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啊…”叶欢痛苦呻吟道:“…不是跟刘子成那家伙喝酒来着吗?怎么躺这儿了?”

南乔木无奈的叹口气,纤手轻轻帮叶欢揉着太阳穴:“还疼吗?”

叶欢苦着脸道:“疼全身上下都疼,脸也疼…”

抬眼看到房间里正对着他的镜子,叶欢睁圆了眼睛,发出愤怒的吼叫声。

“啊——我脸怎么又青又肿?**谁他**趁老子喝醉了揍我来着?”

南乔木看着叶欢,又气又恨又好笑,不知该狠狠敲他一个爆栗,还是心疼他这满头满脸的伤痕。

“知道你昨晚都干了什么吗?”南乔木使劲板着俏脸问道。

叶欢呆了一下,接着惊骇万分,当着乔木的面,他拉开了裤子,一手抚上了自己的菊花,颤声道:“…姓刘的该不会是把我奸了吧?我记得他不好这一口呀…”

南乔木翻白眼儿:“…”

叶欢见她不答话,于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二弟,惴惴不安道:“…难不成是我把他奸了?…我也不好这一口呀”

这也怪不得叶欢,男人喝醉了犯错,责任一般都该归咎在不安分的二弟身上,可昨晚包厢里只有俩男人…

南乔木见叶欢越猜越离谱儿,终于忍不住狠狠敲了他一个爆栗,通红的小脸憋着笑,气鼓鼓道:“你还好意思问昨晚你们到底喝了多少?知道你这伤痕怎么来的吗?”

“怎么来的?”

“你记不记得你和刘子成后来喝多了打了一架?”

叶欢大惊:“我和刘子成打架?不可能我俩关系不错呀…”

“鬼知道你们男人喝多了到底在想什么你的保镖告诉我,昨晚你们喝醉了,已准备回宾馆睡觉,结果你要去买单,被刘子成拦住了,他说他来买单,你不乐意,非要坚持自己买单,你们就这样争了起来,争着争着,你们就在包厢里打架了,保镖们听着里面动静不对,推开门一看,刘子成正骑在你身上,一拳又一拳的揍你…”

叶欢惊骇的睁大眼,嘴巴却紧紧抿住,脸色已涨成了猪肝色。

南乔木嘴角微勾,道:“…你的保镖当然不能坐视不理,套句相声《关公战秦琼》的词儿,他们那脾气哪管什么人呀,见你受了欺负,自然一涌而上,把刘子成拉下来便是一顿狠揍…”

叶欢抿着嘴,脸都绿了:“…”

南乔木瞧着叶欢发绿的脸色,憋着笑悠悠道:“…现在刘子成正躺在医院里,满脸的鞋印子还没洗干净呢,你要不要探望一下他?”

叶欢:“…”

PS:我继续有罪,我继续伏法

我发现旅游真的是一件很累人的事,白天逛完回酒店,衣服都没脱就躺床上睡着了…

幸好旅游已结束,明天回家…

后天开始,更新恢复正常…当然,这几天欠下的字数你们就甭惦记了,还不上,咱们还是放眼未来吧…

第二卷 回归 第141章 私人俱乐部

叶欢坐在军区医院的特护病房里,臊眉搭眼,一脸讪讪。

刘子成半躺在病床上,鼻青脸肿,一脸不善。

但凡喝酒的人,基本没有不醉过的,可是醉酒这种事也得看境界。往远了说,李白斗酒诗百篇,张旭醉酒书狂草,瞧瞧人家那醉法儿,那叫一个才华横溢,再近一点,武松喝了N碗三碗不过岗,云里雾里就把一只国家级保护动物揍得找不着北,那叫一个英雄盖世,历史上著名的醉酒故事,周瑜装醉群英会戏蒋干,赵匡胤杯酒释兵权,曹操刘备煮酒论英雄等等等等…

发现什么了吗?

大人物就是大人物,甭管真醉假醉,酒一下肚就把事情办了。

要不怎么说现代人越来越比不上咱们老祖宗了呢,刘子成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人家喝醉了酒都办着大事,他倒好,喝醉了白挨一顿打。

当然,始作俑者还得归咎到叶欢头上。

出发点都是好的,哥俩儿抢着买单,充分体现了咱礼仪之邦的气度,那叫一个热情洋溢,结局却有点糟糕…

刘子成现在很不爽,换了谁白挨一顿揍,心情都好不起来。

叶欢坐在病床前,摸着鼻子一脸讪然,瞧着刘子成脸上还没洗干净的鞋印子,又忍不住想爆笑,可是怕刘子成挂不住脸当场发飙,于是只好死死憋着冲口而出的笑意,病房内的气氛很尴尬。

搓着手,叶欢赧然道:“刘哥…这话怎么说的,唉,真是对不住呀…”

刘子成面孔一抽搐,不知是不是扯到了伤口,又嘶的一声倒抽一口凉气,瞪着叶欢的目光愈发不善了。

叶欢赶紧认错:“怨我,这事儿都怨我我那保镖也忒不懂事了,他们不懂咱们抢着买单那颗热情似火的心…”

提起买单这事儿,刘子成越发火大:“你这孙子下手够狠的呀,不过付个吃饭的帐而已,招你惹你了?瞧你那帮保镖把我揍的…”

叶欢陪笑道:“得罪了,得罪了,刘哥,那时咱们都醉了,火气难免有点冲,您别放心上,这样吧,等你出院了咱们再去喝一顿,这次我绝不跟你抢,一定让你请我,谁抢谁孙子”

刘子成面色稍缓,一楞神之后又勃然大怒:“放屁老子被你揍进医院了,出来还得请你吃饭,贱不贱呐?凭什么”

叶欢一想也是,人家白挨一顿打,确实没道理再让他请吃饭,便宜占也就占了,占了便宜还卖乖可就说不过去了。

“我请,我请,刘哥出院后尽管说地方,只要京城里有的,哪怕想吃龙肝凤胆我也给你弄来…”

说着叶欢胸脯子拍得啪啪响,说了一句他穷困时觉得最牛B最有境界的话:“…兄弟我穷得只剩下钱了。”

刘子成犹自恨恨的使劲瞪了叶欢一眼,沉默一会儿,狠狠的捶了几下床,悲愤道:“这顿打挨的,连他**报仇都没法儿报,冤死老子了”

叶欢同情的拍着他的肩,安慰道:“…化悲愤为食量吧,回头我给你多弄点大骨头棒子汤,那玩意儿补钙,喝了更扛揍…”

刘子成:“…”

事情毕竟干得理亏了,叶欢很识趣的拿起床头柜上的苹果,热情的帮刘子成削皮,一边削一边拿眼看他。

“刘哥,昨晚咱们只顾着喝酒打架了,正事儿还没说呢,无事不登紫禁城,你堂堂江南省第一公子,不在江南省作威作福,跑到京城来干嘛?”

刘子成嗤的一声,道:“别老拿第一公子什么的破外号恶心我啊,我和杨素不是一路人,他喜欢别人这么叫他,我听了直犯恶心。”

叶欢竖起大拇指夸道:“刘公子高风亮节啊,就冲你这高尚情操,戒烟戒酒的话绝对比杨素活得久。”

刘子成很不客气的从叶欢兜里掏出一根软白沙,也不管病房里准不准抽烟,啪地点着了,深深吸了一口。

缭绕升腾的烟雾中,刘子成的脸变得有些莫测。

“先别说我的事,你呢?你回沈家了吗?”

“回了。”

“沈家那几位长辈对你什么态度?”

“没态度,我根本就没见着他们。”

刘子成摇摇头,笑了:“没见着也是他们的一种态度,兄弟,你这认祖归宗的事恐怕不大顺畅呀。”

叶欢满不在乎道:“我不稀罕,人这一辈子要想过得好,想吃就得吃,想玩就得玩,至于几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长辈,爱认不认,我这辈子可不是为了认祖归宗而活着的。”

刘子成叹道:“你倒是挺豁达,兄弟佩服”

叶欢深沉的笑道:“当年我一个亲人都没有,一分钱存款也没有,世道风吹日晒的,咬一咬牙不也挺过来了,现在我有饭吃,有衣穿,已是天大的幸福,至于那一堆莫名其妙的权贵亲戚,我是真的没兴趣见他们,只是在看老头子的面子上,不得不去沈家老宅应个卯而已。”

刘子成摇头道:“兄弟,你这想法偏激了。”

叶欢自嘲般笑道:“我若不偏激,何至于穷了二十年?我呀,就他**这揍性,别指望我有多大的觉悟,本来就是一倔驴,怎么撒丫子也成不了千里马。”

刘子成楞了楞,接着哈哈大笑,笑声渐歇,他深深望着叶欢,道:“兄弟,看样子你起码要在京城落足不少时间,闲着也是闲着,有什么想法吗?”

叶欢呆了一下,道:“没什么想法呀。”

“你就不想干点什么能证明自己的大事业?”

叶欢一撇嘴:“得了吧,你少跟我谈什么大事业,你也就一饭馆老板而已…”

“好吧,换种说法,想不想干点什么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你成天待在沈家那死气沉沉的老宅子里,恐怕也不是那么舒坦吧?”

换了一种说法,叶欢果然有了兴趣。

“详细说说,怎么个章程。”

刘子成嘿嘿一笑,道:“这事儿呀,还非得你出面办不可,你是沈家人,在京城这块地头上没人敢不买你面子,办好了这事,以后你甭管干什么都保证畅通无阻,一帆风顺。”

“到底什么事?”

刘子成望定他,一字一句道:“高级私人会所”

叶欢立马明白了:“一帮子官二代富二代聚在一起闲得无聊瞎扯淡的地方?”

“…你非要这么理解也可以,不过咱们扯淡也是扯的高级淡…”

“那还是扯淡…我说刘哥,这事儿你找错人了吧?我这才刚进京,沈家的人都不认识我呢,我哪儿来的面子在这块藏龙卧虎的地方开私人会所?”

刘子成笑着摇头道:“看来你还是不懂这里面的道道儿,或者说,你太小看沈家这块招牌了。”

“啥意思?”

“别人为什么称沈家是咱中国的第一豪门?豪门二字可不是随便乱叫的,这得经过上百年的历史沉淀,以及几代甚至上十代人的苦心经营,更何况还是第一豪门,可以说,你们沈家的招牌一亮相,对那些牛鬼蛇神来说绝对是一种超级震撼,京城这一亩三分地里,敢不买沈家帐的家族和个人真的很少,你是沈家这一代家主的儿子,可以说是堂堂沈家的太子爷,不论沈家别的长辈承不承认,这已是不争的事实,而且你的父亲早已为你的回归提前铺好了路,我在京里也有几个圈子里的朋友,他们都跟我说,最近沈家冒出来一个出身市井的太子爷,整个京城衙内圈子已经传遍了,你想想,连我这个外地的衙内都听说了这个消息,别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别妄自菲薄,老实说,你的名字现在早已在圈子里流传甚广,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叶欢摸着鼻子,皱眉道:“我怎么有一种被无数人惦记着的感觉?就像我坐公交车,一上车发现满车的乘客都是小偷,个个盯着我的钱包…”

刘子成失笑道:“没那么夸张,这个圈子里藏不住秘密,任何风吹草动,最先知道的不是他们有权或有钱的老爹,反而是这些官二代富二代,因为他们相对都比较年轻,大家都爱凑在一起聊八卦,聊着聊着这嘴就管不住,而且他们并不是对你有恶意,只是对你很好奇,当然,里面不乏对你早有巴结讨好的人,也有对你充满了敌意的人…”

“等等,巴结讨好我能理解,对我充满敌意是啥意思?我都没见过他们的面呢,跟他们更没有利益冲突,何来敌意一说?”

刘子成想了想,道:“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你知道狗这种动物吧?”

“废话,某种姿势老子还是跟狗学的呢。”

“…狗这种动物喜欢到处撒尿,每次撒尿总不会一次性撒完,这个花坛下撒几滴,那棵大树下撒几滴,知道为什么吗?”

“占地盘呢。”

“对,占地盘。”刘子成点点头,接着道:“它们用这种方式告诉别的狗,这块地方它已撒了尿,于是地盘便理所当然是它的了,别的狗如果想在同一个地方撒尿,肯定会产生流血冲突,不斗个你死我活不算完,这个道理用在这个圈子里其实也差不多,你想啊,本来某个重量级的衙内在京城这个圈子里呼风唤雨,个个都巴结着他,他正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呢,结果又一条狗窜出来,在他地盘上撒了几滴尿,而且这条狗还是条藏獒,凶狠得紧,摆明了来者不善,这样一来,原本的主人肯定不乐意了,因为那条藏獒喧宾夺主,抢了他的风头,别人以后都巴结新来的藏獒了,谁还记得原来那条狗呀,所以说,就算你跟别人没有利益冲突,可别人还是会对你生出莫名的敌意…”

叶欢阴沉着脸道:“道理你说得很明白,可我非常不喜欢你这种比喻。”

刘子成哈哈笑道:“本来我可以用一个比较斯文的比喻,不过你狗日的保镖昨天把我揍得这么惨,老子不损你几句实在是心里不痛快,行,甭管什么比喻,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

“好吧,我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话题再绕回来,你为什么要开这个什么高级私人会所?有什么意义吗?我就不信你是为了赚钱,京城的水这么浑,你一个外地的小衙内搁京城里屁都不是,你到底想干嘛?”

刘子成看着叶欢,正色道:“叶欢,我如果跟你说什么开创伟大事业,证明自己的人生价值这些屁话,你肯定会翻脸,那我换个说法,咱们不能什么事都靠着家里,咱们得有自己的势力,自己的能量,这些势力和能量,是属于咱们自己的,咱们不通过家里当着官儿的长辈,遇到什么事自己就可以调动资源摆平,父母长辈的权力只能是恩荫,可以罩着我们一时,却罩不了我们一世,只有握在自己手心里的势力,那才是我们终身受用的宝贵资源,我这么说你能懂吗?”

“大概懂了,不过这跟开私人会所有什么关系?”

“你想想,如果你开了私人会所,以你沈家的金字招牌,京里那些高干子弟们会不会去捧场?会不会经常去聚会?这就是一个绝好的收拢势力的机会呀。”

刘子成脸上带着莫测的笑容,道:“为什么上流社会总喜欢办一些酒会,千方百计把一些名流权贵请来,为什么人人端着一杯大半个晚上都喝不完的香槟在酒会里到处瞎晃,跟这个说笑几句,跟那个碰杯一下,你别以为这种行为很无聊,事实上,上流社会的很多关系网就是这样一笑一碰杯之间便形成了,这也是为什么上流社会总喜欢以各种名义办酒会的原因,因为这些都是资源,一张张熟悉或陌生的脸,一个个或求或供的需求,人脉,权力,金钱,谈笑之间便互相达成了交易,它不像市井里的邻居串门,虽然他们也唠嗑,但绝不是家长里短的八卦和废话,他们说的做的,都是促成这个社会剩余资源的分配,互补,而我说的高级私人会所,就是提供这个分配互补交易的平台…”

刘子成的笑容愈发深刻:“…你想想,你是这个平台的主人,身为主人,这些明里暗里的交易,逃得过你的眼睛和耳朵吗?知道的越多,你就越能在这个圈子里从容游走,很多人脉和资源也能为你所用,不敢说这是什么伟大的事业吧,至少它将是一张保护你我的大网,你若成了气候,就算沈家别的长辈不承认你,他们也绝对不敢轻视你。”

叶欢沉默不语。

刘子成说了这么多,无非是为了说服他出面开办这个所谓的私人会所。

可是…他还是很想知道,刘子成到底是为了什么。

叶欢对刘子成的印象不错,杨素事件两人搭配得也挺默契,而且两人脾气性格很是相投,是那种不拘小节到粗枝大叶的痞子型人物,不同的是,他叶欢是民痞,而刘子成是兵痞。

人生找个谈得来的朋友不容易,特别是在这个冷漠肮脏的圈子里,能找到一个臭味相投的朋友实在很不容易。

朋友归朋友,但是这事儿太复杂,京城的水很浑浊,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沈家子弟玩得起的,一旦开办了这个私人会所,也许会触动某些人的利益,也许会影响某些微妙的平衡,总而言之,一条外来的藏獒若不想被一群土狗群起而攻之,甭管它怎么勇猛凶狠,首先还是得夹起尾巴装一下乖顺,不能一来就朝土狗们龇牙咧嘴,那样不但莽撞,而且也很不礼貌。

“为什么是我?”叶欢盯着刘子成问道。

刘子成毫不躲闪的直视叶欢,正色道:“我在京城认识的人里面,最有分量的就是你。你绝对有这个实力开会所。”

“为什么突然想开这个?你那饭馆不开了?”

“因为我也想有自己的事业…”见叶欢眼神不善的盯着他,刘子成讪讪改口道:“…好吧,我说实话,我被我爸赶出来了。”

“为什么?”叶欢大奇。

“我在宁海开了一家名叫金玉堂的餐厅,不知怎的,被我爸知道了,他听说宁海市委市政府把我那里定为定点招待餐厅,于是雷霆大怒,勒令我马上将餐厅关张变卖,以后绝对禁止我在江南省做生意…”刘子成的表情很晦暗。

“你家老头子真是清正廉洁啊…”叶欢不由对刘亦连肃然起敬,接着噗嗤一笑,道:“你狗日的还骂我是藏獒,你他**不也是一只丧家之犬吗?咱哥俩儿谁也别笑话谁。”

刘子成长叹口气,道:“这回我也来脾气了,**,不就一破江南省吗,老子不打他的旗号照样能混得风生水起,非要混出个人样来给他看看”

叶欢笑道:“好吧,混就混,反正我是藏獒,你是丧家犬,咱俩就算是狗也混出个狗样儿来,以后狗运发达了,冲谁都叫几声,特有底气的那种…对了,狗怎么叫唤来着?”

刘子成脱口而出:“汪汪。”

“小狗呢?”

“呜呜。”

“藏獒呢?”

刘子成难住了,深思熟虑之后,斩钉截铁道:“汪汪,…巴扎嘿”

“太有才了”叶欢赞叹道。

PS:终于回来了,武汉之行圆满结束,今天起恢复正常更新,这一章算是21号的,时间稍微超出了十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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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回归 第142章 沈家老五

私人会所不算新鲜产物,认真追其本源,大概在春秋战国时期就有了,那个战火纷乱的古老年代里,各国诸侯为了扩充自己的实力,他们出手阔绰,一掷千金,广纳四方人才,把这些人请进自己家里住着,好吃好喝的养着他们,也不要求他们干活,每天客居在诸侯们家里,唱歌跳舞,喝酒**,这帮人有没有本事不清楚,道德素质是很败坏的。

当诸侯们遇到棘手的事情时,便指望养着的那些人才们能站出来那么一两个帮他们排忧解难,当然,这种人才在当时有个不怎么好听的称呼,叫“食客”。

令人扼腕的是,战国时的人才几乎都是从食客群体中脱颖而出的,有名的刺客,有名的兵法家,有名的谋士等等,而各位诸侯们养食客的宅子,大概便是最古老的私人会所了。

如今社会的私人会所,自然远远高于豢养食客这个范畴,你可以说它是个聊天扯淡的场所,也可以说它是个提供各种交易的平台,更合适的说法,它其实是一个维系和发展利益关系的纽带,无论真情还是假意,在私人会所里,只要你有需要,总能找到合适的人解决。

这是叶欢对私人会所的定义。

叶欢读书不多,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理解这么复杂的词汇,他很为自己的智商感到骄傲。

“行,不就开个聊天扯淡的馆子么?太容易了,这事儿我答应了”叶欢很干脆的道。

“聊天扯淡的馆子…”刘子成脸色有点难看,张嘴还想说得更深刻一点,想想还是保持了沉默。

好吧,其实它确实是个聊天扯淡的馆子,有的事情不必想得太复杂,简单一点挺好的,无论这位未来的会所老板怎么理解私人会所这个词儿,只要它成功办起来了,收获到的果实自然能让这家伙吓一跳。

刘子成笑道:“这事儿咱哥俩儿合伙办了?”

“办就办呗。”叶欢无所谓道。

“亲兄弟,明算帐,怎么算股份?”

“嗯,这事儿是得说在前头,我现在有钱是不假,可不能当冤大头,你说个章程,我考虑考虑。”

刘子成想了想,道:“我那金玉堂卖了以后,再加上这几年存的钱,大概三千万左右吧,这个会所如果想开得上档次一点,估计少不了两个亿…”

“一个聊天打屁的破馆子要两个亿?”叶欢吓了一跳,脸都白了:“你们这帮败家子拿钱烧着玩儿是吧?”

刘子成郁闷了:“别把我骂进去行不?我哪儿败家了?京里那帮衙内们什么没见识过,你不下点血本在会所上,开张了谁愿意来?随便找个小胡同,租个大杂院,里面挂几串小彩灯,搞得跟他**廉价洗头房似的,成本倒省了,有人愿意来吗?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如今这社会做买卖,空手套白狼的事儿基本绝迹了,大家都不是傻子,没那么好糊弄。”

叶欢摸了摸鼻子,想想刘子成说的确实有道理。

可问题是…叶欢真没那么多钱呀。

在宁海的时候,周蓉给过他几张金卡,钻石卡之类的,其中有一张瑞士银行的信用卡,最高透支额度是一亿,其他的几张卡里大多是几百万,上千万的储蓄卡,福利院扩建计划,叶欢没让周蓉掏钱,直接从自己的卡里划了四千万到欢乐基金的帐户上,现在所有卡里的余额,再加上信用卡里剩下的透支额度,总共加起来,可动用的资金大概只有七千万了。

周蓉自然想不到这个刚脱离贫困的儿子花钱这么厉害,虽然都没花到他自己身上,以叶欢当初买油条吃一根扔一根的伟大理想,周蓉或许觉得这么多钱足够满足了,一时半会儿肯定不会想到再给叶欢钱。

而以叶欢的倔性子,自然死活不会再向周蓉张嘴,老**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别的富二代花着爹**钱不心虚,叶欢脸上却臊得慌。

现在开这个破会所要两个亿,刘子成手里三千万,再加上叶欢的七千万,两人还有一个亿的资金缺口。

“刘哥,开会所这事儿…恐怕办不成了,缺钱呀。”叶欢思量过后,为难的道。

“为什么?”刘子成有些失望道:“你不是腾龙集团的少东吗?缺钱你找周伯母…”

“刘大哥讲话,理太偏…”叶欢一句河南梆子情不自禁唱出口。

刘子成:“…”

“刘哥,你不是败家子,我也不是呀…”

简单的一句话,道出了叶欢的为难,刘子成只好沉默。

一件刚出炉的创业构想,还没开始便遇到了棘手的困难。

二人沉默半晌,叶欢沉声道:“还差一个亿,我去想想办法吧。”

刘子成显然不大相信他的能力,斜眼睨着他:“你能有什么办法?”

“很简单,满世界打听去,看看还有没有被老爹赶出门的官二代什么的…”

刘子成:“…”

接下来的几天,叶欢没有回沈家老宅,在京里找了家五星级酒店住下来,沈家老宅对叶欢来说太压抑太沉重,长辈的不待见是小事,住在那样一个仿佛与世隔绝的宅子里,好象连希望都隔绝在宅子之外了,里面充斥的只有古板森严的教条和家规,这样的氛围里住久了,叶欢觉得自己会很短命。

于是叶欢索性便在城里的酒店住了下来,定下了顶楼一套总统套房,猴子,张三和南乔木,一共四人住在里面,每天早晨,周媚便装扮靓丽,笑吟吟的敲开了套房的门,带着从未进过京的四人到处游览,故宫,长城,颐和园,香山…还有各式各样的美食,烤鸭,卤煮,涮羊肉,炸酱面等等,叶欢四人敞开玩了个痛快淋漓。

沈笃礼仿佛也清楚叶欢在老宅里待得不舒坦,并没有要求叶欢回来,听任他们在京城里游玩。

一切仿佛平静无波,平静中似乎酝酿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沈家老太爷好象已经完全无视了叶欢这个人,一直没提起过他,每日里养鱼养花,自得其乐,叶欢回不回老宅,老爷子根本问都没问过。

沈笃礼心中愈发焦躁不安,他知道这是一个很不好的信号,它意味着叶欢沈家子弟的身份很有可能不被老爷子承认。

事实上这个很明显的信号让沈家其他几位兄弟挺直了腰杆,老三和老四见老爷子对叶欢是这般态度,他们也很有默契的仿佛遗忘了叶欢这个人,提都没提过他的名字,更别说回老宅来看看这位传说中流落民间的大侄子。

事情就这样陷入了僵持阶段。

叶欢倒是没心没肺的玩了个痛快。

他不在乎沈家那些人认不认他,那样一个勾心斗角的家族,他打从心眼儿里排斥它,不认他最好,省得扯进那些莫名其妙的争斗里去。

“可你也不能总这样僵持着呀…”周媚的眉宇间藏着深深的忧虑。

被周蓉收养多年,她也不可避免的跟沈家打过很多交道,她深知这个大宅门里的门门道道儿,沈家能成为华夏第一豪门,自然有它的道理,宅门里的人,无一不是位高权重,精于算计的老狐狸,沈笃礼把叶欢领进沈家的后果,便是打破了这个微妙而且敏感的利益平衡,突然多出一个晚辈并不打紧,要命的是,这个晚辈恰好是沈笃礼的儿子,当年的恩怨,如今的利益,未来的平衡,种种因素相叠,看似平静的湖面上,正酝酿着一场可怕的风暴,叶欢正是这场风暴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