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那女子一声尖利的哀嚎,“啊!老天啊!我不活了!!”

纯洁是怎样被玷污的

此女子,乃是当年与我一同入飞花楼的姐妹。四年前被一个西域的商贾赎身娶为正妻,本来一家人和乐美满,谁知,天不遂人愿。不久之前,她老公在贩运货物途中遭土匪劫财害命,她那时正有十月身孕,又产下一子之后,一个弱女子自顾且不暇,更何谈养两个孩子。无奈之下只得改嫁作他人妇。然而他前夫在中原并无亲人,她也是无亲无故孤苦伶仃一人,除了我这个姐妹之外,在无人可以投靠。

所以,只能把这两个孩子托付于我。

其中那个稍大一点的孩子大概有四岁,眼睛大大的,皮肤比中原的孩子要白嫩得多,头发微微有点卷儿,瞳色并不是纯正的黑,有点泛着墨玉般的绿,俊俏得像个SD娃娃,一看就是典型的混血小正太,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揣在怀里尽情蹂躏。而那个小的,才只有几个月大,一看就知道是营养不良,可怜兮兮皱巴巴的一团…

我看看正太,又看看猴子,犹疑再三。

正太我喜欢是喜欢…可是,养孩子又不是养宠物,责任重大,我自己生活都一团糟了,怎么能有空照顾小孩?

见我犹豫不决,于是那女子哭的更凶了,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一下子扑过来,扳着我的肩膀前后凶猛得摇,“红豆啊!这两个孩子都是我的心头肉啊,若不是我走投无路,怎能舍得给你养?你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发发善心,收养这两个无依无靠的孩子吧!”

我被她扑得往后一趔趄,憔悴得前后摇晃,“姐姐…你何必行此大礼,淡定淡定…我…”

“红豆,你若是不方便,我可以将两个孩子送进宫中抚养。”沈华胥一直站在屋角,默默看着一切。他手中折扇半开,水墨丹青半遮了玉颜。

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口气也是随随便便。

我诧异回头看着他,“咦?你自己欠了一屁股风流债,又闹出两个孩子不怕引起非议?”

沈华胥轻轻叹了一声,淡淡别开了眼睛,“我最看不得女人在我面前哭…”

我正感动得七荤八素,原来之前误会了沈华胥啊,华胥其实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人…

我刚想说“很好”,却听,背后的洛风涯竟然开了口,“孩子,可以交给我。”

此言一出,除了不明真相的女子一脸感激之情之外,我和沈华胥都是嘴巴成“口”字,一脸青天白日活见鬼的表情。

“咳咳,风,风涯…你不是认真的吧…”我嘴角抽搐。

交给他?带回…拜月教?

不知怎么,我第一反应是——洛惊寒的坐骑小武,有点心吃了…

这个…

再怎么说…把两个纯良的混血小正太扔到充斥着BT,爬满了僵尸的魔教中,都有种把肉包子打恶狼的感觉…搞不好最后被吃得连骨头渣滓都不剩了…

洛风涯他看了一眼粉粉嫩嫩正张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瞅着他的小正太,忽然,我感觉他气场逐渐减弱,竟然流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失落来。

囧TZ!!

我和沈华胥再一次青天白日被雷劈了。

他,他为毛会失落?!

——魔教教主洛风涯,MASAGA,是个正太控?!

最终。两个小孩儿就被我留下了。

小的那只太小,于是扔给奶妈喂着。

而大的那只嘛,咱现在正闲着无聊,于是抓过来逗着玩。

小平爷爷曾经曰过:教育要从娃娃抓起。

为了让小正太能够茁壮成长,能够成为祖国的明天,社会的希望,我义不容辞承担起了担当他指路的启明星的角色,对他进行了孜孜不倦的凤氏独门成才早教。

花厅内,下午茶时间。

我和洛风涯,小七,还有小王爷,非常正式得端坐在八仙桌边。

洛风涯腿上,大点儿的BABY非常乖巧得坐着,胖胖的小手抓着洛风涯的衣袖,不停地拿风涯哥哥的袖子蹭口水。

小的那只被放在桌子上的婴儿篮里,由于长得难看,无人鸟之…

我咳嗽了两声,神色非常认真且严肃得说道,“孩子总要取个名字。从今天起,我决定,这两个小家伙,大的叫小受,小的那个叫小攻。”

七小妖孽把那两个名字反复念叨了几遍,越念越觉得别扭。他蹙眉,提出了异议,“这名字未免也太奇怪了点吧?”

我暗念,你自己名字也不咋地啊…

(妖某只:豆豆啊,你自己的名字…

凤红豆一记无影脚踹飞之:再提!我让你再提!我踢死你!)

“你懂什么?”我白了他一眼,“腐看天下大势,攻久必受,受久必攻,攻受相克,阴阳相生…这名字多大气啊!”

小七仍旧不服,“那为什么不反过来?大的叫攻,小的叫受?”

我掩唇,YD得笑了三声。

心说:我爱年下攻你管得着么?!

嘴上却说,“兄友弟恭你没听说过么?”

七小妖孽轻哼了一声。

沈华胥捧起紫玉茶盏,呷了口茶,嘴角噙着一抹笑,很有大将风范,“名字不过是和称呼罢了…叫腻歪了,叫不顺口,大不了过两天就换一个,何必那么计较。”

我忍不住很钦佩得对沈华胥眨了眨眼睛,“华胥兄你说得太在理了,其实我还想让他们叫小菊花小黄瓜…”

······

吃饭的时候,我忍不住逗逗小受。

我夹了个红烧狮子头,放在他面前绕啊绕,就是不给他,引诱道,“小受受,乖,你应该叫我什么?”

小受受含着手指流口水,两颗黑曜石一般黑亮亮的眼睛呆呆的望着我,奶声奶气叫了一声:“娘——”

我笑得仍旧和蔼,和蔼的笑容背后是阴森森的恐吓眼神,“不…你应该叫我女王殿下…明白了吗…”

小受受一抖,嘴咧了咧,没来得及哭,就被我拿狮子头堵住了嘴巴。

然后,我又加了一块芙蓉桂花糕,眼睛笑得弯弯得问,“小受受呀,那边的漂亮哥哥,你应该喊他什么?”

小受受眼睛直勾勾的顶着桂花糕,他勉为其难望了望坐在桌子对面面色冷峻的小七。

小七也望向他,两人相顾无言半晌。

最后,小受受灵感爆发,突然小嘴一张,亮晶晶口水一落,语调极其凄厉得一声呼唤,“娘啊——”

我喜笑颜开,趁火打劫,哦不,趁热打铁,赶紧指着旁边正在仪态万方喝着补药的沈华胥,“那旁边那个漂亮叔叔呢?”

小受受已经完全摸准了游戏规则,口齿清晰,声音洪亮一声唤,“爹爹——”

“哎呦我的宝贝儿~~喜欢死你了!”我一把把小正太从洛风涯腿上抱起来,也不管他那流之不尽,流之不竭的口水,抱在怀里揉来揉去,搓来搓去。

那厢。

沈华胥将苦的难以下咽的药,一仰头,一口饮尽。

七小妖孽手中的银筷子,嘎吱嘎吱,被捏成了L型。

再看洛风涯,是多么的淡定,多么贤惠,多么的为人夫之典范!

只见,面瘫瘫的魔教教主一只扶着在我怀里拱来拱去的小受,一只手里捻着一块帕子,在小受受的口水落到我衣服之前的一刹那,眼疾手快把那口水擦干净。

········

对孩子的启发式教育是少不了的,而启发式教育必须寓教于乐,最好最古老的方法,莫过于——床头故事。

某日,5P一家人在后院晒太阳。

众人皆坐,唯独我亭亭玉立于中央,负手而立。

“从前有一只小鸟,飞到南方去过冬…”我的故事,是这样开始的…“但是天实在是太冷了,小鸟飞着飞着,扑通,冻僵了掉进了田野里。正在它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时候,一头牛碰巧走了过来,扑拉,拉了一坨屎巴巴,把它给埋了…小鸟躺在温暖的粪堆里,没想到,没过多久竟然活了过来!它得救了,于是高兴地唱起歌来,它唱啊唱啊…一只猫路过听到了它的声音,闻声寻来,扑过去把小鸟从大粪里叼出来,吃了。”

小受胖胖的手撑着自己的下巴,非常天真得看着我傻笑。

我忽然觉得自己的早教…前途未卜…

我耐心得微笑,“小受受,这个故事对你有什么启发啊?”

小正太傻不啦叽得望着我笑,“小猫猫吃小鸟鸟~”

我脸色一冷,“这个是现象,不是本质。”

小受被我阴冷的表情吓到,拱到洛风涯怀里不敢探头出来了。

我于是掐腰,玉指一挥,指向小七,“孩儿他妈,你说!”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被我一天三千次呼唤“孩儿他妈”的小七,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

翘着腿,半躺半坐在树杈上的唐柒,漫不经心得修指甲,懒洋洋道,“并不是所有在你身上拉屎的人都是你的敌人。”

本女主遥遥对他竖起大拇指,“GOOD,孩儿他爸,你说。”

正拿着剪刀修剪茶花枝条的沈华胥,轻轻笑了一声,“并不是所有把你从脏污中拖出来的人都是你的朋友。”

我欣慰得点头,“很好。其实,这个故事最重要是教育我们——当你深陷在粪堆里的时候,最好乖乖闭上你的鸟嘴!”

一直垂着眼睛的洛风涯,此刻忽然抬眸,冷漠而不带感情的目光别有意味得自唐柒和沈华胥身上滑过,淡淡道,“精辟。”

唐柒和沈华胥,于是,乖乖得闭嘴。

————————妖某人的拖拉机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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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鞠躬鞠躬

摆驾回宫

又是浑浑噩噩无所事事几日,哗啦啦流逝而过。

终于有一天,转机,华丽丽降临了。

沈华胥遇袭受伤的事,不知咋滴让他蹲在京城里的皇帝老爸知道了。

于是皇帝陛下龙颜大怒,一纸诏书,千里迢迢,翻山越岭,怒气冲冲,送到繁城沈华胥面前。

我捧着那卷长长的诏书,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诏书啊诏书啊!在电视剧里看过无数次的稀罕玩意!

我惊叹着,惊叹着,看着那满满当当写满一卷的篆体小字…华丽丽得…文盲了…

篆体,很悲摧得,一个字也看不懂。

七小妖孽也挺好奇,凑过来看,顺便在旁边做起了翻译。

小七翻译版诏书内容如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毛那个曰的!

——姓沈的小兔崽子!好你个不肖子孙!

想起当年,寡人就心有戚戚焉…

要不是我三宫六院的皇妃们一看见你就眼直,我能那么大度拨给你那么多银两让你整日在外头鬼混嘛!这几年,我在宫里节衣缩食,你却在外头大手大脚挥霍国库的银子!每日花天酒地泡美女把MM!而且,更可恶的是,你丫追到手那么多美女也不知道给老子我留一个!

算了算了…寡人在气头上,说话有些过了…寡人也知道你这么多年有宫不得回,心里也有怨气…这次,你虽然又捅了大篓子让人给捅了,但我就宽宏大量不计较了,限你在一个月之内速速回宫,不得迟到不得请假,如不照办,后果自负…

钦此~

“呦…沈华胥,你父子关系不和啊?”七小妖孽嘴角微弯,调笑的意味大于讽刺。

沈华胥却不像往常一样会无所谓一笑而过。

这一次,孩儿他爹生气了。

“兄弟不和的人,有资格说我么?”

小七立刻也拉下脸来,眼中杀气凛冽,“你说什么…”

正在两人剑拔弩张,空气中火药味越来越重滴紧张时刻。

忽然,趴在奶妈怀里睡觉的小受受忽然醒过来,扑腾着爬下来,跑到我腿边抓着我的衣摆使劲摇啊摇,抬着头特别天真特别纯洁得问,“妈妈,妈妈~~~爹爹和娘打架?”

我蹲下来捏捏他小巧玲珑的鼻子,笑得一脸暧昧,“傻孩子,才不是呢!你爹和你娘这是在调情~~”

“调情是什么呀?~”小受受胖嘟嘟的手挠挠自己粉嫩嫩的脸,疑惑得眨巴眼睛,那浓浓长长的睫毛,像把小扇子似得,都能扇出风来。

“调情啊…”我抬头望天,深沉状远目道,“调情很微妙,它像雾像雨又像风…它是OOXX的前戏,它是生产人类的必备工序…它像山楂外的那层冰糖,如糖醋里脊外面那层蜜…”

小受受透明的口水又开始哗啦啦得汹涌…

“妈妈,我也要,我也要,我要和爹爹和娘调情~”

小七一听,当下变了脸色,恼羞成怒,牙齿一呲,恶声恶气道,“小兔崽子你给我老实点!不然我吃了你!”

小受受“哇”得一声泪奔了,扑向了沈华胥的怀抱,一把抱住华胥哥哥的小腿,哭得撕心裂肺尤其凄惨,边哭边叫唤,“哇~~~~~娘好坏,娘只和爹爹调情不和我调情~~~”

沈华胥头痛欲裂。

我作痛心疾首状,摇头叹气,幽幽道,“小七,你终于兽性大发了…”

······

沈华胥被皇帝老子下了死命令,纵然是万般不情愿,也只得摆驾回宫。

于是,趁此机会我旧事重提。

晚上,咱沐浴完毕,香喷喷得躺在芙蓉被衾中。

我望着正在宽衣解带的洛风涯,嗲声嗲气得撒娇,“风涯,你脱得慢一点啦~”

洛风涯疑惑,垂了眸子看我,“怎么?”

我趴在床上,一只手撑着下巴,两条腿交替着晃来晃去,“你脱衣服的样子好诱人哦,脱慢点,让我好好回味一下…”

洛风涯,“那我重新穿上再脱一次。”

风涯哥哥答得认真。

我嘴角抽了抽——话说其实我更希望你立刻马上当即脱光了衣服躺我边上给我当人肉抱枕。

咱深呼吸了一口,干笑道,“风涯,你真是善解人意呀…不过,我只是嘴上说说罢了…其实你不必当真…”

洛风涯顿了三秒,终于,那本来打算把衣带重新系上的动作中途转变回了继续解开。

“你的表情,看起来很陶醉。”风涯哥哥默默低头接衣带,默默小声道。

顿时,我双手捂住面颊,陷入无语的尴尬境地之中。

囧TZ…

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