有点误会…”

他的手十分熟练地钻进她的背心,直接朝着梦想之地进发——天啊,这手感真是…

“你不要以为…”她喘得说不下去了,却怎么也躲不开他黄鳝一样灵活的双手:“不要以为…有一次就可以有很多次…唔…”

一个让人呼吸困难的深吻之后,她发现身上的衣服再一次消失,简直要绝望了…

“其实我本来是想体恤你一下的…”他自她胸口抬起深埋的头:“不过看你跑得这么欢快,说明完全没问题啊…”

“…”她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这种又湿又热又黏的感觉真要把她逼疯了!

“我想…我想先洗个澡…都是汗…”缓兵之计,如今只能用缓兵之计了!

“现在洗不是白洗?”他赞叹地抚过她滑腻的大腿,又逼得她一阵颤栗:“等会儿一起洗…”

于是她多年如一日的晨练终于被彻底毁坏了——嗯——或许也可以说是…换了一种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