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就比较合逻辑了…为什么没有祖宗牌位?”乔木有一颗孜孜不倦的求知心。

“…沈家规矩,祭祖从简。”叶欢从齿缝里迸出几个字,眼眶不知怎的泛红了。

乔木恍然点头:“原来是这样…那你先拜祖先吧,拜完了咱们再出去吃饭。”

叶欢虎目含泪,幽怨的看着乔木。

乔木退后两步,朝他露出了鼓励的微笑。

于是…叶欢只好双膝一软,毕恭毕敬朝桌子中间那块生牛肉行跪拜大礼。

乔木站在他身后,嘴角勾起一道美丽的弧线,弧线越来越深…

“行了,咱们出去吃饭吧。”祭拜完毕,叶欢垂头丧气道。

“上哪儿吃?”

“想吃清蒸猴脑吗?我请客。”

“王八蛋,你给老子干的好事”出了门借口上厕所,叶欢给猴子打了个电话,电话对猴子破口大骂。

猴子委屈道:“欢哥…我做错什么了?”

“这就是你给我安排的烛光晚餐?”叶欢两眼通红,咬牙切齿。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猴子一副莫名其妙的语气。

叶欢越发愤怒,怒极反笑:“有什么不对?太他**不对了你不觉得你布置出来的晚餐跟灵堂似的吗?”

叶欢说着说着嘴一瘪,泫然欲泣道:“…害老子恭恭敬敬给那块生牛肉磕了三个头,我对我亲爹都没这么孝顺过。”

猴子楞了半晌,小心翼翼道:“欢哥,我确实是照你说的安排呀,你说要有牛排,有鲜花,有蜡烛,有小提琴…这不都有么?”

“你狗日的懂不懂什么叫浪漫?鲜花,蜡烛,小提琴,你给我整出来的那叫啥玩意儿?跟他**上坟的法器似的…”

猴子叹了口气,用一种大人对待顽皮小孩的语气无奈道:“欢哥,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

叶欢:“…”

此生何幸,竟认识这么俩二货。

“鲜花,蜡烛什么的我就不说了,我问你,那块牛肉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是生的?”

“欢哥,难道你没注意到窗台边有个新买的电磁炉和平底锅吗?乔木手艺那么好,当然是自己做啦。”

叶欢快疯了:“…为什么买那么大一块?”

说起这个猴子就高兴:“…欢哥你是不知道,酒店旁边的超市今天打特价,牛肉一斤才17块8哎…”

没等猴子说完,叶欢便狠狠挂断了电话。

完了,我的烛光晚餐

莫名其妙拜了一块牛肉后,叶欢的心情很恶劣。

和南乔木吃了一顿不咸不淡的晚餐,其间乔木一直带着笑,有时候笑得俏脸涨得通红,不知她在笑什么。

猴子估计也察觉出做错事了,趁叶欢回酒店之前赶紧将房间里的牛肉,蜡烛悄然撤走,将房间恢复原样,一切了无痕迹。

吃完饭回到酒店,乔木便款款走到前台,给自己新开了一个房间,在叶欢幽怨的目光下,乔木带着调皮的微笑,轻快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叶欢眼泪都快出来了。

没有浪漫就没有浪,烛光晚餐泡汤了,*宵当然也泡汤了。

等乔木进了房,叶欢径自去了猴子和张三住的房间,朝猴子抡了一阵王八拳以后,胸中一股闷气才稍有缓解。

第二天清早,叶欢醒后一直注视着天花板,思考了很久,叶欢终于掏出手机,拨通了秦逸的电话。

秦逸,就是秦家这一代的长子,与叶欢同辈,那晚去秦家拜寿,叶欢与他很是聊得来。

“聊得来”这三个字也许是相对于叶欢本人来说的,至于秦逸对叶欢是个什么印象,只有他自己知道。

叶欢这么早找秦逸当然不是特意跟他说早安。

叶欢一直惦记着赵扬的那三层楼,可他也清楚那三层楼是诱饵,一旦咬了上去,就像鱼儿咬住了鱼钩,沾上一身的麻烦怎么也脱不了身。

叶欢想吃掉这个诱饵,但不想咬鱼钩,怎么办呢?

他想到了秦逸。

做事想要达到目的,个人的力量很渺小,只能借势而行,懂得借势者,天地万物皆可为其所用。

叶欢现在想借秦逸的势。

旗鼓相当的家族背景,还有秦逸本身出众的才华和能力,以及多年来在京城积累下来的人脉,叶欢相信只要秦逸肯出手,赵扬那三层楼一定能稳稳拿到手。

电话拨通,叶欢便笑道:“秦哥,古得冒宁,忙啥呢?”

电话那头传来隐约的喘息声,秦逸努力压住粗重的呼吸,尽量平静道:“叶欢吧?早啊,有事么?”

“我没事,你有事吗?”叶欢笑得很天真。

秦逸有点想骂人:“…”

“秦哥…你现在是不是在忙啊?”叶欢隐隐觉得那喘息声有点不对劲儿,好象是女人的声音,——现在估计是秦逸的早操时间。

秦逸从齿缝里迸出一个字:“…对。”

叶欢天真的道:“哦,你忙吧,我在这儿等着…”

秦逸:“…”

“秦哥,我等你,快点哦,一分钟够不够?”

秦逸颓丧道:“…不用了,我已经软了。”

叶欢邪恶的笑:“这才多久就软了,秦哥你可不行哦。”

秦逸大怒道:“做这种事的时候听到别的男人的声音,你他**硬一个给我看看”

第二卷 回归 第156章 沈秦联手

叶欢现在知道了,男人办正事的时候被打断,脾气都不怎么好,包括温文儒雅的秦逸。

将心比心,如果自己在**的时候被人骚扰,恐怕抄刀杀了他的心都有了,秦逸只骂了一句粗话,实在已经称得上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了。

“秦哥…你可以继续嘛,我又没掐着你二弟不让它干活…”叶欢委屈的玩着手指头。

秦逸呼吸粗重道:“…说正事”

叶欢很识趣地道:“秦哥对私人会所有兴趣吗?”

“没兴趣”

秦逸很不客气的挂断了电话。

叶欢不死心,他觉得秦逸的回答很没诚意,很敷衍。

于是他不怕死的再次拨了过去。

“秦哥,不要这么急着否定嘛,要不我再帮您培养培养兴趣?”

秦逸仰天长叹,他现在杀了叶欢的心都有了,悔呀,当初没事干嘛要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他?

兜头一盆冷水浇灭了秦逸清晨的性致,秦逸拍了一把身旁赤luo白皙的某女明星的香臀,示意她穿上衣服,女明星不满的嘟起了嘴,眼中如烈火般的情欲仍未消退,但见秦逸眼神渐渐冰冷,女明星不敢稍有忤逆,乖乖的穿上了衣服,安静的走出了卧室。

外面光鲜靓丽,万人追捧的明星,在这些真正的世家豪门子弟眼里,不过是个高级的人形玩具而已,玩具就得安守玩具的本分,权贵豪门子弟的一句话,便能决定她们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

待女明星出了卧室,秦逸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后,无奈叹道:“叶欢,有什么事你直说吧。”

“秦哥,我是找你一起发财呢,你这口气怎么跟我在向你借钱似的?”叶欢不满道。

秦逸淡淡一笑,道:“你有项目吗?最近听圈子里的人说,沈家大少爷想开个私人会所,该不会是真的吧?”

“是真的。”

“叶欢,老实说,以你沈家的能量,在京城开个会所实在是小意思,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来找我。”

“秦哥,你比我大五岁,开会所不仅仅为了赚钱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懂吧?”

“当然,会所最大的作用是能聚集人脉,为自己所用…”

叶欢嘿嘿笑道:“沈秦两家是世交,如果我们各自代表自己的家族合伙开这个会所,你觉得我们能聚集多少人脉?”

秦逸一楞,烟雾缭绕中,他的神情变得凝重了。

“叶欢,你的意思是,邀我合伙开这个会所?”

叶欢笑道:“秦哥看来是真的软了,否则不会问出这么有深度的问题。”

秦逸哭笑不得:“你这张贫嘴啊…说说章程吧,到底怎么个意思。”

“秦哥,那我就有话直说了啊,…我这头并不缺钱,所有资金已经到位,你进来我分你20的干股,但你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搞定开会所的楼盘。”

秦逸皱眉道:“老弟,我说实话啊,京城可是寸土寸金,想把会所开在繁华地段,那可不好找,一个会所起码得几千个平米,地段好面积又足够的楼盘几乎没有了,除非动用能量逼迫别人搬走,不过这事儿我可不敢干,我家老爷子非抽死我不可,你这不是难为我吗?”

叶欢笑道:“秦哥你多心了,我怎么会让你做不义之事呢?其实楼盘我已经看好了,是个闲置的楼盘,没有租出去,地段离王府井不远,一共三层,面积大概两千多平米,无论地段还是面积都非常完美…”

“那你直接租下来不完了么?”秦逸不解道。

“问题是…这楼盘的产权所有人是赵扬,商务部副部长赵红军的儿子。”

“那又怎样?一个副部长的儿子而已,你不会连这点小事都办不成吧?沈家少爷一开口,谁敢不给你几分面子?”秦逸似真似假的调侃道。

叶欢讨好地道:“一个副部长的儿子而已…秦哥一张嘴,我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一股睥睨天下,横扫千军的磅礴气势,那种芬芳让我陶醉,哆嗦…”

“停打住”秦逸浑身鸡皮疙瘩直冒,苦笑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这里面有什么内幕吗?我一直投身商界,政治圈里的事情很久没打听过了。”

“没什么内幕,真的,秦哥你知道我刚来京城,虽说勉强算是衙内公子吧,可毕竟什么人都不认识,根本没有任何威信和影响,而且我这不是还没养成仗势欺人的良好习惯嘛…”

秦逸沉默了一下,悠悠道:“叶欢,能说几句实在话吗?电话费挺贵的…”

“好吧,我跟那赵扬有点小矛盾,所以租他楼盘的事儿我不方便出面。”

“你才刚到京城几天呀,怎么跟他闹矛盾了?”

叶欢暗暗欣喜,听秦逸话里的意思,貌似并不知道赵红军争商务部长这事儿,更不知道那三层楼盘有多烫手,那他忽悠起来就简单多了,于是叶欢眼皮都没眨便开始编瞎话儿。

“其实我和赵扬见过几面,刚开始交情还算过得去,后来有一次我和他去洗浴中心泡澡,结果他脱光了以后一不小心滑了一跤,正好摔在屁股上,屁股紫了一块,赵扬那厮不是有点微胖么?当时我嘴贱,开玩笑说他像检验合格盖了章的猪…”

“最后呢?”秦逸嘴角露出些许笑意。

“最后他跟我翻脸了…”

秦逸哈哈大笑了一阵,道:“不错不错,叶欢,你编瞎话儿可以乱真了,我就当听了一乐儿吧。”

叶欢尴尬笑道:“秦哥不愧是秦哥,无论眼神还是耳力都那么的鲜明,出众…”

京城人太讨厌了,没一个好蒙的傻子,这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呀,…还是宁海比较单纯,那里的人民质朴多了。

秦逸敛了笑,沉声道:“沈秦两家一起开个私人会所,这个主意不错,相信两家长辈也乐见其成,毕竟是符合我们两家共同利益的好事,我不管你和赵扬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既然你这么够意思,拉秦家合伙,我也投桃报李,楼盘这事儿我来搞定。”

秦逸早年就有过开会所的打算,他比叶欢更清楚一个会所聚集的人脉对他个人以及对他的家族来说,有多大的好处,只是当年秦老爷子从位置上退下来以后,秦家一直颇多是非,为了不节外生枝,开会所的打算便暂时压下。

今日叶欢提出这事,秦逸立马便意识到,时机已经成熟,而且和沈家联手的话,两家的能量加起来,更能最大限度的聚集京城政界,商界,军界的各色人物,对秦家势力的巩固有着绝大的帮助,不夸张的说,叶欢提起这事对秦家而言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叶欢闻言大喜:“秦哥真爽快我这就草一份合同给你送来…”

秦逸笑道:“别急,等我把楼盘的事情搞定以后,咱们再签股权合同吧。”

“你就不怕等你搞定了楼盘我再一脚把你踢开?”

秦逸哈哈笑道:“沈秦两家数代交情,可比区区一个楼盘值钱多了,我若对沈家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我家老爷子非把我抽死。”

叶欢干笑不已。

这秦逸也不是个简单角色,嘴里说着信任,却时刻把沈家秦家挂在嘴上,仿佛开会所的事儿已不仅仅是个人行为,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叶欢就算想坑他也不好意思了。

得了,让秦逸去坑赵扬吧。

挂掉电话,叶欢的笑容越来越深。

虽然让出了会所20的股份,可用这20将秦家的利益与自己绑在同一条船上,绝对值了,更何况还可以让秦逸出面摆平那个赵扬,一举两得。

这场战争里没有输家,大家都是赢家,如果一定要说输家的话,赵扬很有可能不幸中选。

不知道秦逸会用什么手段逼赵扬把楼盘交出来,可以肯定的是,秦逸的手段必定不怎么温和,世家豪门子弟,看似温和儒雅,风度翩翩,一旦有人与他们的利益相悖,他们便会露出狰狞的面目,将任何拦在他们利益前面的人或物踩得粉碎。他们懂得怎样温柔的索取,也懂得怎样粗暴的掠夺。

秦家在京城论势力或许不及沈家,但要踩一个小小的赵扬,却是绰绰有余。

赵扬错在不该拿叶欢当鱼饵,更不该拿叶欢当傻子,这年头没有真正的傻子,如果赵扬什么都不提,爽快的把楼盘租给叶欢,那么叶欢或许看在这份香火情面上会真正帮他老爹争一回,可惜赵扬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他小看了叶欢。

当秦逸答应赵扬的那三层楼盘交给他来搞定时,叶欢便知道,此事尘埃已落定,赵扬的哑巴亏吃定了,论起仗势欺人,秦逸绝对比叶欢的经验丰富多了,他懂得怎样用最斯文的嘴脸最大限度的掠夺他看上的一切东西。

于是叶欢乐呵呵的给柳眉打了电话,告诉她准备购买建材装修,并通知她和刘子成有空一起聚一下,第一是为了会所开张前的所有事情做一番安排和分工,第二是内部开一个股东大会,由于有了秦逸的加入,私人会所的股权必须重新进行一次分配。

无事一身轻的叶欢正打算去南乔木房间混一混,顺便吃点豆腐,占点便宜什么的,可是刚起身,沈笃礼便给他打来了电话。

沈笃礼来电话的意思简洁明了,他告诉叶欢,有空的时候最好回沈家老宅看看爷爷,老人家想见孙子,可偏偏嘴硬死不承认。

叶欢答应了。

不论自己对这位爷爷观感如何,事实上毕竟自己是他的亲孙子,孙子去陪陪爷爷是天经地义的。

沈家老宅内的竹林小居,沈崇武退下来后便一直住在这里,鲜少出去过,仿佛一位道行高深的老僧清修一般,基本不问世事。

叶欢通过层层警卫验证身份后,来到竹林小居前的鱼塘边,正待大声叫爷爷,又一想老头儿挺重礼的,空手来看他总不大好,于是叶欢在鱼塘边窸窸窣窣忙活了一阵,才拉开嗓子大声叫着爷爷。

刚叫了两声,沈崇武便负着手慢吞吞的走出来了,眼中闪过几分笑意,但一张老脸却仍绷得紧紧的。

“你又来干嘛?莫非还想偷我的古董出去卖?”沈崇武看似很不耐烦道。

叶欢嬉皮笑脸道:“哪能呢,我像那种卖祖产的败家子么?”

“像怎么不像,上回若不是我正好碰到你,我书房里那些古董恐怕早就摆在潘家园某个古玩店的货架上了吧?”提起这事儿沈崇武便一肚子火。

叶欢尴尬的陪笑。

这老头儿心眼挺小的,多大点事,老念念不忘,你沈家把我扔外面二十年我不也没说什么吗?

沈崇物垂头,眼睛微微眯起,打量着叶欢手上提拎着的东西。

“你手里拿的什么?”

叶欢急忙将东西伸到他眼前,笑道:“咱这不是礼仪之邦嘛,上门总不能空手而来,特意买了点儿小礼物,嘿嘿,不成敬意…”

“这是…”

“鱼,活蹦乱跳的活鱼,给您炖汤喝。”

沈崇武终于露出了笑容:“臭小子,来就来吧,还拎东西,不过总算你有良心…慢着等会儿,这鱼…好眼熟啊。”

叶欢擦汗:“鱼不都长一个样儿么?这您也认得出?”

沈崇武心头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眯着老眼仔细打量半晌,忽然失声叫道:“这不是我前面鱼塘养的锦鲤么?瞧这花纹,这斑点…叶欢,你…你…你拿我鱼塘的鱼当人情送我,存的什么心呐?”

叶欢瀑布汗:“您老的眼神真犀利…”

沈崇武索然长叹:“你终于还是祸害了我的鱼塘…”

叶欢垂头惭愧道:“下回我捞两条特征不明显的…”

沈崇武:“…”

第二卷 回归 第157章 祖孙叙话

叶欢与别人不同,他的思维总与别人逆向而驰,别人在沈崇武面前毕恭毕敬,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可叶欢却敢跟他嬉皮笑脸开玩笑,甚至一时生出恶作剧的心思,明里暗里损他两句,沈崇武暴跳如雷,却拿他毫无办法,心里隐隐还是有些欢喜的。

当一个人登上世界最高的山峰,俯首望去,山麓脚下只有一群对他诚惶诚恐膜拜的人们,只看得到他们敬畏惶恐的头顶,却看不到他们埋首地面时真正的表情。

人生达到这种高度,他的心情是什么?

或许最初会有几分得意,几分意气风发,几分壮志得酬,可是时日久了,他能一直保持这份得意么?除了独立顶峰的孤寒,还剩什么?

这个时候,叶欢出现了。

叶欢眼里的沈崇武,只是一位老人,站在他面前,叶欢根本无法想象这位老人曾经在战场上为国家和民族立下的赫赫功绩,英雄已老,除了苍白的头发和树皮般枯槁的面孔,其他的一切仿佛已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消淡了。

沈崇武久处上位,很不习惯叶欢与他的相处方式,叶欢仿佛视权势如无物,一贯的毫不正经,一贯的嘻嘻哈哈,他的目光很清澈,眼里除了尊敬,并无其他,这种尊敬不是对权势的尊敬,仅仅只是因为他沈崇武是一位老人,这位老人年轻的时候多多少少干出过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叶欢敬的,便是他曾经的往事,如此而已。

真让人不习惯,可又让人觉得欣慰。

或许因为叶欢坦然无暇的目光,或许是因为血浓于水的祖孙血脉,沈崇武原本对叶欢极其恶劣的印象,竟慢慢的改观,当然,现在也是很恶劣,毕竟这位孙子的作派太不讲究了。

“啊…啐”叶欢朝院子中间吐了一口痰。

沈崇武老脸一抽抽:“…”

叶欢浑然未觉沈崇武不太友善的目光,提了提裤管,蹲在院子前的青石台阶上,一副居委会大妈谈心的架势。

“老爷子,一个人住这里不寂寞吗?”

沈崇武哼了哼,道:“还行。”

叶欢唏嘘叹道:“您的精神头不错,我估摸着还能活个十来年,也该找个老伴儿啦。”

沈崇武:“…”

叶欢语重心长道:“光棍是社会不和谐因素,您贵为开国老将军,应该很明白这一点,您平时看新闻看报纸,里面那些**犯基本都是老光棍,为什么?没老婆闹的呀,男人啊,就得有女人管着,下到八岁,上到八十岁,没女人管的男人一放羊,什么禽兽勾当都干得出,宁海曾经就发生过一件离奇案件,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儿刚死了老伴儿,丧事一办完就欢天喜地的坐公交车,模仿公交痴汉摸二十岁年轻姑娘的屁股,可惜身手不够矫健,一伸手就被捉了…”

沈崇武呼吸明显粗重了,阴沉着脸道:“你今天过来是打算给我说媒拉亲?”

叶欢乐了:“您要是真动了春心,我明儿就给你寻摸个孤寡老太太去,您老**了一辈子,也该给自己**一下了,当然,就算您拎着驳壳枪带着一群小马仔到大街上抢一老太太回来当压寨老奶奶,想必人民群众也会体谅您的…”

听着叶欢这一番胡说八道,沈崇武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老脸时青时红,抽搐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