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拨开,眼前原来尽是奇光异景。
昨天不复存在。
人生因此而嵌入另外一层含义,她从今往后是个十足的女人。
(以上内容是看留言后忽然想多加的,写得我满脸羞愧,其实可有可无,囧)
次日阳光极好。
一依一睁开眼,就被那从窗帘狭缝里钻进屋内的一抹白光刺到眼睛。
或许是心理作用,明明感受那么强烈,此刻回忆起却恍然如梦。
亦或许是太过美幻,那感觉像在梦境的云端里巡回遨游了一次,令她不敢回忆。
哎,身体的各个部位敏感地告诉她那些都不是梦。
整个人都是懒洋洋的,一动也不想动。
待又清醒一会,她才准备起床。习惯性地挠头,嗯…她记得耳鬓厮磨之际,木子说:“你头发放下的样子令人难忘。”
手指顺了顺长发,柔软而又乌黑,发质确实非常好,于是开始神经质地窃喜中。微微动了□体,她感觉到一丝怪异,伸手一摸,果然,枕边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在。
刚刚还隐隐约约记得自己蜷缩在他的怀里…她惊坐起来,床上果真只剩下她一个人。李俊何时起床,她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哎,真是,独自起床也不叫一下自己。她带着轻微的埋怨穿好衣服,拉开窗帘,阳光立马倾泻在她身上,照得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朝气。她伸个懒腰,怔怔地站一会,然后打开窗户,让一早清新的空气吹进来。
室外的空气即刻窜进来,比往日冷冽得多,令她打了一个寒噤。
看来,今天是个很冷的好天气。
收拾完毕,她轻步走到客厅,见木子正在阳台上打电话,笑意盈盈,想必是得到了好消息。木子看见她,向她露出大大的笑脸。
木子收起手机,走过来抱住她,先是毫不犹豫地“蹂躏”她的双唇,之后才笑嘻嘻地吐出一句:“懒虫,你终于起来了!”
孙一依推开他,问道:“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除了土司。”
“那成,我去给你做早餐,你等着啊。”
“好。”李俊看了看表,打开电视,调到财经频道,然后静静地在沙发上坐下。
孙一依虽然厨艺不精,但是对付一顿普通的早餐还是绰绰有余。她想了下,决定煮粥,自己也许久没吃米粥,怪想吃的。平时上班,不是豆奶就是其他的饮品,很少能安静地在家吃碗粥。
不知道木子喜欢吃些什么,要不要问一下他?
她从厨房伸出脑袋,看见木子又是在打电话。
“哎,木子,吃米粥好不好?”
李俊挡一下手机,对一依道:“只要是你做的就都可以。”语气很温煦,给人如春风拂面的感觉。
孙一依听后极为开心,高兴得缩回厨房忙着做饭。
她淘好米,正准备把它放进锅里的时候,手下一滑,盆里的米水全部翻落到地上,右脚的拖鞋被淋湿了一大片。
“真是笨手笨脚!”她轻声埋怨自己,接着忙拿起扫帚收拾残局。
见拖鞋已经湿透,她不得不去换一双。
她跑出来,却见木子听电话的时候脸色变得越来越差,与先前的表情完全不同,冷得能使整个屋内温度骤降到零下。
她第一次见到李俊这样的脸色,不由得担心:难道昨晚收购一事出现意外?
她也顾不得脚上的鞋子,只是怔怔地站在那儿,看着李俊一言不发地听对方讲。
李俊像是陷入电话中,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一依就站在那儿。
半天,孙一依才听到李俊回问一句:“你确定吗?”
过一会,他又说:“我知道了,我马上去公司。”他收起电话,才看见孙一依站在那儿。
他笑问:“怎么了,饭这么快就做好了?”
“木子…”孙一依语气犹豫,不知道怎么询问他为什么刚刚看起来那么不快心。她低下头,“我还没做,刚刚不小心打翻了淘好的米。”她讷讷地说。
李俊一听,立马站起来,去检查她是否出现意外。看她安全的很,并没有切菜割到手指之类的事情发生,才轻声地埋怨她:“真不小心!”
“我没事啦。”一依看着他的眼睛,想起他刚刚的表情,忽然紧张起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收购出了点问题。”李俊轻描淡写地说。
“怎么了,没能买下鱼讯?”
“不是这个问题,已经买下了。”李俊轻轻拂起她的头发,“一会,公司就要举行记者招待会,向媒体宣布成功收购鱼讯的消息。”
“那不是很好。你刚刚的脸色真骇人。”
孙一依听到这个消息,知道木子已经赢了这一战,遂放宽了心,正想问他到底是什么问题的时候,李俊低头看见她鞋子湿湿的。
“哎,怎么把脚都淋湿成这样了!你看你,还在这儿傻站着。”
他不管孙一依是否愿意,就强行把她按在沙发上,脱下她的鞋子,然后问:“你的鞋子都放在哪?”
孙一依感到的似要流泪,便也不阻止,安于此刻的满足与幸福。她指着那边的鞋柜,说道:“鞋子都放在那儿。”
看着转身给她拿鞋的木子,她终究还是没忍住,感动的掉下眼泪。
泪水落在地毯上,瞬间被地毯吸收。
“谢谢。”她笑着说。
李俊此刻粗心,没有察觉到她情绪上的细微变化。
“还谢什么谢啊,我们已经这样了。”
一依心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可还是忍不住脸红,低下头只顾穿鞋。
“好了,你还是别做饭了,我们出去吃吧。一会还有去公司忙呢。”
“呃…好。”孙一依懊恼极了,想自己真是蠢蛋一个,连个简单的早饭都做不好。
出门时,孙一依忍不住问他:“既然已经买下,那么收购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李俊亲亲她的额头,说道:“也没什么,只是我们忽然发现,薛舒亦成了最大股东。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名下只占鱼讯百分之十三的股份,而薛舒亦竟然有百分之二十一。这件事很反常。”
“啊,怎么会这样!”
“我也纳闷,她怎么会掺和到这件事情里来?我现在怀疑她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曾凯伦对公司所做的一切。先不管了,等到了公司再说。”
孙一依揪紧眉头。
李俊见此,亲了她一下,说道:“别担心。”
“薛董事做起事情来真是神出鬼没…”孙一依表面像在揶揄她,其实暗生佩服。
薛舒亦是个永远令人无法小觑的角色,不然她也不会把SATE管理的这么好。
两人吃罢早餐,一同往公司走去。孙一依本想低调的保持距离,却被李俊一把拉到怀里,他说:“从今天开始,你是我光明正大的女朋友,我只有你一个人,任何人都不得污蔑你!”然后松开她,左手拉起她的右手。
“你跟曾韵还没有解除婚约,我看还是回避的好。”
“今天我就会对她说,她不同意就休怪我在媒体前不给他们面子,我已经给过一次了,不会再有第二次!”他说的她是只薛舒亦而非曾韵。
他从未对曾韵说过什么可以令她误会的话,曾韵也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一些类似情侣之间才有的话语。一切莫名其妙的令他自己都觉得茫然。
那次宣布所谓的订婚之后,曾韵就很理所当然地真的把他当初未婚夫。好几次,他差点就要说出口。可是一想,曾韵小的时候就没有母亲的关爱,更何况每次想明说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想起曾韵曾经跟自己有着如同兄妹一样的关系,于是便狠不下心,因而一拖再拖。他想自己对待她越来越冷淡,以曾韵的冰雪聪明,一定会清楚他的意思,不料她至今对他没有死心。
他本想借着曾凯伦犯案之事,可以同曾韵心平气和的说,大家都好聚好散,可是偏偏又出了意外。
或许他想这样,薛舒亦却不会想这样。
到底要怎样,才能让自己的母亲不那么固执地要求自己娶自己不想娶的人。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个夹在板缝里的人。
他一边想一边觉得对孙一依很不公平。他紧紧握住一依的手,恨不得将她的手嵌进自己体内,永远也不放开。
孙一依此刻却是满足地说:“还是不要,我很虚伪,不希望成为众多媒体大肆宣传中的第三者。我信你最后不会负我!”
李俊失笑,无奈地看着她。
幸好你信的是我。
孙一依说完这句话,呆呆的看着李俊。她有些迷茫:自己到底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他跟自己一同回家的途中?他牵自己的手去梨园的时候?不对不对,好像都不对。
她还很清楚的记得木子第一次送自己回家的状况:那是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揽入怀里。
难道那时她自己就已经暗暗动心?
或者…更早…
为什么自己如此后知后觉。早一点明白,是不是就不用多伤一个谢文涛?
她与木子,一个负了谢文涛,一个将令曾韵黯然神伤。
她有些怆然,这到底是不是一场错误的开始?
可是就算现在发现错了,她也无法回头。
她已经无可救药的迷恋上这个人。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一依摇头,“没什么,我在思索我欠下的债。”
忽然感到周围有点异常。
不仅她,李俊也察觉到这种异常。
两人同时侧向一看:有一个人正拿着相机,不停地对着两人“咔嚓”,亲昵的镜头估计全被照下。
李俊蹙额,“蹩脚的□技术!”
那人看自己□被发现,吓得抱着相机一溜烟跑掉。
看到那个人的脸,李俊半晌没说话,发呆一样。
“木子?”
“如果没有看错,我认识刚刚那个□我的人。”李俊声音里透着凉意。
第三八回 背运[VIP]
李俊与孙一依继续往公司走。
本该去开车的,李俊却提议:“要不我们步行去公司。”
“为什么?”孙一依白痴地问一句,却也不反驳,跟李俊并行在路上走着。
为什么?呵呵,李俊笑意在眼底荡漾,因为这样就多一点浪漫的气息,虽然路边的风景不对,但至少人对了。
许久没有这样悠闲地步行。
反正他与她又不是什么类似国际影星的大名人,二人关系何必遮遮掩掩。
“□的人此刻应该在懊恼吧。”
孙一依脑子打结,一直想着刚刚李俊说的话到底有啥特别的韵味。话里藏着什么呢?
那个人他认识…
呵,□的那人是谁呢?
看木子的表情似乎很郁闷,像受了比较大的打击。
她小心地问:“木子,你说那个□的人是你的熟人?”
李俊摇摇头,说道:“□的人不是我的熟人,但叫他这么做的人一定是我的熟人。如果没记错,上次我就是碰到这个人。当时还纳闷,怎么一见我来,那人就匆匆忙忙离开,而他的表现也有些反常。”
他…这人…那人…
一依有点晕。
“你确定不会记错吗?”
“我一直自信自己的记忆力。”
一依微哂:“那倒也是。”李俊的记忆力她见识过,前几天在公司里遇到一陌生人,他竟然都能叫出那人的名字。后来她才知道那人就是那次在高速公路上认识的某位警察的亲戚,李俊回到公司曾经问过一次这个人,没想到就记住了。
而她早就忘得连那人是个男的还是女的都分不清楚。
“那么,这意味着什么?你刚刚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
李俊冷笑,“我只是在那一刻明白这次为什么薛舒亦会占上风,原来我自认为万无一失的合作团队中出了叛徒。”
叛徒…恩,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是很严重的事情。
“可是,你只凭借那人□我们你就认定有叛徒会不会太草率!万一那个人是那种专业给人挖隐私的也说不定。”一依提出质疑。这种挖人隐私的角色应该有很多。
“假如真是一个专业的□者,会表现得像刚刚那么差吗?我虽然没做过这事,但是相信拿起相机做得一定不会比他差!”
他这么一说,孙一依回忆着刚刚的场面,忍不住想笑。那个人确实差劲得让她产生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而那人落荒而逃的样子更是逗。
她点头答:“也是啊。”
“而且,你有没有注意他身上的衣服?”
“一套西装而已嘛…”孙一依小声嘀咕。
李俊默默看了她一眼。其实他真不准备打击她的,可还是极不小心地说出来:“一依,有眼睛的人都看出那是西装,不是牛仔,不是棉袄,不是T-SHIRT。”他此刻的表情很明显是在说“这个还有必要你提出来么,纯属废话”。
“呃…”一依被他话堵得无语,龇牙咧嘴地笑,掩饰尴尬。
李俊道出自己发现的不同之处:“专为人□的菜鸟怎么会穿hugo boss!”
孙一依脑子短路一下下,然后惊呼:“木子,不会吧!你竟然能分辨出人家穿衣服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