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像是。”

“若我们能活着回来,就完婚吧。”

“啥?”麦蒙蒙猛地转头过去,正好撞在白画尘怀里。白画尘顺手一捞,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低头,亲吻了她的额头,闭着眼睛说:“就这样约定了。”

麦蒙蒙晕了,半天没回过神来,当她想说什么的时候,白画尘已经施展轻功飞得老远。

麦蒙蒙红着脸,摸了摸额头,小声嘀咕道:“什么和什么?他是病糊涂了?”

“哼。”身后传来一声冷哼。

麦蒙蒙立刻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迅速转身过去!

“你……你……你!你看到了?”

青檬瞥了她一眼道:“不想让我看见就别躲在我药房顶上说话呀。”

“哎……”麦蒙蒙无措地绞着手指道,“也不是故意的,都这么晚了,你还在药房干吗?”

“给沈直配明天早上的药。”青檬的语气中饱含着明显的不快。

“哦。”麦蒙蒙像个做错事被抓住的孩子,望着青檬道,“那个,今天晚上的事,你可千万别和师兄说。”

青檬看着她,眼神严厉得让麦蒙蒙低下了头:“我不会和公子说,但不是为了你,是不想他不开心。”

“嗯。”麦蒙蒙点头,有些犹豫地说,“那、那我走了。”

说完,她转身,刚走两步就听见青檬在她身后说:“麦蒙蒙,你今天敢走,我就杀了你。”

麦蒙蒙转头,默默地望着青檬,她没想到他居然说出这句话来。

青檬继续说:“公子都那样低声下气地求你不要离开了,你居然还要走,你的心是铁石做的吗?”

“保护国家是我的职责。”

青檬冷笑:“那谁保护了你?”

麦蒙蒙轻轻握紧双手,没有出声。

青檬说:“你想做什么,公子从来不拦着你,你做不到他帮你,你想要什么,只要嘀咕一句,公子马上送到你面前,你自己问问自己,这世上还有没有比公子对你更好的人了?

“你自从当了皇卫,哪一件事不是公子帮你解决的!凭你自己,早就死一百、一千次了!”

麦蒙蒙低下头道:“我知道……”

“你当然知道,你知道他不会对你见死不救,才会这样肆无忌惮地离开!”青檬冷笑道,“麦蒙蒙,你要是以为你这次去了猕军阵营,公子还能帮你,帮你的国家,那你就错了!”

“我没有想过要他来帮我!”麦蒙蒙大声反驳,“我知道他的家规是什么。”

“错了,不是因为家规。”青檬深吸一口气,似乎在让自己平静下来,“是因为,他再也没那么大的能力。这次组织六国商盟的护卫队去救你,已经让他失去了继承者的身份。”

青檬抬起头望向一脸震惊的麦蒙蒙:“他明明知道他那样做的结局,还是那样做了。失去了继承者的身份,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再也保护不了你,保护不了你的同伴和国家。现在的他连自己也保护不了,而你,还要离开!”

“我……我不知道。”麦蒙蒙从未想过事情已经变成了这样,她没想到自己把林御拖累成这样。

“你当然不知道,他不会告诉你。”青檬道,“若你明天走,我也不会告诉你。”

“因为,我也要离开他,去守护新的继承者。”青檬说完,转身飞下房顶,最后留下一句,“麦蒙蒙,你若忍心,就离开,放他一人自生自灭!”

麦蒙蒙垂下双手,肩膀的包袱缓缓滑落,她瞪大眼睛望着前方,似乎还处于震惊的状态。

她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飞身下了屋顶,几个跳跃便回到林御的门前,像以往一样,没敲门就直接冲了进去,将林御从床上一把拉了起来!却看见,他的双眼微红,脸颊有湿露的痕迹。

“林御,你哭了?”麦蒙蒙抓着他胸前的衣襟,难过地问。

“谁哭了?”林御有些恼怒地甩开她的手道,“你不是走了吗?又回来干什么?”

麦蒙蒙固执地抓着他的手道:“我不放心你。”

“你的心里不是只有家国天下吗?你根本就是生错了性别。”林御咬着嘴唇说,“我有什么好让你放心不下的?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青檬都跟我说了。”

“那个大嘴巴!”林御恨恨地咬牙。

“不怪青檬,是你,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也不和我说。”

“跟你说又怎么样?你能帮我解决吗?不过就是徒增烦恼罢了。”

麦蒙蒙低下头:“我是不能帮你解决什么,可是我至少能陪着你,保护你啊。”

“不用了,你回你的猕军大营,做你的英勇皇卫,我又不是皇子,不需要你保护。”

“师兄,你要真这么想,刚才我走了之后,你哭什么?”

“我哭你像个白痴一样又去送死,而我再也救不了你,我哭我辛苦了十多年去守护一个人,却依然没办法阻止她去送死!”

麦蒙蒙叹了口气:“师兄,你若真那么讨厌我当皇卫,那我就不当了。

“你怕我有危险,那我就不去了。

“我不再需要你救,以后让我保护你好不好?

“我以后,就当你的皇卫,你一个人的。”麦蒙蒙轻轻牵起林御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柔声道,“以后,你就是我的国家,我的帝王。”

林御有些发愣地听着,他觉得他的心雀跃得像是在打鼓一样,怦怦不停,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她闭着眼睛,虔诚地吻着他的手背,温柔地诉说着她的誓言,那轻柔的语调,瞬间抚平了他心中的不满与伤痛。

这一刻,他觉得,他为她牺牲的一切是值得的,他对她一切的好都得到了回报。

其实,他心里一直很清楚,他最重要的人是麦蒙蒙。

而麦蒙蒙最重要的人,也是他。

只是……

只是太多的人,太多的事掺杂进来,让他开始怀疑,开始看不清了。

这一刻,一切又在眼前清晰了,这个女孩,为了他放弃了多年来的梦想,放弃了家族的荣誉。

亦如他一样。

够了,这样就够了。

林御反手,握住麦蒙蒙的手腕,轻轻一拉,将她带进怀里,紧紧地抱住她,将脸埋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边,轻松地说:“蒙蒙,我好喜欢你。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麦蒙蒙湿了双眼,用力地在他怀里点头:“我也是。我最喜欢小御了,最喜欢。”

“嗯。”林御的嘴唇微微翘起,半睁开的眼里,满是幸福的光芒。

那天晚上,两人就这样紧紧地相拥在一起,像小时候一样,躺在一张床上,聊着天。麦蒙蒙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在军营里挖战壕的日子,被围攻的时候心里多恐惧,在景江上漂流的时候,发现白画尘死掉的时候。

她将离开他这些日子的事,一件件汇报给林御听,就像从前的麦蒙蒙,在他面前,一点一丝的秘密也没有。

林御在她说到开心的时候,会小小打击她一下,说到害怕的时候,紧紧地抱住她,说到伤心的时候,小小吃个醋,逗得麦蒙蒙连忙和白画尘撇清关系,声称只是战友,和你根本不能比!

林御这才作罢,侧身躺着,枕着手臂,盈盈笑着,迷得麦蒙蒙红了脸。

他们聊到快要天明才缓缓睡去,麦蒙蒙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林御已经醒了,正睁着眼睛静静地望着她。

“你看着我干什么?”麦蒙蒙羞涩地低下头,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天师兄看着她的眼神,比往日更亲密、更温柔,不像从前,只是无尽的宠爱。

林御抿着嘴唇笑:“你好看呗。”

“你骗人,你一直说我不好看的。”麦蒙蒙可不信,以前每次自己问林御她长得怎么样,算不算美女的时候,他总是冷哼一声,恶毒地说:“如果只看胸的话,算还不错吧。”

每次都气得她跳起来。

可今天,他却盯着她的脸说好看!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可是自己看林御,却一直都是觉得好看得不得了的。

这又是为何?

“快起床吧。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林御说。

“什么好消息?”

“帮你保家卫国的好消息啊。”林御笑着说。

麦蒙蒙有些懵懂地坐起来问:“我不是说了不去了吗?”

“你不去,心里总是牵挂着的。”林御伸手,让麦蒙蒙将他扶起来,靠在她的身上道,“若猕国真的灭了,你这辈子也不会开心。”

麦蒙蒙从后面抱住林御,满心感激,他总是为她着想的。

“师兄,你真好。”麦蒙蒙在他身后使劲蹭着他的背,闻着他身上好闻的书墨味。

林御有些傲娇地扭过头:“哼,知道就好。”

“到底是什么好消息啊,快点告诉我。”

林御神秘地笑了笑:“昨天晚上我想到一个抓住萧锦夜的好办法。”

“真的?快说快说!快告诉我!”麦蒙蒙一下从床上跳起来,激动得满屋子乱转。

“你激动什么呀,还不一定成呢。”

“小御想的办法一定是最好的!一定是天上有地下无,马到功成什么的!”

“得得得,你拍马屁的技术一点也没长进,快伺候御爷我起床,我就告诉你。”

“来了来了!”麦蒙蒙满脸笑容,马屁精一样跑过去。

洗漱过后,林御开始缓缓道来,麦蒙蒙听着两眼发光,使劲地点头点头点头!

这个主意真是太好了!

第二十章 萝莉之威

麦蒙蒙兴奋地推着林御去找了还没走的沈直共商大计。

沈直正因为自己的身体还不好而郁闷呢,麦蒙蒙就冲了进来:“沈直,沈直,我师兄想了一个抓萧锦夜的好办法!”

“抓萧锦夜?他不是身边日夜有十万精兵保护,水都泼不进去吗?还能把他抓出来?”沈直有点不相信。

“当然,我师兄说,萧锦夜为人谨慎奸诈,而且特别怕人谋杀他,所以他除了饮食十分注意之外,连女人都不碰。”麦蒙蒙说,“所以,我们猕国派了那么多细作过去,都没能干掉他。”

“嗯嗯,你说的我都知道,那你师兄的好注意是什么呢?”

“可是萧锦夜有一个弱点,就是非常喜欢萝莉。”

“萝莉?”

“没错,八岁左右的小女孩,他最喜欢了,毫无反抗能力,像小鸟一样,让他一捏就碎。”

“靠!他还有这种恶心的嗜好?”

“嗯!我师兄收到消息,萧锦夜攻下猕国边境后,他的士兵在村庄里大势收罗漂亮的萝莉给他享用。所以,这是我们的机会。”

“你说的我差不多明白了,你师兄是想找个萝莉色诱萧锦夜,然后趁机抓他,可是,我们猕国哪里有七八岁左右的女细作呢?这不可能。”

“有!我们猕国有。”

“谁啊?”沈直问。

“我啊。”麦蒙蒙指着自己的鼻尖。

“你?”沈直呵呵一笑,“你哪里像萝莉,分明是只人妖。”

“哎,你不相信?”麦蒙蒙仰起头说,“我可是练过缩骨头功的,八岁的身体我随便缩缩就能缩出来了。”

“你缩一个我看看。”沈直不信这个邪。

麦蒙蒙见他不信,便开始运起功来,缩骨缩肉是她的拿手绝技。

没一会儿,沈直的房间传出惊天动地的尖叫声:“这不科学!”

盛夏,猕国边城,一大队士兵冲进一个被占领的小村庄,开始抢掠,将能吃的喝的用的全部拿走,当地的老百姓全部瑟瑟发抖地躲在一边,只求诏军别伤人就好。可没想到,那些诏军不但夺走粮食,还从地窖里将躲在里面的三个小女孩抓了出来,将她们丢上马车带走,村里的人们哭喊着求士兵们放孩子一条生路,可那些诏军却一刀砍死了带头哭泣的人。

再也没人敢跟着马车跑,孩子的爹娘哭得肝肠寸断,马车里的孩子们也哭闹不休,只有一个穿着嫩绿色碎花儒裙的女孩一声不哭地坐在马车里,对着村庄暗处的一个身影打了个手势,脸上甚至露出了一点点得意的笑容,但很快,又收了起来,看着四周哭得惨兮兮的孩子们,她也张大嘴,双手抹在圆圆的眼睛上,不停地装哭。

“闭嘴!谁再哭就把谁丢下马车,被后面的马队踩死!”驾车的士兵掀开帘子,恐吓道。

三个孩子似乎被吓住了,抽抽噎噎地看着他,不敢再哭。

马队在路上飞快地奔跑着,两个多时辰后,回到了诏军的景江大营,马车停了下来,驾车的士兵在外面喊:“哎,快把这三个带回房里,喂好了,洗干净了,可别粗手粗脚碰坏了,老子可是跑了十几个村挖地三尺才抓到了三个。”

“知道了知道了。”马车下面的士兵跑过来,掀开帘子一看,赞道,“哟,这次的质量不错嘛,长得都蛮可爱的。”

“好了,别他妈废话了,快带进去。”驾马车的诏军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那士兵爬上马车,把车上的三个女孩全部抓下来,女孩们怕得尖叫起来。

“再叫!再叫就把你们嘴巴撕烂!”那个驾马车的士兵似乎早就习惯了会尖叫的女孩,也知道了怎么对付她们。他一凶之下,三个女孩又不敢再叫,乖乖地被几个士兵拎着丢进了房间里。

那房间里有三个老妇人,她们一脸麻木地走上前,一句话都不说地就一人抓一个女孩,将她们丢下洗澡桶,帮她们洗干净,然后换上了统一的白色滚红边的真丝长袖大摆拖地儒裙,并为她们扎了双鬓花苞头,花苞边上散落的碎发编成麻花辫,落在肩上,再在额间点上一粒朱砂红印。

三个刚刚还像是刚从泥里捞出来的女孩儿,瞬间变得粉嫩粉嫩的,其中一个眼睛圆圆,脸有些肉嘟嘟的女孩,更是灵气逼人,可爱得不行。

其中一个老妇人打量了三个女孩一眼,指着那圆眼圆脸的女孩道:“今晚送这个过去,殿下喜欢大眼睛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