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悠然终于忍不往对自己的身体下了手,“啪”的一个爆栗打在齐亦北头上,“最后你拍拍屁股走人,我该怎么办?”回来再嫁就是二婚,这么倒霉的事她才不干。

“如果你愿意,等我们恢复原状,我亲自替你择一门好亲事,以公主之礼嫁你出去。”

第十九章 回京三步曲之二

傅悠然在考虑,很认真的在考虑,以自己的条件,就算是首婚也很难找到一个好的对象,如果有了当朝太子做介绍人,说不定真的可以山贼大翻身,嫁个条件好的,还能让寨中贼众早早退休,寨中弟兄的年纪大都四五十岁,现在倒是行了,拼个体力吃饭,等再过十年八年的,老得牙都掉光了,还上哪去打劫?

“要…替我找个有钱的。”

“好。”

“要多多的嫁妆。”

“…好。”

“你发誓!”

齐亦北压下心中不知名的烦躁,指天对地的道:“日后定替傅悠然择一户富贵人家,赠千金嫁妆。”

千金…呵呵,傅悠然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也没算出千金能换多少银子,不过供她和弟兄们过后半辈子应该没问题。

看着傅悠然一脸傻气的掰手指算金子,齐亦北气不打一处来,“就这两样?对未来夫君的样貌人品年纪都没有要求?”

傅悠然想了想,“不歧视我兄弟的就行。”

齐亦北生气!莫明其妙的生气!这丫头到底长没长脑子?为了钱连未来夫君的品性都不在乎?她就不怕自己给她找个暴虐之徒或古稀之人么?齐亦北脑中又浮现出昨夜那诱人的娇躯,不由得心中一荡,该死!他真是疯了,居然对一个乡下丫头的身子感兴趣,而且还是个刚认识三天的山贼,贼!

眼角瞄到仍在手中的极品春图,齐亦北的心中已有了定论,昨夜的轻薄之举应该不是什么真的感兴趣,只是因为看了那迷人心窍之物所致,自己对这丫头——毕竟他是轻薄了“她”的,所以这种感觉应该只是愧疚,而不是别的。

迅速的分析完眼前形势,齐亦北稍稍心安地起身道:“我这就去跟山哥说快些准备婚礼,拜过堂后,我们就回京。”

后面的事情似乎发展得很顺利,众贼人七手八脚的备好礼堂,又张罗着给新人量体裁衣,各种事项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哦对了,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说晏大小姐晏佩若,当她得知山寨里张灯结彩的竟是在替太子殿下和那个半人妖状物准备喜堂时,差点没惊得昏厥过去,同昏的还有忠仆齐安,他们就是想不通,太子殿下莫非是脑子进了水?成亲?还是跟一个山贼?

不过好在聪明的齐亦北早想到了应对之策,与傅悠然商定了一套说词如下:

红颜知已晏佩若不幸落入贼网,太子殿下为救知已不惜深入贼寨,可惜孤掌难鸣,只好向退隐深山的昔日恩师求助,恩师派出义女——江湖人士傅悠然鼎力相助,傅悠然说通了林霆寨的女山贼迎回晏佩若,可一众贼人提出条件,要放晏佩若下山,除非变成一家人,就这样,太子殿下否决了让晏佩若嫁给山贼的提议,主动提出要娶林霆寨女山贼的结拜姐妹、昔日恩师的义女傅悠然为妻,这才通过审查,而二人也已协定,此婚姻宗旨只为救人,待换回众人自由之身,婚姻关系自动解除。

晏佩若得知太子殿下竟是为了自己而做下如此决定,不禁又惊又喜,惊的是那个半人妖竟然是太子殿下的内应,喜的是终于可以确定太子殿下对自己情深一片。

而齐亦北之所以编出这么个故事,一方面也是要给“自己”一个合法的身份,这样将来“太子殿下”带着“傅悠然”一同回京才不显突兀,另一方面是为了安抚晏佩若,降低“傅悠然”在她心中的山贼形象,免得回京后引出麻烦。

待得两日后一切备齐,齐亦北迫不及待的拉着傅悠然要去拜堂,却被李沛山拦下,他坚持要等骨哥回来,再举行婚礼。

骨哥到底哪天才能回来?答案是:不知道!

这六月眼瞅着过了一半,七月上旬就是父皇的寿诞,齐亦北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可山哥的态度依旧:悠然,不要急,那小子早晚是你的人。

好不容易又挨了两天,骨哥没回来,却等来了气势汹汹的林熙月。

“听说你们两个要成亲?”林熙月的话中似乎听得到磨牙的声音。

自从上回她被一干神风贼人以破坏他人感情为名强制送回林霆寨,便被她讲义气的老爹林大寨主勒令不得出门,直到今日才逮到机会跑出来,第一时间就是杀上神风寨兴师问罪。

“是啊,等骨哥回来就成。”傅悠然懒懒的摊在院子里晒太阳,回答得无精打采。

“你这个没义气的!”林熙月破口大骂,“早说好要死一起死,要嫁一起嫁,现在你先嫁了人,留下我一个独自面对灰色未来你对不对得起我!”

傅悠然不耐烦的挖挖耳朵,“嚷什么,又不是光‘我’一个男人,那个齐安,赏给你了。”

林熙月脸色铁青的考虑半天,“他TmD比‘你’还娘们儿!”

“那就没办法了。”傅悠然打了个哈欠,又要迷糊过去,林熙月一脚将她唤醒,“死丫头头,你们不打算换回来了?”

“换啊,成完亲就换。”傅悠然仍处在半睡眠状态。

“什么跟什么,成亲你当是小事啊?这么快就决定。”林熙月吼道:“成亲有风险,拜堂需谨慎,就算你再恨嫁,也不要趁着一切都乱七八糟的时候就把自己嫁了。”

傅悠然翻身坐起,无奈的长叹一声,“我也不想啊,但是没办法,我们得马上成亲、马上下山、再马上换回身份。”

“下山?”林熙月气道:“你别告诉我你们为了下山才想出成亲这个四六不搭的主意。”

没想到眼前的帅哥状傅悠然真的点头,林熙月几乎爆炸,“你有毛病啊?下山就下山,跟成亲有什么关系?”

“是没什么关系。”傅悠然翻了个白眼,“不过‘傅悠然’要跟着‘齐公子’消失少则三月多则半年时间,你说山哥和骨哥会不会答应?”

当下傅悠然将国师闭关的事情说了,林熙月眉头大皱地道:“那你也不用跟他回去,留在山寒等国师来嘛,再不然,跟山哥他们说出实情,再让寨中的弟兄们陪你去不就得了?用不用搭上自己的名声啊?”虽然山贼的名声向来不好,但起码还是要注意一下嘛。

“不能说,你也不能说出去,关于我们两个的事,要当成高度机密,明白否?”

还好林熙月不是天生的喇叭,否则太子变身成女人的事一旦传到小报狗仔那里,神风寨不死也得死了。

“总之,”傅悠然做出结束语,“你的忠诚度越高,我们就越安全,得的钱也就越多。”

“钱?”林熙月在自小长大的家庭氛围中,养成了听到钱字就双眼放光的超级异能,据说钱的数目到达一定额度后,林熙月可自动变身为漆黑中的手电筒,黑夜里的探照灯。

第二十章 回京三步曲之三

“我再也等不下去了!”齐亦北呼啸着冲入院中,“我们私奔!”

看着被惊呆的林熙月,傅悠然拍拍她,“老齐已经疯了。”

过去十二个时辰中,同样的戏码不停上演,且间隔时间一次比一次短。

齐亦北瞪着眼睛朝林熙月再次重申,“我要走!”

林熙月呆呆的点点头,齐亦北这才回过味来,“你怎么在这?”

林熙月彻底无语,傅悠然笑道:“又怎么啦?不是说等骨哥回来就走么?”

齐亦北将“她”娇小的身躯凑到帅哥身旁,伸出袖子,“你闻闻。”

傅悠然低头嗅了嗅,“怎么了?”

“你没长鼻子啊?”齐亦北几欲发狂,“我已经七天没洗澡了,再不洗就要臭了!”

傅悠然哧笑一声,“有没有那么严重啊?你有洁癖啊?再说了,洗不洗澡跟下不下山没有直接联系,就算现在让你下山,你也不能洗澡。”

“我可以回…回家找下女帮我洗!”齐亦北一会挠挠这,一会抓抓那,开什么玩笑,要是那该死的玄色闭关个半年,自己还当真半年不洗澡吗?想给酱料公司做臭味代言人么?

“不然让熙月帮你洗。”

“不行!”齐亦北一口回绝,自己从小被宫女服侍惯了,自然没有顾虑,但林熙月怎么着也是个“名门”之女,自己怎么在她面前一丝不挂?就算现在自己的性别为女,也不行。

不然我自己洗!

估量了一下眼前的形势,齐亦北聪明的咽回这句话,如果说出口,他的命根子大概又要在某人的叫嚣下岌岌可危了。

闷了一肚子气的齐亦北转身而去,傅悠然喊道:“你干什么去?”

“痒!找棵树蹭蹭!”

目送着充满爆发力的身影离去,林熙月赞道:“悠然,他已经有你十分之一的气质了。”

傅悠然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的暴力气质并不是先天如此,而是后天养成的,唉,可怜。

再说齐亦北一路走到大堂之上,气势汹汹的架式让人退避三舍,神风寨的贼众们都知道,恨嫁的寨主一天都等不得了,她身上散发出的怨妇气息,让坚持己见的李沛山猫在屋里不敢露面,弄了一串手串,终日念个不停,不过他念的不是“阿弥托佛”,而是“骨哥速回”。

巡视了一圈不见人,齐亦北不禁有些泄气,这两天他试过两次偷偷的带“齐公子”下山,不过无一侥幸,全部落网。

而后他又试着说服山哥,让“她”与“齐公子”下山旅旅游,却被山哥以未婚男女不得一同远游为由拒绝,而后还好心的补上一句:别急,成婚后想上哪游都可以。

“寨主。”

齐亦北正生着闷气,耳边传来一阵喊声,是弃伢,对于这个小子,齐亦北真是头痛得要命,从这两天的表现来看,毫无疑问,这个还算单纯的小子是喜欢他家寨主的,所以对于寨主要跟一个来历不明的“小白脸”成婚十分不满,每日定要数落一顿“小白脸”的种种不是。

什么睡觉流口水,当众挖鼻屎,脚上长脚气,身上有烂疮…在弃伢提供的“情报”中,敢情自己的那副身子就没有一处是好的,今日看这架势更是有备而来,齐亦北怎么就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多坏事劣迹供人批评呢?

弃伢兴奋的跳到齐亦北面前,从怀中掏出一件东西,“寨主,你看这是什么!”

齐亦北接过一看,是一串九子连环,看这模样还挺新,齐亦北不禁奇道:“你哪弄来的?”

山寨中的规矩,没有山哥等人的签字,众贼人是不能随便下山的,而这件东西很显然又不是弃伢早就拥有的,不然他早就拿出来献宝了,岂会等到现在,故而齐亦北有此一问。

弃伢笑道:“你别管了,先玩着,省得你无聊。”

齐亦北长吁口气,没多大兴趣的坐到椅上,弃伢见状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那小白脸又惹你生气了?”

齐亦北懒得开口,弃伢恨恨地道:“我去找他算帐!”

“弃伢。”齐亦北连忙叫住他,“没有,是我心情不好。”

弃伢欲言又止的看着“寨主”,这两天她显得很没精神,原本红润的双颊都褪色不少,都是姓齐那小子惹的祸!

“悠然,”弃伢鼓起勇气开口,“不然我带你下山溜溜?”

“怎么下?”齐亦北问得无精打采。

弃伢看看左右无人,低声说,“我有出去的办法。”

齐亦北将信将疑的随着弃伢来到寨中一处偏僻之地,看样子像是个简易牢房,而负责在此处看守的人,正是那位“比猴儿还精的”牛大村牛大侠。

牛大村一看到弃伢,立即咧嘴笑道:“弃伢兄弟,又上哪?”

弃伢道:“我带寨主出去转转。”

牛大村这才看到跟在弃伢身后的“寨主”,不禁有些慌张,弃伢安抚地笑道:“没事,寨主不会泄露秘密。”

牛大村不安地看着“寨主”,齐亦北虽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还是点头道:“放心。”

牛大侠这才重展笑颜,对弃伢道:“弃伢兄弟,回来别忘了给我带点好玩的。”

“放心,哪次忘过你。”

弃伢说着话,推开角落处堆着的一些杂物,一个洞口露了出来,弃伢回头朝着惊诧的“寨主”一笑,俯身爬了出去,齐亦北大讶道:“这…外面没有巡山的弟兄?”

据齐亦北的经验,一旦被巡山的弟兄发现,山中便会响起一阵尖锐的哨声,接着在一柱香内,山寨全体同仁都会聚集在吹哨的山贼身边,抓自己回去。

牛大村道:“后面是一个陡坡,平时不会有人巡到这里,出洞后左转,有一条小路通到山下。”

齐亦北眼睛一亮,对自由的渴望让他对身钻狗洞的事情毫不在意,迅速出洞后左转,在弃伢的带领下,齐亦北穿过一片极易迷路的树林,又跨过一条小溪,这才见着那条被人硬踩出来的小路。

“哈!看来你小子总住外跑!”齐亦北心情大好,说话时也不觉间动用起寨主式的口吻。

弃伢看着“寨主”终于恢复元气,十分欣喜,暗忖自己的决定果然正确,得趁此机会劝告寨主不能与那个小白脸成婚,可是,怎么开口呢?

齐亦北完全没发现弃伢的脸色忽睛忽暗,他已被眼前的小路夺去全部注意力,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家雀:音“家巧”,东北话,麻雀的意思。)

“弃伢,我们回去!”

正酝酿说辞的弃伢不由得一愣,随后便被齐亦北顺原路带回,要说这齐亦北认路也算一绝,那片森林处处一个样,他居然像走了百次千次那般熟悉,待回到寨中,把牛大村也吓了一跳,搞不懂为啥弃伢兄弟出去这么一会就回来,不过聪明如他立刻抛去不必要的烦恼,向弃伢索要新鲜的玩艺去了。

齐亦北兴奋得越走越快,最后干脆一路小跑进卓院,跟在他身后的弃伢不禁有些泄气,编排好的话一句也没说,只得再等下次机会了,可是他没想到,这“下次机会”,居然会等了那么长,那么长的时间。

第二天一早,神风寨中摇响了紧急会议钟,寨中发生了一件大事,寨主连着齐白脸、齐安、大美女和林熙月,一同失踪了。

众人只找到一张寨主留下的字条,内容如下:

山哥及众贼人们,我要陪老齐赶回老家处理一件大事,来不及等骨哥回来,熙月陪我一起上路,你可以放心,等一切处理妥当,我会带着千金风风光光的回来,打个金盆给大家洗手。

除了这张字条还附了一张林熙月写给林大寨主的家书,大意是陪着傅悠然去新姑爷家踩点子,回来后有大大的好处云云。

综合“寨主”这几天的表现看,他们会走,已在李沛山的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他们竟这么急,更让李沛山等人疑惑不已的是,他们是怎么出去的呢?想啊想啊想,最后终于在弃伢的坦白从宽下找到了被人打昏的牛大村,以及那个硕大的狗洞,洞旁写着几个大字:向牛大侠致歉!

就这样,折腾了七八天的山贼和肥羊,终于踏上了回京的归途。

第二十一章 我们走在大路上

通往京城的官道上,两匹骏马并驾而行,马上分别坐着一男一女,男的贵气俊美,女的英气勃发,骏马之后跟着一辆轻简小车,驾车之人也不似一般车夫,路过的行人原以为这是哪家书香子弟携家眷出游,可都在听到从那俊美男子口中唱出的山野小调不禁都摇头叹息,看来这又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今天天气不错,挺风和日丽的,啦,啦啦啦啦…”

正在马上心情大好放声高歌的傅悠然可不知道两旁的路人都在想什么,她只知道自己终于自由了。

是的,自由,若不是为了多得几天自由,她也不会同意齐亦北的馊主意钻狗洞出来,至于山哥他们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等自己安定下来再写封信回去报平安,应该就没事了吧?

当然,傅悠然不知道,在他们出走的当天,山哥就派人一路追寻,不过追的不是京城方向,而是当初傅悠然胡扯的临江方向,整个一背道而驰。

听着傅悠然用自己醇厚的嗓音唱着不着四六的小调,坐在车中的齐亦北终于忍不住探出头来,大吼道:“闭嘴,难听死了!”

傅悠然勒了勒缰绳,放慢些速度跟在车厢之侧,朝齐亦北笑嘻嘻地道:“美人,怎么啦?心情不好么?那就出来跟本大爷一同玩玩!”

齐亦北愤恨的怒吼一声,拉下车帘,隔去傅悠然一阵仰天狂笑,到今天为止他们赶了六天路,齐亦北在出发第二天,就遇到了身为“女人”不可避免,也是最为麻烦的一件事,“她”的信期到了。

想起那天早上一醒来,自己叫破喉咙的模样,齐亦北不禁暗恨,自己好歹也有那么些个良娣良媛,没见到猪跑还没见过猪走路么?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结果是在傅大山贼指导、林大山贼协助的情况下处理了妥当,害得自己成为笑柄,而且除了打尖住店,自己都得窝在车里充当二级残废,NND,这女人,还真TmD不好当。

齐亦北郁闷得几欲吐血,却忽略了车内另一位“残疾”患者——晏佩若。

晏美人倒不是信期来了,而是不想看见她的亲亲太子殿下与那个林姓女山贼亲热有加,喧哗打闹、拉拉小手、搂搂肩膀都是常事,她曾多次提醒殿下林熙月的山贼身份,却惹得殿下颇不耐烦,她也就索性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反正回京后自有皇后拦着,她就不信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山贼还能进宫去跟她争宠不成?

不过…这太子殿下的脾性好像有点不大对头,先前那个温文而雅的太子殿下莫非只是自己十余年来的幻觉?想到这,晏佩若不甘心的又挑起车帘朝外看去,果然…她的太子殿下还是吊而啷当的那副德性,跟着林姓山贼调笑不已。

晏佩若泄气的坐回原位,齐亦北与她做了这么些天“残友”,自然明白她在想什么,安慰的拍了拍晏美女的手,晏美女对这位不惜献身救自己出火坑的侠女悠然印象不错,勉强笑了笑,又想到那个可恶的林姓女山贼,自己等人下山,她怎么也厚着脸皮跟来?她若是不来,跟在太子殿下身边你侬我侬的不就是自己了?看她回京后不叫老爹派出万八千的兵马剿平那个该死的什么寨的!

当然了,想是这么想的,在齐亦北面前她可不敢带出一点这个意思,她可没忘了“傅悠然”跟“林熙月”是拜把子的姐妹呢。

不过话说回来,傅悠然既是太子殿下老师的义女,救完人后理应离去,为何还要跟着自己一同回京?莫非…她也在觊觎太子妃之位?

比起成份不好的林熙月,傅悠然的身份明显是给了晏佩若压力的,太子殿下的老师不下十个,而退隐深山的也有那么三四位,其中不乏对当今圣上颇有影响力的儒者大贤,如果傅悠然是他们其中之一的义女,那么她的竞争力不容小觑。

想到这,晏佩若试探地开口道:“傅姑娘,听说你是太子殿下昔日恩师的义女。”

齐亦北没想到晏佩若突然问起这个,微一错愕后立即点头,晏佩若笑道:“不知姑娘的义父是哪位大贤?”

“是…墨燕辰。”

墨燕辰是墨玮天的老爹,原是当今皇上的谋士,不过自从墨玮天的老娘因故逝世后,他便无意官场,在昭泰帝的挽留下勉强做了太子的启蒙之师,而后在四年前,太子成人之后便退隐深山,这件事一直被昭泰帝引以为憾,齐亦北此次抛出他老人家做挡箭牌,一是因为墨玮天身在京中可以临时串通,二来也是为“自己”能顺利入宫找个好的靠山。

晏佩若心中一惊,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墨燕辰的大名时常被当今皇上挂在嘴边,常言朕之知已惟燕辰一人矣,有这么一个响当当的后台,如果这个傅女侠参加太子妃海选,应该会让皇上另眼相看吧?

晏佩若抓狂的急问:“你打算与太子殿下一同入宫么?”

齐亦北想了想,“应该是先去找我的义兄,再行商议。”

晏佩若的心立时沉了下来,她这是想通过墨玮天跟太子殿下的关系来给自己走后门,那个相国之女薛萱宁就够让自己头痛的,现在居然又多了个傅悠然!而最可恨的是自己老爹与当今皇后的关系弄得很僵,连带着也给自己减分,真是可恨!

不过恨归恨,在晏佩若如花的俏脸上,是没露一点心思的,她反而笑着说:“傅姑娘既是当代大贤之义女,又闯荡江湖多年,可称得上是文武双全,此次太子妃的人选非姑娘莫属了。”

齐亦北差点让口水呛死,啥?太子妃?这都哪跟哪啊?

“我…咳,我入宫并非是为了参选太子妃。”

“哦?”

看着晏佩若不信的神色,齐亦北急道:“我又粗鲁又没女人味,整天脏不离口,动不动喊打喊杀的,太子就算瞎了眼,也决不会选我的。”

此番恶毒的话一出口,正在享受阳光的傅悠然突的打了个冷战,四周看看,没看到什么异样,对上林熙月莫明其妙的目光,挠了挠头,又放心的与林山贼调笑起来。

晏佩若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急于辩白的女子,这…就算这是实情,也不用这么急着承认嘛,再说,不选太子妃,你进宫去要干嘛?