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摇头:“不可能,乔木是双硕士,她肯定能理解我那时小小年纪的求知欲,她一直挺赞赏严谨务实的科研态度,怎么可能会恨我?”

“女人的心眼儿都小着呢,难保她不记仇,欢哥,要不…你让她也扒一回裤子得了,不能老让她这么摧残咱们呀!再被她打击几回,兄弟我可真跳楼了…”

“滚!二弟是凶器,不沾荤腥不归鞘,怎可轻易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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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欢二人回来没多久,张三也回来了。

这家伙被派出所关了一整天,看来没少受折腾,周媚确实是信人,果然把他捞了出来。

哥仨儿见面,恍若隔世,唏嘘之下,自是一番抱头痛苦。

晚上,猴子出去买了几瓶二锅头,南乔木板着俏脸,却仍下厨房给他们做了几个菜,重重往桌上一顿,冷哼一声,又径自回了房。

这丫头估计气还没消。

哥仨儿打开酒,二话不说便干杯。

这是真正的劫后余生,想起昨夜面对警察无数枪口,差点被警方击毙,叶欢和猴子便忍不住一阵后怕。

勇气这种东西来得快,去得也快,或许逞一时血气,拍案挺身而出,然而等事情过后再一回想,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当时哪里冒出偌大的勇气?

世上真正视死如归的人毕竟是极少数,最难得的是怕死的人为了大义,有那么一刻对死亡无所畏惧,这才是人性中最光辉的一面,不怕死并不值得敬佩,值得敬佩的是明明怕死,却义无返顾的面对死亡,世界因为这些人才不那么令人绝望。

哥仨儿大难不死,一齐碰杯庆祝。

猴子详细说了一番昨晚的际遇,张三忍不住落下泪来。

“欢哥,你是条汉子,我不如你,干了!”张三仰头一饮而尽。

叶欢好奇道:“三儿,你呢?你怎么被抓进去了?”

张三仿佛被触到伤心处,眼眶顿时红了。

“点背不能怪社会呀…”张三唏嘘不已。

“到底怎么了?”

张三沉痛道:“我看到医院的催款通知,于是干脆横了心,想着晚上干一票大的,想了很久,才把目标定在宁海大学…”

叶欢愕然道:“大学?你想偷学生?学生能有多少钱?”

“你可别小看现在的学生,爹妈宠着惯着,一个个娇生惯养,富得流油,随便窜几个寝室,捞个几万不成问题。”

“后来呢?”

张三一脸懊恼:“我晚上大摇大摆走进宁海大学,一个保安迎上来,问我是什么人,我随便捏造了一个名字糊弄过去,没走几步,又一个保安问我从哪里来,刚应付过去,第三个保安问我到哪里去…欢哥,你看看,到底是大学府,连他妈保安问的问题都充满了哲学性,我算是彻底服了!脑子一晚上都在琢磨这三个看似简单,实则深奥的问题,是啊,我们是什么人呢?我们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这三个问题柏拉图没有想出来,亚里斯多德没想出来,尼采也没想出来…”

叶欢和猴子满头黑线:“大哥,你只是一个贼而已…”

张三不高兴了:“贼怎么了?贼就不能深邃了么?”

“跳过这三个哲学问题,后来呢?你偷着没有?”

张三叹息道:“后来我往学生宿舍大楼走,不停有保安上来问我不同的问题,都被我一个个的糊弄过去,就这样一边走一边答题,就跟玩游戏过关似的,一路高歌猛进,后来我慢慢发觉不对劲儿了,那些保安看我的眼神怎么跟防贼似的…”

叶欢气道:“屁话,你本来就是贼,这个时候风色不对,你还不赶紧撤?”

张三挠头,一脸不舍:“…可是当我成功回答了保安们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后,我觉得很有成就感,而且忍不住想一路过关斩将,把这个游戏玩到通关…”

二人:“…”

“其实应付保安挺顺利的,就是到了学生宿舍楼以后出了点意外…”

“什么意外?”

“刚开始撬锁,就被学生发现了,然后一大群学生围了上来,老子当时恶向胆边伸,掏出刀子吓唬他们…”

“后来呢?”

张三颓然道:“操!别提了,那些学生不知道哪条道上的,居然每个人都掏了一把刀子出来指着我,几十把明晃晃的小刀啊,老子吓得腿都软了,立马跪下认罪求饶,这帮学生都不是吃素的,把我兜里仅剩的八块钱掏干净了,才叫保安把我逮进了派出所…”

缓缓扫视二人,张三脸上带着极度的悲愤,眼泪都快下来了:“后来我打听了一下,那栋楼里住的学生都是医学院法医专业的,人手一把解剖刀,老子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

张三感慨了几句命运不公之后,酒劲上头,悲愤的醉倒在桌上。

二人久久无语。

半晌之后,叶欢沉声道:“虽然我不知道张三的爹妈是什么人,但我知道他爹妈的血型。”

“他爹妈什么血型?”

“B型。”

“为什么?”

叶欢看着趴在桌上大睡的张三,幽幽道:“只有两个B型血的人,才能生出这么个2B型的儿子。”

第一卷 他的名字叫叶欢 第62章 京城沈家

京城郊外小京山南面。

山坳被整出一片开阔的平地,占地数十亩,平地上建起一座中国古老的园林式宅院,从大门口的镇宅石狮,到里面的照壁,回廊,水榭,花厅,厢房等等,无一不透着古色古香的典型中国古典宅院风味,宅院外围驻扎着重重警卫,门禁森严,无论任何车辆行驶至宅院大道前五百米的偌大功德牌坊下,必须出示证件,经过严格的审查后,只准下车步行而入,那座牌坊,被京城权势家族们敬畏的称为“下马坊”,颇有古代大臣进紫禁皇城时“文官下轿,武官下马”的意味。

沈家,中国最显赫的家族,这个家族从建国开始便出过三位上将,四位国级官员,七位部长,到如今这一代,家族里的直系旁系子弟遍布国内各省各市政府的高位,除此之外,其打上沈系标签的外姓旧部掌权者更是不计其数,如果以一棵树来形容的话,沈家这棵树无疑是百年老树,枝叶繁茂,盘根错节,一代又一代的家主的努力经营下,沈家的权势也愈发强大,被称为“华夏第一豪门”毫不为过。

小京山下的古典宅院是沈家的祖宅,清朝时便已存在,历经无数战争洗礼,它自于历史长河中屹立不动,见证着中国这片土地的风风雨雨,特殊时期时期,沈家亦毫无例外受到了造反派的冲击,造反派打着“破四旧”的旗号,叫嚣着要烧了沈家老宅,沈家两位上将出身的老人怒发冲冠,手执两柄抗战时缴获的东洋将官刀,横刀立马站在老宅前,造反派们欲发动攻击,两位老将军如下山猛虎般冲陷敌阵,当场砍下两颗造反派头目的头颅,高高悬挂在老宅前的功德牌坊上,此举震惊了所有对沈家心怀不轨的红卫兵小将们,于是造反派们潮水般退去。

此事在中南海掀起了惊涛骇浪,当时领袖和总理都健在,二人碰头提起此事,领袖微微苦笑,只说了一句“沈家的人真是性烈如火,胆气一如当年。”

领袖为什么说这句话?

因为沈家在抗战时期,家族中七名子弟满怀报国激情,投笔从戎,从容赴死,其中三位子弟投了八路,四位子弟入了黄埔军校,后来因作战勇敢,升上校团长,直至少将师长,徐州战役,第五战区国军调集数十个师与日军决战,沈家四兄弟同在一个战场上杀敌,最后弹尽粮绝,麾下四个师将士壮烈殉国,四兄弟宁死不降,先后用各自的方式选择了杀身成仁,据说委员长惊悉四位爱将死讯,当场洒泪,并亲笔题下“满门忠烈”四字,命人送去沈家老宅,以彰沈家气节。

投了八路的三位沈家子弟也不含糊,在敌后战场上打得日军闻风丧胆,在其活动的晋察冀边区组织起多次反击战役,其出色的兵法战术令日军将官头疼不已,三兄弟的头颅悬赏额高达十万大洋,由此可见日军对三兄弟的畏惧和痛恨程度。当时尚在延安的领袖便曾多次笑称三兄弟为“沈家三虎将”。

沈家两位老将在那样的特殊历史背景下砍了两个造反派头目的脑袋,而领袖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揭过去了,可见领袖对沈家也是颇为爱护的。

总理有心保护沈家,于是将领袖的这句话传了出去。

沈家因这句话而在特殊时期中保存下来。

后来邓公上位,鼎定江山,风雨飘摇的新中国终于焕发了生机,沈家三位开国老将和高官借势复出,飘摇的沈家也终于在这片为之浴血奋战过的土地上重生了。

如今的沈家已成了真正的豪门大族,其子弟遍布政界,军界,商界,还有一位硕果仅存,其威力不啻于核弹的沈家老爷子坐镇老宅,外人眼中已是极度的尊荣华贵。

可是豪门深处,光鲜之外却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阴暗。

老爷子老了,他早已淡出了世人的视线,这一代的家主是老爷子的大儿子沈笃礼。

沈笃礼五十多岁,以他的级别,自然可以住进中南海,可沈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历代家主必须入住祖宅,所以沈笃礼一直住在小京山的祖宅中。

夜色宁静,沈笃礼正给周蓉打着电话。

二十年前,因沈家内变,为了保护儿子,沈笃礼不得不抛弃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他与周蓉夫妻二人因此事而反目,二人分居也二十年了,只是沈笃礼一直记挂她,明里暗里对腾龙集团多有照顾,腾龙集团才能发展到如今这般强盛。

“蓉儿,腾龙集团迁移总部这件事,你处理得太高调了,已经引起了有些人的注意。”沈笃礼的声音很低沉。

“高调吗?我与你们沈家早就毫无瓜葛,我高不高调与沈家何干?”

沈笃礼眉头一掀,沉声道:“就算你我分居多年,可在外人眼里,你还是我沈笃礼的妻子,你说有没有干系?”

周蓉冷冷道:“你以为我很稀罕当你妻子吗?若不是当年老爷子出面干涉,我二十年前便跟你离婚了。”

“蓉儿,最近宁海发生了很多事,尤以腾龙集团迁移总部最引人关注,家里现在有些人已经产生了疑心,也许他们会发现叶欢的存在,…不,不是也许,是一定。”

“发现又怎样?沈笃礼,你现在已是沈家的家主,难道还跟以前一样缩手缩脚忍下去?”

沈笃礼长叹口气:“蓉儿,你不懂,到了我这个层次,每走一步必须小心翼翼,一步踏错,都将引发非常严重的后果,很多双眼睛盯着我,他们就等着我出现破绽,然后群起而攻之,我现在的忍让妥协,都是为叶欢将来回归沈家而铺路…”

“我不懂你们这些政治人物到底在盘算些什么,我只想告诉你,叶欢是我的儿子,你们沈家不认同他没关系,我要把他留在身边,以后跟你毫无关系,我腾龙集团这么大的盘子,就算他是个败家子,也够他败个百八十年的!”

沈笃礼语气有些急了:“什么叫跟我毫无关系?叶欢不也是我的儿子吗?你把他接到身边,别人很容易推测出他和我的关系,那时你就算再怎么宣布他和沈家毫无瓜葛,你以为那些人会放过他吗?简直是幼稚!”

周蓉一滞,接着气急败坏道:“沈笃礼,你这个没出息的,二十年过去了,你还没摆平家里的那些破事儿,咱们的儿子还在外面受苦,枉你坐着这么显赫的位置,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你还是男人吗?我告诉你,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内,你把家里的这些坛坛罐罐该敲的敲,该扔的扔,一个月以后把儿子接回京城,如果你摆不平,我就把腾龙集团卖了,办好我和儿子的签证,我们娘儿俩出国住一辈子,你就一个人守着你的破权力老死吧!”

咔!

电话挂断,沈笃礼无言的盯着电话,苦笑几声,又长长一声叹息。

他知道,这回周蓉是真正向他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一个月之内不摆平家族里与他敌对的兄弟子侄,周蓉绝对说得出做得到,若她果真办了签证出国,他这辈子恐怕真的无缘再见儿子了。

肃清家族内部的行动必须加快!

坐在书房里细细思考一阵,沈笃礼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沉声道:“赵副部长吗?川北省的省委书记老刘病退了,这件事你知道吧?…接任的问题上,只要能力出众,施政方向对路,全心为老百姓办事,谁来当都可以,当然,我们必须秉着对人民群众负责的态度,仔细而慎重的遴选,这样吧,你去问问沈笃智部长的意见,看他有什么人选推荐…不要怀疑,这就是我的意思,照着办吧。”

“…”

不知过了多久,沈笃礼轻轻放下电话,嘴角露出一抹复杂的笑容。

政治如棋,换子易子甚至是弃子,都是一种战术,但能保住中宫不破,边角一地一隅之失,并不是那么重要,有时候偶尔的妥协也能达到最终的目的。

静静坐了一阵,沈笃礼又拿起了电话,这回他的语气亲热了许多:“五弟吗?有件事麻烦你,是这样的,我想向你借一个人,私人性质的,嗯…想让他去宁海帮我保护一个人,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五弟你是堂堂京城卫戍部队的中将首长,麾下猛将如云,你可不要藏私哦,要给我派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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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家族的神秘外罩适当的揭开一些,省的老有人说我故弄玄虚…

后天过年了,今天给房子搞了一次大扫除,累得快趴下,实在没力气再码字了,今天就这一更吧,晚上还得进浴室清洗玉体呢…

第一卷 他的名字叫叶欢 第63章 二女相见

生活中痛苦的事很多,比如说——没钱。

比没钱更痛苦的事,就是身边的有钱人对自己好得跟亲妈似的,可这位亲儿子还是…没钱。

叶欢有时候真想再绑一回票,可实在拉不下那张脸,毕竟周媚对他已经很不错了,叶欢觉得就算是亲妈恐怕也没这么好,什么送小爱美国治病,什么成立慈善基金…

人性什么时候能体现出善良?

——有钱的时候。

特别是当钱多到已经成了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的时候,善良的事便一件接一件的做出来了,修路架桥,施粥赠米…可以肯定,一个连自己肚子都填不饱的人,绝对没有多余的能力去帮助别人。

有钱人和穷人的区别在于,有钱人把自己当成了活菩萨,而穷人,只能把自己当成泥菩萨。

现在有钱人和穷人都站在了一起。

今天是送小爱去美国的日子,一大早叶欢南乔木这几个发小儿便等在机场候机大厅,没过多久,周媚也来了。

周媚今天打扮得很普通,一身休闲的灰色风衣,下面一条衬托出修长美腿的牛仔裤,素净的俏脸未施脂粉,却那么清新脱俗,就像平凡普通邻家走出来的女孩,美丽中透着一股子亲切。

很奇怪,每次见到周媚,总觉得她仿佛在打扮上刻意保持低调,穿的衣服鞋子都很平民化,就和叶欢穿的货色一样,地摊上一套50块钱还白送一双袜子的那种。

更可气的是,哪怕是最便宜的地摊货穿在周媚身上,都他妈像是巴黎时装模特走秀,引领时尚潮流,美女就是美女,穿什么都气场十足。

周媚刚踏进机场大厅,叶欢的贼眼珠子便死死的盯住了她,特别是她那双修长的美腿,尤让人流连忘返,叶欢口水都快下来了。

南乔木顺着叶欢的目光看过去,见他这副色眯眯的模样,便知道她就是叶欢和猴子口中提了无数次的女善人周媚了,南乔木顿时变得警惕起来,像受到了威胁的猫一样,浑身炸毛了。

周媚走到他们面前,美眸一瞟,好象没看见叶欢似的,径自向南乔木伸出了右手。

二女纤手一握,周媚笑道:“你就是南乔木吧?和叶欢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宁海大学的物理和医科双硕士,对吗?”

南乔木见周媚轻柔的笑容,她的敌意也渐渐消去,很快调整了表情,嫣然笑道:“叶欢这么说我?你就是叶欢和猴子说的周媚,出资送小爱去美国治病的善心人,对吗?”

周媚笑道:“叶欢这么说我吗?以前我总以为会读书的女人一定长得很丑,比如戴着又大又丑的眼镜,不修边幅,五官表情呆滞等等,今天见了你我才发现,原来‘才貌双全’这个词儿是真实存在的。”

南乔木也笑:“以前我总以为有钱的女人一定又丑又胖,而且脾气刁钻蛮横,不讲道理等等,今天见了你我才发现,原来美貌,富贵,善良,这三个词儿是可以并存的。”

二女一见面便互相吹捧上了,只是吹捧里面隐隐含着几分针锋相对的意味。

叶欢叹气“我头一次发现自己这么八婆…”

没过多久,一辆白色救护车停在机场大厅外。

穿着小号病服的小爱坐在轮椅上,被几名医护人员抬下来,很快被美国请来的医生和特护接手过去。

小爱眼神怯怯的,众多陌生人围着,让她感到很不安,小嘴扁扁的,仿佛快哭出来了。

清澈的眼睛四处寻梭,见到不远处的叶欢,小爱两眼一亮,扬着胖乎乎的小手道:“欢哥,欢哥!”

叶欢一脸笑容,刚待迎上去,小爱却带着哭音大叫道:“欢哥快来救我,他们要把我卖掉!”

叶欢的笑容越发深了,上前蹲在小爱面前,握着她冰冷的小手,道:“小爱乖,他们不会卖你的,他们带你到一个很远的地方治病…”

小爱一脸不情愿:“很远是多远?我还能回来吗?”

“当然能,治好病就回来,回来后欢哥给你翻跟头。”

“欢哥,我们哪儿来的钱治病呀…”小爱一脸担忧道。

叶欢叹了口气,哪儿来的钱,这其中的过程实在太复杂了,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一个九岁的小女孩解释。

指了指不远处的周媚,叶欢凑在小爱耳边悄声道:“看见那个漂亮姐姐了吗?”

小爱点头。

叶欢沉痛道:“为了给小爱治病,欢哥把自己卖给她了,她说如果小爱的病不赶快治好,她就每天用鞭子抽我八次,除非小爱治好病赶紧回来,不然欢哥每天只能活在水深火热中了…”

在机场地勤,空乘以及美国专程请来的医护人员陪护下,小爱哭着上了飞机。

周媚看着飞机飞上蓝天,扭头疑惑道:“小爱走前看着我的眼神跟看着仇人似的,而且眼泪流个不停,她怎么了?”

“洋葱,小爱早上吃了洋葱。”叶欢深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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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小爱,众人各自散去。

周媚先走了,最近腾龙集团总部迁移宁海,她有很多事情要做。

叶欢猴子等人拦了一辆的士回家。

车上,猴子神情有些迷惘:“欢哥,咱们以后怎么办?还是这样混日子吗?”

叶欢笑道:“日子照样过,像咱们这种人,这辈子发大财是不大可能了,日子过得平淡点儿,有那么一点固定的收入,那么一点小小的余财,保证自己不被饿死,再奢侈一点,有一两个小小的理想愿望,人生就这么稀里糊涂过去了。”

南乔木坐在前面秀眉一挑,不经意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很多人的一生都在追求一些遥不可及的,不切实际的理想,盲目的狂妄自大,总以为自己能够达到某个很了不起的高度,其实都是给自己建了一座根本不可攀登的空中楼阁,而一个二十岁,人生才刚开始的男人,能明白平淡的真谛,已经非常难能可贵了,胸无大志?一个连温饱都不能完全解决的人如果胸有大志,说出去简直是个笑话了。

张三问道:“欢哥,你的小理想是什么?”

叶欢嘿嘿笑道:“我的小理想应该比你们更清雅脱俗,如果这辈子能攒个几万块钱存款,再娶一个不嫌我穷的媳妇儿,生一个不太蠢也不必太聪明的儿子,够了。”

猴子撇嘴:“娶个不嫌你穷的媳妇儿,这也叫理想?”

“总比你强,我还想过娶媳妇儿,你呢?你丫估计只能娶自己的右手了。”

张三闻言嘿嘿怪笑。

猴子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左手。”

“嗯?”

“右手要握鼠标,只能娶左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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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真的不能怪我更新不给力啊,昨天终于见识到春运的恐怖了,冰天雪地等了四个多小时,鼻涕泡儿冻得跟水晶宫灯似的,我这么个林黛玉型的瘦弱书生跟一大帮剽悍的大汉,中年妇女挤车,蛋都快挤破了堪堪挤上最后一班,半夜才到家,接着就被一群亲戚灌趴在家乡这片深沉的土地上,现在还没醒酒呢…

家乡待两天,大概初三回去,这两三天的更新我真的无法给承诺了,因为我这两天估计很少有清醒的时候,初三以后恢复正常更新。

各位书友多多体谅,大过年的,真的身不由己。

顺祝各位新年快乐,喝酒都悠着点儿…

第一卷 他的名字叫叶欢 第64章 冲突

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着。

穷困,但满足。钱并不是衡量幸福的唯一标准,对叶欢来说,有份饿不死自己的工作,有几个生死相托的兄弟,还有一位每天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养眼美女,这样的日子已经很不错了,叶欢是个很知足的人,他懂得珍惜拥有的一切。

当官的希望自己能高升,做生意的希望自己能发财,打工的希望老板加薪水…这世上绝大多数人的理想都跟金钱和权力离不开关系,叶欢是混混,混混之所以叫混混,是因为这种人没有理想,或者说没有太崇高的理想,吃饭能吃饱就行,睡觉有张床就行,金钱能满足自己最基本的温饱就行,这种人或许胸无大志,可他们活得比谁都真实。

活得真实就很好了,至少对得起自己。

绑票事件已经过去,可事件在各级政府的高层官员心中却产生了极大的震撼,一个普通的地方绑架案,为什么会惊动公安部的部长亲自打电话,严令不准警方开枪击毙劫匪?

看似偶然的事情,里面的真正意味却大不寻常,各级政府的知情官员们在思索,在体味,他们把目光投向了宁海市,投向了那个犯了绑架罪却浑然无事的小混混,目光中充满了惊疑。

静若平湖的底下,暗流涌动。

叶欢还在浑浑噩噩过着他平淡无波的日子。

以他目前的地位,当然不知道这件事情背后,很多干部为了他而苦苦思索,苦苦体会上面的真正意图。

叶欢想得并不复杂,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警察不追究,被绑的两位肉票也不追究,挺好。

于是叶欢又没皮没脸的继续在红虎公司上班。

美丽的女上司说过不开除他,叶欢当然也舍不得放弃薪水这么高的工作。

他在努力创造买包子吃一个扔一个的幸福生活。

柳眉这几天上班很早,基本都是提前一个小时便到了,然后便抱着双臂站在公司大门侧的打卡器旁边,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静静的等着。

公司员工们被她脸上的笑容吓得战战兢兢,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不能怪员工们胆子小,实在是因为柳眉的笑容太吓人了,人人都知道红虎公司的黑帮背景,只不过红虎公司总部却是正正经经的正规公司,柳眉请的员工都是专业白领,绝不允许公司里出现半点江湖习气,可这几天却大不一样,这位黑帮女老大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每天守在打卡器旁边,就跟等着傻兔子撞木桩的猎人似的,一脸期待而坏坏的笑容,员工们一个个头皮发麻。

时钟快指向9点的时候,柳眉的笑容越来越深,坏坏的表情也越来越明显,杀伐果断的女老大脸上出现这种表情,委实可爱至极。

就在马上快敲响9点铃声的最后几秒钟,柳眉抑不住兴奋之情,果断对负责考勤的人力资源部经理道:“上班时间到,快,把打卡器收起来,今天谁没有准时打卡的,全部都记迟到,本月扣发二百块钱工资…”

话音未落,电梯叮当脆响,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大叫道:“球多麻袋!球多麻袋!牙买爹,牙买爹…”

在柳眉和人力资源部经理愕然的目光注视下,一道矫健的身影呼啸而至,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员工工牌插入打卡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